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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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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对她坦白那些往事
陈芝树半垂眼眸,冷淡眸光凝着微微发白的指头,心思一时晦暗如海。
张化知道他不会解释,莫姑娘刚才质问他都不肯解释了,更何况对着自己。
也便三缄其口,专心志致的赶起车来。
在半道上遭人阻拦耽搁了一个时辰,又费了一个时辰之后,李南胜终于阴沉着脸赶到了荣华大街那间盐铺。
可是,他赶到盐铺的时候,早就已经曲终人散了。闹事的百姓已经散去,就连九门提督也带着衙差全部撤走了。
他走入店里,只见脸色发黑的掌柜正在沮丧的收拾着残局。
“东、东家”掌柜骤然看见他到来,一时慌得手里刚刚收拾整齐的纸张又散落了一地。
李南胜不满的瞥他一眼,立即问道,“怎么回事可有什么损失”
掌柜将他引入后堂,又让人端了茶过来,这才战战兢兢的将先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他禀报清陈。
听到夏星沉让姚济青作证,当场带走一本专门记录暗帐的帐册与一叠盐引之后,他那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睛立时迸发出浓浓怒火来,“没用的东西。”
他之前就已经千叮万嘱,一定要将那些东西收藏好。不过一群愚蠢的贱民来闹事,就惊得自乱阵脚将那些东西都给暴露出来。
这下好了,那些东西竟然全部落在与李家对头的夏星沉手里。
狠狠瞪了掌柜一眼,李南胜也顾不上再训斥他,皱着眉头立时转身出了盐铺。
“去,赶紧给我打听清陈,右相大人现在进宫了没有”
下人领了命令,自然不敢怠慢一拱手便办事去了。李南胜想了想,在没有消息之前决定暂且不轻举妄动。
扬鞭一策马,调头往大将军府赶去。
“大哥,你说这事该如何善了”大将军的议事厅里,难掩心烦气躁的李南胜期待的看着李东海。
别人不知道被夏星沉带走那本帐册记录了什么,可李南胜与李东海却心里雪亮。而且李南胜敢百分百肯定,夏星沉也一定从帐册上看出了一些名堂,不然也不会独独带走那本帐册。
只是当时他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夏星沉对帐册上面所记录的东西了解多少。
李东海沉吟片刻,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阻止事态继续往下恶化,只得问道,“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大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赌。”
李东海看着他,也难免被他眼底闪过的狠辣惊得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颇为沉重问道,“上面记录的东西很严重”
李南胜点了点头,谁知道盐铺也有人敢来闹事,不然他也不至于将那些东西都藏在那里。
这时,前去打听夏星沉消息的下人终于回来了。
“大公子,二公子。”下人直接进入议事厅,对二人拱手行礼,李南胜立即摆了摆手,“说吧,打探到他的情况没有”
“回二公子,小人往府里赶的时候,右相大人正打算进宫面见圣上。”
“算一算时间,他这会应该已经在路上。”
李南胜沉吟一下,又问道,“他从哪条路进宫”
“自明方路。”
李南胜挥了挥手,将那人遣出议事厅,严肃的看着李东海,“大哥,我想那些东西不能让里面那位看到。”
李东海犹豫的看着他,不太赞同道,“二弟,这是京城,天子脚下。”
李南胜扯着嘴角笑了笑,细小眼睛里飞快闪过狠辣决绝之色,“大哥多虑了,即使是天子脚下,也不能完全杜绝匪患,对吧”
若能杜绝匪患,还要官府衙差这些做什么
想到世人对夏星沉的评价:八面玲珑,足智多谋
李东海心便沉了沉,仍旧皱着眉头不赞同他如此犯险行事,“二弟,那个人可不是别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若能一举成功便罢,若不能,只怕。
“大哥放心,”李南胜倒是比他乐观多了,“就算事败,结果再坏也不会比现在坏到哪去,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那他们就不用再因为夏星沉手里捏着的东西再受制肘,而小心翼翼寸步难行。
李东海作为大将军府继承人培养,从小接受的观念首先是求稳,然后才是求胜。
更何况,眼下他们嫡系已经有两个弟弟都已经魂归黄泉,他们已经人才凋零再经不起损失了。
若非如此,皇后娘娘也不会暗示要扶持启用旁枝。
心思电转,李东海看着眼前戾气闪现的弟弟,语重心长道,“二弟,这事不如还是等父亲回来之后,我们商量过再重新定夺。”
李南胜诧异挑眉看着他,“可是大哥,这事不能拖不能等。若是让夏星沉带着那些东西进宫见驾,到时就算我们还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出,陈帝看见那本帐册与盐引之后,再经夏星沉言语间接挑拨两句的话,会如何怒火中烧。
真等到父亲回来,只怕到时皇帝贬斥李家的圣旨都要下来了。
李东海怔了怔,心里也有些动摇,可仍旧不赞同李南胜兵行险着,“不如我现在进宫求见皇后娘娘”
李南胜长叹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开始缩手缩脚放不开的大哥,“那些事本来就是瞒着娘娘的,大哥这时候进宫求见皇后娘娘除了招骂,我想不出有什么用处。”
而且,大哥官职不够高,并不是轻易想进宫求见皇后娘娘就能求见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哥在这等父亲回来,我先下去安排了。”李南胜掠他一眼,也不待李东海再反应了,大手一挥,一锤定音的姿态便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夏星沉从明方路进宫,坐马车的话大概还要走大半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迅速安排好一切了。
李南胜冷冷一笑,精光闪烁的眼睛里露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夏星沉坐的是两匹马拉的马车,这证明他赶着要进宫,不然就会选择坐一匹马拉的马车了。
再过一条街,就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巍巍宫门前了。
“现在什么时辰”马车里传出的声音慵懒随意,谁听到那样低沉富有的磁性的声音都会不自觉的凝神。
车夫抬头望了望天,才恭敬道,“公子,已经是申时末了。”
“申时末了,这么说天快黑了”
车夫听着里面那低沉懒散的感叹语调,一挥鞭子“啪”一声又落在马背上,准备加快速度。
然而,马车还未开始加速前进,就见这行人稀少的街道两旁,忽然窜出十余个蒙面黑衣人来。
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而且很明显行动前已经有了明确分工。一露面,两旁便有人第一时间拉绳绊马脚。
“轰”一声,猝不及防之下,效果卓着,马倒车倾。
其余黑衣人立时各自提着武器朝马车一涌而上围了过来,其中一人隔着帘子指着里面,冷声道,“将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夏星沉轻笑一声,掀了帘子无比洒脱镇定的走了出来,挥手示意车夫躲去一旁,这才浑然无惧的迎着一众泛着寒光的刀或剑站直身子。
淡金色的夕阳下,映照得他身姿越发让人不敢直视的挺拔清隽。在这些寒光幽幽的利刃面前,只见夏星沉嘴角依旧含着自成风流的微微笑意,那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这些指在眼前的利刃都是豆腐一样。
“哦,各位想让我交出什么东西”
“帐册与”
“你乖乖过来让我们搜身。”有人一激灵,立时大声打断了那个脱口就道破来意的人。
“我让你们搜,你们敢搜吗”夏星沉连看也没看一眼齐齐指着他的利刃,依旧笑得风流文雅,“还有,你们拿到东西之后,真会放过我吗”
这么好说话
为首的黑衣人怔了怔,看着眼前风流恣意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的清隽男子,实在没法将他与武功高强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
怔了怔,那首领立时回神,大喝一声,“大家不要上他的当。”
素闻右相长袖善舞,这么从容镇定好说话,不过是装出来想要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已。
或许他的武功并不太高,可这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绝对不能小觑。
“少废话,赶紧过来让我们搜身。”首领冷声一喝,长剑往夏星沉脖子重重压了压。
“好,我过来。”脖子一痛,很明显被划破了皮渗出血来。夏星沉却似仿若未觉般,仍旧笑意微微的从容模样。
七八把刀剑将他架成刺猬状,随着他走出马车走到开阔的路旁,这些寒光闪闪的刀剑一直如影随形般亦步亦趋贴着他脖子。
“举起双手。”首领又一声冷喝,夏星沉笑眯眯的照做了。
眼见他如此合作,首领戒心倒是松懈了一些。不过仍不敢掉以轻心,几把刀剑仍旧牢牢的架着夏星沉脖子,然后一个眼神使去,有个黑衣人便小心翼翼近身去搜夏星沉。
那人双手摸到夏星沉身上的一刹,眼眸一沉,众人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突然齐齐觉得手腕一僵,然后眨眼的功夫,就见那个负责搜身的黑衣人已经莫名其妙被夏星沉挟持在身前挡着他们刀剑了。
“现在,我觉得大家还是安静的退后比较好。”人质在手,夏星沉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嚣张架势,仍旧笑微微懒洋洋的散漫姿态,看着黑衣人首领,漂亮魅惑的眼睛连一分火气也没有。
仿佛被人绊马性命相胁,也不过如谈论天气般稀松平常。
黑衣人首领瞄了瞄四下,见没有任何人靠近,心神定了定,当即一声冷笑,“右相大人觉得眼下这情形,你能安全走出我们的包围吗”
“我觉得能。”夏星沉笑容微敛,一本正经的反问,“难道阁下认为不能吗”
就在这时,街头一端忽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来的不是普通人。
黑衣人首领眼神一变,望了望街头,忽然一个手势。其余人眼神一缩,却没有人迟疑举起刀剑不管不顾的往夏星沉刺了过来。
夏星沉也无所谓,低沉的笑了笑,将手里人质往那些寒光幽幽利刃前一送,便陡手迎战他们。
第378章()
“放肆,大胆狂徒竟然在宫门前都敢截杀右相,简直找死”
伴随着一声愤怒斥喝,很快便见一队禁军自街头一端由远及近奔了过来。
那些黑衣人见状,也不敢再恋战,胡乱的晃出虚招逼退夏星沉之后,立时抽身自街道另一端跑了。
“右相大人怎么样”
禁军小队长跑过来,恨恨的挥手让其余人去追黑衣人,自己则跑到夏星沉面前关切的询问起来。
“还好,”夏星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盯着开始流出殷红液体的手臂,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叹道,“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而已。”
两人又客气一番,夏星沉拒绝了禁军小队长护送的好意,坐上重新找来的马车调头回右相府去了。
李南胜得知他的人最后居然功亏一篑,当即气得恨恨用力一拍桌子,“饭桶,一群饭桶。”
人都控制住了,竟然也没将东西拿回来。
“公子息怒。”下人屏着气息,垂首小心翼翼道,“据悉,他受了轻伤就掉头回府了。”
李南胜眼神一亮,“确实消息无误”
没有进宫,也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机会将东西拿回来。
李东海一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什么,略一思索,摇头阻止道,“二弟,此事不妥,还是等父亲回来商量了再作定夺。”
刚刚才在宫门口前截杀当朝右相,虽然没将他们暴露出来,可这事一定会传到陈帝跟前的。
再来一次,实在太冒险了。
“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李南胜却不甚在意的瞥了他一眼,冒险一次是冒险,冒险两次也是冒险。既然如此,一次两次又有何分别。
只要事情最后成了,管他冒险多少次。
“二弟,”李东海见他执意不听,不由得沉了脸,“难道你还打算让人夜袭右相府”
李南胜胸有成竹的看着他,淡淡一笑,“大哥放心,我没打算大张旗鼓夜袭右相府。”
他顶多只是让人悄悄潜入右相府,只要将他要的东西带回来就好。
李东海见状,知他听不进劝告,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沉沉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不可暴露身份。”
不管是刺杀还是夜袭,夏星沉都是朝廷重臣,一旦陈帝震怒,全京城的人都甭想有好日子过。
李南胜傲然一笑,“大哥放心,我知道轻重。”
夜色很快就来临了,万籁俱寂的深夜,右相府却迎来了一群用黑衣从头蒙到脚的不速之客。
原本盗取帐册与盐引的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因为夏星沉受了伤,临睡前按照医嘱喝了些有助安神的汤药,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是将帐册盐引都放在身边藏着的。
却因为这一碗安神药,这一夜睡得十分沉,这些黑衣人盗取的时候便顺利得出奇了。
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在那些黑衣人将东西拿到手准备离开之际,却有人不小心踢翻了凳子。
一下就惊醒了旁边守夜的下人,也将沉睡中的右相大人给惊动了。
一番围捉之后,黑衣人也不知怎么就将到手的东西给丢了,然后灰溜溜的逃出右相府。
帐册与盐引最后虽然保住了,可夏星沉不小心的再度伤在黑衣人狠毒的刺杀之下。
右相府深夜被袭,右相为了保护证据二次被伤。这件事在天一亮就急急呈报到了陈帝跟前,再与昨天宫门前截杀右相的事联系在一起,陈帝当即震怒了。
鉴于夏星沉两度受伤,这天早朝,夏星沉唯有向陈帝告假在府静养。
从外地返京的李怀天李大将军一回到京城,李东海立时急急忙忙将这件事情始末源源本本告诉了他。
末了,李东海羞愧又着急的问道,“父亲,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陛下已经被惊动了,荣华大街那间盐铺的事一定瞒不住了。
李怀天皱着眉头,扫了眼神情焦躁的李南胜,再落在明显有了惶惶无措之色的李东海身上,难掩失望的道,“你们做事怎么越来越不分轻重了”
截杀右相夜袭右相府如此不靠谱的事都做得出来
也不想想夏星沉是什么人
那是跟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他这两个儿子想跟人家斗,实在是太嫩了。
叹了口气,李怀天作为武将,其实也不擅长这种阴谋算计,默默想了一会,只好道,“你们别再轻举妄动,这事待我进宫见过皇后娘娘再说。”
幸好,夏星沉如今受伤在府里休养,那些对他们不利的证据还没有呈到陛下面前,他们还有机会扭转乾坤。
富丽而恢宏的凤栖宫里,纵然白天外头阳光灿烂,里面殿壁与殿顶所镶嵌的夜明珠仍旧泛着柔和光泽。灿烂与柔和融合,更让这金壁辉煌的宫殿显得流光溢彩。
不过,此刻大殿的气氛很明显不那么融洽愉快。
尤其是,皇后那本就冷艳难以亲近的脸色,这会更冷若冰霜;而那描画精致的眉目,也因为这锐利隐含嘲讽的恼怒更添几分凌厉气势。
她眉目沉凝,此刻就端坐在凤座之中,垂眸端着精致瓷盏抿着唇缄默不语。
左手旁不远是高架的三足孔雀缠丝铜鼎,缕缕清香正从里面的鎏金香炉飘出,无声无形的飘散至大殿每个角落。
闻着这香气,便能让人心宁神静。
可在她下首,如坐针毡的正是当朝大将军李怀天。
“还请娘娘示下。”
久听不到回音,李怀天忍不住忐忑看了眼上首雍容华贵冷艳的女子,硬着头皮再重复一句。
对于这个胞妹,李怀天心里还真是敬畏多于亲近。
并非因为君臣地位之别,而是因为这个与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诡谲难测的心机远非他可以揣度得出来。
就比如此刻,皇后看似漫不经心的垂眸捧茶,可谁能想得透这个南陈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心里想些什么。
良久,皇后才将精致瓷盏往右手紫檀小案轻轻搁下。
半抬凤眸,似笑非笑的掠他一眼,将他惴惴不安的模样收尽眼底,心中越发鄙夷不屑。
“哥哥教出来的好儿子,事情都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如今才到本宫这里,本宫还能给哥哥出什么好主意?”
没有发怒,没有讥讽,甚至连眼神也是冷漠而平和的。
可就是因为她反应如此平淡,李怀天这心里才越发忐忑不安。
低着头,忍耐着,十分恭谨的再道,“是臣教导无方,还请娘娘示下。”
皇后淡淡掠过他方正脸庞,“哥哥就算想让本宫出主意,好歹也先让本宫了解如今握在右相手里的把柄是什么吧?”
李怀天愕然的挑了挑眉,不期然迎上皇后隐含嘲讽的目光,心里一怔,立时垂下头去,红着脸道,“那是一本记录暗帐的帐册与一叠盐引。”
皇后转着凤眸静静听着,除了不冷不热扫他一眼外,并没有插话。
李怀天脑袋垂得更低几分,可即使如此,也没有将他脸上羞愧之色全掩下去,“帐册的帐目……有几笔项记录,那些记录表面上是买卖食盐,实际上……是、是与军饷有关。”
皇后眉头拧了拧,眸光一瞬冰冷如电射去,“盐引呢?”
其实这句话她问与不问都一样,看李怀天的表情,就知道那些盐引是什么问题了。
不仅她知道那些盐引有问题,经过昨天那两场“热闹的”截杀与夜袭,只怕是个人都对其中猫腻心中雪亮了。
这就是夏星沉手握证据却不急着呈到陈帝跟前的原因吗?
故意利用这些东西为饵诱他们前赴后继的送把柄?
想到这里,皇后眉头拧得更紧些,目光淡淡划过李怀天,眼神实在难掩唾弃。
身为李家嫡系,身为李氏一族现任家主,李怀天为天性所限可以不擅谋略。可他培养的下一代呢?那个弃文弃武混迹商流的李南胜,不是说是年轻一辈的智囊吗?
如今这糊涂行事就是一介智囊该有的作风?
李怀天张了张嘴,对上皇后冰冷不掩失望的眼神,半天,憋红了脸才呐呐憋出一句,“那些盐引——并不是官府开具的真正盐引。”
也就是,李家自己瞒天过海制造的假盐引了。
“假帐假盐引?还涉及庞大军饷?”皇后一声冷笑,冷艳面容再也掩不住腾腾怒气,“本宫的好哥哥,请你告诉我,你们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造反吗?
她的儿子稳稳坐在南陈储君之位,她用得着他们造反?
李怀天抬了抬眼角瞄她一眼,半晌,才嗫嗫道,“事已至此,还请娘娘示下。”训斥什么的,可以迟些再说。
如今,如何让李家摆脱这次麻烦才是当务之急。
皇后面无表情掠他一眼,冷冷道,“哥哥你自己都会说了,事已至此,本宫还能如何?”
把柄证据,人证物证什么都给送足了,皇帝要是不捉住机会处置他们,连她自己都看不过眼。
李怀天讪讪,红着脸默然半晌,“可是娘娘,这事……真没有转圈余地?”
皇后瞥了瞥他,“本宫且问你,除了帐册与盐引之外,李南胜还有没有做下其余胆大妄为的事?”
李怀天有瞬间茫然,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了一下,才道,“应该没有吧。”
皇后忍不住冷冷嗤笑一声,她这个兄长难道除了领兵打仗之外,这脑子里就不能再装些别的东西了吗!
应该没有?
“罢了,你且先回去,让人好好查查那些突然去盐铺闹事的百姓是怎么回事。”皇后垂下眼眸,有些意兴阑珊的朝李怀天挥了挥手。
李怀天恭敬站了起来,退出去之前还是忍不住再次垂询,“娘娘,那右相的事……怎么办?”难道就由着它,不去处理了?
皇后抬眸,目光倏地冰冷锐利扫去,“这事已经闹大,本宫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没法再回旋。”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如今皇帝早就已经一清二陈了,她还强行插手,除了再添多个把柄之外,她看不出还有什么用处。
还不如另劈蹊径,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
李怀天被她冰冷犀利的目光扫得浑身一震,僵了僵腰板,只得躬身行礼道,“娘娘教训得是,臣先告退。”
出了皇宫,李怀天心里还是一片茫然,他不明白现在再查当初那些去盐铺闹事的百姓还有什么用。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吩咐人去追查了。
“娘娘既然让人去查,总归不会无的放矢。”
待李怀天返回大将军府,要召李南胜询问一二的时候,却发觉这个儿子踪影难寻,便只得暂且将心中隐忧压下。
翌日早朝,因伤休养了一天的夏星沉抱伤出现在金銮殿上。
李怀天自然也位列朝臣之中,不是他喜欢站在这里,而是……夏星沉今天上朝,他不得不关注。
众大臣屏气敛息整齐肃穆的站在大殿里,就听闻殿外传来内侍尖沙的传唱声:“陛下驾到。”
朝臣立时恭恭敬敬垂首行礼,口中齐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多时,眼角飘过一抹明黄龙袍,陈帝在金龙宝座坐定,冷淡无波的扫了眼群臣,“众卿家平身。”
又一轮常规礼仪之后,陈帝瞥了瞥站在殿前的夏星沉,淡淡道,“听闻右相近日就在宫门前遇刺,右相府夜里还遇袭,可有此事?”
夏星沉站前一步,拱手道,“禀陛下,确有此事。”
“据闻右相因而受伤?”
“谢陛下关怀。”夏星沉一拱手,神态一改平日的慵懒随意,眉目略带着沉重之色,道,“臣有事启奏。”
陈帝不动声色扫了眼众大臣,挑眉道,“呈上来。”
内侍随即将夏星沉的奏折呈到陈帝跟前,当然,除了奏折,还有一本帐册与一叠盐引。
李怀天自听闻陈帝亲自垂询夏星沉第一句话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这会再看见夏星沉直接上奏还将证据一齐呈上去,这脸色就更加青黑红白的轮换着变。
陈帝沉肃平静的脸庞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这帐册与盐引的来龙去脉,此刻仍旧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当场翻看夏星沉的折子。之后,将折子搁下,没有发声又继续翻看起帐册与盐引。
第379章()
可这过程,满大殿的气氛却空前紧张,众臣皆低头敛目寂寂无声。
“右相所奏之事,是否已经过查证属实?”
陈帝声音沉而冷,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不过身为帝王自然散发不怒而威的气势,却在一个挑眉一个举手之间压得众臣连大气也不敢呼。
夏星沉拱了拱手,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缓缓响起,“臣已经查证,帐册与盐引俱为造假之物。”
陈帝挑眉,斜眼冷淡扫过去。
“臣亲自拿着这些盐引到户部查询,确认陛下跟前这些俱为假冒之物;而帐册上面所记录的大宗帐目出入,到底是什么问题,”夏星沉顿了顿,眼角往李怀天瞟了瞟,“臣恳请陛下让李大将军亲自解释。”
陈帝冷冷扫了眼低头冒汗的李怀天,忽岔开话题道,“朕听说,前后两批袭击右相的刺客,皆是奔着朕跟前这本帐册与盐引去的?”
若不是真有问题,何必如此急切都要夺回这些东西。
李怀天听闻陈帝这轻飘飘一句话,就觉得全身一阵阵发寒。
夏星沉斟酌了一下,才答道,“臣呈上去的帐册与盐引,皆是前天在荣华大街的盐铺取来的,当时,九门提督姚济青姚大人也在场。”
这还有什么疑问,帐册与盐引必有问题无疑。
而且,这内里涉及的问题只是——不简单。
陈帝并不急着下结论,听了这话,只沉默一下,又道,“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大殿朝臣一片静默。
陈帝冷眼掠过朝臣头顶,眼皮阖下,端过内侍递来的茶慢慢呷了一口。
内侍随后高声传唱道,“退朝。”
就这样退朝了,可李怀天内心惶惶啊。
陈帝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相信夏星沉所奏?还是怀疑?又打算如何处置这个问题?
揣着满腹心事,李怀天皱着眉头回到了大将军府。
“父亲,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帐册的事?”李怀天一进入议事厅,李东海就首先忍不住问了起来。
那么大金额的银子出入,根本经不起查,只要一查,立即就可以查到他们贪墨军饷……。
这事认真追究的话,绝对可大可小;再加上私造盐引,令国库税收受损……。
想起这些一个比一个后果严重的问题,李东海的眉头拧起来之后就没舒展过。
李怀天心事重重的在上首坐下,目光沉沉扫过去,道,“目前为父也猜不准陛下的心思。“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可有消息?”
李怀天心烦意乱,想起皇后交待他务必要查的事,虽然想不通,却不敢对这事掉以轻心。
李东海脸色变了变,“父亲,那些闹事的百姓果然是暗中受人鼓动,那天抬着担架去盐铺的,有两个是乞丐冒充的。”
李怀天挑眉,目光冷而怒,“可查到背后的人是谁?”
李东海摇了摇头,不太确定道,“似乎有张家的踪迹,似乎也有莫家的手笔。”
李怀天明显怔了怔,“之前不是吩咐了你们不要轻易去招惹他们吗?”
若没有招惹,又怎么会引来这两家报复!
很明显,不管李东海能不能确定,李怀天已经直接将这事算到那两家头上了。
他还记得,皇后当初就曾严厉告诫过他,让他管束着这些后辈不要轻举妄动。
李东海看他一眼,面对他愠怒眼神,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
很多事情,未必是他出主意,但他也是默许李南胜那么做却瞒着李怀天……。
见状,李怀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指责怒骂也没法让事情再倒回头去。
长叹一声,李怀天瞪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恨恨道,“莫府自有娘娘对付,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想当初,只一个张广,就差点令张莫两家彻底反目成仇了!
莫府枫林居里,同样猜不透陈帝用意的大有人在。
“小姐,右相今天早朝已经将充分证据都呈到御前,可陛下似乎……没有处罚李家的意思?”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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