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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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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姜楚红“嗤”的一声笑道:“什么梁太太,梁夫人的,我又不姓梁。”

    我奇怪地说:“你丈夫姓梁,你可不就是梁夫人么?”

    姜楚红道:“我自己没姓氏么?为什么要用他的姓?”

    我一听,大约就明白过来。这女人八成也是个极有主见的,就算是成婚了。也不喜欢被别人叫做某某人的太太。就说:“姜姐姐说的是!”

    我这就没脸没皮了。这姜楚红虽然保养得极好,但少说也有四十来岁了,我这毛头小孩居然张口叫她姐姐,这也是太也夸张了。不过我以前跟三叔在外面跑的这段时间里,也经过不少事,给我悟出个道理来,那就是女人最怕别人说她丑,其次就是说她丑!

    别看青子那女人平日里一副冷冷淡淡、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要是我敢在家里叫她一声“阿姨”,保管她能把我两条腿给打折了。

    这姓姜的女人一看就是十分要强,我先张口喊声“姐姐”,总是没错的。

    果然听她“嗤”的笑了一声,道:“你这小鬼头倒是嘴甜,只是这脸皮也太厚。叫我姜姑姑吧,省得你胡说八道。”

    我在心里“呸”了一声,心想我这才出门一趟,什么还没干成,倒先给混回来一个便宜姑姑,要是被冯老三知道了,还不定是会怎么笑话我。

    但当着这女人面,我可不敢造次,还是乖乖地叫了声“姜姑姑”。我嘴上在有的没的瞎说,其实心里却紧张得要死。

    这姓姜的女人说是出来看看风景,其实就我们这殡仪馆,大白天的都阴气森森,这大晚上的能看个鬼风景,还不就是找个借口出来,要找陈元德那个牛鼻子的下落。

    虽说那牛鼻子此时已经被关进了猪圈,但听说这茅山术诡异非常,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邪门的法术可以把人掘地三尺给挖出来。带着她随便转了几步,就说:“姜姑姑,我们这地方又破又旧的,到处都是尸臭味,难闻的紧,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姜楚红深吸了一口气,道:“有尸臭味么,我怎么没闻到?”笑说,“你这小鬼,叫你陪我逛一会儿,就不耐烦了?”

    我连忙否认,心里却想,他妈的,要不是你心怀鬼胎,哥就是陪你把殡仪馆逛个遍也绝无二话啊!

    正想着,就听那女人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第九十二章 符火() 
我刚想得入神,都忘了走到哪里,抬头一看,就见到门口两棵大桑树,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尸妆间外。

    “这就是我干活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心里有些忐忑,想到这会儿二婆婆还在里头睡觉,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心虚。只想赶紧把那女人糊弄过去,好离开这里。

    “你干活的地方?”那女人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么小个毛孩子,会干什么活?”说着就迈步朝门口走去。

    我想拦着,却没拦住。这女人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子,有些诧异地道:“尸妆间?你这小鬼在这里头干活?”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只想赶紧拉了这女人赶紧离开。

    “我想进去看看。”这女人却是个不知趣的。嘴里说着,伸手已经推了门进去,我真是连拦都拦不住。

    “我婆婆在里头睡觉,你别吵醒她!”跟着她进门。拉住她手,压低声音叫道。

    那女人扫了一眼漆黑一团的屋子,笑道:“我倒是对你这位婆婆很感兴趣。”

    她这句话一出口,我登时心里就是一颤。知道这女人并不是无意中才走到这里,恐怕她是奔着屋里的二婆婆来的。

    我背后的冷汗刷的就出来了,头皮发麻,强笑道:“我婆婆身体不好,咱们还是不要吵着她了。”

    这姜楚红却道:“原来婆婆身子不好,那正巧了,你姜姑姑略通医术,正好替婆婆瞧瞧。”说着就移步往二婆婆躺着的藤椅走去。

    我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眼上,脑海中霎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但没有一个是可行的。情急之下,就要咬咬牙上去把她拦下来,就听黑暗中传来几声轻咳,二婆婆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这位客人,老婆子的病就这样了,用不着费心。”

    姜楚红轻笑一声,道:“这位婆婆的声音可真是好听。要不是小陆景一直喊你婆婆,我还以为你这年纪也就跟我相差仿佛。”

    二婆婆咳嗽了几声,道:“这位客人说笑了,老婆子一把年纪,怎么能跟客人相比。”

    姜楚红笑道:“婆婆越这么说,楚红反而是越好奇,真想立即见见婆婆的相貌。”

    二婆婆道:“老婆子身子困乏,只喜清净,这位客人何必要跟我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

    姜楚红道:“婆婆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也是替婆婆的身子着想,还是由我来给您把把脉。”说着就要走上前去。

    二婆婆躺在藤椅上,背对着门口,一连咳嗽了几声,冷冷地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声音虽然依旧是有气无力,但渗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姜楚红一下子顿住了脚步。我站在她侧面,只见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说不出的诡异。我一颗心咚咚乱跳,此时的尸妆间里,寂静无声,这两人都是半步不让,气氛紧张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像是摆了一个点燃了引信的炸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

    我心里一急,“哎哟”了一声,上前就拉住姜楚红那女人的手,哭丧着脸道:“我的姜姑姑啊,你就饶了我吧。我婆婆平日里就不喜欢被人打扰,等你们走了,我铁定是要挨训了!”

    说着,拉了她就往外走。

    “呵呵。”姜楚红轻笑了一声,尸妆间里紧张的气氛顿时一缓,看了我一眼道:“就你事儿多。好罢,既然婆婆不喜外人打扰,那楚红就告退了。”

    黑暗中传来二婆婆模糊不清的声音:“客人慢走,老婆子腿脚不便,就不起身相送了。”

    姜楚红呵呵了一声。道:“不碍的。”就转身退出了屋子。我长出了一口气,朝二婆婆说了:“二婆婆,我出去啦。”过了一会儿,见二婆婆伸出一只套着绿毛线手套的手,轻轻地摆了摆。

    我从尸妆间退出,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这额头都是汗,很热么?”姜楚红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敢与她目光对视,抹了把汗,说:“我这婆婆最是严厉,我经常被她罚,所以一见了她就忍不住冒汗。”

    “哦,都罚你些什么?”姜楚红看了一眼尸妆间,就转身离开,继续往前走。

    我暗暗地松了口气,跟上去,说:“总是罚我不许吃饭,经常饿得我呀,眼冒金星的!”

    姜楚红笑了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几顿饭不吃又能怎么着了?”

    我呵呵了几声。说:“这饿肚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宁愿挨几下棍子。”

    姜楚红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前头一座平房,说道:“这是哪里?”

    我心里咯噔一声,现在只要一听到她问“这是哪里”,我就不自禁的紧张,被搞得都有阴影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说:“这是我们的厨房,平时我用的最多。”

    姜楚红道:“看不出来,你还能做饭?”

    我说那是当然,手艺那是没的说。姜楚红笑道:“你这小鬼就吹吧。这门没关吧,去给我装碗水来。”

    “我这就去拿。”

    只要这位姑奶奶不要搞事情,别说给她端碗水来,就算让我现在给她做顿饭出来,我也立马答应啊。这殡仪馆里也没什么外人,所以厨房的门我是从来不关的。进去拿了口碗,倒了大半碗的开水就端了出来。

    “今天下午刚煮的水,干净的。”我把碗递了过去。原本以为她是口渴了要喝水,谁知却不是。

    等我转身出来的时候。那女人的手里已经多了一道黄符。由于这道符是叠着的,被她夹在手指间,因此也看不出这上头画的是个什么符文。

    正错愕间,就见这女人两根白皙的手指头夹着黄符,在空中挥了一下,黄符顿时无风自燃,在黑暗中迸出一抹明亮的光芒。

    那女人将那团火焰丢入水碗中,然后朝我道:“把手伸出来。”

    我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得伸出一只手。

    “两只都伸出来。”

    我只得又伸出一只。只觉得双手一沉,那女人已经把那口水碗放到我手中。那道黄符已经烧成了灰烬,但那团明黄色的火焰却漂浮在水面上,丝毫不见熄灭的苗头。

    “托稳了,跟着我走。”姜楚红笑道,随即继续朝前走去。

    我双手托着那水碗,只见碗中那团火焰漂浮在水上,就跟定住了似的,虽然不时有夜风拂过,但火焰却纹丝不动。

    我不由得暗暗纳罕,只觉得新奇异常,也不知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新鲜劲一过,紧接着就被强烈的惊惧所淹没。早就听青子说过,茅山宗是符箓三大派之一,最为擅长的就是符文咒法。这女人刚才下的那道符,不可能是平白无故,拿来当做蜡烛点着玩。

    我虽不明白这究竟是道什么符,但不用猜,八成是跟那牛鼻子有关!心里头登时寒意大盛,额头刚刚消下去的冷汗,瞬间又爬了上来。

    “你好像很热啊,出这么多汗。”姜楚红回头看了我一眼,“走快点。”

    我吃了一惊,紧走了几步,跟到她身边,说:“我就怕不小心把碗给摔破了。姜姑姑,这火好奇怪啊,怎么能在水上漂着?”

    姜楚红道:“你个小鬼问题可真多,叫你端着,你端着就是。前头又是哪里?”

    我心里紧张得要死,生怕这茅山术里有什么秘法能识破那牛鼻子的行藏,抬头看了一眼前头,说:“那是存房,是用来存骨灰盒的。”

    姜楚红“哦”了一声,这次倒没说要进去看看,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第九十三章 汗冷() 
我看着碗中的火焰,冷汗直冒。此时这火焰纹丝不动,大概就预示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火焰一旦有了动静,可能事情就糟糕了。这会儿,我是真有种冲动装作不小心把这水碗给摔了,但想想这根本于事无补,也就熄了这份心思。只能默默祈祷,千万别让这女人给看出破绽。

    大概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这一圈转下来后。水碗中的火焰纹丝不动。

    “你们殡仪馆就这么大了?”姜楚红一双眼睛,仍然在扫视着隐没在黑暗中的房舍。

    我稍稍松了口气,说:“就这么大了,我们刚才都逛过来了。”

    姜楚红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风景不错。”

    我心里一松,趁机说:“咱们也都看过了,要不赶紧回厅吧,说不定他们都等急了。”

    姜楚红看了我一眼,道:“谁等急了?让他们等去。”不过她话虽这么说。却是转头动身了,这方向,是要去前厅。

    我心里大喜,心想这一关总算是捱过去了,紧跑几步。跟了上去。可是没走几步,那女人突然停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殡仪馆的东南方,说:“那里是什么?”

    我一见她手指的方向。心里咯噔一声,手一颤,差点把那口碗给掉地上砸了。

    “没什么啊。”我强自镇定下来,看了一眼那头,说,“我们殡仪馆建在荒郊野地的,除了我们这儿,方圆都只有一些石头和野草。”他妈的,这女人刚才指的方向,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好是猪舍的位置。

    我靠,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就这一瞬间,我整个后背就被冷汗给浸透了。

    “你这小鬼是怎么回事,今晚一个劲的出汗?”姜楚红打量着我,嘴角似笑非笑,这一双眼睛,简直要看进我心底去一般。

    他妈的,我发现这长得越好看的女人就越是难缠!我被她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只得苦着脸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你走在一道。就觉着特别害怕。姜姑姑,你明明长得又好看,又温柔,我也不知我是什么毛病。”

    那女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小鬼,哪来这么多毛病。走罢,带我去那里瞧瞧。”

    我见她铁了心要去,只得应了一声,带着她往大门走去,心里头却像有个打鼓在擂,心惊胆战。

    开了铁门,走出去几步,我“哎哟”了一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刚真是昏头了,那里有我们一个猪舍,用来养猪的。又脏又臭,平时都没人去,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姜楚红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好好把碗给端稳了。”直朝猪舍方向走去。我紧跟在她身后。眼睛紧紧盯着碗中的火焰,生怕它有个什么异动。

    这个猪舍,其实就是一个十分简易的平房,据说是肌肉男临时搭建的。里头原本是养了三头猪,后来被二婆婆活剥了一只,不过再加上牛鼻子,还是剩下三只。

    一走近了,就闻到一股猪骚和粪臭味。姜楚红也是皱了眉头,显然很是闻不惯这种古怪的味道。

    “里头太臭,咱们就别进去了吧。”我在后头趁机说。

    姜楚红却摇了摇头,让我把碗端上来,走在前头。借着火光进了猪舍一看,只见三头肥猪卧在猪舍里。其中一头脖子上还拴着麻绳,另一个系在柱子上,一眼就瞧出那就是牛鼻子。

    也不知被肌肉男动了什么手脚,此时这牛鼻子卧在一堆猪粪中,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

    姜楚红捂着口鼻,仔细地绕着猪圈查看。我心里头直打鼓,当初二婆婆施展手段,被那陈元德一口叫破,说是妖术“画皮”。这女人论辈分,还在那陈元德之上,就不晓得她究竟知不知道画皮。

    姜楚红转了一圈之后,大约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看了我手中纹丝不动的火焰一眼,道:“走罢。”

    转身出了猪舍,朝殡仪馆方向回去。

    我暗松了一口气,不敢怠慢,赶紧追了上去,生怕她又想起什么转回来。回到殡仪馆后,刚进大门,手中水碗里漂着的火焰也熄了,顿时一片黯淡。

    “行了,我也都参观过了,咱们回去吧。”姜楚红淡淡地说了一句,挪步往前厅走去。

    直到这时,我才彻底松了口气,收了碗,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跟了上去。

    回到前厅的时候,几人仍在交谈,姜楚红回去那梁先生身边坐下,笑说:“贵馆景致实在不错,你们家小陆景,也是机灵。”

    麻老大笑说:“夫人过奖。”

    我到狮子头身边坐下,那胖子推了我一下,冲我挤了挤眼,瞧他这意思是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冲他点了点头,那胖子紧绷的身子顿时就软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见我拿着一口碗,说:“你拿这玩意干嘛?不会还去厨房偷吃了点东西吧?”

    这死胖子就知道吃!我白了他一眼,把碗扔到他手里。他妈的,刚才这一遭真是吓死我了,果然这些茅山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挨着胖子坐了,一双眼睛却是不停朝麻老大他们那边瞄,生怕茅山这几个人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再看时,却被一个人的目光给撞上,正是那个随着姜楚红他们来的年轻人。吊儿郎当地坐在那里,翘着个腿,也没个正形,冲我挤了挤眼。

    我没去理他。这二百五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看样子,估计是那姜楚红的后辈,怪里怪气的。

    听他们又说了一会儿,那梁先生和姜楚红就起身告辞,麻老大送了几人出来。姓庞的小白脸目瞪口呆,显然有些不可思议,大叫道:“我师父被他们抓了,我们怎么可以走!”

    “闭嘴!”梁先生喝了一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不过这姓庞的大约是激动过度,昏了头,居然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傻。我师父就在这里,你们居然要走!你们在搞什么鬼!”

    胖子听得朝我耸了耸肩,悄声说:“这小子八成是平时给他师父给惯坏了。”

    我摊了摊手,这人也真够让人无语的,居然敢对着自己的师父的长辈这样大喊大叫,这人八成是要废了。果然,那梁先生当时就铁青了脸,冷笑道:“好得很!”径自就出了门。

    姜楚红笑着跟麻老大等人道了个别,又冲我招招手,道:“小陆景过来。”我实在是不想搭理她。不过未免节外生枝,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那女人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笑道:“你这小鬼,心计也未免太多,以后还是给我老实点为好。”又揉了几下,松开手,冷着脸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小白脸,道,“还不给我走。”随即头也不回地追了那梁先生去。

    那姓庞的小白脸满脸怨毒地盯着我们瞧了一阵,最后还是跟了上去。他妈的,这货要是敢不走,留下来绝对被我们给打残。

    眼见着姜楚红的身影没入黑暗,我捂着个脑袋,心里不由大骂,我心计再多,还多得过你这狐狸精吗?还没回过神,就觉得脑袋又被人揉了一下,一睁眼,只见到一个人影从我旁边走过,原来是那个跟着姜楚红他们来的二百五!

    “我靠,你有病啊?”我这会儿正心情不爽,立即毫不客气地骂了过去。

    那人却是毫不动气,回头冲我诡异地笑了笑,说:“下次给我老实点,别瞎动歪主意。”没头没脑地留下一句话,就跟着离开了殡仪馆。

第九十四章 双眸() 
我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仔细想想,总觉得这二百五有些怪异,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更是让我觉得心里焦躁不安。难不成被这家伙察觉出了什么?这也说不通啊,二婆婆的手段高超,就连那姜楚红都没看出破绽,没道理被这吊儿郎当的家伙给觉察了。

    再说了,要是这人真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那为什么不说破?

    想来想去,我也觉得是我想多了。有些疑神疑鬼。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已经是半夜三更了。狮子头虽说不是我们殡仪馆的人,但在破火炽局的时候也是出了大力的,于殡仪馆众人也算是有了生死交情。

    眼看天色太晚,就被麻老大留在殡仪馆中歇息。我却有些焦躁不安,抬头看了看天,还是背了包,取出手电筒拿在手上,准备摸黑赶回家去,只希望青子那女人看在我这么晚还赶回去的份上。下手可以轻点。

    狮子头本来都说好了在殡仪馆留宿,见我要走,他也跟着跑出来,于是正好两人一起上路。他虽然是住在三化区,不过是在边界地带。离我住的永昌区倒还挺近。

    他就问我住哪,要不干脆把我送到他再回来。我说不用,我走惯了夜路,没什么大碍。胖子却是热情,催促着我赶紧把地址说来。说我一个小孩子回去他不放心。

    见他那么情真意切,我就把住址说了一遍。

    “我…;…;我没听错吧?”那胖子一脸惊恐,“你说的是永昌区那栋凶宅?”

    我点点头,说是啊,就是你说的那栋凶宅,如假包换。再一看那胖子,吓了一跳,只见那胖子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滚滚。

    我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怎么出这么多汗?”

    那胖子立即捂住了肚子,哎哟了几声,说:“还真有点肚子疼,兄弟啊,这回哥哥看来是不能送你回去了,下次一定送你回家!”话音未落,这人已经溜得没影了。

    我暗骂了一句“死胖子”,起身继续往家中走去。这会儿早已经没了车子,只能靠步行赶路。大约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总算是回到了家。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脱了鞋。拎在手里,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

    回了自己房中,眼见对面的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声音,不由暗自侥幸,也不洗澡了,和衣就爬到了绳子上。虽说晚饭没赶上回来做,但我总算是回家睡觉了,明天起来也好有个辩解的由头。

    我刚攀上绳子,还没躺稳,就听对面传来了冷冷清清的声音:“原来你还知道回来。”

    我吃了一吓,顿时从绳子上栽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靠,这死女人也不知道是被我惊醒了,还是始终没睡。

    “再弄出声响来,立即打断你的狗腿!”

    我摸着摔疼的屁股,一声也不敢吭,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今晚原本就是我有错在先,要是再把这女人给惹火了,那我接下来是真不用过日子了。垂着脑袋。乖乖地听她吩咐,她说跳井我就跳井,她说站着睡觉我就站着睡觉,总归要让这女人先把气给消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她道:“赶紧睡觉,再弄出点响动,自己看着办!”

    我简直大出意料之外,没想到这女人今天居然大发善心,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我,顿时大喜过望,保证道:“再弄出声响,我自己打断自己的腿!”

    赶紧地爬上绳子,双手双脚紧紧地绞着,生怕一不小心又给摔了下去。摔跤事小,弄出声响事大。

    又隔了一会儿,只听青子又说了一句:“明天去药店买些东西回来。”

    我一个激灵,连声答应。接着只听她报出了一串药材的名称,林林总总大约有几十种,有几样我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像什么“百脉根”,“知母”,“光明盐”,“蛇黄”,都不知是些什么玩意儿。

    “记下了没?”

    这么些个东西,我只能勉强记下一大半。哪能记得周全。青子于是又再复述了一遍,道:“要是还没记下,自己去跳井罢。”

    我都没空答应她,在心里飞快地把她说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确认记忆无误,这才答应一声,说:“都记住了。”

    青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在心里把这几十样东西反复背诵了几遍,确认不会忘记,这才作罢。第二天起来先是去了殡仪馆,麻老大他们照旧是都在屋中睡觉。我去尸妆间看了二婆婆,她倒也还是老样子,除了身子虚弱依旧,倒没出什么问题。

    整个上午也没见到狮子头来,大约是昨晚睡得太晚,正在家中补觉。我拎了铁笼子在桑树下躺了会儿,给那小怪胎喂了点食,在这殡仪馆里,没生意上门的时候真是闲得发慌。

    中午照例地出门去买菜,顺便去把青子交代的药材给买了,不过有十来味药很是难买,连着跑了好几家药店这才把东西给凑齐了。

    一天无事。傍晚回到家中,原本是要进厨房先着手做菜,青子从楼上下来,只说了一句:“把买的药煎了。”

    我只得又忙碌了一番。先把药材拿出来放砂锅里先熬着。等吃过晚饭,这药也熬成了,滤掉药渣,晾凉了一看,黑中透着一丝靛青,极为粘稠,用调羹一搅拌,跟糖浆似的。只是这气味却不好闻,又酸又涩,很是刺鼻。

    青子下来看了一眼。道:“伸手进去。”

    我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好好的药不用来内服,难道用来泡手?但既然她都发话了,我也不敢质疑,把两只手伸进了药罐中。

    这东西已经晾得凉了,虽然气味不好闻,但是浸在里头倒是又柔又滑,凉丝丝的,还挺舒服。

    正觉着有些享受,就听青子道:“涂到双眼。”

    我愣了一下,不过也没迟疑太久,双手都醮满了那药汁,闭了眼睛,直接举起来在双眼上抹了一把。

    这气味可真是有些难闻,不过触在皮肤上却是凉凉柔柔的。很是受用。眼睛上被抹了药汁,一时也无法睁眼,什么也看不见,正想问这东西是什么,猛地感觉双目一辣,紧接着就是剧痛,就像是被辣椒水溅进了眼睛,痛得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当时就要去擦眼上的药汁。

    “要是你敢抹掉半点,你的狗腿就不用留了!”耳边立即就传来了青子冰冷的声音。

    这一双眼睛。先是感觉辣,紧接着就像是被千万根针刺一般,剧痛无比。我强忍住用手去擦的冲动,但终究是忍不住这疼痛,滚到在地,大声哀嚎了出来。

    “又没打断你狗腿,鬼叫个什么?”

    我痛得死去活来。他妈的,这鬼玩意儿往眼睛上一抹,真是比打断腿还要命!腿断了还能忍,这眼睛上的剧痛,简直无法忍受。我在地上连连打滚,紧咬着呀让自己不叫出声来,但熬了一阵,这双眼上的痛又是一变,竟然像一锅水给烧沸了似的,于是我忍不住又哀嚎了出来。

    “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平时还说自己是什么男子汉,我看连小娘们都不如。”青子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痛得直打滚,甚至连在肚里暗骂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要是可能,我也想争口气给这死女人看看啊,但这鬼东西实在是太他妈疼了,疼得根本连腰都直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子哀嚎打滚了多久,总之等双眼的剧痛终于消退的时候,我已经瘫在地上像一团烂肉,身上淌出的冷汗,把地板浸湿了一大片。

第九十五章 炼眼()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都不知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直到耳边听道楼梯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有人下楼了。

    “还不起来,要在地上装死多久?”是青子那死女人的声音。

    我动了动眼皮,慢慢地睁开双眼,首先是一片模糊,逐渐地眼前清晰起来。看到了青子那张白皙绝美的脸庞。这女人长得是好看,就是这心地也实在是太毒了。

    我哆哆嗦嗦地从地上坐起来,流汗太多,整个人都有些脱水。看了四周一圈,我的眼睛居然没瞎,实在是太好了。这女人果然是惹不得,我不就是违背了一次她定下的规矩,结果就被整得这么惨!

    早知道这样。就算那天麻老大跪下来求我,我也不敢在殡仪馆滞留啊!幸好这噩梦总算是过去了,以后得千万小心,绝不能再惹得这女人发作。

    “今天就到这了。”那女人说了一句。粉白色的裙摆在我身边一晃,转身朝楼上走去。我正松了一口气,就听那女人的声音在楼梯口幽幽传来,“从今天起。每晚抹一遍药。”

    “要是被我发现你胆敢耍滑头,有你好受的!”

    我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回了地上。第二天去殡仪馆的时候,燕子就奇怪地问我,说:“你嗓子怎么哑了?不会偷偷喝烧酒了吧?”

    我又能说什么呢,这说多了都是汗啊。

    自打这晚起,我每天最害怕的事就是看到太阳西斜,因为这就意味着我又要回到家中,受那噩梦般的煎熬。在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就比如手臂或者大腿上,疼习惯了或许还能忍受,但这眼睛上的剧痛,却是再疼几次都无法承受。

    每次都要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得死去活来。有次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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