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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阴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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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好个屁!”我对群山骂道。
屁、屁、屁……
“小姨,有没有绳子,得把她弄到岸上去,等谢心安来收尸,毕竟她是地府的人。”我对杨柳说。
“那么大,你拖得动吗?”杨柳虚弱地说着,坐在皮皮虾嘴边一个类似凳子的口器器官上。
“可放这儿也不合适啊,万一待会儿她漏气,沉下去怎么办?水那么深!”我皱眉道。
“……那你试试吧,反正、反正我是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杨柳说完,喘了口气,又闭目休息。
我找了个缓坡,从虾头顶部滑入水中,游到锦鲤身边,又爬上了她的鱼腹,近距离查看伤情,那条虾须又粗、又长、又硬,插的锦鲤可真深,貌似都快插透了,如果存在一个十米高的巨人,甚至可以用这骨碌虾须穿着锦鲤,直接架上篝火烤鱼吃。
我晃了晃脑袋,深深自责,再怎么爱吃鱼,也不能有对人家如此不敬的想法,我跃入水中,用肩膀扛着那根虾须,想拖着锦鲤往前游,手脚扑腾了半天,竟只游出了半米,可能还不是我游的,而是波浪推的。
这招不行。
太阳消失后,湖盆中气温骤降,池水也开始变冷,我冻得冷飕飕,只得再次爬上锦鲤肚皮,坐下来,思量对策。
嗯?余光瞥见,锦鲤贴在水面上的胸鳍,好像动了一下,我转过头看水里,果然,胸鳍附近,荡起一圈涟漪,难道,她还没死?
“李大人,李大人?”我尝试叫了两声,她没有反应,我起身,走到它胸部被插的伤口附近,俯身,将耳朵贴上它细滑白嫩的肚皮,看有没有心跳,还真有,只是很微弱!
按理说,不应该啊,心脏都被戳破了,怎么可能还会跳呢?
我又仔细听了听,确实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貌似位置在更前面,我又往鱼头方向挪出一步,再俯身听,声音变大了,但还不是这里,我再挪一步,把耳朵贴在她的鱼鳃处倾听,噗通、噗通、噗通!
好强的心脏搏动之音!难道锦鲤的心脏,并不在被戳的胸部,而是在鱼鳃里面?
锦鲤的鱼鳃骨,是一道半圆弧状的硬骨,微微开着一道缝,我用双手扒着缝隙,跟掀下水井盖似的,将鱼鳃骨掀开,里面是层层叠叠、排列有序的红色息肉,这就是鱼鳃,鱼的呼吸器官,它可以从水里过滤出氧分子,摄入体内。
我用肩膀撑着鱼鳃骨,用手扒开鱼鳃息肉,果然,下面藏着一颗比篮球还大的心脏,心脏与鱼鳃之间,只有一道薄膜,可以清楚地看见心脏的轮廓!
原来鲤鱼的心脏在这儿,很会长地方啊,被鱼鳃骨给保护起来了,我不知道是否所有鲤鱼都是如此,或者是,李须儿自己进化成了这样,不管怎么说,心脏依旧跳动,说明李须儿还没死!
“嘿,李大人,醒醒,醒醒!”我用力拍了拍鱼鳃,动了,鱼鳃动了,忽闪忽闪的,我撑着鱼鳃骨的肩膀上,力道突然加重,她将这片鳃骨闭合,我赶紧躲开,噗的一声闷响,鱼鳃闭合,又张开少许,上下煽动,似在呼吸。
为进一步刺激锦鲤醒来,我开始在她肚皮上蹦迪,再来上一首送葬摇滚,跺得脚都软了,嗓子都喊哑了,可她还是不死不活的老样子,我喘着粗气,瘫坐下来,该怎么办?要不,用杨柳的刀戳她两下?
不行,本来还活着,再戳死了怎么办!
无意中,我撑着身体的手,触碰到了一丝柔软,回头一看,哎,这不是她那个腔孔吗,不过,之前那次,它的孔是张开着的,有拳头那么大,现在,孔闭合上了,只留了一道十厘米左右长度的缝,边缘微微带着些褶皱,这里,似乎是她的死穴,我还记得在水下的时候,我伸进孔里挠它痒痒,它就呆住不动了,跟被点了穴似的,身体还往下沉。
中医有云:治之死地而后生,第一个字没错,这跟“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两个概念,但道理相同,指的是在人将死的时候,戳他的死穴,对他进行强烈刺激,或许还能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人体有36个死穴,击之,即有可能致命,鱼的死穴我不知道,只能用这个腔试试了!
决心下定,我挽起袖子,用手往缝里扣,感觉有点紧,还有点干涩,伸不进去,我爬到鱼尾处,撩起些天池水,回来润滑一下,再一点点撬开缝隙,终于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能明显感觉得到,锦鲤有了反应,身子似在扭动,虽然幅度不大。
我在里面将手指弯曲,看招,挠你痒痒!
一股强烈的包裹感,骤然来袭,差点将手腕折断,我赶紧抽手出来,没等我定下神,锦鲤的斑斓鱼尾猛然一摆,硕大的鱼身,翻了过来,我被她掀飞出去好远,兴奋地落入水中……
第45章 见龙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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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活了!如果不是彻底活了过来,锦鲤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因为重力,我沉入水下一米多深,以狗刨之姿,上浮出水面,我扑了扑脸上的水,看向锦鲤,果然是扎透了,那根虾须从它的后背处大概戳出来半米多长,不知道锦鲤的痛觉如何,疼不疼?
锦鲤带着虾须,在水中慢慢游了两圈,转向我这边,游到我面前,依旧带着她那标志性的鱼笑,只不过,她的眼球,黯淡无光,更像是在惨笑,锦鲤张了张嘴,又用左边胸鳍轻轻拍击水面,意思好像要让我上它。
我游到它身侧,踩着鱼鳍爬上她的后背,锦鲤转身,又游到皮皮虾的虾头那边,杨柳已经站了起来,正吃惊地俯视着我俩。
“李大人,你能行吗?”我问,感觉她想驮着我和杨柳回岸边,锦鲤又用胸鳍拍击水面,杨柳点头,提着残刀,半跳半跌,从虾头顶部跃入水中,咕嘟嘟、咕嘟嘟,沉下去了,锦鲤无动于衷,估计是它身体太过虚弱,无法下潜,我赶紧跳进池水里,抓住杨柳的手,把她带上来,费力地扶上锦鲤后背。
“刀、神刀……”杨柳小声说。
“啊?掉了啊!”我再度潜入水中,虽然天色暗了,但池水还很清澈,能见度颇高,我看见那把断刀正迅速下沉,我往下追了一段距离,不行,我下潜的速度,好像没有它快。
不多时,断刀进入暗水区,看不见了,我只得放弃,浮出水面,冲杨柳摇了摇头:“沉下去了。”
杨柳无奈叹气,俯身鱼背,又闭上了眼睛,我爬上去,搂住她,拍了拍锦鲤后背,锦鲤摆动大尾,缓缓游动,短短三百米的距离,她游了至少十分钟,才到岸边。
我扶着杨柳下来,让她坐在沙滩上休息,回头看锦鲤,她搁浅了,大嘴一张一合,很难受的样子。
“李大人,你变回来吧。”我劝她说,锦鲤双眼无神地摆了摆鱼尾。
“她体内插着那个东西,无法变身回来。”我身后的杨柳弱弱地说。
我想了想,有道理,锦鲤能变成人,但那根虾须不能,它的直径将近二十厘米,要是锦鲤缩小成人,她胸又那么小,岂不是把自己的整个胸腔全破坏掉了么!
“是不是得帮她把虾须给拔出来?”我回头问杨柳,她点头。
我挠了挠头,走到锦鲤身边,她的姿势,微微侧趴着,身体下方那一截虾须,已经深深地插进水底的淤泥中,又粗又长,要怎么才能把它拔出来呢?
“李大人,我尽力试试,如果弄疼你的话,你就摇一摇尾巴。”我对锦鲤说,她摇动尾巴,表示明白。
我踮起脚,仔细观察那根虾须,锦鲤后背这头,露出来的虾须是尖的,很是锋利,呈四角锥状,不好拔,我又钻入水中,观察鱼腹的虾须,这边的很粗,得从粗的这头拔才行。
“李大人,还能翻身吗?你得侧躺着,否则我使不上劲儿。”我说。
锦鲤扭动腰肢,向水里倒游出一小段距离,翻过身,侧躺在水中,白色的鱼腹对着我这边。
这一头的虾须折断了,里面露出白白的虾肉(没想到虾须里面也有肉,而且还很丰满),我抱住虾须,一脚踩着锦鲤的鱼腹,尝试往外拔,好紧啊,拔不动。
我想到了借力,杠杆、滑轮,踅摸了一圈,没有找到这些可以省力的辅助工具,而且,杨柳那把刀也丢了,否则可以将虾须斩断一截,那样,或许会好拔一些。
转了一圈回来,我的视线落在了虾须甲壳里面的虾肉上,如果把虾肉挖出来,甲壳会不会变软、变细呢?
就好比摸一只虾,硬邦邦的,捏不动,但把里面的虾肉剔除之后,再捏虾皮,就很容易了。
我用手抠里面的虾肉,不算难抠,稍一用力便抠出一大块,继续抠,很快,抠出深约十厘米的空腔,只剩外面的虾壳,我捏了捏,壳是软的,我用双手拢住,往掌心里挤,就像是包包子最后捏上开口那样,虾壳被挤压变形,有两处还折断了,直径立马减少了三分之二。
这是个办法,但光是用手抠太费力,我在水底摸来摸去,找到一块细长条的石头,长约三十厘米,前面是个铲形,用这个抠省力好多。
我抠掉二十厘米虾肉,捏扁二十厘米虾壳,用如此方式,反复掘进,很快就把锦鲤体外的那一截虾壳完全捏扁,继续挖,又挖了三十厘米之后,锦鲤身体的里面,够不着了。
如果这个时候,杨柳那把刀在该有多好啊。
无奈,我只得伸手进去,利用指甲和手指的力量,一点一点挖虾肉。
锦鲤似乎很疼,不时摇一摇尾巴,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我拍拍她的鱼头:“美女,忍着点,插在里面疼,动一动也疼,但拔出来之后,肯定就不疼了。”
这是我的经验,不要误会,是医学方面的经验,我遇到过好多奇葩的外伤患者,有被刀插的,有被羽毛球杆插的,还有被眼镜腿儿插的,还有被马桶瓷片插的。
无一例外,异物在体内的时候疼的吱哇乱叫,一旦将异物取出,就都不再叫了,这里面也有一定的心理作用,患者的潜意识中,认为拔出来就治好了,殊不知,有时候拔出来的那一瞬间,才是真正危险的开始!
安抚一会儿锦鲤,顺便歇一歇,之后我继续扣虾肉,直到手臂完全插进虾壳管道,肩膀顶住伸不进去,才停下来。
“忍着点啊,这回可能更疼。”我对锦鲤说,如果她有眼睑的话,可能就闭上眼睛等着被我折磨了,可惜她没有,只能带着恐惧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用池水洗了洗手,手上有大量虾的油脂,但我没完全洗掉,留下一点作为润滑剂,然后,我将双手从虾壳和锦鲤伤口的缝隙中,慢慢伸进去,把锦鲤疼的,尾巴掀起大量水花,好在她身体没有移动位置,我握紧虾壳,用力向里捏,咔擦,捏扁了一截儿,再往里面深,继续捏,咔嚓,咔嚓,一直到我双手伸不进去,方才作罢。
到了后期,锦鲤已经不在扑腾尾巴,好像昏了过去。
锦鲤体内将近一半的虾壳,都已被我捏扁,剩下的一半,直径很细,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双足墩地,握紧扁了的虾壳,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走你!”
噗!那条虾须,终于被我拔了出来!
力气使得太大,我抱着虾须,向后跌坐在地。
虾须拔出的瞬间,锦鲤的身体骤然缩小,变回人形,趴在水中,我赶紧起身,扔掉半截虾须,过去将李须儿扶起,她胸口有个洞,背后也有,但胸口洞的直径,只有小拇指那么粗,背后的更细,跟用牙签插过一样,血只从胸口伤处缓缓向外流淌,洇红了周边的水体。
李须儿昏过去了,我抱起她的娇躯,回到岸边,平放在干燥的地面上,俯身查看她的伤口里面。
很奇怪,按照人体的结构来讲,胸腔被前后刺穿,如果没有刺中心脏,就肯定会刺中两侧的肺部,因为心肺是紧紧排布在一起的,但我看李须儿的伤口里面,恰好是肺部和心脏中间的那道窄得不能再窄的缝隙,肺脏没有任何戳破流血的迹象,心脏也没事,这几乎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这不科学啊!
既然肺部没损伤,而且还能上下起伏,正常呼吸,说明李须儿死不了,只能算是非要害器官的穿刺损伤,就像大腿上被戳进一根钉子,而钉子又避开了大动脉、静脉那样,只有少血毛细血管破裂出血,无碍的。
但为避免伤口感染,还是应该包扎一下,我上衣丢在皮皮虾身上了,李须儿的衣物还在岸边,我走过去,把她的白T恤和内衣裤都拿过来,以海绵为内衬,制作成一条简易绷带,又将李须儿扶起,前后缠绕,裹胸包扎。
包扎的时候,我发现她右胸肋下,还有个伤痕,类似剑伤,不过李须儿说,那是去年的老伤,已经好了,不用管。
这是我做过的最累人的一场手术,全部完毕后,我瘫坐在地上,李须儿已经可以坐稳了,她眯着眼,对我柔声说:“多亏有你。”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嘛!”我笑道。
杨柳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靠进我怀里,对李须儿轻声道:“怎么样,李大人,我这个大外甥表现得还不错吧?”
“相当不错,”李须儿微笑着竖起大拇指,“待我回去,一定要让殿下给你记上一大功!”
“记什么功啊,我只求她别再那样用狗折磨我就行了。”我摇头苦笑。
“几点了?”杨柳问。
我看看表说:“才五点半,离妖族到达还有很长时间,不用着急。”
“啊!五点半!”杨柳和李须儿同时惊叫。
“怎么了?”我皱眉问。
“那条龙,马上就要回天池了!”杨柳骇然道。
“啊?不是已经把它杀死了吗?”我指向远方的皮皮虾。
“你是不是瞎!那是龙吗?”杨柳皱眉问我。
“是虾(瞎)……”我一语双关,“……还以为那就是张安琪的爸爸呢!”
杨柳冷声道:“我认得这虾妖,它只不过是那龙的一条坐骑而已。”
“坐骑?”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张表情图来,原来“皮皮虾我们走”真的存在,兴许就是张安琪的爸爸上网的时候,以自己为原型画出来,并传播出去的!
这无关紧要,问题在于,仅一条坐骑,便让我方两员战将重伤,还差点挂了一个,若是那龙主人回来,我们还怎么打……
第46章 夜宿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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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小姨,龙本身就会游泳吧?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搞一只虾来当坐骑呢?”我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你得问须儿了,她应该比我更懂。”杨柳笑看李须儿。
“我怎么知道。”李须儿苦笑。
“你不是妖么?”我说,“过去你是妖,现在虽然是地府的阴帅,但本质上来讲,你还是妖,一只被阎王特赦、可以自由出入二界的妖,对不对?”
李须儿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笑而不答,故作神秘,其实是杨柳告诉我的。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杨柳说。
“哪一点?”我问。
“李大人并不只是自由出入二界,而是三界。”杨柳纠正道。
“……三界?什么意思?”我皱眉。
“人、鬼、妖三界呀,笨!”杨柳戳戳我的脑袋。
我想了想:“鬼族在地府,这个我已经搞清楚了,可人族和妖族,不都是在阳界么?”
一直是这么认知的。
“非也,”李须儿说,“我们妖族有自己的世界,人类称之为妖界,我们自称桃花源。”
“桃花源,挺文艺啊,”我笑道,“可是——”
“先别说这个了,”杨柳打断我的话,“龙妖还有半小时就回天池了,咱得先藏起来。”
我转回头,指向那道石阵:“藏那里如何?龙能上岸吗?”
“不行,这边咱们的活动痕迹太多,会被龙妖发现,得换个位置,”杨柳起身,看向周边,“去那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边有个水峡,水峡的另一头,有一小片温泉地,咱们只要藏在那里,除非从天上俯瞰,否则龙妖很难发现咱们,须儿,你还能游吗?”
“可以。”李须儿说。
“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小洋,把东西都带上。”
杨柳的那个皮箱子,被丢在皮皮虾尸体那边了,我只得将她的众法器装进背包,又把李须儿的衣物、香烟都装进去,忙完这些,我回头看,李须儿已经解开绷带,化身锦鲤,驮着杨柳等候在水面,我想了想,又捡起了那半条虾须,扛在肩膀上,爬上锦鲤后背,从后面抱着杨柳。
“你带这个干吗?”杨柳不解地问。
“吃啊,还没吃过这么大的皮皮虾呢——对了,能吃吗?”我问,不知道吃了妖的尸体,会不会拉肚子。
“能吃倒是能吃,可这么大的虾,肉会很柴吧……”杨柳表示疑惑。
“能吃就行,尝尝嘛!”我笑道,之前用手挖它虾肉的时候,感觉还算比较松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锦鲤在杨柳的指引下,往南边游去,绕过一座兀立在水边的山峰,前面是个小港湾,四周全是竖立的石头,没有路了,锦鲤懵逼,游速减缓。
“一直往前,”杨柳指挥着锦鲤,直朝一道崖壁游去,到了跟前,杨柳又说,“就是这里,水下大概两米深的地方有个洞,须儿,你差不多能钻进去。”
锦鲤下压鱼头,潜入水中,我赶紧夹紧双腿,抱住杨柳,免得漂上去。
入水前行,果然,水下的崖壁上,有个直径大概两米的圆洞,非常圆,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锦鲤穿过水洞,上浮出水,眼前又出现一片小港湾,或者说,是一个小水潭,也非常圆,直径大概三十米,水潭四周,有草地、树林、石阵,树林中,居然还有一栋破败的小房子,石头砌的那种。
“别有洞天啊,”我惊叹道,“这是谁盖的房子?”
“先上岸再说。”杨柳道。
锦鲤上岸,变身为人,我又帮她重新系好胸部的绷带,三人来到树林中,最近,应该是有人来过,小房子里还有可乐瓶和奥利奥包装纸,以及废弃的心相印纸巾。
刚才杨柳说了,这地方对于天池而言,位置隐秘,但从天上俯瞰,还是很容易发现的,长白山虽然高,但天气晴好的时候,却难不住直升机,景区或者军方的工作人员,到这里现场勘察,也不为怪。
“后边有个小温泉,水温超过80度,你可以试试水煮虾肉。”杨柳指了指小房子后面,我绕过去,果然,地上有个温泉口,被人用石头砌成了井口状,水冒着热气,从温泉口汩汩涌出,我用手试了试,温度很烫,接近开水。
小石房有后窗,可以直接看见温泉口,我一边坐在小石凳上用温泉煮虾肉,一边听杨柳讲述这个奇怪地方的来历。
天池水怪的传说,自古有之,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占领东三省,建立伪满洲国,立清末帝溥仪为傀儡,溥仪皇帝不甘心受制于日本人,却又无可奈何。
某日,一位叫萧天佐的满臣向溥仪进言,希望皇帝资助他,去长白山调查,因为长白山是满清龙脉的龙头位置,据传,那里有决定清朝国运兴亡的秘密。
溥仪说:拉倒吧,朕的大清都亡了,你还查它有什么用?
萧天佐说:皇上,此言差矣,只要您在,咱大清就还没亡;只要发现龙脉的秘密,或许咱就能扭转国运,东山复起!
溥仪信以为真,秘密册封萧天佐为钦差大臣,并资助了他黄金千两,命萧天佐赴长白山天池寻找龙脉。
“你猜,后来怎样?”杨柳趴在小石屋的后窗台上,问我。
“拿钱跑路了吧,千两黄金,应该不是小数目。”我说。
“那是你!”杨柳撇嘴,继续道,“萧天佐用这笔钱,招募了一批江湖义士,有能打的,有熟悉水性的,有会法术的道士,也有杂役,当然,队伍里不能少了萨满师傅,因为据传当年努尔哈赤曾与妖族签订契约,以活人献祭为代价,请妖族帮满洲镇守龙脉,所以,得带会降妖的萨满师傅去,以防不测——须儿,你知道这事儿吗?”
李须儿摇头:“我从出生,到成妖,一直在洞庭湖,从未来过东北。”
“洞庭湖鲤鱼我吃过,超级细嫩,好吃!”我舔了舔嘴唇,回味道,“我上大学实习的时候,去的就是湖南岳阳第二人民医院,紧挨着你们洞庭湖,那红烧鲤鱼,啧啧,简直一绝!”
李须儿皱眉盯着我:“你特么的够了!”
“呃……抱歉。”我意识到跟她说这话不妥,歉意地尬笑,我只不过是闻到虾肉香,饿了而已,但李须儿还在盯着我,难道我吃的鲤鱼,是她的亲戚?
“这石屋,就是萧天佐他们修建的吗?”我机智地转移话题,问杨柳。
“没错,”杨柳继续讲述,“那时候还没有长白山景区,更没有上山的路,萧天佐一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长白山顶峰,恰逢冬天,山顶气温,零下三、四十多度,才一晚,就冻死了两个杂役,队伍里有个道士,擅长风水,他通过精密计算,找到了这处避风港,外面是寒冬,这地方因为有温泉,春意盎然。”
听杨柳这么说,我刻意感受了一下,果然如此,这港湾独自拥有一套小气候体系,气温在零上二十度左右,非常舒适,我身上穿着湿衣服,都不觉凉。
“水下那个石洞,也是他们挖开的?”我又问。
“不是,石洞自古有之,”杨柳指向火山口边缘,“他们是翻山进来,后来才发现里面的水和外面的天池水,有水洞连通。”
“这么好的地方,龙妖怎么不当做自己的洞府呢?”我又问。
“对龙而言,这里水太浅,面积也太小了。”李须儿语气平缓,好像不再生我的气了。
“龙很大吗?”我问。
“我没见过天池这条,不知大小,”李须儿说,“但长江里有一条龙是我好朋友,她很大,这水潭,盘不下。”
我点点头,开玩笑道:“有机会你得帮我引荐一下,我还没有龙朋友呢。”
李须儿笑了:“好,她长得很漂亮,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比你还漂亮?”
李须儿想了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应该比我漂亮吧。”
“比你还漂亮!哦!天啊,仙女下凡吗?”我夸张地说。
“别贫了,”杨柳白了我一眼,“你身边哪个妞不漂亮啊,三族美女都聚齐了,难道还不够你看的吗?”
“呃,够了,够了,”我讪笑道,“小姨,你接着讲。”
杨柳撇撇嘴:“这就是石屋的来历,讲完了。”
“这就完了?”我惊讶道,“龙脉的秘密呢?他们找到没有?”
“没找到啊,他们入住天池的第四天,被神秘人袭击,队伍死伤过半,萧天佐在一位年轻萨满师傅的保护下,成功逃出了长白山,从此,二人隐匿民间,再没有了消息。”
“既然没了消息,柳儿,你又是怎么知道?”李须儿不解地问,她俩互称须儿、柳儿,关系处的不赖。
“呵呵,因为我认识萧天佐的后人。”杨柳得意笑道。
“谁?”我问。
“就是你,陈洋。”
“……你别逗了,我姓陈,又不姓萧。”我摆手道。
“谁说后人,就得跟祖宗姓了,娘家那头不算后人吗?你这是典型的男权思想,”杨柳不满道,“你妈姓什么你还记得吗?”
“……姓杨呗。”我皱眉,这当然记得。
“你姥姥呢?”杨柳又问。
“姥姥姓……”我想了想,从小管姥姥就叫姥姥,脑海中想起她来,称谓也是姥姥,还真没在意过她老人家的姓,不过我记得,姥姥墓碑上有她的名字,墓地就在我家后山,每次过年,我都会和小姨、小米去拜一拜,姥姥的大名,叫萧桂芬——
“姓萧!真是萧天佐后人啊?!”我惊道。
杨柳微微一笑:“你姥姥就是萧天佐的小女儿,萧天佐是你太姥爷,当年,萧天佐为感激那个年轻萨满师傅的救命之恩,把小女儿嫁给了萨满,也就是你姥爷,杨木森!”
看着杨柳那诡秘的眼神,我隐隐感觉到,她之所以带我来天池,绝不只抓龙妖那么简单,貌似,我正被她牵向一个前所未知的领域……
第47章 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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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木森。
外婆所生的四朵金花,起名都是三叠字,分别是杨鑫、杨垚、杨淼、杨焱,收养了小姨之后,本应给她取名为“杨森”,以凑齐五行之数,就是因为姥爷名字里带个“森”字,为了避讳,才退而求其次,起名为“杨柳”的。
我知道姥爷的名字,但我从未见过他,小时候,村里其他小朋友大都有姥爷,我就问姥姥,我姥爷呢?
先后问过三次,每次,姥姥都很生气地说:“你姥爷死了!”
我比较懂事儿,再后来,就不问了。
按村里的习俗,夫妻应该合葬,后山姥姥墓碑上,她的名字旁边,空着个位置,明显是给姥爷留的,所以,我推断姥爷没死,肯定是他做了什么让姥姥不高兴的事儿,姥姥才会那么生气,家里人一提到他,姥姥就说他死了,村里人一提杨木森这个名字,姥姥也不会给人家好脸色看。
“我姥爷还活着,对吗?”我问杨柳,是我姥爷,也是她养父。
然而,杨柳失落地摇头。
“死了?”我又问。
“我也不知道,其实,你见过他的,他特喜欢你,你小时候,他经常用肩膀扛着你,从村东头溜达到村西头,再溜达回来呢!”杨柳笑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皱眉,记忆里的家人,只有外婆、爸妈、小姨、三个亲姨妈,以及,后来的表妹周小米。
“一号首长南巡那年,他走了,从此再无音讯,那年我6岁,你才2岁,自然什么都不记得。”杨柳说。
我知道那个历史事件,南巡讲话,发生在1992年,杨柳刚才没说1992年,而是说首长南巡那年,难道,姥爷的离开,跟首长南巡有关?
想不明白,我叹了口气,心里有点郁闷,这个小姨,到底还瞒了我多少家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正要继续追问,杨柳绕后门从石屋出来,翘起鼻子,闭着眼睛陶醉:“好香啊!”
“嗯,煮好了。”我用两根树枝作筷子,将那大半截虾须夹出,有一块虾肉荡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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