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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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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站到她身边的。待人们惊觉眼前一亮身边气温冰凉一片的时候,那风华潋滟的男子便已然安静矗立如玉树般,站在笑意温软明媚的紫衣少女身边。
他们更不知道,陈芝树与莫安娴并肩而站的时候,还悄悄伸手在身后握了握她指头。
这是制止她让冷玥去大理寺的意思,也有趁机占点小便宜的心思。
指尖细腻嫩滑的肌肤透着烫贴温度,只轻轻触碰,那温软舒适的热度便似瞬间自指头传进他微凉心头。
指尖相碰的一霎,她和他都微微震了震。
少女诧异过后,侧目瞪他的眸子涌出一丝恼怒来。
陈芝树瞧见她气恼又发作不得的模样,唇角不禁浅浅弯起,眼底微微莞尔,身后握她的指尖却已轻轻松开。
“你来干什么?”少女见他冷漠眼眸转过暖意,心头更恼,再看下面闹哄哄可恶那群人,连语气也恶劣起来,“看莫府热闹呢?”
陈芝树垂眸,眼神无奈中夹着淡淡宠溺。
他哪敢!
“冷刚!”
莫安娴挑眉,眼珠骨碌碌着,也不说话,干脆抿唇站在一旁看他如何搞定这群人。
那冰冷如铁一般的面瘫侍卫听闻他冷淡一声叫唤,莫安娴只觉眼前一花,也不知那冷面神是从哪冒出来的,忽然就站在了他们旁边。
“诬告皇族蔑视亲王,皆为不可饶怨的重罪,大家还要继续留在这冒犯离王殿下吗?”
他的声音就如他这个人与他的名字一样,永远冷冰冰**平直一线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可是他的声音极为高旷清晰,这几句话绝对保证方圆两里的人都听得清清陈陈,而且他声线带着一股独特冰冷浑厚的韵味,不必刻意已然将老姨娘那群人的嚎哭声给盖了过去。
那冰冷不刻意却极具震慑力的声音一落,莫府大门前让人难忍的哭哭啼啼声与其他嘈杂声忽然便戛然而止了。
冷刚环视一眼底下呆若木鸡的路人,又高声冷冷问一句,“有人要继续留在这冒犯离王殿下吗?”
“离王殿下?”
“啊……就是人称那个……快走快走!”
莫安娴傻眼的望着门前瞬间跑得无影无踪的路人,半晌,傻楞楞抬头,哭笑不得的瞄着锦衣男子如画眉目,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良久,才失笑咕哝一句,“早知道这名号那么好用,我早就借来用用了。”
别人听不清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可冷玥就在挨近站着,自然听得清了。
冷玥神色复杂的抬起眼角掠了下陈芝树,再落在少女有些忿忿的俏脸上,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小姐,这些人会作鸟兽散的重点,不在殿下那个吓人的名号,好吧?
围观的路人跑了,可老姨娘他们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陈芝树递了个眼色给冷刚,便率先转身抬步往里走,莫安娴冷眼瞥了下那口漆黑棺木,嘴角噙一抹森然冷笑,随后也转身往里走。
待主子们都已经跨过大门,完全不见身影,冷刚才大手一挥,“将这些胆敢诬告殿下的刁民统统送到大理寺去。”
话音一落,也不知突然从哪涌出一列同样玄衣如铁面容更胜铁的男子来。
他们呼啦一声围过来,眨眼,又呼啦一声散开。然后,迈着稳健有力的步子整齐而迅速的往大理寺方向而去。
原本他们是空着手的,散开之后,每人手里都多了一样东西。
转身往里走,莫安娴心里却犯了嘀咕。
因为莫云昭,她再也不想住在枫林居了。
不过,一时之间又收拾不出像样的院子让她搬。
看着走在她前面自来熟,哦不,是直接比她这个主人更似主人的家伙,不紧不慢却又毫不犹豫的径直往她的院子走去,她心里就来气。
就算刚才他用他尊贵的身份帮她解决了那么一点小麻烦,他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登堂入室吧?
“殿下!”
少女加大步伐,才勉强跟得上陈芝树,不过她唤他的时候,那软糯的声音很明显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
陈芝树脚步微缓,略略侧目看向她,神情淡漠却又透着万事成竹在胸那种自信。
莫安娴瞧见他这欠捧的表情,就觉得牙痒痒。似乎她在这人面前,什么冷静自制,一准会轻易的抛到九宵云外。
陈芝树瞧着她气恼却无处撒气的模样,就觉得莞尔。
却在她靠近的时候,忽俯身低头,几乎咬着她耳朵,轻声道,“迟早是我的。”
所以被他握一下指头又不会如何,何必气恼成想要杀人的样子。
她挑眉瞪目,眉梢恼意深深。
什么迟早是他的?
她是他的?还是院子是他的?
啊呸!这家伙说梦话吧,大白天做梦难怪会这么离谱。
她什么时候答应他那什么了?
莫安娴磨牙磨齿的,一会想着这恼人的陈霸王突然上门干什么,一会又想着一定要立刻找人将她原来的闺房挖成池塘种花。
胡思乱想的走着,一会就到了枫林居。
陈芝树也不挑地,直接主人的姿态走进八角亭子坐好,然后抬眸,云淡风轻的瞥了瞥明显心不在焉跟过来的少女,淡淡道,“坐。”
这声音听着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可莫安娴却愣了愣,因为她隐约听出其中淡淡欢喜揶揄意味。
这孤冷尊贵遥远如冰山玉树的离王殿下也懂得揶揄人?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她眨了眨眼,没有坐下,却先抬头瞪大眼睛使劲的望太阳。
这女人,忽视他都成习惯了是吧?
“我见过她!”
明显冷了好几度的声音淡淡响起,莫安娴咯噔一下,终于收回神游物外的思绪。
“谁?”
她在他对面坐下,微微眯眼,眼神茫然里仍旧含了恼意。
就不能在她面前改了惜字如金的坏毛病?
多说几个字又不用花他钱。
“红影。”如她所愿,薄唇微启,陈芝树确实多说了两个字。
莫安娴下意识侧目望了望亭子外面,红影确实远远站在回廊那边,不过只一望,她立即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袋。
此红影非彼红影。
她立即收了心神,严肃的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看着他,“在哪?知道是谁的人吗?”
胆敢冒充她身边的人,还真吃了态心豹子胆了。
那个冒牌货可是在哥哥喜宴上搞七搞八的直接黑手,让她拎出来非扒下层皮不可。
陈芝树看着她,淡淡道,“有眉目,暂时未确定。”
这不是等于什么也没说吗?
少女撇了撇嘴,想起府里一堆乱糟糟的事,就实在高兴不起来,“还有事?”
言下之意,没事的话,赶紧走。
姑娘她没心情在这奉陪。
陈芝树抬眸,似笑非笑睨着她,眼神无奈。
过河拆桥的手段是用得越来越娴熟了。
莫安娴瞧见他眼神,忍不住心中低咒一声,她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就算真要拆桥,他也要先造座桥给她过吧。
“冷静,”这女人,莫名其妙烦燥什么,天塌下来有他顶着,“有我。”
莫安娴失笑,不过撞上他冷清认真似乎能包容一切的目光,烦燥的心情还真奇异的平静了不少。
“依赖别人可不是好习惯。”
她低声咕哝,长睫轻掩眉目闪过一抹犹豫。不是他不够好,而是她害怕……,所以他步步紧逼,她反而更加想逃离。
陈芝树眸光暗了暗,神色若有所思。
陈芝树想起今天他来莫府的另一个目的,看着她犹豫退缩的模样,目光凝了凝,有无声叹息悄悄落在心底。
莫少轩成亲时发生的事,想必在她心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了吧!
那件事,目前还不急,或许他应该过段日子再告诉她。
陈芝树没有在枫林居再逗留,只喝了一杯茶,静静的看着她坐了一会,然后就走了。
莫安娴被他临别那一记古怪复杂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成了他锁定的猎物一样。他放任她自由挣扎,那不过因为他确信她只能在他的天地里自由来去。
想到自己无意中将自己比喻成猎物,莫安娴就不禁气馁懊恼想拍脑袋。
她是被陈霸王那古怪的眼神吓着了吧?
“小姐?小姐?”
红影见她长时间盯着一页书没有动过,便知她在发呆,伸手往她眼前晃了晃,又连续叫唤了几声。
莫安娴回过神来,不慌不忙的将手里书本搁到桌上,才看着她道,“什么事?”
“外面有消息传回来了。”红影看着她眉目沉凝似有什么难决之事,略一停顿才接着道,“殿下让人将那些辱骂皇族的大胆狂徒送去大理寺打了板子。”
莫安娴眉头一挑,嘴角几不可察的弯了弯。
辱骂皇族的大胆狂徒?
嗯,这个借口不错,她喜欢。
不过打板子?
疑惑自眸底闪过,随即那闪亮眸子便似染了层看不透的迷雾一样,让人看着只觉复杂难明。不过这层迷雾背后,却又氤氲着淡淡欣喜。
她当时看着老姨娘他们嚎啕大哭,觉得心烦气燥,确实狠狠想过要让他们脱层皮来着。
那家伙看似目下无尘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又是怎么看穿她心中所想的?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心有灵犀这回事?
红影见她神色沉吟,默了一会,才接着道,“另外,还有件事。”
莫安娴转着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神明显流露出兴趣盎然之色,“还有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总之是让莫永朝那一家子不愉快的事,对她来说就是好事。
“莫云昭的棺木送回府的时候,发生了一点点让人愉快的意外。”红影看了看她,眼神古怪,“据说那副棺木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自发烧了起来。”
莫安娴怔了怔,神色错愕,声音意外拔高,“烧了起来?”
“对,”红影肯定的点头,“奴婢听说,那火势还极猛,只一会功夫就将那副棺木连同尸首一块烧成了灰烬,下人只能眼睁睁在旁边看着,却连半点办法都没有。”
莫安娴眯了眯眼,嘴角噙出一抹森然冷笑,“果然自作孽自有天收。”
莫云昭那个祸害,这下被一把无名火一烧,彻底灰飞烟灭了。
连渣都没剩下,以后老姨娘就算再有胆也没有任何证据诬告他们杀人。更甭想再来莫府闹了。
眼睛转了转,莫安娴疑惑中透出淡淡若有所思,“不过,好好的那棺木怎么会突然自发起火烧了呢?”
第324章()
这种无声无息解决隐患的手法,她瞧着怎么都像那只狐狸品性的风流右相风格?
红影皱着眉头,也是一脸困惑茫然模样,“这个……奴婢也不清陈。”
“不清陈就不清陈,”莫安娴低头,再度拿起书本看了起来,“总之这事完了,我也就安心了。”以后有机会,她再跟那狐狸右相套套话。
管他过程如何,只要结果对她有利的就行。
莫安娴认为这事完了,其实不然。因为又是抬棺在朝臣府邸门前闹事,又是辱骂亲王又是突然起火等等一系列轰动的事,这件事第二天就传到皇宫里了。
陈帝日理万机,对这种与朝政无关的事当然不会在意。但是当他听到死掉被烧成灰的是莫永朝的儿子莫云昭时,眉头一瞬拧了拧,连拿在手里准备御批的奏折都搁到一边去。
“传张广张佥事进宫见朕。”
奏折搁到旁边,毛笔也被他随手丢到一旁去。
皇帝特急传召,张广是骑着快马前去皇宫的。
御书房里,陈帝端坐在御案后,锋锐双目半眯着,他斜眼打量着气息还未顺的张广。
半晌,才缓缓开口,“张佥事,朕听说莫云昭已经死了。”
张广惊了惊,虽然心里预料到这事迟早会捅到陈帝跟前,可他真料不到才半天功夫,陈帝就迫不及待为这事将他召进宫来。
陈帝眼神深沉,不必刻意彰显帝王的威压,光是这御书房空旷肃穆的气氛就压抑得让人心惊胆颤。
张广在他冷锐目光凝注下,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呼。
迟疑了一下,他才拱手向前,对陈帝毕恭毕敬道,“陛下,莫云昭确实已经身死。”
陈帝似笑非笑掠着他,“嗯?那么以前你跟朕说的事,想必张佥事不会忘了吧?”
张广脸色微微变了变,心里已然起了惊惧之意,只面上仍旧强作镇定。
“陛下宽宥,臣时刻不敢或忘。”
陈帝笑了笑,笑声低沉而意味隐晦,“那东西可寻回了?”
张广心下咯噔一声,自知今日他这样直接问出来,这事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
可是,那重要物件却似突然不翼而飞一样。莫云昭死在他剑下,那东西他却遍寻不着。
他想过撒谎的可能,不过此念刚起,便立时被他掐灭了。
在陈帝面前撒谎,那就是欺君。这罪,不认真追究还好,仔细追究起来,那可是要命的大罪。
他宁肯现在说实话受惩罚,也好过撒下一个谎,再绞尽脑汁撒无数个谎来圆。
诸般念头电闪而过,陈帝就在跟前,自然没有时间容他深思熟虑细细思量。
张广垂下脑袋,硬着头皮更加谦恭的姿态,诚惶诚恐道,“禀陛下,臣无能,目前尚无头绪。”
“啪!”
陈帝双目瞪圆,怒而拍案,上身略略前倾,周身逼人气势便不彰自来,“朕记得,之前是你亲口说那令牌被莫云昭顺了去。”
为了追回令牌,他还破例在全南陈发了暗捕令。
“如今他人已化灰,你却告诉朕,令牌没了踪迹完全下落不明?”
那可是能调动城郊大营几千兵马的令牌!
皇城之内,几千兵马可不是小数目。
陈帝如何不怒。
而张广正是清陈事情的重要性,才会心惊胆颤。
可是,那东西,失了就是失了。
不是他害怕心惊就能找到的。
张广白着脸,连忙拱手作保证,“请陛下宽限一些时日,臣一定尽快将令牌找回来。”
陈帝哼了哼,“你最好尽快!”
出了御书房,再出了宫门,张广摸了摸被墨砚砸得流血的额头,这才慢慢吁了口大气。
莫云昭已化成灰,他想要知时期内找回令牌谈何容易。可是不容易,他也要找。
这东西关系重大,如果在限期内找不回来,只怕他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
皱着眉头暗叹一声,他用力狠狠一甩鞭子,“驾”一声清叱出口,随即漫无目的地策马离去。
“莫云昭逃亡在外一直都没有回京,而且我也一直派人暗中在他家附近蹲守,证明他之前确实一直没有回来。”张广策马在街道上漫无目的乱转,皱着眉头茫然的自言自语,“他却突然在莫少轩大婚那天露面……。”
张广思来想去,又推敲半天,虽然还想不明白莫云昭为什么能避过众多耳目突然回来还突然现身莫府。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莫云昭既然回来了,那块重要令牌莫云昭就算没有随身携带着,也一定藏在不远的地方。
如果那天他是刚刚偷偷潜回来的,那么那块令牌就一定在京城附近。
虽然推测出大致方向,可张广还是无法松口气。
这范围太广泛,令牌又是那么小的东西,他根本无从下手去寻找。
“也有可能,他当时随身携带着,不过在莫府里不小心遗落在什么地方。”想到这,张广就无限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留他一口气先问清陈令牌下落再送他上路呢!
可当时的情形……张广有些烦燥的又甩了几鞭,根本容不得他手下留情。
毫无头绪的去找一块连巴掌大都没有的令牌,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张广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先从莫府查起。
不过,他在街上乱转了半天,刚刚准备回府的时候,却忽然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拿着一个信封朝他跑来。
“叔叔,叔叔,你的东西。”
张广勒停骏马,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我的东西?小弟弟你没弄错吧?”
小男孩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盯着他,仰着头,无比严肃的问道,“请问叔叔你是叫张广吗?你父亲是当朝大将军张工羽对吧?”
张广心里咯噔一下,他收起愕然之态俯身朝小男孩伸出手去,“你说得对,我就是张广,看来你手里的东西确实是给我的。”
张广拿到信封,还难得好脾气的递了角碎银给那小孩。
看着小男孩兴高采烈的跑了,他才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笺抽出来。
信笺才抽出来一半,他脸色立时就变了。
那是一个拓印,准确来说,是一块令牌的拓印。
那令牌正是他之前想破脑袋还茫然无头绪要找的东西,正是因为这块令牌,他才会被陈帝狠狠训斥一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脸色大变之后,张广盯着这拓印,真想放声狂笑几声。
手一抖,迅速将那信笺完全取了出来。
迎着阳光将信笺完全展开,上面的拓印果然清晰无比。
他眯眼仔细核实一遍又一遍之后,确认那的确就是他粗心丢失的令牌,终于忍不住兴奋笑了起来,“哈哈,就是它就是它!”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让张广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不过,他才笑了几声,就迅速没了声音。只是拓印而已,又不是真正的令牌已经找回来,他现在就高兴忘形,实在太早了。
眼睛一眯,他将信笺反过来一看,脸色立时又变了。
刚才是激动兴奋难以置信,现在则是意外错愕外加愤怒。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东西竟落在那里。”
信笺背面,只写了一句话,“想拿到令牌,就于明日未时御鲜阁见。”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落款,也没有提多余要求。
可正因为没有提任何要求,张广心里才更觉愤怒外加不安。
因为这信笺,已经隐晦向他提示了这封信到底出自何处。
丢失令牌这样的事,张广除了向陈帝坦白之外,可谓谁都没有告诉,就连他老爹张工羽都不知道。
明日,他想要拿回令牌,自然也不能声张。
言下之意,这指定了时间地点让他前去的人,其实也等于变相限定了他单独一人。
张广捏着那张看似平常的信笺,无意识之下手背青筋都露了出来。
“自己去就自己去,难道我张广还会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成。”
好吧,虽然表面上,张广说得豪气万丈。可他心里终究没底,不知道那天在莫府新房里发生的事,有没有人暗窥到其中详细。
想到那天在莫府发生的事,张广这心里就似突然被塞了团棉花一般,堵得难受。
刚刚找到令牌的兴奋喜悦,眨眼间,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一夜,张广辗转反侧,根本无法成眠。
次日早早顶着两个黑眼袋便起来了,可距离信上所约定的未时还远,他起来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隐约焦燥不安的,频频在屋里走来走去,更频频望向搁在角落的沙漏。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午后,他擦了擦锋利无比的青锋,又放回剑鞘随身携带着,这才忐忑不安的出门前往御鲜阁去。
到了御鲜阁,按照信笺提示,找到了雅间。
他在门外深吸口气,这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下响起,却似一记记重锤无声无息落在他心头一样。
“进来!”声音轻而冷,似乎还隐含着淡淡愤怒,似夹杂着浅浅兴奋。
张广皱着眉头,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然后抬手将门一推。
雅间里,只有一人端坐着。
张广瞄见莫少轩那略略绷起来的脸,一霎放下心,又一霎起了怨愤。
“果然是你,”张广进来,随后掩上门,半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在莫少轩跟前站定,伸出手掌,“东西呢?”
莫少轩没有抬头,如此近距离的仰视会令他气势先弱下来,眼睛定着,只平直冷淡盯着张广伸过来的手掌。
嗤笑一声,语气嘲弄,“张三公子真是快人快语,不过你这快得是不是过份了些?”
若一见面就将令牌交给张广,他还费什么周折让人又是送拓印又是约在御鲜阁雅间单独相见。
他大可以让人直截了当将令牌送去张府给张广得了。
张广收了手掌,退后一步,沉住脸盯着端坐的儒雅男子,“你想怎么样?”
收到那张拓印开始,他就有被莫少轩要胁的觉悟。
袖下拳头悄悄握了握,心想着只要莫少轩提的条件不太过份,为了顺利拿回令牌他便忍忍应了。
莫少轩仍旧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顺势提条件,只眼角瞟着对面凳子,冷淡道,“坐。”
居高临下,想用这气势压倒谁呢。
张广眉头皱了皱,既然被莫少轩看穿心思,他也无所谓再装。脚下又退了退,之后才拉出凳子坐下。
一手搁在桌上,沉眉敛目绷直腰杆看过去,“现在,请莫大少爷直说。”
“首先,非常感谢三公子能在我成亲大婚那天拔冗参加婚礼。”
这话说得客套,可张广从他平直冷淡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客气,更别提什么高兴了。
张广心里绷了绷,皱着眉头等着他往下说。
“想必三公子对自己随身携带的名剑青锋就像对自己的左右手一样熟悉吧?”
张广面无表情看过去,“是。”
绷着心板着脸,可张广心里却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
莫少轩既然提到大婚,又提到他的名剑青锋,接下来要说的事必然跟那天在新房里发生的血案脱不了关系。
“既然三公子熟悉自己武器如同左右手,我也不多废话了。”莫少轩儒雅的脸也没有一丝笑容,甚至还有些罕见的沉,“我今天约你单独前来,也没有过份要求。”
这个,张广不置可否。
想了下,才看着莫少轩,直言不讳问道,“我要的东西在哪?”
提要求?可以。
但不能光画个大饼让他干看着眼馋,至少要让他确定能吃的大饼在哪。
那块令牌对莫少轩来说就如同一块废铜烂铁一样无用,可对张广来说,那东西甚至比性命还重要。
所以莫少轩一点也不着急,要求自然要提,并且不能急着提。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张广才会肯依他要求行事。
莫少轩抬了抬眸,沉默半晌,才慢腾腾道,“知道三公子你关心,我自然将东西带来了。”
说完,莫少轩果然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来。他捏着令牌在张广眼前晃了晃,并没有急着收回去,甚至还直接将令牌搁在桌上好让张广观摩确认。
而他则趁着这时候低头翻找什么东西,张广看见令牌,忍不住激动的伸长脖子,不过张广也是能忍耐的人。
细细观察几眼,确定这就是自己遍寻不着的令牌之后,又绷起脸,一副端端正正的姿态。
莫少轩才不管他是真镇定还是假冷静,眼角一掠,就当着张广的面慢条斯理又将令牌收入囊中。
这东西,可是他在染血的新房里意外拾得的。
若不是因为这东西,安娴还不肯将其中弯弯绕的事情详细告诉他;若不是因为这东西,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面容冷肃的男人差点对他妻子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想到这里,莫少轩忽然用力的握起了拳头。
他不会刻意挑衅折辱张广,但是他大婚那天发生的事,也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算了。
为了帮助纪媛摆脱成亲那日差点被羞辱的阴影,他觉得有必要拿出身为丈夫的气性,让张广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第325章()
张广看着他将令牌正大光明的收回去,表面装得满不在乎,可实际已经紧张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暗下深吸口气,他才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莫少轩扯了扯嘴角,关于大婚那天还有些谁也说不清陈的事,为了纪媛,他愿意让那些事模糊过去。
但是,即便没有人清陈那些隐晦不明的事,他却直觉跟张广脱不了关系。
若非张广跟莫云昭之间恩怨嫌隙,他大婚的时候,又怎会发生那样的事。
说到底,纪媛受惊吓,甚至心里留下极深阴影,完全是被张广连累。
想起当初纪媛要自尽以全忠贞的事,莫少轩脸色就沉了三分。
“只要你跪下磕头,认错,你想要的东西自然会物归原主。”
莫少轩说得云淡风轻,那语气仿佛跟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平淡无所谓。
可张广脸色却倏地变得通红,甚至瞪望莫少轩的眼睛都赤红冒出火焰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
除了天地君亲师,轻易不得朝别人下跪。
莫少轩说得可真轻巧,以为这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
相较于张广愤怒得骇人的眼神,莫少轩神情可平静多了。他甚至半眯眼睛掠过去,冷淡反问一句,“怎么,觉得我提的条件很过份?苛刻得难以接受?”
张广握着拳头,脸庞涨红眦目欲裂,“莫大少爷,别太过份。”
他深吸口气,缓了缓神情,“这条请恕我办不到,换一个。”
莫少轩冷眼看着他,语气甚是嘲弄,“三公子以为这是去集市买菜呢?”由得你讨价还价?
张广被他嘲讽得脸色铁青,右手不自觉垂下按在剑柄上。
莫少轩垂眸瞥了瞥,毫无惧色冷哼一声,“三公子莫非想仗着武艺直接蛮横用抢的?”
张广脸色白了白,莫少轩还不怕死的继续补充道,“还是,直接用青锋给我一剑,杀人灭口除之后快?”
听到杀人灭口这个词,张广的脸色就直接黑掉了。
他闭了闭眼睛,手自剑柄挪开,心里却再次后悔得要命。
若是那天他阻止得及,或是当时留下莫云昭一条性命,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屈辱了。
令牌令牌……!
张广心里窝火,一想到他堂堂男子汉要为了小小一块破烂铁对莫少轩下跪,他就恨不得直接甩袖夺门而去。
可是,他不能。
即使很多时候他可以意气用事,眼下却绝对不可以。
他闭着眼睛,想起在御书房被陈帝劈头盖脸训斥一幕。
他不想跪,也不愿意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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