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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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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清那张脸,顿时脑子里轰的一声,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只听那老太太又是发出一阵怪笑,道:“今天来的小子倒是白白嫩嫩,吃起来滋味肯定不错。”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稍稍后退一步,挥手分别击在那兄弟俩后颈,两人顿时连叫都来得叫一声,就咕咚一声瘫倒在地。

    我上前几步,走近石牢中,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颤声道:“二婆婆?”

    眼前这女人虽然因为长时间的痛苦折磨,整个人苍老消瘦得厉害,但那狭长的眉眼,这张脸,就跟二婆婆一模一样!

    那老太太眼睛微微一眯,这神情跟二婆婆简直别无二致。嘴角含了一丝笑意,道:“好孩子,你过来呀。”

    我心神一阵恍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老太太的跟前,道:“二…;…;二婆婆…;…;是你吗?”迷糊之中,突然看到老太太瞳孔微微一缩,目露凶光。

    我吃了一惊,猛地清醒过来,立即就往后急退。但心念刚动,脖子上就是一阵剧痛,被那老太太甩出的一头长发给牢牢缠住。

    我用力拽住那头白发,越是挣扎,却发现那头发就像活物一般,缠绕得越紧。抬眼望去,就见那老太太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似乎是像一头猛兽盯上了我这头猎物。

    瞬息之间,我就眼前发黑,喘不过气来,心念电转,立即运起调息法,将气息减到最弱,双手用力一绞那头恐怖的白发。想要将它们扯开。

    就听那老太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胎息经!你是什么人!”那声音刚落,就觉得喉间一松,身子猛地朝后跌出几步,堪堪才站稳了,弯腰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直起腰来,心有余悸地又是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那老太太的头发无法够到。

    “你怎么会胎息经?”那老太太像一只野兽一般盯着我。见我不说话,她又立即追问道,“你是葬门传人?你是不是来救我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似乎充满了期盼,又似乎害怕我说出一个不字。

    我捂着喉咙,过了一会儿,总算缓过劲来。仔细端详着眼前这老太太,就发觉这人跟二婆婆虽然面容极为酷似,但气质上却是差别极大,迟疑了一下,道:“这位婆婆,您认不认识我?”

    那老太太盯着我良久,摇头道:“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你这小子恐怕都还没出生。”

    我听得一阵黯然,这人原来这么早就被关在这儿,那肯定就不是二婆婆。隔了一阵,突然听她厉声道:“你认识我?”

    我心里跳了一跳,摇头道:“不认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认识一位二婆婆,她跟您老长得极其相似,所以就把你们给认错了。”

    我话一出口,就见那老太太猛地往前一挣,激得身上铁链当当作响,厉声道:“说!那个贱婢在哪里!她在哪里!”

第三百零二章 葬门破() 
我被她这突然暴怒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看了她一阵。过了好一会儿,这老太太才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冲我招招手,往地上拍了一拍,道:“小伙子,过来坐下。”

    我略一转念,走到她跟前。席地坐下。老太太瞧了我一眼,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笑了笑,说:“要杀刚才就杀了。”

    那老太太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你放心。你是葬门传人,我就绝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我听得心里一动。这样说起来,似乎这老太太跟葬门有着极深的渊源。那老太太沉默了一阵,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道:“真是天可怜见。让我葬门还能代代相传。”声音中透着一股巨大的沧桑感。

    我正转着念头,就听她问道:“现在是谁跟着你?老孟?老修?还是小白?”

    我听得“老孟”和“老修”,心里头就跳了一下,立即想起在九仙台遇到的那个孟老。和在朱砂岛遇见的那个修老,这两个似乎都是葬门的老人,只是这小白又是谁?

    我摇头道:“都不是。”

    那老太太似乎颇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道:“那你是跟着谁?是谁传的你胎息经?”

    我在心中反复思量。还是决定如实说:“是我三叔,他叫冯三。”

    那老太太有些迟疑,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最终道:“我不记得有这人啊。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我如实说了,等我描述完三叔的相貌,就见她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似乎有些疑惑,似乎又有些激动,甚至还掺杂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看着极为怪异。

    我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正想追问一句,就听她道:“你是他养大的?”

    我点了点头。老太太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默然了一阵,道:“能不能说说你们以前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就简略地将三叔既当爹又当妈把我养大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见老太太听得有些入神。就问:“您…;…;您认识我三叔?”问罢,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

    那老太太突然咧嘴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问的是年月,就把时间说了。老太太苦笑了一声,道:“原来我都在这儿呆了快二十年了。”怔了片刻,又道,“我这样子,又哪里会认识你三叔?以他这个年纪,大约是葬门的后辈吧。”

    我打量了一下这狭窄密闭的石牢,在这种地方呆一天都让人受不了,实在难以想象她这二十年究竟是怎么过的。正转着心思,就听老太太突然说了一句:“老身名叫莫离。”顿了一下,又道,“我与老孟、老修和小白他们。都是葬门的老人。你可以叫我一声老莫。”

    我听得心里一动,心想这老太太果然是葬门之人,而且还把我错当成了葬门这一代的传人。瞧着她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当下也没有迟疑,叫了一声“婆婆”。

    那莫婆婆微微一笑,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当年我被那贱婢关入水牢,本以为我葬门就此湮灭,没想到今日还能遇到你这样一个传人,实在是我葬门的列祖列宗保佑。”

    我心想,你们葬门不仅没灭,而且你们这一代的传人马上还要在桐宫复门呢!

    不过在事情未明之前,这事儿我可不想说,暂时藏在了肚子里,想了想,就问道:“葬门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就突然销声匿迹了呢?”心想说不定可以从此知道一些关于我三叔的线索。

    莫婆婆道:“咱们葬门渊源流长,是最古老的隐世门派之一,自古以来,门人弟子鲜有在世间行走的。”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微微有些出神,像是勾起了些回忆,“当年载湉那个老皇帝被幽禁…;…;到现在是多少年了?”

    我听她说的是“载湉那个老皇帝”,又说的是“幽禁”,略一思索,倒是回过味来,她应该说的是光绪帝。当年八国联军攻入京城,光绪帝逃亡后回来,就被幽禁在瀛台。

    莫婆婆听我说了,“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原来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啦。”怔了一下,又道,“我葬门自创派以来,都是隐于世外,很少过问世事,但眼看这一群红毛鬼子、黄毛鬼子涂炭中原,当时的葬门宗主就下令,葬门弟子破例出世,狙杀外寇。”

    说到这里。两道眉毛猛地一竖:“就在葬门弟子出动之际,我葬门祖地突然被一人入侵,不仅盗走了《葬书》,我葬门宗主也被他重伤,当夜就不治身亡。”

    我大吃了一惊。要说葬门的厉害,对于我来说那可是血的教训。暂且不提那恐怖的九仙台,就算是十八冥轮也让人闻风丧胆,可何况是在葬门的祖地。那就不用说是有多么的危机重重。

    就这样的龙潭虎穴,居然被一个人单枪匹马破入,不仅盗走葬门传世之宝,而且还重伤了当代葬门之主,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怎…;…;怎么可能?究竟是…;…;什么人?”

    莫婆婆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神情中露出一丝狰狞:“这人闯入我葬门腹地,如入无人之境。呵呵呵,遮阴眼,幽玄身,除了巡阴人,哪里还有别的可能!”

    我听到“巡阴人”三个字,脑海中轰的一声响。忍不住失声道:“巡阴人?”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道:“你年纪轻,自然是没听说过巡阴人。”

    我心中波澜起伏,问道:“那…;…;那是什么?”

    莫婆婆道:“这事儿我也只是从宗门的传世古书中看到过一些记载。巡阴人,同我葬门一样,是最为古老的一支传承。”顿了一下,道,“只不过他们的传承方式。与普通的门派有极大的不同。”

    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疑惑难解,最终摇了摇头,瞧了我一眼,道:“你说咱们葬门的创派宗旨是什么?”

    我想了一想,道:“咱们既然叫葬门,那应该就落在一个‘葬’字上。”

    莫婆婆点了点头,道:“没错。在最初之时,还没有葬法,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死后往往是暴尸荒野。”说到这里,又朝我道,“你从小跟着你三叔做的就是葬事,你倒是来说说,你对‘葬’这一字的理解,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可是问到了我的专长上了,我打小跟死人打交道,干的就是这种事情,略一思索,就道:“应该是‘入土为安’。”

    莫婆婆“哦”了一声,道:“为何?”

    我斟酌了一下,道:“第一,人死后安葬,是为安子孙后代之心。至于第二么…;…;”顿了一下,又道,“至于第二,人死后的事就属于阴事。但凡是阴事就是极度凶险,诡异叵测。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因地制宜,用葬阵,合风水、墓局等等,将死人安葬,避免出现起尸、煞变、化阴等等祸患,让死人安息,让活人无忧。”

    “说得好!”莫婆婆赞许地点点头,道,“你三叔把你教得不错!”

    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葬门之所以建立,就是为了你刚才所说的两条,唯一目的就是让死者入土为安。我葬门历代以来,都是深居简出,隐世而居,向来不与活人来往,只与亡者打交道,替亡者寻一处安静之地。”

第三百零三章 生死命() 
莫婆婆顿了一下,又道,“而他们巡阴人,管的就是阴事。所以我葬门与巡阴人在很早之前就有交集,在漫长岁月里,我们双方曾经在很多时候联手应敌,可以说,他们是我葬门唯一来往甚密的同盟。”

    我听得心潮起伏。疑惑地道:“那为什么后来…;…;那个巡阴人会闯进葬门祖地,还重伤了宗主?”

    莫婆婆似乎有些出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想明白。当时出事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自然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形究竟如何。”怔了一怔,道。“当时《葬书》被盗,当代葬门宗主又突然伤重而亡,导致很多葬门的嫡传秘术就没能传承下来。其后接任的一代宗主,命令所有弟子都回到宗门。固守祖地。”

    说到这里,莫婆婆突然声音转高:“可是祸不单行,我葬门祖地被那个巡阴人破去之后,就经常有人上门来侵扰。到最后甚至是被群起围攻。”

    “这是为什么?”我不由得奇怪,心想难道是葬门行事古怪,得罪了人?可是照这莫婆婆说来,葬门就是我们这一行的鼻祖,就是干的死人营生,同活人又没什么干涉,又怎么会触犯到别家门派呢?

    莫婆婆深深地瞧了我一眼,呵呵地笑起来,道:“小景,你是咱们葬门这一代的传人,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不变!”

    我有些不明白,咱们做葬事的,能有什么利让别人可图的。想着心里一动,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失声道:“难多说他们想…;…;”

    莫婆婆呵呵一笑,道:“咱们葬门,葬的可都不是寻常人家。”

    我听得心里一阵惊涛骇浪。能让葬门出手构建的墓局葬阵,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人家,历代王侯将相的大墓,恐怕很多都是出自葬门的手笔。

    “那秦陵…;…;是不是咱们葬门前辈的手笔?”我问。

    莫婆婆点了点头,傲然道:“自然是。”冷笑了一声,“当年搬山道人盗秦陵,就凭他们搬山分甲的能耐,也只能是堪堪破去秦陵一处葬台,就狼狈不堪地逃命而出,就更别说其他那些不入流的货色!”

    我顿时就明白了几分,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围攻葬门。原来他们是觊觎那些大墓中所藏有的宝物,但又没这个能耐破局。就想着从葬门中夺取葬法秘术,来破解那些设计玄奥繁复的葬阵墓局。

    我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与死人打交道,无非就是为了能让死者安息,让活人无忧。可是偏偏有些人,却是为了些钱财宝物,竟然去干下这种祸患无穷的事情!

    莫婆婆冷笑道:“如果只是一群贪财的宵小之辈,那也没什么,来一个我们葬门宰一个!可是到了最后,别说其他人,甚至连道门那帮成天满口仁义道德的狗崽子都伸了手过来!”

    我听得有些匪夷所思,如果说一些无耻之辈为了钱财,来围攻葬门,那还是合情合理的,至于道门中人,我虽然对那群牛鼻子也不怎么喜欢,但要说他们为了些许钱财就去图谋葬门,这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莫婆婆呵呵笑了一声,瞧着我道:“小景,你也是跟死人打惯了交道的。只不过…;…;你觉得咱们干这一行的。只是与死人打交道么?”

    我心里跳了一跳,只觉得莫名地生出一股异样,有些茫然地道:“那还能有什么?”

    莫婆婆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颇为诡异的笑容。我被她瞧得有些发毛,心神有些恍惚,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猛地闪过当年在猫鼻子村后山见到的那副画面:那一片莽莽苍苍的林海,那一个形成巨大人形的葬沟。

    这个地方,被猫鼻子的村民叫做巨人沟。但青子只瞧了一眼,就说那是个巨人葬。究竟什么是巨人葬?那地方葬的又究竟是什么?

    我怔忡了良久,涩声道:“莫婆婆,那玄女墓和蛇母墓…;…;”这是两个我听说过的神秘古墓。

    莫婆婆“咦”了一声,似乎有些诧异,道:“你居然知道这两个墓,你三叔告诉你的?”

    我摇了摇头,道:“是听人说的。”就把这两个墓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莫婆婆沉默了一阵,笑道:“没想到这两个墓也被人盯上了。没错,那蛇母墓的确是出自我葬门先祖之手,据宗门记载,是为了把一个邪物封镇在墓中。不过这件事在宗门中也属于绝密。连这古墓的地址也没传下来。”

    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玄女墓,我也只是在宗门卷轴中见到过零星的记载。这玄女墓究竟是不是出自我们葬门之手,就不太清楚了。”

    我吃惊道:“那玄女墓真的存在?不是传说?”

    莫婆婆摇头道:“葬门传到我们这一代,很多书卷都已经遗失,我也不知道这玄女墓究竟是真是假。不过当年被搬山道人从秦陵中盗出的那个阴阳二物镯,的确是我葬门先祖放置在秦陵地宫的镇魂台中的。”

    “那阴阳二物镯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听得浑身紧绷。不由得大为紧张。

    莫婆婆摇头道:“这就不太清楚了。”

    我听完这些话,一时间心中翻江倒海,念头纷杂。过了一阵,听莫婆婆道:“当年在那些无耻宵小的围攻之下,我葬门弟子伤亡惨重,当代的葬门宗主在一次交战中被敌方所伤,后来又积劳成病,不到五十岁就英年早逝。”沉默了一阵,又道,“后来就是冯宗主继任宗主之位。”

    我听得心里一跳,心想这人既然姓冯,难道就是后来姜老头师徒俩遇到的冯远崖?

    面上却是不显。静听莫婆婆说下去。只听她道:“冯宗主天赋非凡,行事果决,在他的统领之下,咱们葬门终于堪堪抵御住了外敌的侵扰。只是《葬书》被盗,上上代宗主又去的仓促,以至于葬门许多秘术失传。冯宗主为了保住葬门,行事就未免有些偏激,居然违反葬门祖宗法规。反去盗窃那些出自我葬门的大墓,以求能寻到葬门古传的一些秘术和宝物。”

    我头皮一紧,心中狂跳了数下。想必当年姜老头师徒俩在古墓中撞到的,果真就是那个冯宗主。当年葬门之人在古墓之外设置十八冥轮,八成就是在盗那古墓!

    想来也是有些荒唐,葬门之人反成了盗墓之人。

    莫婆婆道:“当年,我跟老孟,老修都是在冯宗主亲手提拔起来的。虽然我们对宗主的做法也很是有些担忧,我们也多次劝说,但当年葬门危在旦夕,冯宗主忧心如焚,根本听不进我们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脸露哀色,道,“最后,终究是出事了。冯宗主带着我们挖了一处古墓之后,突然就心性大变,变得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甚至还出手杀了几个来劝说的葬门弟子!”

    我听得有些惊心动魄,忍不住问道:“后来怎样?”

    莫婆婆迟疑了一下,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后来冯宗主突然就失踪了,门内再也没人能找到他。”

    我觉得很有些古怪,瞧这莫婆婆刚才的神情,总觉得有些别样的情绪在里头。我一时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听莫婆婆继续道:“冯宗主失踪后,宗门内就变得越发混乱。当时众敌环伺,凶险重重,老孟、老修和小白,共同推举我,让我暂代宗主之位,发号施令。我葬门上下一心,仗着祖地阵法,与来敌血战。”

    我听得心中咚咚直跳,要想当年,不知道有多少怨魂枉死。

第三百零四章 画皮画人难画骨() 
我正有些想得出神,突然听她说了一句:“你那位二婆婆可还好啊?”

    我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就见她一双眼睛正盯着我瞧,脸上似笑非笑,神情诡异,不由得头皮发麻。我也不知道她跟二婆婆究竟有什么纠葛,迟疑了一下,道:“二婆婆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道。“您认识我二婆婆?”想到两人的模样长得如此相像,不可能只是巧合。

    莫婆婆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笑:“何止是认得!你看起来跟她很熟,呵呵呵呵,她那双手可好啊?烂光了没有?”

    我听得心中狂跳,一时间有些心动神摇,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确是认识,道:“二婆婆的手烂得露出了骨头,常年就戴着一双毛线手套。”

    莫婆婆“哦”了一声,似乎很是有些快意,道:“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说来给我听听。”

    我捉摸不透两人究竟有什么恩怨。就将二婆婆在荣华枯木一般的生活说了一遍。莫婆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笑得前俯后仰,状似疯癫。

    “好好好,这个贱婢!活该她有如此下场!哈哈哈!”

    过了好一阵子,莫婆婆才平复下来。瞧了我一眼,诡异地笑了一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位二婆婆是谁?”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当时还在荣华的时候,二婆婆就始终让我瞧不透。

    莫婆婆冷笑了一声。道:“当年我暂代葬门宗主之位,统摄宗门。我门内弟子上下一心,拼死护住祖地,那帮贼子也拿我们没办法。有一日,我正一人在房中谋划对策。这时候我的同胞妹妹莫愁进屋来找我,替我端来茶水。”

    说到这里,脸色为之一黯,“我这妹妹,虽与我同胞双生,但与我性子极为不同,为人温柔慈善,不喜法术,只喜欢替宗门里设计改良一些葬阵墓局。就我这妹妹,却在我喝茶之际,突然朝我动手,将我重伤。”

    我“啊”的一声,失声道:“二婆婆是您老的妹妹?她…;…;她为什么会冲您老下手?”但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对,心里头猛地生出另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莫婆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凄厉:“我那妹子根本不通法术。她就算想害我,又怎么能伤得了我?是天理教那贱婢,谋害了我那可怜的妹子,将她活生生的剥了皮,用画皮妖术假扮成她,偷入葬门将我重伤!”

    我听得心头发颤,原来二婆婆那副面孔,果然是披了画皮。只是为什么,她后来不脱下来?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双目通红,冷笑道:“你现在知道你那位二婆婆是什么人了吧?呵呵呵,你叫她二婆婆?那可真是把她叫得老了!这位天理教的教主夫人,当年偷袭我之时,也不过二十来岁,就算到了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岁出头而已!”

    我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莫婆婆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看到的二婆婆,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呵呵呵,当初这贱婢偷袭伤了我,可她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被她侥幸逃得了性命,但是那双手却是废了,我妹妹那身画皮,她也休想再脱下来!”

    “呵呵呵,要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终身披着一个老妇的模样过活,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想起二婆婆当年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当韶华,却只能变作一个老妇,也难怪她后来变得如此死气沉沉。换做另外一人,恐怕早就自寻短见了。

    只听莫婆婆道:“我被重伤之后,那些狗贼趁机一涌而上,宗门祖地被破,门内弟子死伤无数。我重伤昏迷之后,就被这贱婢锁在了这水牢之中。呵呵呵,听你这么一说,那贱婢这些年也是不好过啊。”

    我听了当年这段秘闻之后,心中久久无法平息,想起二婆婆整日像根腐木一般躺在她那张藤椅之上,又见这位莫婆婆骨瘦如柴,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度日如年,不由得心中黯然。这一对冤家,可说是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起身道:“婆婆,我替你把锁链打开。”走到那两兄弟身边。捡起地上的钥匙,寻摸着哪个是用来打开锁链的。

    只听莫婆婆笑了一声,道:“你这是相信我了?不怕我出来杀了你?”

    我被她说破,不由得有些讪讪。莫婆婆肃声道:“你做的不错,尤其是身为葬门传人,一定要谨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点头应了,却发现这些钥匙似乎都不对。就听莫婆婆道:“不用找了,我身上这铁链,根本就不是钥匙能打开的。”

    我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弃了,转头就朝外走,想着去找件趁手的家伙,把这锁链给砸了。刚迈出牢门,就被老太太叫住:“你也别想着去找什么东西来砸,是行不通的。”

    我心中暗道,这老太太也真是够人精的,我一动,她就揣摩出我的想法。不过她这句话我却是有些不信的,就算这铁链再粗,只要能找到趁手的工具,总归也能绞断了它。

    刚想到这里,就听老太太道:“当年那贱婢把我关在这水牢之中,又哪里敢用一根普通的铁链来锁我?”

    我听得心下一沉,回到牢中。凑到那那漆黑的铁链旁仔细看去,就发现这铁链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的纹路,只是瞧了一眼,就认出这铁链居然是被加了禁制的。

    我沿着铁链,仔细地一节一节看过去。上头的这些禁制,应该是云纹与晦纹叠加的一种禁制,极为复杂。除了这些禁纹之外,每隔三节,就会刻出一个符文,以朱砂浸染。其色如血。

    只听老太太道:“这贱婢怕我脱身,用的是下了六相禁制的法链,而且贯穿了我的琵琶骨,寻常刀刃斧钺,根本无法砍断这链子。”

    我仔细地分辨着铁链上的禁制结构,不断在脑海中拆解分离,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莫婆婆道:“办法自然是有。如果我没有受制,自然可用蛮力直接破解,或者你能找到老孟或者老修他们其中一个,应该也可以做到。只是你虽然学了胎息经,但毕竟年纪太轻,恐怕办不到。”

    我不由得苦笑。只听她又道:“还有第二个办法,就是用本门的‘度厄指’配合‘胎息经’,来点破法链上的禁制。只要这禁制一破,这链子充其量也就是一条粗一些的铁链而已。这‘度厄指’。你三叔有没教过你?”

    我摇摇头,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过。虽说三叔也经常会教我一些乱七八糟没有名目的东西,但这指法似乎是真没有。

    莫婆婆道:“这倒不打紧,‘度厄指’我可以立即教你,只是还有件事十分麻烦。”说着皱起了眉头,似乎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确实难办。”

    我没有追问她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难办,继续默记铁链上的禁制结构。

    只听那莫婆婆“咦”了一声。道:“你看得懂禁法?”

    我被那铁链上奇妙的禁制给吸引,有些忘神,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道:“学过一些。”

    只听莫婆婆声音有些急促地道:“你在禁法一道的造诣如何?”

    我将其中一条铁链上的禁制记忆完毕,又去看另一条,道:“应该还可以。”我原本就对阵法禁制一道极为感兴趣,自从在仙女山下受了姜老头点拨之后,对于术数一道的领悟更是上了一层楼。

    莫婆婆喜道:“你既然通禁法,那就有办法,那就有办法!以‘度厄指’破禁制,最重要的就是要能窥破禁制的弱点所在,以法破之。这六相禁制繁复无比,你一时间之间肯定无法理解。但既然你有禁法的基础,那就好办,有我从旁指点,咱们就一步一步来解,过得十天半个月,也就能将这禁制解开。”

第三百零五章 六相禁法() 
我一看这铁链没法在短时间内打开,怕时间久了,会有人到这水牢里来。就到牢门口,将兄弟俩弄醒。

    这两人在地上昏了一阵,起来之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朝我道:“大哥,刚才我们怎么晕了?”

    我没有作声,在心中默数了一下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不一会儿。就见两人扑通一声滚到在地,双手疯狂地抓着胸口,又哭又叫,哭叫:“大哥饶命!”

    这“挠心符”虽然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是发作起来却是心痒难当,堪比任何酷刑,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在一旁看着,等他们抓挠得够了,这才上前,结了个手印。在两人心窝处轻拍一下,暂时解了他俩的心痒。

    “大哥饶命啊!”两人被挠心符折磨得早已手脚发软,像瘫烂泥一样堆在地上,涕泪横流。

    “要是再发作起来,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我背过身去。眼皮也没抬一下。

    “知道!知道!大哥叫我们怎样,我们就怎样!我们唯大哥马首是瞻!”两人连声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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