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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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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小小紫玉坠的。
当然,留下这枚小小紫玉坠,并不是他今天的真正目的。
“施主请留步,”眼看陈芝树准备迈出禅房,老和尚才忽然又出声叫住他,“有句话贫僧还得提醒施主。”
陈芝树缓缓回头,掩下眸底了然冷讽,漆黑眸子波澜不惊,目光幽静投过去,“大师请说。”
“贫僧可以看出这玉坠的原主八字奇特,应该是阴气过重的缘故才会连这小小饰物也沾染浓浓阴邪气息,施主为母执孝,贫僧十分感动;只不过,依此物推及其主……贫僧多嘴劝施主一句,再与其深交,只怕会断了施主为如妃娘娘延请的福泽。”
“多谢大师赐告,”陈芝树略见虔诚的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陈芝树走远之后,之前那个年轻僧人才现身禅房,不怎么确定的问道,“师叔,他会相信吗?”
老和尚掀了掀眼皮,“佛偈精深,信即是不信,不信即是信。”
年轻僧人眨了眨眼,还想再问得更详细更确定一些,不过转眼却见老和尚已经闭上眼睛端坐于蒲团之上,一副入定的样子,他只得摇了摇头,懵懵懂懂的离开了禅房。
当陈芝树在长生殿为如妃娘娘点长明灯的时候,却有其中一盏长明灯突然熄灭,之后被请去禅房解惑……,这种种消息详细传回到莫云雪手里时,这一夜,她简直欢喜得难以合眼。
“事情成了,相信以他对如妃娘娘的孝顺看重,一定不会再继续与莫安娴在一块了。”
大悲寺的夜色很浓重,或许因为在深山的缘故,入夜之后,四周便比白天更添几分肃杀静谧。
陈芝树却仿佛没受白天的事影响一样,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依旧如常的宽衣就寝。
京城里头的莫府,这一夜也似十分平静,但宿在雅竹院的莫方行义父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甚至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也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挨到天边透亮,他迫不及待就起床梳洗了。
随意的用过早膳,然后便坐了马车往皇宫赶去。
恢宏雄壮的大殿里,文武百官分列而站,一张张或平淡或紧张或心思不明的面孔微微垂着,随着内侍一声高声唱传“陛下驾到”而整齐划一的齐齐打起精神来。
莫方行义父眼角瞄见那明黄袍角飘过大殿,高踞金龙宝座上时,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一声沉扬冷肃无限威严的声音过后,陈帝便惯例的询问一句,“众卿家可有要事需启奏?”
这是陈帝的习惯,先解决了朝臣疑问,然后才会宣布政令以及对昨日奏折的批复等等事情。
朝臣上前请奏也有一定的规矩,先是左右丞相,接下来才到六部。
莫方行义父盼着别人无事可奏,他便可最快速度将昨夜反复折磨了他一晚的事奏于御前。
仿佛大伙都听到他心声一般,陈帝声落之后,众朝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果然没有人出列上奏。
莫方行义父心下紧了紧,双掌合着奏折稳稳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陈帝挑了挑眉,晦深眼光不动声色掠过去,“莫爱卿有何事要奏?”
莫方行义父双手往前恭恭敬敬作揖,缓缓地却极确定的清晰道,“臣恳请陛下,准许臣辞官。”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并非这满殿朝臣都与莫方行义父交情如何好,纯粹是因为这事太过突然了,这满大殿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人曾事前闻过一点点风声。
陈帝心里也有疑惑,不过他的心思绝对不会摆在面上,只掠了眼意志甚决的莫方行义父,缓缓问道,“莫爱卿要辞官?这是何故?”
众朝臣心下顿时欣慰微生,齐齐在想道,原来陛下也不知莫方行义父突然要辞官,还好不是他们耳目不明,消息闭塞。
原本一脸刚毅温和敬重之色的莫方行义父,闻言之后,脸色却忽地一变,眼圈也瞬间红了起来,“陛下,”他微含哽咽的唤了一声之后,吸了吸气才稳定情绪,“臣身为人子,理应孝悌父母跟前,还恳请陛下成全。”
陈帝眉毛动了动,“一直听闻莫老夫人身体康健,莫爱卿何出此言。”
就在他询问莫方行义父的时候,一个眼色往旁边内侍递去,随即便有人悄悄的从角门飞快退了出去。
“多谢陛下挂怀,臣……家母日前突发意外,目前已昏迷多时,”莫方行义父说着,忽然双腿一屈,朝金龙宝座上的男人跪了下去,“臣意已决,还请陛下成全。”
陈帝没有应他,而是关心的问道,“莫老夫人突然昏迷?这是何故?御医曾去府上看过吗?”
问起原因,莫方行义父反倒一改先前干脆态度,反而变得有些婆婆妈妈的犹豫不决。
踌躇半晌,只道,“回陛下,臣曾延请御医给家母看过了。”
“除了御医之外,这几日,臣也曾延请多位大夫到府里为她看诊,只不过……结果一样,家母仍然昏迷不醒。”他说罢,伏首往地面深深磕下头去,“臣自幼与家母相依为命,如今她最需要臣在身边侍奉,臣才斗胆奏请陛下准许辞官。”
“莫爱卿,你这孝心虽然可嘉,可这方式,朕却并不赞许。”
就在这时,有内侍悄悄从角门走了进来,靠近陈帝身后低声禀报了几句,就见陈帝转了转眼睛掠了掠莫方行义父。
“你是南陈的栋梁之才,怎可因一己之私说辞官就辞官。”
“臣自知有负陛下厚望,已是心之不忠。”莫方行义父仍旧跪地伏首,却字字清晰,“家母养育臣一场,臣既已不忠,万万不敢再成为这不孝之人。”
“还望陛下成全。”
说罢,他又深深的拜下去。
“想朕成全也不是不可以,”陈帝仿佛一副好说话开明君主模样,快慢一致的语气不知不觉透着循循善诱的意味,“只要莫爱卿将莫老夫人突然昏迷这事前因后果交代清陈,朕倒是可以考虑爱卿你所请。”
只是考虑,而非准许。
莫方行义父自然也听出他在打太极,不过今天他这请辞,也不是真心要请辞,如此一来,倒也合他心意。
“臣斗胆,自知能力有限,实不敢当陛下一声栋梁之赞,倒是臣的庶弟莫永朝……,”提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弟,莫方行义父低垂的眼睛里,神色很是奇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陈帝掠见他眼底那闪过的奇怪之色,心里本就自生诧异,此刻听闻他居然推荐莫永朝,心里这疑惑就更浓了。
莫永朝那个人以前不过一个地方小吏,根本没做出什么重大政绩;若不是因为莫府莫方行义父与莫安娴这些人的关系,他或许根本就记不住莫永朝这个名字。
“莫爱卿何出此言?”
陈帝心头疑惑,仍旧不动声色尽量想通过莫方行义父的嘴了解事情全貌。
当然,听到这里,陈帝自然也看出莫方行义父这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请辞是假,莫老夫人昏迷不醒是真,不过推荐莫永朝这个人……这动机当真耐人寻味。
他记得以前的莫方行义父可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今天这些招数大概是莫方行义父那个好女儿莫安娴教的吧。
那个丫头这诡异的心思,还真不可小觑!
第263章()
陈帝闪神的瞬间,莫方行义父面上露出微微犹豫之色,陈帝见状,便沉声道,“莫爱卿不必顾虑,有何话不妨直言。”
反正今天莫永朝并不在大殿之中,说黑说白全凭莫方行义父。
陈帝嘴角微微勾了勾,眸光掠过,明灭不定落在莫方行义父脸上,当然,这是非判断却全凭他心意。
“家门不幸!”莫方行义父再次深深伏首拜下,声音哽咽里透着几分无奈疲惫,“实不敢有瞒陛下,家母会昏迷至今未醒,全因庶弟莫永朝所致。”
陈帝目光立时变了变,心中一动,却依旧不动声色问道,“哦,因为莫永朝?这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莫方行义父脸上立时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浓浓悲愤来。
微微抬头,眼睛泛红,声音哽咽里难掩悲切愤怒之意,“陛下明鉴,此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简单说来,就是他不敬嫡母辱骂在前,又动手推打嫡母在后;实在是臣家里丑事一桩,若非陛下垂询,臣实在羞于将这事启齿人前。”
“竟有这等事?”陈帝略略挑眉,一脸惊诧莫名之色,“莫爱卿可弄清陈了?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要知道辱骂嫡母推打嫡母这样的罪名一旦坐实,莫永朝以后都甭想翻身了,不管谁当皇帝,都不会喜欢任用这种严重失德之人。
因为就算是皇帝,也不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他想天下升平,自然得顾及百姓的意向。
莫方行义父才不管陈帝暗示还是明示,总之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安娴说的,是最好将莫永朝一家赶出莫府的机会。
他可不能因为陈帝暗示下的压力就妥协松口。
“陛下,”莫方行义父眼眶红红的,神情恭谨之中仍旧透着淡淡悲愤,“实在是臣家门不幸,当天之事众目睽睽……,如若不然,臣也宁愿相信这是个误会。”
言下之意,那么多人亲眼看着呢,就算谁出面,都包庇不了莫永朝当众犯下的罪行。
陈帝面色沉了沉,不过并不明显,他掠了眼一脸悲愤的莫方行义父,又缓缓说道,“哦,依爱卿所言,如此看来是确有此事了。”
莫方行义父深深叩首,“臣万万不敢对陛下有半点欺瞒之心。”
陈帝转了转目光,似乎一瞬大有感触,“看来分隔两地几十载,确实是不小的隔阂。”
“陛下明鉴。”莫方行义父又深深拜倒,一脸诚惶诚恐的说道,“臣管教无方,实在心之惶恐,如今家母重病,唯恳请陛下成全臣这孝悌侍奉之心。”
莫老太爷早死几十年了,莫方行义父身为嫡出兄长,自然得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所以才有管教莫永朝一说。
他辞官的另一层含意,就是让陈帝收回御赐府邸的意思。
他不住在官邸,莫永朝自然也没有理由再住在眼下的莫府。没有官邸,大家往后还不是各住各的。
之后两家再发生什么事,也没有人会将他们联系一块的。
毕竟今天这事摆在御前,连陈帝都知道他们兄弟不睦了,以后谁还能将他们放在一处论事。
陈帝意味深长的瞥了瞥他,“看来莫爱卿这孝心果然可表日月。”
为了将那个碍眼的庶弟赶出莫府,都不惜将兄弟不睦这事摆到御前来了;要知道别人家一旦发生这种丑事,那都是恨不得千遮万掩粉饰太平以搏好名声,偏偏这莫家特别。
如今莫方行义父以辞官回家尽孝为由请辞,单是冲着这层面上的理由,陈帝就绝不可能答应。
不过瞧着今天莫方行义父的态度,只怕不给他点甜头,是不会肯轻易退让了。
“据莫爱卿所言,此事看来确实千真万确了,”陈帝沉思片刻,便缓缓道,“莫永朝忤逆嫡母是为大不孝,朕看不如这样,就罚他亲自侍奉莫老夫人跟前,直至莫老夫人康复为止。”
轻缓平稳的声音,却似一道惊雷骤然炸在了莫方行义父头顶。陈帝眼角掠了掠,还十分好商量的语气,问道,“莫爱卿,你看此举如何?”
莫方行义父脸色白了白,让莫永朝侍奉莫老夫人跟前,这是圣意;是对莫永朝惩罚的圣旨,也是不容他抗辩的圣旨。
但是,莫方行义父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惩罚?
这根本不是惩罚莫永朝,而是变相惩罚他。
暗下咬了咬牙,莫方行义父恭敬垂着头,却坚持的说道,“陛下用意虽好,不过臣觉得庶弟痛恨家母之心已非一日两日,若陛下以旨意让他侍奉跟前,臣只担心他记恨着家母根本不会尽心侍奉;到时只怕家母这病情非但难以好转,最后反而会加重……。”
他顿了顿,在头顶压力骤然增加的情况下,咬着牙关,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道,“臣斗胆,恳请陛下成全臣一片纯孝之心,允臣辞官。”
“至于庶弟之过,”莫方行义父又默了默,眼角微微上抬,仰视了陈帝一眼,才又道,“臣管教不力,还劳陛下圣裁。”
他这是拐着弯告诉陈帝,我自己老娘我自会侍奉,至于你的臣子你想怎么惩罚,都悉听尊便。
前提是,别再将那个害母凶手放在跟前碍眼就行。
虽然莫方行义父这词面上说得甚是恭敬好听,不过底下表达的就是这么一层意思。
陈帝听得圣心不悦,不过也不会当面斥责莫方行义父说得不妥。
他盯住莫方行义父,眉头轻轻凝了凝,心里在怀疑莫方行义父坚决请辞的用意。
“然则莫爱卿去意甚决?”
莫方行义父怔了怔,听陈帝这语气不似试探,倒像已经意动真想成全他的模样。
只略一犹豫,便应道,“陛下明鉴,臣唯恐不能尽孝家母跟前。”真辞官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远离这朝庭上的是是非非。
尤其是莫永朝那一家突然回到京城,这让莫方行义父心里总觉隐隐不安。
他若真辞官,那个庶弟日后真出了什么事,也连累不到他们头上。
这么一想,原本不过假意请辞的莫方行义父,这会倒有了七分真心。
陈帝看他神色真诚坦荡,倒不似作假,一时心头疑惑更甚。
不过还是那句话,陈帝是不会真因为这事就允许他请辞的。
“莫爱卿这孝心固然可嘉,不过爱卿也不能因为小家而弃大家;为小家尽孝固然重要,但为国尽忠岂不也是你身为南陈子民的本份?”
陈帝眼皮挑了挑,“辞官一事,莫爱卿莫要再提。”
莫方行义父心下暗叹,常说君心难测,他还真摸不透上面这位的心思,明明刚才就动了准许他辞官的念头,偏偏一转眼,又改变主意了。
不准再提辞官……,莫方行义父心念电转,这是允许他另提条件惩罚莫永朝了。
“陛下厚爱,臣愧受。”莫方行义父垂下脑袋,一脸惶恐不安之态,“臣那庶弟,在家中脾气骄奢,臣实在无力管教。”
陈帝眉头紧了紧,绕了那么远的一个大圈,莫方行义父终于将心里话透出来了。
心里隐隐不悦,冷眼闪烁的斜了莫方行义父一眼。
任谁被人这么利用一遭,心里都会不舒服,何况陈帝这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莫方行义父隐晦提出这要求的时候,心里也是捏了满满一把冷汗的。
陈帝沉默不语,只目光隐着冷芒闪烁不定的瞥过来,半晌,莫方行义父觉得自己心跳都紧张得乱了节拍的时候,陈帝才缓缓说道,“也罢,这莫府本就……”
莫方行义父见他松口,心里正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欣喜,却言辞未罢,就见一个内侍匆匆自角门走了进来;还十分焦急的朝陈帝使眼色,生生将陈帝这说到一半的话叫停。
陈帝拧起眉心,略侧目明显十分不悦的瞪了那内侍一眼,“怎么回事?”
“陛下,莫老夫人在殿外求见。”
闻言,陈帝原本愠怒的神色一下换了极度诧异,“她?没弄错吧?”
不是说在莫府昏迷不醒吗?怎么突然就清醒了还进了宫?
今天这出戏,莫方行义父唱的到底是哪出?怎么连他也看得云里雾里?
眸光动了动,陈帝不动声色道,“传。”
这满大殿的朝臣都正期待着陈帝将说到一半的话说完呢,就见陈帝与内侍交待两句后,忽然似笑非笑的瞥向莫方行义父,还突然来了句讳莫如深的话,“莫爱卿,喜事。”
莫方行义父一脸莫名其妙,不过面对陈帝这让人心底发毛的目光与这声让人摸不着脑的喜事,他心里突然涌出极不妙的感觉来。
他战战兢兢的抬头,疑惑满目相询,“陛下,臣何喜之有?”
陈帝挑了挑眉,高远深幽的视线略略一抬,远远投向了大殿门口。
“莫爱卿不必心急,只管等着就是。”
莫方行义父怔了怔,听闻他这似是而非的暗示,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究竟刚才那个内侍在陈帝跟前禀报了什么消息?
竟引得陈帝如此奇怪的反应?
这会,别说莫方行义父一头雾水,就是大殿众人也一脸好奇又莫名其妙的模样;见陈帝若有所指的掠望大殿门口,这下大伙都按捺着好奇偷偷拿眼角不停的往门口外瞟来瞟去。
恨不得能在第一时间对这殿外来物,先睹为快。
不过在这金銮殿上,在陈帝那不显凌厉却绝对威严霸气的目光下,谁都不敢不注意仪表,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做出不庄重的举止来。
就在不久前,莫府枫林居,莫安娴本来十分闲适的躲在亭子里,却忽然看见红影脸色严峻的匆匆进来。
“小姐,事情不好了。”
莫安娴挑了挑眉,明澈如水的目光往她难掩焦急的脸上掠了掠,“怎么了?”
红影立时急急道,“寿喜堂那边出事了。”
愕然凝住目光,莫安娴缓缓坐正身子,不过手里依旧握着书卷不放。她侧头看着红影,唇边噙一抹玩味笑意,却并不怎么意外的淡淡问道,“老夫人提前醒了?”
红影皱着眉头,难掩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事情比这个还要严重。”
莫安娴心头跳了跳,终于对红影这凝重的表情重视起来,“究竟有什么事能令你惊慌变色的?”
“小姐,”红影脸色微僵,这会她可完全没有小姐轻松的心思,一向稳重情绪不外露的她竟也露了浅浅愁容,“老夫人被人提前弄醒了,而且还已经被人悄悄接出了莫府,眼下去向不明。”
莫安娴眨了眨眼,心下紧了紧,不过只沉吟一会,她便冷笑道,“不必担心,也不用派人去寻她。”
红影一怔,随后奇道,“小姐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唯有如此,小姐才会笃定老夫人安全无虞。
莫安娴垂眸,语气漫不经心,“我总不至于天真的以为这是我那个便宜二叔做的。”
就凭莫永朝,就算他有这个心,他也没有这份能耐。
能在她严密布控下一声不响潜入寿喜堂,还不惊动任何人将老夫人弄走,这样的能耐再结合弄走老夫人的目的,她实在不难猜出背后这人是谁。
红影沉默了一会,两眼焦虑之色隐没,随之渐渐也浮起点点星亮来。
“小姐有什么打算?”
“打算?”莫安娴轻笑,转着明丽流漾的眸子,语重心长道,“事已至此,不必再理会,我们要将目光放远朝前看。”
再说这满朝文武引颈长盼的金銮殿上,大概等了一刻钟后,终于看见三道影子徐徐近来。
瞧着那被日光拉长的影子,竟有说不出的蹒跚艰难,而且,这三道影子之中,另外两道是扶着中间那脚步缓慢之人往里走的。
那三人自门口出现,再走进这大殿当中,又花了不少时间。
莫方行义父没有回头去看,但听闻这满殿压抑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心里便知不好。
等到那沉重不稳的脚步声渐渐近到身边,眼角余光终于掠见了来人身影。
“臣妇叩见陛下,”由两个年轻宫女扶着的,那中间之人朝着金龙宝座上的男人一声叩拜,便巍巍颤颤的挣扎着要跪下去。
陈帝意味不明的掠了掠莫方行义父,才抬手虚虚一摆,“莫老夫人免礼。”
莫方行义父看见这中间之人时,终于惊喜交加的扭过头去,“母亲?”
老夫人对陈帝谢了恩,才看了眼莫方行义父,“是我。”
虽然莫方行义父此刻满腹疑问,不过在这金銮殿上,实在不是他问话的好场合。
第264章()
他看着自己老娘,忽然想到今天请辞的目的,只怕要全盘落空了。
莫方行义父看着连站也站不稳当的老夫人,实在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醒来又急着进宫。
陈帝心中对此事的疑惑可不比莫方行义父少,所以这会也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莫老夫人,朕听闻你原先身体抱恙,正打算派御医到府上给你看诊;嗯,就在刚才,莫爱卿为了能够安心侍奉你跟前还要跟朕请辞呢。”
老夫人闻言,这脸色顿时变得时红时绿,她看了看莫方行义父,张着嘴巴半天却只能欲言又止。
良久,才对陈帝感谢道,“有劳陛下挂心,臣妇身体已无大碍。”
陈帝面色缓了缓,意味不明的目光扫了扫莫方行义父,道,“莫老夫人你身体好起来,那朕就放心了。”
目光一转,定定落在莫方行义父脸上,“莫爱卿这下不会再跟朕请辞了吧?”
莫方行义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过他这僵硬的微笑落在陈帝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
“莫老夫人,朕还有个疑问需跟你求证,”陈帝幽深不明的目光又落在老夫人面上,“正好你在这,那朕就当面求证了。”
老夫人只能僵着脸,努力的装出恭敬模样,但眉目神情之间还是难掩不自在,“陛下如有疑问,只管赐教,臣妇定当知无不言。”
陈帝眉睫一低,眼底似是飞快瞥过幽芒暗影,他掠了掠莫方行义父,才缓缓道,“方才莫爱卿所言,莫老夫人你之前重伤昏迷不醒,乃是因为你膝下庶子莫永朝辱骂推打之故。”
陈帝语调忽地一沉,莫方行义父心狂跳了跳,又听得他不徐不疾道,“朕想听听莫老夫人你这个当事人的说法。”
陈帝这话不轻不重,但言语之间自有不容小觑的帝王威仪徐徐散发开来;老夫人面色僵了僵,她眼角瞄了眼莫方行义父,嗫嚅着嘴唇,半晌也发不出声音来。
莫方行义父瞄见她本就站立不稳的身体在帝王这威压眼神下,更是不堪重负如风中落叶般簌簌发抖。心头正自觉万分不忍,就见她忽然垂下头去,脑袋一偏,却是极力避开他关怀疑惑探寻的目光。
莫方行义父见状,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一声。
就听闻老夫人似乎喘着微乱气息,有气无力的说道,“回陛下,臣妇之前确实昏迷不醒……。”
莫方行义父听闻这话,心头疑云立时大盛。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突然跑进宫来是特意为莫永朝开脱的?
可这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又立时狠狠的按压下去了,母亲虽然没有对那个庶弟恨之入骨,不过也没什么好感观,怎么可能会特意为那个人进宫来御前开脱。
老夫人说完一句,似乎犹豫很久,才又勉强的往下说道,“不过这事详细追究起来,与臣妇那庶子莫永朝并无多大关系。”
莫方行义父脸色一僵,整个人如被雷劈中一般,呆滞僵立如木偶,还好他仍记得这是在金銮殿上在帝王之前,才没有失声惊叫出来。
可他瞪大看老夫人的眼睛,已经明白表达了他此刻心头强烈的疑问。
老夫人压根就不敢与他对视,一直垂着脑袋,勉强的陆陆续续往下说道,“臣妇会昏迷不醒,其实是因为自己过度食用补品导致的。”
这明显睁着眼睛说瞎话。
莫方行义父忍不住低低用力唤了她一声,“母亲!”
这是御前,你要知道对皇帝撒谎,这后果绝对非同小可。
老夫人暗下朝他瞥了瞥,张了张嘴,却发觉四下目光虎视眈眈,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吞了吞口水,将满腹忧虑重新压了下去。
陈帝听罢,倒是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哦?莫老夫人说的可当真?”
老夫人努力自发僵的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笑容,在陈帝深重透压又闪烁着仿佛洞穿一切的睿智眼神下,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陛下,臣妇不敢隐瞒。”
“确实是臣妇自己嘴馋不小心引起的意外,”老夫人脑袋垂得极低,声音含着疲倦与无奈,也显得极为低沉,“这事确实与莫永朝无关。”
莫方行义父的脸色这会已经僵得没有表情了,他几乎目瞪口呆的看着瞎话连篇的老夫人,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不是这四周怪异目光与各人或轻浅或微重的呼吸就在耳边,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母亲居然真跑来进宫特意为莫永朝说话?
这比太阳突然打西边出来还让他难以接受。
陈帝晦暗不明的目光不时自这母子俩面上流连而过,莫方行义父的目瞪口呆半分不错过的落入他眼中,而老夫人那躲闪的眼神与僵硬不情愿的模样也自然没逃过他眼底。
这事,还真蹊跷得有意思。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对母子之间,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又是假。
陈帝心里没有好奇,他只疑惑;不过这疑惑可暂且放下,留待过后再查证,眼前莫老夫人本人亲自力证莫永朝清白,他倒是好办事了。
“既然是误会一场,”陈帝缓缓开口,然那暗含威压的视线却不轻不重的落在莫方行义父头上,“莫爱卿所请之事自然不算数了,朕瞧着莫老夫人这身体还需静养,不如莫爱卿先送她老人家回府去。”
陈帝都发话了,莫方行义父纵然心头有千般疑惑与不满,这会也只能暂且压下。
“臣叩谢陛下隆恩。”拜别陈帝,莫方行义父只能亲自将老夫人从两个宫女手中接过,扶住之后慢慢走出金銮殿。
出了大殿,莫方行义父几乎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事一言难尽,我们还是回府再细说。”
当然,老夫人并无需真回到莫府才跟他吐露实情,只需先行离开这到处都是眼睛的皇宫再说。
莫方行义父这心情七上八下的,看见她这样子,自然也不好再催促,而且没有陈帝特许,即使老夫人这会身体仍旧虚弱得紧,也不可能在这皇宫里头坐软轿。
莫方行义父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缓缓的用两条腿一步一步走出宫外。
待他们终于出到宫门口,老夫人一坐上马车,立时就疲惫得闭着眼睛昏睡过去了。
好在莫方行义父知道她只是疲倦过度,才没有惊惶失措的焦急带着她去看大夫,回到府里,又让老夫人休息了一段时间,直守到她终于悠悠转醒,莫方行义父这悬着的心才终于缓缓落到实处。
莫安娴倒是知道自己老爹与老夫人一同自宫里回来的事,不过关于老夫人如何出的寿喜堂,又如何突然清醒过来进宫为莫永朝开脱……等等种种详细情况,她觉得还是让老夫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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