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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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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亮着台灯,光晕幽黄,只照亮了黄九婴神位附近的区域,其他地方一片黑暗。神位前站着两个人,我一看就愣了,居然是周秀和空不二。

    周秀站在神位前,痴痴地看着黄九婴的尸体,空不二垂手站在旁边,捻动佛珠。

    “小师父,你相信我吗?”周秀问空不二。

    空不二垂头:“相信。佛家称为声闻智慧,你能听到黄前辈的声音,说明你们两个是有缘的。”

    周秀咬着下唇,看着面前的干尸,说:“老安把白茧剖开,这具尸体出现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冥冥中的声音。我能感觉到,黄九婴在和我说话,虽然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

    “声闻智慧,已突破文字障,能直接感受到声语文字背后想表达的意思。周施主,”空不二道:“你有慧根啊。”

    周秀转身看他:“小师父,你不会把今晚咱们的事告诉我哥哥吧。”

    空不二嘴角露出一丝笑:“念因缘至此,当随遇而安,过去的就过去吧。”

    他说的很晦涩,可我能听出来,他没有直接回答周秀的问题,在变相告诉她,今晚的事就留在今晚,过了今晚,他就不认账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个很狡猾的和尚。

    周秀是聪明人,常年混迹生意场,还参禅,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不用说的太直白。

    周秀抿嘴笑:“我曾经见过一次干尸,还和它说过话呢。那还是在马来西亚,我一个客户的朋友是修建庙宇的,修了一辈子的庙,后来生病死了。他的妻子由此患上很严重的忧郁症,寻死觅活,后来有一天就失踪了。”她嗓音婉转,深夜讲起这段故事,非常动听,我坐在楼梯上,屏息凝神听着。

    “两口子唯一的女儿就开始四处寻找母亲的下落,上报纸上电台,花了很多钱求助电视,找了整整十年,没有她母亲的下落。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寻求非正常渠道的力量。”周秀说。

    空不二微笑:“神鬼?”

    “对。”周秀点头:“她去求了三太子的乩童。庙里三太子上身,告诉她,你妈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女儿着急地问,多长时间能找到,三太子竖起一根手指。女儿就猜,是一天,还是一周,还是一年。三太子不语。对了,小师父,你知道三太子吧?”

    空不二道:“哪咤。”

    我暗暗心惊,以前听丁文同说过三太子什么的,当时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在这里又听到了关于他的故事。

    周秀说:“女儿就回去冥思苦想,怎么也破解不了三太子的暗语。后来,她突然就想明白了,跑到寺庙寻求工作人员,让他们搜遍整座庙宇。最后,在寺庙的横梁顶上,发现了一具风干已久的尸体,正是她妈妈。”

    空不二轻叹一声:“善哉。”

    “寻找她妈妈那天,我恰好也在,经历了全过程,当从横梁上把那具干尸迁移下来时,我震惊了。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很长时间,周围环境又是如此杂乱,一晃神之间,我却感觉到了那具尸体的情绪。”周秀说:“我心里特别慌,当时害怕极了,以为那时的气氛对我有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让我产生了幻听。可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我感觉到,那具干尸妈妈在向外传递一个信号:她很生气。她的意思是三太子都告诉你,我在横梁上,你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小师父,你明白三太子的意思了吗?”

    空不二道:“三太子竖起一根手指,并不是说一天一周或一年,他是指向高处横梁,是向上寻的意思。”

    “小师父你真聪明。”周秀微笑。

    空不二道:“周施主,你的意思是,你有能力和干尸沟通?”

    周秀说:“可以这样讲。我为此咨询过很多人,科学家,医学家,心理学家,可谁也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后来,因为工作机缘,我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他算是半吊子哲学家,他的想法非常奇特,他说世间万事万物包括人其实只是一种容器,储存生命信息的容器。他说我之所以能感知到干尸的情绪和表达,很可能干尸已经变成了一种区别于人类另类的信息贮存容器。这种容器,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向外发信号,而我恰恰能接收到。”

    空不二笑:“你的这位哲学家朋友,意思是干尸还活着?”

    “当时我问了他这个问题,”周秀说:“他反而驳斥我一番,他问我什么是死,什么是活。关键的问题并不是干尸如何储存信息。”

    “那关键的问题是什么?”空不二问。

    我藏在暗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惊肉跳至极。这两个人的讨论,已经从玄学过渡到科学,这是最可怕的,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超灵体的存在。

    周秀幽幽道:“他告诉我,最关键的问题是,不同的信息储存方式会影响到这个生命体的行为和思维。”她的目光落在黄九婴身上,一字一顿说:“黄九婴生前是黄九婴,死后变成干尸,他就不是黄九婴了。因为信息贮存方式的改变,他变成了一种新人类。”

第四十三章 给尸体开衣() 
空不二微微笑:“很有意思的想法。”

    周秀从桌上捡起一根长香,用打火机点燃,亲手插在香炉里,然后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对着黄九婴的尸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周施主,你不必如此。”空不二道。

    周秀站起来,看着黄九婴的尸体,眼里是一种从没有过的神采:“小师父,你不懂。”

    说完话,她转身朝楼梯走过来。我吓得赶紧站起,准备随时跑路。周秀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侧脸问:“小师父,我哥是不是要找人来解剖黄前辈的遗体。”

    “是的。”空不二说。

    周秀喃喃道:“不知道面具下的黄九婴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相信他是个很帅很有魅力的男人。”

    “无非皮囊空相。”空不二说。

    周秀笑笑,来到楼梯口,我赶紧藏在走廊的拐角,看着女人一步一步上来。大晚上的,周秀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这女人本来就漂亮,身材还正点,穿着睡衣玲珑有致,看着她走远的背景,我有些看呆了。

    周秀说自己能听到干尸的话,我还是存疑的,说得再天花乱坠,干尸还是干尸,怎么可能有思维呢,还能向外传达信息?真是可笑。不说别的,它的大脑靠什么供氧?大脑都不运作了,还有个屁的思维。

    今晚周秀和空不二的对话,我怎么琢磨怎么觉得怪异,里面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法医验尸报告传到了,老安检查是死于心脏病,准确点说心肌梗死。病症一目了然,可死的太突然,一切似乎都印证了冥冥中的预言。

    经过一晚上休息,周维民醒了酒,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黄九婴的尸体敬香。然后他打电话给高人,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让那个人尽快过来。

    我和鸟爷还有尤素,现在吃住行都在这片山区里,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倒是轻松,项链找回来,吐血症也让老安治好了,现在唯一愁的事就是尤素和鸟爷的身体。

    他们现在症状越来越厉害,尤素身体素质差一些,表现很明显,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说话没几句额头都是冷汗,脸色煞白。

    如果再治不好身上的病,他们两个真的会面临残酷的死亡。

    在焦急中等了三天,第四天头上,真的来了一位高人。这是个游方道士,穿着道袍,扎着发髻,看不出多大年纪,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满脸皱纹,精神状态却很好。

    一看到这道士,周维民赶紧请进来,忙前忙后,好茶好水的上。

    道士摆手:“老周,客气就别来了,我先看看前辈的尸体。”

    周维民把他请到客厅,我们在后面跟着,到了香案前,道士背手而立,盯着黄九婴的尸体。我们站在旁边,谁也不敢吭声,气氛有些压抑,不知这老伙计在看什么。

    道士侧过耳朵,又似乎在听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和周秀一样,都能听到干尸的声音?

    道士听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看向我们三个。

    这道士打一进来,眼皮子都没抬,对我们视而不见。此时此刻,居然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

    周维民赶紧问他:“老鲍,有什么问题吗?”

    道士走到我们面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微微笑:“有意思,一个有鬼气,两个有尸气。”

    我们三个互相看看,都面露惊骇。我马上明白道士的话,我身上附着黑钟馗,而鸟爷和尤素确实中了尸毒。鸟爷赶紧抱拳:“高人啊,你想办法救救我们。”

    道士心不在焉地说:“随缘。”他又看向空不二,空不二垂眉低眼,并不和他对视。道士走到他面前,问:“小和尚,你师父怎么称呼?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

    空不二赶紧答:“上海普陀寺智源长老。”

    道士“哦”了一声:“我行游数年,寺庙道观去过不少,普陀也是经常和他们那些僧人喝茶辩经,可从来没听说过法号智源的,想必是隐居的高僧大德,下次路过普陀,希望有缘相见。”

    空不二垂头不说话。

    周维民深深看了空不二一眼,岔开话题:“老鲍,你是游方高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求到你的头上。这次把你请来,确实是一件大事。”

    道士老鲍看着黄九婴说:“这人我知道,是明朝人,道号潜虚子,为南宗传人。现在南宗势微,几无传承,可见世道无常。”

    “南宗到底是什么来历?”周维民问。

    老鲍说:“道家南北二宗最开始是从古老的丹道分流出来的,根据丹术修炼方法有清净孤修和阴阳双修的区分。清修的叫清静派也叫北派,阴阳双修的叫阴阳派也叫南宗,这就是南宗北派的来历。”

    “那你是什么派?”周维民问。

    老鲍呵呵笑:“我不练丹术,不修长生,更无视仙道,我什么派都不是。再说了,现在就算我想修也修不成,华夏历史诸位也都了解,经过那个特殊的时期,古籍焚烧,传承断裂,就算有传人也被迫侨居海外。我是一散修,没有任何相关资料,仅是窥得其中皮毛而已。”

    他看向黄九婴:“今天这个事吧,即使你不求我,我也得来。前辈修仙,这也是我们难得的机缘。老周,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想从这具尸体身上发掘点什么。”

    周维民哈哈大笑:“老鲍,我的心思早多少年你就知道了,我有的是钱,权呢也有一些,这些东西多来多去也没意思,我现在就一门心思修行,也想修个长生道出来。”

    “长生,长生……”老鲍冷笑:“人人都念长生,又有几个人能够活过百数的。别说你,就连改变国运时局,掌握一国资源的帝王,你又看到谁长生了。”

    “你就别给我泼冷水了,最起码我有问道之心,总比没有强吧。”周维民说。

    “好一个问道之心,一心向善比问什么道都来的实在。”老鲍说。

    周维民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老鲍也就没多说什么,他看着黄九婴:“我可以把这具尸体开衣,但话得说在前面。”原来他们道家,管解剖尸体叫开衣。

    “说,说。”周维民道。

    老鲍道:“南宗的阴阳双修,历来被道家正宗斥为左道。据古籍记载,他们为了修仙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以孩童为鼎器,造邪淫管器,谬三关为玄要,食污秽为秘宝,伤天和违人伦。这位黄前辈是南宗高手,一等一的翘楚,一旦开衣,会引发什么难以预料的结果都不好说,先提前跟你们打好招呼。”

    老鲍这番话说的字字确凿,我想起老安生前讲起黄九婴,曾经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这个黄九婴为了布置成仙的聚灵阵,偷周边地气,吸百姓的灵力,我们这片小区光是癌症就不知死了多少口子,全是拜黄九婴所赐。

    现在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明镜,大家都明白这黄九婴邪门得厉害,实在称不上好人。

    沉默片刻,周维民哈哈笑:“哪有那么邪乎,说到底也不过一具干尸,还能让它反了天?你们都是啥意见?”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我看向尤素和鸟爷,一直沉默的鸟爷说道:“开衣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而不开衣我和尤素都得死。尤素,这种时刻假如你来选,你怎么选?”

    尤素反看他:“你呢?”

    鸟爷吸了口气,说道:“如果死一千个人能换来我的生命,那就让这一千个人去死吧。”

    我和尤素吃惊地看着他,鸟爷笑笑:“现如今死到临头,咱们就别装了,我是有啥说啥,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说:“鸟爷,你也有修行邪门歪道的潜质。”

    鸟爷看向黄九婴的尸体,居然说了这么一番话:“我是没有机会生在古代,我要是生在明朝,有潜虚子这般机缘,我的成就绝对不在他之下!”

第四十四章 修仙者的真面目() 
道士老鲍让周维民安排人用铜盆打来净水,他要先洗手,又吩咐人在客厅里安排一张床。床上一定要铺着厚厚的床单。安排好这一切,打发走了无关人员,只留下我们这些知情人。

    老鲍让我们三个帮忙,到香案后面,把黄九婴的尸体请出来。我们三人越过香案,我把手插在尸体的腋下,尤素和鸟爷各抬着一只脚,三人一起用力,把它从藤椅上搬起来。

    按说这么一具干尸,不应该很沉,已然风化,一上手却发现还真是吃劲。就算鸟爷和尤素提不起力气,那也算是大小伙子,我们三人抬着这么一具尸体,很有些吃力。

    吭哧吭哧搬出来,把它放到床上。

    老鲍吩咐,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大门关上,仅留下一扇窗通风。这个厅向北,本来就阴,窗帘一拉,顿时光线晦暗。老鲍让我们退开几步,他来到床前,挽了挽袍袖,伸出手开始解尸体外面的衣服扣子。

    厅里没人说话,静谧无声,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

    黄九婴的尸体穿着对襟的道袍,布扣从胸口一直延伸至腋下,老鲍非常仔细,动作舒缓轻柔,像孝子伺候病床上的老父亲。

    时间不长,扣子全部解开,他慢慢打开衣襟,把道袍展开,里面又露出一件白色亵衣。

    老鲍找到衣绳结,轻轻一拉,亵衣也松开了。他轻轻展开,终于露出黄九婴的身体。

    黄九婴暴露出上半身,脸上有面具和道冠,下身是裤子和鞋,只露出中间这一部分。他的皮肤是暗黄色的,近乎于黑,看不到水分,皮肤紧紧包裹在骨头上。最让人吃惊的,是他身上的血管。

    尸体皮肤表面的血管非常明显,呈暗红色的线,遍布整个身体,乍看上去像是一具医学用的血管人体模型。

    “什么味?”周秀忽然说。

    我提鼻子闻闻,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很难用笔墨去形容是什么,不知道大家吃没吃过火腿,是放了起码一年以上的腊肉味道。这股味谈不上臭,闻着有点腻人,就像菜油放多了一样。

    随着时间的延长,味道愈发浓烈,让人很不舒服。鸟爷干脆扯下台灯布,捂在鼻子上。很明显的,这股味就来自干尸,一想到这点,就有点作呕。

    老鲍把尸体身上的道袍全部展开,平摊在尸身下,他没有急着去拿面具摘帽冠,而是用手摁着尸体的肚子,凝眉沉思。

    这时,我们才看出了怪异。这具尸体的小腹微微隆起,鼓了一个小包,好像里面长着什么。而且这个包的位置也怪,并不在肚脐上,而是在下丹田,靠近会阴,看起来像是小便不畅,尿液把前列腺撑起来。

    老鲍摁了摁这个鼓包,凝眉道:“没想到黄九婴还是个‘胎里道’。”

    周维民顾不得味道大,凑到床边,一边啧啧看着,一边问什么是胎里道。

    老鲍说:“这话说起来就邪了,道家南宗有一门法术,得道高人死后,要用纯内刀把他丹田的肉割下来,然后交给身怀六甲的女人吃。这女人吃的时候不能用筷子夹,不能用手拿……”

    “那怎么吃?”周秀好奇地问。

    老鲍说:“女人把双手背在身后,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去叼地上的肉,然后吃在嘴里。整个过程,不能被外人所见,非常诡秘。传说吃了这种肉的女人,胚胎在母体内就开始修炼,一落地就有道行。这种法子出来的胎儿,只有传说里有,我从来没见过,真是没想到啊,这位黄九婴前辈居然就是胎里道。”

    “你怎么知道?”周维民问。

    老鲍摁了摁尸体小腹鼓起的包说:“胎里道有个很显著的特征,就是胎中有胎,刚生来就已修成内丹。”

    周维民惊得快跳起来了,说:“你是说黄九婴怀孕了?”

    老鲍笑笑:“是内丹,不是婴儿,说多了你也不懂,我把尸体全部开衣再说,你们退后。”

    我们又往后站了站,老鲍把尸体的帽冠取下来,放到一边,下一步就是最关键的,卸面具。

    他沉吟片刻,拿住面具边缘,稍一用力,面具提了起来,缓缓离开尸体的面部。我们离得远,光线又暗,隐隐看到黄九婴的面目暗黑,这也是木乃伊的特征,脱水之后,皮肤呈皮革化。

    老鲍把面具拿下来,一看到黄九婴的面容,整个人顿时僵住。

    周维民还想过去看,老鲍厉声道:“别过来!”

    他想了想,下一步竟然做出个出乎意料的举动,把面具又戴回尸体的脸上,然后伸出右手,单指凌空画符。

    老鲍一直是高人模样,风轻云淡的,现在却变了脸色,凝重得似乎拧出水。

    我们看的好奇,又不敢发问,只有周维民有资格问话:“老鲍,怎么了这是,说啊!”

    老鲍沉思一下道:“这具尸体已经异化,留之不祥。老周,你马上联系火葬场,今天就焚尸!”

    “不行!”谁都没说话呢,鸟爷居然站出来,大吼了一声。

    老鲍皱眉:“小朋友,你几斤几两敢跑出来插话,你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你知道这具尸体有多邪吗?”

    鸟爷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尸体,我和我的好朋友现在已经染上了这具尸体的尸毒,有人跟我们说过,要解身上的毒,就得指望这具尸体。你把它烧了,那不是间接害我们的命吗?”

    老鲍走过来,抓住鸟爷的手,搭在脉上。我们聚精会神看着,老鲍这是给鸟爷诊脉。

    好半天,老鲍才道:“还真是一脉同源的尸毒。”

    “有人跟我们说过,这具尸体生前在修仙,成仙失败,尸解放出了尸毒。”鸟爷口气缓和下来:“老先生,你是高人,你要干什么我们没权插嘴,但你得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吧。”

    老鲍摇摇头:“我的能力解不开你身上的毒,也想不明白怎么利用这具尸体来解你们的毒。”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救了?”尤素在旁边说。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尤素,鸟爷,你们还记不记得井盖上的那句偈语。”

    “识得玄中颠倒颠,枯尸身内生白莲,若上天堂开月彩,马尤坡前赤猴圆。”尤素说,他眼睛猛地一亮:“枯尸身内生白莲!枯尸是不是指的黄九婴?”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偈语?”老鲍厉声逼问周维民:“这里还有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周维民不以为意:“你喊什么,事情比较复杂,有些事说不清。”

    我简单地把事情由来经过说了一遍,老鲍沉思良久,才道:“偈语太过隐晦,事情未发生之前,谁也不敢肯定偈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吧,如果你们决意不烧尸,非得惹出一些事来,我只好不奉陪诸位了。福祸自当,小老儿还要云游,告辞。”转身就走。

    我们看着床上解开衣服的干尸,没想到这老道还真有个倔脾气,说走就走。

    我刚要拦住他,鸟爷一把拉住我,摇摇头:“爱走就走吧,这老道留下来也是多事,真要把尸体烧了,我和尤素也就完犊子了。”

    周维民也没有阻拦的意思,看着老鲍离开大门走远,他哼了一声:“没有你个臭鸡子,我就做不成槽子糕了?空不二,你行不行?”

    空不二笑:“没什么行不行的。让我上,我便上。”

    周维民道:“好!你继续给尸体开衣,我倒要看看黄九婴的真面目是什么。”

    空不二把佛珠收好,大袖翩翩,来到床前,用铜盆净手,挽起袖管,用手摁摁尸体的胸膛。

    “把刀取来。”他吩咐。

    鸟爷赶紧出去找人弄来一把水果刀,空不二接刀在手,轻抚了一下尸体,然后一刀捅进干尸的前胸。

    手随刀走,缓缓下切,不多时把心脏部位剖开一条缝隙。随着缝隙的扩大,居然从里面散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白气。

第四十五章 尸体异象() 
空不二下刀的时候,我狐疑想,这个和尚到底是干嘛的,除了念经说禅,还看风水,对于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了解不少,刚才老鲍的态度,明显对这个和尚的身份有所怀疑。

    此时,那股白气从干尸胸上的伤口里越冒越多,我们齐齐后退一步,怀疑这是尸毒。

    空不二紧盯尸体,然后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透透风。时间不长,白气散尽。他把伤口两边的肉翻开,露出了胸膛里的东西。

    “小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鸟爷问。

    空不二道:“尸体放置的时间太长,内脏什么的已经气化,仅留下一身的皮囊,像气球一样,开个口子,里面的气就散发出来。”

    “没事了吧?”周维民提心吊胆地问。

    空不二道:“这里的气体并不是尸气,而是道家修行者所炼真气,无毒无害,大可不必担忧。你们看看,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他把手电拿起来,照着干尸的胸膛给我们看。

    在翻开的皮肉里,我们惊异地看见,附着在咖啡色干尸皮肤上,有一朵白色的莲花。

    这朵莲花大概手掌大小,纯白无暇,不过长在尸体的皮肉里面,实在是让人倒胃口,像是从厕所的便池里长出来的蘑菇。

    鸟爷喃喃说:“偈语验证了,枯尸身内生白莲。”

    空不二道:“这应该是尸体真气凝炼所成的精华。”

    “快把它割下来。”周维民喊。

    空不二用刀小心翼翼沿着尸体肌肤的脉络,把这朵白色莲花从它的身体剜下来。莲花和肉身已经骨肉相连,如同身体的一部分,想要干净利落地拿不太可能,莲花根上还带着一些肉沫。

    空不二放下刀,两只手小心翼翼捧着,来到众人面前。

    这朵白莲花盈盈可握,显得弱不禁风,室内无风,可花瓣无风自动,娇弱地像个大家闺秀。

    鸟爷伸手要拿,周维民挡在他身前喝道:“这是你能碰的东西吗?”

    鸟爷登时就急了:“周总,你答应过救我们命的,现在解药就在眼前,为什么不给我们。”

    “这是不是解药还两说呢,”周维民道:“再说了,东西给你们,你们会服用吗?是水煮还是火烹,这是药饵啊还是主药?什么都不知道,直不楞登往下咽,你们不怕死得快?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先拿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周维民打电话让手下进来,找来一木匣,小心翼翼把白莲花收藏进去,然后锁上,自己捧在手里,再不放下。

    尤素没说话,而鸟爷眼里冒火,紧紧盯着木匣。

    周维民不以为意,对空不二说:“把干尸脸上的面具摘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样子,能把老鲍吓跑。”

    空不二来到床前,走到干尸的脸侧,打着佛礼先默默念了几句经文,然后抓住面具,小心翼翼往上提。

    面具已经被老鲍摘下过一次,现在一拿即开,露出下面黑糊糊的一张脸。

    我们看着这张脸,感觉像是被火焚烧过一样,黑得没法看。空不二离得最近,他一看之下,和尚居然惊叫一声。

    “怎么回事?!”周维民喊着,他疾步上前查看。我们跟在后面。

    等来到床前,看到干尸的模样,在场的人全傻眼了。

    黄九婴的尸体居然没有眼睛!不是挖空,也不是眼皮长死了,怎么形容呢,这个人压根就没有眼睛这个器官。

    他的这张脸,除了眼睛外其他器官都在,可组合在一起,却实在无法和“人”联想在一起,这压根就不是个人。我不知道自然界中有没有天生就没有眼睛器官的生物。不管什么生物,它脸上的器官排列是非常有比例的,现在的黄九婴也是如此,他脸上的五官打乱了次序和大小,进行重新组合,根本没给眼睛腾地方,排列成了一种新面容。看着诡异阴森,可偏偏又觉得合情合理,堪称鬼斧神工。

    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脸。其实看以前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哪怕这张脸腐烂得不成样子,也能接受,可眼前这张脸完全突破了心理和想象的极限。

    “他没有眼睛。”周秀痴痴地看着干尸说。

    “不,”周维民颤抖着说:“他有眼睛,我看到了。”

    我们三人对他成见很大,都没有应声。而周秀盯着干尸,轻轻问:“在哪?”

    周维民伸出手,探到尸体的脸上,细细摸了摸,摸到尸体的额头:“在这里。”

    额头上空空如也,只有凸起的一块骨头包,哪有眼睛。

    周维民道:“你们没看到吗?就在这里。我以前读到道家经典,里面记载开天目,总是不理解,人怎么还能打开第三只眼呢。现在我知道了,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痴迷一般,抚摸着干尸的额头:“看啊,这是天目,你们看不见吗?”

    鸟爷低声对我们说:“这老小子不会是疯了吧?”

    “众妙之门,玄之又玄。”周维民激动地说:“‘开天目,三十六宫全是春。’你们看这只眼睛……“

    “哪有眼,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我打断他。

    周维民刚要说什么,突然他脸色全无,紧紧盯着干尸的脸,下一秒钟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干尸磕头,砰砰的,头上都冒血了。

    我们烦他是烦他,可面上还的过得去。我们一起上去,把他扶起来,鸟爷憋着笑说:“周总,你咋了这是。”

    周维民指着干尸,说不出话,脸上汗出如浆,没有一丝血色。他惊慌失措地说:“你们没看见吗,刚才那只眼睁开了,它在看着我,看着我!”

    气氛本来就诡谲,听他这么一说,我后脖子窜凉风:“周总,你不是看错了吧?”

    周维民坐在沙发上,手颤得连烟斗都拿不起来:“怎么能看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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