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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阴差-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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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泉枪!”须儿忽然在一旁叫道。
沥泉枪?好耳熟的名字!那不是岳飞将军的宝枪么!
“哈哈!”须儿大笑,又一鞭子抽来,将螳螂抽飞,她跳过来,从我手里夺过银枪,喜不自禁道,“哎呀,真是没想到,冥界兵器谱中排名第四的沥泉枪,居然与井中月合为一体!”
“什么鬼啊!”我皱眉,又抢回银枪,“你让开,老子正打架呢!”
“好好,你打,你打!”须儿又退了回去。
我大概知道,枪,应该是双手握的,这把井中沥泉月乱七八糟枪,它不符合罗蒙诺索夫提出的质量守恒定律,刚才作为一把剑,也就半斤左右,现在变成一杆枪,钢杆儿的,至少十斤重!
螳螂似也被这杆枪吓了一跳,落在距我五、六米远之外的地上,左右横移,踱着步,寻找战机,我始终保持枪尖儿指着它,敢来,捅死你丫的!
螳螂还是很有斗志的,不过这次,它改了套路,不再飞天攻击,而是无声无息的一纵,直接跳到我的面前,一只镰刀挥舞,猛的切向我的头,一寸长,一寸强个蛋!它来的太快,我枪头还在外面,收回来不及了,要是被这一镰刀切中,我绝对会变成两半!
我不敢大意,迅速俯身,镰刀从我头顶掠过,我单手提枪,向后翻滚了一圈,逃出攻击距离,跪地,双手抓枪,立即展开反击,猛刺向螳螂的肚子!
螳螂躲开,我起身,刷刷刷,右手往前捅,左手虚握枪身,来回出溜,舞动着枪尖儿,如同雨打芭蕉,连连刺击,但这大螳螂只是用它的一只镰刀格挡,便挡住了我的大部分攻击,有几枪,倒是点中了螳螂的身体,却只是留下浅浅的白痕迹,就像用石头砸水泥一样。
“这货的外壳好硬,刺不穿啊!”我转头喊道。
螳螂见我分神,又冲过来,但它想不到的是,我是故意的,余光一直盯着它,待它前冲,我看准了它的胸腹部位,单手挺枪刺去,这样可以将枪的攻击距离拉到最长!
妈的,又没有得手,被它躲开了,螳螂暴怒,另外一只镰刀也挥舞过来,新一波的攻击速度,简直快如闪电,这是螳螂的猎杀本能,残暴!
我甚至没时间去躲闪,无奈之下,只得来回挥枪,胡乱格挡,这招倒是有效,挡住了这一波攻击,只有左肩膀不小心被它给切了一镰刀,血流如注,但没伤到骨头,并不影响左臂的动作,因为知道自己有修复能力,我在心境上,也未慌乱。
螳螂攻击无果,似乎打累了,纵身跳上一棵大树,趴在树干上,离地五米多高,我捅不着它,只能继续保持警惕,跟它对峙。
“枪者,百兵之王,”须儿在一旁掠阵,忽然喊道,“它不像刀剑,任何人都能轻易上手,无师自通,你得掌握使用技巧,才能将枪的威力发挥出来。”
“说的轻松,你来试试啊!”我不满道。
“试试就试试。”须儿纵身过来,用手指一挑,便是千钧之力,沥泉枪飞了起来,须儿出掌,在枪尾上拍了一下,沥泉枪如同一杆巨箭,射向树干上的螳螂,螳螂敏捷地跃下树干,伸出双翅,悬停在空中。
须儿轻身起跳,从树上摘下枪,双手持握,一抖,那道红缨转了几圈,缠在枪头后面,嗡嗡嗡,枪身剧烈颤动,发出很大的声响,非常悦耳,我想起了物理课第一节学习声音的时候,老师敲击的音叉,所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
“枪,不应斜着出,而应是——”须儿一边说,一边做出示范,“直取中宫肩引腕,左拨右挑两边点,抹身反手斜上指,冲步为先再进枪——破!”
须儿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挺枪刺入那颗大树,旋即翻腕,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颗足有半米直径的夏树,居然炸了,树干、树枝、树叶完全飞散,只剩枪头悬停在那里,冷若寒冰,静如止水。
须儿收枪,丢给我:“会用了吗?”
“我试试。”我接住沥泉枪,心中默念刚才她说的那四句口诀,从出枪姿势,到发力技巧,再到脚步与出枪的关系,都讲到了,手腕、肩膀、腰、脚
我忽然醒悟过来,原来枪法,并不是枪法,而是人法,枪招,不是枪招,而是人的意念和动作的具体表现,我想用什么枪招,只要手眼一心,肩步随动,即可使出!
有那么一瞬间,我陷入一种奇怪的境界中,心无旁骛,身边的树木、草丛、道路、李须儿,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我、手中沥泉枪,还有正在附近盘旋的螳螂妖。
我伸出枪头,指向空中的螳螂,静静地说:“来。”
螳螂挥舞镰刀,飞扑过来,我抡起沥泉枪,从侧面攻击,这招不是为了击中它,而是利用枪身重量,将它打落,因为它是俯冲攻击,我没法平直出枪。
螳螂举镰刀格挡,枪镰相交,嘡的一声,嘡啷被击落,在地上滚了两圈,纵起,离地一米左右,直向我扑来。
我已收回枪,眼见着它迅速靠近,我并未慌乱,待到了合适的距离,我左脚向前迈了一小步,右脚紧提上来,这样,就形成了一股自下而上的前冲力道。
与此同时,我左手握枪发力,挺肩,平直前送,待到左臂伸直,再无力可发,右手紧接着续力,单手持枪前送,右脚前提,扭腰,带动双肩向左抖动,这样一来,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到了右肩,随着右臂伸直,再传递到右臂、右手——刺!
枪尖儿从螳螂的两把镰刀中间穿过,直刺入它细长的脖颈,这次,不是留下一个白点,而是穿透了!
“破!”我大喝一声,向内翻腕。
枪身嗡嗡作响,红缨逆时针甩动,“嘭”的一声巨响——螳螂跟那棵夏树一样,也炸了!。。。“”,。
第141章 剑灵总管()
螳螂炸裂成了大概七、八块儿,那颗三角脑袋,落在我脚下,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动。
这时,猞猁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一口咬住最大的一块螳螂肉,趴在那里开始啃。
我慢慢收回沥泉枪,心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不过尔尔嘛!
啪啪啪,李须儿拍着手,向我走来,笑颜如花:“驸马爷果然是人中龙凤,一点即通,天才,天才!”
“不不,还是你教的好。”我谦虚道,虽然刚从我也把沥泉枪使出了炸裂效果爆炸,无疑是枪头的功劳,也是它被称之为神兵的原因,我又没有真气,不可能自己做到的,但和须儿刚才炸树的那一下相比,威力还差的很远,我这只能算是入门级。
“要不要来一块尝尝?”须儿捡起一条螳螂腿儿,绿铠甲里面,有很鼓的肉。
我瞅了瞅狼吞虎咽的猞猁,皱眉道:“我还是喜欢吃熟的。”
“哈哈,那你生火呗,”须儿笑道,“我去给你捡柴。”
不用钻木取火,之前猞猁顶着的包裹,一直没有弄湿,口袋中的打火机可以正常使用,我聚拢了一堆干草,在路边点着,慢慢往上面添柴,不多时,熊熊篝火燃起,我不可能像猞猁的吃相那么难看,螳螂壳已有破口,里面又嫩又白的肉,可以直接抽出来,我将肉块,串上枪尖儿,想用沥泉枪当棍子来烤,反正它的钢枪,也烧不坏。
熟料,刚串上两块肉,沥泉枪忽然变轻,又回到了井中月的形态,两块肉脱落掉在了草地上,我没太在意,又往剑尖儿上串肉,明明没有抖它,剑身却忽然变软,肉块再次滑落,我挠了挠头,这是啥意思?
“呵呵,”李须儿捡柴回来,窃笑道,“人家好歹也是上古神兵,你怎可拿来烤肉,快去河边洗干净收好。”
啊,对,这兵器是有生命的,我给忘了。
去河边,洗干净剑身上的血污和油渍,我将它放在草地上,给磕了三个头:“两位上古大仙,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恕罪。”
嘡的一声,井中月飞了起来,悬在我面前,明晃晃的剑身上,出现了一张美女的脸!
我以为是镜面效果,赶紧回头看,江面空空,并无人影。
“别看了,奴家在剑中。”一个温柔的声音从井中月里传来。
我又转回来,看着宝剑,剑身上美女的脸,逐渐变小,整个身形出现,穿的貌似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服装,材质粗糙,但纹理古朴而华丽,发髻高高挽起,脸上没有化妆,整体上看,算不上秦书瑶那种顶级的大美女,但她的双眸,非常漂亮,具有一股独特的清秀气质,让我想到了一个自己并未见过的人——西施!?
“敢问仙尊,何许人也?”我试探着问。
“奴家姓赵,名处女。”女孩颔首,娇羞道,不是西施。
“处女,”我苦笑,好怪的名字,不知道是否人如其名,“你为何躲在剑中?是被囚禁在里面了吗?如果是,我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女孩莞尔一笑,再次颔首:“多谢公子美意,奴家已去世两千余年,现在地府,担任剑灵总管。”
“啊,这样啊,”我恍然,原来是鬼,“何为剑灵总管?”
“奴家亦不清楚,”女孩摇了摇头,“这把井中月,本是奴家生前所用之宝剑,不知为何,沦落地府,而奴家也一直被锁于剑中。”
说来说去,这不还是被困在剑里了么!
“呃”我想了想,问她,“你此番现身,找我有何事?”
女孩摆了摆手,又笑了,笑得非常好看:“公子不要误会,奴家无事,只是出来看看井中月的新主人,之前,它不是在尼指挥使手中么?为何”
“哈,尼奥嫌我武功太过垃圾,将井中月赠予我防身之用,”我笑道,腿跪麻了,换成了坐姿,“对了,我叫陈洋,阴差府白衣无常卫指挥使。”
“哦,原来是陈大人,失敬、失敬!”女孩又躬身行礼。
“你飘着累不累呀,要不,我抱着你说话,如何?”我试探着问,剑跟我对话的时候,一直悬在空中,这可能要耗费她这位剑灵的能力。
“多谢公子。”女孩又是娇羞一笑,我便抓过剑,用手捧着,起身穿过草丛,回到路边。
“那位正在烤串儿的,是银衣鱼卫指挥使,李大人。”我将剑身朝向须儿,向剑灵介绍。
“奴家认识李大人。”女孩轻声说。
须儿转头,看见我捧着剑,冲这边挥了挥手:“赵家妹子,好久不见。”
“李大人向来可好?”剑灵问候道。
“凑合过呗,还能咋地。”李须儿笑了笑,看来她俩很熟,应算是同事关系。
我又将剑身转向猞猁:“这是我的宠物,叫十四。”
猞猁正闷头吃螳螂,抬头看见剑里有人,吓了一跳,旋即,它叼着肉,跑去了草丛里。
“它比较害羞。”我抱着剑坐在篝火边,端详着这个小美女,怪不得之前她不让我串肉,人家是女孩子,很爱干净的,往你脖子上挂一块肉试试?
“赵家妹子,我有个疑问。”须儿一边烤肉一边说。
“鲤鱼姐姐请问。”
“岳飞将军,是不是也在枪中封印?在下,”须儿将肉串转了转,自顾自地说,“在下一直很仰慕武穆将军,但在阴间的名册上,并未发现过他,总不能是成仙了?”
“呵呵,”女孩掩嘴偷笑,“岳大人是奴家的邻居,要他出来相见吗?”
“真的在呀!”须儿兴奋道,差点扔了肉串,我赶紧用剑,跟她手里的木棍交换,可别烤焦了。
“妹子,你能叫他出来吗?”须儿问赵处女。
“我去问问,岳大哥喜静,这些年来,只见过陛下和书瑶殿下,尼指挥使多次求见,都未能如愿。”
“这样啊那算了。”须儿失望地说,她很有自知之明,尼奥是秦书瑶的表弟,也算是地府的王公贵族,他都见不着岳飞,更何况以妖的身份入职地府的李须儿。
“别呀,姐姐,奴家去问问。”赵处女说着,款款移步,走向旁边,这剑面,就像是一个摄像机的镜头,跟随着她的身影平移,原来这剑里大有乾坤,远处高山流水,近处鸟语花香,既有农舍田地,也有集市宅邸。
赵处女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栋挺大的宅子前,捏起大门上铜狮子头嘴里的圆环,敲了敲门,高声问道:“岳大哥在家吗?”
不多时,门打开,出来一位漂亮娘子,年龄看上去三十出头,娘子笑问:“原来是赵姑娘,有事吗?”
这一句话,我便能推断的出,剑中的世界里,不只有岳飞、娘子和岳飞三人,如果只有三人,这位娘子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在敲门,对?
这剑里面,应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世界。
“嫂子,阴差府银衣鱼卫指挥使李须儿、白衣无常卫指挥使陈洋两位大人,求见岳大哥。”赵处女礼貌地说。
赵处女故意把我的名号加上,以加强“来访者”的分量,两个指挥使总比一个强。
“抱歉,赵姑娘,”娘子苦笑,往“镜头”这边看了看,“我家老爷今日亦不见客,正在室内研习枪法,对了,赵姑娘,适才可否有人使了我家老爷的沥泉枪?”
赵处女点头:“正是那两位大人,用岳大哥的沥泉枪,挑杀了一只妖。”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但通过娘子的话判断,岳飞未必知道,只是感觉到了。
“我家老爷让我转告二位,”岳娘子又看向我们,笑道,“第一位用枪的大人,很有潜质,希望她能好好修炼。”
“嫂子,那第二位呢?”我赶紧问,不对劲,我叫人家嫂子似乎不妥,岳飞是南宋人,叫她太太太太奶奶还差不多。
岳娘子并未介意,笑吟吟地回答:“至于第二位大人嘛,我家老爷劝您,别再使用沥泉枪了。”
“为何?”我不解地问。
岳娘子苦笑,没有回答,对着赵处女深施一礼,退入门中。
“哎,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不让我用了啊!”我着急地问。
只听得剑内很深的地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丢人现眼!”。。。“”,。
第142章 一皮嘢()
岳飞一句话,给我整没词儿了,赵姑娘回头,苦笑着看我,我只得耸耸肩,自己菜,自己知道。
“武穆先生,在下李须儿,恳请与先生见面!”李须儿抱着剑,跪下了。
等了几秒钟,剑内后院再无声音传来,岳家大门,也彻底关闭。
赵处女冲我们歉意地笑了笑,开始往回走,镜头似乎以她为焦点,也跟着移动。
李须儿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地上。
“别伤心,还有机会的,”我安慰须儿道,“武穆先生不是说我垃圾么,等我枪法练成,找他单挑,他不就出来了嘛!”
李须儿白了我一眼:“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真有那么差吗?”我皱眉问,感觉那一枪挑了螳螂,虽然不及李须儿的威力,也还可以呀!
“陈大人,”剑中的赵处女边走边说,“适才那两枪,奴家见了,奴家虽只懂剑法,不懂枪术,但也能感知得到,陈大人的潜力无限,岳大哥那句话,应是在鞭策你。”
“是吗?”我这个人就爱听夸,有时候可能明知道对方是奉承之言,也喜欢当实话来听,说难听点,叫不知廉耻,说好听点儿呢,就叫乐观豁达。
“两位大人,奴家去忙了,再会。”赵处女拱手施礼,告别。
“哎,赵家妹子,”须儿叫住了她,“这位陈大人,其实是我地府准驸马爷,如你有时间,还须多教导、教导他剑法。”
“哦?”赵处女一愣,仔细打量着我,微微张开小嘴,露出粉红的丁香小舌,恰一阵风来,吹的她几缕青丝飘起,美极了。
看了我一会儿,赵处女又笑了:“怪不得长得如此俊秀,原来是驸马爷呢!”
须儿在一旁低声道:“嘿嘿,花痴,谁都知道地府驸马可以纳妾,你小子可算走桃花运了,赵家妹子单身两千余年,花汁饱满”
“咳!”我重重地咳嗽一声,乱讲什么大实话!
“赵家妹子,你还没答应呢。”须儿又说。
“答应什么?哦,好,奴家定然会悉心指导驸马爷剑法,”赵处女娇羞道,又一施礼,“奴家的青蛙久游未归,得去寻找,奴家先告辞了。”
“拜拜。”我挥了挥手,剑面上的光景渐渐消失,哗,井中月变软。
“这人到底是谁?”我问李须儿。
赵处女,没听过历史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此女乃春秋时越国的第一剑手,”须儿从我手里接过木棍,继续烤螳螂肉,“你应该看过呀。”
“看过什么?”我问。
“金庸老先生的越女传,里面的阿青,历史原型就是赵处女。”
“啊!”我恍然大悟,她一说越女传,我就知道了。
金庸老师一共写了十五部武侠,“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是十四部长篇的,第十五部,便是越女传,是短篇,我高中时候就读过了,主角阿青,本是个牧羊女,因缘际会,从白猿手里习得一手好剑法,后来被越王勾践请下山,教越军士兵,“三千越甲可吞吴”中的三千越军剑士,都是她的徒弟。
本以为是金老先生虚构的,没想到,史上真有这位奇女子!
“烤熟了,吃,吃完还要继续赶路。”须儿将木棍递给我,我将软剑缠在腰间,从棍子上撸下烫手的螳螂肉,吹了吹,尝一口,味道真不错,比那只温泉水煮皮皮虾的须子还要好吃,可能因为是烤制的缘故,直接用火烤食物,可以将肉里的油给耗出来,一口咬上去,滋滋作响。
鲤鱼属于底栖杂食性鱼类,荤素兼食,她也吃了些螳螂肉,又用一种我不认识的植物的叶子,从河边捧来水给我喝,吃饱喝足之后,二人骑上猞猁,向远处的龙城挺进。
“记住两点,”须儿在路上嘱咐我,“第一,你有阳界口音,尽量少说话;第二,如果有人要你算命,开价一万,自会吓退妖民。”
我没吱声。
“听见了没有?”须儿回头问我。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嘛!”我低声道,不远处有一台“出租车”经过,就是之前邵依柔母女乘坐的那种犀牛车。
须儿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双腿夹紧猞猁:“架!”
猞猁从小跑变成大跑,很快来到龙城之下,有城门、城墙,跟阴间那座酆都城差不多,只不过妖界的光照条件要比阴间强不少,没有雾霾,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农村。
城门上端,刻着四个大字,是繁体汉字:龙城南门。
“妖界都用汉字吗?”我贴着须儿耳朵,小声问她。
“没错,华夏源远流长,五千年历史不断代,其成妖的数量,远高于其他国家,整个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在华夏成的妖。”
“不是说建国之后不允许成妖么?”我问。
“你们建国才几年?”须儿冷笑,催动猞猁,来到城门口。
把守的卫兵,全是人形,穿着类似华夏清朝的布片铠甲,上有密密匝匝的铆钉,腰间挎着刀,头戴皮质高帽,飘着红缨,威风凛凛。
卫兵并未阻拦过往的妖民,甚至连看都不看,也许只是起到仪仗作用。
顺利进了龙城,里面的街巷,远没有用那条江面上看着那么壮观,很窄,房屋也是以石屋为主,并无现代的钢筋水泥建筑,街上的妖民,穿着普通,大部分还是穿着兽皮的,不时能看见几个小妖孩,坐在街角,脏兮兮,可怜巴巴的,像是乞丐。
“怎么这地方这么穷啊。”我小声问须儿,感觉连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
“长期战乱,难免会生灵涂炭,你们阳界不也是一样?”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华夏几十年没打仗了,我没见过战争。”我说。
“阿副汗、一拉克、须利亚,都跟这里差不多,”须儿说,“不过,这是贫民窟,里面的光景,或许会好一些。”
“怎么找薇儿的下落?”我问。
“找别动队呗,嘘”须儿示意我收声,我紧闭嘴巴,她不让我说话,那就装哑巴好了。
前方不远处,迎面过来三个骑马的人,他们穿着统一制式的黑衣服,每人的后背上插着两面小旗子,一个写着“别”,一个写着“动”,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妖族别动队了,类似于阳界的龙组机构。
须儿拍猞猁迎上去,开口说话,别动队回了两句话,我听得很清晰,可一句也没听懂,他们说的居然是粤语,难道粤语,是妖族的官方语言?
不知道这与粤东人喜欢吃各种动物,但凡活物就敢吃,是否有关系,肉食的妖,也是要吃动物的,它们如果进入阳界,在粤东估计会混的如鱼得水。
双方交流了几句之后,三个别动队员拱手告别,对李须儿还很客气。
“你们说什么了?”我悄声问。
“打个招呼而已,它们只是基层的办事员,不会清楚薇儿的下落。”须儿说。
“那咱们得去哪儿打听?”
“龙城别动队的衙门,”须儿回头说,“别再问了,好吗,你话太多了。”
我郁闷地缄口不言,同时用腰部以下,往前顶了须儿一下,以示抗议。
“哎哟,”须儿娇嗔,“干嘛呀?”
我嘴动唇不动地说:“晚上再好好修理你!”
“呵呵,谁修理谁还说不准呢!”须儿笑道,策猞前冲,很快出了这片贫民区,前方的建筑物和街景,虽然也是砖石结构,间或有木料,不过,明显更上一个档次,妖民穿的也挺好,布艺为主,干干净净,这里应是龙城的平民区。
须儿并未停留,拐了个弯,沿着一条主街,往东边走去。
好大一座城,我偷偷看着表,走了足有四十五分钟,须儿终于在一家酒馆前停下。
“到了?”我小声问。
“渴了。”
“可这是酒馆啊?”我皱眉,门前挂着的幌子上写着个斗大的“酒”字。
须儿没理我,片腿下了猞猁,像模像样地用追魂鞭,把它拴在了门口的栏杆上,同样被拴在这里的,还有三匹马,以及两只老虎,虽然马在老虎的食谱中,但这两只老虎很老实,低头吃着槽里的肉,并不理会紧挨着它们吃草的马,这可能是妖界的潜规则,坐骑之间地位平等,不得争斗。
猞猁不懂这些,主动去跟那两只比它体型还大的老虎打招呼,一只老虎没抬眼,另一只瞅了瞅猞猁,用爪子推过来一块肉给猞猁吃。
“喵!”猞猁舔了舔舌头,矜持地吃了起来,它其实不饿,刚造了大半只螳螂,许是为了表示友好。
我随须儿进了酒店,里面很热闹,坐满了“人”,吆五喝六的,不少人在喝酒喧哗,还有划拳者,说的也都是粤语。
须儿捡了个靠窗的空座,上一桌客人剩下的酒菜还未撤掉,我大概看了看,几乎全是肉食,做的也很粗糙。
一个服务员小跑过来,冲我们鞠躬,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收走,又跑来一个服务员,左手拿着一个小本本,右手拿着根毛笔,好像是要让我们点菜。
须儿说了几个菜名,最后一句,我听懂了,是“上好的酒”。
冥界的“好酒”我喝过了,是陈年老醋,不知道妖界的“好酒”会是什么东西。
等菜的过程中,我发现很多客人,都在往我们这边看,一是因为须儿长得很美,穿的鱼鳞龙头装也很高大上,二是因为我是道士打扮,之前须儿说过,道士这个行业,在妖界很受尊重。
果不其然,也就两分钟的功夫,便有个骨骼惊奇的客人,拿着三个空酒杯,提着一个锡酒壶,过来搭讪。
见须儿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我赶紧偷偷问了她一句:“一万用粤语怎么说。”
须儿用手遮挡嘴唇,告诉了我:“一皮嘢。”
地道的粤语,最后那个“嘢”,是语气词,这个我知道。
客人落座,感觉他的脸,出奇地长,可能是个马妖,或者驴妖。
我故作高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给他盯的有点发慌。
须儿说了句什么,客人立马笑了,倒了三杯酒,推给我们两杯,他自己举起一杯,说了句听起来像是“很荣幸见到二位”的客套话,然后,一饮而尽。
我看向须儿,这酒该喝吗?
她没动,我也就没喝,继续盯着客人看,他又说了两句,然后,问了一句什么。
须儿在桌下,踩住我的脚,是暗号。
我微微一笑,伸出一根中指:“一皮嘢!”
客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唇抽动了两下,悻悻拎着酒壶和酒杯回了自己座位。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算是蒙混过关,早知道去学学粤语好了,有普通话基础,并不是太难学的。
“怎么样?”我偷声问须儿。
“还凑合,待会儿,你只吃酒,别吃肉,这肉你恐怕消化不了。”须儿说,我点头,反正也不饿。
不多时,服务员上菜,四大盘完全不认识的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还有一坛子酒,两只海碗,须儿打开酒坛子,咕噜咕噜倒了两碗,我端起酒杯,酒有点浑浊,勉强能看见碗底,尝了尝,怎么形容呢?
有点像是米酒、红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挺好喝。
须儿漫不经心地吃着肉,小口抿酒,竖起耳朵,一直在听别人讲话,她可能是为了来这里打探消息。
这酒容易让人上瘾,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觉,我已经喝了两碗,好在酒精度数不高,感觉还能再喝两碗。
正喝着,又来一位客人,这个客人长得尖嘴猴腮,脑袋的比例很小,感觉像是某种鸟修炼成的妖,他过来,坐在我们对面,也是寒暄几句,然后,问话,我依旧伸出一根手指:“一皮嘢、一皮嘢。”
“咳!”须儿重重咳嗽了一声,我看了看她,难道回答错了?
再看那鸟妖,他一脸懵逼,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次我注意听了:先森叫咩名?
好像是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陈洋”用粤语怎么表述,不过,我知道另外一个名字。
“楼得蛙。”我说。
鸟妖楞了一下,可能听过刘德滑的名儿,称我为楼先森,然后,又问我一句,这句跟上一个妖问的是一样的。
我自信道:“一皮嘢!”
本以为也能吓走他,熟料,鸟妖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钱,轻轻放在了桌上。。。“”,。
第143章 哎呀,男主光环啊()
我转头看向须儿,应该怎么办?
须儿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似在思量对策。
那个鸟妖看我们不语,竟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上,与之前那沓钱一并推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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