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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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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溺的脸色好了不少,他还是头一回见像修哉这样的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别过头,拿起二重身的手机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

    修哉的视线也顺势落在了陈溺手里的那部手机上。

    接着,陈溺手中一轻,手机在他们的注视下凭空消失不见,两人皆是一愣。

    最先回过神的是修哉,他看了眼现在的时间:“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拿到手机的吗?”

    陈溺稍作回想,不大肯定地道:“十点十分……左右的样子。”

    修哉:“现在是十四点三十二分,会不会……二重身从本体那里复制来的东西的存在,是有时长限制的?每隔一段时间会刷新同步一次。”这个时间限制很大可能是整数,应该是在四小时或者四小时以上。

    复制来的手机在他们面前消失后,如果此时修哉拿着自己的手机,那么二重身那里应该又会出现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包括其中的数据也完全同步。

    得出该结论后,修哉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那岂不是连我身上的道具都有可能和他共享?有种给别人打白工的感觉。”

    陈溺此时想的是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他有些饿了,可惜做饭的人被气走了。

    他从兜里摸出一粒方方正正的巧克力,剥开糖纸,丢进嘴里,眉头皱了一下。

    修哉:“你喜欢吃巧克力?”

    “不喜欢,我有低血糖,会做饭吗?我饿了。”陈溺向后一仰,昂面朝天瘫坐在沙发上。

    晚上的饭也是修哉烧的,苏溪和两个孩子一直在卧室里没有出来,这两顿都是修哉给端进去的。

    修哉从苏溪的卧室里出来时,陈溺一手握着小小的饭碗,另一只手持筷子,在盘子里挑挑拣拣。

    听到开门声,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看了吗?”

    修哉:“中午送进去的饭都吃完了。”

    这和陈溺所预料的结果并不符合,他丢下碗筷,小手臂端放在桌面上,低声念道:“奇了怪了。”

    修哉拉开餐椅,在陈溺对面坐下,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苏溪没有问题,你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

    陈溺歪了歪脑袋,冲着桌上的饭菜抬抬下巴:“奇怪的就是她把饭菜都给吃完了,就算你中午送进去的饭没怎么被动过,不一定就证明苏溪有问题,也很有可能是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做饭难吃。”

    晚饭吃完正好赶上新闻联播,听到耳熟能详的开场曲响起,修哉连手上的水都没擦干,甩着水珠子就冲到了客厅里,刹车没刹住,在电视机前停下时,两脚还往前呲溜了一段。

    陈溺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头。

    站在他肩头贴着他耳朵打盹的鸡崽,被修哉吓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引起了陈溺的耳鸣。

    他把鸡崽从肩膀上扫下去,捂着耳朵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道:“崔迪鸟出什么事了?厨房里有大坏猫在追你吗?”

    修哉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着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哪来的崔迪鸟和大坏猫,出来看这鸟东西播新闻啊。”

    “既然没事,就别跟个吉娃娃一样,一惊一乍的。”陈溺倾身向前,拿走了茶几上光泽饱满的红番茄

    修哉:“你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从小到大没人愿意和你做朋友吧?”

    想太多了,陈溺在心里默默反驳,就算他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单看在陈家的份上,也会有大把的人来讨好他。

    陈溺将番茄拿到鼻尖下,双目盯着电视屏幕,一边嗅着,一边道:“不论说什么,你也不会生气,所以对你好坏都没差。不过有一说一,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惹人喜欢的人。”

    双胞胎跪坐在沙发上,扒着沙发背,眼巴巴的看着窗外,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准备要跟着楼上的节奏一起哭上一场的模样。

    陈溺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根,闭着眼道:“去,抓到鸡崽就回来。”

    出门之前,修哉特地嘱咐双胞胎先回卧室去和苏溪呆在一起,他取了挂在鞋柜上方的钥匙,关上了门还从外上了反锁。

    两人上了楼,站到门前时,就隐隐能听到屋内爆发的哭声。

    修哉敲门敲了许多下,陈溺抱臂站在他身后,默默的数着时间。

    大约过去了有六七分钟,屋内的人才迟迟把门打开。

    开门的是一名身体壮硕的中年女人,她的皮肤粗糙,颧骨处挂着高原红,被眼泪鼻涕那么一糊,看着整张脸都脏脏的。

    陈溺不着痕迹的挪了挪位置,整个藏在了修哉身后,在后方露声不露脸:“不好意思,鹦鹉飞到你家里了,可以还给我吗?”

    修哉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一张面纸,递上前去:“不要紧吧?”

    他这一问,到让那女人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声响彻楼道。

    “不要紧就不会哭了。”陈溺不满于修哉多嘴问这一句,他把挡在前方的修哉拨开,绕过女人往屋里走,同时道:“抓到鹦鹉我们就走,不会打扰你太久。”

    修哉一步上前从后方拉住了陈溺:“放着一个哭成这样的人不管,大喇喇的走进别人家里,未免太冷漠过头了,你从没在意过别人的感受吗?换做是你的……”

    没等他话的说完,陈溺就甩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漠不关心的视线从二人上身略过:“换做是我哭成这样,一定不希望被别人看到,不如我们就顾忌一下她的颜面,快点儿离开。出门前我就说过,找到鸡崽就回去,不要做多余的事。”

    这家对门的那户人家也听到了楼道中的声响,不声不响的把门给打开了,他们应当事先从猫眼里瞄过外面,却依旧很谨慎的先探出头张望,见楼道里的修哉是在慰问哭泣中的中年女子,一男一女这才放下心走出来。

    看上去他们是一对儿夫妻,女人还是有些紧张,挽着自己老公的手臂,硬是把他给一起拉上前,走到中年女子前,低下头道:“出什么事了?小点儿声,你可别把外面那些东西给哭来了。”

    陈溺走进屋中,鸡崽已经瞄准了他的头顶飞了过来,还没落上去,被陈溺抬手一把给捏了个正着。

    成功抓获在逃鹦鹉,陈溺转身向外走,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修哉没能安抚好那女人,还叫她紧抓住了手臂没法挣脱。

    女人哭声未减,滑跪在地,修哉被她拉着,只能跟着一起蹲下身。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话也混在呜声里变得含糊不清:“爸,我爸……跳下去了。”

    闻言,陈溺的脚步一顿,改往大开着的飘窗走去。

    伸头朝楼下张望一番,看到了以扭曲的姿势趴在楼底一动不动的人,他的尸体还算完整,但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有吃人的怪鬼从这周围路过,到时别说全尸了,估计连肉沫也捞不着。

    那些鬼怪吃人吃的干净,才让死了那么多人的街道,连点儿血迹也找不到。

    对家的户主唏嘘道:“哎哟,这怎么就跳下去了……现在能活命,就是好事一桩啊。”

    “他说、说他自己……年龄大了,遭不住这样担惊受怕的……呜……日子,活着也是……在浪费家里的粮食,还不如、还不如先走一步,呜…咳咳……”

    听着这些话让陈溺有些心里一阵烦闷,他走过去把尸体的事跟他们说了一下,问修哉拿了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基友一起去看皮卡丘,顺便吃了关东煮,想到了昨天自己刚刚写过关东煮,难以下咽。

    …

    昨天不应该写那个的,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统一回复一下我不会改动原本的设定,我自己也看文,知道看文的时候会代入到角色中,看到某些情节会心情不好,所以在评论区抱怨是很正常的行为,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攻的,都不要互相指责。

第98章 在呢() 
你可能看了个假文; 补订随机章节掉落真章。  陈溺刚想要移开自己的目光,对方就已把衣袖重新放下,遮掩住了小手臂上的牙印。

    男人终于正面向陈溺; 两人四目相对。

    陈溺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一对黑如墨色、尾端微微上扬的羽玉眉,视线自然的下落,避开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 从高挺的鼻梁一掠而过,最终因对方说话时的面部动作停驻在了下唇的唇沟上。

    紧接着便听一句话从他的口中流淌入耳:“我们是不可以死的。”语气并不和气,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句话作为答案来说不尽人意; 意味不明,甚至是让陈溺觉得他有些装神弄鬼。

    对话就此结束; 意外的简短; 身处于一段并不美妙的奇妙经历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往日他大都会回避掉不必要的交谈; 今天难得生出了想要和其他人说说话的想法; 然而就这么简单的被瓦解掉了。

    他向后靠去,双手揣到了口袋里,在摸到外衣口袋里的巧克力时,眉头频频蹙起。

    从混乱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活动量比平日里要大不说; 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过进食,他的身体有些小毛病,正常情况下应该早已经因饥饿而出现低血糖的症状了。

    就在握着巧克力的手从兜里拿出来时; 坐在他旁边的青年忽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教室的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打扮怪异的人。

    还以为邻座的人是为了提醒他才将自己的手腕捉住,在他的注意力被进入教室的怪人吸引去时,一个没留神,掌心被青年修长冰凉的手指探入,接着灵巧的撬走了他手里的那颗巧克力。

    陈溺像是被烫到似的猛的将手移开,而全身被黑色长袍包裹着的怪人已经几步走上了讲台。

    他手持一根手杖,头顶还戴着黑色高礼帽,面覆颇有朋克风的皮革面具,那面具状如鸟嘴,尖细的顶端是锋利的金属。

    这副装扮与中世纪黑死病横行时期出现的疫医有些相似,因装扮会让人联想到乌鸦这种鸟类,那时的人也将之称作为鸟嘴医生。

    本应该出现在嘉年华会场的人却站到了讲台上,这和陈溺今日碰到的其他怪事相比,已然是不足为奇,他差不多已经麻木了,和教室里的其他人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良反应。

    和其他人坐姿端正的人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陈溺随兴的靠坐,双手端抱着,同桌的人更是慵懒的歪倒在窗壁上,歪着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阳光笼罩着他的半张脸,细密纤长的睫毛也被镀上一层银辉,陈溺的视线紧贴在他安然的睡容上,不禁有些佩服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的人,也因此心里的不安感反倒被冲淡了不少。

    “初次见面,让我们撇开那些没有必要的开场,开始上课。”鸟嘴医生的双手撑在了讲台两旁,他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听起来很是正式,“接下来我说到的都是重点。好好听课,注意做笔记。”

    话音刚落,只见教室中其他的人动作一致的掏出了本子,平摊到桌面上。

    陈溺尴尬的转头朝同桌看去,见他依然没有要转醒的预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用的力气并不大,没料到那青年会倒下去,额头磕在桌面上,‘嘭’的一声响,将鸟嘴医生的视线也吸引到了他们这边。

    邻座的人磕了那么一下才悠悠转醒,他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也不在意被讲台上高大的异类注视,回以给陈溺一个疑惑的眼神。

    陈溺的食指向前方点了点,压低嗓音道:“做笔记。”

    可能是由于还没醒神的缘故,同桌的反应略显迟钝,隔了一会儿才出声:“你要那个?”

    与他的反应速度不同的是,他的行动速度却是快到让陈溺来不及阻止。

    刚说罢,他就直接站起身来,倾身向前,伸出手绕过坐在前排的人,毫不客气的摸走了前排桌面上的记事本与水笔,借花献佛的将两样东西摆到了陈溺的桌面上。

    鸟嘴医生的目光早已移开,自顾自的接着讲下去:“1。游戏范围覆盖全球,今后D球将被分为五万九千六百八十九个区域,不同区域的游戏内容也不同,但游戏时长一致。”

    “2。游戏途中各区域会不定期投放一次性道具、永久性道具与捆绑道具,除捆绑道具外,该区域捡到的道具仅限于在本区域使用。”

    “3。游戏进行中禁止串场,如若在游戏开始后离开当前所在区域,则会引发两区域游戏难点融合,从而加大生存难度。”

    “4。即便本区域的游戏成功破解,在仍有其他区域在游戏进行中的情况下,依然要遵循各区域之间的回避法则。”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不要漏掉上一章。

第99章 保护() 
你可能看了个假文; 补订随机章节掉落真章。  因搜查令被迫走出范围的大部分人都是挑选就近的藏身点,公交车停靠的那一站,离得最近的居民区就是苏溪所住的居民区。

    一条街的距离放在平日里来看并不远; 可在当前这种大环境下,很难找出敢顶着被鬼怪追杀的风险徒步溜达的人。

    除了陈溺他们佯装小心谨慎的一路飙着演技走到了这里,停着公交车的站牌周围; 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活动的身影。

    将修哉那颗挡住了视野的脑袋往下摁了摁,陈溺一手压在他脑袋上,一边张望; 一边道:“头再低点儿,我们从站牌后面绕……你几天没洗头了?”感觉到手掌里油油的。

    修哉转过头:“今早刚洗的啊……”正见陈溺一脸嫌恶的看着刚从他头上放下的手; 又有要往他头顶伸的架势; 修哉连忙躲向一旁,:“是不是你手摸到什么东西了?别往我头上蹭啊。”

    “不是; 你闻闻看。”陈溺把那只手伸到了他面前; 瞟东瞟西; 随手从脚边拾起一根小树丫,在疯长的绿化带里拨弄来拨弄去。

    修哉:“好香啊,怎么一离远了就一点儿也闻不到了。”

    陈溺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嫌弃,抽回手时还狠狠甩动几下。

    发现有两人掉队,原本位于中间的男人回过头; 压低了声音,低吼道:“你俩蹲那生孩子呢?赶紧过来啊,别离我太远。”

    “等等; 这里有东西。”陈溺用树枝把一串他们从没见过的果子个挑了起来。

    他不敢贸然用手去触碰这些果实,就一直拿树杈挑着。

    所有人都上了公交车后,陈溺也把树枝连带挂在上面的果实一同丢到了一个座位上。

    其他人都围聚了过去,谁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从什么植物上结下来的,唯一经过陈溺亲身体验得出的结论是,这玩意沾到人身上,碰到哪儿块,那一块就会被感染上香甜的气味。

    修哉:“说不定是道具,游戏里出现的道具外形、种类迥异,使用方法与作用也不同,有些只需要随身携带即可,有些需要吃下去。”

    陈溺嗅了嗅自己的手心,皱起眉头道:“吃下去有什么用?”

    修哉说:“在别人都忙着逃命的时候,做一个优雅的大香包?”

    其他人也在犹豫,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好当,运气好了能白捡个便宜,运气差点直接一命呜呼,可又不甘眼看着疑似重要道具的物品落到其他人手里。

    苏溪对陈溺道:“既然是你找到的,理应由你拿着。”

    那果子散发出来的香甜气息,十分招惹小孩子的喜爱,双胞胎一直蹲在座位前,眼巴巴的望着。

    陈溺:“那上面又不是只有一颗,谁想吃,谁就拿。”剩下的话是没说出来,让他去吃从野草堆里捡到的东西,这辈子都没可能,就算洗过也不会吃,碰都不会碰一下。

    他这话一放出,小晴晴就流着哈喇子抬手去够椅子上的果子,她的手还没碰到果实,就被住在楼上那名健硕的女人给挤到了一旁,座椅上一整串的果子都让她给拿去了。

    “我又渴又饿,这些就让给我吃吧。”

    苏溪及时伸手护住两个孩子,右手的袖子被蹭上去了半截,露出一圈暗红色的痕迹,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显得尤为刺眼。

    约莫是在被挤开时磕碰到了哪里,小晴晴的嘴角向下耷拉,水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试图忍却没忍住,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担心她的哭嚎会招来怪物,修哉忙蹲下身去哄弄。

    拿走了整串水果的女人一鼓作气,狼吞虎咽的把那些果实吃了个干净,在牙齿的挤压下爆出的汁水溢流,陈溺只是看着都有想要作呕的冲动。

    大晴晴从几双腿之间奋力挤到了妹妹面前,她的两只手合在一起,捂着什么,递了过去:“小晴晴不哭,这里还有,我们一人一个。”仔细看,她也是眼眶通红,极力忍耐后才没哭出来,拇指不知道是在哪夹着了,透明的指甲盖下有很明显变红了。

    “疼。”小晴晴握住了姐姐的手,哭声是渐熄了。

    手递出来的时候,其他人自然也就看到了她被压伤的手指。

    楼上那对夫妇看不过去,出声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姑娘一个帮忙一起给你爸收尸,你现在还欺负别人孩子。”

    她囫囵着将嘴里的残渣吞入腹中:“我又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一股腻人的香气以她为圆心,在车厢内扩散开来,顷刻间,浓郁的香氛便充斥满了整个车厢,叫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陈溺把自己这排座位的车窗打开,新鲜的空气涌入车厢内,他才得以呼吸,其他的车窗也陆续被车厢里的几人打开。

    修哉坐到陈溺身边:“你感觉怎么样?”

    陈溺:“这香味甜到齁人,拿她炼出来的尸油保不准能卖个好价钱。”

    修哉道:“我不是问你这个,难道吃下那个果子后,除了多了体香后就没别的作用了?我是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吃下一些可食用的道具,会让食用者获得某种能力,但这种能力不可能从一开始就被很好的掌握……”

    陈溺反手指了指外面:“我是看不出其他什么超能力,有可能是个T吧,不少怪物被气味吸引到我们这边了。”

    可能是他们中某个人身上携带了近距离范围的‘屏蔽’道具起了作用,聚集来的鬼怪在公交车附近打转,始终没有发现他们。

    即使如此,被百鬼包围也足够叫人心惊胆战了,

    原本陈溺想着这一晚和屏蔽器呆在一起,十拿九稳能毫发无损的撑到搜查结束,顶多就是睡得不大舒服,可谁能想到,会到眼下这种被鬼淹没不知所措的境地。

    更要命的是,这漫长的黑夜还没有过去二分之一,他们的屏蔽器就歇菜了。

    几个人紧张的要命,围坐在公交车后排,相依着打盹。

    除了那个散发着浓香的壮硕女人,她独自一人坐在前排。

    第一个发现那位丈夫不对劲的人是大晴晴,她拽了拽修哉的衣袖,怯生生地说:“哥哥,那个叔叔变淡啦。”

    软软糯糯的童音传入耳中,陈溺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他与那中年男人正好是面对着面的,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在短短数秒内,一个大活人是如何化为灰烬消失在眼前的。

    在他完全化为乌有的前一刻,手还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妻子。

    接下来的一切,让陈溺无法用语言去简单描述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场面过于的混乱,公交车外的鬼怪们齐齐向他们看来,他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跑!”再顾不得其他,陈溺大喊一声,从公交车窗钻了出去,那些鬼怪大多都超公交车头冲了过去,在车身被掀翻的瞬息,陈溺侥幸在车中人的配合下,成功把最靠近车窗的人给拽出来了。

    他一把将小女孩捂进怀里,下一秒就被翘起的公交车甩了出去。

    落地时‘嘭’的一声闷响,陈溺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碎完了,但他丝毫不敢耽搁的爬起身,闭着双眼朝前方闷头冲刺,也没能留意到白色的兔子发卡在颠簸中掉到了地上。

    等他觉得差不多足够远时,脚步才渐渐得慢下,回头朝后方看去,只见原本停放着公交车的地点,被群魔覆盖,它们堆叠在一起,隆起了一个小山坡,在黑夜下蠕动着。

    躲在他怀里的晴晴动了两下,抬起头,献宝似的捧起一只鸟:“溺溺哥哥,我把鸡崽看好啦。”瞧不出一点儿伤心难过的样子。

    这句话从陈溺口中说出有些奇怪,但他的确对此心存疑惑:“你不担心其他人吗?”

    大晴晴掰着手指道:“妈妈没事,小晴晴也没事,溺溺出来了,哥哥也出来了。叔叔没有了,还有两个阿姨,有香喷喷的坏阿姨在,好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提到‘香喷喷’三个字,陈溺又紧张起来,他闻了闻自己身上,还好没有沾到那股‘招蜂引蝶’味道,呆在车厢里那几个小时,他都以为自己快要被腌入味了。

    陈溺:“你是不是也吃了那个果子?”他问过,又低头嗅了嗅,没闻到什么香味。

    大晴晴用手指比划:“吃了,吃了一个,好小好小。”

    看样子之所以那女人会成为诱饵一样的存在,纯粹是因为贪多嚼不烂。

    陈溺缓过劲来,扭过头打量起周遭,这一跑,倒是一口气跑到了他家公寓附近。

    公寓楼外也是有不少藏匿在暗处的人,恐怕每个人此时都是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会惹祸上身,又或许在心里默默祈祷,能有除自己以外的人快些倒霉,在死前能把那些怪物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陈溺极其小声地低下头对大晴晴说:“嘘……不要出声。”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很适合藏匿,待在原地不动迟早会被路过的鬼怪发现。

    陈溺环顾四周,人们的表情依然和轻松无关,但明显要比时间未到之前要强了许多。

    “应该……没事了吧?”

    “发生什么了吗?”

    陌生的人面面相觑,自顾自的问着大差不差的问题,都期盼着有人能够回答自己,好彻底放下心来。

    地铁又一次进入站内,透过车身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到月台里有不少人,但和前几站相比起来已经相当宽敞了,可大多数都在胡乱的跑。

    门打开时先是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紧跟着有人脚步踉跄的冲进了车厢。

    其中几人一进来就开始左顾右盼,样似在寻找又或者挑选什么。

    在地铁门闭合时,一名身材矮小干瘦的男子冲到了陈溺面前,拿着什么东西要往他手里递。

    陈溺本能的向后倒退,手也避的快,完全没让对方碰到自己。

    那名男子却不依不饶,他亮出手里的一摞扑克牌,咧开嘴巴冲着陈溺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抽鬼牌,来玩抽鬼牌吧。”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颤抖。

    手里拿了扑克牌的不止冲到陈溺面前来的这一个人,他们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邀请素不相识的人玩牌,甚至其中有人不惜跪地哭求。

    基本上被选中的都是和陈溺年龄相近亦或者看起来更小一些的学生,他们大多经不住哀求,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顺着对方的要求玩起了抽鬼牌。

    见陈溺不为所动,男人开始有些着急了,噗通一下双膝着地,冲着陈溺跪了下去,手里拿着扑克牌往陈溺手边送,哆嗦着嘴皮子不断的说:“就一局,一局就可以了,快抽啊,就玩一局!”

    和大多数不懂回绝的年轻人不同,陈溺从未因做出让别人不开心的决定而感到过不自在,相比起委屈自己,他擅长让别人受委屈。

    对方下跪的举动也仅仅是让陈溺眉尾小幅度的挑起了一瞬间,抬手扶了扶眼镜,迈开了腿,冷漠的从旁边绕了过去。

    男人没曾料想到他已经豁出脸面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年纪轻轻的学生也没有丝毫松动。

    陈溺猜大概是自己头上顶了只鹦鹉,才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善茬。他想自己的举动应当能让对方深刻体会到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冷漠无情,只剩这地板……不仅冷还硌腿。

    但那干瘦的男人甚至没有站起身,下一秒就换了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作为自己的攻略对象。

    还没等他把牌递到那姑娘手里,车厢内的一人便爆发出情绪高亢欢呼声:“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用当鬼,我活下来了——!”

    站在那个人面前的是一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手里还握着仅剩下来的一张牌,无措又迷惘的看着正狂笑不止的中年妇女。

    高中生满怀惧意的看着她:“阿、阿姨,我……”

    中年妇女说话嗓门大,声音很轻松的就盖过了他,打断其道:“别怪我,我是被逼的,你也是自己愿意玩的,趁着还没出现鬼,你……你去找其他人。”

    高中生的手中出现了一副新的扑克牌,他无助的看向周围的乘客,却被回避了视线。

    玩牌的人现在想要停下来也已是为时已晚,陈溺特意留意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即便他们不主动去抽对方手中的牌,每停上几秒钟,双方手中的牌也会随机交换一张。

    目观此景的女孩说什么也不肯去接那干瘦的男人递来的扑克牌,在男人变了脸色,试图将纸牌强行塞进女孩的手中,而此刻车厢里已经又多了几个赢家。

    紧接着,变相丛生,那些原本持有牌,主动邀请别人,又输掉了牌局的人,突然间身体抽搐倒在地上。

    短短数秒内,他们的体格变得又高又廋,肩膀宽的不似正常人,连身上的衣物也被撑破了,皮肤成了淤青的颜色,背后的脊骨突出,脸也成了可怕的鬼面。

    最后变化的是他们的两双手,一只手变形成了长长的骨链,另一只手演变为了硕大的镰刀。

    身体突变结束时,那些看上去不再像人的人也停止了抽搐,骤然向周围的乘客发起了攻击。

    陈溺碰巧注意到他们并不是肆意的在攻击,他们选择的目标是那些持有扑克牌的人,且从那些从进入车厢后迟迟没有找到牌友的人开始下手。

    第一声哀嚎就源自于那名干瘦的男人,原因是有数根白骨链绞断了他的手脚,他的嚎叫声没能持续太久,人就被骨制的镰刀竖着劈成了两半,透亮的车窗被溅上了暗红色的污渍,尤为刺眼。

    从有人突变成怪物到有人死亡,仅过去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地铁车厢内的乘客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穿透耳膜,刺痛了陈溺的神经。

    他也不敢肯定在手中有扑克牌的人全部死亡后,怪物还会不会去攻击其他人,起码持有扑克牌的人还活着的时候,他还有逃跑的机会。

    地铁门再一次开启,车厢内的乘客争先恐后朝外逃去,陈溺也在逃跑的人潮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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