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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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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绕到她身侧,手指直掠她后背。

    趁着这当口,那中年道人已经抱着小女童逃离开去,瞧他的身法,似乎是茅山派的门人,只是身手却颇为普通。我脚下连踏,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走出个北斗罡,行阳遁九阵,一人化数道身影,就贴着那老妖婆围了上去,也不求致胜,能多缠住她一时就是一时,让这师徒俩可以逃走。

    就在这时,只听到咕咚一声闷响,接着就听徐若梅那小姑娘哇的哭了起来,连声叫“师父”,声音凄惶。

    我心知不好,却是苦于毫无办法。这时候,就见那老妖婆一张橘皮般的老脸在面前闪过,目光森冷如刀,心头一寒,不及细想,立即身形一矮,挥出一记九阳捶。那老妖婆面无表情,身形如鬼魅般飘了出去。

    我大吃一惊,立即使了个陆地飞腾,急追而上,就见那中年道人仰面倒在地上,徐若梅那小姑娘正抱着她师父大哭。心中一凛,双手分结紫薇印,朝着那老妖婆的背心凌空按去,随即又强提起一口气,接一个陆地飞腾,贴地掠行,倏忽抢到她身侧,一个度厄指就朝她肋下戳去,同时叫道:“你干什么!”

    就见眼前黑袍一闪,那老妖婆橘皮般的老脸骤然逼近,厉声道:“不知死活!”浑浊的目光中杀气骤现,一只干枯的手爪倏忽就到了我的脖颈前头。

    我身形连晃,闪身避开,就见那老妖婆目中精光闪烁,神情狰狞,犹如癫狂,黑色的身影暴起,如鬼魅般直逼上来。我暗暗心惊,不知这老怪物又发什么疯,脚下连踏,只能仗着魑魅步左避右闪。

    只是这老妖婆的身法越来越快,也不用任何法术,两只手爪乱舞,犹如嗜人的凶兽一般,稍一不慎,恐怕就得被她一个指甲划过,给斩了脑袋。眼见她癫狂之意越来越盛,身形一晃,闪身避开,立即起了个法术,急促的声音骤起,犹如窜天猴一般。

    是用的茅山术中的“天破”,专门用来震慑心神,同时大喝一声:“你是黄家人!”

    就见那老妖婆一张橘皮老脸如鬼魅般靠近,目光森然如鬼!我脚下急转,正要闪身避让,就觉后背一痛,已是被太上老君指戳中,接着就觉天旋地转,腾空而起。

    人在半空,手足却是无法动弹,只能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正好一头扎进旁边的一个水洼之中,顿时头上脚下,成了一个倒栽葱。那水洼是大雨积水而成,坑中原本就充满泥泞,我这一下去,泥浆涌起,立即闭了口鼻呼吸,这才没灌将进去。

    这下身子栽进去一大半,淹没在水中,只能隐约听到徐若梅那小姑娘惶急的哭声传来,听她似乎又喊了几声“哥哥”。我心中忧急,五内如焚,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疯一样运转阴阳瓶去冲被封的关窍。

    就在这时,隐约又听徐若梅那小姑娘发出一阵尖叫。我头皮发麻,只觉胸中热血上涌,正在这时,就听那小姑娘又喊了一声。我在水中听来有些模糊,但似乎是喊的“贼贼”。

    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听岔了,紧接着就又听她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贼贼,贼贼救我!”

    我心头狂跳,强自收摄住自己焦躁的心绪,凝神静气,侧耳细听,外头的声音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声音清冷中带着娇柔。我一听,一颗心就炸了开来,脑子发热,连刚刚运起的阴阳瓶都差点溃散了去。

    徐若梅那小姑娘呜咽着叫道:“贼贼,贼贼,帮我打这老太婆!”

    我收摄住心神,再将阴阳瓶凝出,沉住气,缓缓推向后背,这一分心,就听得不太清楚。隐约听到传来一阵沙哑刺耳的怪笑声,那老妖婆似乎说了句什么,当中又夹杂着徐若梅那小姑娘的哭声。

    我稳住气机,缓缓推进,分了一份心神去听,断断续续地听到那老妖婆刺耳的声音传来,似乎说了什么“姓陆的小丫头”,又听到了“小相好”几个字。

第七十章 相逢时() 
    我心里猛跳了几下,知道这老妖婆已经认出了青子,心下忧急,也顾不得其他,沉静全副心神,运转阴阳瓶去冲关窍。一时间外头几人的说话声就再也听不清。

    过得片刻,突然听到轰轰几声雷音炸响,震得水洼中都簌簌颤抖,知道一定是那老妖婆在用雷法。强自稳住心神,不去分心,对外头一切不闻不问,全神贯注地冲击关窍。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背上一痛,知道是关窍被冲开了,心中一喜。这时心神回归,就感觉身边似乎站的有人。头皮一紧,就要手掌拍地,借势将身子拔出。正在这时,就听小女童清脆的声音在旁叫了声“哥哥”。

    心里一动,立即收了手,双脚着地,把脑袋从水中拔了出来。还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泥水,睁眼瞧去,就见那徐若梅那小女童就站在我跟前,身旁那个人穿着一条黄绿碎花长裙,背着个双肩包,头发扎了条乌黑油亮的辫子,垂在胸前,头上压了一顶乳白色的编织草帽,眉目如画,嘴唇红润,与她平日里的打扮很是有些不同。站在那儿,忽如一道春风来。

    我怔怔地看了半天,听徐若梅那小姑娘用清脆的声音叫了声“哥哥”,这才猛地醒悟过来。朝四周扫了一圈,却已没了那老妖婆和林文静、刘楠二人的踪影。

    “那老妖婆呢?”是朝着青子问的。

    不过她还没应声,就被那小姑娘抢了话:“那老妖婆被贼贼打跑了!”

    我听得一愣,这才多少点功夫,立即喜道:“你的身子好啦?”

    就听她道:“没有。”这死女人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茹教主也说过了,作为巡阴人,妄动血契,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毙命,又哪里能这么容易恢复。

    我听得微微有些失望,但只要听到她声音,心里就已经是开心的紧。一时间什么也忘了,只盯着她瞧。

    就见她微微蹙了蹙眉头,道:“脏死了。”

    徐若梅那小姑娘也立即捏住了鼻子,叫道:“哥哥臭死了!”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一头扎进这泥洼之中,不仅上半身全部湿透,脸上身上更全是淤泥。不由得暗呼侥幸,刚才幸亏小姑娘喊得及时,不然自己真扑通一声从坑里跳出来,不得溅两人一身泥水。以这死女人爱干净的性子,还不知得怎么收拾我。

    这时候,就听青子道:“你师父醒了。”随即带着小姑娘走了过去。我见那中年道人卧在那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跟了上去。

    我过去时,那道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小姑娘扑到他身上,叫道:“师父!师父!”

    我见那道人脸色苍白,精神委顿,但气息平稳,想必是被青子救治过了,性命应该无忧。上前替他把了把脉,取了一枚三棱针,给他身上封了几针。

    徐若梅那小姑娘从她师父怀中跃起,一手拉了青子,脆声道:“这是我贼贼。”又指指我,“这是我哥哥。”末了,又补了句,“就是有点臭。”

    我也懒得跟这小破孩子计较。倒是那道人很是不好意思,连连至歉。听他说了,才知道这道人是茅山派的门人,名叫李承。他是在三十岁之后才入的茅山派,所以如今年纪虽然颇大了,但跟鲁莽精他们算是同一辈。

    当年在南洋上,徐若梅这小姑娘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一时也找不到她其余的家人,后来就送到了茅山祖庭,拜了这个叫李承的当师父。

    我见这李承虽然本事平平,但为人谦和,徐若梅对她更是极为依赖,看得出师徒俩感情极深,也是为这小姑娘高兴。

    这次是师徒俩下山来游历,谁知碰到了今天这事。

    李承歇息了一阵,气色已经好了不少,起身带着徐若梅准备回去茅山。临别时,那小姑娘却是依依不舍,拉着青子脆声叫道:“贼贼,我要抱抱。”

    我见青子脸色古怪,不由想起当日在朱砂岛,这小姑娘紧张之下,尿了她一身,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登时就被她给横了一眼。

    我强忍住笑,就见徐若梅那小姑娘搂着青子的腰,直接抱了上去,一直抱了好一阵子,仰起小脑袋说道:“贼贼你好香。”

    随即转过身来,冲我道:“臭哥哥,我就不抱你了,等你不臭了再抱抱。”

    我心里暗骂一句,谁稀得跟你这小破孩抱,赶紧给我滚蛋。又去偷瞄青子。

    等这师徒俩走远了,我东张西望了一阵,想起附近应该有个水潭,正好去洗洗。两人走了片刻,就到了那个水潭旁。

    这潭边有颗大树,看来应当是有数百年树龄了,根须虬结,长得极为茂盛。见青子转到了树后,这才放心脱了一身泥糊糊的衣服,跳下潭子去好好洗了个澡,顺便从潭子里摸上两条鱼来,往地上一扔,噼里啪啦的。

    背包也是糊了一团泥,幸好里头没湿进去,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了,走到树旁,见她抱着膝盖坐在一块青石上,就道:“烤鱼吃好不好?”

    青子“嗯”了一声。

    我去收拾了一堆柴火出来,又把两条鱼给洗剥了,就地烧烤。火光飘忽,不时发出泼剌一声。

    “这些天都去哪里了?”我边烤着鱼边问。

    青子说了几个地方。我一听,这些地方天南地北的,看来是漫无目的地乱走。

    我见她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间,火光摇曳,就映得半张雪白如玉的脸颊犹如染了一抹胭脂一般,就笑着说:“去玩了这么久,心情好些没?”我本来想说“去野了这么久”的,可是不敢。

    只听她道:“没有。”

    这死女人离家的时候,只留了一张纸条,说是去玩了。但我不问也知道,她其实是心里难受。她跟她师父感情极深,如今听闻到师父的死讯,哪里能这么快解开心结的。

    我见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岔开话题,道:“你这衣服很好看,以前没见你穿过吧?”

    青子“嗯”了一声,道:“路上买的。”末了,又补了一句,“还有这帽子。”

    我说也是特别好看。又说:“还从没见你扎过辫子。”

    青子道:“很早以前扎过的。”她说的很早以前,想必是睡进古墓之前。

    我见鱼一面烤得有些焦黄,就翻过了一面,见她从地上捡了一根柴枝,拨了拨火堆,不由想起当日我被煞气灌顶,弥留之际,念着想要吃烤鱼。这位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还真给我烤出了一条来,虽说是半生不熟,连鱼鳞都没刮尽,但却是我一生的念想。胸中一热,眼眶微有朦胧之意。

    又想到她平日那么爱干净的一人,为了烤一条鱼,给熏成了花猫,没来由地就觉着好笑,一个忍俊不禁就笑出了声。

    就听青子道:“笑什么?”

    我可不敢提起当时那岔,含糊过去,将鱼翻烤了一阵,道:“要不你来烤?”就被她横了一眼。

    火光摇曳。很快,烤鱼的香气就蒸腾而起。我将烤得金黄的鱼递给她,见她咬了一口,道:“平时都吃什么?”

    听她道:“不太吃。”

    我笑道:“没我在就是不行。”

    她却没搭理我,只是吃着手中的烤鱼。我拿起另一条鱼,过去挨到她身边坐下,大咬了一口,折腾了这么久,也是饿了。一边吃鱼,一边盯着她瞧,只觉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就都烟消云散。

    火光掩映,柴火不时发出哔剥几声响,夜色静谧。

第七十一章 听你的话() 
    我一口气将鱼啃掉大半,就把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絮絮地说了。这是在潭城几年间养成的,习惯在吃晚饭的时候跟她说一些自己身边发生的事。

    “你说这老妖婆是不是黄家人?”

    青子道:“有可能是。”

    “也不知道这老妖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说到这儿,又问她之前跟那老妖婆交手的情形。听她说了,才知道两人真正交手根本没几下。那老妖婆使了几道雷法,结果青子连身子都没挪一下,只是手掌一翻,就把电光给全灭了。那老妖婆一见,立时逃之夭夭。

    青子也不知道那老妖婆究竟是谁,又看出林文静和刘楠两个丫头受制于人,在没弄清楚之前,怕伤了她们性命,也就没去理会,放手让她逃去。

    我听了,笑道:“幸亏你来了,否则怕是”想到自己倒栽葱插进泥洼的惨样,都让她瞧见了,不由一阵羞愧。

    不过幸好脸皮原本就厚,再加上又是在她面前出丑,反正我连嚎啕大哭的样子都被她看过了,相比之下,这也算不得什么。

    就听青子道:“让你不学无术。”

    她这话我真没法辩驳。自打从玄女墓出来,也有几个月了。虽说那半部葬书就在我手里,不过却始终还没正经瞧过,唯一能用出的也就一个“怨海咒”。那些日子这死女人一直昏睡不醒,我都守在床边看她去了,哪有什么心思看书。

    忙岔开话题,道:“你说那老妖婆到底要干什么?”

    青子吃了一口鱼,说道:“你说的那个怪尸我也见过。”原来,青子自打离开家后,先是到了江城,之后就一直在一些人烟密集的城镇中闲逛散心,漫无目的地乱走。

    直到后来,无意中到了钟山附近的一处荒郊,才遇到一只怪尸。原本像这种荒野之地,出现一些阴煞邪物,也是寻常事。她心情不好,本也不会去理会。只是后来发觉这东西有些奇怪,这才跟着那怪尸上了钟山,正打算查看的时候,就撞见了我们几人。

    我听完之后,就笑道:“也真是巧了,咱俩在哪都能遇到。”

    那死女人却没搭理我。我琢磨了一阵,就道:“这附近就有几具怪尸,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看。”

    青子“嗯”了一声,继续吃她的鱼。不过相比我的大啃大咬,她就是斯斯文文,细嚼慢咽,这会儿才吃掉小半条。

    我一看,也放慢了速度,留下一个鱼尾巴慢慢嚼,又说道:“还有那个小破孩,我一直没想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的是杜师伯口中的那个神秘男童。那位杜师伯也算是神霄派极为厉害的弟子,这小破孩子能在半夜三更无声无息地爬到她床上,并且将她制住,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遥想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以我的本领,怕是根本连杜师伯的床都沾不到。

    尤其是那刻在杜师伯身后的“术门死”三个字,更是令人悚然而惊。我这些日子以来,就是一直惦记着这三个字,只觉心头沉甸甸的,压抑的紧。念及此处,突然又想到狮子鼻等三人被茅山和天师道两派带了回去,万一他们身上藏的有什么玄机,那就糟糕了,也不知现在情形如何了。

    一时间思绪纷乱,心中打鼓。

    就听青子道:“术门自然有术门的气运,难道就只靠你一个人不成。”

    我听得一怔,随即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霍地清醒了过来。突然就发觉,我之前似乎是钻牛角尖了。术门传承数千年,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如今虽然已是衰落不堪,与鼎盛时期无法相提并论。但如今各大小术门之中都有自己的人才,或是老谋深算,或是术法高强,各有所长,不一而足。

    我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难道没有了我,术门就转不了了么?就算有万钧巨石压顶,还有那么多人在一起顶着呢。术门的气数,是所有术门中人的气数,并不是一两人可以决定的。

    一想通此事,立即觉得心头一松,只觉连日来笼罩心头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笑说:“怎么你说什么,我就总是能听得进去。”

    结果她没搭理。

    又说了会儿话,等她也把鱼吃完了,才把火堆收拾了。挨着她坐了一会儿,就见她站起身来,道:“走吧。”

    我“噢”了一声,拎过她的双肩包,背在身上。我自己那个刚才栽进泥洼里,早就已经脏的不成模样,就把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归并到一起。

    正收拾,就听她道:“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本想含糊过去的,只是被她瞥了一眼之后,还是乖乖地将那卷画帛交了出来。

    见她打开来之后,就怔怔地瞧着画卷,想必是看到画,又想到了她师父。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道:“哪里来的?”

    我支吾了半天,才说是在龟岛上跟老白那二货抢的。原本想着,这画被她瞧见,怕是铁定要被没收,结果她看了一阵之后,将画还了回来,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去。

    我忙把画卷放好,将包背起,追了上去。

    这时候已经是已经天亮已久了,只是天空彤云密布,天色却是昏暗。沿着山道走了一阵之后,打量周遭地势,眼见前头一片浮土,就叫了一声,道:“这儿有。”

    当即把土扒开,就露出了里头一具怪尸。再往下深挖了下去,将整具怪尸都刨了出来。这东西怪得很,之前可以奔得飞快,一旦进土之后,却是一动不动,犹如雕塑一般。

    等青子看过之后,我就从包中取了柄小刀,剖开他的心窍,将里头那只已经头尾相交成环状的虫子拎了出来,又把水笙等姑娘的情状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青子端详了那虫子一阵,说道:“像是阴阳蛊。”

    “那是个什么东西?”养蛊之术渊源流长,自古就有。就算到了如今,也不时能听到蛊术的传闻。只不过我顶多就听说些什么猫蛊、蛇蛊、什么金蚕蛊之类的。

    就听青子道:“我也是在一本古书上读到过,看起来很像。”

    据书记载,这阴阳蛊又叫子母虫,分为阴蛊和阳蛊。我一琢磨,看来种在那些姑娘身上的应该就是母虫,也就是阴蛊,而这些怪尸身上的则是子虫阳蛊。

    听青子说,这阴阳蛊应该是以前苗疆蛊门中的一种秘术。其实到了近代,虽然苗疆一带还有蛊术流传,但那什么蛊门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了。不过那老妖婆是在三百多年前被封镇的,她既然被称作蛊妇,就算会这门秘术,也不是太稀奇。

    “有没有办法解?”

    青子沉思了一阵,道:“不知道,还得再看看。”

    蛊术一道原本就极为凶险,神秘莫测,只能巧解,决不能硬来。就像这阴阳蛊,我明知那母虫就藏在这些姑娘脑颅之中,但就算能请来世上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可以打开姑娘们的脑颅,但也无法保证那些母虫不跟宿主同归于尽。

    只可惜如今这世上,除了那老妖婆之外,恐怕已经找不到另一位精通蛊术的高人,这事的确是难办。思来想去,最后这根结还是着落在那老妖婆身上。

    琢磨了一阵,就问青子,这怪尸埋进阴地里干什么,是不是为了汲取阴气。听她说,这子虫入地,的确是为了汲取阴气作为养分。不过另外也还有个作用,就是这子虫入地之后,可以在土中感知到某些东西。

第七十二章 传讯() 
    我听得心头一跳,想起那老妖婆之前古怪的行径,心想难道真是被我说中了,这老怪物在寻找什么东西不成?

    只可惜被那老妖婆逃了。这老东西心机阴狠,已经在青子手下吃过苦头,怕是不会轻易再现身,再想找到她可就千难万难了。林文静和刘楠两个丫头还在她手里头,这老妖婆可别恼怒之下就拿她两人撒气。

    正转念间,见青子绕着那怪尸转了一圈,道:“也不是没办法。”

    我听得一喜,问是什么。就听她道:“还记不记得那个符文?”

    她虽没明说是哪个符文,但我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在南洋漂流时,她在我手心画的那个。她教的东西,我哪里能给忘了。

    只听她道:“你再记一个。”

    我听了,心中大乐,忙不迭地摊出手掌。谁知她却没搭理我,找了截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符文。我大失所望,定睛瞧去,见那符文跟之前学的那个颇为相像,只是有些微地方不同。

    就听她道:“记下了没?”

    我是很想说“画在地上看不清,不如画手上试试”,只是她这画的实在是太好了,我要真这样回答,怕不知得被她怎么收拾,只得道:“记下了。”

    青子将那道符文擦去,又将法咒诀要跟我说了一遍。我一一记下了,细细一想,有些类似于控尸术,但又有不同。

    这个符文跟我之前学的那个相差仿佛,学起来倒也容易,试了几次也就会了。就听青子道:“再去挖一具怪尸出来。”

    于是又找到了之前记下的一处阴地,往下果然挖出一具怪尸。当即沾了些清水,用清水法在他背后画了一道符文。紧接着结了个手印,念动法咒,一指点出,按在那怪尸眉心。

    屏气敛息,将心神尽数凝聚到指尖,过了一阵,收起法诀,看了一眼青子,有些疑惑地道:“很怪的感觉。”就刚刚一会儿功夫,我似乎感应到了某些东西,但很模糊,说不清。

    听青子说,那是阴阳蛊虫间的感应。我以这个符咒为依凭,也从这怪尸身上捕捉到了一些波动,但这毕竟是外法所为,得到的感应极为薄弱,很是模糊。

    不由得朝东南角看了一眼,刚刚就是觉得那个方向似乎有什么东西。琢磨了一阵,猛地一咯噔,心想难道是那老妖婆不成?

    当即又念动法咒,结法印按在那怪尸眉心,屏气凝神,默默感知。只觉东南方向的确是有什么东西,但这种感觉虚无缥缈的很,捉不到也摸不着,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个位置,只是纯粹地感觉有东西在。

    照古书上记载,这阴阳蛊又称为子母虫,子母之间有很强的感应。之前老妖婆的作为,想必就是让林文静体内的母虫与怪尸发生交感,获取某种信息。

    当即将那具怪尸焚毁,与青子一道上路,朝着东南方赶了过去。这一路行去,是钟山绵延开去的山脉,树林莽莽苍苍。在山道穿行了大半天之后,又去找了一具怪尸出来,以符咒为依凭,感知了一番,就觉出那东西这时已经折向了西北方向。

    至少这东西会移动,极有可能就是那老妖婆。当下也不敢怠慢,尾随而上,生怕这老妖婆离得远了,连这怪尸也感应不出。

    只是这沿路挖怪尸,未免就太麻烦了一些,最后还是被我琢磨出个办法,用炼尸术将一具怪尸稍稍炼化一番,操控着让他跟在我们后头。

    在后头追了一阵,第二日就离了钟山的范围,一直西南方行去。这一路过去,就发现所经的地方都是荒郊僻野,心中越发笃定感应到的应该是老妖婆无疑。这老东西拿了黄家的罗经,看来真是在一处一处地方寻过去。

    这途中偶然也会经过一些人烟颇为密集的地方,就那怪尸的尊荣显然太过突兀,只能给他去换了衣服,又弄了顶大帽子,将他脑袋身子遮得严严实实。虽然打扮怪异,但这样一来,就算平常人家看见了,也不至于会吓一大跳。

    从怪尸上感应到的毕竟模糊,虽然一直尾随在后,但始终没见到那老妖婆的踪影。这一路兜兜转转,一直沿着荒山僻野而行,我却是乐在其中。背着包陪在青子身边,一路跟她到处游历,本就是我一直以来最期盼的生活。就是有只怪尸一直跟在我们后头,有些煞风景。

    这一日,路经一个偏僻小镇的时候,在镇口就瞥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瞧了几眼,认出是葬门的一个弟子。跟青子说了一声,立即悄然跟了上去。等到路上没人的时候,闪身而出,一把抓了那弟子过来。

    那弟子吓了一跳,就要出手,待看清是我,惊喜地叫道:“宗主!”

    我被他叫得有些头疼,忙打住他,问葬门都有些什么人在这儿。听那弟子说了,才知道连红英正巧带了几个弟子路过此地,如今就在镇子里。我当即让他领路,找到了修老头那位女徒弟。

    等找了个僻静的房间,那姑娘就道:“宗主,你这些天都去哪了?”眉头微皱,显然对我这没交代的做派很是有些不满。

    我心里明白自己的做法的确有些欠妥,难怪她着急上火,有些尴尬,这会儿也没功夫解释什么,就说:“有件急事要你去办。”

    红英那姑娘一听,立即神情一肃,道:“宗主请说。”

    我在心中理了理,将之前云雾山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那姑娘听了一阵,就溜圆了眼睛,不过并没有插嘴,直到我尽数说完,才深呼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发白,道:“我立即回去告知师父。”

    我点了点头,又将那老妖婆的样貌细细地说了一遍,道:“回去葬门后,你再去一趟昆仑府,去找宁圆宁缺两个丫头,把这事给她们说了。”末了,又补了一句,“就说是她家小姐说的。”那两个丫头古灵精怪,自然一听就能明白,青子现在跟我在一起,好让她们放心。

    连红英点头应了。

    “然后你再跑一趟焚香会、尸芳斋和顾家。焚香会就找茹教主,如果茹教主不见,就找顾天涯。尸芳斋你找麻老大,顾家你就找顾思寒,或者他爹都可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再去一趟茅山派,找杨义。”

    琢磨了一阵,又嘱咐道:“这些地方都由你亲自去,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连红英一一记下。这姑娘行事也是风风火火,当即就与我告别,带着几名弟子赶回葬门。临行前又找了我到一边,避开其他弟子,说道:“宗主,你现在可是咱们葬门的宗主,可不要跟以前一样。”

    她虽没说跟以前一样什么,但我想八成是说的“跟以前一样胡来”,连忙点头答应了。那姑娘这才放过我,带了弟子离去。

    我回头去找青子,见她正沿着那石板铺就的古旧街道闲逛,那怪尸木愣愣地跟在她后头,不由莞尔。

    从这镇子出来,就继续跟着那老妖婆上路,途中兜兜转转,就跟放风筝似的,一路既没能撞上那老妖婆,但这线索也没断。这一番下来,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是不是我们的推断错了。

    再跟下去,就发现又回到了湘西一带。那老妖婆突然就停了下来,一直也没有再移动过方向。我原本以为她是要回去云雾山,但结果发现并不是。这边离着云雾山,相隔很远。,“是不是那老妖婆找到地方了?”正琢磨着,突然就听到身后一声怪叫,回头一看,就见那具跟了我们一路的怪尸瘫倒在地,过去一看,胸口位置已经裂开,流出汩汩的黑水。里头的那只蛊虫也已经是成了黑汁。

    查看一番后,就将那只怪尸给焚了。两人一头扎进了这片莽莽大山中。

第七十三章 同行() 
    春时季节最是多雨,尤其是这大山之中,大雨更是说来就来。等着雨停了,我和青子才继续上路。这会儿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再加上天空彤云密布,尤其昏暗。只不过像我们这种人,白天黑夜原本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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