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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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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安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那被踹得摇摇晃晃的房门一眼,直接急急迈步往里走。
门一开,难闻的血猩味便迫不及待的往外窜。
莫安娴眉头皱起,面上看着仍旧镇定如常,可她的手脚这会却无意识的冰凉一片。
她走得急,以至膝盖重重撞到桌子一角,如此用力一撞,冷玥猜测着她的膝盖应该已经淤青一片,放在平时,这会肯定都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吸气声了。
可莫安娴却似完全没发觉一般,撞过桌子,又继续矢志不渝的往床榻那边急急迈去。
因为越往里,血猩味越浓,而因为隔着屏风的关系,这会莫安娴视线受阻,根本看不清床榻里面究竟什么情形。
鼻端处处似乎已经被浓烈令人欲呕的血猩味充斥占据了,莫安娴心里越发揪得紧起来,她怕——怕屏风后倒在血泊里的人,会是那个已经成为她家人的纪媛。
“呯”一声,她又踢倒一张凳子,跟在后边的冷玥目测,这会她的小腿应该已经撞得脱了皮……。
可莫安娴还是似乎完全失去知觉一般,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仍一心一意的往床榻那边赶去。
冷玥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她小心脚下。
可是,提醒还未及出口,又再度传来“呯”的一声。冷玥不忍目睹的扭过头去,真想叹气捂上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那急促如战鼓般直直往里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
接着,冷玥就听闻一声悠长的叹气声幽幽回荡的飘了过来。
她听出来了,小姐这是极度紧张过后松口气的声音。
那叹息声里,她竟然第一次听出了不加掩饰的庆幸与欢喜。
“小姐……”冷玥转过头,连忙跑向床榻。
可她跑到近前,眼珠却倏地惊得瞪圆了。
她看到了什么啊?
少奶奶穿着大红嫁衣却衣衫不整的躺在小姐床榻上,而床沿下却有个死透的男人瞪大眼珠委顿而坐。床榻上十分零乱,床榻下那男人手里至死还紧紧抓住从少奶奶身上撕下的一角嫁衣。
冷玥眼睛又转落到床上的纪媛身上,只见纪媛双目紧闭,不过听起来呼吸均匀绵长。
“小姐,少奶奶没有受伤,只是暂时昏迷了?”
“可是他……”冷玥指了指倚着床边委顿而坐的男人,眼神震惊又嫌恶,“被青锋剑一剑穿心,已经死得透透了。”
莫安娴没有说话,她站在床榻前仔细观察了一会,才上前弯腰更近的观看昏睡中的纪媛。
“好了,大嫂没事,不过她这样子……”莫安娴眉头皱了皱,欣喜过后,便透了淡淡担忧,“你赶紧到柜子那边将我的衣裳取过来。”
冷玥将目光自纪媛胸前那已经露出来的肚兜上挪开,转身蹬蹬跑着过去打开柜子。
衣裳取过来,莫安娴眼角掠了眼委顿坐地已死透的莫云昭,眼神既疑惑又嫌恶。
“你帮忙扶起大嫂到旁边的屋子先将衣裳换了。”
就算莫云昭已经死透,她也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帮纪媛换衣裳。
冷玥立时便按她吩咐,上前架起昏迷中的纪媛往旁边的房间而去。
一会之后,两人合力帮纪媛换好了衣裳。
“小姐,那个人怎么办?”
冷玥想不通失踪很久的莫云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莫府,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被张广杀死在这,至于被掳到这又被弄昏迷的纪媛跟这些事又有什么关系,她更是一窍也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了,冷玥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钻牛角尖虐待自己脑袋。
前因后果什么的她统统都可以不理会,但是,莫云昭的尸首她却不能不理会。
这可是小姐的闺房啊……!
想起这个,冷玥真心替自己小姐心疼。
以前的莫府被一场大火烧成白地,现在小姐的闺房又成了这样子!她暗下摇了摇头,看来小姐又得挪地了。
莫安娴站在窗前,掠了眼依旧昏迷不省人事的纪媛,转目盯着外面高大红枫出神。
半晌,才缓缓道,“你先去解除封府令,然后找两个人伪装一下,悄悄将莫云昭尸首送回莫永朝那边去。”
她默了默,又道,“不过现在,你先随我过去。”
冷玥茫然看着她,不过没有发问。
小姐让她跟过去,自有道理,她跟着便是了。
莫安娴再度踏入自己这间被血猩弥漫的闺房,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起自己休息的地方变成了杀人地,心里就觉得膈应得慌。
不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也只是在她心头盘桓一会便散去了。
她脑里还清晰的惦记着之前在外头远远望见张广跳窗而逃那一幕,张广跳下去时那跄踉的姿势实在太过诡异,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像表面看起来如此简单。
可这蹊跷到底在什么地方,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心中一动,只觉得该从最确定的事入手再重新调查一次。
想着,她脚步加快,顷刻再度到了床榻旁。
莫安娴站在莫云昭尸首跟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胸前那个血液凝止的窟窿。
“冷玥,你来看看,他身上的伤口是不是一剑造成的?”
闻言,冷玥有些惊愕的看了看她,“小姐怀疑这屋子另外还有人?”
莫安娴冷笑一声,“显而易见的事。”
冷玥怔了怔,半天才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小姐是说,莫云昭并不是张广所杀?”
莫安娴眯了眯眼,一直盯着莫云昭胸前唯一致命伤不放,“这个暂时还说不清陈。”
冷玥不出声了,这事果然需要从伤口上确认。
对于辨认是否一招毙命这种事,自然是她更在行。
冷玥上前一步,弯腰凑近去查看莫云昭胸前伤口,看了半天,才想起莫安娴还在旁边毫无惧色眼睁睁看着。
她站直起来,面色古怪的看着紫衣少女,见莫安娴面容上,除了沉思冷峻之外,根本找不到半分害怕畏惧之类的情绪。
她不禁有些好奇,下意识脱口便问了出来,“小姐你不怕?”
这个傻丫头?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后知后觉了吗?
莫安娴摇了摇头,漠然道,“他活着的时候我尚且不怕,死了就更没什么可怕的。”
冷玥深深的凝了她一会,才默默收回视线,小姐的胆子还真是异于常人的大。
难怪以前她经常从离王殿下眼中看到感叹小姐胆子大的神色,现在她才终于有这觉悟。
“怎么样?他的伤口是一次一剑造成的吗?”
冷玥摇头,神色也多了几分严肃,“不是。”
莫安娴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道,“果然不如所料,可张广之前来这杀人的又是谁?”
张广又是如何跑到这来,做了那个人的替罪羊?
“对了,你可看得出来这两次剑伤是不是同一把剑造成的?”
冷玥定睛盯着那伤口,思忖了一下,才缓缓道,“从伤口的外形宽度与入肉深浅来看,应该是同为青锋剑所刺。”
“小姐,你看他衣裳也被人乱翻过,会不会是张广在他身上找什么东西?”
莫安娴叹气,“这个我也不能确定。”
“好了,暂且不管这些了,先让人撤了封府令,然后将这家伙的尸首悄悄送回去吧。”
说完这些,莫安娴便转身往不远的房间走去,纪媛还没清醒过来,她得贴身守着。
之所以要守着,是因为莫安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按照她对纪媛的了解,若是纪媛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曾遭遇过什么的话,只怕依着纪媛冷傲自洁的性子,到时极可能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冷玥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她,“小姐,你独自留在这里没事吗?”
莫安娴愕然看她,“我能有什么事,”不过随即转念一想,便知冷玥担心什么了,“你放心吧,这里不会再有人来的,你也不用走远,只需要到门口让人传个口讯给红影就行。”
冷玥一想也是,从这里到门口不过几步距离,小姐能遇到什么危险!
莫安娴要解脱封府令的口讯很快传了出去,红影除了让人执行命令之外,也在第一时间将这消息递到了莫方行义父与莫少轩跟前。
“这么说安娴已经找到人了?”莫方行义父与莫少轩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到激动欣喜之色,“那就好。”
莫方行义父心中大石放下,招呼客人的时候终于不再频频走神出状况了。
只不过,莫安娴没料到的是,她这解除封府令的口讯一传出来,却无意方便了张广。
原本张广憋着气拖着伤从枫林居慌不择路往外逃的,偏偏叫君莫问看到了,偏偏君莫问还是个全能高手,还一路施展轻功追着他屁股后面去了。
君莫问一路追过去还不算,还一路不停的叫着,“三哥,你停下来,我知道是你。”
张广被她追得恼火,被唤得更加恼火。
可想起刚才之事,张广却不敢这会停下来。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逐的,不知不觉就到了莫府大门这边。虽然这边离设宴的花园还有段距离,不过今日大喜,大门这边也是络绎不绝人来人往。
张广自然不敢再跑了,君莫问当然也一样的心理。张广缓下脚步,是顾忌着张家声誉,君莫问知道新房那一幕,所以比他顾忌得更多。
“三哥,你等等我。”不跑,不表示君莫问就放过张广。
新房里面发生的事,她一定得向张广这个当事人问个明白。这大喜的日子呢,什么过不去的仇怨要在新房拔剑相向?杀死了喜娘不算,还要将新娘藏起来弄到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君莫问脚下更悄然加快了两步,她还不知道新娘子现在怎么样了呢。
谁料她不唤尤可,这一唤却似突然触动到张广什么神经一样,连头也不回,甩开袖子大步就往门口跨去。
君莫问见状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心里一喜,因为她看见这会已经有宾客离席告辞了。
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莫府已经撤了封府令!
也就是说,让大家找得焦头烂额的新娘子终于找到了。不动声色的解除封府令,看来新娘子并没有什么大碍。
君莫问暗下松了口气,新娘子没事就好。
就在君莫问琢磨的这一小会功夫里,张广已经快走到大门了。
君莫问心里一急,张目四下瞄了瞄,正巧遇到一个下人路过,她伸手一把将人拉住,急急道,“你替我给你家大小姐捎句话,就说张家小姐与三公子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那丫环张口结舌反应不过来,随手拔了发上的钗子往那丫环手里一塞,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追张广去了。
君莫问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将人看牢,绝不能再让张广在自己眼前再溜了。
今日的事若是处理不妥,只怕来日张莫两家真要成仇了。
暗下叹口气,就见张广一声不响的坐上了马车。君莫问眼珠一转,连半分迟疑也没有,直接赶过去往马车前一站,然后弯腰麻利的钻进里面去。
就在他们离开莫府不久,得到消息的张宁也赶紧告辞回府去了。
大半个时辰后,君莫问、张广还有张宁,几乎是先后脚回到张府的。
张工羽因事并没有前往莫府赴宴,这会也不在府里。因此张宁一回来,立时就将张家所有嫡出兄弟都集中到了正院偏厅。
“三弟,你给大家说说,在莫府你到底怎么回事?”张宁表情很严肃,他坐在上首不苟言笑扫向张广,那板正模样还真跟张工羽有几分相似。
张广怕张工羽,望见眼前的兄长也有几分其父影子,当下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不过眼珠一转,掠见这厅里也就他们兄妹几人,当下心神大定。
“怎么回事?能有什么事?”张广满不在乎的瞥了眼张宁,随手端起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不就是我在莫府待得不耐烦想早点离开而已。”
君莫问眉头立时一挑,声音暗含凌厉,“三哥!”
张广侧目,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女,想起自己在莫府被她追了一路,这回来的路上还被她缠了一路,心里就腾腾冒起怒火来。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小妹你干嘛一副跟我有仇的模样非揪着我不放?”
“我说了我在莫府没有杀任何人,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张广越说心里火气越大,“既然都不相信了,还问我干什么!”
第320章()
这何止是恼火,简直是耍横撒赖。
张宁眉头登时拧了起来,要说在张广与君莫问这两人之间选择的话,他肯定相信君莫问多些。
实在是因为张广为人多张狂,行事素来随心所欲多不靠谱。
“你没杀人是吧?”张宁紧紧盯着他,“那好,你跟我们说说你的青锋剑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张广因为心里窝火,根本不愿与君莫问说话,所以在马车上,不管君莫问朝他询问什么,他都装聋作哑。
不过,君莫问却不管他心里乐意不乐意,直接一五一十的将她在莫府新房所见详细给张广描述了一遍。
所以眼下张宁一问,原本还觉得自己占理的挺有气焰的张广立时便似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大哥,我真没杀人,”张广皱着眉头,垂着脑袋,心里觉得特别委屈,“我也不知道我的青锋怎么就成了杀人凶器。”
张宁立时不满地哼了哼,“那是你随身携带的武器,你不知道?难道它还会自己悄无声息长了翅膀飞去杀人不成?”
在张宁听来,他这话纯粹就是敷衍他们的推搪之辞。
这个三弟,到底明不明白今天的事态有多严重?还一副轻描淡写满不在乎我没错的态度,简直令人火冒三丈!
张广迎上他明显不信任的眼神,再听这连傻子都听出出来的讽刺语气,脸色当即黑了一层。
他隐忍着没有站起来,不过头一仰,脖子一梗却露了突突青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道大哥非要让我编个理由出来不成!”
张宁一噎,简直要被他的理直气壮气死。
他冷笑一声,“这么说你还委屈了,还占理了。”连个敷衍的理由都懒得想,直接就无赖一句不知道了事了!
君莫问真担心这兄弟俩再吵下去,事情没弄明白倒先窝里反打起来了。她暗下给张宁使了个眼色,才转目看着一脸忿忿不平的张广,“三哥,如果你真觉得自己委屈,你也要将事情说清陈来才行啊。”
“你不说出来,我们如何知道你委屈了。”
她语气平缓,声音柔和,总算让满肚窝心的张广没有再进一步发作。
君莫问殷殷看着他,微微泛了笑意鼓励的说道,“三哥,你说吧,若是真弄清陈是外人冤枉了你,我们绝对出面替你将这场子找回来。”
张广撞上她含笑眼眸,从她脸上看到了信任鼓励维护的神色,心里才好受了些。
默默回想了一会,才缓缓道,“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宁一听这话就急了,两眼一瞪就要张嘴训话,君莫问立即冲他摇了摇头。
幸好张广眼下沉浸在回忆里,并没有留意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
“原本在酒席上,我就是随兴喝了几杯,然后就去找茅厕,后来不知怎么觉得晕晕乎乎的,大概酒气上头有些醉了……”张广努力回忆着,眼神却带着不确定的迷惘,“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茅厕不远的草地躺着,那时候我的青锋就在身上。”
君莫问心头跳了跳,与张宁交换一下眼神,不动声色问道,“那三哥记不记得你到时大概在草地睡了多久?”
张广皱着眉头,奋力回想当时的情形,“虽然我不记得怎么到了那草地睡了,不过我一直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我想大概也没超过一刻钟吧。”
君莫问沉默不问了。
显而易见,有人趁着张广去茅厕的时候趁机弄晕了他,顺利拿走他的青锋去作案,还想了法子让他误以为时间不长。
其他也不用再问了,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他曾躺在草地睡着的。
相反,他离席的事却人证一大把,就是时间,也长得足够他跑去新房行凶。
“大哥,你离开的时候,莫府少奶奶找到了吧?”
君莫问抬头看着张宁,问完这话才偏了偏头,又盯着张广。
张宁点了点头,她便继续问道,“三哥,那现在你跟大家说说,你跑到莫大小姐的院子去干什么?”
“又为什么当时提着剑从窗口跳出来?听闻我唤你还慌里慌张撒腿就跑?”
张广张了张嘴,想要再来一句“我不知道”,可撞上君莫问灼灼直透人心的目光,他这话终被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三哥不想说?”君莫问妙目一转,也不催他,只含笑轻声道,“那就说别的事好了。”
“三哥如厕回来之后,并没有多久又突然离席了,”君莫问语气轻松,可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眸却写满了笃定,“三哥又是为什么才回来又离席的?”
张广脸色立时便变了变。
君莫问飞快与张宁交换一下眼神,她这是直接问到点子上来了。
张广略略偏头,有意无意躲开她的目光,“我听说莫府花园修整得极好,突然起意想去观赏一番。”
君莫问心下叹气,三哥,你就算说谎话也说得像样的。这种明眼人一眼就可以拆穿的谎话,其实说出来连自欺都做不到,更何况欺人。
“三弟,避而不谈并不表示它没有发生,”张宁开口,姿态与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换了一副语重心长模样,“我可是听说了,你当时是因为无意看见什么人,才突然又匆匆离席的。”
张广立即浑身一僵,皱着眉头十分古怪的掠了眼张宁。却见张宁一副坚持的模样,神清目明严肃无比的盯着他。
这是非说不可了!
张广暗下握了握拳头,想起自己从莫安娴院子跳出来的时候被君莫问撞个正着,他眼下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过去。
可那个人,关系到让他难堪的往事,能不提的话他真不愿意提。
“三哥,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讳疾忌医?
君莫问轻轻淡淡的声音却似一道晴天霹雳般突然劈在了张广头上,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因为莫云昭引起的种种痛苦经历,还想起了求医的种种难堪磨搓。
他遭受的一切,都跟姓莫的有关!
哼了哼,张广也不掩饰此刻他愤怒的坏心情,“是,我确实是因为意外看见一个人才突然匆匆离席的。”
张宁心里紧张,面上却淡然道,“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张广握着拳头,黑着脸昂然瞪向张宁,“莫云昭!”
张宁突了突,君莫问双眉挑了挑。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谁不知道莫云昭这三个字代表什么,谁不知道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张广挥之不去的噩梦,是不能触碰的心魔。
可不问,又如何弄明白后面的事。
张宁想到后面的事才是真正的事关重大,他就算不想揭张广的伤疤也不行。
默了默,他面上神色缓和了几分,语气也放得轻松随意不少,“三弟,不是说他已经失踪了吗?你确定自己没看花眼?”
即使莫云昭真敢偷偷摸摸回到京城来,依着莫永朝与莫方行义父交恶得人尽皆知的程度,也不可能会请莫云昭来莫府喝喜酒才对。
唯一可能,就是莫云昭是悄悄跟着宾客混进去的,大概想混进去做些什么浑水摸鱼的事吧。
可既然如此,莫云昭就应该低调遮遮掩掩隐没人前才对,三弟又怎么会在宴席上突然那么巧看见他了?
张广皱着眉头掠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冷嗤一声,“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剑下,你说我有没有看花眼。”
这话说得君莫问与张宁同时一惊,他们离开莫府的时候走得急,再加上新娘子突然失踪再突然被找到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莫安娴绝对禁止下人宣扬,所以张家兄妹对这些事倒是半点不知。
“你怎么在莫府就杀了他?”张宁震惊过后,就眉目泛沉,“你大可以擒住他交由官府出面处理。”
大喜的日子,在人家府邸里连续开杀戒,这都算什么事!
张宁捏着眉心,只觉突然间头疼得厉害。
这个弟弟一旦认准死理犟起来,别说他没办法,就是父亲也没办法!
张宁暗暗叹气,君莫问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努力做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就是想与莫府化解矛盾,不与人家结仇。
可她这个三哥倒好,挑着人家府上大喜的日子杀人还赶趟的,杀了一个又一个,闹完一处还不算完,还要再闹下去……。
张广看着他们谴责又失望的样子,本打定主意不再说的,却又突然鬼使神差道,“我杀了他又怎么了?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他哼了哼,越想越觉得心里窝火,他在人家府上大喜日子杀人是不对,可当时情形危急,他也算间接做了件好事。
为什么就不能换种眼光看他?
“迫不得已?”张宁眉头绷得老高,“杀人还有迫不得已的?难道当时还有人拿剑指着你了?”
“没有人拿剑指着我,”张广挺起胸来,半点不见心虚的与张宁对视,“可我当时要是不出手的话,有人就要遭殃。”
君莫问心里咯噔一下,立时朝张宁使了个眼色。
然后小心翼翼问道,“三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当时离席一路追着他,谁知他七拐八拐的溜到了后院,”说到这里,张广顿了顿,眼神闪烁一下有些心虚的避开她目光。
君莫问心中打了个突,这神态实在令人起疑,难道三哥还隐瞒了别的事情?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便故作不知露出倾听的神色。
“我追到的时候,他已经钻入一间闺房里,正欲对人行那等不轨的禽兽之事……。”
他顿了顿,眼神略略犹豫,才又道,“那姑娘身穿红色嫁衣……。”
张宁眉心一跳,君莫问暗中倒吸口气。
“我一时情急,就拔剑了,谁知他是豆腐做的那么不经刺,一剑下去就不顶事了。”
听起来,也勉强合情合理,可君莫问再仔细一回想当时撞见他的情形,就觉得事情蹊跷疑点颇多。
“就算是这样,三哥也不用慌里慌张的逃吧?”君莫问说得轻柔,眉目间只见疑惑并不见怀疑,张广看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那种情况实在尴尬,”眼珠一转,张广镇定的接着道,“我不是怕留下来到时万一有理说不清,岂不更麻烦。”
君莫问想了想,又问道,“当时莫府少奶奶是不是昏迷不醒?”
张广神色缓了缓,“正是如此,我担心她突然醒来被误会什么,所以听闻有人靠近,下意识就想着先避开算了。”
君莫问挑眉,难掩自信的目光瞥向他,仿佛不经意问道,“那三哥为何一路都不肯搭理我?”
张广绷直腰杆,脸色微愠的看着她,半晌,才瓮声瓮气道,“那是因为你先怀疑我。”
君莫问沉默下来,她在静静梳理张广所说这些事的前后始末。
听起来,她这三哥就像完全无辜的局外人一样。不管是青锋剑被人拿去新房行凶嫁祸,还是后来他自己出手杀人,都是被逼的。
可心里,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想不通。
相比于张家这边剑拔弩张,莫府这边的气氛也同样低迷让人不安。
莫安娴让人将莫云昭尸首悄悄送走,却不好再贸然将昏迷中的纪媛也弄出她的院子。
而且,这会新房也染了血,实在不适合再回去。
想了一会,莫安娴决定还是暂时将纪媛留在枫林居里。
“咳咳……”一阵突如其来的轻咳声,打断了莫安娴沉思,她惊喜的扭头望向床榻,就见纪媛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嫂,你醒了。”莫安娴站了起来,倒了杯水才走过去,“先来喝口水吧。”
纪媛撑着发疼的额头坐了起来,“谢谢。”接了杯子喝了水,这才打量起四下来。
不过她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她不由得困惑道,“我这是在哪?”
莫安娴搬了张凳子在床沿前坐下,正面看着她,“大嫂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纪媛茫然的眨了眨眼,半晌,才终于发觉她一直叫自己大嫂。
一旁角落的椅子里,还放着从她身上换下的大红嫁衣。
纪媛目光触及那片红,整个人突然似被针扎一般,差点跳了起来,而她的脸色也在瞬间苍白。
“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她皱着眉头,梦呓一般不确定的声音,“可我怎么会在这?”
莫安娴看着她一脸茫然模样,暗下叹了口气。她也不想挑起纪媛不愉快的经历,可是这些不愉快的经历现在还未过去,她不提也不行。
要想纪媛真正从这些噩梦般的经历走出去,唯一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勇敢正面直视。
“大嫂,你真的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321章()
莫安娴轻轻握住她双手,还安抚的拍了拍。原本尚有些惶惶茫然的纪媛,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再看了看握住她那双手,苍茫迷雾般走不出去的心境忽然便似安定了许多。
“大嫂与大哥拜了堂后,就送入洞房了……”莫安娴看着她眼睛,轻声引导她自己往下想。
“洞房……”
纪媛呢喃一声,混沌的脑子忽然涌出大片大片红色来。
她忽然挣开莫安娴双手捧着脑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红影、红影为什么要杀人?”
莫安娴心头狂跳,就见痛苦无比的纪媛闭着眼睛也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她既然将她们都杀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莫安娴心高高悬起,看着纪媛惨白的脸,犹豫了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将后面的事告诉她。
吞了吞口水,莫安娴第一次觉得,原来有时候开口说话也是件如此困难的事。
“大嫂,你在新房里面见到的红影是被人冒充的。”
纪媛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谁?又是为什么杀了喜娘她们?”
“还有我……”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抱了抱双臂,忽又焦急惧怕的低头不停打量自己。
莫安娴不用想也知道,纪媛被人从新房弄到这来,一路难免有磕磕碰碰。她身上自然不可避免的有淤青与擦伤。
可这些纪媛不知道,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疼,而且还到处可见淤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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