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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号凶案密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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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探讨着关于这起案子的想法,关于凶手画像是否准确,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老夏的身上。
关增彬小声的说道:“其实说实话,第一眼看到这个老夏的时候,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呢。我之前倒也见过不少重度烧伤的人,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脸部烧伤这么严重的。我说一句大实话,这样还能活下来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关增彬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害怕前面的老夏会听到。不过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估计老夏应该不会听见。
谷琛看了一眼老夏的背影,说道:“现在有一款网络游戏叫做黎明杀机,内容就是屠夫追杀幸存者。第一眼看到老夏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长的和里面的屠夫一模一样。不过吴梦,你侧写的内容有一点值得注意,你觉得凶手是个屠夫?”
我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从我的直觉来看,凶手应该会是一名屠夫,而且他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他对这种血腥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惯了,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谷琛的话之间有了歧义,这周队长一直盯着老夏的背影,似乎要穿过皮肤直接看透老夏的内心一样。看着周队长的样子,我就知道周队长可能开始怀疑老夏了。
想到了这里,我赶紧对周队长小声说道:“我说周队长,虽然谷琛说老夏长的像是一个屠夫,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也是一句戏言。”
“老夏有一米八几。”周队长开始逐条的分析了起来:“吴梦,你说的几个条件里,这个老夏满足的可不少。”
清了清嗓子,周队长认真了起来:“刚才说了,老夏身高一米八以上这大家都看得到,而且你看他的体格也确实结实。他穿着雨靴,带着的也是皮手套。虽然说没有穿着什么制服,没有挺着大肚子。肚子上没有被血染污了的围裙,手上没有提着砍刀。”
“可他们也不会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吧?”周队长盯着老夏的背影说道:“总不能整天都提着一把砍刀,一副就是我来抓我啊的样子吧?”
我差点被周队长的话逗笑了,说道:“自然,我描绘的只是在杀人的时候,这个凶手的样貌特征。而凶手不杀人的时候,或许可能会改变自己的样子。毕竟,每个人的心都是深不可测的,每个人都是有不同的好多面的。而或许只有杀人的时候,他才真正成为了自己。”
周队长点了点头。
谷琛这个时候递给我们两个一人一根烟,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根,说道:“不过老夏的职业也不是屠夫吧,总不能长的像是屠夫就得干屠夫这一行吧。要照这么说,我应该去健身房当健身教练去?”
周队长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我们,又悄悄的用手指了指前面的老夏,低沉的说道:“可如果,老夏之前就是屠夫呢?”
我们都看向了周队长。
第120章 安家和夏家()
“什么意思?”我扭过头来问周队长。
周队长站定,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才继续一边走动一边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回屋子里面睡觉的时候,我还没睡。因为知道第二天要去头沟子村村子里了解情况,所以我给头沟子村的村长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都点了点头,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周队长的下文。
周队长抽了一口烟,在空中吐了个烟圈:“我告诉他明天要去了解情况,让他准备准备。告诉那个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明天不要出门,在家里等着我们。然后聊着聊着呢,就像我们一样,不知不觉的就聊到了这老夏的身上。”
“这老夏啊。”周队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老夏,见其没有反应,才接着说道:“这老夏啊,今年四十二岁。他家其实是祖传的屠夫,从他爷爷那辈子开始,就是村口宰牛宰羊的屠夫。”
这一说,周队长就停不下来了。
老夏的家里是祖传的屠夫,他爷爷那辈子的时候,就是一名屠夫。那个时候老夏的爷爷被分配到了肉联厂工作,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屠夫。那个时候老夏的爷爷二十多岁,而这一干就是干了一辈子。
他爷爷是个屠夫,他的父亲自然也是耳熏目染,十来岁的时候就曾经跟着他爷爷到厂子里宰牛宰羊,割肉称重,那一项项的流程是烂熟于心。
老夏的爷爷从厂子里退休之后,老夏的父亲就顶上了这个职位。在厂子里,没有一个人比老夏的父亲对于屠夫这个工作更熟悉的。老夏的父亲很快就成了肉联厂里面知名的屠夫,而老夏也开始了像自己父亲一样的童年。
只不过不同的是,在父亲四十岁的那年,这家肉联厂整顿组合,所有的员工都下岗了。虽然老夏的父亲手艺了得,但没有人能赏识的了。老夏的母亲建议父亲自己下点本金开个肉铺,老夏的父亲照做了。
那个时候的人在工厂养的都懒了,可唯独老夏的父亲不一样,他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尽管进货的时候,人家可以给老夏的父亲事先屠宰好,可老夏的父亲却坚持要自己来干。老夏每天晚上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的父亲在黑夜中磨刀,在夜深人静时宰牛的样子。
一直到了二十多岁,老夏的父亲终于将自家的店铺交给了老夏来管理,而那把用了两辈子的屠刀,也终于传到了老夏的手上。老夏读书不行,也不是上学的料子,自然子承父业,接手了肉铺。
我们听着周队长讲着老夏的故事,而老夏正在前面一声不吭的走着。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实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而当这个你背后议论的人就在你身前不远处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便出现在了自己的心里。
一根烟已经燃烧殆尽,我三个又点了一根。看着缭绕的青烟,天空中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周队长继续给我们讲老夏的故事:“他三十岁的那年啊,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的改变了老夏的人生……”
二十五岁的时候,家里就给老夏说了一门亲事,很快老夏就成亲了。三年后,两个人有了宝宝,二人世界变成了三口之家。
其实这件事情要从老夏的爷爷辈就开始说起,那个时候在肉联厂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是凑数的。用当时流行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和不干一个样。大多数的人都是去混日子的,一个金饭碗可以吃一辈子。
安和就是这么一个混日子的人,他是老夏爷爷的邻居。
安家和夏家是世交。
如果早知道安家孙子辈是那样的人的话,老夏的爷爷打死也不会和安家成为邻居的。
就好像十几年前的人们不敢相信这世界会出现智能手机一样,那个时候的人也不会相信日后有一天工厂会倒闭。安和的儿子和老夏的父亲是发小,那是一起长大的,那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起来的人。
两个人同时接手了父亲肉联厂的工作。他们像各自的父亲一样,一个勤勤恳恳的工作,一个在厂子里喝喝茶水打打牌,一天一天的混子日。那个时候看不出谁就比谁要高出一等来,两家的关系也就一直都不错。
这是两辈子的交情,你爷爷和我爷爷是好朋友,你爸爸和我爸爸是发小。
于是老夏和安和的孙子老安也成了好朋友。
可那年厂子倒闭了。
所有人都成了无业游民,他们的工资虽然都一样,可老夏的父亲把工资福利等都攒了起来,而老安的父亲则是信奉过一天是一天的人生信条,没有攒钱的习惯。毕竟谁也不曾想到,说好了一辈子的金饭碗,就这样的砸了。
于是老安的父亲不得不经常向老夏的父亲借钱,两个人活了半辈子了,那关系比亲戚还要铁。老夏的父亲是个好人,赶上全民下海,自己经营肉铺也赚了不少的钱。所以时常几百几千的借给老安的父亲,也从来都没有要求老安的父亲归还。
这件事情老夏的母亲没少念叨,毕竟是救急不救穷,如果有急事你可以借钱,可他穷一辈子,你还能借一辈子的钱么?
老夏娶媳妇的时候,老安还在外面混。和老夏一样,他也不是学习的材料,可他连一门能够赖以为生的手艺都没有。他曾经天真的幻想过,自己接手了父亲的位置,那也是喝喝茶水聊聊天就能过一辈子的。
老夏的父亲见不得自己发小的儿子成了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借了四五万给他,希望他自己能干个小买卖,倒腾倒腾货卖卖。
可老安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散漫惯了,那几万元钱,很快的就被挥霍掉了。
此后老夏的父亲又借给了老安几次钱,直到老夏的父亲去世。
从此老夏的母亲再也不准自己的儿子借钱给老安。
老夏的母亲是明白事理的人,他知道把钱借给老安就像是把钱扔进了无底洞里面一样,根本就没有个穷尽。这么几十年来,借给安家的钱没有五十万也有二十万了,他们也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况且老夏和媳妇有了孩子,以后的挑费就更大了。
哪个父母不希望能够给自己的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
所以老夏决定一次性给老安十万元钱,这是最后一次给老安钱了。老安看着这十万元,当时表示自己从此以后一定要拿这笔钱来好好的做生意,一定要好好的利用好这笔钱。
实际上,老安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老安就算是有心要经营一个产业,可快三十年的人生中,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和能力。很自然的,不出两年,这十万元钱就打了水漂,老安亏的是一干二净。而与此同时,老夏计划开个连锁的肉铺店。
这年老夏二十八岁,有个三岁的孩子。老夏搬了新家,从那个老早之前肉联厂分配的房子里搬了出去。新家很大,足足有一百三十多平米,虽然算不上特别的有钱,可老夏也足以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里旅游也不是问题。
夏家人的性格祖传的朴素务实,记得当年还小的时候,老夏和老安走在路上,别人都说老安有股机灵劲儿,以后是干大事的人。别人都说老夏这个孩子太内向,太害羞,以后成不了什么大事。
可事实打了所有人的脸,或许老安比较聪明,但老夏就是成功了。
老安再一次的找到了老夏,希望能再借自己十万元,好让自己能够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老夏拒绝了老安的要求。
那天夜里,老安站在门口破口大骂:“你爹在的时候,你们敢对我们安家这样?好啊你老夏,你发达了,就忘了你的发小了?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有钱,我会这样巴结你?什么人性!你家有钱,给我十万怎么了?”
老夏依旧没有给。
那时候,经常可以听到老安到处诋毁老夏。说老夏有了钱,就不认之前的兄弟了。老安甚至经常诋毁老夏的女儿。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老安说不出口的。
斗米恩担米仇。
在别人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给别人很小的帮助,他会感激你一辈子。但一直这样下去,只要有一次你不再帮助他,对方就会记恨你,并且记恨你一辈子。
老安从十来岁的时候就过着被夏家接济的日子,可二十年后,夏家不再无条件的帮助安家了。老安把夏家的接济当作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认为,既然老夏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些呢?
可老夏这次铁了心了。
老安怀恨在心,挑选了一个好日子,黄历上说,那日不易祭祀。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说到了这里,我们的路程已经走完了有一多半了。
天空中还飘着雪,周队长嘟囔了一声这天气实在是太烂了。
“然后呢?”关增彬好奇的问道。
周队长却是卖了个关子,说道:“你们猜老安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什么?”两人问道。
“你们猜?”周队长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应该要说到他烧伤的由来了吧……”
第121章 烈火()
周队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还是吴梦你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看到走在前面的老夏身子突然的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就恢复了正常。我不知道老夏是否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也不知道如果老夏听到了我们的话,心中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受。
可无论他怎么想的,周队长也已经继续讲述了。
那是老夏父亲的忌日,这天夜里,一家人回到了老屋子里来祭奠自己的父亲。按照当地的风俗,这一天家里人都是要喝一些白酒的。一家人围坐在了一张桌子前面,一共有五双筷子。
多出来的那一双,是留给自己的父亲的。
老夏今年三十岁,自己的女儿也三岁了。
老夏的母亲早早的就做了一桌子的美味,等着儿子孙子的到来。
他的母亲喝了几口酒,有些多话:“当初我和你父亲结婚的时候,我看上的是他朴实上进。你可能也有点印象,当时那一个厂子里那么多人,真正做事的人又有多少?”
“当年我就知道。”老夏的母亲继续说道:“跟上这么一个人,我就知道这辈子没错。厂子塌了,多少人跳着脚的骂娘?可你爹和他们不一样,自己动手重新开始,不照样有钱了?这和人结婚啊,看的还真不是家境,而是人品。”
每年的这个时候,老夏的母亲都会忆苦思甜般唠叨上那么几句。
谈话间,几个人几杯白酒下了肚,也都有些睡意了。
连桌子也没有收拾,几个人便都上床睡觉了。
可谁曾想,这一觉,是老夏睡过的最恐怖的一觉了。如果有重来的机会的话,老夏绝对不会选择在那个夜晚回去。
这件事情发生在老夏拒绝老安要钱要求的两年后。
从老夏拒绝老安要钱的那一刻,老安这辈子有了第一个仇人,这个人就是老夏。说来也好笑,这个老安三十岁了一事无成,在别人的面前怂的和孙子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在老夏的面前,他似乎成了那混世的魔王,要搅动一方风云。
有时候,做个老实善良的人并不一定会带来好运。
老夏的这种较为内向的性格,为他和他的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天老夏在家里喝酒吃肉的时候,对门的老安听的真切。老安恨啊,他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面的老夏一家人。
都是同样的出身,凭什么老夏就能在这个小城里混的如鱼得水,而自己却是龙入浅滩。都是同样的学历,凭什么老夏就能一飞冲天,而自己却是虎落平阳。今天,老安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愤怒,他要报复。
站在楼下,看到老夏家关了灯,老安在漆黑的夜色中偷笑了起来。
这是之前肉联厂分配的房子,当时只要出一少部分的钱就能将房子购买得到成为自己的。所以安家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栋房子了。而老安为了复仇,可以不顾一切了。
这房子是老式的建筑了,窗户门框甚至是房梁,很大的一部分都是木质结构。这要是着了火,基本上很快就能烧完了。两家都是一楼,而为了防小偷,一楼的窗户外面都有护栏,老安拉了拉栏杆,很结实。
那个时候人还是比较实在的,这栏杆都被砌死在了红砖里面,不用特殊的工具,很难将其弄开。老安很满意,然后他回到了老夏家的门前,夏家的防盗门关的死死的。老安看着防盗门,轻轻的摆动了摆动门把,回到了家里。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老安的手上多了一个桶。桶里面是液体,这是一种极其容易燃烧的液体,大家都把它叫做液体酒精。老安缓缓的打开了盖子,他将一部分酒精顺着窗户倒了进去。
窗户都是木质结构,并且时间太久,之间有着不小的缝隙。酒精顺着缝隙倒入了窗户中,一切悄无声息。老安考虑的很清楚的,这里就是夫妻两口子带着孩子睡觉的地方,如果将这里点燃,他们很快会被大火吞噬。
不过老安抑制住了自己想要点火的冲动,他将自己的一颗红心重新放在了肚子里。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老安必须要进行第二个步骤。他要在门缝中倒入酒精,然后用自己的沙发挡住老夏家里的防盗门。
老安的聪明才智完全的用在了这里。
如果夫妻俩没有被大火烧死,一定会带着孩子和老人从门口往外跑。窗户外的铁栏杆缝隙并不大,只能够容纳一只手的进出,一个人肯定是没有办法出来的。所以门口成为了唯一的求生通道,而老安现在要做的,就是堵死这个求生通道。
他将液体酒精顺着门缝倒了进去,然后搬出了自己的烂沙发挡在了门口。这样一来,或许连自己的房子都会受到牵连,说不定会一同化为灰烬。但老安无所谓了,只要能把老夏一家人弄死,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两根火柴,一根扔在了门缝处,一根扔到了窗户上。
顺着酒精流过的痕迹,熊熊的大火顿时蔓延了开来。
老安看着燃烧的房子,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不到两分钟,老安就听到了屋子里的惨叫声。夜漆黑一片,唯独火光将老夏家的房子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撕心裂肺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安听出来了,这是老夏女儿的哭声。紧接着,是另一个女人的叫声。这是老夏女人的叫声。这声音像是他在电视里听到的鬼哭声,十分的恐怖。
可声音越惨,老安就越开心。
你们不是有钱么,你们不是过的快乐幸福么,你们不是不把钱给我么。现在好了,你们一家人都要死了,就算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处呢?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这就是你们为富不仁的下场。
屋子里火光冲天,喊声叫声哭声,声声入耳。
可他们根本没有地方跑出来,窗户没有办法逃生,门口也烧着熊熊的大火。像是在一个蒸笼里,他们要被活活的烧死在这个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的房子里。
喊叫声和火光惊动了其余的邻居们,他们纷纷起来加入了救火的行列。他们看到了一个恐怖的景象,一个男人站在燃烧的房子面前,放声的大笑,那笑声似乎包含他无比的快乐,似乎遇到了全天下最让他高兴的事情。
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是,酒精遇到水,随着水流的地方,火却四面八方的开始蔓延了。他们加速了这场火灾的速度,他们增大了这场火灾的规模。
里面的惨叫声逐渐的平息了下来,似乎里面的人都死了。
众人看着这冲天的火光,已经蔓延到了老安的家里。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火,这是他们平生遇到的最大的火灾。有人拨打了119,可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已经无济于事了。谁也不敢冒着这么大的火去救人,这个时候,谁救人谁就会死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喊了出来:“抱着我的孙子跑!走!”
接着是一声声的惨叫。
这声音是老夏的母亲发出来的。
后来人们才了解到,当时门口燃着熊熊的大火,根本没有办法冲出去。可要是等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这时,老夏的母亲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她冲入了熊熊的烈火中。忍受着巨大的灼烧带来的痛苦,她生生的在大火中,打开了木门和防盗门,为自己儿子和孙女开辟出了一条通道来。
老夏抱着自己的女儿冲了出来。
人们看到,老夏浑身上下都着着火,像是一个火人。
群众一拥而上,将老夏身上的火扑灭。
“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老夏昏死过去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喊着这句话。
后来人们都用“地狱”来形容这一家子的惨状,当消防员将火势扑灭的时候,从现场清理出两具烧焦了的尸体来。这是两具女人的尸体,一具年龄要大一些,一具年龄要小一些。这是老夏的母亲,这是老夏的老婆。
成了两具焦炭,什么样子都看不清了。
还原当时火灾发生时的情况,老夏的老婆睡在窗户边上,中间是女儿,最外面是老夏。火灾发生的时候,老夏的老婆顿时就成了一个火人,他女儿的身上也着了火。老夏赶忙拍打女儿和老婆身上的火,希望将其拍灭。
可无济于事,一切燃烧的太快了。
火几乎在瞬间便燃烧成了熊熊大火,老夏的老婆没救了。
他想带着自己的女儿跑,可门口的火比窗口的还大。
周围的住户们赶忙来救火,可他们不明白状况,泼进去的水让火势燃烧的更大了。眼看他们就都要死在了屋子里,这个时候,老夏的母亲做出了惊人的一举。
老夏浑身烧伤严重,在医院里抢救了三天三夜。
而老夏的女儿,却因为伤势过重,在老夏昏迷的时候就死亡了。
老夏的亲戚来帮忙,在花光了老夏所有积蓄,在卖了新房子之后,老夏的命终于保住了。
可老夏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小孩子都称其为“妖怪”。
什么都没有了,三代人的积蓄,一个幸福的家庭,在一场无情的火灾之下,什么都没有了。
老夏无法面对,在一个夜里,从最远的南方来到了北方这个小城市。他辗转腾挪来到了这个头沟子村,在这个所谓的残疾村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十几年了。
前面的老夏突然站直了身子,他依旧背对着我们。
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哭泣,可却没有声音。
人的眼睛不好使之后,耳朵就变得灵敏了起来。
他一直都听在耳朵里。
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哭了。
第122章 头沟子村探秘()
这无疑有些尴尬了,这件惨案的当事人就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的面前,他在无声的哭泣着。而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人。虽然这件事情过去十几年了,但老夏心中的悲恸或许从未消减过丝毫。
有些事情一辈子都过不去,如果过去的话,老夏也不会逃避,从南方来到北方这个十八线的小城市里面了。
老夏耸动着肩膀,任凭谁也能看出老夏是在哭泣。这是一种悲伤无比,委屈无比的哭泣。这是一种小孩子般,明明悲伤的要死却强忍着自己不哭泣的哭泣。寒风嗖嗖的刮了过来,卷夹着雪花拍在我们的脸上,我觉得更冷了。
周队长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他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老夏的背影。似乎是为了安慰老夏,周队长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说道:“不过很快就逮捕了老安,一年后,老安就因为他造的孽剥夺了生命。”
我明白周队长的意思,他潜台词是要告诉老夏,那个老安已经受到了制裁,已经给他的家人偿命了。可即便是这样,即便老安死十次,又有什么用呢。或许在当年的大火里,老夏也死亡了,才不会有痛苦了吧。
活着就是痛苦,可活着才有期待。
没想到周队长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把老夏的身份摸了一个清楚。而同样想不到的事情是,老夏曾经的确当过屠夫。
那么老夏会是凶手么?为了将自己心中的发泄悲恸,所以老夏选择了杀人。而且看老夏的样子,如果不是说到了老夏的心坎上,老夏是那种绝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情感展现在别人面前的人。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可现在没有丝毫的证据能把这起分尸案的矛头指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现在我们拥有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而那根棕色的短毛和脚趾甲上的红色指甲油,都被周队长安排送去检验,可能需要几天后才有结果。
这样的效率实在是太慢了,可这也没有办法。有意思的事情是,在这样慢节奏的城市里,似乎什么节奏都很慢。
老夏就这样在我们的面前站了有几分钟的时间,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继续往前面走去。依旧是无声寂静的走法,好像刚才我们所经历的只是一场梦一样,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了,很快就会到头沟子村了。路上我们也不在聊天说话,而是跟着老夏快速的往前走去。
二十多分钟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头沟子村。由于大雪的缘故,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四周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紧闭着大门和窗户。村子里没有野狗野鸡,甚至连一头牛或者驴都没有看到。
我们走在路上,也没有听到看家狗的吠叫声,很是安静。
看着那土砖砌起来的围墙,让我们恍惚间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已经废弃了的村子。
老夏指了指村委会的大门,然后喊道:“进!”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老夏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老夏的背影,我们怅然若失。
村委会的办公室外,村长摇着轮椅来迎接我们。他的两条腿耷拉着,看起来也是一个残疾人。这是一个年龄看起来有六十岁的老人了,满脸满脸的皱纹,一笑起来眼睛也成了两条褶子。他笑着说道:“周队长啊,这三位就是从东兴市来的么?我叫魏生凤,因为年龄大一些,所以被他们选为了村长。”
我赶紧摆了摆手,说道:“魏村长啊,我们这次来啊,是想调查一下案子的。”
魏生凤点了点头,摇着轮椅走来到了我们面前,他伸出了手,想要和我握手。
我赶紧上前几步和他握手,他说道:“外面太冷了,到屋子里来吧。”
我们几个点了点头,鱼贯走入了屋子里。
这间办公室的面积看起来并不大,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张黑色带花纹的办公桌摆在正对着门的位置,看起来朴素而不失典雅。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工具,一旁则是一套茶具,此刻正冒着热气。
桌子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字,那是四个大字——难得糊涂。
看手笔,并不是什么大家的字迹,仔细看盖章,才发现这幅字是魏生凤自己写的。
桌子旁边靠墙的地方,放置着一个书柜。
我皱起了眉头,走到了书柜面前,平视看去,这一层的书都是一些经济金融的入门学。一本书上还有书签,这说明这些书并不是用来装点门面附庸高雅的,这老村长是实实在在的看过的。
再然后就是几张沙发,一个小茶几在沙发中间,一个饮水机正在热着水。
办公桌的后面没有椅子,看样子他也没有办法坐椅子。老村长一手将那套茶具托了起来,一只手摇着轮椅来到茶几旁,轻轻的将茶具放下,转而又从茶几抽屉里掏出几个小茶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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