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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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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彩衣教扎根中都,乃天下第一毒宗,要剿灭容易,要拔除难。此事不如先放一放,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之人。彩衣教与元府、八皇子素无瓜葛,朝野江湖泾渭分明,这次想必是有人借刀杀人。”
“你有想法了?”
“不是臣有想法,今日的方连碧,很有想法。那流苏”
“她身为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倒也不算辱没这名号。”
“就是不知道她比起她的师父来,相差几何。”
皇帝突然叹了一口气:“魏卿,倘若查出幕后之人是——”
“陛下。”魏岑山打断了他,“自先皇去后,臣便发誓要为您守好这江山。谁挡在前面,都是一样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便先后离开了禁庭。
方汝还惊愣在原地,努力消化刚才的消息。宋月白果然不是胡闹,他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想要探的是什么险。
今日魏岑山和皇帝的反应着实奇怪,魏岑山虽说流苏是他的,可是皇帝却露出过一瞬不理解的神情。方汝怀疑此事有猫腻,而今看来,宋月白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可见他们的思想极为合拍。
宋月白终于舍得松开她,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低声道:“新年快乐,连碧,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太刺激了”方汝泄了口气,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刚才被皇帝或者魏岑山发现,那她和宋月白绝对难逃一死。
不管她是不是金字野捕的传人,不管宋月白是不是帝辅星,深夜不离开皇宫,竟然还在这里偷听,那绝对是妥妥的死罪。
“你也太大胆了吧。”方汝忍不住抬头看他。
她自认胆子够大了,可是这会儿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宋月白掏出汗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轻声笑道:“我以为,连碧你会很喜欢这样的探险方式。”
方汝的脸不由又红了。
这个人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总调戏她。
她轻咳一声,说道:“三公子贵臀可还好?”
宋月白愣了一下,噗嗤一笑:“连碧,你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了。”
“三十大板,你倒是面不改色。”方汝皱了皱鼻子,还是有些心疼。
宋月白揽住她,喟叹一声:“连碧,我真高兴,这个新年是跟你一起过的。”三十大板又如何,他觉得值得就好了。
“嗯嗯,毕生难忘。”方汝无力地吐槽。
两人趁着夜色,又从永寿门溜了出去。永寿门被方汝敲了次喊冤鼓后,就一直在谈论这件事,宋月白轻功高深,从旁边翻出去也没有人发现。
方汝回了外城的小院子,千面已经回来了,正在等她。
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千面愣了一下,目光在她有些红肿的唇上掠过,旋即问道:“怎么比计划的时间晚了这么久?”
“听到了一出好戏。”方汝坐下来,拿起茶壶就要喝。
宋月白却一手按住,说道:“都冷了,我去烧一壶。”
趁着宋月白去烧水的间隙,方汝把今天在禁庭听到的消息全都转述了一边。
千面说道:“乌头毒?那岂不是跟张府尹中的毒一模一样?”
“不错,不止毒一模一样,我推算了一下,两者的时间都是极为相近。”方汝说道,“张府尹中的是慢性毒,在和张夫人去上香的时候中招的。而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冬至元府血案后不久。案发之后,京都快马加鞭去请宋月白,我们抵达元陵城的时候,刚好半个月的时间,张府尹恰恰毒发身亡。”
千面再怎么不擅谋划,也能嗅到这两件事情中间的诡异联系。
“如果真的是彩衣教下的手,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方汝最想不通的一点。
历来因为侠以武犯禁,江湖和朝廷极少有联系,等同于两个世界。中都更是不可能和朝廷产生瓜葛,彩衣教作为中都两巨头之一,又是怎么会对元府和张府尹下手呢?
“不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是请他们动手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宋月白拎着一壶热茶进来了,“对张府尹下手,是宋是白的手脚。他是想借机给我个下马威,阴差阳错找到了身为彩衣教中人的张夫人,他的手里还握有一份假证据,随时可以拿出来指证是我杀了张府尹。”
“谋害朝廷命官,还是二品大员,他真下的了手?”千面啧啧称奇,表示敬佩。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愚蠢的选择。”宋月白讥诮地笑道。
第三十九章 萧小白兔来访()
如果说张府尹是宋是白让人杀的,彩衣教只是扮演了一个杀手的角色。那为什么这两起案件会这么相似?
“元府的血案,难道也是宋是白搞的鬼?”千面低声问道。
方汝和宋月白相视一笑,说道:“有两种可能,第一,宋是白被人利用了,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第二,宋是白已经投入了某位皇子的阵营。”
言下之意,要么是有人借了宋是白的手杀了张府尹,要么有人指使宋是白杀了张府尹。一举两得的事情,宋是白也不会拒绝。
背后的人,是那日巧在元陵城遇见过的五皇子齐王?还是与八殿下有恩怨的九皇子裕王?又或者是始终不显山不露水的七皇子楚王?
“魏岑山说的那句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了”方汝顿了顿,问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宋月白缓缓点头:“元靳松作为先皇的开国功臣,心高气傲,时常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为此,元良妃在宫中也颇受排挤,陛下不喜欢她,只因为八皇子才偶尔去她宫中。”
皇帝本来就想对元靳松动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泄露了出去,被那个藏在幕后的人知道了。那人借机联络彩衣教,毒害元府一百三十多口人的性命,顺带把八皇子的命也收走了。
不,或许那人的最终目的就是八皇子。
冬至夜,宫廷宴,妃嫔、皇子齐聚之时。
有人以雷霆手段,迎头一击,将八皇子大好的年华埋在了宫禁深处。
方汝有些悲凉地叹了口气。
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八皇子殿下。
听说他是个天性开朗洒脱的人,却偏偏不该生于帝王家。
千面呸了一声:“京都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处处阴谋诡计,时时人心险恶。这一脚踏出,不知道前面迎接自己的,究竟是深渊还是坦途。
这种未知的东西,千面这样久经江湖的老手最不喜欢了。
要打要杀,堂堂正正拿起刀剑来,偏生搞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着实让人觉得如鲠在喉。
“你去后宫探了一遭,发现了什么吗?”方汝问道。
千面掏出一张羊皮卷:“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把后宫的一些弯弯绕全都画出来了。哦对了,我从那个不知道是景仁宫还是景泰宫里头顺出来了一壶酒,闻着清香扑鼻。今儿除夕夜,没酒怎么行呢?”
方汝一边让他倒酒,一边摊开了羊皮卷。
宋月白也凑了过去。
片刻之后,两个脑袋分开来,怔怔的看着千面,如出一辙地张大了嘴巴,罕见地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
两个人都是久经世面的大人物,一个是青屏山第一人,江湖人人称道的司少侠;一个是凭借一己之力,在杀机毕显的中都站稳脚跟,谁见了她不得称呼一声方掌柜的奇女子。
他们竟然也会惊讶?
千面看了看自己画的羊皮卷,疑惑道:“我没画什么春宫图吧,你俩这是什么表情?”
方汝干咳了两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个,千面大哥,怪盗大侠,短短两个时辰,你把整个后宫所有的道路连同哪里有密道哪里有狗洞都摸清楚了?这是什么?某妃嫔夜半私会侍卫的好去处?”
千面看着那个画了一男一女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道:“方汝,我得批评你,你的思想真龌龊!这是汤池,皇帝和妃嫔鸳鸯浴的地方。”
方汝:“”到底是谁的思想比较龌龊?
宋月白在一旁乐不可支,但也觉得惊奇——皇宫里头有他的人,自然也摸索过后宫,试图绘制一份地图。但是他的人努力了这么久,却不及千面两个时辰做出来的结果细致。
“看你们的表情,我这份东西还算是有点价值?”千面摸着下巴,学方汝做出一副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虚此行。”
“不,你今夜最有价值的不是这幅地图。”宋月白却说道。
方汝转头看她,千面也抬起了眼皮。
宋月白提起那壶酒,在鼻下轻轻一嗅,容华灼灼,如春日的阳光,眼底琉璃般的光芒闪烁而过。颠倒宝华的眸子,闪过极亮的色泽。
“千秋月,御供的酒。”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景仁宫住的是三个才人,不可能喝到这种酒。景泰宫住的是良妃娘娘。”
元良妃,那个冬至夜丧父丧母丧兄丧子的可怜女人。
那个因为父亲功高盖主,而被皇帝冷落的可怜女人。
那个大病一场后,闭门不出,自囚宫中吃斋念佛的可怜女人为什么会有御供的千秋月?
方汝缓缓吐出一口气,今夜接二连三地接触到宫禁深处最不可言说的秘密,让她觉得脑袋有些发胀。
京都的烟火已经停了,她遥望窗外,是黎明前最深沉的暗夜。
“有些想念漫天盛放的烟花了。”她喃喃地吐出一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
带着除夕夜那股子凉薄入骨的气息。
夜深,宵禁,宋月白回不了宋府,便跑去和千面挤了一个屋子。他常年在青屏山习武,吃过不少苦,没有京都贵胄子弟的骄纵气,千面和他相处久了,也就不讨厌他了。
如果,能给方汝帮助的是他,那也很好。
隔日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要祭祖,皇帝也不例外。礼部筹备了两个多月的祭祖盛典,就在神庙召开。神庙供奉开国大帝的神像,还有宝华建国以来三代帝王的灵位,皇帝带着皇后,领着文武百官跪了半天。
宋月白自然也去了,等晚上再看见他的时候,罕见的面色不太好。
方汝见他始终不肯坐下,便回屋拿了个软垫子来,放在了椅子上:“昨儿三十大板没把你打坏,今天跪了半天,知道痛了吧?”
宋月白也不逞强,靠着软垫坐下来,眼里含着笑意:“痛便痛吧,好过这板子打在你身上。”
“这是玉兰膏,消瘀止痛的;这是青玉油,祛疤消肿的。”方汝掏出两个小瓶子,递给他,“回去之后,每日睡前抹一次,三天就好了。”
宋月白接过来,在掌心里摩挲着,两个瓶子在他手里咕噜咕噜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头看了片刻,轻笑道:“多谢。”
晚上宋府有家宴,宋月白本想邀请她去,现在她的身份已经被揭穿,自然不需要再隐姓埋名。不出意料的话,元宵过后,就会有皇帝的旨意下来的。
然而方汝却笑吟吟地拒绝了。
“你家大哥被我阴了一把,酒楼断袖的故事还在市井流传;你家二哥被我阴了一把,落了个不举的下场我还是不去了,免得元府血案之后,又出现了宋府血案,牌令司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虽然是玩笑话,却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冷凝。
不是宋府两兄弟不想见到她,分明是她不想见到那两兄弟。
一个笑面虎,背地里阴人;一个骄纵子,不学无术。有时候她都想问问,同是一个爹生的,三兄弟的基因还能差这么多?
大概是出在娘家那边?
她倒是没有问宋月白的母亲的事情,只知道他的母亲姓司,司庭轩的司。不过大夫人也是元府出身的嫡小姐,基因能差到哪里去?
归根到底,还得是教育啊。
方汝姑娘忍不住在夕阳下发出一声感慨:“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啊。”
千面拎着酱鸭肉回来的时候,宋月白已经离开了。
他进门,空不出手来关门,索性拿脚腕一勾一挑,将院门甩过去。
意料之中的关门声没有响起,他回首看去,便瞧见了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按在了门上。
有人一身苍青色的圆领袍,披着黑色大氅,腰佩一把短刀,面容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苍白,但是双眼炯炯有神,神情冷峻。
他走进门来,对着满身戒备的千面亮出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一坛酒:“方姑娘在吗,我来恭贺新年。”
千面嘴角一抽,回头喊道:“方汝,小白兔来了。”
萧听墨脸色黑了黑,正要说话,忽然莫名其妙地又脸红了起来,滑稽地张了张嘴,然后一言不发地绕过千面,朝正屋走去。
千面回头去看,果然是方汝走出来了。
她正在厨房里烧菜,听到声音便走了出来,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
这副造型在千面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萧听墨是头一次瞧见,竟觉得如此天仙一般不染凡尘的女子,卸去一身伪装,洗手作羹汤的样子,实在是有一种让他难以招架的美。
萧听墨不敢再看,埋头往正屋走,谁知道方汝手里的锅铲平平地一伸,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萧公子不在北地过年,来这里做什么?”
“陪你。”萧听墨吐出两个字。
锅铲还在滴油,萧听墨挪开了半步,似乎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便又补充道:“中都事毕,过来找你。上次你救了我,说要还钱的,我顺便来把钱还了。”
方汝眸色一动,对千面使了个眼色,然后拎着锅铲回了厨房。
他们离开中都已经有快两个月了,中都霸主的争夺会想来也结束了。但是他们没有特定的渠道可以了解,宋月白也没有提及,萧听墨一来,竟然把这个消息带来了,他们倒真是有兴趣听听看了。
第四十章 中都新霸主()
因为萧听墨不请自来,方汝只能多烧了两个菜,千面来厨房把酱鸭肉装盘,一并端了出去。
方汝洗了手,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萧听墨吃饭的时候非常有规矩,必然是三口饭一口菜,不在自己手边的菜不夹,沉默不言。方汝和千面本来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谈论事情,这会儿也开不了口。
好容易吃完了饭,萧听墨又喝了一碗汤,漱了口,这才说道:“上次欠了你多少钱,我明日去取。”
“一千两。”方汝也不怕狮子大开口,直接说道。
有人愿意给她钱,不要是傻子。
萧听墨听到这个数字,面色不改,点了点头。
作为北地四大家族之一,这些钱他自然没有放在眼里。说要还钱报恩,也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他说到底也只是想要见她一面,好好地与她相处。
这个人,是唯一一个他不惧接近的女人。
“中都的情况如何?”方汝又问。
萧听墨沉默了一下,说道:“新一届的中都霸主,是彩衣教。”
青屏山竟然败了虽说都是中都两大巨头,但是青屏山从来给人的都是不可超越的感觉,这一次,竟然败给了彩衣教。
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仿佛早该料到。
千面皱眉:“彩衣教频频大动作,到底是想干什么?”
方汝感觉自己正在接触一个庞大的阴谋,这阴谋已经在宝华的国土之上不断蔓延,如同毒草。而她,已经被摸到了毒草的边缘。
继续向前,有可能被毒草缠身,最后丧命于此。
但是要她退后,她喜欢冒险的天性,却又不甘。
萧听墨将在中都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些。
方汝他们离开后,最后一批赶来的江湖人士也齐聚中都。这批人中大多是北地一些家族,和边西一些小帮派的。而这场中都争霸赛,与他们无关,所涉及的不过是武林几个大势力之间的比拼。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中都的青屏山和彩衣教,其次便是北地的四大世家——秋家、钟家、萧家和端木家,以及源东的寒烟谷、玉觞派,边西的墨夜楼。
但是端木家因为把嫡子端木栩送到了青屏山,自然退出争斗,全力支持青屏山;萧家和玉觞派在中都损伤了大批弟子,萧家因为萧听墨不在,实力大打折扣,玉觞派因为二长老靳余欢受了重伤,不得已一起退出了争霸。寒烟谷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整个门派没有到场。
是以真正参加比试的,只有青屏山、彩衣教、秋府世家、钟家和墨夜楼。
比赛采取的是车轮战的形势,掌门人不得上场,座下弟子皆可参赛,哪一个门派坚持到最后,就算赢家。
说起来,到底还是青屏山和彩衣教占优势,本就是他们的主场,其余人远道而来,不及他们准备良久。因此最后站到决赛的,便是青屏剑仙端木栩和彩衣教圣姑南晚乔。
端木栩先发制人,不愧为青屏剑仙的名号,剑势浩瀚磅礴,剑招密不透风,南晚乔的攻击起初并不能获得半分优势。
然而端木栩后继无力,被南晚乔后发制人,最终连剑都被挑飞了,成为了中都争霸的一个笑话。
彩衣教笑到了最后,教母座下最小的弟子南晚乔更是获得了一致称赞。
而端木栩,却自那日后闭门不出,听说在青屏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端木家主和夫人亲自来了都不见。
江湖传言,若是司庭轩没有被赶走,彩衣教根本不可能爬到青屏山的头上去。
只有在这个时候,大家才会想到昔日那个掌门首徒、青屏山第一人的无上风姿。他的剑势没有多少华丽,但是永远给人一种轻若流云重如泰山的感觉,要论剑法,司庭轩永远是第一。
千面冷笑道:“只有在需要利用人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人的好。这帮子杂碎,谁让他们赶走那小子的,输了活该。”
方汝疑惑地看向他:“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都开始替他说话?”
“咳咳”千面正色道,“我这是为正义说话。青屏山好大一个正道门派,却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宋月白,还纵容那个端木栩上门挑衅,实在让武林中人不齿。”
“彩衣教那个圣姑,是什么来头?”方汝问道。
萧听墨说起正事,神情就正常多了:“南晚乔是彩衣娘娘八年前捡来的,后来收为了关门弟子,传授一身绝学,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彩衣娘娘。她年纪不大,二十岁不到,但是一手功夫已经出神入化。说实话,我认为她不会比司庭轩差。”
宋月白于武学一道已经是奇才,南晚乔竟然比他年轻,还能与他平分秋色?
“不过南晚乔极少见人,这次的中都争霸,她也是带着面纱。”萧听墨说道。
千面嘿嘿一笑:“没见着姑娘家的容貌,是不是很可惜?”
萧听墨对他的戏言完全免疫,理都不想理。
他对女人长相没兴趣哦,面前这个除外。
年初二是个走亲访友的时间,宋月白打发手底下的人来送了口信,说是要陪同宋老太爷回一趟江北老家,可能需要五六天的功夫。
方汝借机回信,将中都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并请他路上小心,防止有人暗下杀手。
宋月白没有再回信,千面出去一趟后,回来说看见宋府的马车离开了南城门。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萧听墨几乎跟着方汝,寸步不离。方汝好几次要甩脱他,不知道萧听墨用了什么手段,总能在第一时间找着她。
大年初七,方汝再三表示自己要去买脂粉,萧听墨一意孤行,非要跟着。
最后,方汝忍无可忍,塞给千面一包药粉,恶狠狠地说道:“药了他!”
千面拿着药粉跃跃欲试,萧听墨想要避开他,两人立刻交上了手。
方汝走出两条街,看萧听墨终于没有跟上来,长舒了口气,然后找着一家和风镖局,递上了那枚玉佩。
镖局管事看见玉佩,愣了一下,立刻将她请到了偏厅,然后让人去请东瑞。
东瑞来的时候,依旧是五颜六色辣眼睛的衣服搭配,背着一个烟青色的斗篷,怀里抱着七彩珐琅做的手炉,懒洋洋的一步一晃,俊秀的脸上挂着迷糊的神情。
显然是刚睡醒。
方汝搁下茶杯,似笑非笑:“门主大人这是刚从哪个温柔乡出来呢?”
东瑞打了个哈欠,抠着眼屎凑过来说道:“方姑娘有所不知,菱花楼的香香,真是太香了。”
方汝眼皮一跳,缓缓地笑了开来:“以身试险,可歌可泣。”
菱花楼,不就是京都第一名楼么?
不就是张夫人哦,现在改叫云懿的女人栖居的地方么?
看来,宋月白早有命令过来了,大概是要东瑞想法设法接近菱花楼,探探云懿的事情吧?
东瑞一副委屈的表情:“谁说不是呢,近来真是掏空了我的身体。哎,方姑娘,你不是神医吗,给我开两贴补身体的药呗?”
“哦?你确定?”方汝摸着下巴思考道,“我想想啊有五毒大补肾气丸,有穿肠烂肚威武汤,有入喉金枪不倒药你要哪种?”
东瑞在旁边的位置上正襟危坐:“那什么,我们来聊聊正事。”
“门主大人客气了,您的身体可就是正事。”方汝摆摆手,一副小事一桩不要客气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东瑞连忙给她倒茶端水:“你是来要牌令司的具体情报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就给你去拿。”
这回倒是换方汝愣住了。
她确实是来要这个东西的,不出所料的话,元宵过后,她就要跟魏岑山共事查案。关于牌令司,她仅限于七年前崇吾跟她说的那些东西,她必须要更细致地了解牌令司这个机构的方方面面。
而这个情报消息,墨杀肯定可以给她。
所以她才摆脱了萧听墨,来找东瑞。
东瑞不大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捧了一个小匣子,还上了锁。递给她之后,东瑞贼兮兮地笑道:“一定很好奇吧,想不想知道我怎么会有先知的功力呢?”
方汝接过匣子和钥匙,抬眸看他,微笑道:“等他回来,我帮你问问他,你怎么会和我心有灵犀呢?”
“最毒妇人心”东瑞嘟囔了一声。
当然不可能是东瑞提前预知到她要什么,必然是宋月白临走之前告知了他,让他收集这些东西,等方汝要的时候,可以及时给她。
方汝当场拿钥匙开了匣子,里头是线装的六页纸,详细描述了牌令司的架构,还有魏岑山、四大梅令、八大兰令各自的身份喜好,可谓详尽无比。
能不动声色地收集牌令司这么多消息,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墨杀办得到了。
方汝收起了纸,直接丢到了屋子的火盆里。看着火舌将情报卷了干净,她慢条斯理地把小匣子揣入袖中,转身道:“走了,告辞。”
“你都不问问庭轩什么时候回来吗?”东瑞忙拦住她。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着什么急。”方汝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旋即扬长而去。
片刻后,和风镖局内传来男人的怒喊:“老子肾好得很,不需要你瞎操心!”
竟然说他纵欲过度,诅咒他小心不举?
“果然和司庭轩那小子一样,一肚子坏水,两个大祸害。”东瑞嘟囔着转身,“狼狈为奸,真该凑一对”
他的眼睛倏然睁大,看着一人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先前方汝坐过的位置上,捧着方汝喝过的茶杯,笑吟吟地看着他。
宝蓝色蟒袍、紫玉簪,明珠般熠熠生辉的容颜,温煦的笑意,还有那一双秋水般沉冷的眸子。
东瑞又是一声大吼:“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月白换了个坐姿,说道:“刚到,来,我们兄弟两个好好聊聊天。”
半晌,宋月白离开了和风镖局。
第四十一章 爱在心头的人()
方汝回到家后,把匣子搁在了自己卧房的窗台上,转身绕到屏风后去换衣服。刚脱掉衣袍,正要换上棉袍之时,忽然她的手指顿了顿。
房里有人。
那人似乎并未可以掩藏气息,但是她不知道那人来了多久,到这会儿才突然警觉,可见来人的功夫高深,起码内家修为深厚。
她的手指移到发间,抹出几枚银针。
一声轻笑传来:“几日不见,连我的气息都察觉不出来了?”
方汝愣了一下,连忙收起了银针,慌乱间将棉袍一系,撤开屏风。果然,那人风姿郎朗,坐在窗台上,正在把玩她拿回来的那只小匣子。
“你你几时来的”
“就在刚才。”
宋月白的眸光在她身上一转而过,看见她因为慌乱而系错的衣带,微皱的领口,还有敞露出来的一小块肌肤,最是白皙似雪。这小小的一块肌肤,却像是昙花盛放的那一瞬间,惊艳了他的眼。
方汝察觉到了他的眸光,拿手去遮,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矫情,想放下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萧听墨的声音:“方姑娘,吃饭了。”
宋月白忽然飞身扑了过来,方汝愣了一下,生生被他扑倒在了地上。落地的一瞬间,宋月白一翻身,将自己垫在了她的身下。
两人一扑一翻,撞倒了屏风。
巨响之后,房门被萧听墨推开,他急道:“怎么了”
话音被卡在了喉咙里,他瞪着屋内滚作一团的两个人,宋月白已经抓过旁边的衣袍,把方汝紧紧裹了起来,从萧听墨的角度,只能看见她露出来的一个头顶。
宋月白揽着她,侧过脸,和萧听墨对视了一眼。
从他的眼底,萧听墨看见了微凉的笑意,还有清冷的眸光。
这一瞬间,他竟觉得有些狼狈。
对峙片刻后,他抿唇,说道:“吃饭了。”说罢,转身,把门甩上了。
方汝坐起身来,背过身去重新整理自己的衣袍,边系带子边道:“等等一起吃个晚饭吧。我刚才去了和风镖局,东瑞给我看了牌令司的”
她的话音顿在了喉咙里。
男子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蹭在她的肩头,恰恰好搁在她的肩窝上,是十分契合的角度。
他头一偏,清润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想我了吗?”
方汝觉得耳根酥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脸颊却恰好蹭在了他的唇边。
他坏意地张开嘴,舌尖轻轻掠过她的脸颊,闷声笑道:“真甜。”
“甜?”方汝忽然转身,手臂一抬,勾住了他的脖子,凑近,在他鼻尖一寸处停住,吐气如兰地笑道,“有多甜?”
宋月白揽着她腰身的手一紧,方汝却按在了他的肩上,一手探入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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