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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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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莫安娴发怔的时候,那抿唇含了暖意看她的男子,忽然在她眼前缓缓比出一根指头来。

    “一个。”

    少女立即微恼的轻啐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不对,是一根。”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却不说话,依旧对她比着一根指头。只不过那眼神透出来的意味,可就耐人寻味了。

    莫安娴被他眼神一扫,心里立时警惕大生。

    她略略靠后,毛毛的盯着他骨节分明的白晳手指,“什么意思?”眉头立时拢在一起,似黛黑的山峰不悦的硬挤在一起一样,“一个条件?”

    男子斜眸,眼神赞许。

    莫安娴一噎,盯着他俊绝潋滟的容貌,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亏她还以为这家伙良心发现,知道她担心哥哥又难以打听到天牢的消息,特意亲力亲为甘愿为她跑腿……,就在刚刚,她心里还狠狠感动了一把!

    得,她决定了,以后她就算为一条狗感动也不会为尊贵目无下尘的离王殿下感动。

    莫安娴也是气急了,不过也幸好她虽然气急也并不至于到气急败坏胡言乱语的地步。

    如若不然,让离王殿下知道她不小心将他与狗相提并论……。

    只是一个念头这么转过,莫安娴就忽然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抬头,正撞上陈芝树幽深波澜不兴的眸光凝在她脖子上,她作势端起杯子往面前挡了挡。

    可眼角却掠见那人玉雪般指节分明的手指还碍眼的伸在面前,她就不由得一阵牙痒痒。

    她又不是非要求着他去做那些事不可。

    抬眸,俏脸上挤出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轻轻的却隐含挑衅的口吻,道,“哦,离王殿下整日忙碌奔波,臣女实在不该叨扰。”

    他忙碌奔波?

    为的还不是眼前这磨人的女人!

    他微微俯身,压逼性的目光前倾,流连在她泛起绯色的俏脸,淡淡问,“知道拆桥的人,最后什么下场吗?”

    少女一阵茫然,在挑眉瞬间顿悟,却也不甘遂他心愿,只恼怒含糊不清的飞快咕哝一句,“有什么下场,顶多就是摔下河淹死。”

    陈芝树薄唇紧抿,没有说话,然而那微冷的眼神幽幽探来,却比直接说话更具压迫性。

    少女下意识又想往后靠去,陈芝树心中一动,冷清目光凝着她娇俏面容不变,修长手臂却悄无声息的倏地伸出去。

    莫安娴只觉眼前那绣着云纹的锦袖一挥,那壮实修长的手臂便已绕到了她身后。

    看似伸手扶她,实际不过是轻轻定住她肩头不许她再乱动。

    而就在少女傻眼的片刻,那张风华潋滟的俊脸却倏地在眼前放大,“坐好。”

    平淡冷清两字,似呢喃低语也似含着宠溺的梦呓。

    声音很轻,轻到他弧度美妙天成的薄唇微微启开的时候,就似一缕春风不经意的划过她额头。

    温热的触感又似透着矛盾的微凉,那么柔软冷冽清香淡淡,仿佛微风拂过的柳叶温和在风中荡漾一样。

    她和他都情不自禁的震了震。

    “条件……”

    “小姐,”青若略显得高亢的声音突兀的横进来,“张小姐来了。”

    陈芝树眉心一冷,不过凝着莫安娴洇霞容颜的目光却有些许说不出的幽深,素来冷清的眸子也似凝了层氤氲雾气一样。

    青若蹬蹬的加快脚步进来,正好撞上陈芝树冰冷掠去的眸光,向来不敢抬头的丫环,这回却不知什么原因居然鬼使神差的抬头,冷不丁的正好撞见离王殿下蕴着薄怒的眼神。

    她脚步一滞,似乎难以抑制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安娴,我来了。”

    清越动听的女声传来,青若望见盈盈含笑而入的君莫问,那神情简直似见到救星一样,狂喜激动又感激不尽。

    与君莫问一同进来的,还有那永远一副风流慵懒模样的右相大人夏星沉。

    陈芝树这才收回不满瞪青若的眼神,然后慢条斯理坐端正来。

    莫安娴之前还被他按着肩头,从外面角度倒是无人看得清他绕在她身后的手臂,可当着这些人的面他刚才还无动于衷,直至他坐好了才松开手。

    莫安娴不自禁的觉得心虚,尤其当君莫问与夏星沉一同探究望来的时候。

    两人转瞬便从门口往亭子这边走来,莫安娴连忙站起来迎了出去,“你们今天约好的?”

    她不取笑别人还好,这一说,立时引来两人一致狐疑的打量目光。

    夏星沉扫过她霞色俏脸,随即若有所思的凝了凝坐得端正笔直的离王殿下;而君莫问很显然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眼珠溜溜的在莫安娴与陈芝树两人面上转来转去。

    “安娴,刚才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好事?”君莫这么问的时候,两眼很直接的冒着闪闪精光直逼莫安娴俏红的脸。她托着下巴,又明晃晃斜了眼淡定端坐的陈芝树,提高音量揶揄道,“似乎某人刚才的姿势有点不对啊!”

    莫安娴俏脸轰的一声似是突然被火烧着了般,心里几乎立即冒出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刚才陈芝树亲她的事被君莫问撞见了。

    夏星沉扫过她娇羞泛红的脸,心里忽然隐隐痛了起来,有种叫苦涩的滋味随即蔓延……。

    “聒躁!”

    幸好,一向话不多,但一出口必定让人极难下台的离王殿下看不过去,嫌弃的掠了眼君莫问,十分淡定的丢出这两字来解了莫安娴的围。

    君莫问杏眼瞪圆,张着嘴巴气急的指了指自己,“我聒躁?”

    “我哪里聒躁了?”她越说越怒,“难道人人都长张嘴巴都像师兄你一样,只知道吃那才不算聒躁吗?”

    莫安娴瞪大眼睛,随即紧闭嘴巴咬着贝齿吃吃闷笑起来,不过看君莫问的眼神明显带着同情。

    君姑娘,假如真惹怒了陈某人的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谁你嘴巴一时没上锁,说得太痛快,一下犯了陈霸王两项禁忌。

第338章() 
陈芝树当然不会发怒,除了冷冷掠一眼喋喋不休的君莫问之外,他什么话都没说。只不过莫安娴那幸灾乐祸闷笑的欢乐模样,也让他觉得碍眼。

    于是,莫安娴很不幸的也接到了陈某人冷飕飕的眼刀。

    没良心的女人,我替你解围,你却在一旁偷着乐!

    莫安娴登时恼怒回敬过去:若不是你先做……咳,我怎么会被他们取笑!

    “我说,”对他们眉来眼去觉得很碍眼的右相大人,终于耐不住性子敲了敲桌子,含笑瞟了瞟莫安娴,懒洋洋说道,“莫姑娘是不是快破产了?”

    君莫问愕然看着莫安娴,立时嘴快接道,“莫府没钱了?”

    莫安娴眯眼掠了掠面色发暗的夏星沉,笑着摇了摇头,“右相大人既然知道我家穷得揭不开锅,上门就该自备粮草!”

    君莫问抚额,扭头,有些不是滋味的盯着夏星沉看了半天。却见那面容清隽的男子,风流慵懒的目光似乎总有意无意落在莫安娴身上。

    心里一阵苦涩,转开眼,问道,“对了,安娴,那件事你知道了吗?”

    嗯:貌似月底三天月票翻倍,姑娘们要不要掏掏兜里呢?

    “这还用问”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声音懒懒响起,“你输了。”

    被夏星沉这么一打岔,君莫问随即恼怒的扭头瞪他一眼,不服气道,“我怎么就定输无疑”

    莫安娴不悦的哼了哼,“敢情两位闲情逸致过了头。”

    都将赌注打到她头上了。

    “你怎么看”夏星沉淡淡瞥过陈芝树,目光最后凝在莫安娴身上不动。

    君莫问白他一眼,抢先道,“当然是先找出陷害的人了,找到人,还愁洗脱不了大少爷的嫌疑。”

    夏星沉笑了笑,并不理会君莫问抢白,目光依旧不偏不倚的凝着莫安娴。

    “不,找人这事不太好办,”莫安娴摇了摇头,语气却没一丝凝滞,显然早已深思熟虑并成竹在胸,“哥哥是因什么被抓进天牢,那就先从什么入手。”

    夏星沉看着她,唇畔微微笑意深了深,魅惑流漾的目光显然是赞同的。

    君莫问瞟了眼静坐如雕塑的离王殿下,再看了看含笑点头的夏星沉,心情突然一阵低落。

    论起这些阴谋构陷反常无常的谋算手段,她真的永远也比不上莫安娴。

    可莫安娴身边,已经有一个他了。君莫问有些失落的看了眼夏星沉,又看了看只顾低头喝茶的陈芝树,一时也敛了笑容沉默下来了。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莫安娴站了起来,现在哥哥还身陷大牢,她实在没心情招待他们,“没事的话,那改天再约吧。”

    夏星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君莫问想了想,也道,“我也一样。”

    夏星沉立时有些不满的看了看她,不过并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看着莫安娴,又道,“那我先走了。”

    莫安娴笑了笑,神情淡淡感激,“我不会客气的。”

    夏星沉虽然说了要走,可他站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端坐不动的离王殿下,大有离王殿下不走,他也在这陪到底的架势。

    莫安娴有些无语的仰头望了望天,真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突然就杠上了。

    “都走吧,我也要忙去了。”

    这句话,很明显是对陈芝树说的。

    目无下尘的离王殿下,果然搁下杯子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冷淡目光划过莫安娴,旁若无人的说道,“放心,有我。”

    君莫问转着眼睛,羡莫得忍不住当即对莫安娴挤眉弄眼。

    这不是绵绵情话,不过比繁花不实的绵绵情话更动人心。

    陈芝树说完,立时便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君莫问望着那俊秀颀长的身影一下消失眼前,还呆呆的立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好半晌,望着那颀长甚至有些单薄,却让人无端生出巍巍如山般坚实可靠之感的背影,隐隐羡莫感触良深的呢喃道,“是个好男人。”

    感慨完毕,又忍不住下意识的抬头瞄了瞄那一身靛蓝的男子。

    可夏星沉无心听她感叹,也没有在意她的目光,在陈芝树起身离开的时候,便也跟着冲莫安娴颔首,随后离去了。

    陈芝树出了莫府,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军械所,可到了军械所,他又逗留在外面并不进去。

    军械所,那是制造兵器的地方,没有陈帝手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将制造司的马大人请出来。”陈芝树没有下马车,挑了帘子,直接坐在他那辆招摇的沉香木马车里,对守在军械所外面的守卫淡淡吩咐道,“我在这等着。”

    放眼南陈,能让人称“鬼见愁”的离王殿下纡尊降贵亲自前来请,还在门外等着的,只怕这马大人也算是冠绝古今的第一人了。

    当马大人听闻守卫传话的时候,当即惊喜交加激动得跄踉不稳。自然,这惊远大于喜。

    这份独一无二的“殊荣”,他怕自己承受不起。吃惊之下,几乎狼狈得连滚带爬的往军械所门外赶去。

    远远望见那辆南陈最招摇最尊贵的沉香木打造马车,就那样安静却如一头威武的雄狮一样静卧在门口,他心头不禁又惊了惊。

    脚步加快,连额头都因为赶路而渗出密密细汗来。

    “臣,参见离王殿下。”

    马车前,马大人拱手,深深鞠躬行礼。

    马车内,陈芝树挺拔笔直坐着,风华潋滟容貌隐在暗影里。马大人在马车外,只能看出模糊轮廓,更看不清他风华绝代的俊脸上表情如何。

    只不过,就他高高在上端坐自生的冰冷尊华高贵气度,即便这样冷淡掠过一个眼神,也足以让马大人胆颤心惊。

    “马大人,请吧。”

    身上压力骤减,马大人迟疑的试图抬了抬头。就见冷面神一样的面瘫侍卫目光冷冷扫过来,他那动作生硬的手臂这时正招着一辆马车过来。

    马大人直起身来,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已经辘辘启程的华贵马车,再看着冷刚,一脸不解,“这位兄弟,请问殿下这是”

    什么意思啊

    冷刚面无表情瞥他一眼,一指旁边马车,“请上车。”

    马大人张了张嘴,想要问究竟离王殿下让他去哪,可张了半天,才觉得喉咙干涩得要命,竟然半天也没发出一个音符来。

    冷刚见他站在原地半天不动,眯了眯眼,又一个冰冷眼神扫过,“马大人,请。”

    “哦哦上车,上车。”马大人被那冷锐如同沉铁一样的眼神一而再的逼迫,情不自禁的抹着额头冷汗爬上马车。

    见他终于钻了上去,冷刚二话不说,直接往车前一坐,马车立时便飞奔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戛然停了下来,几乎被颠得散架的马大人又听闻一声冰冷无波的声音传了进来,“马大人,请。”

    马大人哆嗦了一下,拖着发软的手脚狼狈的钻出车外。

    当他跌跌撞撞下了马车,才发现眼前气氛森严透着肃杀。他抬头一看,差点惊得当场跌倒。

    “大理寺”

    离王殿下好好的请他来大理寺干什么

    难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离王殿下手里了

    马大人无比忐忑的站在原地,白着脸瞪着牌匾那几个张牙舞爪震慑人心的大字,双腿抖得厉害,半天也没法往前挪不动半分。

    可是,离王殿下不是从来不理政事么

    为什么突然插手军械所的事务

    难道陛下得到什么密报特意让这活阎王来拘自己

    诸般念头在马大人脑里闪过,他发软的双腿越发抖得难以挪动。

    冷刚冷冷瞥他一眼,见他脸颊豆大汗珠一直不停的滚呀滚,还忍不住皱起眉头,奇怪问道,“马大人很热”

    “啊热,”马大人下意识点头,可随即又尴尬的摇头,“不热不热。”

    这凉爽的深秋时节,秋风扫过都快冷得打颤了,还热个球

    “那马大人赶紧进去吧,”冷刚站在他身旁冷眼看着,“殿下已经进去等着了。”

    又一次听闻离王殿下等着

    马大人顿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腿也不软了,汗也不冒了,就是心里虚得不行。气也喘得特别厉害,那喘气声就像打铁铺里面拉的风箱似的,呼呼响个不停。

    大理寺的人显然已经事前得到交待,因此看见冷刚领着马大人进来,也没什么惊奇的,还有人直接朝冷刚指道,“天牢往那边走。”

    “谢谢兄弟。”冷刚面无表情的向路人道了谢,又一声不吭的领着马大人往里走。

    “兄弟兄弟,”马大人拖着发虚发软双腿,勉强笑着追上冷刚,“我们这是去哪”

    冷刚回头,奇怪的看他一眼,“天牢。”

    “完了完了,”马大人一脸惨白,回头望了望黝黑而长的通道,“兄弟能不能告诉我,殿下为什么要送我进天牢”

    冷刚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马大人犯了事”

    马大人一噎,可随即一阵欣喜若狂,激动得几乎要抱着冷刚转几个圈。

    “这么说殿下不是送我进天牢。”

    冷刚见他状若疯颠,眼神愈发奇怪,“是进天牢。”

    马大人差点被他的反复无常给惊得当场晕倒,不过好在这回他算是听明白冷刚的话了。

    离王殿下是带他进天牢,并不是因为他犯事才送进来。

    他挺了挺腰杆,忍不住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差点被陈芝树吓死

    “马大人,请吧。”冷刚掠他一眼,又开始迈着方正步子一板一眼往里走。

    真不明白马大人这种一惊一乍脾性的人,怎么适合待在军械所。

    九曲八拐的大约走了一刻钟,冷刚终于将马大人带到了天牢里。

    天牢的刑讯室,打扫得很干净。不干净不行,因为有洁癖的离王殿下突然莅临,狱卒只能人仰马翻的收拾一番。

    马大人被带到刑讯室的时候,陈芝树那淡然从容自若的神情,就像坐在自家花园一样。

    他面前,是一张干净的紫檀小几,上面有一整套名贵茶具。

    而让人见之忘俗又生畏的离王殿下,正无比惬意自得的坐在小几旁,握着名贵瓷盏。

    悠然,垂眸,品茗。

    不过这是天牢的刑讯室,匆忙之间就算收拾得再干净,空气中也还弥散着挥之不去的霉味与血猩味。

    马大人看着眼前诡异又违和一幕,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连手脚都无处安放。

    在小几不远,有个人也战战兢兢的躬身站着。

    “不知离王殿下驾临天牢有何赐教”小心翼翼说完这句,连景阳自己都觉得别扭,嘴角随即不自在的扯了扯。

    马大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站在陈芝树身后的景阳,他知道这个人是天牢的主管。

    可离王殿下将他叫来天牢的刑讯室,还将天牢的主管也一块叫这来,到底为什么

    马大人打量了同样一头雾水的景阳,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茫然。

    离王殿下的心思,真不是他们这些微末小官能猜测得透的。

    陈芝树端着那精致名贵的胎白瓷盏,阖着长睫,只盯着指尖那抹白不动。

    好半晌,景阳渐渐觉得压力无边浑身不知不觉大汗淋漓,才听得陈芝树冷淡道,“本王听闻,景大人负责莫少轩私自挟带武器进宫行刺案”

    这话一出来,景阳与马大人立时飞快对视一眼,均不约而同露出松口气的神情。

    可马大人松口气后,那刚刚才明白一点的眼神又变得浑浊迷糊了。

    审案是景阳与大理寺的事,跟他一个军械所制造司的小官有什么关系

    由于莫少轩私自挟带武器进宫这一案,陈帝下了密令不公开审理,所以,外头官员倒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具体什么情况却并没有几人知情。

    也难怪马大人明白一会又糊涂了。

    景阳松口气后,下意识挺了挺腰杆,想要在气势冷漠却凛然逼人的离王殿下前,努力树出那么一丝天牢主管的威严来。

    可惜,陈芝树就像坐在自家花园一样,姿态自在随意,却也孤直高贵冰冷不容靠近。

    他只随随便便在这满地脏污的刑讯室这么一坐,那通身逼人气势便足以让人自惭形秽。

    在这样尊贵天成的慑下气势下,景阳再努力绷腰杆也是白搭,因为他绷得再直,也经不起陈芝树一个淡漠的眼神。

    随意一掠,他的腰杆便似突然被人抽掉骨头一样,趴的就软下来。

    可腰杆挺不起来不要紧,关于莫少轩这个案子,景阳却不敢让陈芝树插手。

    “殿、殿下,”即使景阳努力镇定,可一迎上陈芝树冷漠锐利目光,立时便似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连说话也结结巴巴没个利索,“此案确实是下官负责审理,但、但是殿下,圣上有旨,若无旨意,任何人不得干涉下官办案。”

第339章() 
也就是说,即使你是帝宠极盛的离王殿下也不行。

    即使莫少轩可能成为你的大舅子也不行。

    陈芝树淡淡掠他一眼,波澜不惊道,“哦,既然陛下有旨,景大人该当严格执行。”

    景阳倏地瞪大眼珠,差点被他的云淡风轻惊得脱掉下巴。

    “那、那请殿下恕罪,下官斗胆请问一句殿下,你屈尊降贵到天牢到底有何赐教”景阳结结巴巴好不容易说完这句,整张脸都愁得快要哭出来了。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眼角往景阳掠了掠,淡淡道,“哦,景大人你忙,不必招呼本王。”

    说完之后,他浑然忘我般,从容自在如身处离王府邸一样,慢悠悠喝完一杯茶。冷刚看见茶杯空了,立时便上前,又替他满上。

    景阳与马大人空中交换一个眼神,可从对方眼神,俱对陈芝树此举摸不着头脑。

    看起来,离王殿下就是来这喝茶的。

    可是,特意来天牢的刑讯室喝茶

    这怎么看,怎么怪异而且,谁都不会相信这是陈芝树的真意。

    偏偏陈芝树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再也不肯抬眼理会一下景阳。

    而在陈芝树来天牢之前,景阳正准备让人将莫少轩押到刑讯室亲自审问。

    可现在,有离王这尊大佛在这坐着,这审问怎么还能继续进行下去

    景阳很忧愁,看着那眉目冷肃的风华男子,却不敢再造次出声打扰。

    马大人站在边上,也憋着气等了半晌。

    心想离王殿下真来这喝茶,也不能无缘无故将他带来这吧他到底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殿下呢

    军械所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啊,他可没时间一直陪在这。

    纠结了半晌,马大人才捏着胆子扭扭怩怩的躬身行前一步,“殿下,下官下官想”

    “嗯,景大人”陈芝树似是突然被提醒一般,不过他说话的对象可不是马大人,而是一直缩在背后冒冷汗不知所措的景阳,“你不是要审理莫少轩的案子吗你忙。”

    景阳无奈的擦了擦额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看陈芝树又垂眸悠然品茗,那专注陶醉的模样,仿佛喝到嘴里的是什么琼浆玉液一样。

    景阳张了张嘴,眼珠一转,却不敢打扰了。

    可是,离王殿下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啊。

    让他忙让他审理案子,他哪能在这干站着不办事。

    想了想,既然离王殿下表示理解,那他就折中一下,提审别的犯人好了。

    可是,这念头他也只能光在脑里转转罢了。

    这是天牢,还是大理寺的天牢。

    可不是什么偷猫逮狗的犯人都关在这,放眼整个天牢,目前仅有的唯一犯人就是前天被秘密押进来的莫少轩。

    景阳想哭啊,可是这个时候他就是想哭也欲哭无泪。

    总算看明白了,离王殿下坐在这品茗,就是等着看他审理莫少轩案啊。

    可是,这是陛下明令要密审的案子,他怎么敢在离王殿下面前公开审理莫少轩。

    一边是老子,一边是儿子,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景阳心里烦躁,几乎急得挠头挠腮要跳脚。

    可他恳求的目光,别说陈芝树压根不理会,就是看见了,离王殿下也绝对会装作坚决视而不见。

    眼神哀求了半晌,陈芝树也无动于衷,景阳心里就更烦躁得要抓狂了。

    陛下啊陛下,你让臣密审莫少轩,也严禁别人前来天牢探望,可为什么不干脆下道明旨,直接阻止离王殿下来天牢啊

    要知道,以这位鼎鼎大名,他区区一个天牢小官根本就拦不住离王殿下啊。

    “怎么”陈芝树握在手里的杯子往小几碰了碰,抬头,似乎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容扭曲的景阳,“本王妨碍景大人审理了”

    景阳真想点头告诉他:殿下你终于有这觉悟了。

    可是这话,他除了敢在心里想想之外,连眼神都不敢流露半分不满,更别说真说出来了。

    敢当面嫌弃离王殿下

    大概都是嫌自己活腻了的

    “没、没有的事”景阳点头哈腰,在陈芝树淡淡一掠却让人背脊发凉的目光下,无比违心的说了这话。

    陈芝树点头,收回视线,“那本王就放心了。”

    被晾了半天的马大人,望了望畏惧如鼠的景阳,心里狠狠鄙夷了一番。

    想了想,再瞄了瞄从容冷淡仿佛专注品茗的锦衣男子,大着胆子一拱手,却小心谨慎道,“殿下,下官军械所还有事忙,请殿下容下官这就”

    “哦,马大人事务繁忙,连陪本王在这一时半会的时间都挪不出,实在辛苦。”陈芝树眼光淡淡斜睨过去,眼神冷清毫无起伏,更没有半点怒气,可马大人被他这么一掠,却立即惊出一身汗来。

    陈芝树又看他一眼,神情泛出几许体谅,“既然如此辛苦,本王该上道折子给陛下,给马大人放松放松。”

    这放松,轻则降职,重则,直接踢出军械所,从此再不录用。

    马大人本就双腿发软,此刻听闻离王殿下对他如此“关怀”,当即双腿一屈,惊惧无比的跪了下去,“殿下,殿下,下官不辛苦下官不辛苦”

    一边磕头哀求着,一边在心里发狠的想,为了仕途,今天他只好豁出去陪离王殿下在这耗到底了。

    景阳看见他战战兢兢磕头恳求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样。

    眉头拧得打结,心思在飞快转动着。

    看来离王今天是铁了心非要让他当面审理莫少轩了,这个难惹的活阎王,难怪人称“鬼见愁”了,这无赖又霸道的行径,可不是连鬼见了都要愁白青丝

    可是圣上密旨啊

    暗地里长叹一声,景阳愁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审才好。

    既不能态度强硬的将陈芝树这尊大神轰走,又不能明着违抗旨意。

    他究竟怎么做才能两全

    踌躇为难,咬牙辗转,若不是陈芝树如一尊玉雕般静坐在刑讯室,他几乎都要跺脚顿足暴走了。

    “哦,景大人很为难”陈芝树似乎很惊讶,掠过景阳愁得变形的脸庞,十分温和的询问,“是不是本王在这景大人不好办案”

    这是第二次

    景阳想起外头的传闻,心里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敢劳离王殿下重复说话的人,基本很难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算离王殿下偶尔大发慈悲,能活着见到第二天太阳的人,也绝对四肢不齐整了。

    “没、没有的事,殿下你坐,你坐”景阳笑得很勉强,就连这短短几个字也似从齿缝牵强的挤了半天,才挤得出来。

    陈芝树一副十分好商量的态度,点了点头,又垂眸去端瓷盏,“不妨碍就好。”

    景阳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暗下已经被气得吐血三升了。

    可这尊大佛,他请不来也送不走。

    他到底该怎么办

    求救的眼神望向马大人,可马大人到这会连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还闹不清陈,哪里敢给他乱出主意。

    万一惹恼了离王殿下,他丢官是小事,若是因此丢了脑袋,那他冤不冤。

    “对了,景大人。”就在景阳坐立不安,又绞尽脑汁仍旧六神无主的时候,陈芝树又冷淡道,“本王记得莫少轩的案子正巧牵涉到武器。”

    他转目,淡漠无波的掠了掠马大人,“马大人在军械所摸爬滚打时日不短,对各种武器自然耳熟能详,你若有什么疑问正好可以趁机向马大人请教一二。”

    似是十分不习惯一下子说一长串的话一样,陈芝树眸光冷了冷,低头,又端起了那名贵不已的瓷盏。

    景阳经他隐晦指点,茫然六神无主中,似乎终于看到一点亮光抓到一个方向。

    陛下有旨,他不能公开审理莫少轩,不然他就是抗旨不遵,那是砍头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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