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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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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她更愿意选择容易做得到的事情去绝了莫安娴与陈芝树在一起的可能。
她原本很难相信,这世间还会有男人不在意一个女子能不能孕育后代;可那些流言四起的时候,陈芝树却一如既往的待莫安娴,他用最直接的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令她不得不改观。心里对陈芝树的执念也因此更深了一层。
这样优秀,这样珍惜爱护一个女子到可以不计较她任何缺点的男子,就莫安娴那种女人怎么配得上
就算莫安娴还能生育,那也是个被人退过婚的女人,这名声无论如何也是差得不能再差的。
几次失败之后,莫云雪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被激起了熊熊斗志。
她一定要不计代价超越莫安娴,成为那个风华潋滟男子身边的唯一,因为那个人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女人。
这一天,是如妃忌日后一个月。陈芝树如期前往大悲寺为如妃念经祈福,这件事他每年都会做,并且每次都会在大悲寺住上几日。
莫云雪隐在街角暗处,看着那辆尊贵无匹的沉香木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嘴角那抹幽幽浅浅笑容渐渐一点点加深。
望着那辆没有标志却比任何标志更显眼的马车,她光芒闪烁的眼眸里,慢慢盈满了一种叫志在必得的东西。
陈芝树去到大悲寺,就是按照惯例斋戒祈福点长明灯。宿在这香火缭绕的佛门之地,本就孤清超凡脱俗的离王殿下更似勘破红尘没有六欲烦恼的天人。
前六天,一切都进行得平静而顺利,但是最后一天的时候,因为某个人的到来,本该顺利结束的祈福却掀起了惊天波澜。
莫安娴没有千里眼,自然无法知晓发生在大悲寺的事跟她有莫大关系,不过这个时候,莫府也不甚平静。
这一天,祥隆干货店的伙计急匆匆的将已经付了银两的物品往莫府送来,以前这伙计也到莫府送过货,不过莫府一分为二之后,他却是第一次进来。
正当他站在外头犯难不知该将货品往那边送的时候,老姨娘正好走出门口,看见他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在犹豫不决,眼里精光一闪,便堆着笑容上前问道,“这位小哥可是送干货过来的?”
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客气道,“我正是祥隆干货店的伙计,不知你是?”
“祥隆干货店啊,这就对了。”老姨娘掩下心头狂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朝伙计招了招手,“我是莫府的老夫人,你随我来,就将东西送到我的院子便行。”
伙计犹豫了一下,又默默打量了她一番,才道,“你真是莫府的老夫人?”
老姨娘立时沉下脸,两眼冷冷一瞪,怒道,“怎么?难道在这莫府里头你还怀疑有人敢冒充?”
伙计一想也是这个理,立时陪笑道,“你老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这些东西送错了地方误了贵人们的事。”
老姨娘随即端出气势斜眼睨着他,不咸不淡道,“那么现在,这些东西究竟还送不送?”
“送,当然送。”伙计立刻搬起货品,冲她陪笑道,“麻烦你老指条道,这些东西该往哪送?”
老姨娘眼珠一转,立即抬手笔直往西院一指,飞快道,“就往那送。”
伙计朝她道了谢,然后不疑有他的直接将货品往西院送去。
老姨娘看着他听听话话的将那挺沉的一箱子干货送进西院,心里不由得暗暗乐开了花。
今天她这之所以敢在这大胆截胡,完全是因为她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祥隆干货店每隔十天就会送一批上好的干货到莫府,当然,这月中送的一批是直接送到老夫人院子去的。
她眼下所截的货品就是该送往寿喜堂的,她今天敢大胆干出这事,当然是吃定了老夫人不会因为少一批干货就如何。
老姨娘这些日子虽然住在西院,表面上也与东院这边没有任何来往,不过她暗下可是收集了不少关于东院的消息。
比如东院里,老夫人历来不喜莫安娴这个大小姐;而大小姐因为生母赵紫悦的关系也不曾真心敬重老夫人,不过碍于莫方行义父的面子,莫安娴在生活上才一直未曾苛待老夫人而已。
就比如,每月让祥隆干货店定期送些血燕人参之类的补品往寿喜堂什么的,这些事,莫安娴就从来不曾短缺过老夫人。
因为莫安娴有的是银子,为了顾及莫方行义父这个父亲的情面,就当打发乞丐一样不时拿些值钱的东西打发老夫人。
恰恰几天前,她打听到一个消息,寿喜堂传出风声说老夫人不满莫安娴禁止她吃甜食,曾在寿喜堂里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叱斥莫安娴如何如何不尊重她这个祖母云云。
“你这个女人都不顾情面在下人面前落她的面子了,所以,你的好孙女背后给你使使绊子给你看看脸色什么的,也是很平常的事,对吧。”
老姨娘嘲弄的低声嘀咕完这句,就欢欢喜喜的转身回西院去了。
她得赶紧看看刚刚祥隆干货店送来的好东西都有什么,这莫府她也有份,凭什么姓张那个女人可以享福,她却不能。
心里不甘,脚步迈得越发欢快。
就算事后张先铃那个女人怀疑什么,那也只会针对莫安娴,今天她拦下那伙计的事,除了她,可没有第二个人在场。
自认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老姨娘,越发欢天喜地的加快了脚步往西院去,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的啐道,“呸,不就是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还想跟我斗,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去。”
“最好斗个你死我活。”好让她在后面免费看场好戏,嗯,还能免费吃到好东西。
为了顺利将今天这箱干货截下,老姨娘之前可费了不少心思。而且,为了保密,她做这一切可连儿子儿媳全部都瞒着。
一回到她自己的屋子,就迫不及待的动手打开那个箱子翻看起来。
“哇,竟然有上百年的老人参?这下发了。”激动的掩嘴叫了一声,老姨娘将装着人参的盒子往旁边桌子一搁,立时又翻起别的东西来看,“这是……特级血燕?”
老姨娘激动得双手都难抑的哆嗦了一下,眯眼打量半天,才恨恨呸声道,“那没人要的老东西也配吃这么好的东西,以后这些东西统统都归我。”
她爱不释手的捧着那盒血燕看了半天,才又轻手轻脚的放到一旁,继续翻看其他东西,这越看,这心里越乐开了花。
“不错不错,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补气补血益脾健胃,我吃最合适。”
为了将这箱半路截来的好东西都秘密放好,老姨娘锁上门,一个人独自在她的屋子里捣腾了半天。到晚膳时候,丫环在外头请了几遍,她才慢吞吞的走出屋子往平日用膳的偏厅走去。
若是以往听闻到了晚膳时间,她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奔出屋子的。
所以今天她异常的举动,连丫环都觉得可疑,更别说已经在偏厅一个捎间里等着她用膳的莫永朝了。
看见她终于过来用膳,莫永朝立时站起来,关切问道,“娘,你身体不适吗?”
嘴里虽然这样问着,不过双眼却往老姨娘微泛红光的脸瞄来瞄去,心下疑惑道,娘这样子看着不像生病,倒似遇到什么喜事一样。
“没有没有,”老姨娘笑容满面的走到桌子旁边,朝他摆了摆手便坐了下去,“娘就是小憩了一会,一时没听到婢女叫我而已。”
莫永朝听她如此解释,心下虽然觉得还有些奇怪,不过只要她不是身体有毛病他就没啥好忧心的。
随即松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娘没事就好,那大家都坐好开始用膳吧。”
西院这边和乐融融用膳,寿喜堂这边的气氛可有些不太对劲,确切来说,是下人之间觉得气氛压抑紧张,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垂首敛息的,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口,更别说大声说话或用力走路了。
因为这会,老夫人正在花厅一个捎间里沉脸冷声的发脾气呢。
站在花厅角落的一个丫环朝躲在一旁的姚妈妈招了招手,姚妈妈瞄了眼仍在气愤骂人的老夫人,皱了皱眉,往那丫环所在挪了几步,“怎么了?”
那丫环掩着嘴飞快的轻声说道,“姚妈妈,不如让人将这事禀报到大小姐那去吧,老夫人这样一直骂下去也不是个事。”
大伙都不敢靠近老夫人了,一个个听到老夫人的声音都似踩着地雷一样,生怕一不小心,老夫人那凌厉的怒骂声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姚妈妈看她一眼,满脸愁容说道,“禀报到大小姐跟前又如何?你又不是没看见老夫人因何发脾气。”
当然,那丫环绝对不会知道,这姚妈妈虽为老夫人身边第一红人,却早就暗投到莫安娴那边的阵营了。
这府里只要有眼色的,谁不知道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莫府都只会是大小姐的天下。
姚妈妈虽然没有背叛老夫人之心,但她也得为日后找个靠山,老夫人年纪越大,这精神头便越发差了。而且——,姚妈妈瞄了瞄仍在里面骂人的老夫人,心中隐忧又深了一层。
也就是说,老夫人这一晚都在乱发脾气的事,莫安娴那边早就知道了。
那丫环闻言,心里倒是犹豫了一下,试探的看着姚妈妈,“那就任由老夫人一直这样骂下去?”
姚妈妈愁眉苦脸的看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指道,“先忍忍,她总有累的时候。”
言下之意,等老夫人骂累了,自然就会住口了。
枫林居里,莫安娴已经用完膳了,她此刻正待在偏厅里,听闻消息称老夫人还在骂呢,几乎将寿喜堂上下都骂遍了还不罢休。
“她可真是中气十足,”莫安娴微微一笑,嘴角弧度讥讽,“看来祥隆干货店的补品实在是太补了。”
如今少了一箱正好。
老夫人当真以为她会一直花大价钱让祥隆干货店送补品去寿喜堂?
若不是为了引那边的大鱼上钩,她才不会痛下本钱放这肥饵。
“让她闹吧,不必理她,火气憋在肚里久了对身体不好。”
事实上,这会骂得越厉害,老夫人肚里的火气便憋得越厉害;憋了满肚子火气,一旦知道真相之后,发泄起来才会痛快。
老夫人可着劲的将寿喜堂上下所有人都骂个遍,原本是想借着这事对莫安娴指桑骂槐一遍的,可她骂了半天,枫林居却连半点动静也没有,她还真是越骂越憋气,越想这心火越冒得厉害。
“这孽障,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故意让人暗中克扣的?”
西院那边的老姨娘听到最后,知道老夫人终于如她所愿般怀疑上了莫安娴,心里冷冷的嗤笑一声,“呸,怀疑就好,最好明天打起来就更美妙了。”
第259章()
不过莫安娴很快就将老夫人心头那把无处发泄的怒火,烧到西院那个躲起来幸灾乐祸偷笑的老姨娘身上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翌日用完早膳,莫安娴漫不经心的吩咐道,“红影,将老姨娘昨日暗中安排人手截下那箱干货的事透到寿喜堂那边。”
隔山观虎斗?
这种事,向来是她莫安娴最爱做的,怎么轮得到老姨娘来抢她的风头。
不到两刻钟,寿喜堂那边正憋着气连睡也睡不好的老夫人,就在“无意间”知道了老姨娘元芊昨日暗中所干的好事。
“元芊,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货,竟然连这种缺德事也干得出来。”怒火上头,老夫人竟然气到口不择言爆了粗语,但这会她才不理会下人呆若木鸡的震惊,只想心里怎么痛快怎么骂,“你就不怕吃了我儿子孝敬的东西肠穿肚烂!”
这样骂骂咧咧发泄一通之后,老夫人这心里总算觉得舒坦多了。
当下用早膳的时候,食量竟然比平时多了一倍。
连服侍她的姚妈妈见状,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看来骂人也是个体力活。
填饱肚子之后,老夫人便专门挑了些身健体壮的下人,大概有十来个的样子,簇拥着她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往西院杀过去了。
论气势论人数,老夫人绝对是压倒性的。
老姨娘待在自己屋子里,一听老夫人带足人手气势汹汹往她这边杀来,顿时心里就慌了慌,不过只一会她又镇定下来。
“我怕那个女人作甚,年轻的时候她就斗不过我,现在老了就更加不是我对手。”
似乎自言自语一句,就真能给她自己壮胆一般,不过随后一想,又咕哝一声,“不行,就算我不怕那个女人,也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
“来人,”老姨娘从门口拱出脑袋去,朝外面高声喊道,“将西院所有奴仆都给我集中到这来。”
莫永朝身为从二品大官,这俸禄自然不低,再加上老姨娘原先在江南盘下来那些银两,他们家也算小富。
眼下,西院所有下人集中在一块,也有近二十个。
不过,老姨娘这一声令人,竟要将所有下人都集中到她的屋子前面,这下当然连儿媳林英也惊动过来了。
“娘,发生什么事了?”
林英虽然负责打理西院一应杂务,但钱银这种大权还是被老姨娘牢牢握在手中的;而昨天祥隆干货店送货过来的事,林英压根就不知情,所以这会突然见老姨娘这大动干戈的,心里难免紧张起来。
“没什么。”老姨娘瞥她一眼,满脸不耐道,“你回去忙你自己的事去,这里自有我来处理。”
林英并不惧老姨娘,但她却极怕莫永朝,偏偏这个莫永朝又对老姨娘几乎言听计从,所以便造成林英不得不在老姨娘面前低头顺从。
此刻见状,林英面上露着忐忑,“这个……娘若是有事,我这样回去怕是不太好吧?”
但心里,却早就冷笑起来了。
不让她来管,她正乐得自在。
虽然林英也听到风声,说是东院那边寿喜堂那位正带足人马气势汹汹的上门来找老姨娘算帐;不过她瞥了眼已经迅速往这边集合的下人,便暗暗放下心来。
说实话,她才不想管这两个老女人之间的陈年旧帐,若不是因为老姨娘是她直接亲婆婆,她根本连近也不想靠近这里。
这会看看人数,心里掂量着老姨娘不会吃亏,就更加没兴趣在这掺和了。
“我说让你回去就回去,有什么不好的。”
老姨娘冷冷瞥她一眼,神色已经明显的不悦起来。
林英面上犹豫了一下,随后恭敬道,“那娘你小心些,我先回去了。”
老姨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林英暗下撇了撇嘴角,随即转身走开了。
她前脚一走,老夫人带着一群人,后脚就到了老姨娘的屋子外。
“元芊,你这个没臊没羞的侍妾,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原本我以为过了几十年你该找回脸皮了,谁知道我还是错估了你。”
“真是山鸡就是山鸡,就算装了翅膀飞上天也成不了凤凰。”
一来到老姨娘院子,老夫人憋着满肚火已经憋了一整晚,这会一见面竟然无比顺溜的,指着老姨娘鼻子噼哩啪啦就大骂起来。
老姨娘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放鞭炮似的臭骂,直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也反应不过来。
“你儿子没本事养你,你识相就趁早滚回你的江南去,做什么没皮没脸的拦下我儿子孝敬我的东西。”
“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老夫人一骂开头,这会仿佛要将在心里憋了几十年的不痛快都统统倒出来一样。指着老姨娘,那骂得真叫一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听过没?不过想你连大字也认不了两个,怎么会懂得这么深奥的人生道理。”
“我告诉你元芊,你儿子养不起你,那是你自个没本事生个好儿子,你识趣的最好自己乖乖将昨天吞了我的东西送回去,不然我今天非让你好看不可。”
被老夫人骂了这半天,老姨娘终于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了。
“张先铃,你骂够了没有?”老姨娘回过神,也不服输的叉起腰,就站在院子中间与老夫人对骂起来,“我儿子没本事?我儿子没本事他是从二品的大官,你的儿子倒是有本事,在京城窝了几十年又如何,还不是只是个小小三品尚书,连我永朝都比不上。”
老姨娘骂得顺溜了,提到这事这心头更是突然畅快起来。
想当年,眼前这个姓张的女人就没少仗着正室这身份辱骂她,想不到今日,她也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扬眉吐气的时候。
老夫人闻言立时大怒,“是,你的儿子确实有本事,不过他堂堂从二品大官怎么就没给你买顶级的血燕孝顺你?怎么就有人偏生长着一副狐媚脸还干着小偷的肮脏事?”
“也不知是谁骄傲自豪眼睛长头顶,更不知是谁儿子堂堂二品大官连祥隆店的血燕都买不起。”
“说起来,也真是可怜,买不起就买不起吧,承认自己穷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奈何有人就是戴了高帽,这骨子里的贱性贼气也改不了,怕承认没钱丢人却偏干出比这更丢人的事。”
“如今连从二品大官的亲娘都能放下身段来做贼了,这人心不古,世风真是日下啊。”
老夫人一声感慨长叹,也将老姨娘心头那点自豪感给叹没了,自豪感一没,这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火气便也蹭蹭的冒上来了。
“张先铃,你骂够了没有?”
老夫人一见她横眉竖眼的模样,就昂起头来,一脸理直气壮的姿态,睥睨的盯住她,冷笑半晌,才慢慢道,“元芊,告诉你,我——还没骂够。”
老姨娘被她气得一噎,当下连呼吸都不顺起来。
“张先铃,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在京城住的时间长我就怕你。”
“元芊,我也告诉你,”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泼妇骂街般骂过人的老夫人,这会与老姨娘毫无形象的对骂,心头竟然觉得无比畅快;看见老姨娘的脸色又黑又绿,仿佛也从这对骂中找回了久远不见的优越感来。
“别以为你恃着圣旨住进莫府我就怕你,今天你不将昨天吞我的东西吐出来,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姨娘被她灼灼逼来的眼神盯得一阵心虚,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不过依旧嘴硬的大声反驳道,“张先铃,别以为你找上门来我就会怕你;说我吞了你的东西,证据呢?只要你拿得出证据证明我私下吞了你东院的东西,我不但立刻原物奉还,还心甘情愿倒贴三倍给你。”
老姨娘说得这般爽快,自然是因为她心里料定老夫人绝对拿不出丁点证据来。
“证据?”老夫人一声怒哼,“我当然拿得出证据。”
老姨娘见她说得笃定,心下顿时惊了惊。可她随即转念一想,觉得姓张这个女人肯定是随口诈她而已。
她昨天行事那般隐秘妥帖,里里外外都事前打点过了,连她的儿子都不知道昨天的事,她才不信这个张先铃手里会有证据。
“好啊,你拿得出证据,我绝对讲话算数。”
老夫人轻蔑的掠了她一眼,极为不屑的哼了哼,扭头一声吩咐,“大家听好了,证据就在她的屋子里,大家进去给我睁大眼睛找出来。”
老夫人一声令下,她从寿喜堂带来那群人立时饿狼一般,迅速又凶猛的直奔老姨娘那间屋子。
老姨娘见状,后背与手心顿时惊得冒满了冷汗。
心下却不禁暗自侥幸,幸好她出来的时候多长了个心眼,先将屋子给锁上了,不然这会被这群身强体壮的下人进去一搜,这后果……还真难预料。
不过眼下,这群人被挡在门外,一时正为难的扭过头齐齐往老夫人看去。老姨娘见状,立时冷笑一声,“张先铃,你别太过份了,你有什么资格进我的屋子里面搜?”
她一个手势,立时将西院的下人齐齐招到她那屋子跟前站成人墙,将那上了锁的门口护得铁桶般。
老姨娘仗着人多势众,硬将老夫人那些人给挤到了外层去。
老夫人见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元芊,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你干什么拦着我的人不让她们进屋?”
“我呸!”老姨娘撒起泼来,那豁出去的架势当然比老夫人更似泼妇,“你说谁做贼心虚?你又没有官府的手令,你凭什么进去搜我的屋子?”
老夫人越听越火起,反正她心里已经认定昨天祥隆干货店送货过来的货品,绝对被元芊这个没皮没脸的女人私下给吞了,老姨娘让人拦在门前一阻再阻,所以这会倔脾气也被激出来了。
“元芊,就算我手里没有官府的手令又如何?”老夫人寒眉冷眼的瞪住老姨娘洋洋得意的嘴脸,心里越发恼怒,“就凭我是正室,你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侍,我想搜你的屋子就搜你的屋子了。”
“别说是搜你的屋子,”老夫人这会终于想到自己正室的身份,在这个女人面前是何等高贵有用了,冷哼一声斜眼睥睨过去,又道,“就算我要打杀你这个妾侍,别人也不会说我半句。”
就算当年再得老太爷宠爱,可这一辈子她都摆脱不了妾侍姨娘的身份,这本就是老姨娘心头最大忌讳,也是最深隐痛;这会听闻老夫人一而再的口口声声以轻蔑低贱的语气贬斥她,这心火也突然熊熊直冒了起来。
“张先铃,你是正室又如何?这辈子还不是被我压得翻不了身?那死鬼在生的时候,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现在那死鬼不在了,你的儿子却又被我的儿子压得翻不了身,你心里是不是特别不痛快?是不是特别想将我踩在脚下?”
老夫人见她越说越趾高气扬,当下越发怒不可遏,枯老的手往空中一挥,直接怒道,“去,把那扇门给我撞开,我今天非要进去搜出证据来。”
元芊这个令人憎恶的老女人,今天她不给点颜色元芊瞧瞧,还当真以为她这个正室怕了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老夫人从寿喜堂带过来的人,本就是挑了最身健体壮的往西院这边带,虽然西院这边人数上占优势,但论力气却并不见得就是寿喜堂那些人的对手。
老夫人一声令下,那些人立时就地取材,见什么拿什么,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往老姨娘那门窗紧闭的屋子撞去。
“张先铃,你欺人太甚。”老姨娘见状,顿时又惊又怒,气得跳脚之余也连忙吩咐西院的下人抄家伙,“拦住,无论如何给我拦住。”
这并不算宽敞的院子中,老夫人怒声吩咐让人一定要撞开老姨娘那屋子的门;而老姨娘则惊怒交加的高声吆喝着,非要让西院的人顶住,绝不让寿喜堂的人撞开门进去搜她的屋子。
一时之间,这小小的院子真是史无前例的热闹起来。
推搡声,叫骂声,吆喝声,惊叫声……什么声音都有,杂七杂八的混在一块,嚷得这小小院子一方上空的空气都浑浊不堪。
到后面,就连老夫人与老姨娘这两个原本只动口的主子,也在人群推来挤去之中,被逼加入到了混乱的战局里。
第260章()
最后,也不知谁推了谁,只听得吵吵嚷嚷混乱不堪的院子里,忽然传出极为惊恐痛苦的“哎哟”一声。
这声音对于西院的人来说,或许还十分陌生,但对于寿喜堂的下人来说,那就好比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惊雷突然炸在她们头顶一样。
一直贴身护着老夫人的姚妈妈,趁着这吵嚷声突然静止的一霎,立时放开喉咙高声叫道,“大家都别乱动,老夫人跌倒了,现在还受了伤。”
一听闻老夫人受伤,那还混在人群中要死守房门的老姨娘心里一阵狂喜,狂喜之中突然一个恶念从心底冒出,也许可以趁着今天这一出彻底将张先铃这个惹人厌的女人给……。
然而她这恶念还未来得及实施,就听闻一阵紧张急促又密集的脚步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她心头惊了惊,随即踮起脚尖抬头去望,却见莫方行义父与莫安娴两人正面露焦急的往她的院子赶来;他们父女俩身后,还跟了几个府中护卫。
老姨娘一瞧见寸步不离护在莫安娴身边的那个冰冷丫环冷玥,心里就一阵后怕的哆嗦。
“老爷,大小姐,”姚妈妈看见两人,这会简直跟看到救星似的,用身体护着已经跌倒在地的老夫人,哽咽的高声呼唤起两人来,“老夫人在这,她已经受伤了……。”
莫方行义父闻言,登时大急,拔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姚妈妈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当他看见老夫人额头冒血,一脸气苦的闭着双眼倒在地上的时候,饶是向来温和好脾气的他,也禁不住瞬间双眼冒出凌厉凶悍的目光,准确无误的射往老姨娘身上。
老姨娘被他那比利刀还厉害的目光一瞪,立时心怯的往后缩了缩。
“爹爹,先让人将老夫人抬回去看大夫要紧。”莫安娴波澜不惊的掠了眼目露惊惧的老姨娘,声音反而平静得出奇,就连面容之上也没有一分愤怒或激动,直看得老姨娘心底发寒,她才又淡淡道,“至于处置凶手的事,反而不急。”
老姨娘心头惊了惊,听闻她此刻平淡之极的语气,心里不安反而瞬间大盛。
凶手?
她茫然张目四顾,想要看清老夫人此刻的情况,不过这会老夫人被寿喜堂的人重重护着,她哪里还能看得清。
心里没底,心头惊惧便越甚。
莫安娴又淡然掠她一眼,才轻声道,“反正今天这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爹爹尽管放心好了。”
她轻飘飘没有一丝压迫感的语气,落在老姨娘耳里,反而比听到她愤怒放狠话还觉得心惊肉跳。
老姨娘脑里,忽就冒出一句从哪听过的话来:“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从来无需放狠话威胁的。”
需要口头放狠话威胁别人的人,从来都不是真正强大的人。
莫方行义父也心悬老夫人安危,此刻闻言,自然连连点头,“安娴说得没错。”
“你们赶紧将老夫人抬回寿喜堂去,”吩咐完正事,莫方行义父才红着眼站起来,冷冷瞪了老姨娘一眼,“元姨娘你听着,如果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你最好先洗净自己的脖子。”
他年幼时没有能力护住母亲,如今的他若再不能护住母亲,那他莫方行义父简直枉为人子。
最后这满院的混乱,在老夫人被人抬走之后,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老姨娘看着满院狼籍,这心情却久久没法平静下来,非但不能平静反而无比的忧心忡忡起来。
她不怕莫方行义父,也不惧张先铃;但没有人知道,面对莫安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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