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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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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陈帝有意无意往陈芝树一瞥之后,收回视线便故意拉长声音,一来想要试探陈芝树是不是真对这事无动于衷;二来,也想看看张广的决定是否更改。

    陈帝这语调拉得长长的,机会倒是给足这两人了,不过这两人却似完全没领会到他的苦心一样。

    陈帝声音拉长之后,给足空隙让他们反应,偏偏两个都似入定老僧一般。

    陈帝看得怒从心头起,冷笑一声,正欲随口将这赐婚圣旨宣了。

    然而,就在这时,女宾席那边被张广指定为赐婚对象的姑娘却忽地惊慌的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无巧不巧的侧了半边身子,而此刻依旧拱手请旨的张广眼角正好掠见她侧脸。

    当即惊愕的瞪大眼睛,用力的凝着那侧脸看了看,随后忍不住皱了眉头,恼怒的咬牙低吼一声,“可恶!上当了。”

    张工羽一直都坐在旁边,原本对张广突然向陈帝请旨赐婚这事根本一无所知。

    不过,知道张广请旨赐婚的对象是莫方行义父的女儿莫安娴时,心里过几个念头之后,他便更改了原本打算阻止的决定。

    正等着陈帝金口一开,应承这桩赐婚,到时就算莫方行义父或其他人想要再反对也没用。

    可是这会,却忽然听闻张广气恨的低吼一句,再瞧张广错愕意外的模样,心知不妥,连忙抬头往女宾席那边张望过去。

    张工羽自然是见过莫安娴的,但此刻所见那女子侧脸,那里是莫安娴,分明是个陌生女子。然那女子方才端坐的姿态与背影,都与莫安娴那么相似,就连那衣裳也……。

    若不是刚才她惊慌一站,压根看不出那姑娘当并非出身大户人家。

    张工羽心里一激灵,这才想起刚才各种异样情况。

    夏星沉一开口就先向莫永朝道喜,而莫永朝被夏星沉一连串的明示暗示之后,除了开始诧异辩了那么一两句后就闭起嘴巴不出声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莫方行义父的反应,竟似完全对这事不闻不问一般。

    张工羽想到此处,不由得醒悟的突然一拍手背,是了,莫方行义父必然早知那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莫安娴,否则的话,那里还能如此淡定漠不关心坐在那。

    诸般念头在张工羽心里转过,他连忙张张广使眼色,想要让他在陈帝同意赐婚之前改变主意。

    然而,张广似乎在认出那侧脸不是莫安娴之后,光顾着气愤了。

    陈帝拖得沓远空长的声音终于缓缓续了下去,“朕觉得……”

第313章() 
“陛下,”张工羽顾不得冒犯,一咬牙赶紧站了起来,他得在圣旨下达前阻止这事,“犬儿贪杯,多喝了几杯就胡言乱语,冒犯了天威实在该罚。不过还请陛下看在他无心错犯,臣厚着脸皮恳请陛下宽恕他一回。”

    他战战兢兢朝陈帝作了揖之后,才绷起脸,看着张广冷喝起来,“混帐东西,一个妾室而已,你也敢求到陛下面前,简直有辱陛下视听,还不赶紧给陛下请罪。”

    张广在看见那边女子侧脸之后,就确认她不是他想娶回去折磨的莫安娴。

    本来心情就够差了,这会再听张工羽这么一喝,还要装醉胡话向陈帝请罪以推掉这出人意料的赐婚,心情登时更加差得难以描述。

    “陛下,”可是心情再不好,这会张广也不得不依自己父亲所言向陈帝请罪,“是臣无状了,请陛下恕罪。”

    陈帝虽没看清那女子究竟何人,不过这会看张工羽父子二人的脸色,心里明镜似的清陈,那边的女子绝对不是莫安娴。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不动声色瞥了瞥陈芝树与莫方行义父。

    再次恼火的哼了哼,难怪他们如此淡定,原来早知此中猫腻。

    他瞅了眼面色同样不好的张工羽,似笑非笑的勾起唇,又打量了张广半晌,才摆了摆手,“既然是醉后无状,朕且饶你这小子一次。”

    “谢陛下。”张工羽与张广同时深深鞠躬,言辞之中深表感激之恳切。

    陈帝又掠了眼仍旧一脸慵懒随意之态的夏星沉,微眯眼睛里流露出浅浅不悦。

    一丘之貉!

    夏星沉略略仰头回望陈帝,漂亮眼睛里,神态恭敬而无辜。

    陛下,似乎你一不小心将自己也给骂进这一丘里去了。

    “莫大人”突然被陈帝拉出来当炮灰的莫永朝,只能怔怔的抬起头来,却又不敢真与陈帝对视做出冒犯天威之举,“你,真不错。”

    这话听似称赞,可莫永朝只觉心惊肉跳,丝毫没有被称赞的喜悦,反而满额冒汗。

    尤其在他心里速速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值得称赞的事之后,满额冷汗冒得更加密密麻麻了。

    这不是称赞,这是讽刺,是不满!

    想了半晌,他才隐约觉得陈帝恼怒大概跟刚才右相提的什么认义女之事有关。

    可这事,他也冤枉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哪蹦出来的义女,就突然在这里被鸭子硬上架了。

    “陛下谬赞,臣惶恐!”

    “惶恐?”陈帝无声哼了哼,却目光一转,转到了莫方行义父身上,“莫尚书,朕记得你家千金倒是端敏淑嘉,且至今尚未婚配,对吧?”

    随着陈帝这目光一转,连话题也转了,莫永朝努力稳住打颤的双腿,暗下松口气,叹道:终于过了。

    偷偷擦了把冷汗之后,随即又斜眼隐含幸灾乐祸的看着莫方行义父。

    他被逼认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义女,莫方行义父也没比他好过。

    眼下也被陛下逼了。

    陈帝这话说得如此明显,那意思绝对是在警告莫方行义父,刚才张广闹的乌龙事已经够落他面子了,如果他替莫方行义父的千金赐婚还遭拒的话……。

    莫方行义父脸色当即白了白,虽一时还未想好推托之词,可被陈帝满载威压的目光盯着,他这会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在这仓促之间,他即使慢吞吞的拖着,也只能勉强想到一个不太好的理由。

    “禀陛下,”他垂着头,努力做出敬畏的姿态,“小女其实早已有婚配。”

    陈帝挑眉,其余人竖起耳朵来听。

    “只不过这桩婚事日前已经在男方退婚之下,作罢了。”罢字一落,他也忍不住落了声长长叹息。

    其实关于莫安娴被退婚一事,在京城这些权贵阶层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这会再被莫方行义父拿出来做挡箭牌,并没有太大感触。只不过提到退婚,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莫尚书的千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至于陈帝刚才金口玉言所赞的“端敏淑嘉”,大家已经纷纷自动自觉的忽略了。

    他们的陛下绝对不会有错,是被人退婚的莫安娴当不起他们陛下如此之高的赞誉。

    想到退婚,自然免不了有人将一些更远的旧事联想起来。

    昌义侯府当初闹着退婚,是不是因为一早就知道莫安娴身患隐疾难以生育呢?

    人的想像力有时是无限可怕的,只是短短转念之间,因为退婚一事,就将莫安娴想像成了与过街老鼠同等的生物。

    陈帝瞧着大家不断变幻的脸色,他的脸色也微微有些沉有些不太好看。

    以前他还觉得莫方行义父是个老实的,现在看来也是滑不溜秋的人物。

    难怪,会养出那样一个让人头疼不喜的女儿来。

    陈帝再掠底下的人一眼,这下更好,这些人几乎都将心思摆在面上了。

    他们经过丰富联想加工之后,连神情都带了忐忑,似乎生怕他们的陛下突然来了兴致,非要在今天过媒人的瘾。若是硬将那个一无是处的莫安娴赐给他们其中之一,那可就……实在太糟心了。

    陈帝眯了眯眼,低低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一般在众人头顶刮了一圈,最后才又落在莫方行义父头上,“既是已然作罢,也就是说令媛如今还待字闺中?”

    ps:抱歉更近更新不稳定,因为老妈生病了,我是又困又累……

    莫方行义父很想大声答不是,可他纵然维护女儿心切也有限度,总不能因为不希望陈帝赐婚就做出欺君之事来。

    这欺君真追究起来,随时可颠覆他们莫氏一族。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若真这么做,护得了自己女儿一时,又如何护得一世。

    莫方行义父心中略一犹豫就有了决定,“多谢陛下关怀,小女如今确实还待字闺中。”

    陈帝瞥了瞥他,冷峻的唇端忽然便勾起似笑非笑弧度。

    跟他玩文字游戏

    莫方行义父一直垂着头,自然看不见陈帝嘴角此刻弯起的诡异弧度,至于陈帝落在他头上满是威压的目光

    为了自己女儿,他只能选择无视了。

    “经历过退婚一事之后,臣曾答应小女日后再议婚以她意愿为前提。小女更觉其母缠绵病榻,有心在跟前侍奉尽孝,是以目前还待字闺中。”

    陈帝挑了挑眉,只逮住他字里行间其中一句,问道,“以她意愿为前提”

    “莫尚书倒是特别疼爱令媛。”

    莫方行义父诚惶诚恐的讪讪笑着,拱手郑重作了作揖。

    这话,他不好答,幸好,陛下也不真需要他回答。

    “只要有孝顺之心,身在何处不可尽孝”

    莫方行义父心中咯噔一声,难道陛下非要给他家安娴赐婚

    陈帝似乎没看到他发白面色,更没看清他眼中隐忧一样,不怒而威的眼神在众人头顶掠过,瞧着大家连大气也不敢呼的模样,心中一声冷哼。

    又道,“女人当嫁,天经地义。”

    莫方行义父心里发苦,女大确实当嫁,可那是他家女儿,关陛下你什么事

    陈帝就算要操心,那也是该操心自己家里那已成年还未嫁娶的皇子公主。

    可陈帝为君,他为臣。

    陈帝若打着关心臣子的旗号,关怀他家闺女婚事他就算不情愿也不能反驳。

    莫方行义父心里又苦又憋屈,想了又想,才战战兢兢答道,“陛下说得极是。”

    陈帝挑眉,然而却见莫方行义父附和他之后便紧闭起嘴巴来,仿佛完全不明白自己用意一样。

    陈帝见状忍不住又哼了哼,这个时候还想给他装糊涂

    “莫尚书”

    莫方行义父一脸茫然,默了半晌,似乎才回过意来,当下低低“啊”了一声,又垂下脑袋来,“陛下,臣曾答应小女,她的婚事让她自己作主。”

    “臣现在想起这事也觉得有些草率,哪个子女的婚姻大事不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不过臣已经答应了她,可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莫方行义父抬眸看了看陈帝,“诚信乃立世之本,不知陛下觉得臣说的可对”

    他这番话,听着是自贬。不过,暗中却也婉拒了陈帝给莫安娴赐婚的好意。

    陈帝你就算身为皇帝,也不应该逼着自己的臣子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这番话可谓大胆之极,不管莫方行义父此刻心里是不是捏了把冷汗,反正在场中听得出他暗谏之意的人无一不捏着心肝。

    一时间,现场忽然静得落针可闻。

    大伙都在静静等着,陈帝发怒或一笑而过。

    陈帝掠了掠装糊涂的莫方行义父,笑骂道,“狐狸。”

    这是不追究他的大胆罔上了

    莫方行义父暗下松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已经汗湿重衣。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陈帝又掠他一眼,却道,“莫尚书你家千金不就在那边宴饮嘛。”

    言下之意,将人唤过来当场问一问她的意见就是了。

    假如陈帝真当场给莫安娴赐婚的话,就算现场征求莫安娴意见,也不过走过场而已。

    在场的人包括陈帝自己都相信,就算真让莫安娴表达意见,她也绝不敢与一国之君对着干。

    想到莫永朝那个一无是处不学无术的大儿子莫云昭,不就是在皇宫宴会上被陈帝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做妻子

    想到这里,莫方行义父刚刚缓和的神情立时再度紧绷起来,今天他的一言一行,都似走在刀刃上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看来陛下今天是铁了心要拿他家安娴开刀。

    “禀陛下”莫方行义父顾不上抹额头涔涔冷汗,拱手,深深鞠躬,“小女身体不适,今天并没有进宫赴宴。”

    “今天进宫赴宴的姑娘,是莫永朝莫大人所认的义女。”

    莫方行义父干脆一口气,将大伙的疑惑与好奇统统满足了。

    幸好刚刚求陈帝赐婚的张广已经被张工羽以喝醉为由,强行带离了宴会现场;不然他在场听到这话,都不知会恼怒成什么样。

    不是莫安娴,却偏偏按照莫安娴的喜好打扮,分明就是故意混淆视听。

    陈帝似乎也觉意外,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打量了莫方行义父一下,才沉声道,“莫尚书这话真有意思。”既为莫安娴不进宫赴宴推脱了责任,又点明了虽带着莫永朝所认义女进宫的用意,还划清了与莫永朝所谓兄弟的界限。

    莫方行义父怔了怔,随即苦笑。

    他家安娴千叮万嘱的,有意思他也得做,没有意思他也得这么说。

    陈帝说完这话,便将这话题岔了开去,莫方行义父悬着的心,直到这会才缓缓落地。

    心里不禁暗暗侥幸,幸好安娴今天没进宫来,不然的话,谁知道陛下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拉出个七老八十的男人,非让安娴嫁了

    他放下心来,可有人却因为之前他一席话而心不在焉了。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莫方行义父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以最快速度出宫去。

    今天这事,真将他吓得够呛。他要尽快回去,将今天的事告诉安娴。嗯,还要尽快为安娴另择佳婿才行。

    如若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陛下再一次心血来潮惦记上他家安娴的婚事。

    莫方行义父走得急,不过有人走得比他更急。

    才离开宫门不远,莫府的马车还未开始加速,就十分突然的被人当街给拦了下来。

    “伯父,”一个男子将马车拦停之后,十分谦恭的走到马车跟前来,“我有事情想跟你谈谈。”

    莫方行义父在马车里听闻这声音,心里先是愕然怔了怔,随后才认出这到底是谁。

    一想起前事,莫方行义父就难抑的心里无名火起。

    他唰的一声拉开帘子,冷眼看着外面站着的年轻公子,“裘公子有何要事”

    裘天恕听闻他这刻意疏远的称呼,有些难过的转了转眼睛,不过想起自己以前所做的混帐事,他暗下咬了咬牙,忽略莫方行义父冷眼冷脸,一副热切亲近模样,契而不舍道,“伯父,我想跟你谈谈与大小姐的婚事。”

    倒是够坦白,也够无耻的

    莫方行义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斜眼睨过去,依旧冷声道,“今天宴会上确实美酒多多,裘公子还是赶紧回家吧。”

    言下之意,喝醉了就回家喝醒酒汤去,在这拦着他算什么事

    裘天恕知他心里怨怒,可他想起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女子,那个令人趋之若骛的女子,想起那个女子因为他一时糊涂退婚而生出许多波折让人看轻的女子,他这心里就愧疚成一团。

第314章() 
裘天恕始终认为,莫安娴退婚之后一直都没有再议亲,一定是对他还有情意。

    可是,他之前却有眼无珠伤害了她。

    如今,被伯父冷眼相待也是他活该。

    默了默,他才看向面容泛沉的莫方行义父,恳求道,“伯父”

    “我可没有裘公子这样的贤侄”莫方行义父没好气的打断他,素来温和的脸庞这会也冒起了淡淡怒意,“还请裘公子让一让。”

    你不想回家是你的事,不过请你还是最好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他跟前挡道就行。

    裘天恕看见他嫌弃眼神,心下一紧,忽有几分傲气也浮了上来。

    既然人家不稀罕,他又何必上赶着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想了想,期间种种前事确实是他不对在先,也不能怪莫方行义父对他态度不友善。

    “伯父,”裘天恕略略躬身作揖,“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若是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伯父你指正并原谅。”

    莫方行义父皱起眉头盯着他,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对于自诩清高的裘公子今天能如此没脸没皮的在这跟他套近乎,莫方行义父表示,他已经没兴趣再跟这位纠缠下去。

    “裘公子不让是吧那请自便。”

    话一落,莫方行义父便摔了帘子,端坐在马车里再也不理会裘天恕。

    车夫又不是傻子,趁着刚才两人对话的时候,已然四下打量过了。眼下见自家老爷摔了帘子,立时便驱马缓缓往旁边赶去。

    裘天恕在前面拦着,他可以从旁边绕道。

    看着马车突然再动起来,裘天恕惊了惊,但见马车并没有向他撞过来而是避开往旁边走的时候,他又傻了傻。

    待马车终于赶了起来,他才记起自己拦下莫方行义父的初衷。

    “伯父,我对大小姐一片真心,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的声音很高,莫方行义父又没有走远,自然听得一清二陈。

    “这混帐小子是不是疯了嚷嚷那么大声”

    什么再给一次机会难道还想着他会将安娴再嫁进昌义侯府

    简直白日做梦

    “伯父,以前是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大小姐的。”

    这不是故意在人前败坏他家安娴名声莫方行义父听得脸都瞬间绿了。

    莫方行义父透过帘子恨恨的盯了眼裘天恕,儒雅脸庞布满愠怒,不过除了这一眼外,他并没有再做其他事情,而是任由马车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他站出来反驳斥骂拒绝裘天恕,还不如直接沉默忽视来得好。

    裘天恕听着“得得”的马蹄声瞬间远去,不由得愕然又失望的站在原地。

    “好狗不挡道”一声冰冷如铁的低喝忽然自远处呼啸而来,裘天恕正诧异间,就见一辆用沉香木打造的马车速速奔来。

    那辆马车不刻意张扬却已经高调招摇的奢华,令他立时认出来者是谁。

    而那声刚刚仿佛还在远处的冷喝,此刻却如响雷般炸在耳里,他看着顷刻疾驰而来的华贵马车,脸色明显的变了变。

    道,他不得不让。

    不让,他就等着被那辆奢华名贵的马车直接撞上顺带辗压,而且,之后他是伤是死大概也占不了理,过后可能还要被人幸灾乐祸的骂一声“活该”,因为他此刻所站是正正道路中间。

    可这道,他若是让了,便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是好狗。

    不让,也没办法否认这侮辱人格的比喻。

    总之,不管他让不让道,都已经被离王殿下那个冷面车夫给贬成了狗。

    可是,这会,他明知自己被贬被辱,这道也不能不让。

    马车几乎转眼就到了跟前,容不得裘天恕思考或不悦迟疑。他皱着眉头往旁边退了退,马车几乎同时贴着他面门急骤而过。

    而就在他心生怒气的时候,那本该疾驰远去的马车,却忽然无声无息飞出两颗小石子。

    一颗打在他后小腿弯曲的穴位上,另一颗则打在他后脑处。

    两颗小石子几乎同时击中他身上两处,而裘天恕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被石子击中,直接的单腿一屈重重跪了下去,当然,他这跪还是朝着莫方行义父离去的方向。

    而他张开的嘴巴,两片薄薄嘴唇倒是开合了几下,只不过可惜,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主子这两石子丢得真妙”马车里,风华潋滟的锦衣男子旁边,张化转着眼珠瞟着外面跪姿古怪的身影,笑得越发和气。

    微弯的眼睛里,却转出淡淡鄙夷。

    就裘天恕那德行,还敢肖想莫姑娘,真真没有一点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觉悟。

    这场皇宫宴会所引起的风波,莫安娴总算躲得清闲又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莫方行义父倒是有心想跟她谈一谈未来“女婿”这事,不过被莫安娴一句“长幼有序,大哥还未成亲,哪里轮到爹爹操心我的婚事”为由给推到天边去了。

    不过,她这一推,莫方行义父倒也不着急,因为莫少轩开化之后,终于要与纪媛成亲了。

    三牲六礼等等一套章程走下来之后,终于到了准备多时的大婚之日。

    这一天,莫府处处张灯结彩,人人笑逐颜开,入目所见皆一片喜气洋洋。

    莫安娴作为莫府的掌家人,又作为莫少轩的妹妹,还兼作撮合兄嫂的大媒人,按理这一****该忙得脚不沾地才对。

    不过,事实却正好相反。

    为了筹备今天这场盛事,莫府上下可都卯足了劲,所以莫少轩成亲这日,莫安娴反而可以完全放松清闲下来。

    听着热热闹闹的鞭炮声与琐呐声,在喜堂里亲眼目睹终于礼成的一对新人,莫安娴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欢喜之色。

    哥哥终于成家了,她盼了好久的纪姑娘终于当了她嫂子。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司仪一声高喊,莫少轩欢天喜地的牵着新娘进洞房了。

    这一声高喊也将莫安娴跑远的思绪拉回来。

    “小姐,”青若看着微微含笑的少女,瞧见少女眼底下隐现的淡淡鸦青,不由得心疼道,“现在离开席还早,你不如先进内堂休息一会吧”

    莫安娴摇了摇头,笑道,“我心里高兴,精神好得很呢。”

    “你不用在我身边转来转去了,出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其实莫安娴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主要是不想留着青若在身边唠叨。

    外面的事一早就有红影这位能干的大管家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哪里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莫安娴操心。

    青若见她说得认真,以为她真的不放心,便点头道,“奴婢这就出去,不过小姐你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吧,看小姐这些天忙得连眼睛都黑了。”

    莫安娴摆了摆手,“嗯,你忙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好日子,莫府门外却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不过确切说起来,那并不是莫府的客人,而是一支有意冲撞喜事让人觉得晦气的送葬队伍。

    “小姐,小姐,外面出事了。”青若脚步极匆忙,她跑进内堂的时候,莫安娴还能清晰听闻她喘不均匀的呼吸声,“这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抬着棺材从我们莫府大门外路过。”

    坐在桌旁单手撑着额头的少女眉头一紧,红白喜事撞在一块,谁看见心里都不会舒服。

    “更气人的是,八人所抬的棺木竟然在路过我们府门的时候忽然掉了下去,眼下那棺木正正堵在我们府的门口外。”

    莫安娴握了握拳头,冷笑一声,“我倒要去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存心在我们家门口闹事。”

    而且,闹的还是她哥哥成亲的大事。

    说罢,她腾的站了起来,一甩袖子便转身匆匆往大门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莫安娴的脸色就微微沉了沉。

    因为外面原本喧天的喜庆琐呐声,这会几乎已经被那哭丧悲伤的哀乐声完全掩盖过去。

    “欺人太甚”

    冷哼一声,莫安娴脚步加快了些,不过娇俏面容之上却仍旧泛着淡淡温和笑意。

    青若在一旁看见她那华光流漾的温和笑容,立时觉得心里毛毛的。

    心中愤怒的同时,却又随即莫名兴奋起来,也不知是哪只倒霉鬼敢惹她家小姐生气,希望那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倒霉鬼,不要在这会才突然“识相”得临阵退缩才好。

    很快,莫安娴就走到了门口。

    “小姐”红影看见她过来,倒是诧异的怔了怔,才迎了过去,面露愧色道,“是奴婢安排不周。”

    莫安娴摆了摆手,掠了眼门口外“掉”得正正的黑压压棺木,淡淡道,“先想办法解决这事。”

    “小姐”

    红影有些困惑的望了望外面,压着声音道,“这是华东街南五巷的李家,奴婢已经打听过了,他们家这两天确实在办丧事。”

    莫安娴也有些意外,“真在办丧事”

    她原先还跟青若一样,以为是有人故意捣鬼;可转念一想,她又疑惑道,“他们不知道我们府在办喜事吗”

    就算真办丧事,也该知道避讳才是,他们出殡可以绕远两条道而行,为何偏要从他们府门前经过

    红影脸色沉了沉,瞥看门外那些手忙脚乱的人,轻声道,“奴婢打听到,另外两条道同时发生了意外,一时半会大概无法通行。”

    这出殡落土也讲究时辰,所以李家才会顾不上避讳而改道从他们府门前经过。

    莫安娴若有所思的扬了扬眉,“这么说,这并不是简单的意外了。”

    分明就是有人利用了李家的丧事,可背后那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只是给他们家添堵败兴

    莫安娴看着门外那些吆喝着七手八脚换断绳的抬棺人,眸光微微泛冷。

    那些用桐油泡过的麻绳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到他们府门口才断,真是巧得很

    “小姐,他们在干嘛”青若目瞪口呆的望着外面那些人换了断绳,见他们转眼就将堵了好一会的棺木抬走了。

    红影瞥她一眼,没好气道,“还问什么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青若舔了舔嘴唇,有些着急的解释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他们他们这就走了”

    堵了半天,只是单纯的因为绳子断了,这是意外

    亏她刚才还想着若是这些人不肯撤走的话,就先去厨房拿黑狗血来;若是还不肯走,证明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死者,也许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尸首,还想着兴许能放把火将这晦气的东西给烧了;再不然,就报官让衙门来处理这事。

    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事都没有,他们换了断绳拍拍屁股就走了

    白给他们府添晦气,还白惹她家小姐生气。

    莫安娴瞥她一眼,转身往回走,“不走你还想怎么样请他们进府吃一顿”

    青若张了张嘴,看着红影摇着头已经安排人手去处理门口的事,她终于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就在莫府大门外发生这意外闹剧一幕的时候,后院新房里也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新房内,红烛摇曳,将满室喜庆的红晃荡出层层叠叠的华艳瑰美。

    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穿着一身正红的凤冠霞帔端端正正坐在喜床上。除了纪媛的贴身丫环珠儿外,还有一个嬷嬷与两个喜娘侍立旁边。

    红烛爆芯,忽发出“呯”一声响,珠儿惊得跳了跳,下意识望了眼新娘,又扭头望了望那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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