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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养成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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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裳见状尴尬的问:“散人大叔,这是怎么了?”
“没,没,太好喝了!一时间有点无法自拔!”
“无法自拔是吧,那就别压抑着,来,再多喝两口!”楚间客坏笑一声,不由分说的扬起汤匙,在龙韬强颜欢笑的神情注视下将那只载满了浓汤的瓷勺递了过去。
反观一旁的安然就自然的多,虽然心里满是忌讳,但他不说,就见他煞有介事的拿起汤勺,在汤中缓缓舀了一舀,随即丢掉汤勺,“咕隆隆”将补汤一饮而尽,就在他内心如释重负的准备放下汤碗之时,他看到了一幕让他欲哭无泪的场景,那边的汤锅边上,格格擎着汤碗,飞裳举着汤匙,两个妮子分工明确的正为疑似很爱喝的安然重新准备了一碗比之前还要大一号的三味汤。
……
龙韬夫妇和格格都去下去了,正堂之中只剩下了安然和陆飞裳二人,丑时将近,安然仍然睡意全无,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根据龙韬二人的走访结果基本可以断定,这些人的关系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就他们的分布来看,已然是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虽然都在虞城,但分布之散乱犹如粟落沧海一般。
“他会对谁先动手?”安然越想越头疼,索性先将此事放在了一边,转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飞裳,安然便是一脸的愧疚,充满歉意的道:“陆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本打算这两天陪你好好转转的,没想到……”
“没事的,安公子,飞裳就喜欢这么呆在你的身边……”陆飞裳说着说着,眼波转到与安然相对的位置时,忽然宛如被被刺激了一下似的,面颊一红,赶忙别过脸去,生怕这细微的变化被安然看到。
其实有着同样感受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陆飞裳身边的安然,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陆家大小姐的关系到底有没有错,之前的自己也听过诸如“许仙与白娘子”、“牛郎与织女”以及“牡丹亭”这样的一些特例情缘,虽然结局都不太好,不是被和尚拆散就是被老爹拆散,更有甚者自己拆散!但那毕竟是传说,是一种文艺气息十足,且虐心虐肝虐五脏,集优雅、畅想与美好于一身的扯。
“人和妖邪不能在一起,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连纯肉打造的身体都没有,不应该算在常人序列,更何况飞裳又不是邪妖!只要严于律己,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安然这样想着,眼神也不受控制的失焦起来。
“安公子,你在想什么?”看着安然望着自己失神的模样,陆飞裳狐疑的的打量了自己一番,一对美眸写满了疑问的问道。
“哦,没什么!”看看门外混沌的天色,安然猛的想起了一个去处,神神秘秘的对飞裳道:“陆姑娘,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很好玩儿的!”安然越发的神秘让陆飞裳都有些动容,看着院落里早已漆黑无灯,安然与陆飞裳静悄悄的出了正堂,来到墙边,纵身一跃翻出墙去,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如影随形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
“就是它!就是它呀!”航场之中,孟娘号下方的位置,欧阳老叟浑身微颤,声音瑟瑟发抖的呼喊着。
欧阳虑臻并没有阻止父亲的大声呼喊,实际上,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自从十年前孟娘号出事之后,十五岁的欧阳虑臻便再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笑过,就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因为这位可怜的老人先是被执役擒拿待审,之后免究流放乡下,这一呆便是两年,改历之后,他老人家得到了大赦,但自己却不肯原谅自己,仍然自我放逐。
今时今日,欧阳老先生顿觉神清气爽,看着自己制造出的钢板构架没有半点疏漏,他的激动的无语凝咽。
见到这一幕,欧阳虑臻会心的笑了,仰天长舒一口浊气,缓缓的取下了胸前那位标志着督导航场职责的勋章,以及口袋里保存整洁的官人名牒,缓缓交给了身后下属。
下属微微一怔,讶然道:“欧阳官人,您这是?”
“太累了,想歇歇了!父亲的冤屈已经洗尽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想好好陪陪他!”欧阳虑臻莞尔一笑,叮嘱道:“务必要将这勋章和名牒交给上头!替我说明情由!”
下属默然不语,欧阳虑臻转过头,面上洋溢着无尽喜色的看向自己的父亲,那个蒙受了十年不白之冤的老人。
……
“安公子,这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四周杂草丛生,怪石嶙峋的小山,陆飞裳不免有些疑惑的问。
安然来到陆飞裳身边,比肩而立,神神秘秘的道:“陆姑娘,你听说过虞城的鱼泉吗?”
陆飞裳懵懂的摇了摇头,安然微笑着颔首道:“今天是十月初十,虞城地处南北交界,所以冷的不那么明显,每年这个时节,前方不远处那条与径仙溪相连的泉眼中便会有群鱼做备宿之前最后一次起身,丑时三刻一到,这里就会群鱼雄踞,五光十色的鱼种应有尽有!欢腾雀跃,宛如彩虹一般!”
安然的描述让陆飞裳颇感兴趣,小妮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泉眼前,仔细看了看,除了漆黑的泉壁,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
看着这样一口突兀的野泉,陆飞裳有些疑虑:“安公子,这泉水该不会是干涸了吧?”
“不会的,此泉十余年间一直如此,等到时辰刚好,就是见证神奇的时刻!”
二人在泉边交谈,谈笑风生,相当惬意。泉眼之中的黑影里,却有一位仁兄欲哭无泪,心中忐忑不安。
这位老兄犹如丧家犬一般被追逐到了这里,走投无路之下,望见这里有一口看不到水的泉眼,望下看去,有棱有角的泉壁应该很适合攀爬,猴精的他看准时机,趁着乱石堆中拐弯的档口噌的一声跳下了泉眼。
“普通”一声,凉意刺骨,这位老兄懵了,无语至极!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就是实。
看起来与摸上去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这道泉眼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看着没啥水分,一下来咋他娘就这么深呢!”喷泉毕竟不是温泉,水位及腰,这位老兄还是运用着踩水的功夫,脚下连个着落也没有,深秋之水那叫个寒冷,就宛如针扎一般往肉里钻。
“你们赶快走吧!再不走老子就要沉尸水底了!”男子打着哆嗦,暗夜之中看不清他的轮廓,一口口白雾从口中喷出,腰间更是酸疼不已。凉到伤心处,这位仁兄简直想让追杀自己那个家伙赶快来到这里结果了自己,也好过在寒冰彻骨的水里泡着。
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男子万没想到,今天对自己来说还是个心想事成的日子,就在他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身下泉水与长溪串联的地方悄然摸进了一个人影,那身影宛如一尾游鱼般轻声慢游的出现在了男子的脚下,一只溃烂不堪的魔爪缓缓探向了踩水男人。
“既然想死,那就如你所愿!”
丑时三刻刚到,在安然的指引下,陆飞裳来到了泉眼边缘一丈远的地方,一双美眸定定的注视着那里。
轰隆隆一阵水涡反渗的低沉响动在水中传来,其实那不是单纯的鱼群涌入泉眼,而是泉眼冰水之内鬼爪拖曳着男子衣襟试图将其溺死时的声响,为了防止猎物再次逃脱,水中那位缓缓将深紫色的修长指甲结结实实的刺入了男子的脖根处。
泉眼中水位不断上涨,看那架势鱼泉也定然如期而至,如无特殊情况,再过一小会儿,水中压力便会蓄满,如约而出。
就在二人满怀期待的时候,泉眼之中如爆破般涌起了不胜枚举的七彩锦鲤杂鱼,见此情形,陆飞裳的樱桃小口喔成一个标准的圆圈。
安然也觉得越发的不对劲儿,与以往相比,鱼泉缺乏踊跃,虽然也是出来露脸,但却隐隐的有种东西呼之欲出的感觉。
“哗啦啦!”一阵如涛巨响,原本色彩斑斓的鱼泉之间被自内冲出了一道大大的缺口。
安然和陆家大小姐瞪大了眼睛看着,混杂的鱼群之中宛如魔术一般浮现了一具面容扭曲,腥味儿与血味儿交融的尸体。
第268章 :水斗,懵懂()
静谧的夜晚,跑到这个还算清幽的地方欣赏一下绚烂夺目的鱼泉也不失为一件浪漫的事儿,但是,仅仅看了几十秒钟,还没营造出来的小清新便被打破。安然很气氛,也很惊讶,鱼泉涌尸这么高难的艺术动作直接将夜半的惊喜一分为二,惊还在,喜被瞬间拉进了水中。
“在这儿等我!”安然留了一句,整个身子一沉,僵直在了那里,陆飞裳很清楚,安公子这是又离魂了。
“咻!”一道幽光冲到泉眼前方,迟疑了一下,陡然冲进了水里,泉水之凉,实在非常人可以忍受,就连安然的真元都有些消受不了。
水下的世界是神秘诡异,游鱼本没有声响,耳畔除了“咕噜噜”的水压声别无它响,昏黄中夹杂着血红,这就是安然看到的一切,还好他不用呼吸,否则非被那股子血腥味儿给熏死不可。
冲破了五彩斑斓的鱼贯,安然终于看清了对手,他先前并没有料想对手是何方神圣,但当他看着那厮肩头扛着一条阴魂,周身还在伴随着水流涌动而不断向外渗着暗红色污水,他明白了,这厮又和自己那位叔父有关。
论时间何物之速度可与曹丞相匹敌,答曰,鬼耳!再问,何物使鬼速遥遥而不及?答案就是:阴煞尸。
安然陷入了一种非常苦恼的境地,看着那具阴煞尸的踪影就在眼前,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加速,似乎总是晚上一部,游刃有余被它诠释的淋漓尽致,三拐两拐之间,能够看到的,只有那只倒霉鬼临时客串的后缀。
水下作业,最大的障碍就是法诀根本不受控制,两道追魂令发出去,连五步都没走到,就被如肉包子打狗一般没了踪影。
这也难怪,水鬼之所以能够让人入水即难逃魔掌,就是因为借住水力无限扩张自己的灵力,在这一点上,阴煞尸更胜一筹。
那位刚刚收完魂的阴煞尸显然已经感觉了身后有人追赶自己,安然在身后穷追猛赶尚且不及,这位老兄竟然还有时间玩回眸,看着对手回首时嘴角扬起的诡异一笑,安然真是恨不得飞过去踹上几脚,无奈力不从心,清冷的水中根本失展不开。
野泉边上,陆飞裳将安然的身体安置在了一处草丛中,循着耳中的灵动一路沿途追赶,几经辗转,终于在长溪中一段水位较深的地方感应到了浮游的气息。
陆家大小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溪水,不多时便寻到了那只阴煞尸的动向。
“咻!啪!”一个清脆的鞭响,溪水中泛起了一道激荡的水花。
陆家大小姐的判断力相当精准,红花鞭在阴煞尸的左脚踝上打了一个牢固的死结,陆大小姐秀腕一横,打算将这厮拉将出来,无奈力不从心,平时在钓到条大鱼都要费上好大的功夫才能拖曳上来,更何况是一只强健有力的阴煞尸!
尝试几次无果之后,陆飞裳眼见着僵持不下,索性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水中。
安然正追赶间,猛的发现眼前腾空激起一团润珠四散的水柱,下一秒,下一秒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估计连那只被拴住的阴煞尸都想不到,岸上这位少女落水之后的威力竟然比自己还要巨大。
此时的陆飞裳,用如鱼得水来形容都有些差强人意。
先前提到过的猿族二王子袁腾是猿族异类,绝无仅有的白猿,让安然始料未及的是,这位陆家大小姐也是个异类,灵狐之中少之又少的水狐。
“啪~啪!”红缨鞭在水中闪烁,闪瞎了水中其他人的眼睛。
“起!”陆大小姐霸气十足的断喝一声,下一刻,水面激起半米多高的水花,一道黑影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倩影浮出如芙蓉出水款款落在溪边地上。
安然纳罕的冲破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送目望去,只见陆家大小姐正如同猎手一般紧扣长鞭,鞭绳另一端,那只哇哇发出怪叫声的阴煞尸正圆滑的在地上打着滚。
陆飞裳虽然刚刚从水中出来,整个身子却不见一滴积水,小妮子回首望了安然一眼,莞尔笑道:“安公子,这厮被飞裳抓住了!”
“嗯~嗯?”安然正要走出水面,却忽然感觉腋窝处奇痒无比,安然心中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
“陆姑娘,你把我的真身藏在哪了?”
“哦,在那边的草丛里!”陆飞裳话音刚落,安然倏然闪身,精元犹如极光般消散,陆飞裳诧异不已,不多时,一旁的草丛里倏倏的发出响动。
安然的真身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哭笑不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只拇指盖大小的蜘蛛在他的腋窝处织起了一张紧罗密补的小网。
……
溪流边,一堆篝火烧的正旺,陆飞裳端坐在火旁的一桩老木上,身上披着安然那件外袍。一双精致秀美的小手饶有兴致的在篝火旁变幻着形状。
安然看着陆大小姐少有的童稚状,不禁微微扬起嘴角。
刚刚那只阴煞尸就被绑在篝火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安然将一尾烤的皮酥肉嫩的鲤鱼递给陆飞裳,看着小妮子优雅的吃了几口,这才起身来到了阴煞尸的身边。
“你们到底还要杀多少无辜的人!”安然无奈的问了一句,阴煞尸的目光空洞,对安然的话恍若未闻,只是独自悠悠的道:“冤有头债有主!煞尸重回,昔日恶人断子绝孙!”
“这也太狠了吧!”安然无语的蹲下身,正要开导开导这个牛角尖都快钻破了的仁兄,可还没等他开口,身后便传一阵躁动。
安然警觉的回过头,登时便乱了手脚。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明亮的篝火闪映下,一个尤为熟悉的身影正牢牢将陆飞裳锁在手中。
“你别乱来!”安然急了,那道人影也挺急,开口就是一顿大喝:“你小子还真是不由寻常路,连狐妖也敢招惹,身为蓝衣门生,你就不觉得可耻吗!”
“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安然气的瑟瑟发抖,嗓门儿也越发的大:“你不可耻!身为道士,却与阴灵联手,乱杀无辜!这样做就很有光彩吗?老干爹,你的羞耻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被安然这么一点,对面挟持着陆飞裳的安德烈先生这才回过味儿来,自己此来是为了其他事。
“马上放了他!我可以保这只妖孽不死!”安德烈沉声道。
安然血气上涌,这绝不是叔侄之间该有的说话口吻。
安然的面色相当难看,这真是太过分了,安然怒不可遏,这是什么情况,此情此景,自己的叔父兼干爹正挟持着未来准儿媳,厚颜无耻的要挟着侄儿加义子,只为了一具同伴的尸体。
这层关系看着很乱,却很好理顺,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为达目的,逼不得已。
回去的山路上,陆飞裳满怀歉意的看了看身边面色阴沉的安然,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安公子,又害的你白忙活了一场!”
安然收回思绪,淡然一笑道:“陆姑娘千万别胡思乱想,一只行尸而已,过后再抓就是了!”
陆飞裳闻言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别再叫人家陆姑娘了,叫我飞裳吧。”
安然微笑着应了下来,陆飞裳缓缓站住脚步,纠结了一会儿,难为情的问道:“安哥哥,你刚刚说的是话都是真的吗?”
安然也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陆飞裳,疑惑的问:“哪句?”
“我被那个鬼道挟持的时候,你说的那句!”
安然这才想起,刚刚安德烈扬言若是自己不放人,就让飞裳灰飞烟灭,说着便要痛下杀手,自己来不及迟疑,确实说了一句“那具烂尸你带走!别伤害我的陆姑娘!”
这句话的终点不是他有没有权衡,而是着重强调的那两个字:“我的。”
安然没有多说什么,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陆飞裳,天空一片氤氲,四野万籁俱寂,能听到的,只有二人的心跳声。
“嘿嘿,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啦!”陆飞裳尴尬的笑了笑,迈开小步朝前走去,就在经过安然身边的时候,陆飞裳只觉自己的小手被一股浑厚的力量紧紧攥住。
回头望时,安然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探了出来,手掌间溜出一段白皙,正是陆家大小姐柔软如葱白一般的小手。
“我也不知道当时心里怎么想的!”若干年后,再提及此事,安然这样描述着,当时的自己大脑一片慌热,有种预感席上心来,仿佛再不去牵这只小手,似乎自己就真的没机会了。
那种感觉叫做头脑一热,说的文雅点儿叫做冲动,不过冲动就冲动吧,贫道没有后悔,要不然哪来你们这群小狐崽子!
安然这样和自己的子孙说着,几十年容颜不变的陆家千金自帘幕中转出,手里捧着一只刚刚满月的狐子狐孙,笑骂着道:“别听那个老东西在那儿胡扯!奶奶我才没那么快答应他呢!”
这都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那时很温馨,而眼下,很尴尬。
“啪!”一记鞭花打落了安然的大手,陆飞裳小脸涨红的快步朝前走去,嘴里嗫喏的咕哝着:“人家只是问问,安哥哥也未免太急了些!”
看着陆飞裳匆匆然离开的身影,安然这才如梦初醒,尴尬的整了整衣冠,讪讪的唤道:“唉,飞裳~飞裳……”
第269章 :追卜杀戮()
城隍庙财神殿内,皇甫通判头疼的望着安然,这小子接连两天都往自己这里跑,就好像报道一样。刮人之风越来越大,且越来越频繁。根据以往的惯例,这小子肯定又是来借什么东西的。
“皇甫兄啊,通融一下,眼下事出紧急,若是再耽搁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遇害了!”安然相当不藏着掖着,一见面便直奔主题,想要一份还活着的人的现居地点,他相信这一点对皇甫通判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皇甫通判犯难了,当即表示不配合:“不行,安小公子,你这是在引导我触犯天条知道吗?后果很严重!”
安然软磨硬泡:“哎呀,皇甫通判,拜托了!想想办法!”
皇甫通判不为所动,但沉吟片刻之后表示,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如果真的想要我帮你,必须等我向上级审批,城隍庙四神会议通过之后就可以了,到那个时候,资料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安然勉强容忍:“好吧,那的需要多少天!”
“三天!”通判的答案很明确,还有具体数字。
安然看到了希望:“那还好,三天时间怎么也够了!”
“是玉虚宫上界的三天,也就是人间的三年。”皇甫通判直接为这位客人泼了一盆冷水。
安然暴怒不止:“不是,合着您在这儿耍我呢是吧!”
皇甫通判自然知道安然很急,但若是自己将这些东西都透露给他,就等于是泄露了城隍天机,是要背负罪责的,此事没法从长计议,因为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唉,这样吧,安小公子,我们一人退一步!”皇甫通判打破了僵持,提出了一个“他好,我也好”的解决方案。
“和往常一样,我把岳家兄弟借给你差遣,不过今日财神庙里有些繁琐之事,岳金毋得留下,虽然不能泄露机密,但至少可以辅助一下你!”皇甫通判话音刚落,安然便很识趣的点了点头。
……
离开了城隍庙,安然陪着陆飞裳沿着虞城的集市径直朝南郊的的宅子走去。
辗转之间,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一城阙通往南郊的石亭边上,正走间,安然猛的听到一阵轻唤,抬头一看,安然不禁笑了,就在不远处的石亭围栏上,一个戴着黑色蝇眼镜片,整张脸被包裹的村姑一般的矮个子男子正在那里向他吹着口哨。
路费上见状呐喊的问:“安公子,这人的打扮好怪呀?”
“就是,飞裳,我们过去看看!”安然说完,便带着陆飞裳走了上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然的道卒导师地陀螺,看到这幅扮相,安然不禁失笑道:“我说矬子老师,您这是在玩角色扮演?”
“去,别闹!”地陀螺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正要说话,猛的注意到了安然身边的陆飞裳,眉心微蹙道:“小子,千万别什么孽障都招惹哈!”
陆飞裳一听这话登时便怒从心头起,正要发作,安然嗅到了一丝火药味儿,赶忙打圆场道:“矬子老师,这是我的朋友,您就别多想了!”
“你呀,算了,我也懒得管,只要出了事别连累老子就行!”地陀螺恨恨的说着,安然打了个哈哈,坏笑着问:“老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这身妖娆扮相呢?”
“还不是因为你!”地陀螺愤愤不平的道:“阴煞尸的事情到现在位置也没个定数,天尊那边怕是纸包不住火,若是不快些了解此事,估计你的考核过不了不说,我和老高都得受牵连!现在人照常死,亡灵越来越多,在这么下去,阴司那边也会很不开心!”
一提这事儿,安然便是满腹的苦水:“陀螺老师,我也不想就这么耗着,可是那几个隐遁的家伙行踪极为隐蔽,除了阴煞尸之外基本没人能找得到,我倒是想出面保护,可抓瞎是硬伤啊!”
“别抱怨了,老子今日打扮成这幅恶心的模样,就是过来帮你解决问题的!”地陀螺说着自随身的口袋中取出六道由黄纸包裹的小物件儿,每一件的包装上都写着生辰名录。
安然迟疑的接过,地陀螺解释起来,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托在阴司六道轮回部门的投生办的好友寻到的那群人轮回前留下的灵根,这上边是他们魂魄的气味儿,即便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身体换了,但本身的一些灵气也是不会改变的。
安然将这些东西收好,拱手谢过,地陀螺哪里肯吃这一套,不放心的叮嘱道:“小子,这段时间我和老高可能要离开一下,最起码也得两三天才能回来,你小子可千万别捅什么娄子!别忘了,我还有月供要还呢!”
“放心吧!”安然淡笑着,好奇的问:“对了,陀螺师父,你们要去哪儿啊?”
“去玉虚宫天牢提解一个魔头,押往北亢山困龙潭水牢受刑!”
安然纳罕道:“这个距离两三天怕是回不来吧?”
“我说的是天时!”地陀螺四下打量一番,低声对安然作别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子,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阴煞尸这件事处理圆满了,别给我和老高,还有你师父丢人!”
别过了地陀螺,安然便带着陆家大小姐回到了城南的宅子,一到地方,安然连饭都顾不得吃,便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
房间的四面纸窗都被黑幕罩住,房间里只有到道道幽暗的烛光,房间正中的位置,一张罩着黄布的方桌方方正正的排在那里,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在左侧烛台的边缘摆放的,便是地陀螺送来的那些东西,小物件下方还平铺着一张宣黄纸。
片刻之后,方桌正后方的小隔间里转出一个人来,一身崭新的亮蓝色道袍,头顶云中帽,蓝表白底儿的袖口微微卷起,迈着阔步来到了桌案之前。
这位蓝衣小道便是安然,之所以将屋中布置成这幅模样,是因为他要郑重其事的做一件早就想做,但却迟迟未能如愿的法式——追卜。
所谓追卜,即是利用道术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先决条件便是一定要有些遗失前存在过的证据,就比如说气味儿、个型,部件儿这些蛛丝马迹的东西。
此法与蓝衣六字诀同为上清分支蓝衣门的瑰宝级道术,唯一的区别就是参透蓝衣六字诀的人少,通晓追卜,却乐意反复使用的人基本没有,不为别的,过程太麻烦,动机正邪又难以捉摸,最重要的是,即使追卜了,如果道艺不经,也毫无用处,综上所述,其特点为:耗时间,略麻烦,步骤冗长,效果一般。
斋戒一日,沐浴更衣,就差披头跣足了,一切准备停当,安然郑重其事的焚起三根香火,三拜九叩的拜祭了天尊,接下来,便开始着手追卜。
早些时候,飞裳和格格便将折好的纸鸢送了过来,安然以柳枝清扫六人上一世遗留的物件,并将气息通过柳枝沾水逐一点滴到了纸鸢身上。
做完这些,安然捻起一根朱砂笔,紧夹在双手中拇指相并之处,闭目凝神默念追卜诀,念罢之后,安然将朱砂笔在右手指尖上旋转数周,六道朱红砂滴溅落在了一张白纸之上,说来,也怪,这六道朱砂滴并没有干涸,而是相当神奇的来回蠕动,大有跃跃欲试的意思。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纸鸢嗅迅,追敕物主;生死不分,传址与我,以砂为引,灵宝天尊,急急如律令!”
纸鸢飞至门前的帘幕旁,安然将朱砂纸小心翼翼的镶进了一方八卦镜框之中。安然的面色很平静,他并没有拿以往经常使用的诸如铜钱剑、八卦镜等常用法器,说的更加详尽一点儿,他连身上的道袍的和挎包都给解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身的常服,手中除了那道路引之外,什么也没有。
有些事情,也应该有所了结了!安然这样想着,他虽然什么专业设备都没动过,但却早已为叔父安德烈备了一份终将让他大吃一惊的礼物。
安然剑指一旋,道道灵光在纸鸢上闪动,六道纸鸢缓缓振翅,如真鸟般穿墙而去。
……
东城外三里路左右的一处酒家后墙,一具神色惊恐,面容扭曲的尸体四仰八叉的仰倒在那里,明显就是失足从上方掉下来的,而在他跌落的位置向上望去,通道上的木质台阶和三楼窗口都被砸出了标准的人形窟窿,碎屑散落一地,在尸体四周散落。
不需多说,尸体也是幸存那六位中的一个,二位巡检中的一个,于巡检,再加上先前死在鱼泉里的赵巡检,至此,飞鸾事件涉及的人仅剩五个。
在尸体的身边,两道孤魂一般的身影正以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这位仁兄。
“侍郎大人,还有五个,我们就可以雪恨了!”安德烈的眼中写满了痛快,身边那位面庞溃烂的不成样子,只有少许轮廓,口中连颗牙齿都没有(很不幸,死之前牙就没了,一直都在戴假牙)的男子恨恨的道:“只可惜还不知道侯成的下落!见到他,本官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位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号称以他为首的飞鸾殉难者之一,工部侍郎周维常。
安德烈正要搭话,却猛地听到一声细微的嗡嗡声,微微探手,便将一只乱动的纸鸢粘捏在了手里。
“这是什么?”侍郎大人用一双怪异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身边的安德烈。
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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