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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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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撕下来?”
陈琳道:“既然这铁棺没什么反应,就先别去动了。”
郑老头忙点头应了。清微派在符箓方面那可是名门,既然清微门人都发话了。他当然没有异议,白着脸说:“那现在咱们怎么办?”他看着陈琳,陈琳却看向了我。
我走过去蹲在葬坑边上,仔细端详着那口短棺。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东西哪里有些怪。郑老头走过来蹲着一起瞧了一阵。道:“这不是阴阳子母棺,又能是什么?”又道,“要不是铁棺,还真是就是阴阳子母棺…;…;”
他话刚说到一截,就听外面有人怒喝了一声:“什么阴阳子母棺!胡说八道。迟早害死人!”我和郑老头同时转头望去,却没见着人。原来这说话的人还在院外,人没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灰衣的道人疾步进来,越过人群,上来就冲着郑老头劈头盖脸一顿骂:“简直是无知无畏!什么阴阳子母棺?阴阳子母棺是这样的?不懂就别再这里瞎咧咧!”
我站在郑老头边上,真是遭了无妄之灾,被殃及池鱼,脸上被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赶紧避到一边去。仔细一瞧这人,一身道士打扮,大约四十来岁,脸型很长,是个马脸,皮肤红中透黑,眉毛极粗,怪不得脾气这么暴躁。
那郑老头平时也算是个高傲的人,可被这人指着鼻子骂。却半点脾气都没有。陈琳悄悄靠到我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成风道长。”
我“噢”了一声,记得陈琳是说起过,她之前是去黄鹤观请人,只是不巧没碰到,没想到居然赶过来了。陈琳在旁站了一会儿,见那道人终于骂得歇了,这才上前道:“道长伯伯,您来啦?”
这马脸一看是陈琳,喘了一口粗气,道:“琳儿,我刚回到黄鹤观,就听说你家的事啦。”又狠狠地瞪了郑老头一眼,“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就得出大祸!”他说着说着,眉头搅动,又要发火,口中“啵”地吐出一口粗气。
这人跟清微派那个红脸膛倒真是一对兄弟,两人这脾气都是火爆得紧。这马脸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大概是怒气稍歇。转眼见我站在葬坑边,把手一挥,道:“哪家的小孩,赶紧让开了,这里也是好玩的地方?”
陈琳转头看了我一眼,忙道:“道长伯伯,这位是陆景,是我请来帮忙的。”
这马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好歹是看在陈琳的面上,没喷过来,粗声粗气地道:“小孩子赶紧站到一边去!”
我可不想被他再喷口水,就依言退到一旁,索性看看这人到底又能看出什么名堂来。陈琳忙拉了我一把,歉然道:“不好意思啊,这位成风道长脾气很大。”
我说没事,见那郑老头耷拉着脑袋也要往我这边退,却被那马脸一把抓住领子给拽了回去,扯着他到葬坑边,喝道:“看清楚了没有?这两口棺材有没有哪里不对?”
那马脸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郑老头身材本就瘦小,被他拎在手里跟个小孩一样,战战兢兢地道:“这…;…;这是个铁棺。”
那马脸似乎有些意外,道:“你看出是铁棺,那铁棺有什么问题?”
郑老头道:“是…;…;是铁棺不透阴阳。”
那马脸“咦”了一声。道:“你原来知道铁棺不透阴阳,那你怎么还说这是阴阳子母棺?”
郑老头都快哭了,道:“我…;…;我没说这是阴阳子母棺啊。”
陈琳在旁插口道:“道长伯伯,郑大师确实没说这是阴阳子母棺。这不,我们刚才正在琢磨呢。”
那马脸又是“咦”了一声,把郑老头放下,在他肩头拍了一拍,道:“那可是冤枉你了。只是以你的眼力,这回居然没看岔了?这倒是稀奇了!”
郑老头哭丧着脸,朝我指了指,道:“都是这位小哥提醒得及时,这才没铸成大错。”
那马脸顿时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道:“这小孩子?”见郑老头点头,冲着我又打量了几眼,朝陈琳道,“怎么,这小孩也是你们清微的?”
妈的,这马脸比起那红脸膛来,讨人厌多了!
陈琳歉然地瞧了我一眼,道:“这位是我一个师姐的弟弟,不是我们清微门中的。”
那马脸“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走到葬坑边,仔细查看了地下的两口棺材一阵,起身说道:“这是子母煞!”
我听得心中一惊。如果这真是子母煞。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阴阳子母棺只是一种墓葬格局,虽然邪门,但只要破解得当,还是比较容易处理的。子母煞可就不同了,那已经是一种极为厉害的尸煞。
干我们这一行的,毕竟跟阴事沾边,有时候运气不好,也时常会遇到起尸的状况,但那种一般都是阴气作祟,起来的都是行尸。再厉害也有个限度。但只要成了煞,那就完全不同了,那种一般都是凝聚了极大的怨气,又正好葬在特殊的风水格局中,以致最终造成煞变。
不过煞变的条件十分苛刻,能遇到的人极少。在跟三叔跑灵堂的这些年里,我几乎就没听说过有谁撞见过尸煞的,因为但凡是遇见尸煞的,基本上就没命回来了。
我瞧了一眼陈琳和郑老头,只见两人都是脸色惨白。尤其是郑老头,两腿一软,差点就一跤坐倒在地上。倒是那些围观的乡亲,根本就不懂什么子母煞,什么煞的,反倒是无知者无畏。
子母煞。又叫小阴阳煞,就算是在尸煞里头,也是特别麻烦的一种。这种尸煞,一般都是一子一母。母葬阴棺,子葬阳棺,阴阳相生,怨气冲天。
这两个铁棺锈迹斑斑,棺身上也没有任何花纹标记,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年代的。这棺材一长一短,倒也正好符合了一个是母棺。一个是子棺的说法。
那马脸道:“你们只知盯着这两口棺材看,有没仔细瞧过院中的花草?”
郑老头“哎哟”了一声,颤声道:“我说怎么那些花草这副怪模样!怪不得这棺材才一出土,陈家上下六口就一夜暴毙,原来是被煞气给冲了!”一时间汗出如浆,面无人色。
我蹲到葬坑边仔细端详了一阵,就问:“那为什么要用铁棺?”同样的道理,子母煞既然又叫小阴阳煞,那显然也是需要阴阳两棺相生相成的,用了铁棺之后,阴阳不透,又怎么形成子母煞?
那马脸斜睨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道:“小孩子懂什么?”又道,“你们这些庸人,实在是迂腐得很,不知变通!铁棺的确是不能通阴阳,但只要做个小小的改造,就成了。”说罢,往葬坑中一指。
第二百零八章 对峙()
郑老头和陈琳同时往葬坑中望去。我瞧了一眼,他手指的地方是短棺和长棺的连接处。两口棺材紧挨在一起,长棺挖出了半截,而短棺只露出了个棺盖,其余部位依旧埋在土里,这样看不出什么。
马脸道:“只要在那个部位挖一个口子,将两口铁棺接在一起,就在双棺内部造成一个阴阳通路。这样不仅没有阴阳不透的问题。反而因为是铁棺,与外界阴阳隔绝,更加能收到奇效。”
郑老头一拍大腿,连声道:“道长实在是高!这么一分析,那就全都对上了!”
不得不说,这马脸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虽说如今短棺只露出了一小部分,但看它与长棺的位置,却是连接得极为紧实。只是当前也不敢把短棺刨出来确认。但我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用竖棺葬?”
那马脸瞪了我一眼,有些恼怒地道:“竖棺葬只是一种形式,竖着跟横着又有什么分别?”
这就是道门中人跟我们这一行的区别。虽说这些道门中人精通许多驱邪镇煞的法术,也时常跟一些死人阴事打交道。但他们对于尸葬的理解实在是有够肤浅。在我们行内人眼中,葬法是极为严肃的事情,既然这儿用了竖棺葬,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所在。
见我仍旧蹲在葬坑边不肯走。那马脸登时挥挥大手:“小孩子一边去,别妨碍大人做事!”说着伸手就要朝我衣领抓来。
只听陈琳惊叫了声:“道长不要!”人影就冲了上来。但那马脸不管不顾,一只大手劈头就抓了下来,显然根本没当回事,只想赶紧把我赶开。我一时间也来不及避开,在指尖夹了一枚三棱针,身子微微后侧,挥手前拦,顺势上挑,正好对上他抓来的手掌。
我用的暗针,那马脸又是大意,毫无防备,登时被我在手心刺了一下。这马脸吃痛,“啊”的一声把手缩回去,看着手掌心,惊怒交加。我刚才用了截脉针。在刺破他手心的时候,同时候短暂地截了一段气脉,这马脸此时应该手掌麻痹了一半。
“哪来的邪门小鬼!”那马脸顿时涨得满脸通红,劈手就朝我抓来。这人身体强健,体格高大,又修道这么多年,不说法术怎么样,身手肯定是远超普通人。这时候陈琳已经赶了过来,立即就往我身前一拦,忙叫道:“道长伯伯,都是自己人!”
那马脸总算不想伤到陈琳,硬生生地收住手,“啵”的一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怒道:“什么自己人?这小鬼用的什么歪门邪道!”
我把手插在兜中,在指间有多夹了几枚三棱针,说道:“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能不能别说不过就动手动脚?”以前在班里的时候,田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君子动手不动口,这人一看就是没上过学的。
那马脸顿时一张脸胀得通红,怒气勃发:“什么说不过!我是懒得跟你这毛都不懂的小鬼废话!”见陈琳拦在她面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琳儿,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来管这麻烦事!算了,我也懒得跟这种小辈计较,你赶紧把他拉走!”
我站在陈琳后头,见她迟疑了一会儿,为难地道:“道长伯伯,咱们不是一起商议么?我觉得小景的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那马脸愣了一下,随即诧异地看了一眼陈琳,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今天这事儿有多严重吗?这小鬼就算是你师姐的弟弟,你平时惯着也就罢了!这时候还任由他胡闹,这不是瞎搞!”
我也懒得听他废话,又蹲会葬坑边,仔细地端详着那口短棺。我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这口短棺上。
只听那马脸又是“啵”的一声呼出一口粗气,被陈琳好言说了几句,倒也不再来管我。我也没理他,倒是乐得清闲。过了一会儿,就见陈琳过来,在我身边蹲下,朝我小声道:“这成分道长脾气爆得很,你别跟他计较。”
我此时全副心神都在短棺上,“嗯”了一声,说:“大人不记小人过。”听她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她神情古怪,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看出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清微女弟子见我瞧她,随即垂了垂眼皮,问道。
我摇摇头,说还看不出来。
陈琳道:“那要不要…;…;要不要…;…;”
我听她吞吞吐吐的,就看了她一眼。陈琳咬了咬嘴唇,道:“那咱们要不要去问问陆小姐?”
原来她是想着把青子搬出来。我不由在心里暗笑了一下,照青子那死女人的性子。会管这件事儿才怪呢。这事儿她只会由得我来,至于成不成,她都不会理会。
我正想说话,就听耳边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
“什么陆小姐?哪个陆小姐?她能懂得什么?”
原来是刚才陈琳说的话,被那马脸给听到了,顿时就粗声粗气地问道。显然对于陈琳这话极度不满意。
陈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正想要辩解。就见那马脸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觉得那什么陆小姐靠谱,那就把她叫出来,我跟她当面说道说道。”
陈琳咬了咬嘴唇,当即就站在原地不动。
马脸一脸不耐烦地道:“怎么?还不快去!难道还要我去见她不成!”这人大概也是气糊涂了,随口那么一说。
没想到陈琳在那站了好一阵子,犹犹豫豫地道:“陆小姐在房中歇息,要是道长伯伯…;…;道长伯伯…;…;”
她这么一说,那层意思明白人就都能听出来了。
我心中暗笑,陈琳这清微女弟子敢去叫青子出来才怪呢。就见那马脸一副匪夷所思地表情,瞪大了眼看着陈琳。
陈琳也算是反应快的。连忙道:“道长伯伯,咱们还是正事要紧,你看现在这事该怎么办?”
那马脸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在康平镇这一干老小的份上,我还真不愿管你们这档子事!”
陈琳低着头,连声称是。马脸冲我瞪了一眼,吐出一口气,朝那躲在一边的郑老头道:“缩在那边干什么?”
那郑老头听得一哆嗦。顿时唯唯诺诺地上前。马脸“啵”的一声吐出一口气,道:“你在这一带混了不少年头,应该不会忘记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吧?”
我瞧了一眼郑老头,就见他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道:“当…;…;当然记得。发生这事的时候我就在康平镇,还有份参与过。”
我见他脸上充满恐惧,似乎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而且原本在一旁围观的陈家二叔等人,也都跟着脸色煞白,显然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不由好奇,就低声问身旁的陈琳,究竟这马脸说的是什么事。
陈琳神情一黯,道:“道长说的八成是那件事。”就低声把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原来这康平镇在二十多年前出过一件事。当时这镇上有户姓王的人家,家中男主人是在外地跑生意的,一年中有大半年是不在家的,后来经媒婆介绍,取了附近一个镇里的一个姑娘,两人结婚后,倒也恩爱。
这王氏也是个能干的,虽说家中颇为宽裕,但她也不愿总在家里闲着。男人在外头做生意,她就在镇里开了一家小卖部。她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生意倒是不错。只是这小卖部人流来往频繁,很多男人都愿意跑过来瞅她一眼,她男人又常年不在家,一来二去,就有闲言闲语传了出来。
我听到这儿,心想,难道是这王氏最后冤死了?这种事倒是并不罕见,而且女子原本阴气就盛,含冤而是之后怨气极大,很容易出邪祟。
第二百零九章 坐凶()
陈琳继续低声往下说。
这种事情本来也是有些无谓,但传得多了,也不免会让人有些起疑。王家那男人也被这些传言弄得心里七上八下。不过王氏心思灵巧,三言两语也就把他家男人的心给安抚平了。过了一年,又给王家生了个儿子。这样一家子就更和和美美。
有了儿子后,王家男人就更急着赚钱,回来的时间也更少。王氏那小卖部的生意也日渐红火。只是总有些人是见不得人好的,见镇里那些个男人总喜欢往她店里跑。就传出来说是王氏勾引男人。
这种闲言闲语不断,只要他们夫妻俩互相信任,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有一年夜里头就出事了。当时那王氏因为要清理店里的货物,关门就晚了些,没想到当晚一个叫王贵的就醉醺醺地闯了她店中,趁着晚上没人,强行把她给糟蹋了。
说起来这事情也是碰得实在太巧。这王贵家中有些祖业,平日里游手好闲。也是王氏店中的常客。王贵家中有个老婆,早就怀疑他那丈夫外头有人,这晚纠集了一帮姐妹,正是要捉奸。结果就在王氏店中把两人捉了个正着。
王氏被糟蹋不说。而且有口难辩,被王贵那悍妻带着一众妇女拳打脚踢,扒光了衣服拖出去叫来全镇人围观。
这事情闹得很大,不仅在康平镇家喻户晓。甚至在康平镇周遭也传得风风雨雨。原本就有很多人就在传王氏不干不净,这下子可好了,终于是认定了。甚至有很多人更是传言王氏所生的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男人的,是个野种。这事情明摆着的呀,他男人一年能回来几趟,哪能这么容易中呢?
最终那王氏好歹被赶过来的娘家人给救了回去。这天之后,王氏就躲在家中,整个人木愣愣的,也不说话,也不辩驳。直到王氏他男人听说消息,日夜兼程赶回了家。这男人倒是对自己的妻子颇为信任,不肯相信外头的传言。
那王氏一见了丈夫,当时就像回了神,一五一十地把当晚的事情说了,流着泪拉住她丈夫。说这孩子的确是他的,让他一定要相信。这个叫王大福的男人让她回床上歇着,当时一声不吭就出了门。
其实当晚这王大福当着妻子的面虽然没说什么,一出门就拎了把菜刀,冲到那王贵家去了。只是那王贵自己心虚,把家门一关,早早地已经跑去镇外躲了起来。这王大福没找到人,只能先回来。但到家中一看,已经没了妻子和儿子的踪影。
后来两家人找遍了康平镇和附近的大小山,终于在离康平镇数里外的后山找到了她们母子俩。这王氏身穿当日出嫁的红嫁衣,怀里抱着一岁的儿子,用一把剪刀剪开了脖子。母子两坐在这后山的一处山穴中,坐得笔直,面朝康平镇,死不瞑目。
陈琳叹了口气道:“这王氏看到王大福闷声离家,大概是以为连她丈夫也不信她的。绝望之下,就寻了短见。”
黯然了一阵,又说:“这王氏死得可怕,发生这事儿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是后来听大人说的,小时候经常被吓得睡不着觉。我至今也没想通,她死前为什么要弄成那样。”
我低声道:“是坐凶。”
“坐凶?那是什么?”陈琳疑惑地问。
那王氏死时特意披了红嫁衣。民间一直有流传,说是穿红衣而冤死的人,会怨气极大,容易生出邪祟。这句话对也不对。其实并不是所有穿红衣冤死的人都能生邪,但只要是生邪了,那穿红衣邪祟所生的怨气要比普通的大出许多。
这穿红衣的典故,流传广泛,那王氏知道也没什么稀奇。但怪就怪在,她居然懂得用剪刀剪开脖子,并且坐死。这叫做坐凶,是一种大凶的死相,一旦死后生邪,那就厉害得很了。她死的时候坐朝康平镇。这是恨极了,要拿康平镇填命啊。
这“坐凶”颇为生僻,就连我们行内也有许多人没听说过,民间更是少有人知晓。这王氏居然能知道这“坐凶”,倒是颇有些让人意外。
陈琳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原来是这样,后来我们康平镇上果然死了很多人。”
这事之后,康平镇上就接连莫名其妙地死人。当时也怀疑过是疫病,但查来查去没查出来。当年陈琳家中也死了几个长辈,还好当时陈琳的爷爷当机立断,让所有陈家子孙暂时离开康平镇,去了潭城居住,这才险险躲过一劫。
我听着,不由有些奇怪。虽说这“坐凶”是属于怨气极大的凶相,但也不至于能厉害成这样,能把整个康平镇都杀得人烟稀少。就问:“那后来怎么太平下来的?”
陈琳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这些事我还是后来听我妈说的。至于怎么太平下来,我妈也没跟我说过。好像是我们离开康平镇的半年后,爷爷下的吩咐。让全家人又搬回了康平。从那时起,好像就太平下来了。”
陈琳望了我一眼,道:“我后来听人说,当时康平镇死了好多人,那王贵一家子也死绝了,大约是王氏的怨气终于平息了吧。”
我并不这样认为。一般死尸生成邪祟之后,早就没了生前的意识,只是残留了生前一丝怨念。不可能因为王贵一家死绝了,它就可以消气解怨。要消除这邪祟,除非是将其超度。这陈琳是清微派弟子,连这点常识都不清楚,倒是让我有些诧异。这清微派不是号称在超度亡魂方面,在符箓三大宗里头排行第一么?
陈琳脸红了红,道:“我平时主修的不是这个,有些不太清楚。”
我正想再问得仔细一些,就听一人插口道:“那王氏的怨气可不是自己平息的。”听这声音,带着一丝油滑,不用看也知道是那郑老头。瞧了一眼,就见他凑了过来。蹲到我们身边。至于那马脸,正在和那陈家二叔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冲那马脸抬了抬下巴,朝郑老头道:“那人刚才说了什么?”
郑老头苦着脸道:“还能干什么,被训了一通。”
我也懒得理会其他,道:“你知道当年的事?”
郑老头露出一丝苦笑,道:“说起这事儿,我还亲自参与过,当然知道。”
陈琳“哎呀”了一声。道:“原来这事儿是您老解决的呀!”
郑老头慌忙摇手,苦笑道:“这可是抬举老头子,我当年就在这康平附近,当时就被人请了来。只是我本领微薄,只一听这事情,就吓得把事情给推辞了。”
见我俩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郑老头难得地老脸一红,道:“后来这事情闹大了,康平镇上的人逃得一干二净,跟个鬼镇一样。就惊动了附近一个隐居的高人,从各地邀请了一批能人前来共同解决这事。”
陈琳道:“后来怎样?”
郑老头回忆道:“当初我也被请了去。那高人能耐很大,邀了许多人过来。不过我们虽然人多势众,大家也都是各门各行中的好手,但对于王氏这样的事却都没什么经验,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得出个主意。”
陈琳奇道:“这么多人都不能解决?那最后是怎么办的?”
郑老头老脸一红,道:“这不是术业有专攻嘛。后来是刚好有个姓闻的术士路过此地,听说了这件事,就赶了过来。”
我听到“姓闻的术士”这五个字,猛地心头剧震,失声道:“这人是不是断了条手臂?”
第二百一十章 大七关()
那郑老头被我吓了一跳,半晌才道:“是…;…;是啊。”
我心中突突乱跳,追问道:“这姓闻的是一个人,还是身边跟着一个孩子?”
郑老头道:“是…;…;是有个孩子。”
“叫冯三?”
郑老头迟疑了一下,道:“似乎是姓冯的,但到底叫什么不太清楚了。”
我一颗心砰砰乱跳。陈琳见我神情有异,小声地问了我一句:“小景,你认识那个姓闻的术士?”
我猛地惊醒过来。呼出一口气,道:“以前听人说过。”让自己平静下来,朝郑老头道,“那后来怎么样?”
这小老头惊疑地看了我几眼,说:“那姓闻的似乎很有来头,反正那位高人见了他,就立即把他迎到了屋里。倒是那姓冯的小孩,就在外面。跟我们打听起事情的经过。当时很多人见他年纪小,不太爱搭理他,倒还是老头子我,反正当时闲着也没事。就跟那小孩唠了唠。”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即多看了他几眼,突然觉得这原本还有些讨厌的小老头霎时间顺眼了许多。
老头道:“这小孩听完,就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条腿。”说着。又笑道,“这小孩当时也就八九岁,可是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话头头是道,我至今还记得清楚。”
我说:“这小孩是不是眼睛一大一小?”
郑老头愣了一下,道:“这倒是没怎么看出来,怎么?”
我说了句没什么,自个儿琢磨了一阵,让他继续说下去。
郑老头道:“后来那高人和姓闻的术士从屋里出来。我见那高人脸色轻松,想来是跟姓闻的商议出了什么办法,就等他们公布。谁知他们二人出来后,那高人和姓闻的就一起去问那小孩,问他想到什么办法没?”
郑老头回忆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当时那情形还真有点怪。当时所有人都惊得呆了,愣在那里一句话说不出。那小孩坐在椅子上。两腿晃荡了一下,就跳了下来,站到地上,当场就命令所有人赶紧解散,回去各找各妈。”
陈琳“啊”了一声,道:“你们还当真听了那孩子的?”
郑老头道:“那可不。就连那主持事务的高人都听了那小孩吩咐,我们自然也得听命。”
我想象着当年的情形,不由会心一笑。这冯老三可比我小的时候厉害得多了。
陈琳道:“那后来怎样?”
郑老头道:“后来?后来我就被遣返了啊,我就跟着大家伙退出了康平镇。”
陈琳“啊”了一声,道:“原来您老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啊?”
郑老头呵呵笑了一声,道:“我们退出去后,没过几天,那高人就召集大家回到镇上,说是事情已经解决。果然,此后康平镇安安稳稳,再也没出什么邪祟。想必是那姓闻的和那小孩。真有什么妙招。”
我就问:“那姓闻的术士和那小孩最后怎么样了?”
郑老头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等我们回到镇上,他们两人就已经走了。”
我不由有些失望,沉默了一阵,只听陈琳突然低呼了一声,急急问道:“那道长伯伯刚才叫你去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认为…;…;”
郑老头把头一点,道:“没错,道长就是认为咱们眼前这两口棺材,就是当年的王氏!”
陈琳脸色一白,道:“这一大一小两口棺材,正好就是王氏和她的孩子?”
郑老头点头道:“成风道长脾气虽然有些暴,但本事确实大。老头子我也算是亲自经历过当年那事的,可是见到这两口棺材,愣是没往当年那件事想。瞧瞧人家道长,只是十几年前才到的黄鹤观,也没参与过当年的事,居然能立即就想到了这一步,实在是高明,高明啊!”
一拍大腿,又道:“这的确定子母煞无疑了!哎。道长高明啊!当年那王氏死的时候用的是‘坐凶’,那可是厉害得很那!”
陈琳“咦”了一声,道:“您老也知道坐凶啊?”
郑老头呵呵一笑,道:“当年我亲历了这事儿后,就对尸葬这一行起了兴趣,自学了多年,只是没有明师指点,顶多也只是个半拉子。”
陈琳大概是见我半天没有说话,就问:“小景,你怎么看?”郑老头顿时也看了过来。
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没完全想明白。陈琳倒是想到了什么,道:“可是不对啊,要是这子母棺里头的真是王氏跟她孩子,当年那些个高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布置成子母煞呢?他们母子两变成子母煞之后不是更难对付?”
郑老头笑道:“这一点就要说到成风道长的高明之处了,人家早就想到了。他说但凡是怨孽,除了留下一丝生前的残念外,都有一种让自己不断变强的本能。二十年前那几个高人,就利用了怨孽的这一特点,故意布置了一个阴阳煞局,让母子俩的怨孽相互滋养,让其变强的本能掩盖过复仇的残念。”
“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部分!他们巧妙地用铁棺布置了一个只有内部循环的阴阳通路。又在双棺外围布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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