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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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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芸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骂道:“你个死冤家小混蛋!”抹了一把眼泪,才气乎乎地道,“这就要问你好兄弟去,他一定要诬陷是我们降教害了他家妹子,见到我们的人就杀,真是个混蛋!”
“你说什么?”我听得心头狂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小混蛋,你抓疼我了!”洛芸气恼地大叫。我把手松了开去,那女人恨恨地咬了咬牙,这才把事情说了。
按这女人所说,当日她带着猴子等几人,领了教中事物,正去往三岩县一带,走到半路的时候,见到有个人躺在地上,过去一看。是个小姑娘。她与阿紫在小茶庄的时候见过,当时就认了出来。
洛芸自然是知道我跟阿紫关系亲密,于是立即把阿紫给救了起来,只不过这小姑娘怎么也不醒,一直昏迷。就在这时,顾思寒正好领着人过来。
“顾家那帮混蛋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就动手,真是狗眼不识好人心!”洛芸破口大骂。后来阿紫就被顾思寒救了回去。从此之后,顾家就把降教给恨上了,两边冲突不断。
我听完事情始末,心中怦怦乱跳,道:“阿紫怎么样了?”
洛芸道:“这我可不大清楚。不过瞧顾家那疯狗的样子,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你也别瞪我,瞪我也没用。”
我心头被寒意笼罩,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洛芸道:“那怎么记得清?”想了想,才道,“就是茅山掌教大典之后的事。”
我脑中嗡的一声。从时间来算,正好是我被囚禁在桐宫地牢。当时我让葬门之人送了阿紫出来,没想到他们居然对小姑娘暗中下了手。
心中忧急如焚,懊悔自责,胸口堵得像要炸开一般。
第四百四十六章 结怨()
我心中懊恼欲死,一片乱麻,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瞧了洛芸一眼,道:“有没过三天?”我问的是她披上这层皮有没有超过三天。
洛芸自然是明白,没好气地道:“有了。”
“脱下来。”
那女人瞪了我一眼,却也没有抗辩,伸手解了衣衫。我背过身去,只听那女人冷哼了一声道:“想看就看,又不是没看过。”
我心中转着念头。没去睬他。身后悉索声响,过了一阵,听她说了一句“好了”,这才回过身去,就见她已经穿好衣服,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容貌娇美秀丽,只是双目通红,嘴角被我崩了一下,有些发紫。
我化了道焚阴符,将那张画皮给烧了。道:“没有下次。”
洛芸哼了一声,道:“要是你这小混蛋死了,我自然不用再守什么约定。”
正在这时,就听林子那头发出几声惨呼,急促的脚步声响。数人朝着这边奔了过来。几道火光亮起,一下罩到几人头顶,随即火光倏忽降下,几人发出几声哀嚎,就躺到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瞧出那是天师道的雷火符阵。心里一动,知道是顾思寒来了。就见一道人影已经飞快掠至,身材修长,长得斯文俊秀,不是那小子又是谁。
他冷着一张脸,朝这边扫了一眼,却并没有立即上前。
我心想,这小子的警觉性倒还不错。我怕他擅自踏进降阵中,一把拎了洛芸,从坑中跳出。
顾思寒那小子一看见我俩,愣了一下,随即惊喜道:“小景!”一张原本阴沉得像冰块的脸,犹如春风解冻。
我带着洛芸,从降阵中走出,来到他跟前。顾思寒一见洛芸,脸色就是一沉:“紫云在哪里?”
我一听,当即就明白,他说的恐怕就是被洛芸剥了皮的那个女子。只听洛芸道:“已经死了。”
顾思寒脸色登时大变,手中结印,就朝洛芸那女人拍去。洛芸闪身避过。厉声叫道:“那女人杀我这么多兄弟,早就该死了!”
我怕两人这一斗起来就是你死我活,立即拦在二人中间,将他们隔开,拉住顾思寒道:“阿紫怎么样了?”
一听到“阿紫”,顾思寒就更是怒气勃发,道:“等我杀了这个小妖女!”
洛芸立即回骂道:“你才是臭王八!”
我见两人这一斗起来,恐怕又是没完没了,骂了一句:“都给我闭嘴!”将二人强行分开。
就听洛芸道:“你这姓顾的臭王八蛋,你家妹子出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顾思寒冷笑一声,却并不说话,目光中寒意大盛。洛芸上前来一把挽住我的手,道:“我是这小混蛋的人,你说我会不会害你妹子?当初我说了你不信,现在你兄弟在这了,你自己问问!”
顾思寒听了,眉头皱起,将信将疑地朝我看来。
我随即将这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顾思寒连着瞧了洛芸几眼,那女人冷哼了一声。反瞪了回去。
“阿紫现在怎么样了?”
顾思寒双眼微微发红,摇了摇头。听他说了,我才知道阿紫自从被顾家接回去之后,就一直再没醒过来,虽说气息还存,但除此之外,就跟死人无异。
我心中又是懊恼又是自责,把当日与阿紫被囚桐宫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洛芸一拍手,道:“原来是葬门那帮老杂毛搞得鬼!”横了顾思寒一眼,道:“你个臭王八蛋,这回知道冤枉好人了罢!”
顾思寒冷声道:“那也有可能是你们后下的手。”
洛芸正要发作,就听顾思寒道:“小景,阿紫身上中了降术。”
我吃了一惊,洛芸也是脸上变色,急声问:“是什么降术?”
顾思寒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道:“我师父和阿紫的师父都看过了,说是有降术的痕迹,但认不出究竟是什么。”
洛芸也是怔了一下,眉头微皱,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道:“你家妹子在哪,带我去瞧瞧。”又瞪了顾思寒一眼,道,“你这个蠢猪头,明明是有人要挑拨我们两方相斗。这还看不出来!”
顾思寒冷哼了一声。我琢磨了一阵,只觉得这里头的事情恐怕真有些蹊跷,心中惦念着阿紫那小姑娘,问了顾思寒,这才知道阿紫如今就在岳阳城外的一个宅子里。
算起来,这石门县离着岳阳已经不远。我冲林子那头招了招手,把那黄老头叫了出来。
黄老头缩着脑袋钻了出来,眼珠子骨碌碌转,瞧了顾思寒和洛芸一眼,只朝我嚷道:“来点火。”
我化了一道符,朝他弹了过去。老头子接了,就托在手上,然后一把按在那只被冻得硬邦邦的鸡上,不一会儿,那只鸡就冒出腾腾白气。
顾思寒和洛芸都瞧得面露诧异之色。
这一番下来,雪没有半点变小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了。洛芸取了一个手指来长的金属小件,含在嘴里吹了数声,道:“我跟你们去看看。”想必刚才是把埋伏在外头的降教弟子给支走了。
顾思寒冷着脸瞧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我见这山道上的雪越积越厚,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在附近找了个山洞,四人在里头躲了躲,生了堆火,把弄石的衣物烤干。
我又仔细问了当日洛芸遇到阿紫时的情形。洛芸仔细回忆了一阵。把当时的情形细细的说了。不过她就只见到了阿紫那小姑娘孤零零地躺在路上,也没见到什么其他可疑的人物。
不过顾思寒这边却是有些异常的地方。据他所说,当时他们是被人给引过去的。当时他们一路追踪,就正好遇上了洛芸那帮人。
顾家和降教原本就结有仇怨,当时一见阿紫昏迷不醒,顾家人更是群情激奋,双方立即动手。后来阿紫被救回之后,查出了身中降术的痕迹,顾家就更是笃定小姑娘是被降教所害。
阿紫这小姑娘向来是顾家的掌上明珠,顾家人上上下下都对她疼爱有加。见她被害,人人气愤难当,当即与降教不死不休。
等到第二日清晨,从洞中出来,雪已经是听了,满山遍野都是白皑皑一片。四人当即踏着雪下山,一路朝岳阳方向行去。
这一天午后,就到了岳阳城外一片林子里,顾思寒引着往前行去,到林子深处,就见林中掩映着一个小宅院。刚一接近,就看出这宅子周遭布置了有层层的禁制,掩盖在草木之下。
进得院中,就见有数人分立各处,守着宅院四方。想必都是一些顾家人,见到顾思寒,微微点头致意。
一路过去,就进入内院之中。顾思寒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道:“阿紫就在里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得胸口发闷,加快了脚步。到了门口,顾思寒在门外唤了一声:“师父,方先生。”
就听道“吱哑”一声,门被从里打开,一个头发花白。面目红润的老人站在门内。我一瞧,当即就认出,这人是阿紫的师父,那位方老先生。
同时听见一人道:“是徒弟回来了?”
方老先生瞧见我们四人,微微怔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身上,笑道:“是小景啊。”
我忙上前行礼。虽说我与这位方老先生并不太熟,但她是阿紫的师父,就是我的长辈。
方老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将我们引了进去。就见屋中还站着一人,四十来岁,斯斯文文的,看着不像术士,反倒像个儒雅读书人,正是顾思寒的师父,那位荣鹿先生。
第四百四十七章 求医()
那位荣鹿先生应当是认识我的,当即就招呼了一声,见到洛芸的时候,神情倒是有几分意外,不过随即就温声笑道:“洛姑娘好。”洛芸却回了句“不太好”。这段日子以来,顾家与降教相斗不休,想来这两人也并不陌生。
那荣鹿先生呵呵笑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我没功夫理会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径直朝床榻走了过去,掀开薄薄的纱帘,就见阿紫那小姑娘卧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乌黑的头发稍稍有些凌乱地围在脖颈上。
她双目紧闭,嘴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我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探。触手冰冷,毫无温度而言。
稍稍掀开被子,就闻到一股有些特别的气味散发而出,扑入鼻腔。我凑近了去。仔细闻了闻,那股气味很是古怪,说不清是香是臭,有些甜腻腻的。似乎是混合了少女的体香和另一种淡淡的古怪气味。
掀开被子一角,拉出她一只手,搭在腕上仔细探了良久,却是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脉搏。只听那位方老先生在身后叹息了一声,道:“没有脉,也没有气息。”
我将阿紫的手翻转过来,只见原本温暖柔软的小手如今已变得冰冷僵硬,每个指甲上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赤黑色,不由得瞧得心中发酸。这一番查验下来,就如方老先生所的那样,没有脉,也没有任何气息。
照理说如果这种症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代表这人已经是死了。但从阿紫目前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保持了一丝生机,并未完全断绝。方老先生是医术高超的大家,定然不会看错。
这是这情形实在违反了常理。在桐宫的时候。我亲眼见过冯宗主进入隐死的模样,但跟阿紫现在的情形又有极大不同。
“我来看看。”洛芸挤到我身边,凑到小姑娘身边嗅了嗅,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好一阵子,道:“应该是中了花骨降。”说到这里,皱了眉头,“花骨降原本就是传自我洛家,也不是不能解,但这小姑娘的症状…;…;”说着摇了摇头。
就听那位方老先生道:“我这徒儿虽是中了降术,但这并非是主因。”朝我道,“小景,你看出什么?”
我沉默了良久,又再次给阿紫仔细查看了一番,迟疑了一下,道:“似乎是魂魄方面的问题。”
方老先生叹了口气,道:“你也瞧出来了。我这徒儿怕是被人用一种秘术伤了三魂七魄。”
我却还是觉着有些蹊跷,一般来说三魂七魄被伤的,总是有些征兆,或是变得痴傻,或是变得半身不遂,但从没有像阿紫这样的,无脉无气,不生不死。
我苦思冥想了好久,却是没有理出半分头绪。只听洛芸道:“要不你跟我联手试试?”
我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说了声“好”。当即与方老先生和荣鹿先生说明了,请几位先退了出去。那黄老头进屋之后,就喊着肚子饿要吃鸡,就被顾思寒他们带着出了房间。
片刻之间,房中就剩了我和洛芸二人。只听她道:“你怎么样?”
我强压下心中忐忑,微微调息了几拍,来到阿紫床前。洛芸道:“你来还是我来?”
我瞪了她一眼。那女人登时“格”的笑了一声,掀开阿紫身上的被子,随后将她身上的衣衫解开,不一会儿便除得精光。
小姑娘身上的皮肤倒没有太大的异样,只是手臂和大腿之上。白中微微透出一丝粉红,瞧着有些妖异。
洛芸道:“那是花骨降造成的,你可以闻这气味,就能闻出来了。”说着,把针筒递了过来。我取了两枚三棱针,她也同时取了两枚在手。
二婆婆传下来的画皮术,归根究底还是魂魄之术,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以针法封住三魂七魄。
我与洛芸联手,同时施展刺魂荡魄之术,但一番下来,却并没有什么所得。我们在三魂七魄上施下去的针,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连续顺行逆行九次,却根本是毫无作用。
这刺魂荡魄之术尤其耗费心神,这连番下来,洛芸那女人脸色煞白,连走路都有些踉跄,给阿紫穿好衣服后,就出去歇息了。我帮小姑娘把被子盖好,又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靠在她床边,瞧着她怔怔发愣。
这哪还是平日里活泼可爱的柚子。
只听到吱哑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你也别太难过了。”是顾思寒的声音,叹了口气,在我旁边坐下。
听着他的安慰,我心中反而越发地难受,如刀割一般,又是心酸。又是自责。要不是因为我,阿紫绝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屋中寂静了一阵,只听顾思寒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爸聚集了所有的名医,也没有一个有办法的。”
我听得心中酸楚。这时候,就见方老先生与那位荣鹿先生联袂进来。那方老先生打量了我一阵,道:“小景,你心神损耗太剧,赶紧歇息一下。”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心中茫然若失。过了一阵,总算是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见那方老先生和荣鹿先生一直在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欲言欲止的。
我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就见那荣鹿先生笑了一笑,道:“还是我来说罢。”朝我道,“小景,要救阿紫,还有个办法可想。”
“什么办法?”我听得精神一振。差点跳了起来。
那荣鹿先生笑道:“昆仑府。”
我猛地恍然,暗骂自己之前实在是有些慌神了,居然没想到这茬。我之前被煞气灌顶,这样必死的伤势都被救回来了,说不定阿紫这情形他们也有办法。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
就听那荣鹿先生道:“其实之前,我们已经带着阿紫上昆仑别院,找过陆小姐。”
我一听,忙道:“怎么样?”
荣鹿先生迟疑了一下,道:“陆小姐看过之后,却说…;…;她救不了。”
我听得心中咯噔一声。只听那位方老先生道:“我们当时就求她,能不能让昆仑府上几位前辈给阿紫看看。”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道,“只是你家陆小姐并没答应,说是我徒儿这病,无药可医。”
我听了,当即如寒冬之际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希望一下子变成了绝望。
就听那位荣鹿先生道:“我与方老商议来商议去,觉着阿紫这病症虽然古怪,但未必比煞气灌顶来得重,想来…;…;还是陆小姐不太愿意管我们这档子事。”
方老先生跟着道:“不过现在你来了就好了,你家陆小姐与你关系非同一般,只要你去说,这事自然没什么不成的。”
我这会儿总算是听出了他们话中的意思,怪不得他们刚才欲言又止的。他们原来是认为青子之所以拒绝了他们,是因为不想理会这事。但我深知青子那死女人的性子,她不爱搭理人是没错,但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方老先生他们找上门去,她如果不想搭理,那就会干脆地说不想救,或者索性连人也不见。但她说的是“救不了”,那就绝对是真救不了。
那位荣鹿先生道:“小景,我们都知道你与陆小姐的关系,只要你去求了她,她必然不会推脱,咱们阿紫也就有救了。”
我看着两人殷切的目光,又看了看满怀希望的顾思寒,心中却是愈发地难受。我想,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青子了。
阿紫小姑娘的伤,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归去来()
我明知这结果,但面对他们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在阿紫身边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是起身准备前往君山。吃早饭的功夫,洛芸已经与顾思寒商谈完毕,以后双方明面上还是继续争斗冲突,但是顾家暗地里要站在她这一边,联手对付那姓洪的老东西。
目的达成之后,那女人就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我回去在阿紫床边坐了一阵,就收拾了背包。带着黄老头也跟着离开。顾思寒拍了拍我肩膀,轻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看了他一眼,心口发闷,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荣鹿先生和方老先生也跟着送了出来,方老先生道:“小景,就靠你了。”
我只能笑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冲黄老头招呼了一声,正要出门,就见远处有个人影朝这边飞快地奔了过来。那人来得极快,片刻之间已经到了近前。
我看清来人面貌。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人身材有些矮壮,但很敦实,正是天师道那个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明空。他奔得很急,气喘吁吁,这大冬天的。额头却尽是汗珠,蒸腾出袅袅的白烟。
这人一双眼睛通红,肿得跟茄子一样,见到我,也是错愕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但却稀奇的并没有上来与我为难,而是直朝着荣鹿先生奔了过去,叫道:“荣师叔!”
荣鹿先生笑道:“你是明空罢?”就迎了上去。当日在仙女山,荣鹿也在场,自然是认得明空这个天师道底子的。
那明空奔到近前,还没说话,却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荣鹿先生面前,哭叫道:“师叔,我师父…;…;我师父他归天了!”
我听在耳内,不由得懵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张善正那老头的模样。自打蛇母墓一役后,我就再没见过这老头子。这人年纪也并不算如何大,又是修道之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虽说我也并不太喜欢这人,但相比起那赵李两人,这张老头却又是可爱得多了。
只见荣鹿先生愣愣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失声叫道:“张师兄…;…;怎么会…;…;不可能啊…;…;”
那明空失声痛哭,说是他师父自打在蛇母墓受了重伤之后,就一直在龙虎山养伤。原本是一天天好起来了,可是就在两天前,突然伤重离世。
荣鹿先生听后,怔怔地淌下眼泪。我觉着有些蹊跷,就上前问了一句,那张老头过世的时候,究竟都有谁在场。
那明空愤恨地瞪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将事情说了。原来这张老头是在自己床上无声无息地过世的,当时正好是夜间,居然没一个人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几个弟子发现。
我听了,只觉得这他妈的未免太有些离奇了。心想以张老头这样的本事,就算再怎么凶猛的伤势,难道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听那明空说,当时天师道各位长辈也都来看过,说他师父的死因并没有异常,的确是因为旧伤突然发作猝亡的。
我听来听去,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一转头,瞧见那位荣鹿先生眼眶湿润。但一双眉头却是紧紧皱起,似乎有什么极大的疑虑,显然他对于张老头的死,他也是有所怀疑。
怔怔呆立良久之后,荣鹿先生像是如梦方醒,忙把那明空扶了起来,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那明空声音红着眼睛,声音哽咽,道:“我师父之前一直在养伤,大约在三个月前,有次突然把我跟明心师兄找去,说是如果他有朝一日离世了,一定要让我们来跟您报丧。”
荣鹿先生默然不语。方老先生过去拉过那明空的手,在他腕上搭了一搭,道:“你伤心太过,情志郁结,又加连夜赶路,对身体怕是有大损伤,得赶紧好好休息调养。”
顾思寒赶紧过来送了明空先进屋去歇息。
我见荣鹿先生依然默立在院中,神情悲凉,说了声:“先生节哀。”
荣鹿先生叹息了一声。等顾思寒出来,我与他又说了几句话,就带着黄老头离了宅院,一路朝君山方向行去。
走了一阵,心中还是在想着张老头突然亡故的事情。说起来。这老头子之前处处与我作对,每每想起,总是心中暗恨。只是如今听说这老头去了,心里却是一阵迷惘。
出了一会儿神,见那黄老头耸肩踮脚,正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边,心中突然有些奇怪。这老东西最近似乎也太过老实了些。
这一路过去,先进了岳阳城中,之后仍是到敖家屋,再雇了一条船,下水直奔洞庭湖中的君山。
舟行水中,趁风扬波。随着君山临近,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青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火热。船靠到岸边之后,就带着那黄老头上了岸,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行去,就见眼前出现了一片竹林,虽在寒冬之际,依然绿意盎然。
在桐宫的时候,我就听修老头说起,昆仑别院如今被流言所扰,处境艰难,但一到这竹林,就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恬静。
到了院门前。举步入内,守卫的人见了,神情漠然,既没说话,也没拦阻。我朝他们点点头,就径直进了院中。黄老头缩头缩脑的,东张西望。才走出没几步,迎面就见一个白衣女童正朝这边行来,唇红齿白,粉雕玉琢。长得极为俊俏,只不过这脸却是板得比冰块还冷些。
“你怎么来了?”那女童一见到我,似乎是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随即就皱了皱眉头,瞪了我一眼,很是有些不待见。
我端详了一阵,认出她应该是宁圆。只不过大半年不见,这小丫头片子却是又长大了一些,笑道:“我想来就来。”
宁圆冷冷地横了我一眼,道:“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呵呵了一声,倒是懒得跟一个小姑娘去争辩。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是一动。心想我失踪了这么些天,青子会不会也以为我出事了,她又会不会难过。
就听宁圆道:“你这人以后能不能长点心,省得女尊大人替你操心!”
我听得心头一跳。忙问:“她怎么替我操心了?”
宁圆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再理我,扭头就走。
我也是拿这小丫头片子没办法,带着那黄老头就往青子的住处走去。刚走得几步,就听宁圆在身后叫道:“去哪?”
我转身回了一句。宁圆那丫头冷着一张脸,转了回来,打量了那黄老头一阵,瞪了我一眼,道:“女尊大人的住处,你可以去。其他人不能进!”
我知道青子的性子,这丫头说得恐怕不假,就干脆把人先丢给了她,让她先看管起来。那黄老头虽然狡诈,但宁圆那丫头片子年纪虽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黄老头落到她手里,也扑腾不起来。
穿过庭院,就来到了青子住的那栋小楼。门是开着的,屋子里与我上次来时差不多,也没什么太大改变。熟门熟路地在原地方找了拖鞋换上,就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上去。
只不过到楼上转了一圈,却是没找到青子的人。走进书房,屋里头还残留着她淡淡的幽香,却是空无人影。我心想,那死女人这会儿又能跑去哪里了。在她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见桌上放着一本书,拿起来翻了一翻,又趴在桌上等了好一阵子,仍不见她回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夜已深()
回到楼下的时候,刚好见宁缺那丫头经过。那丫头片子见了我,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不容易才从她嘴里得知,原来青子此时并不在别院,而是去岳阳城中闲逛了。
我听得有些稀奇。那丫头说完就走了,我回到屋里,把房间稍稍收拾了一下,就离了别院,坐船回到敖家屋。
到岳阳城中的时候,正好是午后时分,虽然天气还是严寒。但是阳光明媚。街上人来人往,行人如织。就在人群中兜兜转转,想着能遇上青子。只是这岳阳城大街小巷,多如牛毛,一时间又哪里能这么巧就撞得上。
虽然是大海捞针,我却是乐此不疲,来来回回,在街道小巷不停奔走。这样马不停蹄的,也不知游走了多久,总算是有些累了,额头见汗,停下来喘了口气。东张西望了一阵,瞧着身边人流如织,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抹了把汗。正要再走,就听身后有人说了一句:“找什么?”
这声音清冷中透着娇柔。青子那死女人就是爱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平素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就算再气恼,说话也是斯斯文文,透着娇柔秀气。
猛地回头望去,就见她俏生生地站在我身后数步远的地方。穿了件红色的大衣,头上套着连衣兜帽,帽沿上一圈毛茸茸的,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脸来。背了个包,看着就像跟街上成群结队的女学生一般无二,怪不得我怎么找。也没能发现她的人影。
我差点没认出来,莫名地就想笑,强行忍住了,说道:“找你啊。”
青子瞧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我赶紧跟了上去。从她身上拿了包过来,背到自己身上,朝前头一指,说:“那条街去过没?”
青子道:“没有。”
“那我们去那边看看。”
一路走了过去,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走到哪算哪。我背着包,跟着青子一路穿过大街小巷,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我们两人在外游历的时候。只是连我都有些记不清,那样的时光已经是过去多久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就找了一家店吃饭,在靠近窗口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让少放些油,清淡一些。
青子坐下后,就把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我趴在桌上怔怔地盯着她瞧。她也没来理睬我,拿起茶杯喝茶。
算起来,我都已经大半年没见到她了,这会儿自然要看个够。瞧了一阵,笑说:“你这衣服挺好看的。”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打扮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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