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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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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竖就算休了那女人,以后她想起来心里还是跟梗了根刺一样难受,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将所有烦人的事都解决掉。

    严或时暗下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目光闪烁,表情也越来越狠毒,嘴角便也微微透着讥嘲冷意勾了勾。

    “他果然回头跟那个女人幽会来了。”离那大树不算太远的地方,一处隐蔽角落里,莫昕蕊怨毒的盯着大树下那辆马车,恨得牙根咬碎,恨不得冲过去将那对狗男女拖下来暴打一顿。

    不过,她知道此刻她只能忍着,这口气再难忍,她也要死死压下去。

    她隐在暗处,默默盯了一会,见那马车丝毫没有开动的意思,就知道里面两人幽会一时半刻不会结束。

    她狠狠的掠了一眼,然后深吸口气,才勉强压抑下心头愤怒憎恨,慢慢转身离去。

    严或时当然过了很久才回家,莫昕蕊看见他回来,还若无其事笑盈盈的无比温柔体贴迎了上去。

    接下来,两人在家里极尽和睦客气的扮演着一对恩爱夫妻。

    只不过,莫昕蕊隐忍之下,严或时离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莫昕蕊一直怀疑他不停跟叶灵儿变换地点幽会,只不过几次跟踪无果,她心头也有些浮躁起来。

    后来她又让人暗中监视着严或时一举一动,这一次她安排得慎密且细致,还真有好几次让她发现严或时与叶灵儿幽会,不过,往往她得到消息想进一步行动时,那边那对狗男女又散了。

    “幽会,幽会,我叫你们****幽会。”在房里,莫昕蕊摔了一只花瓶又一只花瓶,口中恨恨怒道,“这是当我死人呢。”

    “既然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严或时不就是看中了叶灵儿是左相唯一嫡出掌上明珠的身份吗

    如果她让大家都看看,那个被左相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千金,不过是声名尽丧的荡妇,他还会不会臭蝇一样追逐那坨烂泥。

    “叶灵儿,你不是喜欢看戏吗那就让别人也看看你的精彩戏码。”莫昕蕊看着空空如也的多宝格,终于恨恨住了手,“希望你会喜欢我会为你安排的这出精彩绝伦的戏。”

    默默想了想,莫昕蕊想起自己眼下微薄的家底,不禁皱了皱眉。

    可随后她又眼神阴阴的,闪烁着怨毒光芒,“就让你的丑事在达官贵人之间流传开来也够了。”

    她就不信,这件事之后,还会有任何一家有头脸的子弟肯要那个女人。

    仿佛一夜之间,京城里大小戏院及稍稍有些名气的戏班,都唱起一个神剧本的戏来。

    那剧本的大意故事,是说原本有一对恩爱夫妻突然遭逢意外失了家财,变得一贫如洗。妻子没有嫌弃日子辛苦,一直勤勤恳恳侍侯丈夫,也没有因为自己出身比丈夫高就看轻丈夫。

    原本这对夫妻在贫苦中尚能互相扶助,过着困苦但平淡幸福的生活。

    但是后来,有个年轻女子看中那个丈夫,便仗着家中权势与自己貎美财富,一而再的勾引那家贫穷丈夫。

    最后丈夫抵不住诱惑受不了穷苦,悄悄抛弃了与他共渡患难的糟糠发妻,而与那个女子私奔他方。

    七个月后,那女子自己说产下一早产儿,但实际是足月婴儿。

    然后突然一夕间陨命了。

    那男人痛不欲生,正想与稚子追随而去,这时有数个男人一同找上门来,这些男人都不约而同自认是那婴儿生父,还坦诚都曾给过那女人不菲的钱财。

    但是,那个女儿席卷他们的钱财后,突然消失了。而他们后来才发觉,与那个女人有过一夕之欢后,他们都染上了难以启齿的恶疾。

    而且,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再育下一儿半女,经过多方打听,知道那个女人早产子之后,才找上门来。

    那个抛弃糟糠发妻的男人,这才追悔莫及的发现自己被人骗是小事,可头顶这绿云与身体被传染的恶疾。

    最后,这个男人悔恨的投河自尽了。

    这故事本来没什么新奇的地方,就是一个嫌贫爱富陈世美式的剧本。

    但,它之所以令大伙津津有味口耳相传,是因为里面那个女主角的名字叫:夜羽。

    这夜与叶同音,而羽左相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叶灵儿取字之中,就含有一个羽字。

    这样一个在有心人散布下,暗中引导往叶灵儿身上联想的故事,自然引起了不一样的轰动效果。

    不过单凭莫昕蕊的手段与财力,即使她绞尽脑汁能编出这样一个不甚精彩的故事来,也肯定营造不出这样的后果。

    “红影,我记得我们上个月盈利又提了三成,对吧”枫林居的八角亭子里,莫安娴没有看帐册,而是直接抬头,轻波流漾的看了看红影,“这个月进帐也多了几项”

    红影现在就是莫府管帐大管家,莫安娴问起,她略一沉吟,便肯定道,“禀小姐,这个月府里的进帐一共多了八项,其中有”

    “停,”莫安娴笑吟吟打断她,“这些不用跟我汇报,我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月是不是又多赚了银子。”

    红影张嘴,正欲再道来详情,莫安娴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银子赚来就是花的。”

    她弯起眉眼笑了笑,笑容温软却透着浅浅冰凉,“我给个机会让你过一把纨绔们挥金如土的瘾,如何”

    红影眼睛微微撑大,神情错愕。

    莫安娴笑眯眯的朝她眨了眨眼,然后轻声的如此这般详细交待了一番。红影静静听她说完,眼睛这下撑得更大了,心想小姐这主意果然是挥金如土的节奏,不过她这土豪当得实在有点肉疼呀。

    按小姐这意思,大把大把的银子可要像水一样倒出去了。哦不对,应该说是不计成本的泼出去了。

    至于这银子最终花得值不值,这个红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判小姐的行事。

    只要小姐认为值得,那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况且,她认为小姐有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银子就是赚来花的,这些银子全都是小姐赚回来的,所以小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有莫安娴在暗中对她的好姐妹推波助澜,对叶灵儿勾引他人丈夫一事含沙射影的戏曲,在京城各处越发如火如荼的红火起来。

    “真是小看了那个庶女。”左相府一处幽静亭台处,叶灵儿愤恨的绞着帕子,咬牙切齿地哼了哼,“那个女人既然赶着去投胎,连阎王爷都做好准备收下她了,小姐我万没有不同意的理。”

    莫昕蕊以为,有了那些在上流富贵阶层广为流传的含沙射影戏曲之后,她的相公严或时该会逐渐厌弃叶灵儿才是,而叶灵儿那个女人如果还想在京城立足,也该不会再缠着她的男人才对。

    可惜,她根本就不曾真正了解那两个人,她花大把精力与财力寄予厚望的事情,根本没有朝她预想的方向走下去。

    而让她意外的是,严或时之后暗中与叶灵儿来往更密切了,而过了不久,他还当上了不大不小的官员。

    虽说这权力不大,但好歹也是两个口的官身一级人物。

    这个时候,别说疏远叶灵儿,严或时根本连戏也懒得在莫昕蕊面前做,就差公开明目张胆与叶灵儿经常幽会了。

    近段时间,莫昕蕊甚至得到消息,称严或时正悄悄准备向叶灵儿求亲。

    为了使得这位左相家掌上明珠对他死心塌地,据说他还花了很多奇巧的心思等着求亲那天给叶灵儿一个大大惊喜。

    “求亲?”莫昕蕊除了连声冷笑,她这会都已经悲愤到哀如心死,简直不知再说什么好。

第146章() 
不过,有她这个正室在,她倒要看看严或时拿什么向那个女人求亲。

    莫昕蕊根本不知道,在她全心扑在证实,或者说破坏严或时向叶灵儿求亲这剜心剜肺的事的时候。

    她编的那个故事版本又有了新的接续,大意是说当初那对贫穷夫妻因另外一个女人介入产生矛盾的时候,夫妻感情日渐破裂。但在这个版本里,丈夫与那个女子爱到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但最后并没有私奔。

    妻子无法挽回丈夫心意的时候,巧合无意的发现那个插足的女子别有用心才接近她丈夫,于是苦苦规劝阻挠。然而丈夫执迷不悟,后来那女子为达目的,暗暗设计了一场意外害死那妻子。

    之后如愿与丈夫双宿双栖,但不久后就不足月产子,再被揭穿身患恶疾及生性放荡的事实。

    不过这个后续版本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那三个当事人暂时还处于不知情的状态。

    这一天,莫昕蕊得到确切消息,证实她的丈夫今天就要在湖心亭用别开生面的方式,向叶灵儿求亲。

    至于如何别开生面法,这个一直处于保密状态,莫昕蕊费了很多心思都打探不到具体细节。

    “严或时,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咱们干脆都不要脸了。”莫昕蕊怨毒的哼了哼,随手拿起妆匣盒子狠狠往铜镜一砸,镜子便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她此刻正怒气冲天,根本没发觉落了一地碎成片片的镜子,反而不约而同的从多个角度反映出她狰狞恨毒的表情。

    女为悦己者容,她打扮得再美也无人欣赏,又何必再费这心思来打扮。

    “就算想纳叶灵儿那个贱人进门做妾,也要看看我这个正室夫人同不同意。”她咬着牙根一声冷笑,“更别说肖想我的位置。”

    砸了镜子,莫昕蕊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坐马车直奔湖心亭而去。

    湖心亭,就是名符其实修建在湖中心的一所亭子,湖泊四面环山,倒也是个景致不错的地方。

    也不知何故,平日这景致如画游人如炽的地方,今日竟成了人迹罕至之所。

    莫昕蕊靠近这地方的时候,心里诧异的同时隐约有些不安;不过,此刻她全副心思都放在待会如何阻止严或时求亲,以及如何狠狠羞辱叶灵儿这些事情上,一时也就没多余精神琢磨其中不同寻常之处。

    想到待会她特地安排给叶灵儿的精彩场面,她心中就止不住兴奋的在冷笑。

    为了不让湖心亭那边的人过早发现自己行迹,莫昕蕊甚至换上男装伪装成男子,她的贴身婢女春芍也扮成了小厮模样跟随左右。

    想要登上湖心亭,一是通过泛舟摇曳一池波光慢慢荡过去,二是从九曲浮桥上一步步走过去。

    为了隐匿行踪,莫昕蕊自然不会让人提前准备什么小舟在这里等着,所以她只能选择从九曲浮桥走过去。

    这九曲浮桥造得别有情趣,并不是简简单单由光秃秃的木板在水面连成一块了事。

    所谓九曲,便是仿了江南情调的婉转迂回,将这些浮桥建得曲径深幽。为添婉约韵致,还在水面上浮桥两旁,种植了一些易于水中生长的植物。

    远远望去,这九曲浮桥就如被繁花绿意点缀的华美腰带一样连接着陆地与湖心亭。

    此刻,莫昕蕊谨慎小心的一步步走在浮桥上,别说湖心亭那边视线角度看不清这浮桥当中的动静。就算看得清,这会在湖心亭正深情蜜意打得火热的少年男女,也没这多余心思关注这里头的动静。

    莫昕蕊一步步走得很小心,这浮桥不比其他,一步不慎,她极可能掉到水里。

    而她不会泅水,万一……。

    心中蓦然转过一个极可怕的念头,莫昕蕊禁不住浑身僵了僵。

    想着万一湖心亭里面,那个男人或者那个女人又或者两人合谋演这一出,就是为了诱她走上这浮桥,然后制造她意外落水……。

    莫昕蕊浑身血液都似瞬间冰凉凝固,底下抬起的小腿颤颤的再探不出一步去。

    可是,她回头望望已经走过大半的浮桥,这时若因心中怀疑畏惧,就此无功而返的话,她又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可继续往前走,她心里又真害怕湖心亭那边的男女暗中给她设下了什么必杀的陷阱。

    莫昕蕊正犹豫不定一时进退维谷感到难以抉择的时候,湖心亭那边的人声随风隐约的传了过来。

    “灵儿,我严或时今日以天地为证日月作鉴,正式向你求亲,”这声音严谨激动,但深情满满仿佛这湖中倾泊难盛的水,“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句落在莫昕蕊耳中,她就觉得整个人都轰的一声似被什么炸到一般,后面陆续飘过来的声音她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这时脚下刚刚胆怯而生的犹豫也完全不见了,她此际只有满心的愤怒怨恨,只想着过去当面怒斥那对不知羞耻的男女问上一问。

    心中怒火如焚,脚下不知不觉变得健步如飞,连她身边的春芍没跟上她也不觉。

    此刻,莫昕蕊穿着男装,没有碍事的曳地裙摆绊脚,她越走越快,最后,简直在浮桥上疾步奔跑起来。

    跑着跑着,也不知突然踩到哪里,忽然就听闻脚下传来“咔”一声细微响声。

    莫昕蕊脚下一个踩空,心中大惊,脑子立即福至心灵一般想到刚才她预计过的可能。但她急急想要收脚的时候,却万分惊恐的发现一切已经迟了。

    她一脚踩空的地方,浮桥上面连着的木板忽然像受到感染一般,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咔咔的不停断裂开来。

    这时,她颤抖难抑之下,整个身子都随着断裂的木板掉到了水里。但是她情急智生,掉下去的时候,还眼疾手快的扯住了旁边连贯浮桥的绳索。

    然而,这平时看起来无比结实坚固的绳索,这会对于莫昕蕊而言,也不过是最后一根散发着诱惑芬芳香甜的稻草而已。

    稻草绝对不能救命,还往往因为具有迷惑性而更快的送掉人性命。

    绳索就在莫昕蕊牢牢抓住的时候,“啪”的往两头紧绷,然后再度在她绝望恐惧的眼神中,断开。

    这一次,不会水的莫昕蕊慌乱中再也没法在水里攀住什么可以救命的东西。

    但她不想死,起码不愿意此刻以这种方式被湖心亭里那对狗男女这样害死。

    她撑着一口怨愤不甘的气息,胡乱挥动之下,竟然好运的抓到了种在水里的植物。

    她心中一喜,胸腔心肺被水挤呛得近乎裂开的窒息难受,令她迫不及待的死死抓住植物努力往水面挣扎。

    只要她能抱紧植物浮出水面,就能向人呼救。

    她的婢女春芍没有掉下来,她安排的其他人这会也该到了……,越想,越觉得被救上去的希望越大,她心中求生的念头便越强烈。

    然而,她心底升起的惊喜还来不及传到头顶,水下双脚忽然似被什么猛地缠住一般。

    不,确切来说,是被水下看不见的双手牢牢拖住。

    莫昕蕊大惊,恐慌畏惧之下死死抓住植物拼命蹬水,想要将拖住她双脚的怪手蹬脱开去。

    但是,那双看不见的冰冷的手,就像甩不掉的水蛭一样,铁钳一般将她双脚稳稳的死死的拖住。

    她越蹬,那双手拖得便越发用力。

    莫昕蕊刚刚还有几缕乌黑头发隐约浮游在水面上,这个时候,已渐渐的往水下沉没。

    没过多久,那隐约还似有水花泡腾的浮桥断裂处,就平静如旧,再不见一丝波动,那水面,平静得甚至连一丝波纹涟漪都没有。

    严或时在湖心亭那边看似一心深情对叶灵儿求偶,可他的精神他的注意力几乎在知道莫昕蕊踏上浮桥那一刻,就已经全部放在了浮桥之上。

    浮桥断裂那一声极其轻微的细响,也如鼓擂一般落进他耳里。

    后来,莫昕蕊落在水中几番苦苦求生挣扎发出的动静,自然也没有一丝逃过他耳朵。

    听到最后水面终于恢复了平静,他心头才稳稳的松了口气。

    清俊的脸庞上,那谦和情深的笑容此刻就更加的灿烂迷人。

    几乎与严或时有着如出一辙心思的叶灵儿,其实也一直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严或时。

    暗下也时刻紧张关注着浮桥上面的动静,最后,严或时笑得容光生辉的时候,她脸上也露出了彻底放心的欢快的笑容。

    这发自心底的欣喜笑容,自然更衬得本就生得不俗的少女此际更加妩媚动人。

    严或时瞧着她娇羞妩媚的模样,情不自禁的身上一热,长臂一伸将人轻轻圈了入怀。

    低头,对着她诱人娇艳红唇,狠狠的透着几分凌虐快意的压了过去。

    “死了?唉,竟然就这样死了,”隐在某处不算太高山头上的紫衣少女,几分意兴澜珊的自湖心亭收回视线。

    “昔日你费尽心思夺来的男人,今日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哦不,准确来说是为了一场浮华富贵,轻易的就将你葬送水中,如果泉下有知,你是不是也会悔不当初?”

    莫安娴冷着脸,慢慢从山头往下走。对于亲眼目睹曾经姐妹昔日仇人莫昕蕊被活生生淹死水中,她心里完全没有一点仇恨得报的快意。

    反而闷闷的堵堵的,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滋味。

    虽说她曾经送了很多人去死,可亲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慢慢在眼前消失,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受,对她来说算不上糟糕,可也绝对说不上好。

    “她这算是死得其所?还是算你太薄情?”

    一道低沉的慵懒的透着几分随意的声音,似是隐隐透着戏谑又带着几分暗藏凌厉的质问。

    就在莫安娴一步步缓缓往下走的时候,突然的,横空的,似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少女脚步略滞,眼睛紧张的缩了缩。

    莫安娴心下微微苦笑,真难得的体验,她竟然也做了一回黄雀嘴里的螳螂。

    略略回首,就瞥见一道澄净如高远天空的靛蓝身影姿态风流掠近来。

    夏星沉瞄见她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苦笑,眼睛一转,又懒懒笑道,“不过,我觉得敢让莫姑娘不愉快的人,其实都该死。”

    少女挑眉,眼底微微愕然,实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一面倒的强盗逻辑的安慰话来。

    嗯,这种强盗逻辑的口吻,她听着感觉还不错。

    “莫……”

    “小姐,”冷玥忽然带着惊喜的唤了莫安娴一声,手指当即往下指去,“小白,小白在下面。”

    莫安娴张目去望,果然看见下面不远处那惯会装可怜卖乖的小狐狸,正昂起头滴溜溜转着乌黑眼珠讨好的望着她。

    少女立时欢呼一声,提着裙摆就往小狐狸跑去。

    默默打量了冷玥一眼,夏星沉眼神深了深,将刚刚探出一半袖子的长形锦盒重新揣了回去。

    凝着片刻欢欣跑远的紫衣少女,他唇角自成风流的文雅笑意未变,可唇边却似无声逸出了低低叹息。

    离小白不远的,寂寂凉风翻掠着锦衣男子华丽衣袂。此刻他神情淡淡迎风伫立,冷清目光平静的凝在那追逐狐狸小跑的身影。

    他幽深眸子仿佛仍旧孤远凉薄,在凝注那抹淡紫灵动身影时,又似有点点浮光掠过,那浮光星星点点,看着冷清底下却沾染了淡淡的明暖色泽。

    莫安娴越过陈芝树去追小白的时候,只在他身边脚步略缓,向他颌首致意的时候虽然面容还带着浅笑,可她的眼神她刻意拉开距离的姿态都显示了她的客气疏远。

    陈芝树刚欲探出的脚步立时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眼底掠过微微诧异与茫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刻意摆出这客气疏离的态度来。

    可见她已然露了欢颜去亲近小狐狸,心下又觉得宽慰。只要她不再沉浸在刚才失落苦闷甚至隐藏了悲伤的情绪里头就好,套句右相说的话,敢让她心情不愉快的人都该死。

    沉在湖里那个姓莫名昕蕊的女人,竟然还让她生出悲伤的情绪,就更加该死。

    被人忽略了的右相大人,夏星沉依旧含着微微笑意,缓缓自山上姿态慵懒的走了下来。

    他脚步稳健,姿态潇洒,丝毫不见被忽略的不悦。走到陈芝树身旁边,还懒洋洋的笑道,“原来殿下也有失算的时候。”

第147章() 
将爱宠带来,确实成功夺走她的注意力分散她不快的情绪,但那只小狐狸显然比这位风华潋滟的离王殿下更具吸引她的魅力。

    夏星沉笑晏晏感慨完毕,便抖着宽大当风的靛蓝袖子,施施然往山下走去。

    陈芝树眯了眯眸子,冷清淡漠的瞥了瞥他,弧度美妙的薄唇无声抿得更紧一些。目光淡淡投向那抹顾追逐狐狸的小巧身影,脚步也缓缓的拾了起来。

    这一局,谁也没有赢。

    莫安娴回去之后,情绪还是有些恹恹的。过了好几天,严或时才派人送信说莫昕蕊意外身亡。

    莫安娴让人打听过,莫昕蕊的尸身确实是在好几天之后才发现的,据说打捞上来的时候面目都浮肿了。

    莫安娴听过,心头莫名咯噔了一下,不过并不太将这事放在心上。

    在水里泡了好几天,尸身浮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人死如灯灭,她与莫昕蕊前世仇今生恨,都随着莫昕蕊的死该烟消云散了。

    严或时突然遇上丧妻之痛,人前表现出着实悲伤消沉了好一段日子。

    莫安娴知道后只漠然冷笑,“我觉得那个男人在人前表现得越悲痛,人后这鞭炮就放得越欢快。”

    他恨不得莫昕蕊早死给叶灵儿让位,心里根本对莫昕蕊没有一点感情,就像对待前世的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莫安娴心里黯了黯,莫昕蕊确实尝到她前生的苦果,可现在她心里却一点快意的感觉也没有。

    莫昕蕊死后不到三个月,当初因为亡妻悲痛得死去活来的严或时,又开始了他的第二春。

    严府这几天到处都喜气洋洋的,因为再过几天,就是严或时与叶灵儿成亲的大日子。

    这头,他们忙碌着如何将婚礼办得隆重体面的时候,曾经低调得几乎消声匿迹的那一出贫贱夫妻遭人拆的故事,近日来又开始悄悄甚嚣尘上。

    并且,势头大有越来越迅猛火热的趋势。严或时一心扑在筹备婚礼上头,忙得几乎脚不沾地,这会哪有空余时间去关注京城流行什么戏曲故事。

    叶灵儿则满心欢喜的等着做她的新娘,自然也没有心思关注什么戏曲故事。

    左相倒是对这事略有耳闻,不过他显然也不将这种不入流的小事放在心上。

    流行戏曲嘛,都是盲目跟风的结果,过一段时间有了新的更吸引人的故事,人们自然就会淡忘了。

    而且,这戏曲故事并没有指明道姓说是谁谁家的事,他若上赶着出头强行压制,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在欲盖弥彰?

    严府在热火朝天准备着迎娶左相千金的婚礼,京城各大戏院甚至各处说书的茶楼,也同时将那个喜新厌旧谋杀发妻的故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这一天,终于到了严或时与叶灵儿成亲的大喜日子。

    一大早,刚开城门,就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迫不及待的进了城。

    “严大娘,我可跟你说呀,京城里头眼下最流行的人人都知道的戏曲故事就是那一出了。”

    “严公子如今可是当了京官的人,京城里头眼下流行什么时兴什么,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严大娘你好歹也得说得上两句,对吧?”

    马车里,一个长相平庸,但绝对能说会道的妇人,正两眼发光的瞄着另一个长相朴实但眼睛四下不安份乱转的妇人,笑道,“可不能来到京城丢了严公子的脸面。”

    那被唤作严大娘的妇人馅媚的连连点头称是,“你说得对,我不能给或时丢脸。”

    她说罢,拿手肘碰了碰旁边闷着抽旱烟的汉子,“当家的,你说是吧?”

    严老爹掀起眼皮掠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点头,“那你就好好记着这位大嫂的话呗。”

    那能说会道的妇人立即笑起来,“严大娘与严老爹都是心窍玲珑的人,难怪能养出严公子那样俊秀的人物。”

    被人夸奖,还顺带的一家三口都被夸奖上,严大娘顿时乐得咧开了嘴,露出一口不怎么整齐的黄牙,骄傲道,“那是,我们家或时从小就是个精明的。”

    那能说会道的妇人暗下撇了撇嘴,又眉开眼笑道,“严大娘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过的故事吧?里头那谋害了人妻的女子,最后下场怎么着了?”

    严大娘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她,“张大嫂,你这是故意考我呢?”

    张大嫂点头,敛了笑容,严肃道,“严大娘你说对了,除了跟你们一路说说京城的风土人情与习惯外,我还负责考较一下两位的接受状况。”

    “毕竟,我说了这一路,东西又杂又多,严公子会担心两位一时记不牢那也是正常的。”

    严大娘咂了咂嘴,垂下嘴角不满地咕哝一声,“合着接我们来京城不是享福,还得让我们考试,过关了才能留在这里。”

    张大嫂对这话只作没听见。

    人都已经来到了京城,而且这个时辰虽然还早,可从外面处处林立的商铺与整齐的大街,这京城的繁华就可见一斑。严大娘当然不舍得再回乡野之地过苦日子去,而且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昂向乡里炫耀了一番的。

    她怎么可能连京城的地都还没混熟就回乡野去。

    就算他日要回去,也是衣锦还乡的回去,好让三乡十八里的人都羡莫她有个好儿子。

    诸般念头转过,严大娘很快就将心底那点不满压了下去,抬头对张大嫂笑道,“我记得那个狐狸精最后是因为做的恶事太多被老天爷早早收了贱命的。”

    严大娘说罢,一脸得意求表扬的姿态看着张大嫂。

    张大嫂瞧见她这模样,都忍不住在心里头暗暗鄙视一番。心想难怪出钱的东家一再强调让她在路上跟这乡野婆子多说几遍那个故事,原来她之前声情并茂的说了那么多遍,都成了对牛弹琴。

    “严大娘说得对,”张大嫂暗下顺了顺气,笑着转口提醒,“那么恶毒的女人,就该早被老天爷收了贱命。不过真可惜,老天爷关键时候打了瞌睡让那女人多活了几个月,竟然让她生下孩子之后恶疾爆发才突然横死。”

    张大嫂重重的叹了口气,“只可怜那个虽然足月而生的孩子,突然冒出几个男人争着抢着要当爹,最后都不知会落在谁手里。”

    “偷汉生下的野种,按我说随了他那肮脏的娘死了才干净。”说完这句,严大娘看着对面慈祥和善的张大嫂,脸上忽然露了讪讪的尴尬表情。

    张大嫂似是没看到她尴尬神色一样,扭头微微挑起一角帘子掠了掠外面,道,“严公子待会看到两位能赶上他成亲的大喜日子,一定会十分惊喜。”

    为了两人能光鲜的出席严或时的大喜日子,张大嫂先将人带到一处客栈,让严大娘与严老爹先洗漱一番,又换上簇新亮丽的衣裳,然后才带往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严府。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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