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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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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晕黄的灯火将门外的石阶映照得明晰而暖和。一顶寻常的青布软轿随后从里面抬了出来,这是两人抬的轿子,从后门出来并不显得仄窄。软轿出了后门之后,那门扉很快再度关上。轿夫抬着轿子往巷子北端而去,他们轻盈的足音踩在巷子里,并不会惊扰到旁人。但是,这样轻盈的足音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突然飘到巷子正中的黑影堵得戛然而止。黑夜里,两道逼人寒芒一闪,轿夫只觉心头一寒,眨眼,就见一道如山黑影矗立面前。而刚才在黑暗中划出寒芒的武器,竟然是一把并不长的分叉剑,此刻正正指着他咽喉。不,不是指着他咽喉,那把奇怪的剑,更似一把张开嘴巴欲将他脖子绞断的剪刀。“停下。”冰冷的声音,跟这黑夜一样的冰冷没有温度。除了堵在前面的黑影,后面也同时有一道黑影堵住。当然,冷酷无情命令的语气,只需前面的人发出便够了。堵在轿子后面的黑影,同样也如一座巍峨矗立的大山一样,横着一把弯刀不动声色盯住轿子。前后夹击,在这狭窄的巷子里,轿夫只能将轿子停下。不过,站在前面那黑影在看见他们将轿子停下里,冰冷得没有一分温度的眼睛里,竟然在黑暗中划过淡淡惊讶。如此突然的情况下,这轿子竟然停得盘如磐石,连一丝震动都没有。由此可见,这两名轿夫,并不是普通的轿夫。“殿下,请下轿。”开口的,仍然是站在轿子前面的黑影,他的分叉剑仍旧张着口子对准轿夫的脖子,不过他那双鹰隼一样冷酷锐利的眼睛,却似穿透黑暗穿过轿夫直抵轿子里面的人。“阁下何人?何故深夜在此堵住我?”面对黑影强大压迫的杀气,轿子里面的人仍旧没有露面,便是这淡淡的声音,除了透出几分不耐不悦之外,也没有露半丝惊慌惶恐。“殿下,请下轿。”黑影完全没有理会轿中人凌厉不悦的质问,只机械的不带丝毫温度重复着同样的话。轿中人恼怒的哼了哼,忽然决绝凌厉一声低喝,“动手。”那两名看似被黑影完全制住的轿夫,在这一声低喝之后,竟然以极快的速度游鱼一般诡异扭曲的姿势避开了黑影利刃所挟。避开的同时,竟然还能使出更刁钻凌厉的杀着直逼两道黑影。轿中人听着外面兵器交击的声音,似是抿着唇,发出了满满自信的冷笑声,仿佛还冷哼一句,“不自量力。”那两名轿夫与两道黑影交上手,竟然在片刻之间就反败为胜将局面完全扭转。在他们游刃有余的缠斗之中,忽然一道不太明显的哨声从黑夜中传了出去。没过多久,竟然有数道身手矫健的身影从巷子静止起伏的屋顶掠来。这些黑影,有的加入战团当中,更多的则是护着轿子。另外,又有两人顶替原本的轿夫,在混乱中抬起青布软轿继续前行。眼看着,这顶青布软轿便要远离战斗圈中,离开这巷子。这时,空中却又忽然响起奇异的声音。于是,原本对轿夫有利的局面,眨眼间就被后面扑来的几道黑影打乱。这一次,双方势均力敌,竟混战许久也没有分出输赢。不过很显然的是,双方都不想将动静闹大,双方都不愿意惊动到附近的人,这两伙人竟然从巷子一路混战着,且战且退的离开了巷子。然而,到了更开阔的地方,那顶青布软轿终于又被最先的黑影包围了起来。“殿下,请下轿。”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冷更严酷,而他指向轿子的剑尖,此刻更贯满了让人心惊的杀气。声落,杀气激荡,竟将轿子前面的帘子逼得摇晃不止。然而,即使面对如此凌厉逼迫的激荡杀气,轿中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一样。没有任何声响与动静,甚至连先前的气息都不存在。没有气息?那拿剑散发着骇人杀气的黑影一惊,手腕一挑,一道疾劲飞过去将帘子整齐划断。“空的?”黑暗中,他脸色骇然一变,随即往仍旧在激战中的同伴打了个手势,然后是决然又铿锵的一声,“撤!”这群人出现得突然,撤退的时候更加干净利落,丝毫也没有拖泥带水。一声撤之后,不管是还在与他人交手的还是旁观的,都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转眼间,所有人便撤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地面还残留有刚才激战留下的些许血迹与削落的衣物,眼前还留在原地这些人大概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梦。“这些什么人?来无影去无踪?身份不明痕迹不留……”太可怕了。然而,这声带着恐惧的呢喃却似魔音一样,低沉而极快似是没有痕迹却牢牢的烙在其他人心里。天色,很快再度明亮起来。禹城繁华中心处,一座不算气派的宅子大厅里,气氛却有些低迷凝重。“主子,属下无能,查不到昨夜突然袭击的是什么人。”宅子的大厅里,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低着头,一脸惭愧的向上首那气度尊贵的人禀报。“啪!”一声沉闷声响,惊得厅中人都不自禁的心头缩了缩。“没用的废物。”太子恼怒的扫了他一眼,一张俊脸却阴沉得简直能滴出水来,“禹城整座城的城防都在我们控制之下,竟连什么时候潜入一批高手都不知道?”被训斥的首领除了低头,扯嘴角外,只能沉默的耷拉着脑袋听训。既然是高手,普通的城防士兵又如何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不过这话,侍卫首领只能在心里转转。在太子怒火中烧的时候,他最好不要做出捊虎须的愚蠢之举来。太子骂了几句便住了口,大概也明白其中难处。沉默了一会,才皱着眉头冷冷掠向侍卫首领,“如今看来,我的行迹已然暴露。”他顿了顿,目光变幻一会,似是做了某种决定,才又道,“你想办法将昨夜那批人引出禹城。”那侍卫首领显然也想到了什么,闻言,先是惊了惊,随后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不赞同道,“主子,既然行迹已然暴露,再留在这里只怕处境会更加危险。”“废话,我当然知道处境可能更加危险,”太子一声不悦冷哼,却再度不容质疑的口吻吩咐道,“我不是让你想办法将他们引出禹城吗?”他的事情还未完成,这时候绝不能半途而废。

    可惜,拥有雄心壮志的太子此刻还不知道,其实无论他做得再多,最后也是罔然。侍卫首领知道自己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只能听从太子命令想办法引开那些可怕的黑影们。转移目标的行动很快就开始了,因为时间短,行动自然是仓促多漏洞与破绽的。不过,越是仓促反而越显得这行动真实可信。那些似乎突然在禹城冒出来的黑影们,果然被这次破绽百出的行动成功引出了禹城外。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侍卫首领临天黑才悄悄摸返禹城。“殿下,属下已经将事情办妥。”就在一座不算气派的宅子正厅里,侍卫首领心里仍有些不安,只好硬着头皮再三规劝太子,“不过属下不敢保证他们什么时候会识破,主子不如还是赶紧离开禹城吧。”“行了,”太子冷眼扫去,随后不耐的打断他,“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其他事你少管。”这是在警告侍卫首领,别仗着对谁好的名义就越权过界管不该管的。侍卫首领心底一寒,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要再劝的,可见太子已经沉下脸一副极不耐烦的模样,他只好将反复斟酌的话又吞了回去。然而,就在这时,似乎就从外面院子传来了极为冰冷的话,“殿下,请出来。”太子一惊,侍卫首领则心头大震,他本来一手按住剑柄就准备掠出去,不过眼角瞥见太子,他脚步又立时顿住,而改为高声冷喝,“阁下何人?为何擅闯民居?”外面的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而是沉默了一会,那冰冷的声音才又冷冷响了起来,“我等奉圣上密令,前来请殿下回京。”虽然他这句话没有直接表明身份,但在这南陈境内,能被称为“圣上”的,只有一人而已。所以这些人的身份,可以说立刻就不言而喻了。这句话的“请”,只怕也不是简单普通的请求。外面四周本来守卫森严,可是他们在屋子里却没有听到丝毫兵戟相向的声音,这只能说明他们的人在瞬间就被人无声无息的控制住了。这是多么强大可怕的力量。眼下这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强行押解更为确切些。太子想到押解二字,浑身就禁不住一阵恐惧的痉挛。如果今天他真出了这门,被这批人押解回京,只怕他这辈子就完定了。正在犹豫不定间,外面又响起了那道冷酷之极的声音,“殿下请吧。”“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普通商人,不是你们口中要找的什么殿下。”沉默片刻之后,太子不再犹豫,既然做了决定放手一搏,心中畏惧反倒登时消退。外面沉默了一会,那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冷漠之极又平常之极的口吻,“既然如此,那么你也不必再活着了。”这一句话虽然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但因这语调本来说得平淡无奇,第一时间并不曾让人觉得害怕,可是待回过神之后体会到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几乎所有人都立刻从心底冒出毛骨悚然之感。依这意思,竟然是逼太子做二选一的抉择。要么承认自己是太子,然后乖乖跟他回京;要么否认自己身份,然后直接等着被灭口。这句话,若是换成别人来说,太子一定会对这人的狂妄嗤之以鼻。但是眼前这个人,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酷气息的男人,如此平静索然的说出这句话,太子非但没有觉得他妄自尊大不自量力,反而瞬间觉得浑身似被冰水浸透一般的寒颤不停。虽然此刻太子还在屋子里,他并没有真正看到那个声音冷酷的男人。可是,光是听着这冷冰冰的声音,他就能在脑子里自动想像出那么一个人来。随着这句话落下,四周仿佛在无声无息之间便被无边的冰冷杀气漫染。太子甚至,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是如此的近。那种来自地狱的森冷腐朽死亡气息,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已漫过他眉额蜿蜒至心胸,将他整个人都淹没深渊里。不用怀疑,这个男人绝对有这样强大的实力。太子突然醒悟,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一定说到做到。不承认自己是太子,唯有赴死一途!这个冰冷的认知,令太子心中恐惧又深了一层,身上寒意似乎更在瞬间寸寸侵染到骨髓深处。太子心头颤了颤,在外头强大的杀气压迫下,他上下齿关竟然无意识的打起寒颤来。可是,谋反被押解回京一样是死罪。就算宫里还有他那个强势的母后在,他也没有把握保证她一定能救下自己性命。而且即使退一步说,她能保住他性命,只怕从此以后,他也与皇位绝缘,甚至一辈子就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度过。他无法想像,那种非人的日子要怎么活下去。太子在犹豫,是现在放手一搏还是束手就擒,等待他日东山再起。这是他的宅子,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而且,当初选这座宅子做据点的时候,也充分考虑到了周围的环境。这里,有着极佳的地理优势。可退可守,还可以让人正面迎敌吸引注意力,而他从侧面悄悄离开……。

第459章() 
“我耐心有限,”就在太子犹豫不定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那冷酷得让人心底发寒的声音,“我再给殿下一刻钟,殿下是选择做自己还是做别人,你在这一刻钟里好好想清陈。”太子除了惯性的在皇后面前找不到自信抬不起头之外,在别人面前甚少这般灰头土脸的被人要胁着吃瘪。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与高傲自尊,都让他在此刻觉得无比恼火。可是,一会之后,他就什么气势都摆不出来了。因为外面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但是自留了话给他考虑一刻钟之后,太子却觉得自己周围那冷酷到骨子里的气势瞬间有增无减。光是一个人就能造成如此令人心理压迫的气势,太子实在难以想像,对方究竟是怎样的高手,又一共来了多少人。他甚至怀疑,只要自己真否定了太子这层身份,说不定连门口都迈不出去就直接在这里变成一具死尸。这强大令人惊骇的气势,无声无息之间就能压迫得让人斗志全消。他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要说太子原本对自己的部署还有几分沾沾自喜的得意,可现在被这无声却无处不在的冷酷气势一压迫,这心志几乎立刻就被夺了。这一刻,他哪里还有自信自己那些人,没全部被外面的强大对手清理掉。默然想了想,太子终于颓然重重跌坐椅子里,扯着嘴角硬挤了抹无奈苦笑,“罢了,殿下就殿下吧。”起码眼前还能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人还在,其他一切就都还有可能。他不甘的咬了咬牙,又在屋子里默默叹息一会,眼看一刻钟的考虑之期立刻便到,他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迈向院子。出到前院,太子在走廊下望见那个人——那个清瘦却不瘦弱的男人,登时心头就发懵了。那男人一袭寻常乌衣,靠近院中的樟树挺拔笔直的负手伫立。远远望去似一座难以逾越的冰山一样,一双沉黑锐利的眼睛无意掠来,浑身散发的迥然气势便压迫得你透不过来气。可再看,那挺拔的身影又更似一柄出鞘的锋利宝剑,略一转目,那冰凉凌厉的寒意便令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然而更近一步,又让人觉得那更似无形的寒风,就这么恒定的负手站着,便似隐隐扑面的劲风。无声无息之中,就将你整个人都沉浸在他冷酷的气息里。只是短短的一个眼神交汇,太子便已惊出一身冷汗来。心有所惧,脚步便下意识的缓滞下来。院中那清瘦的乌衣男人似乎终于发现太子已经走出来一样,缓缓转过身去,平淡无奇的扫了眼太子,太子被那幽沉无形的目光触及,心里却再度起了不同的奇异感觉。再没有刚才的凌厉冰冷,只是淡然平和中微带戒备,就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而已。太子这才暗中松了口长气,背后粘溚的冷汗终于在这口长气下痛快淋漓的滚落下来。“殿下请上车。”那人回头望了太子一眼,竟然没有第二句话,直接就面无表情的打一个请的手势让太子上去。太子这才发觉,院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一点奢华的感觉都找不出来。“阁下……”太子打量的目光从马车转到那清瘦男人身上,正想不坠身份的询问什么。那人语速不快,却似漠漠一扫就能看穿太子心思一样,直接开口打断他,继续又是不紧不慢却也毫无半分恭敬之意的语调重复,“殿下,请上车。”太子自知从他选择走出屋子到这院里见这个人开始,他就已经变相成了阶下囚,此刻在这个人面前就算他还想拿出一国储君的气势端端架子,却悲哀地发现在这个人无形却强大的气势之下,他根本一点架子也摆不出来。末了,只能悻悻的住嘴,努力保留最后一点储君的气势与尊严走向院中的马车。从廊下走到院中的马车,不过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太子却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跳出来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得缓慢而小心翼翼。差不多走到那辆马车,他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他理解错误,眼前这个气势强大的清瘦乌衣男人并不是父皇派来的……,那么他踏上这辆马车之后的命运又会如何?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昙花一现般闪过而已。除了自己的父皇,他想像不出还有谁能培养出如此优秀高大的杀手来。这种人,气息收敛自如。不想让人察觉到存在的时候,就如你身边的空气一样的自然。可想让你意识到他的存在时,就如如同一座压迫得你透不过来气的大山一样矗立在你心里。他恍惚曾听过这样的传言,说是每一代的帝王都有一支只属于帝王的秘密护卫。那支谜样护卫的存在,除了帝王之外,从来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面目,更没有人知道它以什么方式存在。太子还记得当初听闻这个传言的时候,还十分不屑的嗤之以鼻。可如今亲眼看见这样一个就如普通百姓一样的男人后,他忽然对传言百分百相信了。不但相信,他心里甚至还生出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真实中那支只属于帝王只有帝王才知道的谜样护卫,或许它的力量比传言更神秘更强大。以往他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遗憾,遗憾自己未成为这个国家唯一的主人时无缘得见那支传言中无比厉害的护卫。可如今,他亲眼得见了,却无比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看见。怀着复杂得难以言喻的心情,太子似笑似哭般变幻着神情,绷着身子一步步走向马车。然而,就在他弯腰钻进马车的一霎,忽然一道无形无声的劲风轻柔得如同空气般袭向他腰部。他顺势坐进了马车里,可是刚才似乎错觉有什么骚动过自己腰际的地方,此际已经没有任何异样感受。太子忐忑又紧张的闭着眼睛,靠住车壁惶惶坐好。没有一句话,随即马车便启动了。直至离开禹城,马车往不繁华也算不上荒凉的城镇走去,太子才渐渐察觉到身体不对劲。他自幼习武,多年来还是一直由名师教导,所以他的身手也算不错。可是此刻,在他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之后,他试图运功活动一下,这才迟钝的发觉自己一身武功都已被禁锢。太子心下骇然,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惊慌或发怒。而是按捺着心慌,努力让自己镇定的回想,到底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又是如何在不动声色之间发生的。默默想了一会,他才终于想起自己初登马车时那一缕自然又古怪的劲风。“是你?你为什么要禁锢我的武功?”

    太子知道外面明着护送他的,还是他本来的人马。可是他心里更清陈,那支只隶属于帝王的异常强大隐形谜样护卫,也一定在暗中随行。这句带着愤怒质问的话,自然是针对他之前唯一见过的那个清瘦乌衣男人。马车不徐不疾的行走在官道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平凡平淡。可是太子这句质问吼出来,却将这表面和谐的平静假象打破了。一众随行人员似乎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许是受到他们气氛感染,就连路边的落叶都随风飞舞盘旋空中,并且越旋越急还发出类似人哭泣的呜咽声。各种突如其来的声音掺杂一起,越发让人觉得气氛空前紧张。过了好一会,就在太子泄气以为没有人会回答他的愤怒时,那冷酷得犹如从地狱底下冒出来的声音竟然奇异的响在耳畔,“是防备,也是保护。”乍然听闻这冷酷的声音,太子瞬间惊得毛骨悚然几乎一骨碌滚了下去,待他定了定神,转念一想却又怔了起来。再想多一会,才明白这听似自相矛盾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自嘲的失笑起来,“对,原来是防备着我逃跑才禁锢我的武功;又是为了更方便保住我,才禁锢我的武功。”没有人理会太子的不甘与自嘲,马车继续不紧不慢的往京城方向走着。正如那清乌衣男人所说,为了防备兼保护太子,他们选择的路线,自不能跟来时一样,速度当然更不能与来时相提并论了。虽说太子私自离开皇陵的事属秘密,可谁又敢保证这秘密不会曝光?谁又敢保证别人不会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若是太子的对手一路沿途设伏,只怕暗龙卫这些人,也要吃不消。为了最大限度保证太子安全,也为了最大程度的杜绝太子逃跑的可能,他们回京选的路线,要求便高了许多。不能往太过热闹的,也不能往太过偏僻的。不能往地形太过复杂的,也不能往太过简单的走。而且,按照陈帝的意思,他们是要一路秘密将太子押解回京。起码到目前为止,明面上,并没有人知道太子已经离开皇陵。总而言之,他们这一路就是都要选中庸的路线来走。这样一来,时间自然比暗龙卫他们赶去禹城时所花费要多得多。这一天,眼看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天黑,不过暗龙卫首领早已经暗中命人传令下去,他们就在前面的小城上休息一晚,待明日天亮再启程。这是太子第一次在一个小城投宿,他从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就算被陈帝罚去皇陵,也不曾在物质上受过什么苦。如今踏进这小城据说还不错的客栈,竟然发觉里面什么都似乎散发着一股陈腐的霉味,当即就黑了脸,转身就要摔门而走。“宸公子想去哪?”太子心头一震,因为迎面走来的,正是他先前只见过一面那个清瘦乌衣男人。那男人很淡然的态度,眼角瞟他一眼,然后目不斜视的越过他,自门口走进了客栈大堂,只继续轻飘飘道,“再往前八十里,都是山林,里面不但方便藏人,更方便藏野兽,尤其是体型巨大的凶猛野兽。”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人再劝太子,可太子往外迈的脚步生生顿住,然后再无比僵硬的姿势转过身,回头愤愤走进客栈。时间倒回到暗龙卫一行第一次在巷子与太子相遇的夜里,那个晚上,凤栖宫也同样不太平。当然,这不太平并不是有人胆敢闯进禁宫刺杀皇后。而是,皇后这个时候才终于收到不太确定的消息,猜测着陈帝可能已经在一天一夜之前就已经暗中派人前往某地围堵太子。“他的行迹,怎么就暴露了?”皇后本就常年不苟言笑,一张冷艳的脸经年累月的板着,谁瞧见都会先从心里生出几分深深畏惧来。这会她蹙起两道柳眉,更让她冷艳无双的脸庞显得冰冷难以亲近。“娘娘,皇陵那边并没有露了什么端睨的消息传出来。”冯嬷嬷熟知皇后的脾气,这会回话都不自觉的小心翼翼放轻声音。皇后冷淡的睨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冯嬷嬷瞄见她那眼神,心里立时咯噔一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时候竟然还说错话。可是皇后不发话,她自然不敢自作主张。皇后撑着额头思忖了好一会,才缓缓道,“给哥哥送信,让他告诫东海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坠入圈套。”她计划的事情如此周详,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出错?她得好好想想,后续的事该如何修改弥补才行。冯嬷嬷想了想,才试探的问道,“娘娘,那殿下那边?”虽说消息还不能确定,可若是陈帝已经起疑,只怕这事迟早会变成确定的,娘娘该早做打算才是。“暂时静观其变不用理会,”皇后半垂凤眸,然冷艳眉宇间浮动的依旧是不容质疑的满满自信。她冷笑一声,似乎自语道,“再怎么样,他都得顾忌本宫。”冯嬷嬷朝她福了福身,之后才出去给李怀天送信。皇后按兵不动的原因之一,她还在等着看天坛那边的结果。还有一天,那边的一切都该有结果了。她相信这个结果一旦变成现实,太子会安全的,她的一切努力也会有丰厚回报。“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会受到天谴,天命不可违……。”她在流光溢彩的大殿喃喃低语,没有人近前侍奉,远远侍立的宫女只隐约望见她嘴唇颤动,却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下毒这样的小把戏,既容易让别人捉到把柄暴露自己,又没有半分智谋含量,皇后一般情况下都极不屑使用这样的招数。再加上天坛里面,现在还有德高望重的圆空大师亲自监守,谁会傻到在他面前下毒害人。她要做的,就是等待而已,花上一点点耐心静静等待,她要的结果自然会来。这一晚,就在平静与不平静中漫漫无声里过去了。翌日天色放亮,圆空大师亲自检查过莫安娴他们几人所抄的经文后,确认合格无误,大伙又虔诚的跪拜祈祷一番,再将经文在吉时焚烧完毕,这件渡劫消灾的事终于圆满告一段落了。

第460章() 
“什么?你说他们——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的各自回府了?”素来只会端着雍容疏淡笑容高高在上面孔睥睨众生的皇后,第一次人前失态的大吼出来。“冯嬷嬷,你确定这消息没有弄错?他们所有人真的平安无事回去了?”“打听清陈昨晚皇穹殿发生过什么事吗?”“他们、他们怎么会这样?”“娘娘,”冯嬷嬷虽然不忍心看她谋算落空的失望模样,可是这会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奴婢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打听清陈了,昨天晚上皇穹殿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异样,但是最后在圆空大师及时援手下,一切都平安渡过了。”“圆空?”皇后怔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慢慢回复冷静,“是他最后坏事?”“那个老秃驴,他怎么可以在最后关头坏本宫的大事。”“娘娘,”冯嬷嬷吓得赶紧跑近皇后身边,不过她可没胆量伸手去捂皇后嘴巴,只得哀求的看着皇后,低声劝道,“圆空大师受人敬重,出了名的慈悲为怀。”言下之意,就是提醒皇后千万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发怒口误,再骂那老和尚了。就算心里再恨,也别忘了众怒难犯。皇后只得恨恨的住口,可是心里念头转了几转,却始终想不明白那个老秃驴为何要出尔反尔坏她的事。那个老秃驴,明明答应了她不会出手多管闲事,以报当年她父母对他的一饭之恩。想不到,这个受人敬重的老秃驴,也会空口白牙说大话失信于她。想到这里,皇后心里更加大恨。如今这头失算,另外的事情就要再作其他打算了。本来莫安娴他们几人一死,陈芝树那个孽种立时便没了依仗。那个孽种命不久矣,那个老男人再霸着那个位置也坐不长久。只要时机一到,太子再以为父求药的慈孝面目回来,皇位自然就是太子这个南陈储君的囊中之物。如今真真可恨,全盘筹谋都被圆空这个老秃驴打乱了。皇后急着费心思想对策去补救的时候,莫安娴回到府里也没有闲着。李凭澜那个老妖婆,胃口倒是够大,想一口气将他们所有人一锅端?那个女人事前也不先摸摸自己的肚子,一口吞那么多下去也不怕撑死。想利用她哥哥体质对某种墨砚易过敏的事,弄一场天谴神罚将他们所有人困在皇穹殿一网打尽?只可惜,纵然皇后娘娘精明一世,也有糊涂一时的时候。圆空大师的身份,皇后娘娘事先没有掘地三尺刨根问底,居然就敢相信了!她只能说,过度自信的人总有栽跟头的时候。“冷玥,我记得很快就到各部属前来朝贺的日子了吧?”才回到枫林居,莫安娴在花厅一坐下,立刻就低头奋笔疾书。

    待停下手来,又吹了吹墨迹,莫安娴这才抬眸瞟了眼边上那融合了冷硬与纤长线条的冰冷少女。冷玥轻轻掠了眼她手里的墨迹未干的纸张,淡淡回道,“小姐记性一向很好。”“呼赤部来使赫连诺,如今已经在来朝的路上了。”莫安娴将纸张折好塞进信封,明亮狡黠的眸子转了转,然后才笑道,“已经来了就好,你替我问问他;嗯……就说我有份大礼提前送给他,问他敢不敢收。”冷玥看了她一眼,心里忽生出深深的无奈来。小姐这性子,有时候真让人难以捉摸。时而天真狡黠,时而聪慧温软,时而睚眦必报……!可最重要一点,就是基本不肯听劝。在天坛受了那么多天罪,回来怎么还不肯好好休息。想到这里,冷玥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你这女人。”忽然一声冷淡又微含恼意的声音凭空横入,冷玥平静的眼睛波纹骤起,眼神也随即一亮,就见一道风华潋滟的身影趟着明媚的阳光踏进花厅来。“身体还没好。”陈芝树在她旁边坐下,不由分说给冷玥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就是让冷玥哪凉快哪待着去,“哪来的闲心。”虽然冷玥也十分乐意接受他这个“嫌弃”的眼神,可是,她不会因为心里乐意就忘记自己本份。她的主子,现在不是他,而是他旁边那笑意晏晏的狡黠少女。所以,冷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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