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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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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包脸笑道:“最好是再打一架,咱们正好坐着瞧瞧。”就朝那头凑了过去,我也起身跟了上去,鲁莽精随后赶过去。照顾他父亲和两个师兄。除了陈青之外,吴恺倒是已经醒了,姓梁的伤势也稳定。
不过此番道门与三教同盟结下的血仇是无法解开了,两边不知都抛下了多少条人命。一方人多势众。一方来了虞玄机这大靠山,一时间又是僵持不下。顾父领着顾家人则是在旁隔岸观火。顾思寒在降教手底下吃了那么大亏,顾家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这时候,就听那修老道:“既然诸位在此有事。我等就先告退了。我葬门在桐宫重开宗门,恭请诸位大驾光临。”
他话音方落,正要领着葬门一行人先行离开,就听墓室外头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正朝着这边快速逼近。就听有人叫道:“连我都不知道,葬门又重开的哪门子宗门?”
这声音尖细有之,宏亮有之,是两个人齐声叫出。我一听,就知道是狗哥和麻子两兄弟。既然这两人到场了,那莫婆婆定然也来了。这两人喊的这句话,必然是受莫婆婆指派。
话音未绝,就见一行人冲进了墓中。当先正是被狗哥和麻子两兄弟搀着的莫婆婆,那闻家二爷和宋叔正在两旁,殷勤地替老太太开路。瞧这阵势,这两家倒是把老太太给供起来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这些人之所以能活着闯到这里。必定是受了莫婆婆的照拂。
那黄蕾一进门,就惊叫了一声:“二叔!”朝着那黄二爷奔了过去。闻、黄两家人一阵沸腾,两股人马登时汇合,又喜又悲。闻二爷和宋叔虽然也是神情激动,却是没有上前,恭恭敬敬地服侍在莫婆婆身边。
狗哥踏上一步,朝修老一指,高声道:“我家婆婆说了,让姓修的小子赶紧过来请安!”这家伙虽然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只是乍一见到这么多大佬的面,早就两股战战,声音抖得不成模样。
葬门一行规矩森严,没有修老发话,没有敢擅自出声,但全都冲着狗哥怒目而视。那修老却是呆了一呆,直勾勾地望着被人群簇拥着的莫婆婆。过了好一阵子。突然向前走上几步,颤声道:“你…;…;你…;…;离姐…;…;”这老头子连胡子都在哆嗦,一溜烟地朝前奔上,犹如小鸟归巢,比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还跑得快。
“离姐…;…;是不是你…;…;你…;…;你还活着…;…;”修老一路小跑到莫婆婆跟前。
“太好了…;…;太好了…;…;”也不知是几岁的老东西了,眼圈却是红了,喜悦激动,手足无措的像个小孩。
莫婆婆上前一步,在他肩头拍了拍,凝神朝他瞧了一眼,道:“你的白头发比以前多了。”
修老道:“离姐…;…;也是。”
说着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修老喜道:“离姐,你回来就好了!咱们葬门就要在桐宫重开宗门,宗主和老孟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莫婆婆笑容一敛,盯着他瞧了一阵,道:“他是我认识的那个,还是我不认识的那个?”
修老神情猛地一僵,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莫婆婆冷笑一声,道:“既然是我不认识的那个,他有什么资格继承葬门?我这个代门主都没说话。他凭什么坐上葬门之位?”
修老道:“可…;…;可是…;…;都是同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婆婆厉声打断:“回去告诉他,这葬门之主不可能是他!”随即眼皮一垂,道,“你去吧。”
修老红着眼道:“离姐,你跟我回去吧,大家都想…;…;”
莫婆婆一拂袖,在他眼前一卷,道:“如果你们继续跟着那人,咱们往日情谊,也就只当一到两断!”
我瞧得心中咚咚乱跳,这两人的对话极为古怪。这葬门的冯宗主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让莫婆婆与修老两个葬门的老人都起了冲突。最终,这修老带着葬门之人黯然退了出去。
葬门离去之后不久,正在众人相持之际,这墓室中突然轰轰作响,地动山摇,砂石滚滚而下,似乎有不稳的迹象。
在生死之间,众人也无心相斗,各自逃生。
离开蛇母墓后。一行人就各自风流云散。道门尤其是天师道此番受了重创,与降教的大仇算是结下了。从墓中出来匆忙,也没来得及与刘子宁他们一干清微弟子碰上一面,就各自散去。
我同顾家人一道出来,在洞庭湖畔休整了一下,等燕子他们身子稍好,就接了他们过来。顾思寒随着顾父他们先行离去。闻、黄两家人极力邀请莫婆婆和我们去家中歇息,两家此时已与降教、无极门等结下大仇。自然是更需要外援支持。
最终就在黄家歇息了一阵。狮子头、明珠和瘦竹竿以及一些被囚禁的人,被莫婆婆他们所救,调理一阵之后,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等这边事情就绪,就启程回了潭城。这次回来的,除了麻老大、燕子、黑毛、狮子头、明珠、瘦竹竿、旺财,还多了几人。狗哥和麻子两兄弟黏在莫婆婆身边,说什么也要一起跟来。骚包脸反正一时间无处可去,也跟着我们一道回来。
洛芸和瘦猴随着降教一行人撤离了,郑老头却是一路跟着我们过来了。
回到殡仪馆,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景物,只是觉得心中惆怅。感慨万千。莫婆婆一来,就霸占了二婆婆原先的房子,在屋中连着骂了几声“贱婢”。那狗哥和麻子呆惯了水牢,到这殡仪馆中倒也不觉不习惯。
至于郑老头,一心本着要学葬法的心思,一到了这里,更是欢欣雀跃。
我在殡仪馆陪众人呆了一阵,就收拾了东西回去家中。骚包脸本也要跟着我一起来。被我一脚踢了出去。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物。我将包放下,沿着楼梯上去,推开青子的房门,站在门口,怔怔地瞧了一阵。
我去寒骨井中打了一桶水,将楼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个遍。直忙活到晚上,见月亮爬上了树梢,又跳进寒骨井中浸了两个时辰。只是此时的寒骨井,却也与之前不同了。原本被钉在井底的那副骸骨也早就不翼而飞了。
冰冷的井水包围着周身,让我稍稍平静了几分。青子之所以让我忘了巡阴人,必然是遇到了连她都无法掌握的事情。当年青子的师父失踪,恐怕已经是遭了不测。
在这里安安心心地做个二皮匠,还是跟青子以前一样,浪迹天涯做一个巡阴人?
进与退之间,费思量。
我回到青子的书房,拿起她看过的书,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回到自己房中,睡到我睡了六年之久的麻绳之上。只觉得心中安心的很。
“你睡了吗?”我在黑暗中问了一句。
只是对面再也不会有人回答一句:“干什么?”
本卷结束,下午红包及聊几句()
第三百五十二章 莺飞草长 (红包章)()
暖阳和煦,透过破碎的云层细细地落了下来,和风扑面,带来一阵温润潮湿之意。只听到“泼剌”一声响,一只水鸟自前方湖面掠过,银光闪烁,已是攫走了一尾小鱼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青草气息,莺飞草长,万物滋生,正是人间二月天。
我打了个哈欠。在一棵大槐树下躺了。因离着湖边很近,潮气深重,树身已经爬起了嫩绿的苔藓。将背包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仰头望着天空流云聚散,倒是惬意。
自打回到潭城之后,莫婆婆和狗哥麻子两兄弟倒是就在荣华安顿了下来。有莫婆婆这样的大高手坐镇,大家伙自然也是安心不少。关于虞玄机的事,我曾私下找燕子问过,她却是绝口不提。去问麻老大和黑毛。两人更是黑了一张脸,闷声不吭,实在是无法可想。
骚包脸却是个闲不住的,在这边住了几天就连声喊着无聊,有天给我打了声招呼。就跑得无影无踪。
只是在昆仑府泰山册封前夕,这家伙突然回来找到了我。昆仑府在俗世立府的事,已经通过阴阳阁传出,只不过“昆仑府”这个名字对于众人来说,简直是陌生到极点。所以也只不过昙花一现,连些微波澜也没掀起来。只是这对于真正明白的人来说,却无疑是在心中狠狠地扎了根刺。
原本看似平静的世间,忽然就像平静如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涟漪鼓荡。我也努力地想看清这涟漪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却怎么也看不到。
昆仑府封泰山,并没有给我俩的请帖。不过我可不管,两人一路就奔了过去。当时已是入了深冬,寒冬腊月,大雪封山,大山之中行人绝迹。也不知这次有多少人接到了请帖,也不知有多少人上了山。
只是到泰山之巅的时候,我们就被昆仑府之人给挡在了外头。我和骚包脸假意离去,自然是准备悄悄闯阵。不过只是才闯进去三层,就被人围在了阵中。结果没等到青子,反倒等来她身边一个女童,冷着个脸,就将我俩锁进了铁笼之中,扔在冰天雪地里。只丢下一句话:“再不听我话,就打断狗腿!”
我知道她这是传的青子的话。
等到我俩被冻得硬邦邦的扔出来的时候。封泰山已经结束,青子也早已离去。等事后我们才得知,青子受敕的封号竟然是“九天玄女元君大天尊”,也就是世俗所称的九天玄女娘娘。骚包脸听说之后,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拢嘴来。因为据他所知,自有昆仑府起,就从未给人封过“九天玄女”的尊号。
从泰山黯然归来之后,骚包脸就再次离去,也不知去了哪里浪荡。我则是去找了莫婆婆,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桐宫。因为再过数日,就是葬门在桐宫重开之日。
莫婆婆却一口将我回绝,说是老了,走不动了,哪里也不想去。我却是非去不可的,于是就独自上路,只是刚走到半路,葬门就通过阴阳阁传出了消息。葬门重开之日,桐宫闭门谢客。也就是说葬门这次开宗门居然是要自己私下进行,谢绝外客观礼了。
我去那边找了一圈。却根本连桐宫的影子都没摸到,也不知这传说中的陵宫究竟在哪里。
此后回到荣华,跟众人一起祭奠了肌肉男,就将荣华殡仪馆重开。有狮子头这个老掮客在,倒也不缺生意。我在馆里干了两天二皮匠的活,就留下一封书信,回到家中,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将家门锁了,就背着包离开了潭城。
在二皮匠和巡阴人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反正那死女人又不在,又凭什么管我?她若要想管我,就让她亲自来啊!
还真以为我怕她啊!
我在心里正嘀咕了一句,突然脸上一温,湿漉漉的。我赶紧伸手把那凑过来的小脑袋拨开。就见旺财吐着红扑扑的舌头,上来又要舔。
我坐起来,拎住她的脖子就把她扔到一边。那小怪胎立即鼓着腮帮子冲我“啾啾”叫了一声,大概是以示抗议。
这时候,就见一个人从远处一路小跑奔了过来,虽然这年纪已经是一大把了,身子骨倒真是硬朗,他妈的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到了近前。
看到郑老头这张脸,我就是一阵头疼。这一老一小的,也不知是哪来的嗅觉。居然在我之后不久,就从后头赶了上来,死活就非得跟着我出门。
“师父,这边荒郊野岭的,也没什么吃的。”郑老头跑得额头见汗,捧出几个白面馒头,笑道,“我本来是想用钱跟那对夫妻买的。山里人就是淳朴,死活不肯收钱。”
我一听他叫这一声“师父”,就觉得头疼得厉害,道:“你再叫下去,我晚上都要睡不着了。”这郑老头也不知发了哪门子疯,自从跟着我们到了潭城,就死活要拜我为师,说是跟着我学什么葬法。
我只想说“学个毛线啊”,就让他去找莫婆婆去。只不过这小老头哪敢去招惹那老太太,整天就在我身边纠缠。这老家伙脸皮倒也是厚,在没得我同意之前,倒是先“师父师父”的叫开了,听得我一阵阵心惊。
郑老头在旁嘿嘿笑道:“师父,先吃个馒头再说。”
我也懒得与他再废话,抓了个馒头就要放进嘴里,就听那小怪胎叫了几声。我只得掰了一半先喂给她,道:“今天是几号了?”
郑老头咬了一口馒头,笑道:“师父放心。我给你记着呢,起码还得有个把月时间。”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之前我曾经跟刘子宁联系过一次,是想问问她哥哥刘子安的情况。说是依旧神志不清,不过清微派几名长辈一起出手,正在闭关合力诊治。我们刚才说的就是刘子安他们出关的大致时间。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越来越发怀疑三叔跟葬门那个姓冯的宗主有着某方面的关系。我有时候甚至会想,那个冯宗主会不会就是我三叔。但每当这个念头生出,就被我掐灭在萌芽之中。
这个冯宗主,不问可知就是当初在九仙台中与青面狐狸和赵淳封一起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我实在无法想象。我三叔会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青子救我,此时我早已经死在煞气灌顶之下。
我思来想去,又连着去找了莫婆婆问了好几次。但这老太太就是什么也不说,轻飘飘地就把我挡了回去。从她之前说到三叔的神态言语来看,我绝不相信她不认识三叔。
当日他在蛇母墓中与修老的那番交谈,就更是让我迷糊。这中间所藏的必然是一个无法向旁人言说的巨大隐秘,否则以莫婆婆的性子,不可能连我都闭口不谈。
三叔,冯宗主。这两者究竟有什么联系?
只是自从上次桐宫闭门之后,就很长时间再没听到葬门的消息,也不知当日葬门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如果此时刘子安能醒来,说不定就能说出当日在南疆的那场剧变,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正想着,手上就是软乎乎的一湿透,是被那小怪胎卷着舌头舔了一下。我见她小嘴红扑扑的。知道是嫌没吃饱,又掰了一半塞给她。
就听郑老头道:“师父,咱们这一路走来,倒也是撞见不少灵异怪事。只不过事情都太小,不太过瘾。”
我看了他一眼,道:“瞧把你给能的!只要诸事平安,咱们就要烧高香了,还想着出什么大事!”
郑老头嘿嘿笑道:“有咱们师徒俩联手,还有啥可怕的。”
我瞪了他一眼,肃声道:“阴事无小事。这句话你给我牢牢记住!”要知道但凡牵涉到阴事,就没有小事之说。再厉害的老手,要是敢掉以轻心,也能在阴沟里翻了船,稀里糊涂就把命给丢了。
郑老头也是神情一肃,起身道:“师父的教训,徒儿一定谨记!”
这老东西!我实在是头疼的很,吃着馒头,再也懒得跟他讲话。郑老头嘿嘿一笑,道:“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朝前头瞧了一眼,心中颇有些复杂,道:“回家瞧一瞧。”
郑老头愣了一下,道:“回家?师父,咱们这么快就要回去啦?”
我听他这么一说,就道:“不是潭城的家。”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以前就在这儿长大。”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不由得有些痴了。所谓近乡情怯,也许就是说的如此吧。都到了村子边上了,我却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第三百五十三章 幽暗生()
听我这么一说,郑老头“啊”了一声,道:“原来师父跟太师公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真是好地方,人杰地灵,必出英豪!”说着就竖起一只大拇指,连声夸赞。
我斜了他一眼,道:“英豪个屁啊!”就这山窝窝里,历来也没出过什么厉害的人物。
郑老头嘿嘿笑了一声,道:“这里出了师父和太师公这样的人物,当然是风水极佳之地。”这马屁精。连带着把我三叔叫成了太师公。
正说话间,就见路那头走过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子,脸颊红润,额头微微出了一些汗珠,背着一个草篓子,正往这边走来。
我愣愣地盯着她瞧了半天,只觉得有些面熟。那姑娘从我们边上经过,就冲我喊了一句:“你再这么盯着我瞧,我要叫人了!”
我见她发怒的模样。两只羊角辫子晃了一晃,就越发觉得熟悉起来。那姑娘就大恼,脸颊通红,跺了跺脚,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我丢了过来。
我一把接住那石头。心中猛地亮,叫道:“李二丫!”
那姑娘原本捡了石头还要扔,听到我这一叫,就愣了一下,道:“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心中一乐,心想果然是她,起身笑道:“我是陆景啊,记不记得我?”这李二丫是我当年在村里的同学。这姑娘大小性子就有些怪,最恨男孩子瞧她,居然长到这么大也没变。她小时候就喜欢梳着两个羊角辫,与林文静关系不错。
那李二丫盯着我瞅了几眼,皱着眉头道:“你是…;…;冯家的那个小怪胎?”
我哭笑不得。因为家里这营生,我打小就被人叫做怪胎,除了林文静之外,倒是很少有小孩子能跟我说上一句话。只能苦笑道:“是啊,记起来了没有?”
这李二丫大了之后,脾气跟以前比倒是正常了一些,把石头往旁边一丢,拍了拍手,道:“是你啊!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了!走呗,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差点把你给当成流氓给打了!”说着就要带着我们一起回村。
我呵呵笑了一声,朝郑老头招呼了一声,跟着李二丫往村中走去。旺财那小家伙机灵的很。早在姑娘过来的时候已经哧溜躲进了我的背包。
李二丫在前领路,道:“陆景,这么多年没见,你还长得挺俊的。”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你家那营生啊,咱们村里姑娘铁定排着队给你挑。”
我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路过去,倒是见到了越来越多熟悉的景物。虽说是六年过去了,但这山窝窝里十年如一日,倒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再往里头走,路上就开始遇到村里的乡亲。有些我还认得,还有一些年纪小的孩子,我就根本认不得了。大约是见了生人进来,都朝我们观望。
“哪里来的俊后生!二丫,是你对象不?”
李二丫“呸”了一声,道:“这是冯家的陆景,你们什么眼力劲!”她这一叫,立即就有几个大爷大妈的认出了我。一时间倒是热闹成一片。我好不容易脱了身,李二丫道:“你们晚上就去我家吃饭呗,我先回家让我妈把家里老母鸡杀了。我家你知道的,自己过来!”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去了。
我带着郑老头,在村中逛了起来,遇见相熟的乡亲就闲谈几句,说到三叔时,不免又是黯然。再过了一阵,天色就暗了下来,炊烟四起,在外头的人也少了。我领着郑老头往前再走了一阵,就绕向左侧,再往前就是我跟三叔以前住的房子,只不过六年前就已经毁在大火中了。
只是到了那边,却是一愣,就见那地方立着一间屋舍。我心想难道是我跟三叔长久不回,村里其他人在这地上盖了房子?走过去仔细瞧了一眼,却总觉得有些眼熟。这屋子的格局和院子的布置,跟我们当初住的房子颇为相似。要不是这屋子明显很新,应该造好不久,而且细节处还是跟之前有很大不同,我还以为是回到了我们的房子。
到门口一看,房门挂着锁,里头也没点灯,应该是没人在家。
郑老头道:“师父。这儿就是你跟太师公以前住的地方?”
我瞧着那房子,正有些狐疑,也就胡乱地“嗯”了一声,后来醒悟过来,才道:“我们家的房子早被烧了,这是别人盖的房子。”
郑老头“哦”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去,就见一群人从这边经过,自东向西奔了过去,个个神情紧张惶急。
我在里头还认出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以前相熟的老乡亲,就跟了上去,想看看出了什么事。路过旁边一户人家的时候,就听有人叫道:“小景,是不是你?”
我听到声音,转头瞧去,就见一个脸蛋微圆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正拿着盆子倒水,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你是小景吧?”
我瞧见她,心里不由得一黯,笑道:“林婶儿,是我呀。我是小景。”说着朝她走了过去。
林婶笑道:“真的是你呀。我刚听李家那丫头说你回来了,刚瞧着你就有点像。”
我见她面貌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原本一头黑发却是白了许多,眼角也爬起了皱纹,不由心中一酸。
林婶打量着我道:“长得真好…;…;长得真好…;…;”说着,微微叹了口气,道,“要是我家静儿还在,也与你这般大了。”眼圈却是红了,伸了手去揉了揉。
我瞧得难受。道:“婶儿,文静只是失踪了,说不定还在世上呢。”
林婶叹了口气,大概是不相信我这番话的,道:“吃过饭没,你林叔叔正好钓了两条大鲤鱼,婶儿给你做了。”
我说刚才答应李二妞去她家了。林婶道:“不去管她,等下我去跟老李说声!这老李当年天天在背后说你家不吉利,不让她家小孩跟你玩耍,还理他干嘛!”说着就扯了我和郑老头进门。
我心想,当年你还不是不让我跟林文静往来,还为这事直接杀到了学校。
进屋一看,倒是与以前没什么大变。林叔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声音出来,瞧见我和郑老头。登时愣了一下。
林婶道:“是小景!不认识啊?”又朝我道,“自打静儿没了后,这老东西反应就有些慢一拍!”
林叔随即反应过来,喜道:“小景啊,真的是你回来了。”又是一番亲热,林叔就进去先做饭了。
我和郑老头找了凳子坐了,就问起刚才大家伙急急慌慌的,是不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林婶就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陈家那老大,瘸腿那个。你也认得的。”
我一听,随即就想起来,道:“是陈大啊,他怎么了?”
林婶道:“还不是咱们后山那事儿。”
原来,大约半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村子后山无缘无故就发生了塌陷,崩坏了好多山地,幸好当时没人在山中。只是这山一崩,就崩出事情来了,塌出好几口棺材和一些骸骨。当时村民们去一看,不是村里的祖坟,也不知都是些什么年代的野棺,也就没当回事,正被将这些棺材收拾收拾,重新找个地方埋了。
那陈大三十来岁,虽然瘸了腿,但力气颇大,在村里也颇得力,这事儿就是他领着大家伙干的,替人守棺,也算是积阴德的事情,山里人淳朴,大家也都干的卖力。
可是刚动手呢,就出事了。陈大当场就扑倒在地,口吐白沫,大声骂胡话。当时众人都以为他突然得了失心疯,想要上前按住他,可是陈大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好几个壮小伙都按不住。最后还是大家伙一起上去,才将人制住。
接下来这几天,陈大就接连胡话乱骂,来了好几个大夫,根本看不出什么毛病。后来村里老人就说怕是招邪了。
我听得心里一动,瞧了郑老头一眼。郑老头也正好瞧向我,奇怪道:“师父,怎么又是招邪?”
我也是觉得怪异。这一路上行来,我们已经不知碰到过多少起招邪了。虽然大都是些不大的问题,处理起来也只是举手之劳。但这事情却明显透着古怪。
最近这一阵子,这些个灵异怪事,是不是也出的太多了些?
第三百五十四章 地发杀机()
说话间,又听外头有人声嘈杂。过了一会儿,就见李二丫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见我们都在,就说可不得了,陈大在那边发癫,没人治得住了!
林婶一惊,就问咋个回事儿。听李二丫一说,原来是那陈家媳妇在喂饭的时候,那陈大突然发作,差点就把媳妇儿给咬了。村里去了很多人。可那陈大力大无穷,几个小伙子上去也按不住。
我就朝厨房里头喊了一声:“林叔,我也去看看,过会儿回来吃饭。”
林叔从里头伸出个头来,说:“小心着点,别给伤着了。”
我跟郑老头一道出去,林婶和李二丫也跟了过来。陈大家我倒是还有些印象,离林婶家不远,走了几十步也就到了。刚到门口,就见围了一大圈人。里头传来一阵阵呼喝之声。
李二丫嚷着“让让,让让”,就带着我们挤了进去。一进门,就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正抱着孩子在哭。瞧面相,我记得应该是陈大的媳妇儿。原来已经生了孩子了。六七个小伙子正死命制住一个中年汉子,一个人则拿了手指粗的麻绳,要将他重新捆起。
我仔细瞧了一眼,见这汉子瘦得皮包骨头,额头青筋暴起。跟印象中那个敦实的陈大一点都不像。只听旁边人摇头道:“这么多天都只喝些稀饭,人都瘦成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
我在旁边瞧了几眼,见陈大瞳孔收缩,几乎成米粒点大小,面目狰狞,不时胡言乱语几句,郑老头就在旁边道:“师父,真是招邪。”
我“嗯”了一声,瞧陈大的模样,的确是招邪无疑。瞧他的模样,应该是属于人魂附体。就在这时,那陈大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在地上猛地一挣,那几个小伙子居然按压不住,同时被掀了起来,在地上滚成一团。
人群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惊慌失措地向后逃去。眼见那陈大面目狰狞地扑了出来,就听身后李二丫发出一声大叫:“快逃啊!”随即后头扔过来一只鞋子,正好砸在那陈大脸上。瞧那鞋子的花式,是个女式鞋,大约是李二丫穿在脚上的,不由心中一乐,心想这姑娘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虎。
正要动手,身旁的郑老头就踏上一步,手腕翻出,一道符箓就拍在那陈大脸上,随即横扫一腿,直接将陈大这汉子绊在了地上,将其双手反剪按住,回头朝我得意地道:“师父,徒弟这招用的怎样?”
我没搭理他,上前翻了陈大的眼皮看了看,道:“你这么能耐,那你继续呗。”
郑老头嘿嘿了一声,道:“得嘞。”
这时候其他几个小伙子见机,就上来一起按住陈大。郑老头刚才用的是一道镇邪符,虽说无法驱邪,但暂时将他镇住是没什么问题。笑嘻嘻地起身。原本躲在远处的众人立即轰地围了上来,个个管他叫大师,各种赞誉,热情之极。
不过郑老头以前在康平镇也是当惯了“郑大师”的,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自然是寻常事,脸皮大厚,面不改色,吩咐道:“谁家有些柚子叶和米醋的,拿些上来。”
那陈家媳妇儿原本在一边抱着孩子啼哭,这时候霍然爬起来,道:“有,有的!”随即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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