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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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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说:“现在聚灵阵四处已破三,可见这最后一阵,应该是金,无疑。”
我在旁边听得苦涩。他们的对话我都听过,凭着记忆,应该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假如没有我干预的话,事态还是会按照原先的方式再发展一遍。
老安带着我们吃了午饭,我吃得味同嚼蜡,食之无味。脑子一直在转,怎么能阻止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已经不想回到未来了,那里有太多的遗憾,莫不如就把现在做好,改变未来。
聚灵阵最后一关我是知道的,那里是鬼殿,我们将和一个从地狱飞出来的怪物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吃完饭之后,老安招呼人开着电瓶车把我们拉到破庙门口。
老安交待里面的事宜,周维民让空不二先进去看看,老安和空不二发生了争执……这一切和原来的那一天都一模一样。
我走上前说:“你们都别吵了,谁也别进去,我进。”
鸟爷拍了我一下,暗骂:“老马你是不是疯了,里面这么诡异,会非常危险的……”
我摆摆手,看着他们两个人,然后直接问:“你们信不信我?”
尤素深深地看我,拉着鸟爷退后。
我抬起头,阳光氤氲,照的有些睁不开眼,光线落在脸上热热的。我突然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其实我并没有从未来穿越回来,我一直都在聚灵阵的地洞里,后来发生种种的事,不过是我在那里做的一场梦。
长长的一个梦,现在梦醒了,我也就回来了。
什么解铃,老陈,爸爸的历史,那一幅画……不过都是我的一场梦。
我说嘛,怎么如此光怪陆离,梦嘛,本来就荒诞,符合现实反倒有问题了。
既然我梦中验算了一种未来的可能,现在有机会重新复盘,那就不可能再让事态朝着黑暗的方向发展。
我走进鬼殿,径直来到那面墙前,捡起灯台一下一下砸着,石头纷纷下落,露出里面的密室。洞口砸出一个人勉强进出的大小,我便停手,费力爬进去。
我用手电照了照,里面和梦里来过的那次一样,鬼坛、满墙的地狱壁画、还有那尊猴子大小的地狱怪物,它拿着棍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靠在墙角坐下,脖子后开始刺痒,我这次没有束缚黑钟馗,心念一放松,便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摇醒,艰难睁开眼,看到是尤素和鸟爷。
他们两个也进了这个密室,用很惊诧的眼神看我。我揉着脑袋下意识问怎么样了。
鸟爷疑惑:“你不知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着急地问。
鸟爷用手电照着,我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地上黑血淋漓,遍布残肢,那个怪物被撕成碎片,翅膀七零八落的。整个场景充满了血腥气,惨烈至极。
这和我梦中经历过的那一次,又是一模一样。
尤素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和这个怪物搏斗,我们都吓坏了,后来怪物被撕碎,你也昏过去,现在没事了吧?”
我苦笑一声:“刚才那不是我,是黑钟馗。”
我捡起棍子,在他们两人的搀扶下,爬出密室,来到外面。我把棍子交给老安,老安仰望天空,叹了一声:“老朋友,二十年了,你也该出来了。”
他们商量决定三天后打开聚灵阵,放出黄九婴。
暂时无事,大家回去休息。等没外人了,我把鸟爷和尤素郑重叫过来,看着他们。
“我要和你们讲一件事。”我严肃地说。
鸟爷靠在床头,尤素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他们沉默地看着我。
他们如此镇定的表现让我不适,我还是讲了起来:“今天我下到地洞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悠然长梦……”然后我把梦的内容告诉他们,发生的种种事,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包括鸟爷被附身,尤素抱着华玉惨死在地洞,道观的一场大火,周维民被烧死等等……没有丝毫隐瞒。
他们两人从始至终沉默着。不过能看出来,非常震惊,鸟爷拿烟的手几乎把持不住,烟头都要落下来。
关于后面我回隆城的事就没说,和他们关系不大,我没觉得这两件事能联系到一起。所以只讲到我被张元天道长救下来,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
讲完后,我说道:“今天老安和空不二还有周维民他们的行为和对话,和我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我的梦境应该就是事态的自然发展趋势,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整件事就会朝着梦境演绎的那样发展。”
“如果我们做了什么,”鸟爷说:“就会产生另外的结局?”
“对!”我说:“蝴蝶效应。”
尤素用手指敲着桌面:“老马,你摸到了洞壁上黄九婴遗留下的字,这些字有神通感应,能让你进入梦境,而这个梦演绎了我们的未来?”
“对!”我点头。
鸟爷若有所思,忽然笑:“我被黄九婴的神识附身,还杀了尤素……呵呵,诡异,可能吗?”
尤素说:“我以前看过一些修真的小说,里面好像描述了这么一种修炼的功夫,修行者能够进入一种虚拟的妄境,在里面体验种种事由,如果你境界提升了,自然可以从妄境中破妄而出,而如果什么也没悟到,则会永远困在妄境里出不去。”
鸟爷道:“听起来有点像盗梦空间里人梦最底层的那个潜意识层面。”
尤素说:“老马做的这个悠然长梦,说不定就是一种修行的妄境。其实不是梦,是真的一种事态即时演算,就跟用计算机沙盘模拟战争动向一样。这种神通应该是黄九婴留下来的,他要成仙所以躲在洞里破妄,结果把神念留在洞壁上,老马无意中触动,就进入了自己的妄境。”
我和鸟爷听得目瞪口呆,鸟爷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说:“我草,尤素,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么复杂的事都能想明白。”
而我则另有想法,如果真的是尤素的分析,我经历的未来只是一场妄境,难怪在那个未来里,我经历的一切好像已经安排好的,每一步都在命运的冥冥计算之中。
第九十八章 出乎意料的蝴蝶效应()
鸟爷道:“按照老马的梦,下一步就是请出黄九婴。”
“对。”我赶紧说:“不能让他出来!”
鸟爷抠着手指头说:“老马,你想过没有,我和尤素身上还有尸毒,解毒的唯一希望就是黄九婴的尸体。不让他出来也不是不行,那我和尤素怎么办。还是免不了死亡的下场。”
我一时语塞,真把这茬给忘了。
鸟爷说:“这样吧,等我和尤素把身上的毒解了,我们就想办法把黄九婴尸体处理了,你看怎么样?”
我愣了愣,心说到时恐怕身不由己。这话始终没说出来,鸟爷说得没错,我总不能为了改变事情走向,不顾他们两人的性命。
这件事太纠结了,鸟爷和尤素的命运竟然紧紧扣在黄九婴身上。投?忌器,动都不能动,只能暂观事变。
过了三天,山庄事宜准备就绪,请出黄九婴。老安领着大家摆香案。烧香炉,进行仪式典礼。和我梦中经历的一样。他们请来国外的探险队,打开了井盖。还是那个叫珍妮的外国女孩打头阵,顺着绳子滑到井底。
所有人都抻着脖子看,一个个紧张到不行。而我站在后面,表情淡漠,将要发生的事我全都经历过,见怪不怪。
折腾一上午,终于从井底捞出那枚形似蚕丝缠成的白蛋,黄九婴就封在这里。周维民上蹿下跳,嘱咐谁也不准动这东西,他把这枚白蛋运回了山庄小白楼的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他们,接下来一定是老安开蛋,然后莫名死去。果然,老安拿着刀开始剖。时间不长,白蛋开了一个洞。我在沙发上,白蛋的洞在另一面看不到。其实我也用不着看,发生的事都经历过。
老安跪在洞前磕头,他们几个人凑在洞前,看着里面的东西惊讶地指指点点。
周维民探头出来:“小马你不过来看看?”
我站起来,信步走过去,客厅光线陡然晦暗,蛋的深处坐着一团黑影,面目不清,尸体下面是一张藤椅。
周维民让保安进来,把里面的尸体请出来,空不二捻动佛珠,轻声吟诵:“肉身不坏,又称全身舍利。人寿八万四千岁,弥勒佛当下生此阎浮提,度化释迦牟尼佛世所未得度的众生,修行者如能入甚深禅或保持肉身不坏,可等得弥勒出世……”
尸体从蛋请里出来,大家看到这具尸体戴着面具,穿着黑色道袍。我对于黄九婴非常反感,而且有一种莫名的恶心,看见他就像是看见大耗子一样不舒服,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黑暗的妖气。
周氏兄妹看着尸体眼睛发光,尤其周秀的眼神,极为复杂。我知道她的命运,当她看到尸体的这一刻,便决定了她的未来。
周维民告诉我们他决定修一道观。而在此之前把尸体先陈在客厅,摆上神龛供品,当祖宗那样先供养起来。
我给鸟爷和尤素做了个眼色,我们离开回到住所。
我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两位,这具尸体不能留!今晚我们就要行动。”
我记得当时空不二解剖黄九婴的尸体,发现了尸内生着白莲花,那个就是解开鸟爷和尤素尸毒的关键。我的计划是,趁着今天晚上尸体刚弄出来,防护不严,我们把尸体里白莲花偷出来,让他俩吃了解读,然后再想办法把黄九婴的尸体毁掉。
我们晚上没有睡,熬到下半夜两点多,我们三人偷偷摸摸来到楼梯口。下面客厅亮着灯,周秀和空不二正站在尸体前对话,周秀说道:“……因为信息贮存方式的改变,他变成了一种新人类。”
这正是那天晚上两人对话的结束语。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我们藏的位置听不太清,只听得空不二说了一句“无非皮囊空相”。这时脚步声传来,周秀走了上来。我们三个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周秀穿着一身睡衣,玲珑有致,顺着走廊渐渐走远。
下面灯也灭了,随即门响,空不二也走了。
我们三个急匆匆来到客厅,不敢开灯,摸着黑把尸体从藤椅上搬出来,直接放到地上。鸟爷拿着刀,低声问我,还记不记得在哪个部位割出白莲的。
我记得好像在胸口。鸟爷拿刀比划,看看我又看看尤素,尤素点头:“动手吧。”
鸟爷正要下刀,忽然停下,说:“我想看看黄九婴到底长什么样子。”
说着他就要掀尸体脸上的面具。我赶紧提醒他,这个黄九婴长得很恐怖,你们两个要做好心理准备。
鸟爷呵呵笑:“他就算长个蛐蛐脸,我也不害怕。”
面具摘了下来,鸟爷看看:“这也没啥啊。”我一开始没注意,听他说了才去仔细看,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惊讶,因为这个人五官很正常,眉目全在,并不是黄九婴的样子。
我心怦怦跳,难道梦里的情景在现实里发生改变了?
鸟爷要下刀,我又看看这个人,大脑忽然炸了,一片空白。
这哪是什么黄九婴,这是我爸爸,马国强啊!
我脑子嗡嗡响,全身冷汗直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黄九婴会变成我爸爸。这时鸟爷的刀刃已经切到我爸爸肚子上,我情急之下,一掌把他推开。
鸟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刀撒手,他痴愣愣看我:“老马,你干嘛?”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正要解释,忽然室内灯亮,刺眼的光晕中,周氏兄妹和空不二走了进来。
周维民看着我们,嘴角的肉直跳:“你们三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想干什么?!”
从门外涌进几条大汉,周维民恶骂:“都给我绑上!”
我们来不及反抗,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周维民看着我爸爸的尸体,再看看地上的刀,脸上阴晴不定。鸟爷急了:“老马,赶紧想招啊,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脑子全乱了,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从这个拐点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周秀走到我爸爸尸体前,爱恋地看着,轻轻抚摸我爸爸的脸颊:“黄前辈,你受惊了。”
我大吼:“那不是黄九婴,那是我爸爸,那是我爸爸!”
周维民挥挥手:“杀了,埋在后山,不要留活口。”
我们被这几条恶汉拉到后山,夜深人静,寒风呼啸,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我们三个跪在地上,那几条汉子一人一把铁锨,在后面吭哧吭哧挖土,不多时挖出一个大坑。
鸟爷终于绷不住了,对我大吼:“马连科,我他妈让你害死了!你个煞笔,你去死吧!听你的,听出事来了。我也是个煞笔,怎么能信你做的梦。”
而尤素在一旁沉默不语,眼睛里都是视死如归。
为首的恶汉用打火机点燃烟,迎着夜风抽了两口,来到我们面前说:“三位,有两种死法你们挑。一个是把你们用铁锨拍死,尸体扔坑里;还有一个就是直接活埋。我建议你们选第一种,少遭点罪,一疼就过去了。”
鸟爷嚎啕大哭:“大哥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是不可能的。”恶汉吐着烟圈:“两种死法你们挑。”
“我们选第二种。”一直沉默的尤素忽然说。
恶汉点头:“有点爷们样,我最烦鬼哭神嚎的,那句话怎么说,人生自古谁无死嘛。到时候谁都得嗝屁,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三位兄弟先过去,等哥哥有那天,咱哥几个黄泉路上再聚。”
他冲手下人点点头。那几个人揪着我们,来到大坑前,一人一脚踢进坑里。我掉在坑里,摔得全身疼,眼前阵阵发黑,抬头上看,外面几个汉子开始用铁锨铲土,碎石土块像下雨一样洒了进来。
鸟爷挣扎着起来,想往坑边靠,还没过去,让人一脚又蹬回来。他又窜又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尤素盘膝坐在坑底,一动不动,任凭土块浇得满身都是。
时间不长,土越来越高,埋到了我们的脖子处。我呼吸困难,无法动一下,胸口像憋炸了一样。
我艰难地转头去看,只看到深夜远处黑黝黝的山岭。下一秒钟,一铲子土落在头上,把我彻底埋住。
第九十九章 迟到三十年()
我拼命挣扎,晃动脑袋,一铲铲的土还是无情地埋过来。我呼吸不畅,渐渐失去知觉,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像是耳鸣一样响起声音。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我怎么都睁不开眼,一股劲儿在身上涌动,我下意识感觉到,如果能醒来那就死里逃生,如果就此昏迷下去,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我大吼一声,猛然睁开眼,声音渐渐清晰,上面传来的。我抬起头,看到解铃和老陈在高处叫我。我轻轻晃动身体,发现自己陷在狭窄的碎石洞里,全身被卡住,一直埋到脖子,动也没法动。
老陈探身进来。帮我清理身边的石头,忙活好半天。我终于露出双手,他拉住我。大声喊着:“使劲!”我猛地一提气,拼命挣扎,石块渐渐松动。解铃也来拽我,在他们帮助下,我左扭右动,终于从碎石里挣扎出来。他们把我拽了上去。
我全身都是碎石烂泥,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嗡嗡响。解铃在我面前晃动手掌,好半天我才恢复思考能力。
老陈擦着汗说:“多险啊,你刚才怎么了?中邪了?怎么叫你也不听,径直走过来,结果掉地洞里去了,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我全身颤抖,回想起刚才一幕幕的经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陈训我:“以后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让你干的别干!小马,如果你真的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爸爸交待。”
说了半天,看我没反应,老陈狐疑地对解铃说:“这人怎么了?不会傻了吧。”
我从地上爬起来,他们两个惊诧地看我。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照着刚才掉进去的坑,然后又照照洞壁,那里全是石头,并没有刻字,根本就没有什么黄九婴的对天三问。
也就是说,刚才我穿越回去的经历,应该是我掉入深坑快憋死的时候,做的一个濒死之梦。
解铃看出不对劲,轻声问我:“马连科,你怎么了?”
我说:“我刚才掉进坑里的时候,做了一个超级真实的梦……我回到了过去。”
解铃和老陈面面相觑,一起看我。
我简单把那段经历讲述了一遍,他们两人听得皱眉。讲完之后,我心里是无比的颓丧,果然啊,所有的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不可能重来一次,世间没有后悔药吃。
本来还以为自己能改变事态的走向和人物的命运,没想到终归仍是一场梦。这种无力和颓丧感,无法形容,感觉万念皆灰。
“梦里的感觉非常真实?”解铃问。
我苦笑:“对于我来说那根本就不是梦,是亲身经历。对了,我掉进坑里多长时间?”
老陈看看表:“刚才你像着魔一样往洞壁那走,结果一脚踩进陷坑,我们再把你救出来,满打满算二十分钟吧。”
我悠然长叹:“我在梦里度过了五天。”
老陈若有所思:“难道真有时间之神?或许不是梦,而是真的回去了。”
有些细节我没法和他们两个说,毕竟经历这一段往事的人是我,不处事态之中不知其中的微妙。我回到过去的心情,对于鸟爷和尤素的感情,期望改变命运线的强烈情绪等等,实在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
解铃提醒我们,不管是梦还是魂魄穿越,这个鬼地方诡异莫名,复杂程度超出原先的想象,大家多注意一点。
又休息了一会儿,解铃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身体倒是没什么,只是精神上一直无法释怀,还沉浸在刚才那五天的真实梦境中有点出不来。
至少我有机会改变我们的命运,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事情才出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黄九婴的尸体居然变成了我爸爸,这一点来说,够虐心了。
我们继续往深处走,这次每个人都加了小心,深洞里黑不可测,四处只听滴水声,越走越是阴森。
老陈走在前面,解铃在中间,我在最后,我们没有任何交谈,三束光亮在狭窄的洞窟里盘旋。
气氛有些凝重,就在我们神经绷得极紧的时候,让人震惊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就听见一连串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好像炸雷一般突然在洞窟深处响了起来,我们不由自主地头皮一麻。解铃先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是电话!”
我们停下来,脸色都是异样的惨白,在这个深入地下不知多少米的洞窟里,居然会响起电话声。老陈说道:“会不会是工人很早前在这里铺设的电话线?”
铃声响个不停,清脆的声音在洞窟甬道深处带着一阵阵回音。我们三人继续往前走,铃声也愈来愈清晰,此时我生出一种预感,这个铃声似乎就是为我们响的,让我们过去接电话。
走了十分钟,铃声就响了十分钟,一下接一下,清脆阴沉,又摸不着方向。
拐过一个路弯,老陈脚步停了下来,他用手电照着,光亮下,我们看到在洞壁上悬挂着一个老式的黑色电话机。
电话机后面蜿蜒着交错的电线,延伸进入洞壁,不知通到什么方向。
电话还在响着,这盘电话实在太陈旧了,随着铃声,上面的灰尘簌簌下落。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老陈走到电话机前,略有些犹豫,想把电话接起来。
老陈把手电放在电话机上面,深吸口气拿下话筒,先沉默一小会儿,然后问:“哪位?”
我和解铃赶紧过去,凑在旁边听。
话筒里是沙沙的声音,似乎是无线电的干扰声,我突然有一种别扭而黑暗的预感,赶紧告诉老陈挂了吧。老陈有些犹豫,这时电话里传来一个人声。
我们顿时屏息凝神。那是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咳嗽,老陈也不催他。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的男人忽然问:“孤狼在吗?”
老陈脱口而出:“不在,没有这个人。”
听到这两句对话,我顿时产生些许疑惑,老陈的反应十分不正常。他好像早就知道那男人要问什么,他的回答根本没经过思考,完全就是张嘴就来。
那男人不断咳嗽着:“我好不容易查到这个电话……如果你们这里有孤狼,请转告他,咳咳,有一个叫阿珠的女人在医院快死了,咳咳,她只想见见孤狼最后一面,咳咳,希望你能,咳咳,转告他……”
这人还没说完,老陈“砰”把电话挂了,他的脸色很差,额头浸出冷汗,直直盯着电话机,像是在看怪物。
我和解铃都看出来,这个电话对他来说非同小可。
解铃知道这时候不能刺激他,轻声问怎么了。
老陈靠在洞壁上,从兜里摸出烟,哆哆嗦嗦叼在嘴里,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点上。解铃把打火机接过来,帮他把烟点上。
老陈抽了两口烟,盯着电话机,沉默十几秒后说:“我不想再进去了,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老陈脸上毫无血色,他勉强镇定说:“大概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年轻,背后是叔叔的扶持,前途广大。人一年轻,又有了成绩,很容易傲气上头,做事无所顾忌,那时候我认识了很多女人,对她们都是玩弄的心态,其中有一个丫头更是无怨无悔地跟我好,还为我怀了孩子……可我为了前途,当时要迎娶一位老上级的女儿,就把她甩了。”
老陈咳嗽的不行,把烟掐灭,继续说:“我认识那丫头的时候,还是在大西北执行任务,用的是代号。自认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京城我还当我的贵公子,可谁知道有一天,一个电话打到了我们科,是谁接的我忘了,那同事告诉我,有一个老人刚才打过电话,说是找孤狼,让他去见一个叫阿珠的女人,他还说阿珠在医院里难产要死了……我一听就愣了,因为我在西北执行任务时的代号就叫孤狼,而被我玩弄的丫头就叫阿珠。当时我的反应不是心疼那个丫头,也不是懊悔自己做过的事,更多的是恐惧和恨意,怕这个女孩耽误了前途,她死了最好。我贿赂了那个同事,让他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同事对我说,他对那个老人说电话打错了,这里没有叫孤狼的人……”
我听得心血起伏:“老陈,你的意思是,这个电话……”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谁,”老陈苦涩地说:“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时间大神?这个电话对我来说,迟到了三十年,现在我才亲手接到……我一生中做过很多昧良心的事,最让我挂怀的,就是年轻时的这起风流债。我想她,阿珠。人很怪,年轻时仅仅一度风流,偏偏能记忆一生。”
老陈说着说着,流下眼泪,哭得泣不成声。
第一百章 越走越深()
老陈到底是个饱经风霜的硬汉,哭也就那么个意思,落落泪就罢了。
解铃道:“马连科在刚才濒死状态回到了过去,而老陈你现在又接到一个迟到三十年的电话。这说明什么呢?”
我打量打量四周,不寒而栗的寒气:“我有种感觉,我们好像走进了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里。”
老陈擦擦眼睛:“这里确实太邪门了。今天就这样吧,等哪天调集人手再探一次。”
我也有点打退堂?的意思,到现在还回味着穿越回去的那五天,似真非幻,根本不像梦。
“那就先回去吧。”解铃看我们两个没有再进去的意思,说道。
本来我们后队变前队,顺着原路就可以回去,可这样一来在队尾的我就要变成领路的队头,我看着黑森森的甬道,嘴里泛酸水,告诉他们两个我根本不记得回去的路。
老陈挤过来,让我到后面去,他在排头。
我们三人往回走。我算过时间,从我落难的洞壁到这架诡异的电话。我们一共走了十五分钟,现在往回走的话只能快不能慢。我看着表。
可越走我的心越沉,不知不觉我们走了十二三分钟。还在黑暗的甬道里,一点出去的希望都没有。队伍里没人说话,我耐着性子跟着他们两个,又走到了二十分钟,还在甬道里转悠。
我实在忍不住:“老陈,是不是走错了?”
老陈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我进来的时候,在墙上做了标记。”
我打着手电照过去,果然注意到在洞壁上刻着箭头,还得说人家有江湖经验。可有箭头的指示,为什么还在这里转悠?
我没敢说话,继续跟着往前走,又走了十分钟,前面的老陈停下来。他看着洞壁上的箭头说:“别走了,我们一直在转圈,这个箭头已经来过了。”
他很镇定。解铃的声音也平静:“怎么会这样?”
“我都说了,这里很邪门。”老陈说:“我们可能遭遇到了鬼打墙。”
解铃把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三根长香,一一点燃,插在地上。他盘膝坐在香后,说:“你们两人为我护法。”
我和老陈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解铃掏出一张道符,轻轻一摇,无火自燃,他把道符往空中一抛,火苗不大,微微飘动,不多时落在地上,半张道符已经烧焦。
解铃把三根香吹灭放倒,用泥土掩埋。我赶紧问怎么样了。
解铃摇摇头:“我的法术在这里没用,什么都发挥不出来。”他的态度波澜不惊,像是吃饭一样平静。
“怎么会这样?”
解铃说:“刚才我一动用法术,感觉像是被什么束缚住。简单来比喻,这个地方像是安装了干扰网,信号完全被屏蔽,发不出去。”
他顿了顿又说:“我还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目前推测只有两个解释。第一个是这里有更强大的力量存在,强过了我的法力;第二个是,我们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你什么意思?”老陈问。
“什么是法术神通呢?”解铃自问自答:“其实就是人和大自然的一种交流方式。现在法术没用了,我没变,变得只能是环境。有点类似重力,从地球迁移到月球或火星的时候,人的质量没变,可重力完全改变了。”
我着急问那现在怎么办。
解铃毫不在意,一耸肩:“没办法,只能走走看。”
我们闷头闷脑又走了十多分钟,老陈停下来,这次不用看洞壁上的箭头我也知道我们又绕回来了。老陈想想,从前面挤过来,说道:“往回走!”
我再一次回到队尾,只能跟着他们走,走哪算哪吧。
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又一次看到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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