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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焚爱逆欢-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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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穆恒看了一眼赵索手中打开的食盒,里面是一些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碗圆滚滚的汤圆,个个晶莹可爱,在白瓷碗中漂浮滚动,冒着热气与香味,闻一闻,便觉得格外地香甜。

    段穆恒示意赵索拿过来,捏住那枚勺子,翻动着汤圆,神色间蓦然带了些怀念的味道:"朕记得睿儿小的时候,最是喜欢吃这样的小食了,刚出锅的热的很,一口吞下,烫的厉害,偏偏不舍得松口,非要在嘴里蠕动个半天,等它凉了,像是个小松鼠似的护食"

    段穆恒吞入一个汤圆,温温|软软,恰到好处的大小温度:"朕那个时候,便告诉自己,这是朕最珍爱的儿子,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滚烫的汤圆再也不会出现在皇宫中,那个做御膳的厨子被他下令处死,因为段锦睿被烫烂了口腔中的一小点地方,疼了好几天。

    "皇上待殿下自然是极好的!"

    赵索笑着附和,将食盒中的其他小菜拿出,摆置。

    "可惜,以前那么可爱的孩子都长大了呀!"段穆恒蓦然叹息一声,其中蕴含了多少复杂的情绪,谁也分不清。

    不,其实有分得清的,赵索伺候了面前的帝王一辈子,约略能够猜到皇帝的心思,一边是心爱的儿子,一边是父子二人一人如同旭日东升般灿烂,一人已经日薄西山,行将退下。

    在这种事情上,他不敢表现出一点儿自己心底所明白的东西,段穆恒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吗?不,他知道,便是没有证据,他也知道,因为,纳兰明秀与段锦容,正是帝王有意无意纵容出的,能够牵制自己心爱儿子的最有利的武器。

    一碗汤圆很快便用完了,段穆恒放下勺子,擦拭过了手之后,神色冷酷:"拟旨,禁卫军统领傅孟之领五千人出京!睿儿是在哪里失踪的,便从哪里找起,一寸寸地找,若是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段锦睿的生死,还轮不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去置喙,那是慧儿留给他唯一的珍宝,他不允许任何人去损坏!

    段穆恒抬头,透过幽幽的灯火,穿过厚厚的宫墙,仿佛望见了那个一直便不曾安分的女人一般。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京城中的禁军被段穆恒派遣,侦缉四出,既是要寻觅段锦睿的踪迹,更是要给某些心大的人警示。

    ——

    穆无疚从王府中出来,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清秀的面容上微微现出些许阴霾。

    段锦容悄悄地回了京,除了穆无疚这个心腹还有虽然身处宫中,却时刻关注的纳兰明秀之外,没有任何人察觉段锦容曾经离过京,只是,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段锦容回来时,他的样子难得的狼狈,即使他身上洗漱的干干净净,一袭青衫,还是那么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般让人亲近,穆无疚却不会被骗,作为将这个人了解透彻的人,他可以看得出来,段锦容被逼到了极限,尤其是段穆恒的人手派出去之后,还有那道杀无赦的命令,段锦容,他现在的神智,已经有些癫狂,他这几日下令处理了好几个在穆无疚看来毫无问题的心腹或者盟友,根本便不曾考虑过其他身边的人是否寒心,是否在重新盘算这个人值得跟从,甚或者,已经找到了新的主子,准备反咬段锦容一口,段锦容的无理由的猜忌杀戮,换来的只能够是一次次让失败降临的催化剂,他快要众叛亲离了,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穆无疚在考虑,他是否应该去劝阻一下自己明面上的主子,不要像是疯狗一样咬人,谁知道,今天在书房中,段锦容居然要求他帮着他谋划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逼宫!

    穆无疚若是不答应的话,根本走不出来,只是,蓦然间,有种命运推动的感觉,他没有答应那个人的要求,也没有拒绝,谁能够想到,段锦容却自己跳进了这个坑里。

    伸手接住天空飘落的一片落叶,枯黄苍寂,那是生命的挽歌,穆无疚清楚的知道,段锦容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的话,便是找死,不论是作为这么多年的主从,还是他一开始来到段锦容身边得到的命令,穆无疚现在应该做的,都是在适当的时候,拉住段锦容疯狂的野心。

    掌心轻轻地握起,将那一片枯叶拢入其中。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灵巧的少年快步过来。

    穆无疚没有转身,身上的衣服被寒风吹拂的烈烈,紧紧地贴附在身体上,越发显得这个清秀的男人单薄瘦弱:"你有在乎的人吗?"

    男子的声音绵长幽眇,带着一丝空茫,却又与着寒凉的秋意,让人听之怅然。

    "在乎的人?"

    突然被问这种问题,小厮满面茫然。

    穆无疚没有催促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那双清秀的眸子,映着的是苍茫与寂寥。

第一百二十五章雷霆(三)() 
男人的身影那么单薄,茫然的少年心底一阵抽疼,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冲口而出:“小的最在乎的人当然是公子了!”

    穆无疚肩头微动,侧头望了少年一眼,眸子里现出微愣然的神色,显然,少年的这个答案,他很是吃惊。

    “厄!”

    因为穆无疚的眼神回过了神,乍然想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少年挠了挠头,想了想,面上带着些羞赧:"小的在乎的人很多的,像是公子自然最在乎,但是,还有娘亲,阿爹,还有管家爷爷,还有我们府隔壁街卖菜的阿荷,都是重要的人,公子给了小的一家遮风挡雨,温饱不愁的地方,小的这一辈子都要跟着公子,我娘和我爹养我这么大,当然要好好奉养他们,还有阿荷"

    少年掰着指头算,很是认真地回答着,絮絮叨叨的,穆无疚居然不觉得烦闷,方才的那一丝抑郁,都仿佛因着少年淳朴的答案而跟着消散了些,这便是普通人的幸福了吧。

    男子回头,灿然一笑,方才面上的阴霾全都消散了去,伸出纤细的没有血色的手指,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阻止少年继续煞费心思地想下去,说下去:“好了,阿骆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

    “啊?公子知道了什么?”

    少年看起来机灵,实则很有些傻气,尤其是在穆无疚的面前时候。

    哑然失笑,纤细的指尖轻点,一片破碎的落叶悠悠然飘落到了尘埃之中:"你这样很好,要一直保持呢!"

    抬脚上了马车对着坐在车辕上的车夫道:"先不急着回府,去刑大人府邸!"

    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中,穆无疚闭上了眼睛,遮住了其中的情绪,生而为人,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在乎的人,阿骆在乎的人很多,他有属于他的幸福,那是普通人一生的安宁幸福,而他穆无疚,从一开始便不是普通人,从他懂事起,直到现在,在乎的人算来算去,却是只有那么一个,既然他已经求了他,那么,他不忍心拒绝的话,也不愿意那个人跟着成为凄惨的失败者的话,便只有帮着他了。

    在段锦容被坑苦还是庄离诀被坑苦之间,在向着自己真正的主子汇报还是做出这样类似的叛主行为之间,穆无疚只是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另外一条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路。

    穆无疚的动态,庄离诀一直关注着,当知道他去了领着京城城门守卫职责的刑大人处之后,庄离诀便知道,事情成了。

    说实话,段锦容身边,最让他忌惮的便是穆无疚了,两个人各自都知道对方的身份,能力也是知之甚详,穆无疚在段锦容身边看似是谋士的存在,却从来没有为他出过真正的大力,都是顺着段锦容的思路,帮着他执行或者完善,说是尽职也算是尽职,说是失职却也没有说错。

    十几年快二十几年的主仆情分,始终只是表象而矣。

    庄离诀心底有些异样穆无疚的决定,更多的还是欣喜,因为解决了最大的问题,段锦容会按照段锦睿的安排走,他在乎的男人,就要得偿所愿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到了吧。

    生而为人,总会有偏心的时候,穆无疚在意的是庄离诀这个很小的时候曾经在一起训练的人,是这个守着相同秘密的人,所以,他毅然地抛下了段锦容;而庄离诀,他对穆无疚不是没有感情,却差的段锦睿太远,所以,他可以为了段锦睿的大业,去为难庄离诀;不是狠心无情,只是他们的情意,只给了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

    吩咐下人准备车马,庄离诀自顾穿戴整齐,将自己的发挽好,今日他没有穿那袭雪色的白袍,反而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衣物,也许是因为从柳墨言穿着一袭纯白得了段锦睿惊艳的目光开始,他下意识地便不再想要穿那个色彩了吧。

    将自己要飞离的思绪拉回,庄离诀唇角含笑,整了整衣领,拿起桌子上的铁扇,带上自己的贴身侍卫,便要出门。

    穆无疚已经没有问题了,他也不能够闲着,毕竟,皇帝陛下还等着他这位太子身边的绝对心腹提供些消息,好知道段锦睿究竟是要救还是要防,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庄离诀从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才是对段锦睿最好的。

    “夫君!”

    一声呼唤,庄离诀面上的笑容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烦躁,转身,看到果然是带着几个婢子的荣宪公主,她面上现出些许惊喜的色彩,小碎步快步迎了上来,张了张朱唇,却又不知道该对停下了脚步的男子说些什么:“”

    “公主找我有何事?”

    含情的双目对上男人温和俊秀的容颜,面上现出一抹红晕,不知是羞涩还是尴尬。

    “夫君这是要出门吗?”

    庄离诀看出了荣宪公主没有出口的话,想要等着他邀请她出门游玩,或者是和他独处,毕竟,女子没有丝毫的掩饰,便是掩饰了,庄离诀也一眼便能够看出,有些烦躁,面对对面自己妻子的殷殷期盼:“同僚相邀,我晚些回来,公主不用等我了!”

    庄离诀话语温和,态度亲切,却让荣宪公主满心的勇气重新化为了失望与退缩。

    唇角的笑意有些勉强,荣宪公主抿了抿自己颊边的发丝:“那夫君早去早回,路上风大,让下人们多备件棉袍”

    荣宪公主目送庄离诀离开,神色怅然,在丫鬟想要说些什么之前:“去叫管家来一趟!”

    管家是荣宪公主的人,每一个公主出嫁,若是嫁在臣属家中,像是管家管事一类内宅要紧的位置,皇家都会安排好的,务求不会委屈了公主千金之尊。

    荣宪公主神色莫测,她是庄离诀的妻子,更是皇宫中走出来的金枝玉叶,真的什么都不懂的话,怎么可能生存下去。

    庄离诀是她自己选择的男人,她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一百二十六章漕运() 
庄离诀没有察觉出荣宪公主的情绪,对于他来说,不重要的人,便是表面再温柔,终究是差了一层,他去找的人是陆俊冯,陆俊冯和柳墨言之间的关系段锦睿不清楚,庄离诀却是有些猜测的,毕竟,他将全部心思放到了段锦睿身上,任何接近段锦睿的人,他都会将对方查的一清二楚,不能够存在任何的危险或者是可趁之机。

    最重要的,是柳墨言趁着段锦睿不在的时候,告诉他,有一样东西留在陆俊冯手中,能够帮助到段锦睿,便是对柳墨言很是不喜,庄离诀还是来了,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直接对着段锦睿邀功,反而拐了他这样一个大弯,但是他相信柳墨言不会是信口雌黄,更不会想要害段锦睿。

    陆俊冯在京城中的身份便是大商人,很有能力的大商人,庄离诀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少年逗乐,对方面上羞红一片,被陆俊冯气的不轻的样子,却被陆俊冯搂在怀中,一个挣扎,一个不放,看起来便是一派恶霸的样子。

    "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陆公子的雅兴呢!"

    庄离诀含笑说道,眼中却是冷然,陆俊冯呆在府中,他以为对方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弄了半天却是在这里做些凭白让人看轻的行为。

    陆俊冯遗憾地松开了钳制住少年的双手,无奈地叹气:"哎,不速之客来了,越儿,我刚刚和你开玩笑的,你不用担心,我对你的心意你也知道。

    "快午时了,你先回去用膳吧,管家应该准备好了。"

    少年艳丽的眉眼间有丝倔强,冷哼一声,一声不吭地转身便走,精致的侧脸,正好映入了从对面走来的庄离诀的眼中。

    庄离诀多看了少年一眼,因为对方眉宇间的些许让他不快的相似,陆俊冯不动声色地斟了一杯酒,送到庄离诀手中:"怎么,庄大人对在下的爱*有兴趣?"

    冷嗤一声,庄离诀接过酒水,玉色的杯盏未曾凑近唇边,反而是在手中转了一圈,杯子中的酒水波荡却是一滴未曾溢出:"放心,那样的,我还真的从来看不上眼!"

    陆俊冯暗自松了口气。

    "不知大人找在下来是?"

    庄离诀没有因着陆俊冯圆滑的样子真的将他看低,放下杯盏,盯视着对方那双戏谑的双目:"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是支持太子的人,现在,便是在下前来替殿下收取诚意的时候了"

    "呼"

    陆俊冯低呼一口气,将自己杯子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这可是让在下为难了"

    庄离诀摊开手掌,掌心中,静静地躺着的是柳墨言从来没有离过身的木珠串子。

    陆俊冯双眸一凌,然后笑了起来:"庄大人既然如此有诚意,在下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请随我来吧!"

    柳墨言曾经说过,会送给陆俊冯一份大礼,那份大礼,正是江南漕运还有今年进献给京城各位官员的两层赋税,两层赋税很多,尤其是江南这富庶之地,不论是谁得了,都能够有大笔的钱财,不论是做生意,还是积蓄势力,都是如虎添翼的。

    赋税被陆俊冯吞了下去大半,最后自然还是会找机会用到段锦睿身上的。

    最重要的,是漕运,能够沟通南北,截断粮草外援的血脉之处。不论是谁要造反逼宫乃至是外族入侵,实则最快的路便是水路,以前,没有人深刻地意识到,以后,便不一定了。

    江南漕运素来控制在盐帮手中,而盐帮的主事人,则是柳墨言埋得最深的一根钉子,从他重生起,便暗自埋下的一根钉子。

    庄离诀便是想象过柳墨言布置下了何种事宜,却还是为了这份手笔而倒抽一口冷气,然后,便是雄心壮志,他不会比柳墨言差的。

    穆无疚在帮着段锦容联系那些有用的势力,制订计划,庄离诀则是在皇帝面前扮演忠臣,不止没有牢牢地去控制他手上的皇宫禁军的权利,反而多有疏忽,忙于为皇帝分忧,一心打听太子的下落,让疑心慎重的皇帝暗自放下了心,将更多的目光放到了京城之中,一国储君也是国之重本,储君不稳,则天下不稳。

    这一注意,段锦容有些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穆无疚也适时地送上些消息,段锦容正在联络自己的亲信,暗地里收买众位大臣,只待得时机成熟,便要自己坐上太子之位,段锦容打的好算盘,便是众望所归。

    帝王最忌惮的便是众望所归,尤其是不属于帝王的某个人的众望所归,段穆恒愤怒之极,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却也更加放心,这个牵制段锦睿的儿子还是那么志大才疏,太子之位,便是真的被他用这种方法得去了又怎么样?太子能够立起来,自然也是能够废除的。

    段锦容本身的动作频频,再加上段穆恒派出去搜查段锦睿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段锦睿的失踪确实与段锦容有偌大的关系,段穆恒再也没有想要给段锦容留些面子之类的,不论是于公于私,这个儿子都让他太失望了。

    段穆恒在朝堂上几日之内连连申饬了好几位大臣,他们手中的政务以前没有什么大问题,现在,问题大了,因为,这些人,都或多或少与段锦容有牵连,一时间,段锦容在朝中的脸面大为折损,趁着他自从段锦睿失踪的消息正式传回来之后的上蹿下跳,越发地狼狈让人看笑话。

    而身为皇贵妃的纳兰明秀,本来应该是段锦容的重大依仗,也因着皇帝的申饬,而被降了阶位,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变成了贵妃,母以子贵,子也以母贵,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皇贵妃名正言顺地代理皇后处理后宫事物,而贵妃,只是一个品位较为高的妃子,是皇子们的庶母。

    至此,谁都明了了皇帝的心思,本来朝堂中隐隐流动的重立太子的言语,悄然消失了许多。

第一百二十七章逼宫(一)() 
"啪"的一声巨响,金丝楠木的桌案连着上面价值连城的文房四宝,被主人毫不留恋地全部扫落在地面上,碎裂破碎成了一堆无用的垃圾。

    "该死的,他凭什么让母妃降级,这么多年的陪伴,便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吗!"

    纳兰明秀派来的人告诉段锦容要冷静,要从容,要忍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对段穆恒恭敬孝顺,可惜的是,自从纳兰明秀从皇贵妃位落到了贵妃位后,被众人异样的眼光或者是自己心里的不忿逼疯了的段锦容,再也无法重拾从前那般贤王的样子了。

    段锦容恨毒了段穆恒如此不给他面子,段锦睿明明下落不明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不论是身份,资历,才能,还是名望,他自问比起那些兄弟们,独占鳌头。

    而现在,段穆恒的态度明摆着告诉他,没有考虑过将他名正言顺地扶上储君的位置。

    段锦容不敢去质问段穆恒,他也不敢,他知道自己当时做的事情必定留下了首尾,他现在也不在乎皇帝的人能够查出多少,他期望皇帝的心腹兵力暂时陷在京外,因为,他已经决定用另一个方式让天下人重新崇敬他,拜服在他脚下,成王败寇,只要他逼宫成功,他便是史书的书写者。

    这样想着,段锦容的眼睛眯起,下首扫去:"眼看着父皇被奸佞迷惑,作为臣子,我们要做的是报效皇恩,清君侧!"

    清君侧三个字,一字一顿,字字震耳,声声荡魂。

    以穆无疚为首的众多谋士,还有这几日暗中联络下的有大用处的关键位置的官员,他们双手垂在身侧,噤若寒蝉,一副沉默听不懂的样子。谁都不想要做那第一个响应段锦容的人,便是不得不支持他的现在。

    心底嗤笑一声,段锦容的眼睛一个个地扫过他们:"本王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这已经是明确的通知了,根本便没有了一丝遮挡情面的东西了,段锦容的意思很清楚明确,众人只能立誓效忠,要么活着拼搏一把,要么,现在便走不出这道门!

    凛冽无形的杀机,在书房间纵横徘徊,有穿的单薄些的,甚至身子抖了一抖。

    "下官誓死效忠王爷!"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承受住这压力的,站在中间靠后位置的一个官员,颤着声音喊道,打破了难以忍受的静寂。

    有一就有二,只要有带头的,其他人自然也坚持不住了,心里对那个主动站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同情对方的傻瓜行为。

    脸上带着笑模样,仿佛刚刚紧绷着身子尴尬不敢言语的人不是他们一般,人人话语神态间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段锦容紧盯着手下的眼睛里,狠绝稍微减退,多了些满意,既然手下识趣,他自然也不能亏待,稍微透漏了些待到日后自会有所封赏的承诺,屋子中的人面上的神色更形恭敬,甚至有一个胆大地当场说谢主隆恩。段锦容笑了,又是他那迷惑人心的温柔浅笑,然后,手伸出去,穆无疚恭敬地上前,递给段锦容一卷小臂长短的卷轴,众人惑然不解,可是谁都不敢问。

    卷轴展开,雪白的素面,映着烛火的光芒,却仿佛透着白玉的透彻纯净,有反应的快的,脑子聪明的,面上刷的一下失去了大半血色,越是如此,他们越是低垂了头,不敢让上首的段锦容看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来这里便是个错误,再想要改正,可是很难了。

    "众位,既然大家都有心相助本王,本王也应承了众位不负,为了防止本王日后忘记,还是留评为证吧!"

    段锦容将那卷素面的卷轴扔在了被扶起的桌案上,亲自磨墨,手劲儿圆缓自然,墨的清香在鼻端萦绕,倒是一方好墨,桌上的笔被拿起来,蘸满了浓稠的墨汁,笔走龙蛇,穆无疚三个字,排在了最开头的位置,这是要抛装引玉了。

    人都走了,段锦容的指尖摩挲着未曾干涸的墨迹,哈哈大笑,终于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仿佛,皇位已经唾手可得了。

    段锦容颇为自得,便是段穆恒不想要他上位又怎么样?众望所归,大势所趋,这天下之主的位子,舍他其谁!

    穆无疚的脚步一顿,灵敏的耳力,让他隐约听到了书房中熟悉的笑声。

    唇角笑意盈盈,眼中凉薄无情,轻轻挥着折扇,只是一停顿的工夫,便接着迈起了步子。

    段锦容,你高兴的太早了,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后的人,可没有这么好掌控了,要说在场的人真的那么一心一意想要跟着段锦容做逼宫谋反的事情,那纯属扯淡,连他,都不看好自己的主子。

    段锦容人前人后保持自己失落无奈的面貌,暗地里的动作却是加快了,柳菡萏手上有不少的毒药,他以前便觉得很是有用,但也只是小道而矣,而现在,换一个角度去想,却是制胜的关键了。

    风寒夜冷,偌大的寝宫中明明铺满了地龙,缀满了明珠,仍然给人以这样一份孤单的感觉,精致的三脚香炉中慢慢地向外溢出一缕缕淡淡的馨香,段穆恒这几日心情不好,因为段锦睿的不知所踪,因为段锦容的不安分,因为朝堂中隐隐的暗潮汹涌,他年龄已经大了,不再能够像是年轻的时候轻轻松松地挽起长弓,射猎猛兽,不再是被周边小国敬仰惧怕的大朝君主,他现在看奏折,到了晚上的时候,不论点上多少盏明灯,便是比白昼还要清晰,仍然感觉两眼昏花,看不清楚。

    这样的,出于自身才能够了解的一点点的变化,越发地让他开始心慌,他开始老了,而像极了皇后的纳兰明秀,她的存在,从以前的替身,成了现在扎眼的东西,他不再配的上那些还娇艳鲜丽的美人了,不是吗?

    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在这短短几日间,全部冲击进了段穆恒的脑子中心脏中,想要再压下去,却是很难很难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逼宫(二)() 
段穆恒越想越是烦躁,猛地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

    赵索带头,书案前跪倒了一地的人,个个惊恐难安。

    "除了赵索,都下去吧!"

    大堆的宫人训练有素地退出寝宫,没有一丝声响。

    "朕最近是不是很让人害怕?"

    那几个人退出时面上显露出的那一点庆幸,段穆恒便是不看,也能够感觉的出来。

    赵索跪行几步,捡起地上的奏折,连斜眼都不曾瞟一下,双手捧着,恭敬地送到了段穆恒的面前:"皇上是天子,天生高贵,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才们没有任何置喙!"

    段穆恒接过那被他扔了的奏折,没有展开:"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皇上饶命,奴才身为内侍,按照大乾律例,不得接触政务!"

    赵索脸白了白,跪在地上的身子一抖,五体投地。

    "算不得政务,只是家务事"

    段穆恒失去了想要和赵索倾诉些什么的欲|望,摩挲着奏折上面的纹路,和那些朝臣们的奏折不同,那是暗色封面,镂空纹路,那是他的心腹送来的,正是皇帝手中暗处的力量。

    里面是段锦容这几日不安分的事情,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则处处都是破绽,便是没有穆无疚的回报,也不可能瞒得过他,最重要的是,上面明明确确记录了段锦容如何追杀段锦睿,进而让段锦睿重伤失踪的消息。

    "皇上可是为太子殿下忧心?"

    赵索膝盖冰凉,他年纪也大了,跪起来不像是年轻的时候那么没事人一般,看皇帝陷入了深思,想到方才的问话,大着胆子说了句。

    "他若是真的要朕忧心便好了"

    笑着说这句话,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作为一个皇帝,不能够太过多疑,却必定要保持着一定的多疑,做皇帝的位子越久,越是如此。

    段锦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死活他不怎么在乎,段锦睿,却是他看重的孩子,不论再是忌惮,再是想要控制住,段穆恒都希望是自己多想。

    "罢了,你起来吧,是朕想多了!"

    让赵索起身,段穆恒淡淡地道了一声。

    段穆恒安排下了很多后手,既然有疑心,既然决定不安,那么,便要将威胁提前扼杀,只要对方老老实实的,便还是原来的样子,否则的话,他不会念及父子之情。

    只是,便是安排好了后手,确定这京城,这天下还是在他牢牢的掌控下,段穆恒还是不能彻底安心,段锦睿这个他最在乎的太子,一日找不到,估计一日不能安心。

    有专门司管侍寝牌子的太监过来请示,那一排排的绿头牌,整齐地放置在托盘上,以前排在首位的是纳兰明秀,现在因为他将纳兰明秀降了品级,宫中的人都是会揣测的,不知道纳兰明秀现在在皇帝心里是个什么位置,自然是暂时将那个女人的绿头牌放了起来,理由多的是,总不会让他抓住些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都是些爱钻营的,都是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

    黑着脸,手在牌子上随意地翻了几下,挥挥手,让小心等待的太监退下,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情让人来侍寝,吩咐了下去,这几日都不用上绿头牌了。

    没有安排侍寝,段穆恒自己上了榻,闭上眼睛,黑暗降临,也许是因着这个原因,其他的感官灵敏了许多,鼻息间是一股子淡淡的冷梅香气,这样的香味,浅浅的,淡淡的,沁人心脾,却又让人有种凉凉的滋味儿,皇后以前便最是喜爱梅花,身上总是有这样的味道,连带着睿儿,都跟着变得像是冬日里的寒冰似的。

    真是的,那个孩子,没有学会他母亲那份梅花般迷人的高雅淡薄,倒是将这份冰冷刻入了骨髓。

    睿儿,终究是皇后和他的孩子,明日,便再多派些人去搜寻吧,还有纳兰明秀和段锦容,他们的心太大了,已经不是段穆恒愿意容忍的底线了。

    心底的烦躁,慢慢的抚平,段穆恒恍惚间想起来这应该便是赵索向他说的,特意去御医院拿的安神助眠的香料,还是有些作用的,明日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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