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好妈妈系统-第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发现这事情的原身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她开始同丈夫商量着卖房卖车变卖家产,将家里头的东西都往外倒卖,可没想到人倒霉起来喝水也塞牙缝,正当他们要卖房的时候,房价大跌,原本能堪堪还上除去贷款外外债的房子,此时竟然卖不出价,被这么逼着逼着,左红军没忍住,直接在外头借了些高利贷,等到原身忙里忙外试图处理的时候,才发觉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无论是信用卡还是高利贷,个个请了催债公司上门催债,甚至还到门前泼油漆,天天堵着门不让人出去,听闻到风声的亲朋好友个个上了门,急着止损,可却发现这两夫妻还真是口袋空空,没有半分钱了,最后是在那破口大骂,两夫妻总算是闹了个众叛亲离。
当然,对于女儿他们是绝口不提,试图糊弄过去,毕竟还是老观念,总觉得是大人的事情,不愿意牵扯到孩子,可等到左妙妙放假回家,得,一切全瞒不住了,毕竟家里的房子已经贱价卖了出去,车子也抵押了出去,两夫妻更是辗转租房,生怕被追债的人分分钟堵在门口,回到家的左妙妙紧张追问后,才终于从父母口中得了实话。
而这时候,两夫妻破产的消息也已经在s城传开了,路家原本情况就比左家要好些,底蕴也足,哪里容得下这样破产一门亲家,当即把回到家的路天朗堵在了家中,劝了又劝,说白了就希望儿子自己搞清楚状况,主动同左妙妙做个切割,一刀两断,当然路天朗是不愿意的,可他直接被父母锁在了家里头,没收了所有通讯工具,出也出不了门,路家父母把儿子关好之后,直接联系上了左妙妙,连面都没见,在微信中通知对方婚约解除的消息,路母是这样说的:
“妙妙,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阿姨也挺喜欢你,也把你当做未来儿媳妇看待,可你现在也要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毕竟就是个无底洞,把阿姨和叔叔这么些年来攒的钱全霍霍了,也没用,基本上就等于白瞎,天朗毕竟是我们的独子,我们希望这孩子能一生顺遂,好好的过日子,我想你是明白阿姨的心意的,阿姨也祝福你好,祝福你以后找个好人家!”
而后给左妙妙转了一万,把她拉黑了事,左妙妙知道,路父路母没错,普天之下哪有父母希望孩子不走大路偏要去走什么崎岖小路,如果路天朗和她在一起,分明是生生地在原来顺畅的人生里加上关卡,正因为明白,她也选择了放弃,可这份明白不能要她不难过。
将这一事实通知了父母的左妙妙,见到的是母亲的歇斯底里,原身恨丈夫为什么就这么想着赚钱,丝毫不为女儿想想,贫贱夫妻百事哀,更何况这不只是贫贱,这已经是负债累累,两人每天东躲西藏回家便是吵得天翻地覆,原来便只剩下亲情的感情终于是荡然无存,夫妻堪比陌路人。
毕竟现在已经没有父母债务子女偿还的规定,原身想到法院起诉和丈夫离婚,能承担的部分少些是少些,然后带着女儿另外找个地方生存,她虽然心底有几分知道丈夫其实也没有大错,可面对已经酿成的苦果,她恨到了极点。
可她的这番劝说没能得到女儿的支持,左妙妙虽然对应接不暇的人生招架不住,可要她直接把父亲丢下她也做不到,原身在精神压力之下有些崩溃,直接抛下家中种种,跑到了外头,躲避到了还肯让她隐藏的娘家人那,那时压力大到极致的她,只想藏一会,先喘气一会,却不知道家里的事情更是急转直下。
一直苦苦支撑,试图寻找办法还债的左红军面对女儿婚约被解除,妻子不堪压力,精神失常直接离家出走,东躲西藏堪比败家之犬的人生,他不明白他没有奢侈、没有浪费、没有乱花,生意一朝失败,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发觉这已经到了谷底的人生他竟是找不到半点办法解决,恍恍惚惚之下,他终于是决定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一了了之。
原本躲在亲戚家中的原身,听到丈夫离世的消息,恨极怨极,也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想,只要她和丈夫都死了,一切都不会再牵扯到女儿,也和女儿无关了。
努力振作精神到外头到处打零工,虽然明知道自己做的是杯水车薪还在努力的左妙妙一回家,迎接到的便是父亲和母亲双双离世的消息,她为两人收整了尸骨,火化后连墓地都买不起的她只得把父母寄存在殡仪馆中。
她选择了离开这座城市,从此没有消息,原本以为这家人是跑了路的众人心怀愤愤,却在之后每一年收到了来自左妙妙的转账,直到还清利息为止。
一直到暑假结束才被父母放出来的路天朗,接收到的便是左家父母离世,左妙妙失踪的消息,遍寻女友不到的他从此变得不爱说话又冷漠,一直到遇见和左妙妙有几分神似的女主后,才逐渐敞开心扉,两人水到渠成后遭受到了来自路家的反对,好不容易经过路家人的考验后,他们的感情又经波折。
原因是左妙妙终于把父母生前那些债务还了个干净,回到s城的她到殡仪馆去为父母上香,遇到了路家叔父过世火葬而到殡仪馆的路天朗,路天朗以为是自己看错,四处追寻,想问问左妙妙现在过得如何,却因此和女主再生波澜,一度分手。
当然,最后故事的男主角一定会和白月光划清界限,路天朗终于在和女主分开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心中对于左妙妙有的是那份执念、不愿放弃,而女主则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的正确的人,才是那个他真正要度过一生的人。
路天朗和左妙妙见了一面,看着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眉眼间多了许多疲惫的左妙妙,他想了许久,只是问左妙妙需不需要金钱援助,在左妙妙拒绝后向她送出了请帖,告诉她,他现在遇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希望未来左妙妙也能幸福。
左妙妙并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前女友,她只是笑了笑便挥挥手同路天朗告别离开,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席路天朗的婚礼,男友他有白月光中的最后这样写道:
方敏敏的手中有汗,她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明明站在酒店门口的她应该只要美美地欢迎来宾,鞠躬问好的,可是她却忍不住四处张望,生怕错过那张她刻到脑子中的脸,她总觉得这份幸福还没有落地。
可是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到那个人,在走近等候室前,她忍不住问旁边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没来吗?”她并不用说出那人的名字,因为他们俩都明白。
路天朗被问得一愣,看向妻子不安的脸,笑着靠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庞,亲昵地说:“我没注意,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只要我们俩在就好了不是吗?”他的手搭在妻子的肩上,给她力量,“你也要给我一点信任,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好吗?”
方敏敏愣愣地看着丈夫,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终于感觉到那颗四处漂浮的内心落到了实处,她想,她抓住她的幸福了。
故事中左妙妙的戏份已经到此结束,故事外她的人生也从此告终,这些年来支撑她一直努力的信念便是一定要帮父母把钱还清楚,她不希望父母哪怕死了被人提起来也是嗤之以鼻的对象,而这些年来她早就失去了幸福的能力,什么爱情、家庭是想也不敢想的,其实哪怕路天朗真的想要重新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会同意,只会默默地选择离开。
给父母和自己置办好墓地后,她在荒郊野外找了个废弃的小屋,选择了烧炭自杀,定时给朋友发去了信息,委托对方帮忙报警,将自己仅剩下的一点钱全都捐到慈善机构,终于是长眠在那个无人知道的午后。
原身死后渐渐清醒,当初正是由于精神压力大之下产生的抑郁情绪让她一时轻生,她原本希望的是她的离开能让女儿拥有幸福的机会,却没有想到正是她的走,让女儿最后选择了在不大的年纪里告别世界,让她痛不欲生。
单静秋那时看着原身在她面前落着泪,都说相由心生,她的脸上也是一副明晃晃的苦相,她只是这么看着单静秋,落着泪便说:“我后悔啊!我为什么要走,我怎么忍心要她承受那么多,我一个人都承受不住,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了呢我真的,我真的后悔啊”
在撕心裂肺地痛哭声后,那灵魂一点一点地消散,似乎在黑暗的空间里留下一片眼泪。
“任务一:阻止丈夫左红军的死亡。
任务二:还清负债,不让亲朋好友社会负担。
任务三:让女儿左妙妙幸福的过完一生。”
左妙妙坐在床上,明明是三伏天,可她却忍不住不断地发着抖,哪怕是外头一阵人声路过,都要她下意识地一哆嗦,脸色白如纸,神色恍惚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是很对劲。
手上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被存在电话本内,如果是从前,左妙妙应该已经接起电话,问着对方有什么事情,可是在现在,她却
明明试图不去看,左妙妙却只是听到那手机的震动声都抖了起来,似乎是想了很久,做足了心理准备,她终于颤颤巍巍地将手伸了过去,点击代表了接听的绿键后,电话那头听起来挺不客气的男声已经响起:“请问你是左妙妙吗?”
“是。”
“那你认识左红军吗?”
“认识。”这两个字明明很简单,她说出来却觉得重达千钧。
“那请你通知左红军,我这里是s城银行信用卡中心的,他在我们银行欠的信用卡已经逾期了,如果过期不还,我们将会把他的个人信息送到当地警察局那,到时候可就不是还钱能解决的事情了,这可是构成信用卡诈骗罪的”电话那头一下说个不停,直接把话全都掏了出来。
“好,我会通知他的。”沉默了良久,左妙妙咽了咽口水,才缓缓地回答,另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抓住靠近心脏的衣服,感觉此时是一阵心悸,要她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窒息。
电话那边没多说,只是把电话挂断了事,听着那头的嘟嘟声,不知不觉之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她止不住眼泪,有些绝望,事实上这已经是这段时间来算是比较客气的电话之一了,像是前头那些说什么不还就要上门泼油漆挂白布条,到她学校闹事的已经有好几起,按理来说听了那么多次总该放下心了,可再接到电话的时候,依旧是忍不住地绝望。
她将脸埋在膝盖上,任凭眼泪不断地沾湿了衣服,明明去年寒假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可为什么,现在竟然成了这样?想起总算从学校回了家,却收到的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好消息”,爸妈在她面前争吵,甚至差点没打起来,妈妈歇斯底里的在面前崩溃痛哭,怒斥爸爸的夜郎自大、过于自信、贪心不足,最后便是用力甩门,只听见房里传来的大哭声,而外头往日里总是容光焕发的爸爸早就如同被雾气蒙上一样变得灰蒙蒙地,一根接着一根烟抽,一时间烟雾缭绕。
她怯生生地问:“爸爸,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可接收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沉默,她心里也有点猜测,毕竟这些年来认识的同学里也有家中破产的,恐怕是无力回天了,只是她想知道事态究竟发展如何,父母却依旧没人告诉她。
再后来呢?则是男友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而往日里总是和她亲近的路阿姨找上了她,只是告诉她,她和路天朗该结束了,心不是不痛的,明明难过得快要死了,左妙妙也只能回:“好的,知道了,谢谢阿姨,我理解的。”然后在被窝里任凭眼泪一点一点地往里流。
这消息被妈妈和爸爸知道后,更是引爆了家里,她头回看到妈妈打爸爸,拿着家里的东西就往地板上砸,指着他大声喊着:“你知道你毁了什么吗?你毁了这个家!你害了妙妙,你害了我们,你害了身边所有的人,钱,钱这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我们之前难道赚的不够花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停手,为什么?”
爸爸没辩解,也没闪躲,哪怕妈妈拿家里的杯子砸过来也依旧坐在那,任凭身边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黏在沙发那了,曾经在左妙妙心里顶天立地的父亲似乎在一夜之间老了,坐在那挺不直背的样子就像弯曲的虾米,萎靡不振。
后头妈妈抓着她,说要带她走,左妙妙能明白妈妈的意思,可她没敢,她总觉得只要她离开了,也许爸爸下一秒就倒下了。
而且如果她和妈妈走了,爸爸又撑不住,那些债要怎么办呢,她试图劝过爸妈把家里的财产变卖清楚,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大不了都去做工作,一份不行两份,两份不行三份,多多少少还一些可爸妈没人听得进去,他们被一天一天迎来的坏消息砸得就像没了一切思绪,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
她拒绝后妈妈只是看着她,神色有些陌生,带着些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痛苦,妈妈看着她说:“好,你不走,我走,我们不能都被你爸爸害死!你想明白了就来找我!不要再留在你爸爸身边了,他只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的!”妈妈几乎是乞求般地说完了这番话,然后像逃难一样彻底离开,没有回头。
妈妈走了,在她离开后的家越来越压抑,家里的租房又一次被追债的人找上了门,前几天有几个大汉在家门口踹门,最后泼了油漆,上头写了什么“左红军欠债不还”,她没敢细看,那天她躲在家里把所有的灯都关了,听着外头门被踹得震天响的声音,发着抖,眼泪便是往下直掉,死死咬着自己,不敢出声,直到很晚很晚,外头才终于没了动静,但她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家里还没有发家,父母到外面四处辛苦,她老是挂着个钥匙四处乱跑,每天到点了就回家,做点家务,等着爸妈回家夸奖,那时的她,虽然没钱但是幸福,可现在呢?他们曾经有钱,却陷入了似乎永远不会有止境的深渊,好像再也出不来了。
妈妈,爸爸,天朗不管是谁,来告诉我,别放弃,好不好,她真的还不想放弃。
放在床上的手机又是一震动,她的眼神往下便能看到亮起的屏幕里,通知栏上收到的信息,还是个陌生的号码,“左红军欠债不还,我司将在这几日内到达手机定位地址进行相关催收工作,请配合提前联系还款,否则后果自负。”
她的心又是一抽,可又忍不住苦笑,也许,这一切再也没有头了吧人生总是起起落落,可有的人一落再也起不来了,恍恍惚惚地她又想起了离开的妈妈,妈妈现在好吗?如果离开了她能好好的,那就好
“妙妙!”
左妙妙以为自己是幻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从床上下了床,慌乱地推开房间的门,而映入眼帘的便是背着行李的妈妈,她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走过去,似哭非哭地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问话一出,刚刚才停住的眼泪又落了出,她忙用手把脸上的泪抹掉,可才刚擦掉就又流下新的泪水,狼狈不堪,她忍不住地说:“你不是走了吗?你回来做什么?”她想妈妈,可是她不想看到妈妈这么痛苦了,如果做错的事情可以换人承担也许她也可以。
单静秋放下行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左妙妙搂到了怀中,只是附在她的耳边,不断地说着:“我回来,妈妈真的回来了。”却听见耳边终于传来了闷闷的哭声,要人只是听着便心也跟着不断抽痛。
等到肩头的女儿哭声稍息,单静秋使了点巧劲,将女儿和自己拉开了点距离,认真地看着女儿,说道:“妈妈想了很久,也许会很辛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总能过去的,既然已经造成了不好的结果,那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一起努力看看,好吗?”
左妙妙呜咽地直点头,又把脸重新埋到了妈妈的肩头,她发出了阵阵地呜咽声,只是哭着说:“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特别害怕,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一家人再努力看看,好不好?”
单静秋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不断地安抚着她,说着:“好。”
“老左呀,不是我不帮你,现在经济不景气你也知道的,我这里也是无能为力啊!”
“左老弟,这说真心话的,我也是想帮你,可是你的状况你也知道,现在你何苦就一直往里头填海呢?咱们有时候运道就是这样的,哎,当初你也是太冲动”
左红军蹲坐在无人的公园里,打去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身上穿的西装有些皱褶,平日里总是打理得很整齐的头发因为风吹有些凌乱,可他丝毫没有空搭理,只是冲着电话那头不知是谁不断乞求着,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却也只能收到拒绝。
他抬起头,忍不住苦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不肯见好就收,没能审时度势,最后反倒是害了身边所有的人。
他拿起口袋里的本子,本子已经挺厚,由于经常翻阅甚至显得比较破,上头记载了一笔又一笔的债务,其中不只有银行的、高利贷的、还有亲朋好友的他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迷了心,只觉得再撑撑、再撑撑,却哪里知道这撑着撑着害了多少人。
从手机的通讯录界面退出去,桌面上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是在左妙妙上大学前,送她去大学时一家人一起在学校门口拍的,那时女儿脸上还带着些天真的稚气,笑得灿烂,而妻子向来不太喜欢拍照,有些腼腆,被刺眼的阳光影响,眼睛眯得挺小,可脸上依旧是清楚的笑容,而他站在两人的正中间,意气风发,衣着鲜亮。
他忍不住苦笑地看了看此刻的自己,想起了女儿昨天晚上给他打的电话,电话那头女儿哭着说:“爸爸,我真的好害怕。”还有毅然决然离开的妻子最后发来的信息:“是你害了我们家!害了我!我走了,不要再找我!”漫漫公园里,他却觉得连立足之处都没。
他坐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很久,忽然动了动,伸出手揉了揉眼,眼泪没落下来,站了起来往前走,步子轻一步,重一步,只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害了所有的人却承担不了,现在的结局已经惨烈到连他也承受不了了。
也许,只有死亡能将一切画上句号。
从亿万富翁到亿万负翁(二)()
房间内异常的安静;左妙妙终于进入了暌违已久的梦乡;她侧着身蜷缩在床上;手紧紧地抓住坐在床边的妈妈;看起来很是不安;哪怕是已经睡着的当下;也依旧皱着眉头;时不时动了唇,呢喃着什么,听不太清楚;却要人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分外的揪心,心疼。
单静秋坐了挺久,终于等到女儿睡着;她用尚且自由的手给左红军发了好几条信息;可这发出去的信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复,要她心中全是不安;她打开手机确认了下时间;回忆起原身记忆里的时间节点;突然心咯噔一下就往下沉;忙小心翼翼地将手一点一点地从左妙妙的手中抽出;看着妙妙下意识地抓着些什么;赶忙把被子塞了进去,然后看着对方稍微安心的神情松了一口气。
她在桌上找了张纸条,简单地写了句:“妙妙;妈妈出个门;很快就回来,别担心,有事情着急就给我打电话。”放在显眼的位置然后便往外走。
一出门她忙以最快速度找了辆出租车,便直接往家里公司的方向走,左家是做地产发家的,在s城郊区有一栋十五层的写字楼,因为地处郊区,房价自是怎么样都赶不上城里,但无论是装潢还是规划,当年都要左家夫妇下了挺多功夫才做好,这些年来便也一直在这楼顶的公司进行经营。
自从左红军欠债东窗事发后,公司的运行便也彻底停摆,一是没有资金运作,二是左红军也不愿意再耽误员工,所以付了双薪便叫员工去找个好的下家将公司关停了事,原本这写字楼还在出租,收点租金,但是后头催债公司上了门,趁夜在楼下贴了左红军欠债不还的传单,时不时地就带着一大帮子人坐在写字楼的大堂里,对着上上下下的人用目光扫视着,让人看了就有些怕。
所以等到租约一到就离开了大半、甚至有的租约还没到期,宁愿赔钱也要先行离开,这栋楼在半年之前便再也租不出去,人去楼空后更是没人维护,只是在楼下落了大锁,不久后连水电也交不起,已经被断电断水,现在已经成了一栋荒芜的死楼,丝毫不见曾经的热闹景象。
单静秋同出租车司机付了钱,幸运的是再怎么难堪,口袋里起码还有个付出租的钱,她让司机停在距离写字楼有些距离的小店前头,等到司机的车从拐角处消失后才匆匆地往写字楼那去。
这也是她从原身的记忆里头读到的,被追债追到了走投无路,便也总结出了一堆技巧,活得就像是个逃犯一样,东躲西藏,生怕被人找到落脚点,就连去个认识的人家里都要小心翼翼,原身好歹不怎么参与公司经营,外头认识的人不算太多,左红军则不同了,在原身记忆里最后的时光里,每回他出去甚至是要口罩墨镜全副武装,比那些明星还要担心被人瞧见。
她一到写字楼门下就知道自己没来错,原本落了锁的玻璃门现在大锁头已经打开,虽然已经从里头又锁了,但好在单静秋手里也有钥匙,一插一转便打开了门,里头已经都是雾蒙蒙一片,曾经定时叫清洁工来清扫打蜡的,光滑的地面现在上头都是灰尘,前头的电梯指示灯早就不亮了,她叹了口气,往楼梯那边走去。
还好原身虽然是家庭妇女但是体质还行,单静秋也有些省力技巧,否则爬到十五层估计人都没了半条命,就这么一步两步地,倒是很快,等单静秋终于站在那喘口气的功夫,打量了下周围,已经能看到灰尘里有人走过的痕迹,脚印挺大,比原身的脚大了几个码,她晓得自己没有找错,这应该就是左红军上辈子最后结束生命的地方。
没敢耽误时间,单静秋虽然心有踌躇,还是推开了顶楼的门,写字楼的顶层是个挺大的天台,从前在上面做了些绿化,写字楼里的租户、他们自己公司的员工也时常上来散散心,可现在当然已经是杂草横生,看起来没半点曾经的模样。
左红军刚刚在上来前纠结了很久,事实上他是特别想买点酒,好好地醉一场,只是想着口袋里的钱,想想家里的女儿,没买,最后两手空空上了楼,毕竟都说人生是一无所有的来,也要一无所有的去,他倒是真应了这句话,是真的一无所有的离开了。
在天台找了个角落,靠着边的他眼神一直在手机上,他早就把sim卡拔了丢掉,起码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想任性一次,不愿意再看着那些信息和电话,此时不断按亮屏幕,只为了在看看上头笑颜如花的老婆和女儿,他想给她们留点什么信,可刚把键盘按出来,却又忍不住关掉。
他还能留什么呢?既然都要走了,就应当彻彻底底地走,多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他口袋里还有最后的一根烟,这也是他近来唯一奢侈的花费了,虽然早就从最贵的烟换到了最便宜,带着些劣质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要他不住咳嗽,可又觉得总算麻痹了心里的苦。
看着下头,人在高处总容易有些头晕,此时看着下面荒芜的路,连过路的车也不多的样子,他稍微松了口气,之前在电视上看过新闻,什么跳楼砸死过路人,他可不想到死还害了无辜的人,甚至还要女儿和妻子多受磋磨,明明应该是畏惧,可他看着那片地竟是一股安宁,正当他开始打算往上头攀爬的时候,却听见后头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段时间来没有维护几乎没开过的门早就生了锈,所以只要一动动静就挺大,让人难以忽视。
怀揣着错愕和惊恐,左红军猛地一回头,他不知这回又是来自哪一家的催债公司,可当视线刚丢到门外,他就完全愣住,出现在眼前的赫然就是已经离开了几天的妻子单静秋,他的身子还有一只脚架在阳台上,可这时有些不上不下的难堪了起来,他忍不住开了口:“静秋,你回来了?”
单静秋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已经打算跳楼的左红军,先是放心于自己总算赶到,然后便是有些怒火在心底烧,她快步地往前跑,一下窜到了左红军的面前,她可没有客气,一把抓住左红军便是一使劲,当然对方的力气可是完全敌不过她,直接被她整个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还反应不过来。
“是,我来了,你要不要和我说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单静秋声音很冷,说话间有些牙齿摩擦的声音出来,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在。
左红军坐在地上的屁股有些疼,到现在头脑还发着懵,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正在打算往楼下跳,可妻子突然出现,这么随手一拉就把他整个拉了下来,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可听着妻子的质问,他更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只得低着头,好半天才叹了口气。
单静秋冷笑数声,瞅着不敢说话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左红军便是狠声道:“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寻死觅活,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是不是要等我们也被人逼死了,你就开心了?”
一听妻子这诛心的话,左红军也顾不上什么难堪、屁股疼了,腾地便从地上跃起,眼神和妻子对上,便能看到对方眼中似乎燃着的火,事实上自事情东窗事发后他便再也没敢对过妻子的眼,心里全都是满当当的愧疚:“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你说。”单静秋只是这么冷着脸,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左红军张了嘴又闭上,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没说出话,似乎经历了漫长的斗争终于是颓然地低下头,声音很是丧气:“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想害人,我不想再害你们,害别人了,都是我的错,我死了就能解决了”
“怎么解决?你倒是和我说说怎么解决?”单静秋嗤之以鼻。
左红军颓然地蹲了下去,抱着头,慢慢地说了出来:“钱都是我欠的,现在这些车子、房子都有了抵押,一时半会转手不出去,变不了现怎么都还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只是我想起码我死了以后该拍卖的拍卖,这有抵押物的自然抵押过去,没有抵押的也能用拍卖剩下的钱多多少少还一些这样总归能勉强对得起别人,至于你们,等我死了你们就可以好好的过日子,不管是再找个好男人,还是换个地方过日子,没有我,能少掉太多烦恼”
这是他绞尽脑汁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东奔西走的他几乎把能用尽的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