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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恩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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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赵桂琴跟如意是直郡王自己放出去的,怎能问别人。

只听直郡王又道:“那么这么久一段工夫,你又上哪儿去了?”

纪珠道:“府里在有喇嘛作法的事,我想王爷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所以就出去到处逛逛。

大部分的时间待在八大胡同里,王爷要是不信,尽可以派人去查。”

直郡王冷笑道:“我一时找不出你什么破绽,不过我知道,这里头一定有毛病,而且毛病就出在你身上……”

纪珠道:“要是王爷非这么想不可,我也没办法。”

直郡王道:“别我这么想不这么想,大喇嘛作法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外头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了,怎么会泄漏出去的,是谁泄漏出去的?”

纪珠道:“王爷,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并不见李纪珠一个。”

直郡王道:“这么说你也不承认是你?”

“王爷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承认不承认,似乎已经是无关什么紧要了。”

直郡王道:“那么我问你,现在你来干什么来了?”

纪珠道:“王爷以为呢?”

“我以为你是来坏我的好事来了。”

“王爷错了,我是来救王爷来了。”

“救我,什么意思?”

“诚如王爷所说,喇嘛作法的事,外头已经知道了,而且恐怕消息已经进了大内,他们所欠缺的只是证据……”

直郡王震声道:“这么说,你是帮他们来……”

纪珠道:“王爷又错了,我刚不说过么,我是来救王爷的。”

直郡王道:“我不懂,李纪珠,你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纪珠道:“这么简单的事,王爷怎么会不懂,只我把这个喇嘛带走,不就任何人也抓不到王爷的证据了么?”

直郡王怒声而笑,历声道:“李纪珠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这么看你果然是来为他们别个跟我作对的,这么一来,你刚才所说的话都白费了,赵姑娘、如意还有宫子玉的失踪,一定是你搞的鬼,李纪珠,你休想再活着离开直郡王府,大喇嘛,给我杀!”

红衣喇嘛洪声而笑:“王爷,杀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何用我亲自出手,卫士们,给佛爷杀。”

红衣喇嘛只一声“杀”,十几廿道灯光中人影闪动,只见前左右三方面十几条人影从廊檐下腾起,飞鸟也似的直扑过来。

纪珠卓立不动,他两手空空,没带兵刃,而那十几条人影,不是使刀就是用剑,灯光照射之下,只见刀光剑影分三方面罩向纪珠。

纪珠不躲不闪,不但不躲不闪,反而突然弹起身躯,脱弩之矢似的,疾驰迎面扑来的三条人影。

这三条人影都使剑,而且三把长剑招式已溢、攻势已动,寒光剑气故龙般,颇具威力,也颇见凌厉。

就这间不容发当儿,只见纪珠人影一闪,迎面扑来的三条人影中发出一声向哼,再看时,居中那人两手已空,一把长剑到了纪珠手里。

只见纪珠旋风般转身,手中长剑疾摆,一片耀眼的寒光飞洒出去,一阵金铁交鸣声中,十几条人影的掌中兵刃一起脱手飞去,有的顿化长虹,有的面飞平射,吓得简檐下黑压压的那一片里面,惊呼四起,急忙躲避。

那十几个护卫成半弧形的飘落地上,一个个左手抱右碗,一脸的惊恐色,都傻住了。

空手夺剑,旋身出招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只一剑,十几个直郡王府高手的兵刃全脱了手。

何止这十几个傻住了,局檐下黑压压的那一片,包括直郡王在内,都傻住了。

红衣喇嘛怨声大叫:“没用的东西,就凭你们这种身手,怎么能帮王爷……”

他叫声未了,只见那十几个中的一个,右手扶快探腰,顺势扬起。

纪珠适时冷叫:“我不愿伤人,但是……”

他抬起长剑,振腕实抖,只见一朵剑花从剑尖上飞射而出,迎着那护卫扬起的右腕只一闪而过。

血光崩现,那护卫大叫声中抱着右小臂满地乱滚同时,“叭啦”一声,一支齐腕而断的右掌落在地上。

这一突变惊人!

纪珠这一剑,更吓破人胆,震慑全场。

谁还敢再轻举妄动。

直郡王失声惊喝:“李纪珠你好大胆!”

喝声方落,红衣喇嘛霹雳般震声大喝又起:“没用的东西,都闪开,看佛爷为王爷活劈这个叛徒。”

巴不得有他这一句。

那十几个扶起满地乱滚的那一个,急忙退人四周廊檐下。

红衣喇嘛大踏步绕到了桌前,在对纪珠背后:“小子,佛爷不愿从你背后出手,你给佛爷转过身。”

纪珠长剑下垂,站着没动,道:“跟你动手,恐怕还用不着面对你。”

红衣喇嘛气得哇哇大叫:“小子,你也未免太骄狂了,不要仗着你手里有兵刃,佛爷凭一双铁拳……”

“不必!”纪珠淡然截口,话声中,右腕后扬,只见一道寒光疾射红衣喇嘛。

红衣喇嘛大惊:“你敢暗算……”

喝声中,他就要躲,但是,那道寒光已贴着他头顶射了过去,“笃”地一声,射人了桌后一株粗如碗口的树干中,剑身入木及半,剑柄剧颤不已,还嗡嗡作响。

这里红衣喇嘛吓出一身冷汗。

那里纪珠又淡然的接了口,道:“大喇嘛,我现在跟你一样,已经是双手空空了,你还等些什么?”

红衣喇嘛环目暴睁,怪叫一声,猛扑纪珠,两只蒲扇般毛茸茸大手当头抓下。

纪珠像茫无所觉,卓立未动,容得红衣喇嘛的双手距头顶不及三寸,他又像背后长了眼,霍然旋身,两只手掌扬起,掌心向已,中指微曲,疾迎红衣喇嘛双掌。

红衣喇嘛如遭电击,机价一颤,匆忙间双掌急向外翻,沉腕暴退,满脸震惊色,急急喝道:“你,你也是‘密宗’传人?”

纪珠淡然道:“怎么见得?”

红衣喇嘛惊声道:“要不然你怎么会‘密宗’三大绝学之一的‘翻天印’?”

纪珠道:“我不但会‘翻天印’,我还会‘降魔许’、‘兰花指’,会‘密宗’绝学干吗非是‘密宗’传人不可,当今天下各大门派的绝学,我都曾经涉猎,也都会,演出来还都差强人意,你信不信?”

红衣喇嘛道:“你还会‘降魔许’、‘兰花指’?”

“不信你可以试试。”

红衣喇嘛瞪着一双环眼望纪珠,满布横肉大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显然,对纪珠的话,他是半信半疑。

纪珠道:“大喇嘛,总不能听说我会你们‘密宗’的三大绝学,就把你吓住了吧?”

他话声方落,红衣喇嘛大吼一声又自扑到,一袭红袍宛若一片红云,向着纪珠罩下。

纪珠道:“番僧,小心‘兰花指’。”

他右手划半弧,掌心向下,食指、无名指、小指挺直前指,拇指微扣中指,曲指欲弹。

红衣喇嘛惊叫一声,闪身欲躲。

纪珠道:“留神‘降魔许’。”

四指曲起,中指一挺,猛然点出。

他不过只是虚空一点。

红衣喇嘛胸前却似受千钧重击,砰、砰、砰一连倒退三步,高大身躯撞在充作法坛的方桌上面,蜡烛灭了,香炉翻了,口张处,一口鲜血喷出。

纪珠如影附形,闪身跟到,又一指点出,红衣喇嘛应指就倒,纪珠右手一圈、一举那高大魁伟的身躯已上了肩头,左手一抓,把那具木头人儿抓在了手里,然后陡然拔起,扛着红衣喇嘛直上夜空。

直郡王跟那些护卫们,真吓傻了。

等到他们定过了神,夜空中已经没了纪珠的踪影。

直郡王心血欲裂:“快追,不计牺牲,务必抢回大喇嘛,抢不回来,就让李纪珠带走个死的去,备马,我要上八阿哥那儿去了。”

口 口 口

直郡王府的确派出所有的护卫。

但是纪珠仍带着个只是昏迷,却仍是活生生的红衣喇嘛到了‘雍王府’。

大厅里见着了年勇尧,他把红衣喇嘛往下一放,双手递出了那具木头人:“年爷,幸不辱使命,人证物证都在这儿。”

年羹尧大喜欲狂,连谢都顾不得,忙接着那具木头人,同时命人架走了红农喇嘛。

等到护卫架走红衣喇嘛出了大厅,他才打拱作揖,不住的直谢,还道:“兄弟,你真行,错非是你,谁能把这件事办得这么漂亮,谁又能办成这件事?”

纪珠道:“年爷夸奖,那是因为年爷没有亲自出马。”

年羹尧道:“就算我能亲自出马或许能办成,也未必能办得这么漂亮……”

恐怕这是实话。

“坐,兄弟请坐!”

纪珠道;“谢谢年爷,我不坐了,我的事……”

年羹尧忙道:“办了,办了,你的事我还敢不马上就办么,何况你的事也就是哥哥我自己的事呀。”

纪珠不理会年羹尧的那些套近乎的话,道:“纳兰怎么说?”

年羹尧迟疑了一下:“兄弟,我不及你办的漂亮,他要见见你。”

“见我什么意思?”

“他没说,不过想也知道,他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够格让官家收手。”

纪珠双眉一扬,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非见见他不可了,年爷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

“现在,就在这儿!”

纪珠为之一怔。

年羹尧又道:“你不是让四爷给你想办法,让你尽快跟他见上一面么?”

纪珠定了定神,道:“不错,是我要跟他见上一面,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就在‘雍王府’里。”

年羹尧凑近纪珠,低声道:“凭良心说,见他并不容易,不过四爷用了些谋略,要大内派人在一个时辰内,到‘雍王府’来,押取人证跟物证,于是大内就把他派来了。”

纪珠心头一震,道:“四爷用的这个谋略,不是太冒险了么,万一我在一个时辰之内,带不来人证跟物证呢?”

年羹尧正色道:“任何人都应该知道,李家三少既做许诺,那是如山似鼎,绝不会有所更改的,也绝不会做不到,再说,只要是为兄弟你,‘雍王府’愿意留任何危险。”

纪珠心里一阵激动,但他却没说什么,道:“年爷,那么纳兰现在哪里?”

年羹尧道:“他就在外面亭子里。”

纪珠一怔,转身走了出去。

年羹尧忙跟了出去。

纪珠一出大厅就看见了,在这‘雍王府’广大前院的灯光映照下,不远处的青石小径上,负手站立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向大厅,穿一件珠白色长袍,外罩一件团花黑马褂,长长的发辫垂在身后,身材颀,长透着挺拔俊逸。

……………………………………………………………………………………………………………………

第十六章

纪珠走了过去,在那人身后丈余外停住。

年羹尧跟着来到,道:“纳兰……”

只听那人道:“羹尧,四爷找你。”

年羹尧转脸向纪珠:“兄弟,我先告退一下。”

纪珠道:“年爷请便!”

年勇尧转身走了,很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那个人并没有马上转过身来,随听他又说了话语气冰冷,道:“你就是辽东李家的李纪珠么?”

纪珠没答,反问:“你一向跟人说话,都是这样的么?”

那人道:“你很大胆,居然敢这么问我!”

纪珠道:“辽东李家的人还没有什么不敢的。”

那人道:“好大的口气,我可以告诉你,见你辽东李家的人,我就是这样愿意见你,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

纪珠道:“我没有想到,大学士家的家教如此……”

那人怒喝:“住口。”

纪珠道:“我也告诉你,只是听我这么说,你还能够站立在我的眼前,这也是你的天大造化了。”

那人仰面长笑,声若龙吟,直透夜空:“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李家在什么惊人绝学,要我转过身来不难,只要你有让我转过来的能耐。”

纪珠道:“你站稳了!”

跨步欺到,突出一指,疾点那人背心。

那人冷哼一声,头也没回,反手后抛,捷如灵蛇,硬截纪珠那一指。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这么一招,纪珠便已经试出了,眼前这位,的确是位少见的高手。

但是,纪珠艺高,也一身傲骨,并没把眼前这位放在眼里,沉腕变招,五指如钩,扣向对方腕脉。

那人招式一顿,中指翘起,点向纪珠掌心,竟似脑袋后头长了眼。

纪珠冷冷一笑:“留神。”

五指一伸,振腕疾摇。猛拂那人腰眼重穴。

那人身躯一震,想变招封架,但是纪珠手掌一摇,幻影十余,整个罩住了他的背心,分不清楚虚实,令人无从封架,想要躲闪,又已经来不及,他只有霍然旋身,双掌并出硬架住纪珠单掌。

纪珠的目的只是在逼他转身,并不是要跟他拼斗,既见他转过了身,当即沉腕收招,退向后去。

那人的双掌顿时落了空,也立即收招。

这时候看见那人的脸了,只见一张胜冠玉也似的,长眉凤目,胆鼻方口,俊美绝伦,跟纪珠不相上下。

但是,那人的脸色铁青、一双凤目之中寒芒暴射,比起纪珠那气定种闲安祥详的神态,可就差多了。

入目那俊美绝伦的相貌,纪珠有着一瞬间的错愕。

而那人,这位纳兰公子,两眼之中寒芒渐敛,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少见的俊逸人物。”

纪珠道:“彼此。”

纳兰公子道:“你是头一个逼我转过身来的人。”

纪珠道:“是么,”

纳兰公子道:“听说你要见我,为什么?”

纪珠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纳兰公子双眉微扬:“跟我说话,不能你呀你的。”

纪珠淡然道:“跟我说话,最好不要用这种态度,你贵为统领帝都铁卫的大员,那是对别人不是对辽东李家。”

纳兰公子脸色一变,凤目又现寒芒:“你太狂、太猖撅了。”

纪珠道:“好说,我这狂、猖只是因人而异,别人尊重我,我也照样尊重别人。”

纳兰脸色又恢复正常,凤目中的寒芒也自敛去道:“你要知道,自本朝开国至今没有一个人敢为叛逆说话。”

纪珠道:“铁霸王不是叛逆。”

“他是莠民,比叛逆好不到哪儿去?”

纪珠脸色微沉,道:“我请问,铁霸王所领导的北六省江湖道,曾经干犯了哪一条王法,你指他为莠民?”

纳兰公子道:“你不必为他辩护,朝廷对江湖人没有好感。”

“当初除鳌拜,靠的却是江湖人。”

“事实上,你李家就是一个最大的叛逆。”

纪珠淡淡的笑了笑,道:“事实上确是如此,我不否认,既是如此,你就不该再跟我这么面对面说话。”

纳兰公子脸色一变,但刹那间又恢复了正常:“你是老郡主的推荐,曾经皇上点头,我不能动你。”

“辽东李家离京城不远,朝廷也不该任它存在。”

纳兰公子脸色大变,厉声道:“李纪珠,你太过份了!”

纪珠淡然道:“不然,站在朝廷的立场,我说的这是实情实话,纳兰公子,难道你能否认事实?”

一句话问住了纳兰,站在他的立场,他绝不能否认,甚至不能有任何辩驳。

纳兰公子脸色发白,点头说道:“好、好、好,李纪珠,皇上只是念你李家当年对皇家有过功……”

纪珠截口道:“纳兰公子,你既提当年事,那就表示你清楚当年事,当年事是各取所需,李家从不敢居功。”

纳兰一双凤目中寒芒暴射:“李纪珠,你是逼朝廷对你李家采取行动作,要明白,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辽东李家马上就会遭到缉捕。”

纪珠道:“我建议纳兰公子最好分头并进,双管齐下,因为站在纳兰公子你面前的,还有个李家的李纪珠。”

纳兰咬牙道:“好,我就先捕杀你,再下令对你辽东李家采取行动。“他猛然抬起右掌,曲起五指,那修长的五指,刹时变得如同一把钢钧。

纪珠乃是垂手站着,那么悠闲、那么安详。

他淡淡的道:“在纳兰公子动手出招以前,我要声明一点。

提醒一句,李家曾经执掌日月令,为匡复而效力,但如今,虽永远以汉族世胃、先朝遗民自居,却跟大清朝廷,一直相安无事,由于老郡主,李家也一直不愿跟官家为敌,就拿眼前事来说,尽管铁霸王伤得那么重,我不但尽力地压制北六省江湖道群家,甚至自己也先经由四阿哥向官家报备、我只找江南来的江湖道,希望官家也不要再采取任何行动。而如今,纳兰公子你最好能一举歼灭李家,捕杀李纪珠,否则就凭李纪珠一个人,一把剑,不惜任何代价,誓必跟官家周旋到底,闹得京城鬼哭神号。”

纳兰公子听得神情震动,脸色连连变化,等到李纪珠把话说完,他立即冰冷长笑道:

“李纪珠,要只凭你一句话就让官家歇手,岂不是显得官家太无人么?我纳兰今后又怎能统率帝都铁骑面对别人……”

显然,他的话风语气已经变了。

变得只针对眼前事,只字不提搏杀纪珠,歼灭李家。

纪珠何许人,他怎会不给人留退身步,何况他不能不为铁霸王着想便道:“那么以纳兰公子之见?”

纳兰道:“不让官家插手,你就该有不让官家插手的能耐,只你有这个能耐,我担保官家不插手,可是要是你没那个能耐呢?”

“容易,”纪珠的双目微扬,震声说道:“李纪珠就是头一个叛逆,愿意任凭官家的处置,如何?”

纳兰道:“不,皇上念旧,又有老郡主在,你明知道官家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只要你从此不要再管京城里的任何事。”

“可以。”纪珠道:“我早就打算回辽东去了。”

“李纪珠,丈夫一言。”

“纳兰公子,快马加鞭。”

纳兰一点头道:“好,留神。”

他那钢钩般五指当胸缓缓推出。

虽然慢、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是只要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他那五指所指,已经罩向纪珠胸前所有的重穴。

纪珠垂手没动,两眼紧紧盯住纪珠那只手一眨不眨。

转眼工夫,纳兰的一条右臂已然伸直,没见他作势,他一个身躯突然离地而起,电射而至,同时那像五指钢钩的右掌一摇,掌影倏化十余,奔电般当胸抓到。

掌还没到,已可感觉凌厉指风逼人。

纪珠仍没动,容得指风沾衣,他突然闪身出手。

只听砰然连响。

只见人影交错。

闪电般互换三招。

只三招,然后两条人影倏然分开,各自退立原处。

纪珠双手下垂,肃穆挺立。

纳兰脸色雪白,两眼寒芒逼人,一袭袍子无风自动。

只因为,他那件马褂上,近领口的扣子、已少了一颗。

只一转眼工夫,他两眼寒芒敛去,袍子也静止不动,但脸色却更白了,只听他道:“李纪珠,以当今论,你是头一个,头一个能胜我纳兰的人,念你擒喇嘛、效力东宫有功,我做主,准你所请。”

这恐怕是出身贵胄的公子哥儿的通病,明明不是人家对手,还非要找个藉口,官腔十足的遮上一遮。

纪珠焉有不明白的道理,可是他也不便为已太甚,一抱拳,道:“多谢纳兰公子,李纪珠告辞。”

他没容纳兰再说任何一句,转身就走。

纳兰并没有再说任何一句,望着纪在那颀长、挺拔的身躯消失在夜色医,他那俊逸的脸庞之上,浮现起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

纪珠一离开“雍王府”,直奔八大胡同万姑娘的住处,但是他一看见铁霸工手下的弟兄,就不再往前走了。

铁霸王手下的弟兄过来一个,是个很清秀的小伙子,他恭恭敬敬的抱拳躬身一礼道:

“三少爷。”

纪珠伸手一拦道:“兄弟别客气,里头有事么?”

“回您的话,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动静。”

“铁大哥的情形怎么样?”

“不碍事了,盏茶工夫之前里头传出话来,爷醒过来了,可是随后又睡了。”

纪珠心里一松道:“那就不碍事了。芙蓉姑娘是不是已经来了?”

“姑娘来了,已经来了半天了。”

“那就好。”纪珠道:“我跟兄弟你打听一下,弟兄里,有没有谁知道,江南来的那几个,落脚在什么地方?”

“知道,有一个在大内,其他的都散住在外头。”

纪珠道:“派人盯住他们了?”

“这是五爷的主意,这儿事过以后,五爷马上就派出人手盯住了他们,本来是打算等把您请来之后就采取行动的,可是后来五爷又下令说暂时不许轻举妄动,虽然暂时不许动,可是盯他们的人到现在还没撤回来,许是五爷准备随时采取行动。”

纪珠道:“好极了,他们都散在什么地方?”

“庙里、客栈里、住家、桐堂,哪儿都有,怎么,您是要……”

“我要找他们,告诉我离这儿最近的一个。”

“三少,您能不能把带路的差事常给我,我虽然不能动,也好让我看着您出手给爷报仇雪恨啊!”

“不行,要嘛你只能带路,不许看,我不希望把任何一个弟兄牵扯在内。”

“也行,只给您带路,也算能出我这口气。”

纪珠只得点了头:“好吧。”

“您等一下,我去交代一声。”

小伙子兴奋的不得了,一阵风似的转身走了。又一阵风似的折了回来,折回来一躬身,只一句:“您请跟我来。”

转身快步又走了。

纪珠要的是最近的一个,这一个的确够近,就在永定门大街上。

永定门大街靠西,有一家“聚英客栈”还开着门,灯光从柜房照到大街上来,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

两边的店面也差不多都上了板儿。

小伙子一到胡同口,撮口发出了两声,其声不大,但相当尖锐的声响,对街胡同里就奔过来一个中年汉子,一见纪珠,忙见一礼。

小伙子道:“三少要先找这一个,人在客栈里?”

中年汉子道:“在,他一住进去就没出来。”

纪珠道:“知道姓什么叫什么吗?”

“不知道,怕打草惊蛇,没敢上柜房去问。”

“那么他住在……”

“最后一进的北上房。”

“一个人?”

“是的。”

“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没有。”

“好了,你们都走吧。”

中年汉子一怔。

小伙子道:“三少说不愿意把咱们任何一个牵扯在内。”

中年汉子道:“那待会儿三少要找别个……”

小伙子道:“对,三少,我留下来给您带路。”

“不用了。”纪珠道:“我找的这一个他应该知道别个住在什么地方。”

小伙子跟中年汉子互望一眼,没再说什么,施一礼走了。

纪珠迈步行向对街。

到了对街,纪珠不走客栈门口,径直走进了客栈旁边那条胡同里。

往里走,约莫已到了客栈的最后一边,看看四下无人,腾身一跃,就进了客栈那最后一进院子。

纪珠的落身处,是北上房的西头往前走两步看,只见两边四间厢房都已经揭了灯,只有北上房里还透着灯光。

显然,江南来的许多位里的这一位,还没睡。

正好。

纪珠转身踏上屋檐,两步便到了北上房门口,举手敲了门。

只听屋里传出个低沉话声:“哪位?”

纪珠应道:“不速之客夜访。”

一刹那间的静寂,随听屋里那低沉话声道:“门没关,请进。”

纪珠抬手推开了门,他没有马上进去,站在门外看。

屋里,灯光下,在对着屋门,站立着一个身躯伟岸的中年汉子,穿一件黑格,脸色泛红,浓眉大眼,还留着一圈短短的络腮胡,颇具威态。

威猛黑袍汉子两手下垂,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神色极其平静。

纪珠迈步走了进去,随手带上了门。

只听威猛黑格汉子道:“请教。”

纪珠未答反问:“莫非江南甘大使当面?”

威猛黑袍汉子道:“不敢,正是甘凤池。”

纪珠双眉微杨道:“没有想到侠名遍武林,江南人人敬仰的甘大侠,也跑到北京来卖身投靠了!”

甘凤池目光一凝,道:“阁下是北六省江湖道上的哪一位?”

纪珠道:“别把我当北六省江湖道,我只是铁霸王的一个朋友。”

“那么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李,十八子李。’

甘凤池神色一动:“我听说辽东李家有位李三少,现在京里。”

纪珠道:“我就是李纪珠。”

甘凤池脸色一变,道:“我知道,北六省江湖道上的朋友迟早会找上我,因为我自从跨进了城门,他们就有人盯上了我,一直到我住进了这家客栈,可是绝没想到找上我的,会是辽东李家的李三少。”

纪珠道:“李纪珠是为朋友。”

甘凤池道:“那么李三少如今找上我,想必是要为铁霸王报仇雪恨了!”

“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李三少以为,所有江南来的都已卖身投靠、都该杀?”

“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李三少找错人了,不知道李三少信不信?”

“尽管我为友报仇雪恨心切,但是辽东李家没有不讲理的人只要你说得出理由,拿得出证据,我不敢不信。”

甘凤池道:“李三少,我跟别个是同时来京的没有错,但是我的来意跟他们不同,也没有参与他们的任何行动,甚至说,我目前人在京里,他们还未必知道。”

纪珠道:“以甘大侠在江南的侠名,我不敢不信,但以朋友的身受以及江南那些个都是蒙面行动,我又不敢轻信,我请问,甘大侠的来意是什么?”

甘凤池神情一黯:“总是多年手足般的道义交,能劝则劝他们回头,不能劝那就以好……

不过,照目前的情势看,就算他们有回头之心,也已迟了。”

纪珠凝望甘凤池,目光如两把利刃:“这真是甘大侠的来意?”

甘凤池道:“三少既是辽东李家人,不该不知道苦大师?”

纪珠神情一肃,道:“当年的长公主,以后的独臂科尼,家父昔年习艺时,曾经拜见过,但是李纪珠福薄缘浅。”

甘凤池道:“甘某北来之前,曾经将北来的目的请示过苦大师,蒙苦大师欣以令符特准。”探怀取出一物:“这就是苦大师的令符,三少请看。”

他双手托着一颗念珠,高举过顶,这颗念珠奇特,竟有鸡蛋大小,其色深红,里隐隐发光,珠面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一边镌刻着一个篆写的“日”字,一边则是镌刻着一个篆写的“月”字。

纪珠一眼就能认出,那确是领导整个匡复大业,昔年崇帧帝的长公主,而后的独臂神尼的苦大师所号令天下汉族世胄,先朝遗民的独特令符。

因为此念珠为‘北天山’的峰铁心木所磨制,铁心木是每百年才成长一株,整座“北天山”也仅只一侏而已,当年已被神尼砍伐,若是有人再想用铁心木制作什么,至少也需要等上七十年以后。

是故,纪珠一见念珠,立即肃容躬身:“辽东‘摩天岭’下,若曾代掌‘日月令旗’李燕月三子李纪珠,参见苦大师令符。”

甘风池立即放下念珠,藏人怀中道:“如今,三少可信得过甘某?”

纪珠站起身躯,抱拳道:“甘大侠既有苦大师令符,李纪珠何敢再不相信,幸亏甘大侠奉有苦大师令符,否则李纪珠险铸大错。”

甘凤池抱拳答礼:“这就不敢。”

纪珠道:“不敢多事打扰……”

甘凤池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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