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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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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只要不是白痴,稍稍动一动脑子就能想明白。只不过这个时候,莫安娴不愿意去计较罢了。
好歹,这两人此刻出现这里,对她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这两个人接近她,各自有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星沉从来不会用陈芝树那一套对待别人,眼角一掠便捕捉到少女眼底淡淡感动与温暖。
笑容僵了僵,心想他虽失了先机不能抢在陈芝树之前带走莫夫人,不过不表示他就输了。
手臂一弯,似是自然而然不经意的就扶住了莫安娴,他微微笑了笑,“莫姑娘找到如此有趣的地方,怎能少得了我呢。”
陈芝树没有说话,不过眉头一低,目光不动声色往他扶莫安娴手臂的手凝了凝。
这人意念太强烈,所以莫安娴几乎立即就察觉到他的不悦,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扶着。
“夏公子,我可以自己走。”她强调,淡淡笑着想要挣开他。
“莫姑娘喜欢感受一下五雷轰顶的滋味吗?”夏星沉笑着抬头望了望天,“哦,我问错了,应该问莫夫人是不是也想感受一下五雷轰顶的滋味?”
虽然他一脸慵懒文雅的笑,可他扶着莫安娴的手却半分没松,而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令莫安娴突然觉得特别的可恶。
她面色微僵,用力挣了挣,挣脱不掉之后,只能气馁任他扶着。
默默隐含期求的看了陈芝树一眼,“走吧?”
陈芝树眉心动了动,眸光似是冷了冷,又似一直目不斜视抱着赵紫悦率先往山谷深处走去;夏星沉慵懒的笑了笑,扶着莫安娴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这两人闲庭信步气不喘脸不红就出了阵法的模样,真令莫安娴惊奇又崇拜。
她是独得天赋六感突然变得灵敏,才能模模糊糊感觉得出如何走出这阵法,不过这走出一道只能通往山谷里面,而非往外山谷出口。
可这两人,怎么就能准确无误顺着那唯一的通道毫不费力的走出来呢?
“莫姑娘,泄露天机后果很严重的,”夏星沉弯着眉眼看她,漂亮眼睛似是载满了琉璃光彩一样,煞是熠熠动人。
出了阵法,他站在她对面,摊出玉白手掌,笑意微微看着她,“你准备拿什么补偿我呢?”
莫安娴瞥了眼他摊在空气中的手掌,努力压下一掌拍开的冲动,却也不敢与他漂亮眼睛对视太久。
只掠一眼,便避开目光,顺便往前面走去。
“既然是天机,你还是留着吧。”少女快步跟上陈芝树,嘴角微微露了笑意,因为她看见前面有排木屋,“想被天打雷霹还不容易。”她忽地扭头,笑眯眯盯着夏星沉,往阵法所在指了指,“直接走过去站在那等着就是。”
仿佛为了应景一般,头顶忽然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莫安娴浑身僵了僵,眯起眼睛有些阴沉的盯着那排木屋,脚步停了下来。
“莫姑娘放心吧,有我这个高个在,不管是天雷还是地雷都霹不到木屋的。”夏星沉微微一笑,越过她直接从容不迫往那排木屋走去。
走在前面的陈芝树忽然回头,眯着眼眸看了看她。
那眼神,依莫安娴的理解,大抵有点点鄙夷点点怜悯的成分在。
莫安娴愣了愣神,扭头看了看阵法所在,又转过头去望着那排木屋发了一会愣。
脑里忽有灵光闪过,心里瞬间亮堂起来,难道说布阵的家伙将所有可能的雷电都引到那边阵法去了?
所以艺高人胆大的在这雷区弄了排惹雷的木屋也不怕?
可做人要不要这么高调?
少女望着前面悠然从容两道颀长身影,眼睛骨碌碌的转来转去,并且越瞪越大。
陈芝树与夏星沉仿佛极有默契一般,一致挑了第一间房走进去。
莫安娴在外头发了一会呆,也赶紧跟了过去。除了这会头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之外,她还得赶快进去看看自己姨娘。
这一昏迷,都好半晌了怎么还没醒。
木屋里有张简陋的床,此刻陈芝树就将赵紫悦放在了床上。
这鬼地方明明看着没有人烟,可房间里面却整洁得很。莫安娴摸了一把台面,发现连丁点灰尘都没有。
她心中不禁微微紧了紧,立即沉着眼眸警剔的向四下张望。
“无人。”陈芝树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突然好心的丢了两字过来。
莫安娴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床前,“我姨娘怎么样了?”她看着一副专业大夫替赵紫悦把脉的夏星沉,问得满怀期待。
夏星沉摇了摇头,挑起眉梢掠她一眼,声音淡淡,“损耗过度,元气大伤,只怕还有得睡。”
确定赵紫悦暂时无事,莫安娴望着外面哗啦啦下得欢快的大雨,有些发愁道,“不知这场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雨不停,雷电不止,他们根本没法走出山谷。
“莫姑娘,杞人忧天可不像你。”夏星沉笑了笑,走出门口目光深深盯着谷口雷声隆隆那处,盯了片刻,他转身走进屋里点上灯。
晕黄的灯火亮起,一下就将这恐怖阴森的雨夜变得温暖不少。
“先进去歇会吧。”
莫安娴走进去,又到床前看了看赵氏,见她紧皱着眉头一直惊惧不安的模样。
她心头那些愁绪瞬间就被愤怒取代。
灯火亮起,三人似乎各做各事,谁也没有说话。莫安娴看着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姨娘,默默想着心事;陈芝树与夏星沉却各据一张凳子坐下来,然后不约而同往门框处凝了过去。
两人神情皆认真专注,莫安娴抬头看见连一贯以笑容掩饰内心的夏星沉都对门框如此感兴趣,心下不觉大奇。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也盯着门框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一看才发觉,表面光滑的木头居然有几道奇怪的刻痕。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让人稀奇的是那些刻痕看似用利器所刻,却又有着明显奇特的锯齿状。
莫安娴不知不觉走到门口,若有所思的伸手摸着门框上奇特刻痕,轻声自言自语起来,“真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
第114章()
闻言,夏星沉眯着漂亮眼睛仿佛漫不经心地瞥她一下,嘴角却勾出似笑非笑弧度,随意的口吻道,“哦,莫姑娘认不出来?”
这话真奇怪,似乎她很应该认得这些刻痕一样。
莫安娴扭头,不经意撞上陈芝树瞥来的目光,他眼神冷淡,可其中隐隐透出的意思竟然跟夏星沉如同一辙。
莫安娴心下一惊,伸手慢慢抚上那些刻痕,只瞬间,眼神便渐渐冷了下去。
他们没错,能刻出这种痕迹的东西她确实应该知道。
就在这时,某人肚子忽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咕噜”声。
从来坦荡从容不知害羞为何物的莫安娴,俏脸忽然红了红。幸好是夜晚,光线昏暗下,谁也看不清她曾经尴尬脸红。
陈芝树淡淡看她一眼,然后又转头将目光投到外面更深更远的黑暗中。
夏星沉笑了笑,慵懒又透着磁性的嗓音懒洋洋响了起来,“看这屋子收拾得干净,其他地方应该也不差。”
莫安娴盯着他随意走出的背影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究竟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陈芝树一眼,又凝了凝躺在床上的赵紫悦,忽地低声道,“殿下,麻烦你先在这照看一下我姨娘,我去找找看有什么能吃的。”
陈芝树抬了抬手,似有若无的冲她点了点头。
莫安娴顺着微弱的灯火跟在夏星沉身后,走到这排木屋尽头,那就是厨房所在。
“莫姑娘其实不必过来,”夏星沉没有回头,他已经在里面优雅的挽起袖子,弯腰准备去淘米,“莫夫人需要人照顾。”
莫安娴红着脸,快步跨进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锅,“这种活还是我来做吧。”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是我肚子饿。”
让文雅风流狡猾似狐狸的右相给她做饭?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充满罪恶感。
夏星沉倒是没有跟她争,见她伸手来抢锅,便顺势松了手。不过他看她一眼,淡淡道,“真巧,我也觉得饿了,麻烦莫姑娘别忘了在下口粮。”
莫安娴一怔,淘米的动作骤停,连锅里那点米都差点被她错乱下当成水倒了出来。
她没饿得产生幻听吧?刚才他这是、这是……借机调戏她?
见她没有反应,已经坐在灶前准备生火的夏星沉抬头,漂亮眼睛直视她微露羞愤的俏脸,诧异道,“怎么了?”
他微微一笑,笑容透着满满理解,“哦,我知道这点米是少了些,不过熬成粥的话,勉强还可以煮出四碗来的。”
莫安娴看着他无辜又纯澈的笑容,心里莫名有种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她皱眉横了他一眼,随即鼓着腮低头,用力淘米。
夏星沉侧头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不禁勾着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不过听她将米搓得啪啪响,他忍住笑,轻声提醒道,“你再这样用力搓下去,我估计大家待会只能喝米汤了。”
莫安娴动作一滞,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面无表情加了水进锅里,再然后将锅端过来放在灶上。
对付夏星沉这种高段数的痞子,用沉默这招效果最好。
夏星沉见她气鼓鼓的模样,觉得更有趣了。他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不动声色含笑打量她。
“莫姑娘,那边还有小坛腌菜,我想也许可以炒来吃。”
莫安娴暗下翻了翻白眼,勉强挤了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给他,“好。”
夏星沉见她浑身不自在的模样,一时倒失了再逗她的心思。便低了头,默默往灶膛里添柴,火烧得旺旺的,似乎这把火也悄悄烧到他心头里去。
一时间,将他脸色也映得旺旺的。
一会儿,莫安娴就将腌制小菜洗净切好,待她弄好时,他已经极默契的将灶火烧得刚刚好。
莫安娴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见他坐在灶前往灶膛添着柴,举手投足之间却不带半分生疏。他安静下来,被灶火映红的眉目,似乎也敛了昔日那股风流韵味,而多了几分稳重温暖。
她挑了挑眉,忍不住诧异道,“倒是看不出你还会干这种粗活。”
夏星沉略略仰头,看着她娴熟炒菜的动作,也笑道,“人不可貎相,谁又能想像得出堂堂嫡出莫府大小姐,也会亲手煮饭做羹呢。”
莫安娴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不禁乐得笑了起来。
陈芝树走到门外,就听闻他们愉快的笑声,目光不由自主望了进去。
一个面容温柔,站在灶旁素手拿着锅铲娴熟翻飞;一个笑意微微,姿态闲适坐在灶前添柴,他们轻声说笑着,不时夹杂着灶火噼啪的声音,还有炒菜发出的滋滋声。
火光晕着烘烘金黄,空气混着香气。他们目光柔和,语调轻快,配合得如此默契,就像一对平凡幸福的夫妻一样。
这画面,温馨而美好。
陈芝树突然觉得心头空落落的,闷闷的、堵堵的痛感无声无息缠上胸口,他看着里面俊俏男女,原本就淡漠的目光仿佛连最后那点蕴藏的温度都寸寸冷了下去。
寒意与痛陈同时纠缠心头,他飞快别过脸,望着漆黑里成帘雨幕,眼神一霎寂廖冰凉,心事似乎瞬间永恒荒芜。
他离开的一刹,低头炒菜的莫安娴似突然心有所感一样,无意识的抬头往门口望了望,只来得及捕捉那一抹匆忙淡在夜色里的锦色衣角。
笑容僵了僵,心头霎时浮上淡淡古怪感受。
“怎么了?”夏星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对门外那个无声来了又无息走掉的人似乎一直没有察觉一样,问她的语气关心微露。
“哦,没什么。”少女低头,心不在焉的铲着菜,连装错了碟子都浑然不觉。
夏星沉扫了眼本该装在菜碟现在却进了饭碗的小菜,眼神不觉深了深。他吸口气,仿佛不经意道,“殿下刚才是不是来过?”
莫安娴似是被吓了一跳,之后古怪的看他一眼,却明显松口气,还轻轻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错觉呢。”
夏星沉看着她的反应,倒是一时怔了怔。漂亮魅惑的眼睛里,似是一瞬闪过错愕茫然又恍然大悟的神色。
再看看饭碗旁边本该装小菜现在却空了出来的碟子,他眼神闪了闪,唇边又是往昔风流文雅的微微笑意。
“煮好了?我们将东西端出去吧。”
“哦?……好。”莫安娴放下锅铲,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门外瞄,明显还是心不在焉的神游状态。
夏星沉站起来,直接去端那锅小粥,当然他不会“好意”提醒她用错菜碟了。
他端着锅先走了出去,莫安娴伸手去端菜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闹了什么乌龙。
脸上不禁隐隐发烫,她抬头望一眼夏星沉已然转出门去的颀长背影,迅速将小菜换到菜碟上。
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拿了碗筷走出厨房。
再回到第一间屋子的时候,陈芝树似乎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出神,莫安娴进去只看见他微仰的侧脸,灯光摇曳,他侧脸半隐在暗影里,轮廓完美却看不真切表情。
莫安娴心底蓦然生出一种感觉,莫名就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平常更冷漠;甚至他就坐在灯火下,也让人感觉他仿佛孤独置身无边黑暗一样,她脑海里忽然浮出两个让人自生悲悯的词。
寂廖,苍凉。
“殿下,过去喝点粥吧。”她有意无意放轻了声音,似是怕惊着他一样,眼神小心翼翼中透着试探,“虽然简单了些,不过好歹也能填填肚子。”
陈芝树没有看她,只默默走到她旁边的凳子坐下。夏星沉目光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并没有坐到莫安娴另一边,而是挑了她对面坐下。
莫安娴拿了碗,将盛得满满的第一碗粥放到了陈芝树面前,然后才开始给夏星沉盛粥。
“我来吧。”夏星沉忽然站起来,他慵懒声音淡淡响起的时候,修长如玉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并握在了莫安娴拿着的勺子上。仿佛无意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恰巧碰到她手背上。
陈芝树低垂的眉似是动了动,莫安娴忽然就觉得周围寒意森森,连温度都突然降了好几度,她若有所觉的瞄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潋滟男子,轻笑一声巧妙将勺子换到另外一只手上。
这一换,不但让自己手背离开夏星沉温暖指尖触碰,更不动声色拒绝了他的殷勤,“一事不烦二主,夏公子还是别在这搞特殊了。”
说罢,她再不停留,动作飞快的将另外三只饭碗都盛好粥。而在她拒绝夏星沉一霎,她明显的感受到周围寒意退了些。
她端着最后半碗粥坐下,正欲就到嘴边的时候,忽然一只手自宽大云纹锦袖递到眼前,一只透着无边风流却莹润如脂般玉白的手横空伸来。
就着碗沿轻轻一夺,她手里那半碗粥就到了陈芝树面前,她的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原本盛给陈芝树那碗满满的粥却已经到了她手里。
她愕了愕,茫然又无辜的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碗,又看了看陈芝树端在手里已经默默往嘴里送的碗。
莫安娴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容,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发声,“殿下,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她本想问这是什么情况的,不过临到嘴边还是机灵的换了个词。
陈芝树优雅的一口一口喝着粥,半晌才拿眼角掠她一下,然后又低头将筷子往碟子中伸去。
莫安娴悻悻瞪着自己手里不知该放还是该直接开吃的粥,就听闻他冷冷清清道,“饿。”
少女愕然瞪大眼睛,看看他,再看看手里满满的粥,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哭笑不得的滋味。
渐渐的,有些空寂的心,却又似被什么东西无声潜了进去。
再看他慢条斯理又优雅无比的吃相,心里忽然就觉得温暖起来。
夏星沉不动声色打量着他们,也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低头,默默将碗里满满的粥喝完。
原本觉得无比美味的小菜,这一刻却突然失了滋味,变得十分难咽起来。
喝完粥,夏星沉就搁下碗筷,含笑看着对面少女,诚恳赞叹一句,“莫姑娘厨艺真不赖。”
任何一个女人,听到别人由衷称赞自己厨艺,都会打心底里高兴。
莫安娴扬了扬眉,俏脸一瞬绽放灿烂笑容,不过还是谦虚一句,“夏公子过奖。”
这一次,陈芝树倒没有再与夏星沉抬杠拆台的意思,居然难得的点头,还淡淡来了句,“味道不错。”
莫安娴顿时欢欢喜喜笑眯了眼,在微弱光线中,她双眸如同晶石般亮得闪闪发光。
想了想,她趁着收拾碗筷的片刻,仿佛不经意问道,“你们是怎么避开阵法进到阵眼的?”
她顿了顿,笑容淡去,面容与声音同样透着严肃,“我不是好奇,我只是觉得这个有可能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安全出去。”
陈芝树似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仿佛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就是一副对她的话题漠不关心一点兴趣也无的模样。夏星沉笑意晏晏看着她,目光一顿,没有回答她,反倒像十分随意反问她,“那你自己又是如何进来的?”
少女转了转眼睛,笑容清淡目光狡黠,“凭感觉猜的。”
陈芝树眉梢似是动了动,夏星沉则直接嘴角一弯,勾出浅浅的风流魅惑弧度,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
莫安娴见状,暗下撇了撇嘴,才不管他们信不信,反而理直气壮问道,“夏公子,该你了。”
夏星沉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莫安娴立即抢着堵在他前面,睁着特别明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看着他,“夏公子若是不便,可以不答。”
反言之,既然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就别用她那句似是而非的来敷衍人。
凡答案雷同者,一律视为没诚意的敷衍。
夏星沉眉头一挑,立即勾出十分愉悦的笑容来。
他两手一摊,清隽面容还带着微微笑意,可漂亮眼睛的颜色却挤满了无奈,“莫姑娘你不知道吗?太聪明的姑娘一向不太可爱。”
莫安娴懒懒掠他一眼,淡淡问,“哦,我该将这话当成夸奖吗?”
“夸奖,”夏星沉神色一正,极认真看着她道,“绝对夸奖。”
少女笑了笑,毫不心虚的点头附和,“正好,我也这么觉得。”
第115章()
她又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姑娘,要什么可爱,她宁愿自己聪明些,聪明人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莫安娴压根忘了,现在她正处于如花年华,正是他人眼中该天真年少无知的年纪。
说完,她不做声了。眼神灼灼地,无声看似期待实则隐含逼迫地,目不斜视盯着夏星沉。
她要看看这狡猾的家伙,究竟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夏星沉还未有任意表示,陈芝树却一个冷眼直接凝落少女俏丽面容,眼神鄙夷隐隐怜悯点点,其中还透着淡淡不耐。
莫安娴撞上他突然掠来隐含“愚蠢女人”意味的眼神,心里正窝火,就听闻他冷淡漠然吐字,“返蹼归真”。
她呆了呆,瞪大眼睛目光闪闪凝住他皎皎眉目,“这就完了?”
陈芝树面无表情扫她一眼,漠然无比的点头,“嗯。”
少女笑容一垮,悻悻的低声哼了哼,不过目光一转,又满满期待的笑对另一侧慵懒风流男子。
陈芝树突然抬头,不露情绪地淡淡看了夏星沉一眼。
虽然这一眼毫无表情毫无生气或愤怒痕迹,可这平平淡淡的眼神才让人更觉压力,这警告……夏星沉暗下苦笑一声,他还真不能不给离王殿下这个面子。
他只能对少女投来的满怀期待的灼灼发亮眼神,坚决假装视而不见。
莫安娴眼睛在两人之间打个转,扫过陈芝树潋滟容颜时,非常非常不满地用力在心里哼了哼。
她算是看出来了,陈霸王的霸道脾气又发作了。自己不肯明白解说,又不乐意别人解释给她听。
她不悦地夸张地皱了皱眉,然后十分认命的认真猜起陈霸王出的字谜来。
返蹼归真?
莫安娴忽地联想到自己能够顺利通过阵法的方式,眼神蓦然亮了几分。
她抬头,两眼晶光熠熠的看着陈芝树,微露兴奋的问道,“是不是武功高的人,可以将自己的功力完全隐没到常人,”她停了停,抬起一截葱白指头往自己指了指,“就跟我这个没习过武的人一样状态?”
陈芝树瞥了瞥她,目光淡淡,依旧漠然毫无情绪起伏模样。
夏星沉双掌拍了拍,清脆掌声里,他赞赏的轻笑道,“我就说,莫姑娘是少见的聪明女子。”
莫安娴抬头,眼神微冷皱着眉很认真的盯着他,“右相的意思,我确实是十分非常不可爱的姑娘了。”
夏星沉愕然,看着她笑意温软的娇俏容颜,半晌说不出话来。
从来只有他将到别人哑口无言的份,想不到今天在这风雨雷电交加下的简陋木屋内,居然会被眼前这娇俏看似无害温婉的少女反将一军。
这体验……还真新奇新鲜。
能看到一直慵懒风流万事成竹在胸的右相吃瘪,莫安娴忽然觉得特有成就感,眼角无意低掠,竟意外掠见陈芝树眸光微闪,似隐约闪过一抹浅浅笑意。
少女怔了怔,随即在心里乐开了。
大概陈霸王也很高兴看到右相吃瘪吧。
莫安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我们是同一国人”的归属感来。
外面,风雨雷电还在继续,莫安娴得到了想问的消息,也不再跟这两人磨叽。直接起身,走到赵紫悦身边去。
看见赵氏仍昏睡不醒,她不禁皱了眉头,忧心与烦心一并困袭着她。
“莫姑娘不必担心,莫夫人只是伤了元气。”
莫安娴抬头,看着唇角勾住微微笑意的清隽男子,忧色明显,“可她如今这样一直昏睡着,我真担心她会受不住。”
就算不用问,莫安娴心里也清陈,自己姨娘从昨日被人惊醒之后,一定没有多少食物下肚,这样昏睡着饿下去……。
仍坐在桌边的陈芝树没有动,云纹锦袖下的指尖却忽然朝着床上的赵紫悦飞去一缕指风。
一直蹙着眉头昏睡的赵紫悦忽然便嘤咛一声,然后在莫安娴惊喜不定的目光里,缓缓睁开了迷蒙眼睛。
“姨娘,你醒了。”
莫安娴只顾欢喜,压根没留意到夏星沉笑容一瞬淡了淡。
夏星沉似是非常优雅的露出恰如其分的喜色看着赵紫悦,“莫夫人好。”
他眼睛似是看着赵紫悦,可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往陈芝树方向掠了掠。
眸底下瞬息似有冷光隐过,他又一次失了先机,离王陈芝树似乎每次都能洞悉他的内心,抢先一步将所有便宜占尽。
陈芝树仿佛根本完全没留意到夏星沉飞掠过来的冰凉眼风,更似完全没察觉到别人的试探不满或挑衅一样,仍旧微仰着脸,专注的凝着外面漆黑苍穹,凝视这似被人捅破天的倾盆雨夜。
莫安娴似是也没发觉两人之间暗潮汹涌一般,或者说她刻意忽略两人之间不对劲,仿佛将所有心思都扑在了赵紫悦身上。
亲自喂着赵紫悦喝了粥,又陆续问起赵紫悦到来这山峰禁地的具体情形。
不知不觉中,赵紫悦又睡了过去;而外面的雷雨似乎没完没了一般,电闪与雷鸣交织着,狂风和着滂沱大雨下得欢快,仿佛一直都未曾停歇过。
“我曾详细询问了重元寺住持,他说谷口的阵法一旦启动,方圆数里都会被这厉害的阵法笼罩其中。”莫安娴暗正叹了口气,“我们要想出去,只能等到这雷雨天气过去之后再说。”
“莫姑娘放心,顶多明晨,天气一定会放晴的。”夏星沉虽然还是那副懒散随意模样,可他的语气却笃定认真,莫安娴竟是半点也听不出说笑的成分。
她笑了笑,抬起眼眸掠了夏星沉一眼,玩味道,“莫非右相还兼钦天监之职?”
居然懂得看天象。
夏星沉笑着摆了摆手,神色慵懒里半真半假凝着她倩笑容颜,“莫姑娘,求你饶了我吧,若是你这话让钦天监的阮大人听到,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莫安娴歪着脑袋,臆想了一下夏星沉“吃不了兜着走”的狼狈样,结果还未等她想像出那幅可笑情景,忽然一阵冷风灌入,她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陈芝树回头,似乎往少女身上掠了掠,手指一挑,他那身奢华的锦袍已然剥落指头。
莫安娴尚在讶异狐疑隐隐期待中,就见他手臂一挥,那件绣着精致云纹的锦袍自眼前一闪,再看时已轻轻覆在了床榻上赵紫悦身上。
少女一瞬呆了呆,眼神又是意外又是温暖又是感动,总之目光瞥过他如画眉目,心情一时复杂得很。
他解衣一霎,她原以为,那个冷漠孤高冰凉的陈霸王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一回。
可惜,他确实似是突然了解风情,不过怜香惜玉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她最在意的……姨娘。
这复杂滋味,一时间,莫安娴真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
夏星沉掠了掠容色惊讶的少女,唇角笑容淡了淡,但下一瞬,他已然将外袍脱下,且在她来不及拒绝的顷刻,修竹一般双手捉住衣袍已温柔披在了她肩上。
莫安娴看看面无表情仿佛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陈霸王,又望了望风流文雅却表现得慵懒随意的夏星沉,忽然记起伴月崖底下深涧里,一刹顿现的杀机。
她心里蓦然紧了紧,暗暗衷心祈祷这种要命的事千万不要在这里再上演一回。
不管这两人是什么原因,暗下又是谁对谁起了杀心,都千万别在她面前上演全武行。
这闲事,她管不起,也不想管。
陈芝树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紧张一样,竟回头淡淡掠她一眼。侧脸一半隐在暗影里,一半轮廓鲜明如画。少女撞上他波澜不惊的眼神,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微发虚。
夏星沉却扭开头去,似乎对着外面漆黑苍穹轻声自言自语,“没良心。”
莫安娴呆了呆,愕然转了转眼睛,这没良心指的是她吗?
不过,她再迟钝这会都感觉得出两人之间不对劲,所以,她咽了咽口水,很不甘心的黑着脸假装自己没听到那句指责明显的“没良心”。
好在雷电交加风雨大作的黑夜并不漫长,待雷雨停止天空放晴,天际也羞涩的露出了鱼肚白。
一直坐在桌边闭目养神的陈芝树忽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看了莫安娴一眼,深邃眼底关心隐隐,“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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