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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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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起愕了愕,看着她纤弱背影渐渐淡出视线,才意识到她拒绝他相送。可这样的夜晚,一个刚刚被人劫掳出来的姑娘,长着这样惹眼的容貌,他很怀疑,若他不送的话她还能平安归家。
皱了皱眉,盯着前面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他默默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姑娘,我并无恶意,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容我送你回家才好。”
如果不是看着她背影与亡母相似,以莫云起的个性,就是这姑娘跪下来求他,他也未必会肯多看她一眼,更何况是主动提出护送她回家。
他这话原是好意,不过他的声音冷冰冰又**不带一丝感情,再加上他独臂冷峭的模样,别人实在很难不将他与坏人联想在一起。
那女子几乎连想也没想,拢了拢衣袖,下意识就摇头拒绝,“多谢公子好意,不过还是不劳公子费心了。”
她声音仍旧透着害怕的颤音,但其中拒绝意味却不容质疑,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让他护送回去。
莫云起一再被拒绝,心中反而起了疑,正常情况下,一个孤身被掳刚被救下的姑娘,不是应该害怕得不行哭着求着救命恩人再施援手吗?
这姑娘看着明明还无比害怕,却偏偏不愿意让他护送回去,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思来想去,莫云起也实在想不出她坚决拒绝让他相送的原因。
“现在已经夜深,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在外行走,实在不安全。”
女子摇头,只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实在不劳公子费心相送。”
她这坚决的态度反倒让莫云起越发疑惑起来。
“除非姑娘说出原因,我确定姑娘能自行安全归去,自然就不会再插手多事。”他顿了顿,声音亦如剑鞘里的长剑一样,冷峭如冰,“若非姑娘不肯明说,我只好一直跟随姑娘了。”
“因为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不喜欢有头无尾。”他抿了抿唇,面容在月色下仍旧冰冷如铁,不过看过来的目光却隐隐透着些许暖意,“我既然已经费力气救下你,自然不能再让你落入坏人之手,不然我先前救你的力气不是全白费了。”
女子低头踽踽而行,听闻他这番强盗逻辑的言辞,本就惊吓发白的面孔更加白了一程。
她试图加快脚步甩开莫云起,可她快,莫云起便快;她一旦慢下来,莫云起又默默放慢脚步;她也试图突然拐入其他的路摆脱莫云起,可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莫云起。
这样持续走了一段路后,她终于清陈认识到身后这个人,刚才对她的说都是真的。
只要不说出个能令他放心的理由来,他就会一直这样跟着她直到她停下来为止。
女子想到这里,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她扭头静静看了看亦步亦趋跟过来的莫云起,这一刻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想了想,她决定站下来等着莫云起跟他说个明白。
咬了咬牙,才提起莫大勇气看着他,“公子,如果你知道我的出身后还愿意送我回去的吧,到时就随你。”
莫云起转了转眼睛,静静地一言不发看着她。
目光是困惑也是好奇,大概想不明白她的出身跟他护送她一程有什么因果关系。
“我、我叫素卿,就住在倚香楼。”
莫云起眯了眯眼,有些茫然看着她。
素卿一咬牙,干脆闭上眼睛豁出去,“倚香楼,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好去处。”
莫云起脸色沉了沉,原来她是青楼里面的姑娘,难怪一路不愿意他护送回去了,大概是怕他会因此鄙视轻贱她。
素卿见他沉默,低着头小心掩去受伤表情,快步往前走了。
莫云起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背影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亡母,心里忽然闷闷的,也不知是怜悯她还是轻视她,好半晌还在原地踌躇不动。
直到素卿身影快不见,他才突然迈动脚步,急促的朝前面追了过去。
听闻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素卿惊喜回头,那一刹,莫云起清陈看见她长睫垂挂着晶莹泪珠。
他忽然就不再纠结了,管她是青楼女子还是良家女子,今夜遇到,就是缘份。
他心里对她没有其他想法,但送她一程护她一路平安还是可以的。
素卿除了刚刚刹那惊喜回头一望外,便一路默默低头走路,再不说半个字。
还是莫云起觉得这样的气氛沉闷不快,竟一反常态的突然问道,“你……既然在倚香楼谋生,今晚那几人为何突然将你掳走?”
在倚香楼想要找姑娘,直接掏钱付银子就是了,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这话莫云起问得唐突又疑惑。
素卿怔了怔,柔美脸庞上并没有露出尴尬之色,她只是自嘲的淡淡一笑。
回头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公子恩情,素卿无以为报,不过这事……公子还是不知道的好。”
莫云起心中打个突,听她的语气仿佛还另有内情?
难道不是恩客看中姑娘付银子的事?
他盯着她背影想了想,忽又道,“这闲事我既然管了,自然会管到底,姑娘莫要忘了我刚才说过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有头无尾。”
素卿低低叹了口气,回头望他,神**言又止。半晌,只听得她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事……公子知道了,于你实在有害无益。”
她顿了顿,语气露了淡淡感激,“公子今晚能出手相救我一个低贱之人,我已经十分感激,又如何敢再拿当中利害之事叨扰公子。”
“日后公子若因此受到损害,素卿岂不是恩将仇报,到时简直万死莫赎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别人越是阻止你探下去,越是不希望你知道的事情;你反而越生好奇,越发下决心非要弄个清陈明白瞧个分明究竟不可。
而莫云起无疑是其中执拗脾气的典型,他听闻素卿语重心长如此一番说辞后,非但没有打消念头,反而强烈的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青楼姑娘今晚不同寻常的遭遇。
“这事是我自己想知道,就算日后真出什么事,那也与你无关,”莫云起为了打消她的顾虑,直接将一切可能坏后果先往自己身上揽,“你且说出来就是。”
素卿感激的看了看他,仍旧坚持的摇了摇头。
莫云起问得不耐,眉头不知不觉拢了起来,“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这个人不可靠不可信?”
素卿惊惶抬眸,头却摇得更快更急了,“不,公子千万别误会。”
“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莫云起面容本就冷峭如冰,此刻语气不耐,更无端为他平添了三分让人畏惧的寒煞,“说出来或许我还能顺手帮你解决这个隐患,若是今晚之后,那伙人继续暗中掳劫你呢,你又该如何?”
这话他原本是无心随口一说,可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方才的人明显知道她是倚香楼里的姑娘,沦落风尘的除了有几分姿色外,什么身份地位背景,可以说一概全无。
要不然,那伙人也不会毫无顾忌的夜里大方掳人了。
也许莫云起随口一说的话无意刺中了素卿神经,只见她立时脸色发白无比紧张惊惶的抬头四下张望。
莫云起心中一动,决定再加一把劲,“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他们今晚敢大咧咧上门掳走你,明晚自然也一样敢做这样的事,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担惊受怕过日子?”
他顿了顿,在素卿惨白脸色里,丝毫不认为自己在危言耸听,继续游说道,“就算你****防着,可你觉得你能防得住吗?”
“公子,求你……”素卿哀求的看着他,双目泪光隐隐,“别再说了。”
莫云起悄然一掠,欺身靠近她,慢慢低头俯视她含泪容颜,“其实你可以趁现在说出来,我近来无事可做,倒是不介意管一管这闲事,或许我可以替你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麻烦呢。”
他冷哑低沉的声音仿佛透着淡淡诱人的甜香,让人不由自主想沉醉其中。
素卿怔怔抬头,含泪眼眸茫然看着他;此际他靠她极近,他又在低头俯视;她一抬头,似乎都能清晰闻到他身上冰冷令人畏惧却又莫名心安的男性气息。
心,骤然跳乱一拍。
幸好月色浅淡,她低头又极快,莫云起根本没看到她脸上骤现的红晕。
素卿悄悄退开两步,咬着嘴唇,犹豫半晌,才迟疑看着他,“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能……出手帮我解决隐患?”
莫云起已经被心里好奇的念头折腾得热血上涌,见她仍在犹豫不决,为取信于她,当即重重点头,“你说吧。”
素卿咬了咬唇,飞快的轻声道,“其实那伙人今晚之所以会潜入倚香楼掳走我,是因为这段日子他们的主子一直都来倚香楼……指名让我作陪,可我、我一直不愿意。”
莫云起呆了呆,显然想不到其中的理由竟会如此狗血。
他皱着眉头,心中热血骤然冷了下去,“你为什么不愿意?”
在这种风月场所,恩客付了银子让姑娘作陪,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莫云起不明白,她既然沦落在那样一个地方,有什么可不愿意的。
况且,倚香楼的妈妈也奇怪,她不愿意作陪难道竟然还能由着她?
得罪客人还把银子往外推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见钱眼开的老鸨会做的事。
素卿飞快看他一眼,又咬着嘴唇犹豫半晌,才低声苦笑道,“其实愿意不愿意,我也是身不由己,很多事又岂是我这样一个低贱女子说了算的。”
莫云起眼睛转了转,狐疑之意微露,这口气听着倒像还另有内情?
她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虽然冷峭孤傲,神色却没有鄙夷不屑,咬了咬牙,决定干脆将内中**也说出来。
“我不愿意陪那位,是因为我根本不能为自己作主。”她苦笑着叹息一声,头埋得越发低了些,“前段时间有位出手阔绰的大爷来到倚香楼看中我,砸了大把银子将我包下,并跟妈妈声明平日不许我再陪其他客人。”
莫云起恍然大悟,看她的眼神立时更冷淡两分。
“妈妈收了银子,又不敢得罪那位大爷,只能日复日推搪。”说到这里,她唇边忽现一朵迷离的笑,“可怜我一个无钱无势的悲零女子,白日费心思周旋着,夜晚那里还能时时警剔。”
“这不,今晚一着不慎便着了道被掳出了倚香楼,若不是遇到公子好心,只怕素卿这条贱命还能不能留到明日都说不定。”
说完,她期望又平静的看了莫云起一眼,其实将事情说出来,也不过图个发泄痛快;并不真敢期望他会承诺出手帮她,像她这样一个蝼蚁不如的卑贱之人,他没有在面上流露轻视她的意思已经很不错了。
“夜深了,公子还是请速速归家吧,免得家人为公子担心。”素卿说着,朝他盈盈一拜,绝口不提刚才他承诺替她解决隐患之事,反而淡然平静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迤逶而去。
莫云起抬眼,凝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也知突然想到什么,竟忽然冲动的迈开大步又追了过去。
“我说了,会护送你平安归去。”
面对他的固执,素卿没有再劝,而是幽幽叹息一声,“就算你护得了今晚又如何。”
她苦笑,后半句自发吞了回去,说出来也不过徒惹人白眼,何必非让别人不痛快。
莫云起倒也不反驳,只沉默在后头亦步亦趋跟着,直到将她送回倚香楼闺房,才转身跃进苍茫夜色中。
他完全没有机会发现,刚才愁苦哀怨的可怜女子,这会正倚在门边失神的望着茫茫漆黑,慢慢勾起唇角露了抹奇异冷笑。
这笑容,平淡,可弧度诡异得惊心动魄。
次日夜里,莫云起突然出现在素卿闺房的时候,素卿惊吓的表情简直有如见鬼。
“你……你怎么突然来了?”她不过出去一会儿,一个转身他一大活人突然就钻进她闺房里,这实在太吓人了。
说实话,莫云起自己心里也不清陈为什么突然就跑这来了。原本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念头想见她,来到这看见她背影那一刻,他忽然为自己反常行为找到了合理借口。
他只是不忍心看到酷似亡母的可怜女子,夜里再遭人掳掠****。
他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来这的目的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保护你。”莫云起看她一眼,默默从角落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了杯茶。
素卿一阵感动,可随即就好一阵不自在,目光隐约还露着担忧,“可公子你这样……,万一让人撞见误会了怎生是好?”
莫云起默了默,忽然记起昨夜她说过倚香楼妈妈为了某位大爷的银子不让她接客的事。
眼光沉了沉,心隐隐浮出一丝烦闷难受,“你熄灯放心安寝,我就藏在角落帘子后面守着。”
第125章()
至于伤人者?如果莫云起的家属紧咬不放,官差自然会想办法给个交待。
如果被伤者家属为了遮羞要将此事掩下,他们自然更乐得轻松来个顺水推舟,以一句罪犯逃之夭夭需费时查找追捕为由敷衍过去。
虽然现场找不到凶杀者,不过查明莫云起的身份却不是什么难事。
待双臂已残的莫云起被官差送回到莫府,莫云起仍紧闭双眼昏而不醒。
可想而知,他被灌那几口烈酒究竟烈到何种程度。
莫云起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被送回莫府,莫安娴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冷玥作为其中资深参与者,深晓其中种种因由,这事她自然是报信的人。
“哦,右手也被砍了?”莫安娴望着檐角飞入的红枫出神,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着窝在她怀里的小白,在想这只狐狸最近不怎么安份,不知是不是思念旧主的原故。
沉吟良久,她意味深长笑道,“那位真是妙人。”
这是看在她爹爹的面子上特意留莫云起一条性命呢?还是留下莫云起一条残命特意嘲笑爹爹嘲笑莫府?
冷玥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将心中疑问问出来,“小姐,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他?”
扭曲心理那位会留下莫云起性命,这事小姐一早就料到了吧,可她猜不透小姐为什么要对那位凶残的二少爷手下留情。
她记得小姐将夫人救出重元寺的禁地之后,妙目流转下按捺的深重冰冷杀气,就连她看到也会心惊胆颤。
既然小姐恨透莫云起对夫人的恶毒,为什么这回却突然变得仁慈起来?
莫安娴蹲下去将怀中狐狸放在地上,拍了拍小白脑袋,“好了,自己玩去。”
然后又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死,多容易的事,一剑抹去脖子两腿一伸就一了百了什么烦恼也没有;活着,才是件最艰难的事。况且,他那条残命,还能再发挥点余热,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冷玥愕然,心中却陡然大震。
仅看外面,真难想像得出眼前这个巧笑温软的少女,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幸好她是自己主子,幸好她的决绝狠辣只针对负她在前还一再挑衅底线的人。
老夫人是第二个收到消息得知莫云起被人连右臂也砍掉的,不过莫安娴有意让她知道详细版本,老夫人自然连莫云起是“因与其他嫖客为青楼姑娘争风吃醋”才造成的伤残经过,也让老夫人人源源本本地知道得一清二陈。
昔日对莫云起寄予厚望,并对他疼爱有加的老夫人,听闻事情经过后,差点没直接被气得吐出老血来。
失望之后再遭打击就变成了绝望,最后,老夫人连看也不想看这个孙子一眼,只摆摆手,一脸丧气吩咐下去,“以后就让他在自己院子好好呆着养伤。”
别再有事没事在外面到处乱逛惹是生非。
上一次与人酒馆斗殴少了条胳膊,她本以为这个孙子会吸取教训,谁知道转眼,他却闯出更大的乱子来。
与人为争夺风尘女子大打出手?
“有辱门风,有辱门风。”怒气腾腾吼完这句,老夫人闭上眼睛,无奈的揉着额角,决定以后再也不理会莫云起这个人了,以后就当这个孙子没有了。
光耀门楣的重任,看来还是得落在赵氏那个女人生的儿子身上。想到这里,老夫人心情更悲凉又沉重的叹了口气。
莫方行义父是第三个知道这事的人,他了解事情经过之后,怒火比老夫人更甚。
“孽障,孽障,我就知道他自峙武艺迟早有日会闯出祸来,现在好了,双手都被砍断,日后也能安份了。”黑着脸连声骂着,想了想,然后改变了脚下方向,他不能将自己的坏心情带到枫林居带到紫悦与安娴面前去,还是先回雅竹院平静平静再说。
回到雅竹院,他连凳子还没坐热,便冷声吩咐下去,“传我的话,以后没我允许,二少爷不许踏出他的院子半步。”
这话,等于直接将莫云起拘禁在他的院子里了。
莫方行义父倒是不在意莫云起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的行为,会不会羞辱到莫府门楣,会不会影响到莫府声誉;他就是觉得这个儿子不省心,是个惹事闯祸的体质,反正莫府不差钱,与其养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二少爷,还不如养着一个形同废人的二少爷。
莫昕蕊知道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出事的时候,除了震惊就是彷徨不安,只想着他双手都废了,一身武艺也等于白学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真心为她出头了。
却从来没有为这个弟弟的遭遇难过半分,她甚至也没有想过要回来看望安慰开解一下这个亲弟弟。
严或时知道这个消息,除了震惊就是捶胸顿足的惋惜。
是的,惋惜,他前段时间才费了心思暗暗收服莫云起,将这个武艺不错的小舅子笼络为自己暗中一把利剑。谁知道这把利剑还未派得上用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折了。
至于裘天恕知道这件事,他只痛快的冷笑起来,“他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为替莫昕蕊出气,害得他爱妾痛失爱子还伤了身子,莫云起早就罪该万死。
消息送到陈芝树桌上时,他负手伫立窗前,如画眉目流漾着淡淡安静光晕,衬得他潋滟容颜风华更加惊心动魄。
极目眺望城中某处方向,默默在想她这是准备出手将莫云起连根拔起吗?
夏星沉在翠竹前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只勾着唇角笑得漫不经心,“就知道她笑得温软无害,实则决绝狠厉,不该心软的时候绝不容情。”
不过,无论各人众生百相如何反应,这都无法改变莫云起被砍掉双臂变残废的命运。
“小姐?”红影轻轻走到回廊外,在离紫衣少女三步外站停。看着少女微仰的光洁雪白下颌,微微有些闪神。小姐最近似乎特别喜欢站在回廊看八角亭子与那边的枫树,还有……也特别喜欢抱着小白玩耍。
莫安娴大概在沉思,过了好一会仿佛才看见红影站在旁边默默等候。
“什么事?”
红影轻声道,“老爷下令,以后不让二少爷再踏出他的院子半步。”
“爹爹这是……”少女眼光转了转,笑道,“红影,你觉得二少爷是那么老实听话的人吗?”
就算莫云起是,她也会将他变得不是。更何况,以莫云起那个急躁冲动脾性,真是那等老实听话的人,也就不会一离家习武就几年了。
对爹爹,莫云起从来也无并点尊敬孺莫,既然如此,她帮一帮他又如何。
骤然从武艺高强的强者变成一无是处的残废,莫云起心中此刻一定十分痛苦失落吧,这个时候他最想的一定是拿酒灌醉自己发泄一番吧?
红影心中一动,看着少女嫣然含笑容颜,忽然福至心灵一般,她立即轻快的朝少女福了福身,“小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如莫安娴预料的一样,莫云起醉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突然成了双手皆断的残废,当即就暴戾得想要杀人。
不过有了之前凶残诛杀飘雪阁下人的前车之鉴在,莫方行义父特地交待了侍侯他的下人,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也不用管他,直接先跑了再说。
如此一来,莫云起想仗着自己腿脚功夫与主子身份再残杀下人,根本连下手的对象都找不到。
无法杀人泄愤解恨,唯有选择喝酒了。
一醉解千愁,多美妙的好东西,醉了,他就不必面对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可当家的大小姐私下有令,为防止二少爷借酒闹事,谁也不许拿酒给他喝。
若谁敢违抗命令,轻者杖责五十逐出莫府;重者,杖责一百,还活着的直接发卖到边疆做苦力去。
重赏之下有勇夫,重责之人自然只有懦夫了。
没有人敢违抗命令,莫云起在莫府没有酒喝,便开始仗着主子的身份对下人呼呼喝喝。
服侍他的下人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于是,谁也不愿意到他跟前去。
眼前侍侯的人越来越少,这让莫云起滋生了其他念头。
一日趁着下人远远躲避开去,他直接暴戾的踢开大门,扬长出府去。
出了莫府,只有你有银子,自然就能买到酒。
莫云起一心出府买醉,银子自然带得足足的,为防止府里下人出来找到他,他还远远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避着喝去。
这一喝,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几乎喝死在外头。
直到身上没有银子,酒馆的老板才毫不客气的将他轰出外头。
莫云起被人赶出酒馆的时候,已然是夜里,而且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正飘着淅淅沥沥雨丝。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淌在密密雨丝里,漫无目的走在行人稀少街道上,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身子一歪,整个人直接醉倒在混着泥泞的雨水中。
待他头疼欲裂奋力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一间残败的破庙之中。
外面雨水还在滴溚地淌着,眼前有道纤细身影在来回晃动,眼帘只睁开一条缝,他想要再看清陈些,却又重重阖上。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莫云起才又慢慢醒了过来。
他张开眼睛环顾四周,依旧在破庙里,之前记忆中那温柔纤细的身影已然消失眼前。
此刻他躺在地上,下面铺了层柔软干草,他记得他的衣裳本该是湿的,眼下也已经变干。
他茫然怔怔抬头,望着身前不远那堆烧得温和却极旺的火,半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他惯性的想撑手肘起身,这一撑手才发现自己双手皆断……昨晚零乱的记忆立时纷至踏来。
“你醒了?”就在莫云起阴沉着脸,努力坐起来的时候,一道轻柔的透着小心翼翼但他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抬头,素卿柔美透着惊喜笑容的脸正正撞入眼帘。
“你?你怎么在这?”莫云起几乎下意识的觉得自惭形秽,只一眼立即撇过头去,语气更比平日冰冷三分,甚至眉宇之间还毫不掩饰的透着几分让人害怕的凶狠。
“我昨晚偶然路过看见你……倒在水里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自作主张把你弄到破庙来避避雨。”
素卿说得很轻,照顾了他一晚上,她没有觉得委屈,就是担心会刺伤他自尊。
莫云起站了起来,将不远那堆火踢灭,“我现在醒了,你可以走了。”
素卿看了看他,虽然畏惧他冷酷凶狠的模样,但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飞快道,“那天晚上的事,我不知道……”
“你到底走不走?”莫云起骤然抬头,露出饿狼一般冷光闪烁的眼神,恶声恶气打断她,“你不走我走。”
那天晚上噩梦一般的经历……,他不愿回想,也不想去追究后悔什么。
无论他现在再怎么想,时间都不会倒退回去,就像他断掉的双臂永远不会再长回来一样。
素卿被他冷声不耐的呵斥,身子不禁抖了抖。她忍着泪,极快道,“你的外袍我已经烤干了,以后、以后请公子不要再在下雨天出来喝酒了。”
说完,她掩着嘴转身飞奔出了破庙。莫云起在庙里一脸阴沉的看着她转瞬淡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扭过头去,他的外袍就挂在旁边随风晃动着,似在无声嘲笑他的暴戾无能。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会关心他在乎他了,她昨晚竟然照顾了他一晚上吗?
昨晚,是莫云起不愿意回想的黑色。穿了外袍,他慢慢往莫府走去。
回莫府不为别的,只为回去拿钱。
他要喝酒,有银子才能买到酒来喝。
在莫安娴刻意纵容下,他很容易又拿到银子出去继续过醉生梦死的生活。
有时大白天就喝得烂醉如泥,有银子的时候还有酒馆愿意暂时收留他,一旦银子花光,也不管白天黑夜刮风下雨,老板都会立即翻脸不认帐让人将他丢到大街上去。
素卿偶遇他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当然每次都是在他喝醉并且被人丢出来的时候。
每一次,她只是默默照顾他,在他将醒未醒之际,然后悄悄离去。
她知道,莫云起想要在她面前保持仅剩的一点自尊。而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这点微末的尊重她还是可以给他。
其实她不知道,她以为莫云起还未清醒之际,莫云起往往不过都是在继续装睡而已。
对于这个女人,他的心情同样复杂,所以他宁愿闭着眼睛听她自言自语,也不愿清醒面对她的关怀。
但是,素卿以为她做得隐秘的这些事,却暗暗全落进了方同眼里。
“素卿你个贱人,我花大把银子供养你,你却背着我偷汉子,还非要可怜收留照顾那个残废;好样的,你真够好样的。”
第126章()
这一天,倚香楼的姐妹们都在补眠的时候,素卿百无聊赖的上街采买去,别人夜里得卖力干活,因她被方同包了,白天黑夜都是倚香楼里最清闲的一个人。
所以,她上街采买的时候,倚香楼众多姐妹都会托她帮忙买些东西。
她沿路走到内城河畔时,正打算到其中一间有名的胭脂水粉铺里选买胭脂,就在此时,却见对面一家酒旗迎见招展的酒馆突然闹哄哄起来。
她不由得蹙起眉头,有心想着要避开这些让人烦恼的场面,脚步却不知怎的自主停了下来。
本该扭开的头却下意识转了过去,远远的可以望见酒馆里有两三个伙计正推搡着什么人。
而那个被暴力推搡出来的人仿佛极为愤怒,身子一边往外转,嘴里还忿忿不平的嚷嚷着什么。
又是一个酒鬼。
这句话一冒出心头,素卿立时呆了呆,再瞪目极力眺望,整个人忽然如遭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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