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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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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手伸去,握住她指尖——下的茶杯,微微一笑。看似寻常,然眉目颜色那郁郁狠戾沉痛却已悄然淡去,焕然而上的是淡淡欢喜与浅浅看不透的幽深。

    “莫姑娘这牺牲,可谓大了。”

    他仰头,一口将茶饮尽,淡然含笑垂眸,就见少女果然有些忿忿恼意的斜光睨他。

    湖光甚好,能与她斗斗嘴品品香茗,也算是在这世间匆匆数十载里最让人心动的乐事了。

    “不过故事,只有开头没有结尾,怎么都是令人惋惜的憾事。”

    憾事!

    莫安娴心下叹息,那些憾事盘桓他心头,只怕早演变成恨事了吧!

    “其实后面的结局,不用我说,依你的聪慧也能猜得出来。不外乎是家主爱子心切,被连番算计最后损兵折将,便是全家……最后也落入必死的陷阱里。”

    少女心头大震,疼惜眼神里有些明白他隐藏深处那些狠戾痛绝了。

    “家主夫妇,连同两个孩子,一个是七八岁大的作为继承人培养,却已然身中秘毒的长子,一个是仅有五岁的次子……。”

    莫安娴沉默低头,心情复杂的沉重。夏星沉却悄悄抬了抬头,眼角仿佛有晶晶亮亮的光泽闪动。

    “结果,身中秘毒的长子却意外活了下来,但他的父母弟弟却不见踪影,身旁只有几具不完整的连面目也分辨不出的骸骨。”

    夏星沉声音低沉而极富有磁性,轻轻缓缓的,激荡着莫安娴的心,却还似流水一样在继续,“那些妄想取代家主的,一轮轮明争暗斗你争我夺,势力不断削弱甚至逐渐走向消亡,可恨这些人眼里什么也看不到!”

    “直至新帝即位,王家内斗才勉强平息下来,不过这时的王家已经元气大伤,与昔日的世家大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秘毒?”

    莫安娴心头一震,她不关心王氏世家是没落还是崛起,也不在乎夏星沉是要报仇还是夺权。

    可秘毒一事,让她不得不再次联想起以前曾经怀疑过的事情来。

    “查出当年是谁下的手谁弄的毒吗?”

    夏星沉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古怪,“你应该知道当今圣上并非原先太子吧?”

    莫安娴点头,“知道,不过这又……?”

    话未问完,心中忽然转过一个可能,俏脸笑容骤退,脸色瞬间白了白。

    她素手轻掩其唇,“你是说,分化击破导致王家内部分崩离析元气大伤的幕后黑手其实是……?”

    夏星沉默了默,“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不过不可否认这件事,他当初一定是知情者。”

    他顿了顿,眼神恨恨,“不过另外有证据表明,当初提出这个毒计的人就是凤栖宫里面那位。”

    莫安娴握了握拳头,心头寒意一片。

    “也就是说,那秘毒是她提供的?”少女睁大眼珠看着他,语气急促,“有解药吗?”

    夏星沉掠她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在看她一眼后,默默垂眸。

    半晌,却岔开话题,“开疆拓土囤积金银又瓦解王氏世家势力,每一件都是先皇想做而没有做成的。”

    莫安娴怔了怔,手脚突然冰凉一片,心里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

    良久,她才艰难的茫然找回自己声音,“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用她的谋略智计助他越众而出,最后坐稳大位?”

    所以,皇后的手段绝对不可小觑,李家的势力绝对不能小觑!

    夏星沉与陈芝树都是当今陈帝争夺皇位过程的受害者,也就是说,她之前推测的确实没错,夏星沉与陈芝树身上其实都中了同样的秘毒?

    可是,这秘毒究竟哪来的?

    皇后吗?

    以如今夏星沉的势力与手段,都探找不到解药……,莫安娴心沉了又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一个,她最不想看到却不得不正视的可能。

    好半晌,她才沉重问道,“柳先生是不是一直在研究这种秘毒?”

    一个成名几十载的医学名宿都研制不出解药,那这种秘毒岂不是世间无解?

    夏星沉淡淡叹了口气,就知道她不会肯放过这个问题。

    不过,往事都能剖开了,还有什么不能在她面前摊开坦白来说呢?

    “已经好些年了。”

    也就是说,连怪医也没有办法研制出解药来。

    莫安娴刚刚才觉得回温的手脚又在渐渐发凉,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干涩问道,“那我的血?”

    夏星沉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失笑道,“我觉得,莫姑娘若多些时候像眼下这样子,其实挺好的。”

    少女怔了怔,看清他揶揄眼神之后,淡淡恼意登时爬上她俏美眉眼。

    这家伙,居然嘲笑她笨!还说她笨才可爱!

    不过转念一想,这恼意便散了。

    如果她的血真能制成解药的话,陈芝树早就活蹦乱跳了,眼前这家伙肯定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她可不就是笨嘛,竟然问出那样的问题来。

    可是她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她的血对这两人所中的什么秘毒真没有用处的话,他们还三不五时让她放血干什么?

    “嗯,右相大人,柳先生又没有说,那秘毒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毒药,莫安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同样深受毒药戕害的姨娘。

    心头紧了紧,原本还平静淡然的目光,却忽地透了几分期望盯着夏星沉不放。

    夏星沉看着她,眼珠转了好几下,才道,“最大的影响,没有解药的话,老天爷不允许活过三十。”

    莫安娴大震,惊骇喃喃,“活不过三十?”整个人的神魂都几乎被几这个寻常的字击得无法集中,以至她一时之间都没有意识到夏星沉狡猾言辞。

    “不必太担心,”夏星沉不忍直视她陡然失去血色的小脸,只好轻声安抚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安慰太空洞,实在没有半分说服力。

    所以到后面,他的声音便低了下去。

    她垂眸,苦笑着低低附和,“是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若是没有路那该怎么办?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不敢放任自己再深想下去。

    “查不出当年的秘毒哪里来的吗?”想了想,她又抱了一丝微弱希望看着他,“这些年,连一些进展也没有吗?”

    夏星沉撇开头,轻轻叹气。

    “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

    莫安娴抬头,笑容勉强,“还有什么事?”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她觉得实在没有什的事,比看不到希望解毒更打击人更令人沮丧了。

    “按照南陈的惯例,成年皇子二十五岁前必须完婚,”他看定她,眼神似笑非笑,“而大婚之后,有封地的亲王必须离开京城前往封地。”

    去了封地,那就是非诏不得入京。

    少女皱了皱眉,心不在焉答,“这算什么事。”就算真是个事,那也是与她无关的。

    夏星沉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眉飞色舞又似乎意味深长,“的确,这不算事。”

    跟活命相比,这确实不算个事。

    只不过,活命这事还有时间,这个不算事的事却已经迫在眉睫。

    莫安娴瞧见他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右相大人,”她忽然睁大明珠,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道,“你没那么闲吧?”

    不会闲得没事做,特意给她挖陷阱。

    “咳”夏星沉轻咳一声,嘴角含着笑,清隽面容却偏偏换了忧愁严肃模样,“今天我休沐。”

    言下之意,我今天确实挺闲的。

    这答案根本牛头不搭马嘴,少女看着他眉目慵懒唇角笑得似狐狸,就有些牙痒痒起来。

    不肯好好说话,那就不说。

    莫安娴磨磨牙,斜眼瞟了瞟他,心里已经在自顾琢磨他刚才那番话的用意。

    这家伙再闲,也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

    可刚才他说什么来着?

    直至他们坐上马车回程而去,莫安娴还没想通夏星沉那两句听着没有什么有用信息的话,究竟什么用处。

    反复想了一会,仍旧想不通之后,莫安娴便决定将这事抛开了。

    管他呢,如果跟她有关,迟早会知道。如果与她无尤,她瞎费这脑筋作甚。

    抛开恼人的疑问,莫安娴才发觉他们已经远离了那一顷碧波连天的湖泊。听着喧闹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耳朵,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我们这是走到近市集的地方吗?”

    一般的街道,可不会如此喧闹的。

    夏星沉睨她一眼,含笑点头,“挺正常的。”

    她什么时候看起来不正常?

    少女立时恨恨瞪他一眼,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呢,右相大人就能莫名其妙欺负人了?跟他说话,经常能将人气得半死。

    “为什么要往人堆里走?”

    坐马车,不是应该往宽敞人少的地方去吗?往人群里扎,马车不是半天也走不了两步。

    夏星沉侧头看着她,凝着她娇俏不掩疑惑的眉目,浅浅笑容含了抹别人看不懂的深沉温柔。

    因为她喜欢置身热闹之中,所以他就让人将马车改道了。

    尤记得有一回,她傻傻站在陌生的人群里,什么也不做,那笑容却最真诚最灿烂。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一种他不懂也不敢懂的愉悦。

    他偶然临窗见之,心跳仿佛都被那样纯净单纯的欢喜笑容夺了去。

    今天,绕到人群中,路是远了些,不过他觉得与她同行而过,路途就是再远些也无妨。

    半晌,久到莫安娴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忽然露出恶劣笑容,懒洋洋道,“我乐意。”

    莫安娴一噎,两眼使劲翻白眼。

    好吧,你是右相大人,你乐意你厉害你说了算!

    四下人声依旧喧嚣不止,马车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

    莫安娴闭上眼睛闲适的感受着外头普通人的活力热闹,却忽然听闻有奇怪响动似乎从远处凌厉呼啸而来。

    她睁开双眸,就见夏星沉面容一肃,并且在她惊诧目光里,起身飞闪扑来,张开双臂牢牢将她禁锢底下。

    所有动作几乎在眨眼间一气呵成。

    “低头,小心!”

    莫安娴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一袭令人心安的澄净宁静靛蓝身影已然完全将她笼罩其中。

第328章() 
淡淡的独特男性阳刚气息毫无预兆的扑入鼻端,她惊得瞪大眼珠,却因为整个人都在他禁锢下,而完全动弹不得。

    那一声急速含着担忧的低喝后,就听闻那原本极远的模糊凌厉呼啸声转瞬到了跟前。

    “嗖”一声,利锐的破空声穿透车壁,狠狠自她上面而过。

    她浑身倏地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会没有夏星沉扑过来护在上面,她大概已经被这支力量万钧的箭给射得死翘翘了。

    不过这支箭?

    箭……带有火?

    她立时大急,不是因为这箭带有火,而是这会这支带火的箭还在夏星沉手里握着。

    刚才一霎,他护着她,徒手接住这支来势汹汹的带火利箭。

    少女瞧着那火都快将他衣袖烧着了,立时急着催道,“哎,你傻了,赶紧扔了它!”

    夏星沉起身来,看着手里着火的箭,苦笑了一下,“不能扔。”

    外头四下都是人,他这支箭一扔出去,必然殃及无辜。

    她那么热爱这些陌生单纯的生命与热闹,他怎么忍心见她难过。

    莫安娴愕了愕,外头的喧闹依旧不时入耳。她吸口气,不管三七十十一,眼疾手快的抡起小几上的茶壶。

    外头到处是无辜百姓,这箭不能扔,那用茶将这箭上的火灭掉总行吧?

    可惜,她顾不上仍旧烫热的茶水,飞快往夏星沉手上浇的时候,才傻傻惊觉,箭上燃着的是火油,哪里是茶水可以浇灭的。

    结果,火没有灭掉,夏星沉的手却在火与茶双重茶毒下,很快冒起了水泡。

    外面声音似乎变了,少女大喜,“扔,现在赶紧扔。”

    夏星沉看她一眼,温和的含笑道,“好。”

    应得慢条斯理,出手动作却极为迅速。

    听着那支带火利箭落地后滚了几下,莫安娴才吁了口气,“火应该熄了,你怎么样?”

    夏星沉仿佛不经意的将那支握过箭的手往后藏了藏,抬头望着那被射穿的车壁,慵懒温和眼神一瞬变得锐利冷酷,“危险仍在。”

    他话音还未落,莫安娴脸色便骤然变了变。

    几乎同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有利箭朝这马车射过来。

    但是,那些利箭的目标很显然不是马车里面的他们,而是车顶与车底。

    很快,莫安娴就明白对方的用意了。

    因为那一阵利箭过后,马车整个车厢都被大火包围了。

    而更糟糕的是,现在,她很明显感觉到车速快得不正常。更令她心惊肉跳的是,马车现在正下坡。

    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什么,飞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惊马。”

    下坡路遭遇惊马,还真没有比这更令人惊吓的事了。

    她咬了咬牙,恨恨道,“真是可恶!”

    刚才那支带火射来的冷箭,目的是为了吸引她与夏星沉的注意力,好制造眼下这要命祸端。

    夏星沉清隽脸庞也泛起淡淡冷峻之色,不过那双漂亮魅惑眼睛,仍旧镇定沉着,不见丝毫惊慌。

    莫安娴在一霎慌乱气愤之后,几乎立刻就冷静下来。

    她深吸口气,努力强迫自己想办法应对眼下的危机。

    马车速度很快,快到莫安娴不得不紧紧抓住一角车柱,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我总算体会到什么叫风驰电掣了!”她苦笑着看了眼夏星沉,“有办法让马停下来吗?”

    这速度,他们可不能冒险跳出去。

    惊马加下坡,照目前的速度,他们跳出去的话,非摔死不可。

    夏星沉摇了摇头,表情难得的透了些凝重,“这是长坡。”

    唯一能够让前面惊得发疯的马停下来的办法,就是将它击毙。但是,马车骤然失去动力与方向控制的话,只怕最后他们更惨。

    马车惯性撞下去的话,车毁人亡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这还是在保证他出手能一举击毙疯马的前提下,若不能一击即中,这后果……他简直不敢想像。

    再则,现在马车整个车厢都被火海包围,一旦不能及时控制惊马,下了这长坡之后,便到弯水桥头下的市集。

    莫安娴心里一阵急躁绝望,不是因为这车厢越来越热,她快被烤成人干。

    而是,他们再想不到办法脱困并同时解决这麻烦着火马车的话,不但她与夏星沉会死在这,就连市集下面的百姓也不能幸免。

    冲下长坡又是惊马,可想而知这冲力有多厉害。

    届时,若真是这么一匹发疯的马拖着熊熊大火的马车冲入人群……。

    莫安娴光是想想那种场面,就觉得不寒而栗。

    “夏星沉,你跳下去吧。”想了想,她收回绝望神情,整个人因为做了决定反而安祥下来,“跳出去之后,在马车冲入人群之前想办法控制惊马。”

    夏星沉看着她安祥恬淡面容,忽然怒上心头,从来不曾失控的他,突然愤怒异常的盯住她,低吼道,“你想自己独占荣耀?做梦!”

    莫安娴看着他暴怒面容,不觉哑然失笑,“右相大人,争着去死可不是你该做的事。”

    她是清陈知道这会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逃生,迫不得已才放弃。

    若没有她拖累,依着他的武功,即便眼下这要命的速度,他跳出去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只要他没事,他自然有办法让马车停下来。

    死她一人,换大伙平安。

    她觉得,值了!

    夏星沉盯着她恼怒低吼,“临阵自逃,更不是我夏星沉该做的事。”

    莫安娴迎着他漂亮眼睛里难掩焦躁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你不逃,我不逃,那我们一起死在这好了。”

    “只可惜,我们要被活活烧成人干,死了还要连累外面无辜百姓,真不值。”

    “什么死不死!”夏星沉没好气的啐一声,“有我在,谁死你都不会死。”

    少女眼睛立时贼贼大亮,惊喜交加之下激动得抓住他俯低就来的肩头,还使劲的摇了摇,“你有办法?那赶紧啊。”

    再拖下去,他们没被摔死,也要被活活烧死。

    “长坡尽头是桥,桥头两端才是市集。、

    莫安娴愕然挑眉,“什么意思”

    这话一问,她便立即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袋,“真是吓傻了,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夏星沉笑了笑,见她没有再坚持留在马车决定自己去死,冷峻严厉近乎吓人的怒色瞬间不见。眉目转动之间又恢复一贯的风流慵懒模样,仿佛刚才那瞪眉怒目失控朝她低吼的人竟是她的错觉一般。

    “我不嫌弃”

    少女装模作样发怒瞪他,“都火烧眉毛了,还开玩笑。”

    这话一落,仿佛为了应景和验她的话一般,忽地“篷”一声,一束火苗果然窜了进来,直逼他入鬓长眉。

    少女呆了呆,随即忍俊不禁“扑哧”笑了起来。

    她闷笑着咬了咬唇,“好吧,从现在起,我再不乱说话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可不想倒霉应验在自己坏话下。

    可是,莫安娴眼下就算清陈外面地形,高悬的心仍没法放松下来。

    车速仍旧飞疾如箭,而马车四周的火越来越烈。

    巨大冲力之下,莫安娴已然无法自行稳住身形,夏星沉担心她被摔出车外,只好站在她前面挡着,一边手臂环在她腰际扶着。

    “怎么样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热浪扑面,莫安娴双颊已然开始泛红。

    两人咫尺而立,然在这生死关头,谁也没有那份旖旎心思。

    “你什么也不用管,”夏星沉低头看她,神态依旧慵懒,可眼神沉肃坚持,“只管抓紧我不松手就行,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温热的阳刚气息相抵缠来,莫安娴不太自在的偏了偏头,可这狭窄空间颠波时刻,她这动作不过起自欺欺人的作用罢了。

    “你打算怎么做跳车”

    夏星沉当不知她小动作,从容笑了笑。神色看似慵懒,不过细看的话,一定可以发现他清隽面容上浮着淡淡傲然自信。

    “对,就是跳车。”

    还是带着她一起跳车,这是唯一逃生的选择,没有之一。

    莫安娴脸色白了白,光是感受着眼下这风驰电掣的速度,她就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了。

    在这样速度下跳车跳出车外还是带着坡度的地方。

    闭了闭眼睛,她默默给自己暗示几遍。

    好吧,她该相信夏星沉,他们不会那么倒霉真摔死的。

    “那跳出去之后怎么办”总不能放任这辆着火的马车不管,让前面已经惊得发疯的马将这辆马车带入市集人群中吧

    想到这里,莫安娴脸色又白了一层。

    对方真是好毒的计谋。

    他们若是被直接烧死摔死在马车上,最后这惊马无控,马车依旧会撞入人群,到时市集的无辜百姓只怕会死伤无数。

    这是即便将他们弄死也不放过呢,到时发现他们两具尸首的身份,就是死了也要被人拿来做文章,坏了自己名声不要紧,怕只怕连家人都要遭连累。

    莫安娴转念想到另一种可能,心里更加大恨。

    如果她与夏星沉跳出车外,侥幸不死。到时却不及阻止这着火的马车发疯的惊马,最后冲进市集,无辜百姓依旧会受到伤害死伤难料。

    假如这个时候,有人认出夏星沉身份,将他只顾“自私逃生”不管百姓安危的事往御前这么一奏,嗯,这结果还算好的。最坏的结果,搞事者背后将这事大肆宣扬,那夏星沉这官声名望到时只怕全玩完了。

    这相位甚至这官途只怕都要就此终结了。

    可以说,今天这一着,无论他们最终是生是死,都将面对更不利的结果。

    但是,就算明知结果如此,他们也不得不按照对方预定的方式去做。

    想到这里,莫安娴憋屈得脸色通红了。

    车速极快,种种念头不过闪电之间。

    夏星沉已然略为用力环紧她腰际,“我们要跳了,你要不要闭上眼睛”

    莫安娴摇了摇头,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跳马车么。

    可她刚摇头,就觉身体蓦然腾空,她不害怕可突然失控她仍旧难免感觉紧张。

    心一跳,夏星沉已然搂着她如离弦的箭一样从酷热的火海包围中往外面一跃。

    车速太快,即便夏星沉武功再好,落地瞬间也避免不了遭受几乎能撕裂身体的冲击力。

    为免莫安娴受伤,在冲出马车的瞬息,他已经利用身体将她牢牢护着,跳出去之后就地滚了好几下。

    待泻去冲力,他连话也来不及说,一手环住她,直接便朝极速滚滚俯冲而下的马车追去。

    这个时候,他不能松手,没有他相护,这巨大冲击力之下,莫安娴必定受重伤。

    夏星沉一边护着莫安娴,一边迅速靠近着火马车。底下不到三丈,一边是人群密集的市集,一边是桥头不远的河流。

    他目不转睛盯着马车,追到马车旁边,毫不犹豫的一掌劈出,直直对准发疯的惊马,几乎同一时间,他抬脚踢向着火马车。

    同一时间,在人们惊吓的抽气声里,惊马被一掌劈断脖子,随后“轰”一声,马车被他一脚远远踢进河里。

    紧绷了一路的莫安娴,在看清空中划过那金色闪闪的大道弧度之后,终于狠狠的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才突然发觉自己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的酸软。

    “太好了,没事了。”

    她轻笑,抬眸关切凝住夏星沉,“你呢有没有受伤”

    “我怎么会受伤”夏星沉笑了笑,虽然他靛蓝衣袍因为刚才惊险跳车滚坡染了污渍,此刻看起来显得有些狼狈,可他清隽面容除了令人心安的慵懒笑意,便是一贯的从容自若。

    莫安娴审视了他一会,确定他并无异样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安娴,你怎么样”关切的语气一顿,忽然换了愤怒咬牙切齿低骂,“不知廉耻”

    夏星沉笑容隐了隐,眼底冷意迅掠而过。莫安娴皱起眉头遁声望去,只见裘天恕正大步自人群向她走来。

    望见这张令人不喜的面孔,感受到他强烈不满的目光正放低凝视她腰际位置,这才发觉夏星沉一直近距离站在身边护着。

    几乎是贴身的距离,亲密的将手牢牢环在她腰上。

    俏脸蓦地热了热,她借着掠开拂面发丝的抬手动作,轻轻从夏星沉手里挣了出来。

    不过,这一幕因为裘天恕刚才那声怒喝,已然引来了众多目光。

    这些目光里面,很不巧,有人是认识夏星沉的,还有人认出了莫安娴。

    窃窃私语声在裘天恕大步迈过来的时候,已然拦也拦不住的四下响了起来。

    莫安娴脸色沉了沉,不是因为四下难听的议论声,而是因为裘天恕愤怒指责的眼神,还有那种将她理所当然视为私有物的态度。

第329章() 
“右相大人,”裘天恕仿佛看不懂别人脸色一样,愤愤大步行来,竟强行站在了夏星沉与莫安娴两人中间,还一脸隐忍的愤怒模样,道,“请你放尊重些。”

    “马车虽然没有伤到百姓,不过有不少人因此受惊,我觉得右相大人现在不应该站在这,而是该去安抚百姓。”

    莫安娴翻了翻白眼,这姓裘的,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呢,真太将自己当回事。

    “安娴,你受惊了吧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一露面,除了站在两人中间之外,就是一开口噼哩啪啦说了一大串。做好一系列自以为是的安排后,也不给别人反应说不的机会,直接伸手欲去拉莫安娴就走。

    少女瞥见他的动作,已经机警的先后退大步,随后冷斥道,“住手,你当自己是谁呢。”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替我做决定”

    莫安娴心里来气,因此说话极不客气,还毫不留情面的哼了哼。

    她算是看明白了,裘天恕就是天生贱骨头。以前与他有婚约的时候,他将她当成可随意踩在脚下的草芥。

    待解除了婚约,她将他当陌路人不予理睬的时候,他却突然掉过头来将她当宝了,逢见面必定死打烂缠。

    他是不是还自恋的以为,她莫安娴这辈子除了他嫁不出去啊

    裘天恕脸色一变,看得出正在极力忍耐着压抑着愤怒,“安娴,这时候闹什么脾气,先去看你身上的伤要紧。”这口吻,完全亲昵如同两情相悦的情人。

    说罢,他踏前一步,又要伸手去拉她。

    如此自以为是的无赖行径,莫安娴也算服了。

    忍无可忍之下,她没有再退,而是抬起手臂强横面前一挡,毫不掩饰心中厌恶,厉声怒喝,“姓裘的,你给我站住。”

    黑着脸皱眉瞪过去,她觉得对这种人真完全没必要给他留什么颜面,“从我们解除婚约那天起,我和你就再无关系,以后麻烦拜托你,别再自以为是以谁的谁身份自居。”

    那冒火眼神,指责口吻,活像她是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被抓现行的荡妇一样。

    夏星沉没有出声,抱着手臂含笑看好戏的神态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着。

    莫安娴心里恼火,只顾着赶紧甩掉裘天恕这只恼人的苍蝇,完全没留意到在她开口斥骂的时候。旁边慵懒含笑看戏模样的男子,突然脸色一变,还趁她没发觉的时候,飞快偏过头去。

    突然偏过头去,难以抑止的吐出一口猩甜来。而在她发现异样之前,夏星沉已然悄悄拭净嘴角,继续淡定懒散漫不经心看戏姿态。

    裘天恕被莫安娴骂得脸色大变,眼角瞥见站在旁边含笑看戏的夏星沉。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记起他退婚的时候,还少不了夏星沉的功劳。

    手抬起,愤然指着夏星沉,“是你,原来你处心积虑拆散我们,一早就存了抢夺她的心思!”

    这都什么跟什么?

    莫安娴呆了呆,半晌,忍不住冷冷一哼,“神经病!”

    骂完,她也懒得理会裘天恕还要发什么疯,直接拉着夏星沉转身便走。

    再在这跟那人纠缠下去,她觉得自己也快被影响成脑子不正常的。

    莫安娴快被气疯了,所以走得急,根本没想起她亲自拉着夏星沉走人的情形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

    再加上之前那一幕……,莫安娴过后才发觉,自己莫名其妙被打上了夏星沉的烙印。

    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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