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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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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开阴气,就见那女人立在九阶之上,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手结印诀。我屏气凝神,足尖在地上一踏,登时又接了个陆地飞腾,九阶之遥,几乎一蹴而就,三道身影如电般掠过,并指点出。
身在半空,就见那女人微微冷晒,法诀变化,一只手掌轻轻一托。
就觉疾奔中的身法猛地一滞,平地生出一股旋风,越转越急,越转越是暴烈。三人被那旋风携裹,倏忽升到了半空之中。
我在空中打了个旋,体内阴阳瓶突然自发转动,越转越急,似乎与外头的旋风相呼应和。心中咚咚狂跳,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现。
幽玄身!对方也是个巡阴人!
在舌尖上狠狠地咬了一下,沉静心神,稳住阴阳瓶,气机生出,融入那旋风之中,身子顺势转动,滴溜溜打了个旋,如陀螺般在空中急转,头上脚下,双手结个护体诀,笔直朝地面坠去。
就在这时,猛觉周遭旋转的气机陡然一乱,我心念急转,阴阳瓶催发,身子就势一折,硬生生在半空悬停了片刻,翻了个身,往一旁掠去。就见一道人影出现在大殿的东南角,一身黑裙,脸上虽然布满伤疤,形容可怖,一双眼睛却是湛然若神,目光凛冽。
第五百三十八章 巡阴()
我一见这人出现,不由得又惊又喜,是茹教主来了!
此时头顶风向,钟灵秀和白脸魔二人犹如两颗大石般当头坠下。我双手分结番天印,跨上一步,朝着二人后背托去,同时身形一矮,就势一滚,卸去巨力。
就听茹教主冷厉的声音破空传来:“贱人,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举目望去。就见茹教主已经消失在原地,一道黑影如风似电,朝着九阶之上疾射而去。与此同时,一道青影穿破黑烟,身形若隐若现,倏忽出现在九阶之上。
速度之快,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人影交错,三道影子倏忽又分了开来,各自退立一边。
我从地上爬起。就见青子与茹教主两人一左一右,将那女人夹在中间。
茹教主满脸疤痕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盯着那女人半晌,呵呵笑了起来:“贱人,看你还怎么夺舍!”
我听得心中一动。这时才猛地醒悟。这女人精通附灵夺舍之术,换在平时,实在很难将其擒杀,但此时身在玄女墓这样的绝境之中,怕是她插翅也难逃了。
就见那女人嫣然一笑。目光从青子和茹教主身上扫过:“你们几人难道是想欺师灭祖?”
茹教主声音沙哑,却是敛了笑意,寒声道:“你这贱人,敢冒充玄女娘娘!”
我听出她的声音充满恨意,显然对于她那老冤家的死耿耿于怀。
就在不久之前,我认定了是那个邪物以祈天阵再加夺舍之术,霸占了玄女娘娘的尸身。但此时我却是有些怀疑起来。这女人刚才用的明明就是幽玄身无疑,而且远在我之上。只能说明她也是个巡阴人!
正琢磨间,就听那女人轻笑了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懒得与你们这些小辈捉迷藏。”
“我的确不是她。”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一转,变得森冷异常。
我听她的语气,不由觉得有些怪异。正转着念头,就见她双手负在身后,踱了几步,目光凛然,扫了这大殿一眼,道:“你们以为这是玄女墓,葬在这的人就一定是她么?”
突然呵呵大笑了起来。如癫如狂。大笑了一阵,笑容陡然一凝,一张娇艳的脸庞显出一丝狰狞之色,目光森然,犹如厉鬼一般。
“葬在这里的,是她的亲传弟子,也是她唯一的女儿!”
我听得心头咚的一声,两耳嗡嗡作响。
就听她厉声道:“我,才是咱们巡阴人一门的宗主!”
我不可思议看着她。如果她所说是真,那眼前这女人就是玄女娘娘的亲生女儿,是玄女娘娘第一个亲传弟子,也是第一个巡阴人。
可是这明明是玄女墓,当年明明是玄女娘娘自葬墓中,又怎么会变成了她女儿?
就听茹教主冷笑道:“贱人,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胡说八道!”
那女人冷冽的目光在我们众人身上一一掠过,摇了摇头,道:“你们这群无知小辈,真以为那女人是什么救苦救难的天仙神女!这女人冷酷无情,绝情绝性,连人都算不上!”
茹教主听得呵呵冷笑。青子眼皮微垂。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心中却是混乱一片,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是三叔从小将我带大。对于我来说,三叔既当爸,又当妈。我绝不认为哪一个母亲,会不疼惜自己的子女。
心中急转,猛地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出声道:“你想破了葬法大阵!”
那女人的目光豁然转到我身上,凝了一凝,道:“你这小鬼倒是伶俐。”
我心中豁然开朗。当年玄女娘娘带着一群人逆天改命,建造这座葬法大阵封锁阴阳两地。这女人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和亲传弟子,却跟她母亲并不是一条心。在她认为,顺天应命才是至理。哪怕这世间多么混乱,哪怕洪水滔天,猛兽遍地,那也是自然法则。
玄女娘娘怕自己去后,她这女儿会从中作乱,毁掉她亲手建造的秩序,因此就将她封镇在了这墓中。
想到这儿,却又觉不对。既然葬在这玄女墓中的是她女儿,那玄女娘娘又去了哪里?
就见那女人朝着黑棺左侧一指,轻笑道:“她就在这儿。”笑声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凝目望去,见她手指的地方除了厚实的地板,根本什么也没有。
“当年那女人建了阵法之后。还不放心,又将身上血契分别传于门人弟子。呵呵,血契哪是可以轻动的?”那女人说着,冷笑连连,却是说不出是恨是悲。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玄女娘娘建造这玄女墓,原本的确是想自葬其中的,只是没想到她给一众门人弟子传下血契之后,幽玄身崩溃,最后在黑棺之前守着女儿坐化,成了一片灰烬。
因此,历代巡阴人都有明训,血契只传一名传人,其余决不可轻动。
正转念间,就听那女人道:“今日咱们巡阴人齐聚此地,也是天命所归!所有人当听我号令,扫清这世间一切孽障,还天下一个宁静。”
她话音刚落,就听茹教主骂了一句:“贱人!”
随即就听青子冷冷地道:“贱货!”
我听得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转头瞧去,就见那死女人眼眶发红,目中有朦胧之意。她这么聪明,自然已经料到她师父必定是凶多吉少。
我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此时见她难过,心中也跟着难受得很,酸楚难当。
就见茹教主和青子两人身影一晃。瞬息间已经到了那女人身前。三人身影交错,快如幻影,倏忽已经离了九阶,到了大殿之中。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人影自外掠来,身形在阴气之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我瞧得分明,见那是个容貌俊雅的男子,穿着一件灰袍,头上戴着一顶黑帽。正是青子的师父,茹教主的老冤家。
他脸色青白,双目紧闭,却是异常精准地插入到战团之中。当即三人成品字形,将那女人团团围住,游走疾攻。
我心中咚咚乱跳,一瞬间差点以为是青子师父活了,但看得一阵,就知道青子师父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只是被茹教主所控,朝着那女人合攻。
茹教主分心二用,虽说是多了一人,但实际上还未必比得上她独自一人时。但我心中明白,她此时招了青子师父来,别有用意。想来是今日要血债血偿,恩怨两清。
只见四道人影在大殿之中倏忽来去,快得无与伦比,倏忽在左,倏忽在右,神出鬼没。我引动法诀,招了钟灵秀和白脸魔到身边,三人立在当地,却是发现根本无法插上手去。
大殿之中的地阴气越来越浓,到了最后。犹如洪水般喷薄而出。地阴气受激发,在殿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旋,翻翻滚滚,犹如一条黑色巨龙咆哮飞舞。
四人的身影越来越快,在黑龙之中时隐时现。那女人独斗三人,却是丝毫不落下风。我看得心中忧急如焚,只是担心青子的身体,她擅动血契,元气大伤,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要落得跟玄女娘娘一样的下场,幽玄身崩溃,灰飞烟灭。
心中念头急转,只可恨自己本领不够,就算加上钟灵秀和白脸魔,此时鲁莽冲上,不仅没有裨益,说不定反而坏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扫了大殿一周,见墓壁之上密密麻麻的禁纹,猛地心中一动,脚下发力往前抢去,直奔九阶之上。来到那黑棺之前蹲下,仔细看地上的禁制结构。
第五百三十九章 破阵子()
玄女墓是葬法大阵的主要中枢,墓中禁制之深奥繁复,自然是远胜其余,但其基本原理是一脉相承的。我曾经亲身参与过两次葬法大阵的修补,对于其中阵眼的禁制结构极为熟悉,但一路看下来,却并没有找到我所需的片段。
回头望去,只见四人在大殿中纵横来去,交战越发激烈。我心中焦躁,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从九阶掠下。绕着大殿疾奔,一路查看墓壁周遭的禁制结构。
禁纹繁复,混合了云、明、晦…;…;等七种纹路,层层叠加,相辅相成,玄奥异常。我强压下心中忐忑,专注一心,所见所想尽是这纠缠交叠的禁纹,只觉头痛欲裂。
终于绕了一圈下来,将殿中禁制观看完毕,当即招了钟灵秀和白脸魔上前,护住身前。靠着墓壁坐下,将所见禁制在心中全速推演。一颗心咚咚直跳,手脚微微发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听到“哗啦啦”一声巨响,沙石飞溅,直打到脸上身上。手掌在地上一拍。登时借力跃了起来,举步就奔,只是刚奔出几步,就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知道自己刚才是心神损耗过剧。
深吸一口气。贴地往九阶方向掠去,蹲到黑棺边上又仔细看了一阵,手指飞快掐算,当即在棺沿上一撑,纵身跃入了黑棺之中。
黑棺内壁之上,同样刻满了禁纹和符咒,细看下来,却觉有些不对。这葬法大阵以人体为阵眼,其最根本的是基于阴阳五行生化的原理。我亲手葬过王老头,对棺中禁制走向自然心中有数。
但这口石棺中的禁制,却让我有些看不明白,从结构走向来看,这阴阳却是有些不对。这就有违常理了,要知道无论这人是谁,只要他是个人,体内的阴阳五行走向大体都是一致的,要有也只是强弱之分以及一些极细小的区别。
但这棺中的禁制结构,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再琢磨一阵,心中猛地一跳。要出现这种情形,除非那女人的身体迥异常人!
强压下心中惊诧,再仔细地将棺中禁制重新推演了一遍,确定无误后,随即闭了双眼,往棺中躺下。静思了片刻。从棺中爬出,直奔到西南角那根黑桩的位置,眼见大殿中四道人影难分难解,深吸一口气,左手掠出,手指在右手腕间一划,霎时皮肉绽开,伸手往黑桩上一握,鲜血汩汩淌下。
同时左手持三棱针,在耳际连刺几下,封救命针,随即施阳魂裂,接连点破身上七脉,周身阳气顿时泄体而出。
只觉身体冰凉,头晕目眩,体内阴阳瓶缓缓旋转,将喷薄而出的阳气尽数收拢,聚于右掌。这祈天阵不可能是当年玄女娘娘布下的,应当是这女人后来所设,用来汇聚精血生气。
那女人的身体迥异常人,是属于万阴丛中一点阳的格局。相比起活人,倒更接近于尸煞的格局。但我敢肯定,这女人绝不是什么尸煞,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像这样的东西,从所未见。
此时我豁出一切,就是要赌一把,在祈天阵西南角方位做一个纯阳池,借着阳气突然爆发之际,扰动祈天阵,从而影响她的至阴格局。
虽然这影响只会是瞬间,但对于青子和茹教主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
体内阴阳瓶悠悠旋转,将收拢的阳气越绞越实,腕间鲜血顺着黑桩淌入地下禁纹之中,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只觉体内越来越冷,眼前一阵恍惚,忙又封了一记借命针,定睛望去,见四道人影倏忽到了大殿中央。
我再不迟疑,阴阳瓶猛地一顿,阳气聚拢,右手抬起,心中默诵法诀,朝着殿中四人当头按下。
随着我手势一动,阳气陡然爆发,祈天阵大震,殿中席卷的地阴气轰地爆开,向外四散,激荡起层层波纹。
我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中,只见阳气爆发之际,两道急速晃动的身影骤然一停,分别是那女人和青子师父。
这两人都纯阴之体,立时都呆滞了那么一瞬间。就见一青一黑两道人影如风似电般掠至。一前一后,两厢夹击。
我心中一喜,猛觉眼前发黑,顿时咕咚一声瘫倒在地。只觉整个人不停发颤,手脚麻木冰凉,强自提起一口气,从地上撑起,却赫然见到青子和茹教主两人的身子被抛了起来,直朝两侧飞去。
那女人笼罩在一团黑气之中,瞬息之间,鬼魅一般的身影就已追到茹教主身前,血光一闪,茹教主犹在半空的身子突然间直坠地面。
我看得心中大骇,引动法诀,钟灵秀和白脸魔两人当即纵身而起,直朝那女人奔去,去势如电。
但就在此时,一道虚影从两人身侧倏忽掠过,几乎在那女人抬手之际,那虚影已经到了她身前,一根雪白如玉的手指点在她眉间天魂处。
虚影消失,落在地上的茹教主身形暴起,手中法诀连变,接连印在那女人身上。
我强提一口气,从地上爬起,转身望去,就见青子手中结印,立在当地,一动不动。心中陡然间恐惧大生,头皮发麻。当即拼了命地向她奔去。
才奔得几步,就见那死女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我吓得魂飞魄散,奔得几步,一个踉跄,当即栽倒在地。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心中酸楚难抑,浑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手掌往地上一撑,手脚并用,就朝她爬了过去。
只是还没到她身边,就觉脖后衣领被人抓住,身子腾空而起。我迷迷糊糊。劈手就朝她打去,顿时被她扣住了手腕。
“不要命了啊!”
听声音,似乎是茹教主。我脑子里浑浑噩噩,只想:“是啊,我不要命了!”
就觉额头被贴上了一只手掌,接着眉心一凉,瞬间清醒了过来。就见茹教主正在我面前,一手贴在我额头,一手抓着我的手腕,腕间的伤口已经结疤,血已经是止住了。
我从她手中一挣,却是没能挣开,就听茹教主冷着声音道:“你那小丫头师父没事。要死要活的,像个什么样!”
我一听,登时怔在了当地,木愣愣地问:“真的?”
就听茹教主不耐烦地道:“呆会自己去看。”
我听她说出这句话,心中咚咚狂跳,只等她把手松开。立即奔到青子身边,见她虽然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但气息却是绵长,不由悲极而喜,只觉脸颊一阵湿热,竟是淌下了泪来。
只听茹教主在旁冷声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跟个小娘们一样!”
我听她说到“小娘们”,不由自主就想起青子当年也是这样数落我,不由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茹教主冷哼一声,道:“有病。”再不理我。
我怕地上凉。想把她抱起,只是此时气虚体弱,一抱之下,差点连自己都栽了下去。抬头望去,见茹教主后背染红了一片,显然是刚才受了重创。只是听她说话中气颇足,理应没有什么大碍。
再往前看,就见那女人立在当地,一动不动,身上蒸腾的黑气已经消散不见,显然已经被青子和茹教主联手制住。
我见茹教主手掌一托,就有一团散落在地的阴火飞到了空中,飘在她胸前,心中一惊,忙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
叫道:“太师伯,不要啊。”
茹教主冷冷瞥了我一眼,手掌一挥,却是把那团阴火拍灭了。我看在眼里,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虽说以我判断,以这女人至阴的体格,阴火还真未必烧得了她。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女人要是真给烧没了,那葬法大阵该怎么办。
第五百四十章 定风波()
我刚松一口气,就听“啪啪啪”响,那女人已经被茹教主连着抽了数记耳光。紧接着她就抛过来一个袋子,我伸手接了,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枚枚三寸来长的铜钉,钉身极细,为阳铜所铸,镂刻符咒灵纹,用朱砂浸染。气色如血,粗粗一看,少说有近百枚之多。
就听茹教主道:“我说你记。”
我还不及反应,她就已经开口说了起来,林林总总,不下千字,说的是下钉的手法和封镇的位置。
她说完一遍,当即就停了下来。我全神贯注,心中飞快默记,却也只能记住一小半。只得央了她又说了几遍,这才记忆无误。
这铜钉共有九十九枚,钉身镂刻法咒,要以特殊的手法封镇在人体各处,行一个周天。这一套钉阵。是茹教主这么多年苦思所创,九十九铜钉封镇下来,可恐怕是大罗金仙也难以脱身了。
她随身携带此套铜钉,想必是早就在等着今天。
“这贱人让我阴火焚身,我就让她尝尝百钉穿身之苦!”茹教主冷哼了一声。令我赶紧动手。
我将一袋铜钉托在手上,却没有即刻行事,又跑去黑棺那仔细瞧了一阵,确定这铜钉封镇下来后不会与墓中禁制冲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脱了外衣下来铺在地上,提一口气,将青子抱起,放在其上,这才转了回来。
就见茹教主在一块碎裂的大石上坐下,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
我不敢怠慢,当即扒光了那女人的衣服,轻吁一口气,运转阴阳瓶,默诵法诀,按照所记手法,将一枚铜钉拍入她肩胛骨,手势不停,接连又下了三枚。腥红的鲜血渗出,但淌出些许,就已经凝固。
只听茹教主连声冷笑。嘴里“贱人”骂个不停,想来是要把这些年的恨意都宣泄了出来。
事关重大,我全神贯注,不敢有分毫差错,手中铜钉接连落下,直到全部封镇完毕,就见那女人雪白的身躯之上,星星点点,已经被铜钉封闭了全身周天。
我检查无误后,正要将她衣服穿回,就听茹教主冷声道:“穿什么,就这样丢进去,看这贱人还有什么脸!”
我也不敢说什么,当即将她抱起,葬回棺中,将棺盖重新合拢。只是这番激战下来,大殿之中破损厉害,有部分禁制已然被毁去,想要立即点亮这个中枢阵眼却是不能。
琢磨了一阵,就听茹教主道:“走不走?”
我“噢”了一声。回过去将青子抱起,走出几步,就见茹教主已经径直走到了青子师父身边,一只手在他腰间一搭,当即将他一个大男人拦腰抱了起来。
我瞧得一阵无语,就听她冷声道:“发什么愣!”随即抱了人大步朝外行去。
我抱了青子在后跟上,只是伤后虚弱已极,才走出几步,就觉头晕眼花,脚步踉跄。茹教主走得又快,我哪里能跟得上。
就听她的声音传来:“好好照顾小丫头,我走了。”片刻之后,身影就消失在了前头。
我再也坚持不住,抱了青子坐倒在地,靠着墓壁喘上口气。只坐了一阵,就觉倦意袭来,无穷无尽,眼前一片模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突然惊醒,睁眼一看,模模糊糊地就见身前似乎站了两个人,体型娇小,身穿白衣。定了定神,再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宁圆宁缺两个丫头片子,冷着两张脸,正盯着我瞧。
我豁然一惊,低头看去,见青子还在我怀中,呼吸绵长,这才松了口气。再转眼一看,就见大殿之中又有许多人,一眼看去,应该都是昆仑府门人,散布在大殿各处,正在忙碌。
就听宁圆那丫头冷声道:“抱够了没有?”
“没有。”
两丫头当即气势汹汹地瞪过来一眼,上来将青子扶起。宁缺朝我横了一眼,道:“你去帮忙!”
我见青子有她们两人照应,也觉放心,从地上爬起,回到殿中。扫了一圈,就看出这些昆仑府弟子正在修葺殿中破损的禁制。正想着,就见一人朝我迎面走了过来,是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
我瞧了几眼,只觉有些眼熟,再一看他那一对眉毛,弯弯的,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是当日在林屋山底古墓中见过的那个弯弯眉。
他过来朝我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当即就把事情说了,是希望我来主持大阵的修葺。我当然也不会推脱,去问宁圆要了些干粮过来,一边放进嘴里大嚼,一边四处先去观察一番。
早前我们就在林屋山合作过一次,这次配合起来就尤为默契,这玄女墓中的禁制精密之处虽然远胜其他阵眼,但好在破坏程度有限,众人合作之下,进展有条不紊。
问起宁缺外头的情况。只听她说祈天阵被破之后,困在里头的术门中人也脱困而出,不过经此一役,各门都是死伤惨重,能活着出去的,十不存一。
我听得一阵黯然,时至今日,各种古老传承本就已经衰微,这番下来,恐怕更是雪上加霜。
又问到旺财那小怪胎,以及林文静、刘楠等人,那丫头却是摇头不知。我怔忡了片刻,不由有些忐忑。之前墓中那条巨大的蛇尾,应该是小怪胎无疑,也不知这当中出了什么变故。
接着就在玄女墓中呆了下来。一直到将墓中禁制完全修复,重新点亮阵法中枢,众人这才都大松了一口气。我原本是想抱了青子出去,谁知宁圆宁缺那两丫头做了个担架,就把我给轰到了一边。
从墓中出去时,外头已经空无人影,在此丧命的弟子也被各家各派带了回去。从墓中踏出来,回头仰望,只见那尊巨大的黑色石像尤自耸立,没有半分改变。深渊之中雾气翻滚。却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浓郁。
走得几步,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不能立即就走。那两个丫头也没说什么,带着青子和昆仑府一众人就先行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听他们的脚步声消失,旋即升起两道符火,悬在半空,凭着记忆朝前摸去,一直摸到那暗河为止。正在这时,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似乎有好些人正往这边行来。
我心头一跳,不过也没去拍灭符火,静等在那里。不一会儿,脚步声靠近,借着火光望去,就见一行人从浓雾中冒了出来。领头的是个身穿黑衣的老头,满脸皱纹,双目却是极为有神,正是修老头,原来是葬门的一干人来了。
他的女徒弟连红英就跟在他身侧,一见我,立即喜动颜色,冲我招手:“陆景!”
我心中一松,笑着迎了上去。往他们身后一瞧,还剩下二十来个弟子,个个浑身浴血,遍体鳞伤,或抬或背着一些同门的尸骨。
这些人模样虽然狼狈,脸上却是颇为平静,看不出太大的恐惧。再仔细看得几眼,心里就咯噔一下,忙问道:“冯宗主呢?”我看了个遍,却没见到三叔的踪影。
就见修老布满皱纹的脸越发愁苦,心中不由得恐惧之意大作。这时,就听连红英道:“你别急,冯宗主他…;…;他被莫长老带走了。”
我心中焦急,一时没反应过来莫长老是谁,稍一转念,才会意过来,她说的莫长老是莫离莫婆婆。听连红英仔细说了,才知道我三叔哪是被莫婆婆带走的,这分明就是被抢走的。
当时应该正是我们几人在玄女殿中鏖斗,祈天阵被破之际,莫婆婆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可就朝着众人出手,将三叔夺去。
第五百四十一章 再相逢()
我听得眉头大皱。虽说三叔落在莫婆婆手里,不至于会有性命之忧,但她老人家一直蛰伏不出,此时突然出现,总让我觉得心中忐忑。
出了一会儿神,一时间也琢磨不出什么,又问起他们为什么还滞留在这儿。听连红英说了,这才知道,他们追着莫婆婆从玄女墓出来后,就一直寻找他们的踪影。只是寻了良久无果,这才无奈放弃。
紧接着他们就寻到了暗河这里,准备上去巨人葬。我听得一怔,再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葬门弟子,随即就恍然醒悟。想必当日从巨人葬中逃出的不止我三叔和青面狐狸二人,应该还带了一部分葬门弟子下来,如今都汇合到了修老头麾下。怪不得我瞧着他们的人数似乎比在桐宫之中还多了一些。
此时我们是向上攀爬,这暗河之中的水道是用不了了,只能攀着岩壁上去,幸好这批劫后余生的葬门弟子都是身经百战。个顶个的厉害,留了一部分弟子在下头看守同门的尸骨,剩下一批人就跟我一起上了巨人葬。
一见到那惨绝人寰的杀戮场景,好几名葬门弟子当即泣不成声,连红英厉喝了一声:“哭什么哭!”话虽如此说。眼睛却是红了。
当下在修老的主持之下,将那怪尸抬回了巨棺之中,将其层层封镇,又将其中损坏的禁止加以修复。
死在这儿的葬门弟子实在太多了,几乎倾尽了葬门的大半人丁。尸骨众多,根本无法尽数运回。只能就地将他们掩埋,葬在这大墓之中,永世镇守这巨棺怪尸。
一众葬门弟子低声吟唱,悲凉的曲调在墓中幽幽地传了出去。
一行人从大墓脱身,回到地面之时,正好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刚刚落山,天边一片霞光如火。沿着山脉一路下来,却见沿途的树木犹如被雷击过一般,树身焦黑,透着一股子腐败的气息。
连红英上前摸了一把,那焦黑的树皮顿时化作粉末簌簌而下,吃惊地道:“这是被阴蚀了吗?”
所谓的阴蚀,就是指被突然爆发的浓烈阴气给腐蚀的症状。我们这一群人,全都不是什么外行,看上一眼,自然能瞧出其中蹊跷。这的确是阴蚀无疑,想必是玄女墓中枢被破,虽然已经修补了回来。但瞬间喷薄而出的阴气还是对此地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一路过去,就见到处都是倒毙在地的山兽野兔,浑身漆黑,气味刺鼻,闻之令人作呕。我瞧得头皮发麻,心中咚咚乱跳,与修老头说了一声,众人立即往猫鼻子村赶了过去。到了那里,一眼望去,就见一片屋舍之中,有袅袅炊烟升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进村的时候,正好遇到三姐姐,一见我,登时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我问了她,知道村民们都无恙,暗呼侥幸的同时,心中却是奇怪。玄女墓距离猫鼻子村极近,阴气突然爆发,应该也会波及道此地才是。怎么看起来这里并没什么大碍。
来到村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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