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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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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太子那架势,似乎连证实都不必,直接就是奔着将人往地狱送而来的。

    莫安娴浅浅一笑,面容温和,眼底流转的波光却透着淡淡寒意。她看着现在才开始奔过去救火的人群,饶有趣味的笑道,“因为他心中种了一根刺,还是一根永远也无法拔除的刺。”

    若非如此,她这手漂亮的借刀杀人就算玩得转,也不会像眼前如此顺利。

    冷玥默然,虽然她越发无法了解小姐大多数时候的想法,不过小姐对付敌人这手段却越发精湛得炉火纯青了。

    完全不用自己出手,仇人就有人替她除了。

    而好笑的是,替她除掉仇人的人却是仇人的亲人,还是心甘情愿成为小姐手中的刀。

    这样的本事,只怕她这辈子都学不来。

    “好了,戏也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莫安娴说完,翘着唇角,心情极好的率先下了茶楼。

    而珍宝坊内堂那边的火势差不多被扑灭,聂侧妃那个婢女小兰才混在人群中现身,看着那片焦土,眼神竟然是复杂的。

    确定莫安娴终于安全离去,某一角地势较高的酒楼上,才慢慢现出一抹孤清冷漠的身影来,他站在廓间静静眺望少女那抹独特的紫渐渐淡出视线,如画眉目上那若隐若现的冷凝之色,才缓缓的褪下眉头。

    同时落下的,还有一声低若无声的淡淡无奈叹息。

    这胆大包天的女人,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几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酒楼不同的雅间里,也走出一抹无比洒脱的靛蓝身影,他原本就含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唇角,在遥望莫安娴欢快离去之后,唇畔那笑纹也不自觉的深了深。

    这姑娘,果然从来都是他认识的模样。

    不过,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似乎越发烈了?

    却就在他安心的收回视线之际,眼角忽然掠见迎面拐角,竟伫立着一抹孤清遥远如玉树的身影。

    他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迈步往陈芝树那边走了过去。

    “殿下真是有心人。”他含笑朝陈芝树拱了拱手,慵懒随意的口吻,却透着淡淡嘲讽,“木十八那条手臂……嗯,断了怪可惜的。”

    真在意她,就不该拿什么人情让她放过李航。

    莫安娴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何至于需要让李航假装断臂再演这一场辛苦戏引李北川上钩。

    陈芝树掠他一眼,淡淡道,“右相,很好。”

    不是你先以性命为借口将她留在右相府,那一晚莫府又怎会发生后面的事。

    夏星沉默了默,笑容依旧不变。

    那晚的事……虽然君白是擅自去求她,但他不后悔。

    而且,他为莫安娴做过什么,也不需要让陈芝树或者其他人知道。

    “她安好,我当然也好。”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冷冷清清没有表情的陈芝树,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殿下确实是有心人,不过臣若没记错的话,殿下的时间似乎不多了吧?”

    放了她痛恨的人,再暗中出手相助又有什么意思?

    陈芝树眉梢动了动,若有所思的掠了一眼夏星沉,淡淡道,“右相不愧为右相。”

    操心的事情真够多的。

    但夏星沉的手再长,也不该伸到他身上。

    惹怒了他,管他到时该剁不该剁,只要碍眼,他一律先剁了再说。

    他眼神冷淡波澜不惊,可浑身散发的无边冰冷气势端的慑人心神。不过,夏星沉面对陈芝树的老子仍旧能够从容含笑,面对他又岂会慌乱。

    “臣记得,御医曾当众确诊她身体极为虚寒。”

    虽然御医当时有夸大其辞之嫌,但莫安娴的实际情况并不比这诊断好多少。

    夏星沉一脸慵懒姿态,漂亮眼睛闪烁着难以看透的光芒,只一脸淡然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陈芝树,他倒想看看这位什么都不在乎的离王殿下,是不是真的连她可能不育的事都不在乎。

    陈芝树冷冷看他一眼,抿得笔直的唇线并没有一丝波动,就连冷清淡漠如寒潭的眸子,那幽幽凝定的清波也不见有一丝异样。

    只一眼之后,便微微仰头,负手,优雅孤高的姿态背对夏星沉,缓缓走下了楼去。

    夏星沉笑了笑,回首,往珍宝坊那片还冒着青烟的所在望了望,悠悠轻叹道,“唉,天生劳碌命。”

    顿首,目光垂下,在宽大袖口处手指捻着一截乌黑处凝了凝,唇畔笑纹随之深了深。

    太子除去奸夫的手段无疑是凶悍狠厉的,其中安排无疑也是缜密得近乎天衣无缝的。瞧,即使隐忍着腾腾怒气前来,也没忘掉先将箭头换成全部没有太子府标志的木质箭头,更没有忘记在箭头涂上能瞬间扩大伤口的药物。

    一场大火,何止能将该死的人烧死,连里面种种杀人利器都烧得一干二净,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只可惜,太子忘了一些未必很重要但必然十分关键的事情。

    夏星沉笑了笑,漂亮眼睛里闪烁的目光幽亮如魅火,垂眸认真的看着脚下,也拾步轻轻的走了下去。

    一间首饰铺内堂失火,无论如何也引不起达官贵人注意的。不过这一次珍宝坊这场火可不一样,它烧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院子,它还烧死了李怀天大将军的小儿子。

    “北川……他、他出事了?”饶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李怀天,乍然听闻这样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悲痛欲绝的晃了晃,一脸震惊沉痛难以接受的模样,对这事显然难以置信。

    不说这个儿子武功盖世,但绝不是身手泛泛的庸碌之辈。

    “谁?是谁做的?”李怀天不相信这会是场意外,凭他的儿子,即使意外失火,也绝不可能逃不出火场。

    一定是有人针对李北川,专门而设的阴谋。

    跄踉之下扶着门框稳住身体,立时呲目欲裂的瞪着李东海,厉声质问起来,“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缜密的心思,将他优秀的小儿子葬送火海?

    偏厅里,李东海隐忍着一脸悲痛愤怒,垂着头站在李怀天旁边,惭愧又悲愤道,“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李怀天抬头,就见他递来一支被火烧过的箭。别人或许看不出这支箭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李怀天身为戎马半生的大将军,焉有看不出的道理。

    “竟然……是他?”

    李怀天脚步蹬的退了退,眼神惊愕又悲愤。

    而没过多久,太子在府里也收到了消息,他忽然苍白的脸上,同样也是一脸震惊错愕模样,“什么?李北川死在了珍宝坊内堂那场大火里?”

    怎么会是李北川?

    太子就算挤破脑袋也想不通,他密令铁卫不计代价诛杀的奸夫竟然会是李北川。

第248章() 
“殿下,”侍卫看着太子一脸错愕表情,略略犹豫了一下,才继续禀道,“还有一事,大将军府的人在现场还找到了一支未完全烧毁的箭……。”

    太子心下立时直直沉了下去,虽然他让人将那些箭头做了伪饰,但想要凭此瞒过他那个大将军舅舅,这几乎是连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他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可还有其他事?”

    侍卫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太子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除了追究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一场阴谋外;当务之急,是马上进宫请罪。

    略一沉吟,太子就换了衣裳即刻进宫求见皇后。

    事关李家,事关太子。皇后收到的消息,自然不会比任何人慢。

    因此太子一进宫求见,她便在凤栖宫里冷冷嗤笑一声,“不见,就让他在外面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早就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偏偏行事还如此冲动偏执。太子这莽撞的个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这个儿子……若不是她亲生的,她现在立刻就废了他!

    冯嬷嬷悄悄觑了眼她冷沉神色,小心翼翼应道,“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让太子在外头跪着,除了责令太子反省之外,其实也是为了做出姿态给李怀天看。

    皇后心里焉有不清陈,自己儿子诛杀了兄长儿子,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人命已经没了,这裂痕注定再也抹不平了。

    可有些事,即使明知没有作用,也要做。最起码,她得摆出这个姿态,让李怀天知道她对于突然身亡的李北川同样悲痛惋惜。

    对于太子,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与责备只比李怀天更深更重。

    按照太子储君的身份,若不是因为李怀天是娘舅的关系,就算太子误杀了李北川,她也无须让太子对他做出什么交代。

    更何况她相信,这件事,太子就未必背负全部责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吗?

    一会之后,刚刚才经历丧子之痛的李怀天果然步覆蹒跚的前来凤栖宫求见。

    皇后在流光碧彩般富丽的大殿内,并不意外的抬了抬眸,淡淡道,“让他进来。”

    若真论起来,未必就是她的儿子理亏,只不过李北川死了太子手里是事实,所以今天她势必得对李怀天这个兄长做些让步。

    李怀天再从凤栖宫离去的时候,看见太子依旧在殿外跪着,他脸色神情悲痛依然,只不过眼底有寒光微闪,只在太子身上凝了凝,便继续拖着满怀悲痛而显得沉重的脚步缓缓走了出去。

    莫安娴目睹李北川死在太子手里之后,她就心情愉快的回府去了,后面的事她根本都不用想,知道李怀天与皇后之间因为这件事必然会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她日后,只要抓住这点,使劲将这裂痕撑大就好。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不过出来大半天,回去的时候,这莫府竟然差点天翻地覆了。

    马车刚到莫府门口,就见红影难掩焦灼的向她小跑过来。

    “小姐。”红影福了福身,轻声飞快道,“府里出事了。”

    莫安娴眼神冷了冷,突然看见红影出现在大门口,她就知道府里必然出了大事,还是红影无法做主的大事。

    “嗯,你先简单说来。”

    她还真好奇,她的地盘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是红影无法作主处理的。

    略一点头,莫安娴便拾着莲步缓缓走了进去。

    红影连忙跟在身旁,轻声飞快禀道,“小姐,是二老爷持着圣旨突然拉家带口到了我们府里,若按辈份,他自然低于老爷;可按圣意,他的官阶比老爷还高出一品,奴婢实在不知怎么安排这位突然横空出世的二老爷。”

    更别说,那林林总总什么家当都齐全的一大家子了。

    最要命,那个二老爷的娘,原是已故太老爷的姨娘。却仗着圣旨,不前往寿喜堂拜会老夫人这个正室就罢了,居然还要在这大摆主人的谱,让她将莫府最好的院落统统腾出来。

    这样的事,能是她一个丫环作得了主的吗?

    细算起来,其实这事也只有老夫人出面能镇得住,可老夫人素来不管事,且历来对小姐不满,哪里会愿意出面接这个烫手山芋。

    而夫人红影想起自家夫人那情况,哪里敢拿这种事烦到赵紫悦跟前。

    “二老爷?”这个突然横空出世的二老爷,别说红影错愕,就连莫安娴这个正经嫡出大小姐也是一脸惊讶状,“我们府里竟然还有个二老爷?”

    虽然难以接受,不过莫安娴可不会天真以为有人敢冒充莫府的亲属。

    她可没忘记,人家还持着圣旨上门呢。

    若真是冒充的,能在陈帝面前冒下这杀头大罪,光是这份胆量她也是服了。

    红影略略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小声道,“奴婢打听过了,原是一直定居在江南凉台的,只不知为何突然就拖家带口上到京城。”

    莫安娴挑了挑眉,“江南凉台?”她没记错的话,她那个早死了几十年的祖父,生前就在那个地方做官做了好长一段时间。

    难道这个什么二老爷,就是她那个早死祖父当年留下的种?

    可为什么这些年,她从来都没听父亲提过?

    还是,这事连父亲也不清陈?

    老夫人这些年一直对这些事讳莫如深,莫非当年还有什么隐情?

    莫安娴越想,越觉得这心里头似被蒙上了厚厚浓雾。

    不过,这其中恩怨是非日后她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当前最主要,是要先去会会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亲戚。

    “他们现在都在哪?”莫安娴想了想,又改变主意道,“嗯,我先回枫林居换洗一下再过去。”

    这些人一上门就拿出圣旨镇场,她也得先养养精神,才好过去压压他们锐气。

    不就是二老爷吗?

    圣旨再大,在莫府也得先重伦常;上了朝庭,那才是讲君臣之道的地方。

    想了一下,她又道,“我已经回府的消息不必隐瞒。”最好不着痕迹大肆宣扬一番,让那个什么二老爷都知道了才好。

    她这个莫府当家虽然回来了,但也绝对不会因为那什么圣旨就第一时间赶过去巴结讨好。

    她要让这些人明白,这莫府,只要有她莫安娴在,就还轮不到别人作主。

    红影听罢,眼神立时亮了亮,“小姐,奴婢一定将这事办妥。”

    先好好晾一晾那一大家子才好,想给小姐下马威

    咱们就骑驴看唱本各凭本事,走着瞧吧。

    两个时辰后,莫安娴用过晚膳,这才前往暂时安排了二老爷那一大家子的院子。

    她不会让人苛待他们,不过也不会让人特别优待他们,就是对待平常客人的规定给他们上的饭菜。

    严格说起来,这态度上,连对普通客人也不如。

    因为作为主人家,莫安娴可没让谁前去陪同。甚至,连个像样的下人都没往那院子送。

    莫安娴去到那个叫秋韵的院子时,还未走到门口,就听闻里面有道略显苍老的低沉声音大声抱怨,“这什么菜什么厨娘做得简直比猪食还难吃。”

    眸光冷了冷,少女脸上笑容未变。

    如此大声嫌弃,她相信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虽然她还未走近门口,不过这院子早就有人朝外面探头探脑的,里面那几位人物一定早就知道她到来了。

    莫安娴停下脚步,青若面露愤慨,红影眉头皱了皱,冷玥则面无表情望着前方,不过她右手却似有意无意按在了剑柄上。

    莫安娴一次性将最亲近的几人都带在身边,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她侧头看了看红影,轻声交待了几句,红影目光一亮,立时连连点头,然后飞快的按照吩咐去办了。

    莫安娴这会当然不会急着让人通传,她在外头顿住,还折道往别的地方去了。

    里面的人听到这消息,一时做主那几个都瞪大了眼傻住了。

    过了一会之后,红影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她高效的办事效率。好一拔人手捧托盘往秋韵的偏厅鱼贯而入,而莫安娴待她们都进去了,这才施施然的又返回头来,慢条斯理往偏厅而去。

    至于通传

    莫安娴觉得,她一向都是体恤下人的好主子,大伙口里的饭菜还未到肚呢,她就不让他们那么辛苦再扯喉咙来喊话了。

    “啊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简直臭不可闻,还不赶紧拿开”

    莫安娴闲庭信步踏入偏厅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得花枝招展丝毫不输十八姑娘的老妇人,一脸嫌弃的一边挥手一边掩嘴。

    看她这模样,怕是恨不得此刻长多两只手出来才好。不然,那里够用呢。又要指挥下人端盘子,又要捏鼻掩嘴的。

    莫安娴瞧着她那两只一直舞个不停的手,真心替她两条手臂感到心疼。

    虽然她进入偏厅时,脚步轻盈如无声,不过她就在门口那么静静一站,通身自然散发的高雅清贵气势,便足以令人惊艳侧目。

    “大小姐。”不管原先还在做着什么动作的下人,这会一看见莫安娴浅笑温和却恬静自成气势的模样,立时就恭恭敬敬的整齐划一的向她行礼。

    “大家辛苦了。”莫安娴缓缓步入中间,往那张大圆桌上原本还算精致的已被吃了大半的菜肴,抬手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掠过,“将这些猪食都不如的东西全撤了。”

    下人们立时又颇具气势的齐齐应道,“是,大小姐。”

    一转眼,训练有素的下人就将桌上的东西撤了个干净。

    那个所谓的二老爷一家子还在目瞪口呆不知反应当中,莫安娴又对那些捧着盘子侍立在旁的下人们道,“将这些该奉给客人享用的吃食端上来。”

    不是嫌她原先让厨房做的东西难吃吗不是指责她用连猪食都不如的东西来招待他们怠慢了吗

    那好,她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待客之道。

    下人们一个个敛首肃目,半分没有玩笑的意思,一个个认真严肃得近乎一丝不苟的将那些真正的猪食,一盘盘又将空掉的桌子摆满。

    原先出头高声埋怨莫安娴那个老妇人,此刻面对真正的猪食,还真被莫安娴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手惊呆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莫府竟然还有人完全不顾脸面,直接将她的嫌弃理直气壮认真对待的。

    直到那些下人一个个又鸦雀无声的有序退了出去,这满屋子的人还是黑着脸傻楞楞的反应不过来。

    莫安娴瞥了眼坐在最正中的中年男子,看他一身中规中矩的灰青袍子,一脸肃穆得近乎严厉的神情,就知这是个非常苛刻古板的人。

    她暗下撇了撇嘴角,看他与爹爹三分相似的轮廓,这位想必就是突然从五品小吏升至从二品,嗯还压她爹爹一头的二老爷了。

    他左手旁坐的就是那不服老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妇人,看她略略斜起的眉眼,与抵不过岁月侵蚀而无情下垂如两条无力毛毛虫般挂在脸颊的嘴角。单观面相,便让人看出这位性子多刻薄。

    莫安娴暗下点了点头,心想相由心生还是极有道理的。

    这面相带着几分刻薄的大概就是她闻所未闻的老姨娘一类人物,这位古板二老爷的老娘了。

    至于二老爷的右边,是一位与他年龄相当的妇人,举止打扮倒还算得体,就是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那双污浊的眼睛却精光闪烁一直不停的转来转去。

    哟,看来这位二老爷的正室夫人,也是个不安分的。

    再旁边,是看起来年纪与莫安娴不相上下的一双少年男女。

    莫安娴心里明白,能与大家长坐在一桌子吃饭的,大概都是这位正室夫人嫡出子女。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到京城,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如此不尴不尬的身份待在这家不似家客栈不似客栈的地方,所以这对少年男女,除了一直低着头安静坐在旁边外,脸上还掩不住的彷徨紧张。

    莫安娴淡然掠过,除了看似胆小之外,倒一时看不出这两人心性如何。

    “嗯,这位莫老爷,”

    “什么莫老爷”那老妇人听闻她声音,再看见她笑意温和好商量的模样,立时怒哼一声,“他是你爹的弟弟,你该称他二叔。”

    莫安娴立时露出困惑模样,十分受教的样子向她请教道,“哦,请问这位”

    那妇人看见她谦恭模样,连满桌还摆着难闻猪这事都忘了,完全就将莫安娴当成了好欺负的小姑娘。

    头一仰,胸一挺,立即目光鄙夷的扫了莫安娴一眼,才用一种十分骄傲自豪近乎洋洋得意的语气高声说道,“我是你祖父的姨娘,该规矩你该尊称我为祖母。”

    旁边静坐但眼睛四下乱转的妇人闻言,眉头却飞快的紧了紧。

    莫安娴不动声色将这家子表情收尽眼底,十分温和好脾气的笑道,“哦、祖母”

    她的祖母还好好活在寿喜堂那边呢,这位就算真是她那个死鬼祖父的姨娘,也没有资格让她尊称一声祖母。

    心里鄙视的同时又微生诧异,按说年轻时能让老夫人吃瘪并痛恨得连提也不愿意提起,这老女人应该有几分本事才对;可眼前看着,怎像个脑子长不全的

    难道是上了年纪,这脑力也跟着退化了

    还是因为她一直偏居江南,在家里习惯性呼来喝去的无人敢反抗,因为缺少争斗,所以这脑子也跟着废了

    这位老姨娘全名元芊,年轻时手段确实十分厉害,不但在江南独占原老太爷的宠爱,更在老太爷临死前让他几乎将莫府所有家产都转了到她手里。

    也正因为如此,留在京城守着老宅子的原配老夫人年轻守寡时,才会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莫安娴推测得没错,一个人在安逸的环境里待久了,久而久之自然而然的这脑子就会跟着废了。

    此刻一看莫安娴温和好脾气的模样,心里早就忘了莫安娴是莫府当家人这回事,直接拿出辈份,板起脸指着桌上臭不可闻的食物,怒斥道,“既然还知道我是你祖母,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有你这么做小辈的吗”

第249章() 
“就算是对待客人,你这做法也丢尽了我们莫府的脸。”

    这才眨眼功夫,就已经自动自觉将自己归为莫府自家人了,这厚脸皮的本事即使是莫安娴也要叹为观止。

    莫安娴含笑,静静站在旁边听着,半字不语。

    元姨娘似乎教训上瘾了,指着桌上那些东西,瞪着莫安娴,振振有词的又道,“这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你怎么敢拿出来招呼我们这些长辈”

    少女诧异的挑了挑眉,无辜道,“不是你老嫌弃原先的饭菜连猪食也不如吗”

    她摊了摊手,明亮眸子转动流荡出来的波光越发清透,她眼神越明亮,便映衬得她越无辜,“毕竟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自然该尽量满足你老的要求。”

    不如猪食

    那就直接换猪食让他们吃吃好了。

    莫安娴眨着明亮眸子,神色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元姨娘想了想,似乎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莫安娴摆了一道,登时气得脸色一变,指着她的手都在巍颤颤的抖,“你、你这丫头别太过份了”

    “咦你老不满意”莫安娴露出十分困惑的神情,继续眨眼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极无辜的撇了撇嘴角,“可是这些,已经是府里能够做得出来的最好的食物了。”

    “平日里,我们可不吃这些东西。”

    他们,既然敢拿她的礼遇当好欺,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猪食,自然理所应当拿来喂猪。

    “你”元姨娘眼睛转了转,将恼怒压下来,又道,“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是你祖母,为何还不赶紧过来行礼难道你父母平日就是这样教养你的吗”

    一般情况下,别人如何抵毁莫安娴,她都不会动怒。但有一点,谁侮辱她都不要紧,若不长眼非要捎带上她父母,那只好向老天祈祷自己运气够好。

    怒火瞬间被点着,不过她心里越愤怒,面上的笑容便越发灿烂。

    甚至她软糯动听的声音也极温和的,听不出一丝异样,“祖母我只知道老太爷生前只娶一妻,那就是我父亲的生母老夫人。”

    元姨娘脸色变了变,莫安娴却又继续笑容不改的淡淡道,“就算你真是老太爷生前纳的妾,充其量也是个姨娘,我可不记得南陈还有这规矩该称一个姨娘为祖母的。”

    她仿佛嫌元姨娘那老脸黑得不够难看一般,继续笑眯眯的慢条斯理道,“理论上,如果这事是真的,我或许该称一声庶祖母。哦不对,即使你老真是老太爷生前纳的妾,我这个晚辈也只能尊称你一声老姨娘。”

    元姨娘一听这声刺耳的老姨娘,差点没直接被她气得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来。

    “我几十年不回京城,原来这天还真变了。你父母果真好教养,将你教得伶牙俐齿简直可比乡野丫头,不过这礼数跟别人家没有爹娘的野丫头可没什么两样。”

    莫安娴看她一眼,面上笑容温和,眼底寒意森森,这老女人一再辱骂她父母,真是好样的。

    总有一天,她要让这老女人蠢死在自己这口舌之快上头。

    “是啊,你老肯定还不了解,这京城早就变天了。”莫安娴从善如流的感叹一声,似乎压根听不出元姨娘赤果果直白挖苦嘲笑一样,“连最基本说话都不利索的,那肯定不是人。”

    这句话,也很直接的将一大群人都骂进去了。

    莫安娴看见这一大家子脸色瞬间都变成黑色,心里顿觉痛快不少,暗下冷笑一声,这就觉得难以接受事情还没完呢。

    “你老瞧瞧,圈养在猪圈里的蠢猪是不是连句人话都无法说利索”

    元姨娘脸色立时一阵青一阵白,她脑子再迟钝,这会都该看得出莫安娴不是善茬了。

    这骂人骂了一句又一句,还完全不带半个脏字。

    “还有,”少女扫了一圈坐在桌边脸色都无法好看的人,又悠悠然再拉长声音吐了两字。

    元姨娘一听闻这“还有”两字,莫名的就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你老既然自认礼仪周全,更知道晚辈该向长辈行礼,我怎么没听说你这位老姨娘前去拜会老夫人呢”

    想以身份压她

    这老东西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算要跟她打擂台,也该先去称称自己斤两再来。

    元姨娘掠了眼旁边坐得中规中矩的中年男子,嗫嚅着含糊一句,“我我们这不是刚第一天进府,还没来得及前去拜会吗”

    莫安娴暗下冷冷一笑,这回终于记起是第一天进府了第一天进府连她的底细都还没打听清陈,就敢给她挑事

    她莫安娴的下马威,是那么好下的么

    “哦,我还以为你老只是前来投靠的同族中人,”少女淡淡掠她一眼,语气依旧不温不火,平静得听不出一丝喜怒情绪来,“一时半刻疏了些礼节也不要紧。”

    言下之意,你既然自称是老姨娘,就该一到府先去拜会正室原配老夫人。

    连莫府的老太君都还没见过,就敢拖这一大家子入主她家中,若不是红影忌惮那道圣旨,估计早就被红影给利索的轰出府去了。

    可这话落在元姨娘耳里,她根本听不出莫安娴的讽刺,反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来,认为莫安娴在质疑她身份。

    眉头一皱,立时朝她的儿子使眼色,“永朝,将东西亮出来给她看看。”

    当他们是来投靠的要靠他们施舍过日子

    哼,她得让这个不长眼的丫头长长见识,将来谁才是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

    莫永朝冲元姨娘点了点头,随后取出圣旨亮在莫安娴跟前,“大侄女,这是陛下所赐的圣旨,这个绝对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无假。”

    莫安娴挑了挑眉,亮出圣旨了

    除了证明身份无假,还想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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