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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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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不讲理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衣尝鲜掌柜也算是第一次见。

    她暗下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位姑娘气性如此之大,莫非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可这满京城排得上名号的权贵之家,能在她衣尝鲜买得起每季新上市单品的姑娘,她不敢说认得全,但至少也认得七七八八。

    可眼下这位掌柜又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元宁公主一眼,确实面生得紧啊!

    不管元宁公主是一进门就抢衣裳,还是直接凶巴巴命令式口吻让掌柜结帐。

    莫安娴与夏星沉都一直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甚至自她进店至今,连眼角也不曾动一下,就别说正眼看她了。

    掌柜打量了元宁公主一眼,见认不出她什么来路,又默默飞快的往莫安娴这边看了看,遂为难道,“姑娘,这……?”

    “掌柜的,算了。”莫安娴虽然对着掌柜说话,可她仍旧背着身,只向夏星沉眨眼示意,“既然这位姑娘那么喜欢这件苏绣缠枝兰,那我将衣裳让给她好了。”

    说罢,便率先迈步作势要往店外走,“夏大哥,我们走吧。”

    元宁公主见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转过身来正眼看她一下,甚至最后还以施舍的语气将衣裳让出来。

    这一听,满肚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忍耐不住。

    她三步并作两步就窜到了莫安娴跟前,气势凛然的仰头怒视着莫安娴,“你给我站住。”

    莫安娴似乎是刚刚认出她的样子,很惊诧的样子作势就要朝她福身行礼。落在后面人群中左右突围的宫女这时候终于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见状吓得一激灵,竟忘了对元宁公主的惧怕,下意识急忙伸手扯了扯元宁公主衣摆,摇头低声提醒道,“公……小姐,这是外面。”

    若是在外面暴露了身份,回宫以后肯定得受罚。

    而且,以后想要再偷溜出来可就难了。

    元宁公主垂眸皱着眉头盯了那宫女一眼,随即对莫安娴挥了挥手,“行了,你别多事了。”

    莫安娴掩下眼中暗笑,与夏星沉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只朝元宁公主礼貌性的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元宁公主看着夏星沉远去的背影,恼得在原地咬住嘴唇狠狠跺脚。

    想要张嘴喊住他,却又被旁边的宫女哀求的看着,想要追过去,可看了一眼与他并肩亲密而行的莫安娴,心里就一阵又酸又苦又辣,下意识的略略犹豫了一会。

    就在她犹豫的眨眼之间,那对看着郎才女貎极为般配的壁人已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良久,她才悻悻的垂眸掩住眼中狠戾,低低道,“莫安娴,你该死!”

    上次在皇家别院让这个女人逃过一劫,还不知悔改。现在还敢明目张胆抢她看中的男人,这个贱人,简直该死一万次。

    出了元宁公主视线,莫安娴便立即与夏星沉拉开距离,并道,“鱼饵已经放下去了,我们今天的任务完毕。”

    夏星沉目测了一下她闪开的距离,心下一阵无奈苦笑,面上依旧慵懒恣意的风流模样,凝着她娇俏容颜,温和道,“是,今天的戏演完了。”

    可他的心,却似越渐陷得更深了。

    “安娴,”他深深凝视她,眼眸之中有光影浮动,却让人看不清底下情绪。

    “什么?”莫安娴扭头掠他一眼,对于这个称呼已经听得习惯了,也就懒得再费口舌一而再纠正他。

    “我送你回府。”夏星沉对上她明明清澈却又茫然无知的眼神,终将那隐隐纠缠的隐痛与叹息都落在了心底,最后只轻轻的温和的说了这句。

    过了两天,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往群芳殿主殿赶去。

    “奴婢见过公主”那宫女一入寝宫,立即垂首毕恭毕敬的向元宁公主行礼。

    元宁公主没有回头,坐在铜镜前正由其中一个宫女梳头,听闻她微喘着气,当下皱了眉,不悦道,“什么事?”

    “公主,”那宫女低垂的眼角四下瞄了瞄,然后靠前行了两步,低声飞快道,“奴婢得到消息,莫府那位明天将出行到驯马场。”

    元宁公主心头一热,冷笑一声,连忙问,“哪的驯马场?”

    宫女立即回道,“城郊外专门驯化野马的陆家驯马场。”

    元宁公主沉吟片刻,转动着眼珠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低低道,“专门驯化野马?”

    “野马好……!”

    去驯马场看人家如何驯马,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所以莫安娴只带了冷玥一人,清晨就往陆家驯马场出发了。

    一路风平浪静的,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修建在某座山谷中的陆家驯马场。

    这是个十分宏大的驯马场,分为一大一小两个场地。其中面积较大的多用来驯服性烈的野马,而较小的则用来驯服畜养的马匹。

    对于驯马这事,莫安娴完全是个门外汉,所以到了驯马场,她略作休息之后,就带着冷玥一道往较小那个驯马场去。

    这个时辰正值大家中午小憩,与大伙打过招呼之后,她就与冷玥先往较小那个驯马场去观察一番,也不打扰这里的驯马师们休息。

    元宁公主一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后面,见陆家驯马场的师傅们都跑回山谷另一面的屋子里休息,而莫安娴主仆两人反而往驯马场而去。

    一时不禁喜上眉梢。

    她想也没想,直接带着一个宫女换上婢女的衣裳,就一齐尾随着偷偷跟了过去。

    这种地方守卫也不严格,万一有人撞见她们两人,顶多也只会误会她们是莫安娴带来的仆人。

    “公……小姐,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宫女跟在元宁公主身后蹑手蹑脚往小驯马场的马厩那边去,可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犹豫起来。

    元宁公主回头怒瞪她一眼,“啰嗦,赶紧跟上照做就是。”

    宫女被她凶狠的眼神一瞪,不禁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噤声,加紧脚步跟上。

    长长一排马厩就在驯马场南端,高高的围栏将驯马场与马厩分隔成两部份,但其中却由一条不长的通道将马厩与驯马场连接起来。

    平日只需将马厩的栅栏打开,就可以将里面的马从通道赶到驯马场进行训练。

    元宁公主从栅栏的缝隙,望向在驯马场里背对着马厩正聚精会神研究如何驯马的莫安娴主仆,忍不住眯了眯眼阴恻恻的冷笑起来,“莫安娴,待会保管你会死得很痛快。”

    那宫女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尽管再如何掩饰,脸上还是忍不住露了惧怕之色。

    元宁公主回头一见,当即忍不住压着声音怒骂道,“没用的东西,不就是让你给这些马添点料,然后将马厩的门打开而已吗?在这抖个什么劲。”

    那宫女犹豫的看她一眼,小声道,“可是小姐,万一我们退不及的话,我们到时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元宁公主鄙夷的看她一眼,“蠢货。”

    “不是说了我们先从中间向两端行动么?”元宁公主指了指近在眼前的马厩,“待它们将草料吃完再跑出来,我们早就从旁边的小门离开了。”

    就算到时这些马发疯还是发狂踩死人,又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别说不用担心会殃及她们,只怕到时莫安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想不到与她有关。

    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这些马自己发疯撞破栅栏冲向驯马场踩死人,这关她什么事?

    宫女听着这个看似很完美的意外杀人计划,心头还是难免惴惴不安。

    可她也不敢太忤逆元宁公主,要是这位公主真听劝的话,这会也不会亲自跑到这什么驯马场来了。

    “小姐,不如我们就先从其中一头开始打开栅栏吧?”

    元宁公主立时大怒,“我们要争取时间,知不知道?”

    若不是怕来多人会打草惊蛇,她怎么可能只带一个人过来。若是带多几个人来,这样的活又怎么用得着她自己干。

    “行了,别啰嗦,时间紧迫,快干活吧。”元宁公主指着眼前的马厩,直接命令宫女往中间走去。

    宫女无奈,只能抖抖索索的从身上翻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来。

第225章() 
然而驯马场那边的围墙极高,就算有人回头往马厩这边望过来,也是看不清动静的。

    不过宫女心里紧张又害怕,掏出东西后,下意识就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去干活。

    从外面将那些药物洒在喂马那些草料上,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马厩的栅栏设计得极为方便,她只需在外面直接将东西往料槽里面洒就行。

    确保所有马厩的料槽都已经洒过药物之后,她才向元宁公主小声禀报道,“小姐,已经弄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要打开栅栏让它们自己冲向驯马场;小姐,你退走的时候动作可千万要快些。”

    倒不是这个宫女有多么关心在意元宁公主的死活,而是因为她的小命紧紧依附着元宁公主的性命。若元宁公主死了,她也是绝对活不成的。

    所以就算为了自己着想,她也不得不紧张的再叮嘱元宁公主一次。

    元宁公主皱着眉头,不耐的朝做她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赶紧干活去。”

    宫女点点头,随即猫着腰,与元宁公主分别从中间的马厩开始分别往两端打开栅栏。

    在这过程中,元宁公主又兴奋又紧张。紧张的是,生怕在打开栅栏的时候,会弄出一丁点动静来惊动到驯马场那边的莫安娴。兴奋的是,接下来,只要不出意外,她就可以亲眼看到莫安娴的死状了。

    好不容易将所有马厩的栅栏都打开了,元宁公主直起腰来,这才发觉自己仍旧紧张得手心都渗满了汗。

    不过随后她抬头望向驯马场那边,就放心而得意的无声笑了起来,笑容十分灿烂,可眼神却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凶残。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与冷玥交头接耳的莫安娴却似心有所感一般,忽然扭头往元宁公主所在的位置望了望。

    隔着围墙与栅栏,元宁公主明明该看不清她表情才对,可偏偏让人觉得惊奇的是,元宁公主却清晰看到了莫安娴仿佛对她露出了诡异得让人心头发毛的笑容。

    她怔了怔,心跳也因为莫安娴那诡异的一笑而紧张得停跳了一拍。

    可她回过神来,再往驯马场那边看时,又见莫安娴分明没有一丝异样。她拍了拍胸口,心中一松,原来是自己吓自己来着,莫安娴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怎么可能穿透围墙看到她。

    这么想着,下意识抬头往对面的宫女望去,正想打手势告诉宫女可以撤退了。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敞开通往外头的马厩两端走道,却忽然极速的意外地响起了刺耳的“哗啦”一声。

    随即就在元宁公主瞪大的骇然吃惊的眼神中,以闪电不及的速度齐齐落下两道丈高的铁栅栏来。

    元宁公主远远望去,竟然都能看清那铁栅栏的每根栅栏,居然都有手腕粗。

    除此之外,通往驯马场的通道,除了原本的只有人高的矮小栅栏外,又突然从地面升多一重丈高的铁栅栏出来。

    三道高高的铁栅栏突然冒出来之后,眨眼就将马厩与外头包括通往驯马场的通道在内,只在马厩与走道之间形成一个绝对无法逃脱的牢笼来。

    元宁公主脸色瞬间大变,那宫女傻眼吃惊过后却已露出绝望的眼神,惊恐万分的朝她尖叫一声,“公主”

    似乎受到她的尖叫声所刺激一般,原本尚在里面安静咀嚼草料的马儿们,忽然瞬间齐齐发起狂来,一匹匹仰头当空发出嘶叫声,瞬息之间争先恐后的撞开栅栏往外奔。

    几十个马厩的马儿,几乎同时涌出了马厩,它们发狂的往外面跑。可通往驯马场的通道已经被高高的结实无比的铁栅栏挡住了。

    马厩通道两头的出口,也同样被无比结实的铁栅栏锁死。

    虽然没有万马奔腾的场面如此震憾惊心,但上百匹马同时发狂怒吼狂奔涌来,这场面也绝对令人毕生难忘。

    那宫女见那些马发狂撞开栅栏往外奔的时候,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但她双腿软着打哆嗦的时候,连一声惨叫都没法叫完整,就已经生生的被发狂的马匹踩踏成了肉泥。

    元宁公主因为躲避得快,倒是一时还未丧生马蹄下。但也早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不断。她拼命的往走道一端的铁栅栏跑去,一边惊恐大叫,“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救命”莫安娴在驯马场那边冷眼看着垂死前在挣扎奔跑的元宁公主,讥讽的轻笑一声,“让阎罗王救你的命吧。”

    说完之句,莫安娴就转身与冷玥悄悄离开了陆家驯马场。

    她们走之前,元宁公主惊恐万分的惨叫声还在上空隐隐飘荡着。

    后来,试图逃生的元宁公主在狭窄的走道奔来跑去,想要避开那些已经发狂的马,可惜,她再挣扎也是徒劳。

    最后,她不但在马蹄下被踩成了肉泥,还身首分离。哦不,是全身几乎都被马蹄踩得东一块西一块,再看不出人形。

    当太子得到消息赶去陆家驯马场时,他浑身哆嗦不停的跪在那狭窄冰冷走道上,伸出双手巍颤颤捡了半天,也无法将已经被踩成肉泥的元宁公主尸身拼凑完整。

    “元宁,”太子好不容易找到元宁公主勉强还有半个头骨形状的脑袋,看着那令人作呕的颅骨,他却毫不嫌弃的牢牢捧在手里,闭着眼睛泪落如雨。半晌,才压抑着心中无边的悲愤与难过,哽咽道,“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就安心去吧。”

    说起来也奇怪,太子从小不喜甚至厌恶大公主陈贞烈,却对元宁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妹妹极好。

    也许是因为皇后从小就对元宁公主不闻不问的缘故,太子与这个妹妹反而十分亲近。

    也正因为如此,在听闻元宁公主出事之后,他是第一个不避讳赶来陆家驯马场的人,他也是真心为元宁公主伤心难过的第一人。

    收拾了半天,仍旧无法将元宁公主的尸身收拾完整,太子只能无奈作罢。

    想要追究陆家驯马场的责任,可太子手下略一询问,就这样这追究根本无从追究得起来。

    陆家驯马场的人压根不知道元宁公主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至于她最后为什么突然惨死在马蹄之下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当然,若是太子执意要屠尽陆家驯马场的人为元宁公主报仇的话,也不是不行。

    前提是,报完仇之后,他不打算再做他的太子了。

    能经营如此宏大一个驯马场的陆家,怎么可能在朝中没有势力支持。

    最后,太子只能带着不完整的元宁公主尸身悲愤不已的回城去。

    虽然在驯马场查不到什么端睨,可回到宫中再严厉细查,自然就能查到元宁公主暗中出宫是追踪莫安娴去的。

    再细查,还查到了元宁公主出宫后,曾暗中购买了大批令动物兴奋的药物。

    虽然查来查去的最后结果表明,元宁公主会惨死在马蹄之下,实在是自作自受。

    可太子并不认为这是她罪有应得,反而觉得一切都是莫安娴的过错,是莫安娴一手策划的阴谋。

    若不是莫安娴放出风声引元宁公主去驯马场,元宁公主又怎么会惨死在马蹄之下。

    所以在太子心里,最歹毒最该死无全尸的人,应该是莫安娴才对。

    凤栖宫里。

    富丽堂皇的大殿内,殿壁四周点着摇曳不灭的灯火,殿顶上光彩流溢的琉璃花盏,将摇曳灯火在大殿中折射出一道道令人目眩神迷的彩带。

    可这充满梦幻色彩一般的宫殿内,却正上演着极不和谐的一幕。

    “母后,”太子一脸悲伤的跪在皇后跟前,他的目光盯住膝下名贵的地毯,长睫掩映下的眼神却愤怒而隐忍,“元宁死得太惨了,求母后替她报仇。”

    皇后皱了皱眉,她冷艳高贵的脸庞上,除了泛过些许冰冷不耐之外,并不见流露出什么悲伤的神色。

    她盯着哭得全无稳重储君形象的太子,冷冷道,“这是她咎由自取,本宫替她报什么仇”技不如人,死了也是白死。

    她早就对元宁说过,自己有没有本事都不要紧。但一个人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明知斗不过莫安娴那个狡猾狠毒的女人,偏偏还要一而再的去招惹莫安娴,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她李凭澜的女儿,竟然愚蠢到连自知之明都没有,她真怀疑元宁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太子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美艳却冷酷至无情的脸,竟然连眼泪都忘记要拭干净。

    “母后”太子看了她半天,才艰难的眨了眨眼,压抑着愤怒口气却也无法平静的质问道,“元宁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如今惨死她人之手,你怎么能够冷漠到如此无动于衷的地步”

    “她不是只猫也不是只狗,她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啊,母后。”

    这一声母后,太子唤得心肝都颤颤的揪疼了。

    可皇后仍旧冷漠无情的样子,冷眼掠他一眼,道,“我生养你们,不是教你们只会跟别人逞勇斗狠,凡事先动动脑子想想后果。”

    她垂眸,极度不满的哼了一声,又冷冷道,“若是元宁肯听本宫的话,她今日就不会惨死在马蹄之下。”

    “既然不听本宫劝告,又技不如人,这般去了也算她的福气。”

    太子陡然剧烈的晃了晃,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失声道,“福气”

    他咬住嘴唇,跌跌撞撞爬了起来。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伤心,或是其他情绪,总之他站起来后看皇后的目光,那就跟看一个全然陌生的怪物一样的眼神一样。

    “母后若不肯替她报仇,”太子咬了咬牙,却已调过头去不再看皇后,而是一脸悲壮决然的继续道,“那我这个做哥哥的来替她报。”

    皇后盯着他冷硬的背影,皱了皱眉,声音仍旧冷冷的不带一点温度,“这事本宫自有主张,你在外头给本宫安安份份就好。”

    太子冷冷笑了笑,脚步顿了顿,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长腿一迈就往殿外走了。

    冯嬷嬷听着太子异常刺耳的冷笑声,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皇后,想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娘娘,要不要找人看着殿下”

    皇后皱着眉头大袖一拂,又在凤座端坐好,冷然道,“不用,若他也跟元宁一样愚蠢到自知之明都没有,本宫就当白生养他一场。”

    冯嬷嬷悄悄瞄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愠怒之极,显然极气恼太子如此违逆之举。

    当下噤声,不敢再多提一字片言。

    太子出了凤栖宫,伤心悲愤之余却没有回他的太子府去。

    在宫门口站了站,忽然吩咐车夫道,“去安平大街。”

    车夫虽然诧异,不过想了想,这才想起太子这段时间似乎去安平大街甚密,当下默默的赶起他的马车来。

    已到入夜时分,安平大街这个时候已经分外安静。

    车夫十分识相的将马车驶到李府后门去,太子下了车,立即熟门熟路的往里面走。

    眼前的李府,说起来与太子也算是太子的母族娘家之一。

    这原为李学成的府邸,李学成在狱中自尽之后,陈帝为了安抚住皇后母族,也没有再追究李学成的妻儿,就连这府御赐府邸也没有收回去。

    而在李学成死后,太子在帮忙办理丧事的过程中,一来二往的,竟然与李学成的女儿李玉相熟并有了私情。

    不过基于李学成丧期未够一年,李玉就算心仪太子这位表哥,也不能与他光明正大的来往。

    太子眼下心烦意乱,只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可想了想,他竟突然发觉太子府满府的莺莺燕燕,都不及李玉一个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更重要的是,太子忽然想起李玉一次说漏嘴,对他说起还有一个从小就寄养在寺庙的兄长。

    能让太子惦记在心的人,当然不会是普通泛泛之辈。

    想起那个人的能耐,又想起李玉的温柔体贴,太子往李玉院子如意居的脚步都疾了几分。

    李玉乍然听闻太子到来,一时不禁惊喜交加。

    “他到哪了”心急的往门外张望一眼,又急急的跑到镜子前对镜看了看,“哎呀,我这发髻有些歪了。”

第226章() 
那叫秋月的婢女立时掩嘴偷笑起来,“小姐,殿下已经到了如意居门口,这会再梳发髻可来不及了。”

    “不用梳了,无论什么样的玉儿在我眼中都是最美丽动人的。”

    秋月连忙转过身来朝门口那俊秀身影福了福身,“奴婢见过殿下。”

    太子已经抬头往屋里望去,满目盈漾着让人沉醉的浓浓情意,却偏偏有些悲伤的道,“你先下去吧。”

    尚在镜子前站着的李玉有些诧异的望了过去,就见逆光站在门口那身形修长的俊秀男子,竟然连身影都透出让人心疼的悲伤味道。

    她轻轻朝秋月点了点头,秋月这才悄悄退了出去。待太子进入屋里之后,她又轻手轻脚的在外头掩上了门。

    虽然将太子直接请到她家小姐闺房里让他们独处,这样的事有违礼数,但他们是表兄妹,就算亲近一点也无可厚非。

    李玉看了看神情悲伤外露的太子,并没有直接好奇的询问他发生什么事,只是体贴的过来拉着他的手,将他引到靠窗安放的紫檀方桌旁坐下。

    “殿下,秋天风干物燥容易上火,先喝杯茶润润喉吧。”

    太子低头瞟了瞟她素白手指握着的杯子,目光往杯中移了移,只见里面还飘着几瓣香气清幽的菊花。

    整整折磨了他一天的那种无处发泄的悲愤郁躁情绪,就在他忽然看见这几瓣飘着香气可降火的菊花时,仿佛突然便找到了可以宣泄的突破口。

    “玉儿,”他伸出双手,不是去接杯子,而是轻轻的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哽咽道,“你知道吗我妹妹元宁她今天死了。”

    “死得连尸骨都无法找齐全。”太子低垂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眼眶泛转良久的眼泪差点落在了茶杯里。

    李玉看得心头大震,吃惊的同时又心疼太子这难过欲绝的模样。

    不过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喋喋不休追问来龙去脉的时候,眼下最好先让太子将心内郁结的悲伤情绪发泄出来。

    “殿下别太难过,”李玉没有试图抽离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而是轻轻安慰道,“相信元宁公主若是在天有灵,她也不会希望殿下你为她如此难过的。”

    “不难过”太子苦笑着抬头瞥她一眼,眼角泪痕犹在,李玉看到他这模样,心里越发柔软心疼,“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玉儿,你知道吗她是被上百匹发狂的马同时踩踏而死的。”

    “我去到那里的时候,地上到处是她被踩得破烂的肉泥,无论我找人如何拼,都无法将她尸首再拼凑完整。”

    李玉想像了一下那情景,脸色白了白,同时胃部不禁一阵泛酸。

    可她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恶心的样子,反而露了一脸悲伤的感同身受模样,轻声道,“殿下真心想为公主做点什么的话,不如请得道高僧为她做场法事吧。”

    李玉哀伤的叹了口气,“我听说像公主这种情形,若是请得道高僧做足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她的魂魄还是可以完整进入轮回重新投胎托生的。”

    太子闭上眼睛,悲愤的摇了摇头,“不,在做法事之前,我最想做的就是为她亲自手刃仇人。”

    “可惜我这个做兄长的没用,明知是谁害死她,却连替她报仇都做不到。”

    李玉心头跳了跳,看着他自责又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之极。

    “殿下莫着急,”李玉只能轻声劝慰,“报仇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太子茫然看了她一眼,“如今她死得这般凄惨,真是死也不瞑目,我还怎么做得到眼睁睁看着那个仇人快活的逍遥法外”

    “可恨我自己无用,”他悲愤又自责的垂首,握了拳头忽然用力的往自己脑袋上砸,“自己没能力替她报仇,又笨嘴拙舌无法说动母后。”

    李玉看着他将自己脑袋砸得呯呯响,真看得好一阵心惊肉跳。

    也顾不得他如此重的力道会不会砸痛自己,红了眼眶忙不迭的站起用一双小手去包住他大手阻止他继续下去,“殿下,我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你想替元宁公主报仇,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太子象征性的挣了挣,以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挣不脱她双手,不过看见她红了眼圈真心疼他的模样,才没有继续使劲发狠的砸自己脑袋。

    他看她一眼,神情既无比纠结又无比痛苦,“玉儿,我不能这么自私,将你拖到这件事里面来。”

    李玉脸色红了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却无比坚定道,“殿下,玉儿什么都是你的,现在还分什么彼此。”

    太子感动的看着她,柔声道,“玉儿谢谢你。”

    “殿下别再跟玉儿如此见外了。”李玉小手轻轻掩上他嘴唇,“只要玉儿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玉儿一定义不容辞。”

    太子心神暗下大定,面容依旧无比哀戚,“其实害死元宁的仇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用诡计害了舅舅的莫安娴。”

    李玉震了震,神色既意外又意料中,咬了咬唇,几分恍惚几分怨恨道,“竟然是她。”

    太子长叹口气,神情几分无可奈何,却终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就是她。”

    “只可惜莫府守卫森严,她又极少出门,就算出门身边也暗中有无数高手相护。”太子咬了咬牙,眼中凶光一闪,面上怨恨之色大现,“如若不然,我早就将这祸害诛杀了为舅舅报仇。”

    “也不会”说到此处,他又不禁悲伤得眼睛起了湿意,“也不会如今连元宁也折在她手上。”

    李玉咬了咬唇,眼中转过几分若有所思,“我听说她母亲多年缠绵病榻,病情一直不见好转”

    太子点了点头,随即恨恨道,“有那么恶毒的女儿,莫夫人这一身病痛也算是替她女儿受罪了。”

    “只可惜我无法混进莫府去,不然”太子眸光一暗,咬着牙冷冷哼了哼,眼神毫不掩饰的他此刻内心的愤恨,“就算一时半会除不了莫安娴那个祸害,我定然也要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李玉心中一动,想了想,仍旧柔声劝慰道,“殿下莫要太着急,也别太伤怀了。报仇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总会想到万全之策的。”

    太子见她若有所思,神色平淡之下显然心中已有了计较。

    心下暗喜,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然达成,当下也不再逗留,便道,“玉儿,原本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我实在不该来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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