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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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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道:“知道你醒来可能要吃,这儿也没什么别的。”
我心中一热,苦着脸道:“这太酸了,吃不了。”
青子没说话,隔了一会儿,起身道:“我去找找有没有熟一点的。”
我忙喊住她,说:“这果子吃得谈出个鸟,没什么吃头。”
青子冷声道:“谁让你说粗话的。皮痒了是不是?”
这时候,我也不怕她的威胁,道:“我想吃鱼。”
青子瞧了我一眼,道:“哪里来的鱼。只有这果子,爱吃不吃。”随即就不再搭理我。
“我都听到水声了,那里有个水潭子,里头肯定有鱼!”我可不管。
青子半天没理睬我。我只觉得自己又开始困了,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不至于昏睡过去。我好怕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过了一会儿,就见青子默不作声地起身,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十息时间,就听到啪的一声,一条鱼活蹦乱跳摔在我身边。我又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瞅了几眼那条鱼,心中不由得暗笑,叫道:“你不会让我就这样吃吧?”
不一会儿,就见青子过来,一声不吭,伸手就把那条鱼给拎了过去。一到她手中,那鱼立即就不动了,大约已经是一命归了天。过了一阵,就闻到一股烟火味,听到一阵哔哩剥落的声音,那是干草枯柴被点燃的声音。
我等了一阵。只觉得越来越疲倦,眼皮快要撑不住了,干脆一口咬破了舌尖,吐出一丝血沫,借着这股子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叫道:“还没好啊,我都要饿死了!”
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就见青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我跟前。她今天穿得是一件淡青色的裙子,大约是为了干活方便,用一根朱红色的发绳将一头黑发扎成了马尾。手里拿着一根枯树枝。树枝上穿着一条烤得乌漆嘛黑的鱼。
我的目光倒是没在那鱼身上停留多久,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青子瞧。她原本雪白的脸颊上,此时却是东一道黑,西一道灰。她平素就是一副漂亮的样子,全身纤尘不染,有些冷清,此时涂得跟个花猫似的,倒平添了几分生趣。
她自己倒是不觉,拿着树枝,把鱼凑到我嘴边,道:“吃吧。”
我咬了一口,一股的焦味,里头的鱼肉却还没完全熟,很是有些腥,原来里头的内脏还有鱼鳞。全都没处理过。她是直接把这鱼给穿上烤了。
我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又接着咬了一口。吃着吃着,不由得有些心酸,说:“你会不会炼尸?”
青子道:“干什么?”
“你就跟那老驼子一样,把我给炼成活尸。你的本事比他大多了,炼出来的活尸肯定还能给你洗衣服做饭什么的。”
青子没理睬我,道:“还吃不吃了?”
我忙说:“吃啊,吃。”又咬了一口,结果正好咬到里头没熟的内脏。腥得我直皱眉头。
青子道:“不好吃?”
我哪敢说不好吃。隔了一阵,只听青子道:“那天为什么不听我话?我是不是让你呆在洞里,不许乱跑?”
我闷头吃鱼,不敢再接腔。再过了一阵,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我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但再也没用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疲倦得厉害,再也支撑不住,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酸楚。我努力地撑开眼皮,想多看几眼身前这人。
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她问了一句:“以后还敢不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我使劲所有的力气,说:“再也不敢了,以后都听你的话。”只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说出来了没有。眼前的人影逐渐变得模糊,直至不见。
一切归于黑暗。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迷途()
这有可能是最漫长的一觉。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传入耳中,滴溜溜的,鼻中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的清香,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温煦。睁开眼,阳光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黄绿相间的树林,风一吹过,哗哗作响,有个不大的湖泊。几只水鸟急速地在水面掠过,泼喇喇荡起一层涟漪。
我愣怔了片刻,猛地一惊,就发现自己自起了身子。我的手脚恢复了知觉,身子又能感觉到阳光的暖意和山风的清凉。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身后是两间木头房子,我这会儿就靠在院中的一张长藤椅上,院中种满了各种草木,似乎是一些草药,散发出阵阵的清香。这是个十分陌生的地方。记忆中完全没印象。
我爬起来,就要去找青子,但刚一站起,左腿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脚一软又坐了回去。这才发现我一条左腿缠着厚厚的纱布。大约是骨折了。一双手裸露在衣袖外头,结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黑色疤痕,乍一看就像很多蚂蚁密集地叮在上面似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摸脸和身上其他部位,就知道也是如此。他妈的。这下子真变成一只癞蛤蟆了。我喊了几声青子,却没听到她答应。正打算跛着一只脚起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你的腿还没好,别乱动。”
抬头往院外看去,是个穿着碎花衫子的农家小姑娘,手里挎着个竹篮子,正从外头走过来。倒得近处,就看得更清楚些,年纪很小,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结着条大辫子,一双眼睛黑若点漆,小鼻子小嘴,看着很是秀气。只是身子骨有些瘦弱,看着颇有些单薄。
“大丑哥,你醒啦?”那小姑娘把竹篮子往边上一放,就来检查我腿上的绑带,道,“你的腿才接好,要多静养。”
“大丑哥?”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我也不记得我认识她。
那小姑娘大约是见我发愣,“哦”了一声,道:“是送你来的那位漫爷说的,他说你叫大丑,我就叫你大丑哥啦。”她说话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听来很是温婉。
我一头雾水,就问:“那漫爷是谁?”
小姑娘有些奇怪地“咦”了一声,道:“你不认识他吗?三天前是他把你送过来的,原本是找我师父的,不过正巧他老人家不在。我还以为你们认识的。”
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管不得什么漫爷不漫爷的,急着问:“还有没有其他人?有没有一个长得很美的年轻姑娘,嗯,就是有点冷冰冰的,不怎么爱搭理人。”
小姑娘摇了摇头,道:“我们这地方荒郊野地的,很少有什么人会来。那天就只有那个漫爷背着你上山,把你放到这里就走了。”
我越发地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这漫爷长什么样?他还说了什么?”
小姑娘想了一下,道:“这位漫爷把你扔下,说让我师父给你调理调理。接着就下山去了,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至于长相么…;…;”迟疑了一下,道,“个子应该跟你差不多高,年纪应该比你大几岁,戴了一顶圆帽子,八字眉,眼睛有点小,看着挺…;…;”
“挺什么?”听她的描述,我完全想不起来认识过这样的一个人。
小姑娘迟疑了一阵,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细白的牙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人就是看着有些…;…;有些骚包。”
我此时也没心思琢磨这“骚包脸”究竟是怎么样一副面孔。我明明记得,我上一次清醒的时候,还跟青子在一起,当时还吃了青子给我烤得半生不熟的鱼,怎么突然间什么都变了。
我发了一会儿愣,瞧见那小湖边一排的大树,很多树叶都已经泛黄,心里头一惊,急忙问现在是几月份了。听小姑娘一说,才发现已经是接近十月份了,怪不得这吹过来的风都已经带了浓浓的秋意。
我心中一片茫然,这离我跟青子来到康平镇。已经足足过去了两月有余。问起这儿是在什么地方,听小姑娘说,这儿叫丹桂岭,是在蜀中地区的深山里头,十分荒僻,附近没什么人烟。
我摸了摸手臂上焦黑的疤痕,心中充满了疑惑。当初在九仙台,我点破七脉,正在全身阳气外漏的时候,被那神秘的九仙台主人煞气灌顶,从内腐蚀到外,明明无药可救,可为什么我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躺在这里?
那小姑娘见我摸着伤疤,大约是以为我担心无法恢复,安慰道:“这疤痕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脱落。”
我心里一动,吃惊地道:“是你治好了我身上的煞气?”
小姑娘奇怪的问:“什么煞气?你身上的就是一些还未愈合的伤疤,这事儿简单,不用我师父处理,我就能对付。”
我心里一阵恍惚。青子当晚明明跟我说过,我身上这种阳气漏身与煞气灌顶同时造成的创伤是无药可医的,可我怎么就突然活过来了,青子她又去了哪里?
我心里头忽然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慌,但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恐惧什么,只是心里头揪得紧紧的。难受之极。
“你师父是?”我看了一眼院中门类繁多的草药。
那小姑娘道:“我师父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不过已经出门去好几个月了,临走让我在这里守家的。”
我“哦”了一声,发现很多事情怎么也理不清楚,就像是中间突然断了片似的。就听那小姑娘道:“大丑哥,你在这里先歇着,我刚踩了些蘑菇,中午可以煮些蘑菇汤。”挎了篮子起身准备进屋。
我在椅背上扶了一下,想起身去走走,那小姑娘见了。忙回过来在我肩头一按,又把我给按了回去,道:“你的腿刚接好不久,可不能乱动。”
我摸了摸折掉的左脚,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中间断片的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的脚又是怎么会断的。
那小姑娘道:“那个漫爷还真是挺奇怪的一个人,把你的腿打断了,又让我给你接上。”
我愣了一下,奇道:“是他给打的?”
小姑娘道:“对啊。他送你来的时候,左腿也是一瘸一瘸的,说是带你来的路上,把腿给弄折了。他说这都是被你害的,气不过。就把你的腿也打折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他妈的,这骚包男还真是莫名其妙。
小姑娘说完,就起身进屋,临走还不忘交代:“不许起来知不知道?”她这一瞬间说话的神情,倒是有些像极了青子平时教训我的模样,瞧得我一阵恍惚,不由自主地乖乖点头答应了一声。
那小姑娘这才笑了笑,说:“你可以叫我阿紫。我就在里头做饭,有事儿就大声喊,我能听到。”说完就甩着大辫子进屋了。
我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见她已经到屋里头去了,就扶着椅靠站了起来。左脚骨折未愈,绵软无力,在地上一点就是一阵钻心的疼。不过这种痛,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把身子重量都倾倒右边,一瘸一瘸地在院子里走了一阵。
能重新自由走动的感觉真好。出了院门,就在外头走动了起来,来到那个小湖边,在岸边躺下。一闭上眼睛,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恐惧就浮了上来。青子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治好了我这种无药可医的重创?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让我恐惧到毛骨悚然的念头,这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我马上就要十八了。青子会不会跟她师父一样,从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会不会,再也见不着她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故人当面不相识()
在湖边躺了一阵,就听到那个叫阿紫的小姑娘在喊我。我爬起来,见她在院门外,正朝这边走过来。我爬起来正准备过去,就听她喊:“站着别动!”
跑上来,扶着我走,一边皱了小眉头,有些着恼地道:“让你别乱动。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她平时说话细细柔柔的,很是斯文秀气,大约是做大夫的职业病,一见到病人不遵医嘱,就有些脾气大。
我倒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那副神态,让我似乎有一丝丝看到青子教训我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心。
我被她扶着坐回到藤椅上。小姑娘道:“好好坐着。不许再动了。”回头就进了屋。不一会儿搬出一张小木桌,摆到我跟前,她又拿出一张小板凳放在对面。接着就端了饭菜出来,给我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汤。说:“趁热喝点。”
我正要伸手去端淌,看到身上穿的衣服,心里猛地一咯噔,在身上摸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找着。
小姑娘道:“你别急,你的东西在的,我去给你拿。”说着就进了屋,不一会儿拎出一个背包来。
这背包我自然是熟的很,是青子的那个包,自打从朱砂岛回来,就一直背在我身上。打开一看,见一幅布帛的画卷躺在包中,虽然当日在九仙台又是风又是雨的,这幅画当时贴身收藏在我身上,幸好没受什么损伤。
再看了看别的,我那枚青龙镇煞钉和针筒等一些随身的东西也都在里头。只是原本属于青子的衣物,都已经不见了,什么也没剩。
我把画展开,怔怔地看着画中的梳着包包头的小青子。听阿紫在一旁说:“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我发了一会儿呆,把画收了起来。放回包中。心里头那股子恐慌,却越发地厉害了。
端起阿紫小姑娘给我盛的汤,喝了一口,很是鲜美。见她正拿了碗给我盛饭,年纪比我还小了两三岁,说:“我长成这样,你也不害怕?”
小姑娘道:“我们做大夫的,再难看的病症也见过,没什么可害怕的。”把盛好的饭放到我面前,又说,“你这又算得什么。以前我小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那才叫吓人。整个人都烂了,比你难看多了。听别人说,都已经流脓长虫,还一股恶臭。那些个大夫一进来。就给吓得铁青了脸。”说着,不由就笑了出来。
我瞧了她一眼,见她虽然瘦弱了些,但皮肤细腻光滑,倒看不出以前还经历过这种怪病的折磨。
小姑娘道:“后来那些大夫一个个都给我下了断言,说是铁定救不活了。当时可把我家人给吓坏了,急得跟火上房似的。”
我听她说得可爱,就笑说:“后来就被你师父治好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道:“哪里,我那会儿还没遇见我师父呢!说起来,我师父还是我哥他师父的老友。当年我病得厉害,我哥就撺掇了我爹带我去南疆找他老人家。”
小姑娘笑道:“结果我师父当时刚巧出远门了,我当时差点就死在路上。”
我听得心里一动,只觉得一阵恍惚,不由得多瞧了她几眼,忍不住问:“后来怎样?”
小姑娘道:“幸好本姑娘福大命大,后来就遇上了我的大救星。我当时恶臭熏天,用我姑姑的话来说,就跟一具腐烂的尸体没什么分别,寻常大夫别说给我治病。就连靠近都得熏晕过去。可他就一点都不怕,也不嫌弃我丑,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我听着这小姑娘柔声细语地说着,只觉得心中生出一股极为奇异的情绪。正有些出神,听到屋里头传来“啊呜”一声,紧接着就奔出一直大黑狸猫,在门口抖了抖一身的黑毛,伸个懒腰,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瞧见我的时候,登时停了下来,一双绿宝石似的眼睛,连盯着我看了好几眼。
只听小姑娘笑道:“这是我养的猫,已经在屋里头睡了好几天了,不知道今日个怎么突然出来了。”
我见它一只耳朵笔直地竖起,另一只耳朵却半折在那里,不由得失声说了一句:“二货?”
这大黑狸猫一听,立即“啊呜”冲我叫了一声,奔上来就贴着我的脚磨蹭脖子。
小姑娘“咦”了一声,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它叫二货?”也没待我回答,紧接着说。“不过它的真名叫折耳,是因为有次为了救我,把一只耳朵给弄折了,一直也好不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只在我脚边磨蹭着脑袋的大黑猫,似乎很多的记忆一下子扑面而来。
那小姑娘大约是见我发愣,笑说:“二货这个名字是我家陆哥哥起的,他就喜欢这样叫。”
我愣了一下,道:“陆哥哥?”
小姑娘道:“是呀。我家陆哥哥。对啦,我陆哥哥就是我命中的大救星呀,是他把我硬生生地救了回来。要不是有他,我也不可能在这里跟你说话啦。”
我听得有些恍惚,又多看了她几眼,但当初那小女孩被人用引葬大法暗害,出现活人死相之兆,全身腐烂,长满尸斑,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就说:“你见过你家陆哥哥?”
那小姑娘道:“我陆哥哥是我哥的好朋友。虽然我没见过他,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啦,但我后来就逼着我哥把陆哥哥的事从头到尾。仔细细细地说了好多遍,我就当见过他啦。”
我看着眼前这文秀的小姑娘,想起当年在床上病得要死要活的小女孩子,只觉得当真是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完全无法将前后两人重合在一起。岔开话题道:“那你怎么到了这儿?”这小姑娘既然是顾思寒的小妹,他们顾家权势极大,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打扮得跟个农村小姑娘似的。
小姑娘道:“我当年虽然被陆哥哥治好了病。但自打那以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后来我哥的师父回来,就去找到了他那位老友。然后我就拜他老人家为师,跟着他学习医术。之后我师父在南疆住的腻味了,就搬到了这丹桂岭来。”
我听得一阵恍然。原来这事情还有这样的牵扯,倒还真是巧了。
“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见她长得瘦弱,估计之前还是落下了病根。
小姑娘道:“现在好多啦,我平常饭都吃得比我师父还多。对啦,别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赶紧吃饭。”
我端起碗,吃了一口,就问:“那你哥现在怎么样啦?”那大猫还在我脚边磨蹭,趁着小姑娘不注意,一脚将它踹了出去。那二货“啊呜”一声,冲我昂头抗议了一声,随即又贴了过来。
小姑娘看得“咦”了一声,笑道:“我家这猫有点怪的,平时除了我,谁来都爱答不理,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黏着你。”
又说:“我哥他在家里帮我老爹忙呢,家里事情多,也够他忙活的。”
“他最近还在家里?”
小姑娘道:“他呀,我也好久没联系了。这山上很是荒僻,几乎与世隔绝。”
我有些丧气,也不知道离开朱砂岛之后,他跟麻老大他们是不是顺利回去了。
小姑娘瞅了我一眼,道:“大丑哥,你怎么对我哥这么感兴趣啊?”
我呵呵了一声,道:“就是没事随口问问。”
小姑娘“噢”了一声,说:“我也好久没回过家了,等再过一个月,我就下山去看看。”
我说:“这挺好的啊,你的身子也调理得差不多了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拦路()
小姑娘“嗯”了一声,点头道:“我师父说我这几年养得还不错。你就好好在山上将养,等过一个月,你身上疤痕和腿伤估计也好得差不离。”
我冲她笑了笑,低头扒饭。等吃好了饭,小姑娘就起身收拾碗筷进屋了。我收拾了下背包,等她洗好碗筷出来,就跟她告辞,准备下山。
小姑娘登时就把我拦下,说:“你这腿根本就走不了。起码还得修养个半个多月才行。这儿荒山野岭的,还有很多野兽,你这样去可不行。”
“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心中害怕得很,只想着赶快找到青子,哪有什么心思在这里磨蹭下去。
这小姑娘大约是最恨病人不遵医嘱,见我死活要走,就有些着恼,但她生性温柔,就算再气。也不会强行要人怎样,拉住我道,“那你在这儿坐一会儿,等我一下。”说着就跑进了屋。不一会儿,拿着一根拐杖出来。塞到我手里,说,“你拿着,走动的时候左脚千万不要用力,要是落下毛病就不好了。”又给我在包里装了一大包蒸熟的馒头和一些果子。
我心中一暖。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心地善良,跟她道了声别,就背起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去。
走了一阵,就听后头有人叫我。回头一瞧,就见阿紫这小姑娘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由于跑得急,小小的脸颊上起了两片红云。
“这丹桂岭太荒僻,外人很容易迷路,你腿脚不便,我还是送你一程吧。”说着就要来扶我。
我不想麻烦她太多,道:“就这种山路我比你熟。”将她轻轻推开,拄起拐杖,一跛一跛地就下了山。走了一阵,总算没见她再跟过来。又走了一阵,站在山道上,一眼望出去,尽是高高低低的山林。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当年青子踏遍了千山万水,依旧没能找到她师父。那我呢?我得要去哪里找她?
天大地大,一时间我居然不知该往哪里去。
在山道上怔忡了一会儿。打起精神,继续往下走。反正也懒得分辨方向了,只是沿着低处走就是。左腿骨折未愈,这山路又是极为陡峭,走了一阵,就额头出汗,右腿有些发颤,就在山道上坐下来歇息一阵。
刚坐下不久,就听下头传来一阵人声,似乎是有数人同行,正在往上攀爬。不一会儿,一行人就穿过树丛,在下方显现了出来,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向上行来。
仔细瞧了一眼,大约是有四人,三男一女,都是颇为年轻,也就是二三十岁左右。这山道本就极为下载,堪堪只能容一个人上下。我见这一行人上来,就起来后背贴着岩壁。让他们先过去。
那四人依序排着长龙上来,当先一人是个有些矮胖的年轻人,脸有些圆嘟嘟的,看了我一眼,就止步不前。
跟在身后那人就不耐烦地催促道:“干什么?怎么不走了?”
那矮胖青年迟疑了一下,就说:“前头有人。”
后头那人被他挡在身后,叫道:“有人就让他让开不完了”
那矮胖青年支吾了一声,道:“他…;…;他已经让开了。”
后头那人不耐烦地道:“那不就成了,赶紧走赶紧走!”
矮胖青年“哦”了一声,瞧了我一眼,就慢慢地走了上来,到我跟前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副很是恐惧的表情。我一看,就立即明白过来,大约是我现在的样子把这人给吓着了。
我又朝里贴了贴,尽量给他们让出一条空路来。那矮胖青年迟疑了一阵,像是咬了咬牙,终于硬着头皮上前,也不敢冲我看上一眼,哆哆嗦嗦地就贴着我身子过去。
刚走过去半个多身位,就听后头那人猛地大叫了一声:“我靠,什么鬼!”
那矮胖青年顿时被吓了一跳,脚一软,人就朝崖下摔了翻了下去。我一见,立即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抓。另一只手用力攀住旁边的一块岩石,将人拽了回来。
那矮胖青年吓得哇哇直叫,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一瞧见我的脸,顿时又是一阵尖叫。他后面那人被他这一阵手舞足蹈,差点被他给推了下去。
那人勃然大怒,一把拽住那矮胖青年的领子,扬手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厉喝道:“你他妈慌什么,想把我们都害死啊?”
那矮胖青年被抽得一愣,总算是静了下来,呆呆地说不出话。抓着他领子那人,身形干瘦,额窄眉细,嘴唇很薄,脸上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戾气。松开那矮胖青年的领子,冲我叫道:“你他妈的哪来的鬼,还不给老子让开!”
我瞧了一眼这山路,我都已经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了,难不成让我跳山下去让?妈的,我原本要直接骂回去,可一想到青子不在,也没人再跟我说“又说粗话,是不是皮痒了”,只觉得一阵心灰意懒。也懒得跟这群棒槌多废话,道:“路就这么宽,赶紧走吧。”
那矮胖青年死里逃生,这会儿还是脸色煞白,只是一侧脸上多了个红掌印,怯生生地道:“哥,咱们走吧。”
那干瘦青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多什么嘴!你看这人从上头下来,保不齐就是得了什么传染病,万一给咱们传染了怎么办?”
我一听他说“上头”。心里不由一动。这丹桂岭荒无人烟,在往上走,也就只有阿紫那小姑娘的住所,不由得就多留了几分心。
心里正琢磨着,就听有人很是不耐烦地道:“你们有完没完,吵什么!”说话的是跟在那干瘦青年后头的一个年轻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得挺漂亮,之前一直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似乎是满怀了心事。
那干瘦青年立即回头朝那女人道:“堂妹,这事儿咱们可轻忽不得。你看这人跟个鬼似的,铁定是得了什么恶病,咱们可能不能被他沾上。”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道:“让他退回去不就得了!这点小事还磨蹭这么久。”
那干瘦青年立即一拍掌,笑道:“还是咱们慧儿堂妹心思灵巧。好主意!好主意!”说罢,把脸转向我,喝道,“你这个丑八怪,耳朵聋了是不是,没听见我家堂妹说的话?赶紧给我往后退回去!”
我在心里呵呵了一声,这下子真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了,反正也正好没歇息够,索性就在路中央又坐了回去,爱过不过。
那干瘦青年顿时就勃然大怒。喝道:“你他妈的想死啊,哪来的丑鬼!”
我也懒得与他废话,闭上眼眼神,呆会儿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赶,得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又听到他连骂了几句,却始终不敢上来。
我现在这副模样,乍一看,可比那些个麻风病人还要可怕,再加上这山道崎岖,稍一不慎就可能摔落万丈深渊,这鸟人嘴巴上骂得厉害,可也不敢真上前动手。
只听那女的似乎说了句:“真是没用。”接着就听那干瘦青年怒喝了一声:“乔东,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丑八怪给我搬开!”
接着就听到那矮胖青年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道:“哥,这地方这么窄,不…;…;不好搬啊。”
那干瘦青年怒喝道:“真是废物,我家养你这么多年,真他妈的是浪费粮食!”
我抬眼瞧了那矮胖子一眼,见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嘴唇发抖,显然很是激动,但始终缩着头,不敢应声。听这话说起来,这小矮胖似乎虽然叫后头那人哥,但似乎关系极差,毫无地位,有可能是个收养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南洋海路()
我往后瞧去,他们这一行共是四人。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个身材高大挺拔的青年跟在那个叫慧儿的女人后头。这人相比起前两个,模样倒是长得周正得多,体格健壮,一脸英气。大约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这人也冲我瞧了一眼,出声道:“正事要紧。都别吵了。”
他一说话,几个人倒是一下都安静了下来。那慧儿皱眉道:“哥,还是你来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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