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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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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拿出来的宝贝,浩浩荡荡的走了。
老夫人不是敢怒不敢言,而是这会气得根本口齿不利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扶着路旁树枝稳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睁睁看着红影一行人走远。
寿喜堂的下人没有她命令,当然不会主动跳出来去拦红影。不说别的,就奔那十几个面无表情透着杀伐气息的护卫,谁也不会傻傻上前。
莫美素自看见红影将一叠东西硬塞到程妈妈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惊慌无措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待到老夫人终于缓过气来,红影一行人早就走远了。
平白损失了大笔银子,老夫人能乖乖咽下这口气才怪。可一想起刚才那些护卫凶恶的眼神,她又不由自主的胆怯。
想了一会,决定差人请莫方行义父来寿喜堂。她管不了莫安娴那个孽障,那就让那丫头的老子出面管教。
“程妈妈,你马上去雅竹院请老爷过来。”
老夫人气得糊涂,完全忽略了程妈妈此刻紧紧攥在手里那一叠纸。
可莫美素没忽略,非但没忽略,她还一直盯着,正绞尽脑汁找机会好名正言顺将程妈妈手里那叠纸拿过来,就听闻老夫人气呼呼下了命令般决断的吩咐,顿时喜上眉梢。
一个眼神往姜玉连使去,那清婉秀丽的少女立时不着痕迹靠近程妈妈身边,善解人意的伸出手去,轻声道,“既然程妈妈要去雅竹院,这些东西不如暂时交给我拿着吧”
程妈妈已经匆匆瞥了眼最上面那张纸,正觉得心惊肉跳,就听闻老夫人气狠的命令她。
一抬头,姜玉连纤纤手掌已然递到眼前。
她下意识飞快的将那叠纸往背后一缩,退了两步,毫不尴尬的微低着头,却坚决的拒绝了姜玉连,“多谢姜小姐好意,不过这东西不碍事,还是奴婢自己拿着的好。”
说罢,她立时转身急急往雅竹院赶去。
姜玉连被她拒绝,心里霎时恼恨得慌,然看见她脚步匆匆已走远,再叫住的话必定惹人起疑,只得暗下恨恨咬了咬牙,徒叹一声无可奈何。
大约两刻钟之后,程妈妈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回来了。
老夫人就坐在偏厅里等着,见她独自一人回来,脸色登时黑了三分,“怎么,他不肯过来”
程妈妈一脸无奈,低着头应得谨慎,“老爷精神不好。”
老夫人皱着眉头瞪她,不耐的喝断,“那他怎么说”
“老爷他说、说莫府既然是大小姐当家,一切全凭大小姐作主。”
老夫人无比失望的颓然往后重重一靠,半阖着眼皮,无奈的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莫美素与姜玉连暗下交汇一个眼神,看着上首神色失望的老夫人,两人眼里精光均变幻不停。
枫林居。
青若服侍莫安娴喝了药,就见红影回来,便也在一旁听她禀报了事情经过。见自己小姐还没有歇息的意思,终忍不住将心里疑问诉之于口,“小姐,既然知道姜夫人那几个不择手段来莫府打秋风,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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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她说,拿着这次的事直接将姜家那几个不怀好意的扫地出门好了,免得留在眼前膈应自己。莫安娴本就病得浑身疲软无力,这会喝了药,就更加不愿开口;不过瞧见青若目光闪亮等着解释的模样,又不忍她失望,便看了眼红影。红影暗下悄悄拉了拉青若袖子,才轻声道,“这个我知道,稍后我再告诉你,现在别妨碍小姐休息。”青若看了看半躺榻上倦意正浓的少女,登时满满负疚的掩嘴噤声不语了。翌日,枫林居不期然的来了位不速之客。青若亲自留在房里守着莫安娴,因此招待这位尊贵不速之客的重任就落到了红影身上。看着自顾而入以主人姿态在八角亭子坐下的冷漠身影,红影暗暗吞了吞口水,才硬着头皮走到亭子外远远站着,“殿下,我家小姐才刚刚喝过药,大概要睡上一个时辰。”所以,是不是可以麻烦殿下你现在走人了?陈芝树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眼角扫了下张化,张化便十分自觉的拿了茶水过来。然后看了眼拘谨站在外面的红影,说道,“红影姑娘你去忙吧,若是莫姑娘醒来了,你再差人过来说一声。”主子便是担心莫姑娘这绵长反复的病,连日都心神不宁,今日既然来到莫府,没见上一面又怎么可能甘心离开。若不是深知莫姑娘坚持的脾气,只怕殿下如今就不会是这般安安静静坐在亭子里手执书卷,而是直奔莫姑娘闺房守着了。红影眼角默默瞄了瞄亭子里面挺拔端坐的俊秀身影,略一转念,便轻声应道,“好,那我先下去了,若是殿下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一个时辰后,闺房里传出细微的窸窸窣窣声音,还有青若轻声细气的说话声,大体是在抱怨某殿下怎么不知怜香惜玉,明知小姐病了需静养,还偏这般劳神伤人……。青若正絮絮叨叨的埋怨着,就听闻窗外忽一声轻咳,之后传来极为冷淡的声音道,“你不必起来,我就在这里站着跟你说话。”青若吓了一跳,呆了呆,回神之后立即如临大敌般紧张的护在床前,白着脸睁大眼睛瞪向窗户。倚床半靠的少女低低咳了咳,道,“别紧张。”那个人说一不二,既然说了就在外面,那一定不会胡乱闯进来。青若哪能不紧张,不管是为了维护小姐名誉,还是因为面对的是那令人心底发寒的冰山殿下,她这心里都没法平静如常。更何况,她刚才说人坏话还被逮个正着。
第403章()
她母鸡护小鸡一般的警惕立在床前,莫安娴见状,摇了摇头,也就不管她了。倒是略略抬头朝着窗户方向,扬声道,“你怎么来了?”窗外,似乎静默了一会,才听得陈芝树如常一般冷冷淡淡的道,“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有我。嫂索可泺尔说网,看最哆的言清女生尔说”倚床半靠的少女浑身不可觉的震了震,那****陪着她去牢里一起见的莫云雪,她在问出那句话之后便不再理会莫云雪,怕是他心中也有底了……。闭了闭眼睛,莫安娴心事乱涌,纵然有心想要自己出手,可是自己这会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再者,陈芝树这个人,真决定要做什么,又哪里会为别人轻易改变主意。暗叹口气,种种情绪只能搁在心里,只轻轻道,“那你万事小心。”说到小心,少女声音便黯然的低了下去。原以为她经历过生死,该比常人更能铁石心肠。可是失去至亲这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原来不管经历多少次,它都如此鲜明又麻木,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如万蚁噬心一样的难受。他,他身上的秘毒,如果、如果……,想到这些,少女叹息又沉了些。窗外俊秀颀长的身影似乎就跟钉在了原地一样,过了许久,才再听得那冷清淡漠的声音传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话一浇,窗外便再无人影。青若见状,忍不住低声抱怨一句,“特意来扰了小姐,还让人怎么休息。”莫安娴淡淡看她一眼,心思落在了陈芝树前一句话上头,倒没有理会她。这一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的正是赏景的好天气。一年四季皆鲜花不败的皇宫御花园里。陈帝难得有兴致与几个嫔妃在御花园里赏景,这会一群人,正花红柳绿的往一座石桥上走。陈帝略略走在前头,几位嫔妃簇摇其中。且行且笑的指点着园里景致,倒也其乐融融。“陛下你看,远处的睡莲开得极美,真真将这池子映衬如画。”半掩红唇指指点点的,是此刻离陈帝最近的一个年轻宫妃。大概陈帝因为上了年岁,每每游园这种舒缓心情的时候,都爱召年轻的宫妃作陪,仿佛看着身边萦绕的年轻面孔,自己心境也会多几分活力一样。年轻是好,不过年轻的弊端有时也显而易见,就如此刻一样,这宫妃有心卖弄,却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更高雅的赞美词句来。陈帝心情不错,自不会跟她计较这种小事,便也随兴的望了过去,甚至还应和的说了一句,“嗯,看着是不错。”他先开口称赞,其余美人也立时纷纷开口附和起来。陈帝心不在焉的听着,慢慢往桥上走。就在他们一众走到桥最高处时,忽有个宫妃惊骇的“啊”了一声,大概惊叫到一半,才想起陈帝在跟前,惊扰到圣驾那也是有罪,便又似被人突然扼住咽喉一般戛然而止。陈帝眉头立时蹙了戚,略一回头淡淡扫过,满含威仪的目光便令人霎时生出如履薄冰之感。“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冷而淡,他满含威严的目光十分准确的落在刚才发出惊叫到一半又止住的宫妃身上。“陛下……,”那年轻美人被他形如实质的威严目光盯住,顿时惊得双腿打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伸出手往桥下指去,“臣妾、臣妾刚才无意瞧见那里好像有个……人。”死人这种事,在陈帝面前自然还是忌讳的。刚才大家都一致紧跟陈帝,为了讨悦圣心,还十分一致的都往远处望,谁也没有留意桥下,而且因为角度的关系,除了这个惊叫的宫妃,其他人一时半会就算瞥过也未必能发现端睨。陈帝眉心一跳,快步走到那宫妃位置往桥下探了探,自然就看见引发她惊叫的尸身了。“杜海,叫几个人到这里把尸首打捞上来。”远远跟在后面的内侍立即战战兢兢的应了,“是。”吩咐完毕,陈帝再没有游园赏景的心情了。毕竟再好的心情,在突然看见一具漂得浮肿的尸首后,也顷刻荡然无存了。这是御花园,竟然有外男死在莲花池。这事怎么看,都让人愉快不起来。一会之后,内侍就领了几个人下了水,七手八脚的将桥下那面朝下的浮尸打捞了上来。“陛下,”过了一会,杜海才拘谨的到陈帝面前禀报,“看不出那是何人,从他身上也找不到任何一点可证明身份的线索,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是宫里人。”这一点,刚才陈帝在桥上随意一瞥就已经看出来了。正因为看出来,陈帝的面色这会才阴沉难看。一个身份不明的外男死在御花园里,这说明什么呢?陈帝似乎瞬间觉得头顶的白云变成了绿色……。杜海觑着他难看的脸色,揣测了一下,才又小心翼翼道,“不过这尸身颇有些让人奇怪,他的脸被人刻意划花,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就是他腰上……对,他腰上,却绑着一条结实的粗麻绳,一头打着死结结成很大的形状。”古古怪怪的浮尸,实在令人费解。陈帝皱着眉头思忖一下,抬眼掠了掠远处的池子,“朕记得池子的水是从内城河引进来的?”杜海呆了呆,几乎立即就想到什么,连忙低头禀道,“奴才这就找人去梳理河道。”若是这具面目难辩身份不明的尸首是顺着河水飘进来的,那证明引水进来的河道也出了问题。“这事不急。”陈帝负手踱了几步,心里明显对那身份不明的尸身起了兴趣。沉默了一会,才又道,“派人将这尸身送于刑部,另外传旨让刑部尚书速速调查清陈。”一般情况,一具身份不明的死尸是用不得刑部尚书出面的。刑部管辖的一般都是地方呈上来的大案要案,就算京城的权贵之间发生人命案,那也是大理寺的事,最后有了结果才汇集到刑部。不过眼下,这无名尸身出现在皇宫御花园,那情况就大大不同了。陈帝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就点明要刑部尚书亲理此事,这浮肿的尸身虽然面目难辩,可陈帝毕竟非同寻常。只一眼,便看出这尸首身份不一般,再者,从死者僵硬张开的双手,明显看出了习武的痕迹。这当然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从这痕迹里头,看到了另外一件事。至于是不是,最终还得调查才能下结论。杜海虽然不明白陈帝为什么突然下这样的命令,不过身为奴才,明不明白都不要紧,作为奴才,只要做好本份懂听话就行。“是,陛下。”恭敬应和之后,杜海立刻颠颠的去安排了。没了游园兴致,陈帝自然就回去了。一个时辰后,那具尸首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运出了宫到了刑部。刑部衙门里,此刻刑部尚书严守敬亲自在停尸房里看着忤作检验尸首。大约过了两刻钟,忤作才初步检验完毕。“严大人,”忤作抹了抹额头汗珠,站直身子看着他,神色严肃,“初步检验,这人起码已经死了五天,若不是眼下天气凉爽,尸身只怕早就腐烂了。”严守敬点了点头,等着他往下说。“他身上伤口一共二十五处,所有伤口皆为薄长利器所致,初步断定为长剑,致命伤是胸前左肋与背后右下两处;另外,他腰上所绑的绳索,我估计应该是凶手为了毁尸灭迹绑了大石头沉入水中。”大概河水流动,石头松脱,这尸首才会浮上来。至于为什么会到了御花园,这就非忤作所能揣测得出来的事了。刑部尚书更关心的是这尸首身份,“可查出他身上有什么特殊标志没有?”仿佛凶手有意掩盖死者身份一样,除了一条结实的粗麻绳外,死者浑身上下简直连半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刑部尚书心里烦躁,这事既然是陈帝下旨让他亲自查办,这死者身份只怕不会简单。可目前连身份也确定不了,其余事情自然更是半分也没办法进去下去。忤作两手一摊,面露为难之色,“大人,暂时没有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这才是刑部尚书恼火又无奈的地方。“你再仔细检查一下他的衣裳。”除了能看得出死者这一身玄青色的衣袍了算用料上乘之外,简直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虽然忤作的工作主要是验尸,不过刑部尚书既然吩咐到,又在现场看着,忤作再怎么着也不能明着拒绝。嘴唇动了动,忤作便又弯下腰去。衣裳用料华贵,最起码可以侧面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死者不是个缺钱的。刑部尚书当然不能仅从忤作身上指望破案,在他过来停尸房之前,就已经下了令让人去查阅档案,看看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失踪人口一类的案子。就在忤作专心致志再次检验尸首的时候,有衙差走了进来。他拱了拱手,才禀报道,“大人,卑职已经查问过,最近这一个月,并没有任何人前往衙门报备家人失踪的案子。”刑部尚书眉头皱得死紧,虽然他早有预感事情不会如此顺利,可真听到这消息,心里还是难免失望。他挥挥手让衙差退了出去,正想着该如何下手,就听闻忤作忽然极意外的“咦”了一声。
刑部尚书拧到一半的眉头便古怪的僵了僵,心中一动,唰的扭头望过去,“怎么?有新发现?”他问得又快又急,以至忤作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大人,确实有新发现。”忤作站了起来,手里用镊子夹着一块帕子之类的东西。“这是刚刚在死者里衫缝起一角发现的,这上面绣有字,兴许能从这帕子找出死者身份。”不得不说,忤作这个意外发现确实令人心喜。刑部尚书几乎迫不及待的将帕子拿到手里,心情急切之余,竟忘了顾忌这帕子上面沾有血渍。急急抖开皱巴巴的帕子,就近灯火微微眯起眼睛就看了起来。“何愁黄昏独自愁,西坠斜阳无颜色。”已经完全变了原样的帕子,除了无头无尾这两句诗不似诗词不成词的文字外,竟然再无其他。刑部尚书一时又是失望又抱着微末希望,翻来覆去又盯着帕子研究了半天,终也无法从这块染了污渍的帕子找出更多有用信息来。皱着眉头扫了眼尸首,才将目光无奈的移到忤作脸上,沉声道,“你继续检验一遍,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说罢,他捏着那块帕子疾步出了停尸房。他不擅长这些妇人玩意,不过总有人擅长。他隐隐有预感,那死者身份大概只能从这块帕子上面找突破了。一声令下,自然便有衙差将城里最擅长辨识帕子用料与出处的人找到衙门。两个时辰后,终于有了第一个确切消息。这帕子,是一家**意的布料铺所售的罗丝,当然这种布料并不是春意独有。而是欢场的姑娘才喜欢拿这种料子做手帕,而恰恰在春意附近就有家叫醉卧的青楼。有了目标,自然就好办事了。“拿着这块帕子给我到醉卧去,一个一个姑娘的问,一定要问出这帕子的主人来。”刑部尚书踌躇满志,以为顺着这块帕子为线索,从醉卧问出死者身份是十拿九稳的事。只可惜,他高兴太早了。衙差从醉卧问了一圈下来,却没有一个姑娘承认那是自己所绣的帕子。刑部尚书看见衙差垂头丧气的回来,心立时就沉了沉;不过他也不气馁,他相信有线索在手,死者的身份迟早能问出来。“将这帕子上面的字多眷抄几份,派多几个人出去询问。”就在大堂里,刑部尚书负手踱了几步,想了一会,忽道,“将这两行字分别拆分组合成人名试着询问。”他总觉死者如此宝贝的东西,一定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兴许上面那两行字就暗嵌着谁的名字也不一定。一天之后,衙差终于有更进一步明确消息带了回来。“黄颜?何无色?”念着这两个名字,刑部尚书苦笑着松了口气,“这两人什么关系?死者什么身份?”“禀大人,这黄颜是暗香苑里一个丫环,何无色——何无色是京郊大营一个校尉。”刑部尚书刚刚松展的眉头立时又拧了起来,那衙差接着又道,“何无色与这个丫环的关系,嗯……,据属下打听,这两人大概暗下有了情意,何无色似乎正在筹银子赎这个丫环。”“等等,”刑部尚书急声打断,“这个何无色家庭关系如何?”衙差叹了口气,“这就是个孤儿,在京城无亲无故,熬了十多年才得到赏识刚刚提拔为校尉还不出三个月,谁料就这么死于非命。”刑部尚书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无亲无故?”所以死了好几天也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人到衙门报案?“那查到他曾与谁有仇怨吗?”根据忤作验尸的结果,何无色明显与人打斗被灭口。
第404章()
严守敬这会想得很简单,对方大概顾忌着何无色小小校尉的身份,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人干脆毁尸灭迹。可想了想,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好捏着眉心,摆摆手示意衙差缕缕往下查。不过这一回的调查并没有之前如此顺利,因为衙差深入调查才发现,这何无色在京郊大营口碑十分不错,这便等于间接排除了被人仇杀的可能。只从调查中得出一个结果,那就是何无色出事的时候正在休假,所以谁也不知他当时的动向。不过有了确切日期,再加上之前尸首是在护城河内河被沉尸这个推断,调查总算慢慢有了进展。就在何无色休假当晚,曾有个醉死在小巷里睡过去的醉汉,意外目睹了有人在民居零星散布的内河附近打斗。根据那个被打斗声意外惊醒的醉汉描述,将何无色杀害并沉尸的凶手应该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当时他远远一瞥,独独记得那汉子满脸胡碴样貎甚是凶煞,以至只望了一眼,就害怕得再不敢看。装死继续睡在原地听着打斗声结束,再听着打更声渐渐靠近,才终于偷偷摸摸溜走。“满脸胡碴样貎甚是凶煞的中年大汉?”刑部尚书重复一句,心情却越发烦躁。这案子并没有他预期料想中那么容易破,越查下去似乎迷团越多。好在还算有个不完整的目击证人,即使线索不明朗,还能算有迹可寻,还能继续追查下去。大概是刑部尚书高压之下,衙差的动作居然十分高效。这次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意外发现了与那醉汉描述相近的“凶嫌”。几经明查暗访之后,刑部尚书终于将这起意外发现的无名尸首案给查得七七八八了。可是查明真相之后,刑部尚书心里非但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反而在写奏折的时候,一边踌躇难以下笔一边皱着眉头叹气。不过,再难下笔,他终究还是将奏折写好,将案情简单陈述清陈之后,便将奏折送往了宫里。“竟然是这样?”陈帝在御书房翻开奏折,越往下阅,脸色便越臭。合上奏折,他在御案后思虑了一会,忽沉声吩咐道,“来人,给朕查一查,现在京郊大营第三营第七队的校尉是何人接任。”
皇命不可违,更何况陈帝这态度,就是想要立刻知道结果。
他沉厚泛冷的声音一落,立时有道身影飘了进来,平直的声音简短而飘渺,“是。”
一声之后,那道身影转眼不见,御书房就如只被一阵无形清风掠过一样。陈帝捏着眉心,背慢慢往后靠。
想了一会,忽又朝空中冷冷道,“查,给朕查清这胡碴大汉的底细。”
虽然一个小小分营小队校尉并不起眼,可这不起眼的校尉却直接节辖拱卫京城的兵力。一个不起眼的校尉竟死得如此离奇古怪,这事本身就证明藏有蹊跷在里头。
连续发出两道指令之后,陈帝觉得额头隐隐作痛,也就将笔扔在一边,没再批阅奏折。
一个时辰后,有消息传了回来。
时下接任何无色原先校尉之位的,是何无色副手,论资历实力跟一步一脚印熬出来的何无色自然没法比。
那也就是个什么都平平的人,硬要拎出什么优点来,大概便是这副手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这个人的来历查清陈了吗”陈帝仍旧在御书房,不过此刻他负手站在御案后。
虽然没有直接面对来人,但听这沉压的语气绝对知道他心情不愉快。
“禀陛下,已经查明。”
陈帝缓缓转过身来,幽沉眼底冷光闪烁,“说。”
“此人来历十分简单,父辈就是一个没落小吏出身,他进入京郊大营纯粹是混口饭吃,只不过。”那人蹙了蹙眉,略一犹豫,便继续道,“一次偶然机会下,与恒王府上的谋士攀上三分交情。据调查,他这回能够顶替何无色接任校尉,里面也是有恒王府的人出面才成事。”
陈帝不置可否的转着眼睛,“恒王”
如果恒王要夺兵权,又怎么可能只安于夺一个小小校尉如果不是为了兵权,如此大费周章毁尸灭迹又图什么
诸多问题一时浮上心头,陈帝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便丢在一旁不想了。
又过了两天,才终于查到那个深夜杀人毁尸的胡碴大汉的底细。
几经周转奔波,种种线索指出,那个胡碴大汉竟然是恒王的人。
“又是恒王”按说在知道是恒王的人接任了何无色之后,陈帝心里就该有这种觉悟,可此刻听完这消息,心里反而疑窦更甚。
大概身为帝王天性多疑,虽然这些消息都是几经打探才隐晦查到的,按理来说,可信程度极高,可陈帝心里就是存疑。
他也不多话,只暗中令人留意着这些人动静。对外则做出已经完全相信,再不打探的姿态。
过了一段时间,果然又有新的端睨露出了苗头。
那个胡碴大汉是太子暗中令人举荐给恒王的,就是京郊大营那个副手,剥开层层深藏外衣下,竟也有太子的阴影在。
“他想做什么慢慢蚕食”
一时间,陈帝心思便隐晦深沉下去,却暂时当作什么也不知的按兵不动。
这一日,太子满脸喜色的进宫。
陈帝就在泰和殿小憩。忽听得内侍进来禀道,“陛下,太子在外求见。”
陈帝看书正看到精彩处,闻言眉头不由得极快一皱,眼内精光几经浮沉,才道,“宣他进来。”
一会之后,身穿常服的太子便跟在内侍后面进来,径直到了陈帝面前,恭敬道,“儿臣拜见父皇。”
陈帝斜斜挑眉打量他一下,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又回头继续看他的书。
过了好一会,书卷一页终于翻过,才抬起头来正式的看着微微躬身站在跟前的太子,“什么事”
“儿臣日前机缘巧合得了名琴龙吟,今天特意送来给父皇闲暇解闷。”
陈帝原本神色淡淡,听闻“龙吟”二字,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幽深双目竟也忍不住露了点点晶亮惊讶。
太子说罢,转身朝殿外拍了拍手掌,立时便有宫人恭恭敬敬捧着琴盒进来。
太子接过,亲手奉到陈帝旁边的长案上,道,“请父皇品鉴一二。”
以陈帝这样的人物,早就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此刻乍然看见世间名琴在自己眼前,终还是难免露了一丝激动。
正了眼,十分认真的欣赏起长案上的古朴名琴来。
青桐的琴面,色泽古雅暗沉,此琴之所以名为龙吟,除了弹奏时所发出的琴音极富高亢啸越之外,便是这琴身,也是以龙形为雕。
但凡擅乐者,没有人不喜爱名琴。
陈帝皇族出身,虽不擅专琴乐,却也极懂音律,所以乍然看见龙吟近在眼前,才会意外惊讶隐隐兴奋。
不过,打量一会之后,他那幽深眼眸又恢复如平静水潭一样。
陈帝抬起头来睨了眼太子,淡淡道,“嗯,不错。”
太子怔了怔,不明白这句不错赞的是琴还是他;不过只一怔,他立时便谦恭道,“此琴儿臣也是偶然所得,想着父皇每日为案椟所累,若在闲暇时能解闷正是合适。”
“嗯,挺好。”陈帝又淡然说了一句,然后又看了看他。
说罢,他又拿起搁在长案的书卷。
太子见状,嘴唇动了动,倒是识趣的将在舌尖转了一圈的话吞了回去,只恭敬的躬身作揖,“儿臣告退。”
“去吧。”陈帝很随意的摆摆手,太子退了几步才转身往外走。
直到太子身影完全淡出视线,陈帝才又将书搁在一旁。
站起来盯着龙吟看了一会,一时竟有些技痒起来。
闭了闭眼睛,稳定了一下心情,努力将心境调和至最空茫的状态,然后才伸出双手落在琴弦上。
当第一个音符自古朴的名琴发出来时,陈帝心神也跟着颤了颤。
许是看见这当世名琴近在咫尺,陈帝竟然恍忽觉得似乎回到了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时代。
那时候,江山如画,美人如玉,天光水色融为图画的山谷,爽朗娇脆的笑声萦绕耳畔。
琴音四起,跳动的指头速度越来越快,受琴音所引,陈帝心绪激荡,面色也越来越奇怪。
内侍大总管杜海在旁边细心看着,不由暗暗心惊。
再听这厚重而极富穿透力的琴音似乎杀气四射,陈帝的面色便渐渐转成了苍白。
杜海大惊失色,捂住双耳奔到近前,捏着嗓子一声大喝,“陛下。”
喝声尖而利,琴声被扰戛然而止。
陈帝身体晃了晃,杜海连忙上前扶住他。也不知陈帝是因琴音所扰心神被慑,还是激越的琴音勾起隐藏心底久远往事,他这一晃之下,杜海竟然没能扶稳。
便在这失神跄踉之间,陈帝嘴角居然有隐隐血丝渗了出来。
杜海心惊肉跳的死死用力再扶,这回倒是将陈帝扶牢了,可眼角无意一掠,竟掠见陈帝嘴角那一抹殷红,登时便换他脚下跄踉。
不过好歹他还算没有自乱阵脚,便是在这心惊胆颤的一霎,也没有松开陈帝。然而,因这一受惊,他一只手不知怎的撑到了龙吟的琴面上,而在匆忙之间,指腹划过琴弦竟意外划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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