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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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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爷满意的对着我的背影点点头道:“这小子,是块料。”

    盗洞是要头朝下爬的,因为你在洞内无法转身,他们在我的脚上栓了根绳子,万一有啥事可以拉出来。我的头上有一盏矿灯,洞是胖子打的,基本也就按照他自己的体型,我很不习惯自己和老鼠一样在地下穿梭,这里的空气都透着一股怪味:死人味!

    胖子应该就在我的后面,因为我可以感觉到,盗洞往下爬并不是很难,爬了没到五分钟就见了底,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得从这儿往上打洞。我有一把小的折叠铲,据说是德国货,钢口比刀要快,我得从这儿开始挖,挖出一个大约两人宽的空间出来作为中转站,一会儿所有的泥土都在这儿打包通过绳索拉出来。

    胖子带着好些水泥袋,按照刘三爷的预计,从这儿往上打一米半就是主墓室,这时候是最危险的。因为汉墓是全木结构,采用木头横竖搭起的墓室,木头埋在土里容易腐烂,万一我们挖中了哪根木头柱子就很有可能引起坍塌,这个重量应该是以万吨来计,我和胖子被埋在这儿也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都这时候了,胖子还不忘调侃我道:“嘿嘿,你学的挺快啊。”

    “是我不好,其实我真的不该跟着来的,对吗?”

    “没有其实,也没有如果,来了就来了吧,打虎还得亲兄弟呢,再怎么你也是为我好。”

    “胖子,答应我件事儿。”

    “嗯?”

    “干完这票就洗手吧,这不是正经路子,跟我去南方,有我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好!”

    我们不再说话,只是闷着声处理着眼前的难题,当我手中的折叠铲卡进去的时候,一块被泥土沁成黑色的木头出现了,铲子正巧插进了这块木板中。

    我问胖子:“到底了,是这儿吧?”

    胖子用手扣了扣,跟我说道:“是,不过这板子很厚实啊,怎么进呢?”

    “你也不知道?”这我可就纳闷了,你丫不是老手嘛!

    胖子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第一次碰这样式的,我都是垂着从顶往下打,这老头非要从下往上打,这下面哪里有上面好发力,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用手轻轻擦去那层板子上的泥,指甲好像扣到了一条缝隙,我对胖子说道:“有条缝,要不用铲子插进去别别看?”

    胖子瞄了一眼道:“行,我来,你靠后。”

    “妈的,很牢啊!”胖子试着扳了一下,上面的木板纹丝不动,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铲子柄往自己胸口上一横然后用脚蹬着后面的那方土。我见他整张脸涨的绯红,脖子那会儿已经快要比脑袋还要大,牙齿也是咬的“嘎嘎”作响。我在旁边只能听见工兵铲发出“嗡嗡”的颤抖声,胖子还在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想往前嘣。

    “不行就算了,再想点别的法子。”我怕再这么下去,胖子自己先挂了,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这样的用力氧气要不了多久就会没的,而我们的通风管只是一跟自来水软管接着农民用的鼓风机而已。

    我才话说完就听见“嘭”得一声,然后我感觉到我的头顶上有很多的泥巴落了下来;接着,我好像看见撬开了那块木头;再接着,我就觉得脚下的大地开始摇晃,不断的有更多的泥土哗啦啦的从四面往这儿涌进来,我回头一看,好家伙,那条胖子炸出来的坑道好像已经见不到了。

    朦胧中,我的肩膀被人一把拉住,我看到胖子这会儿居然在我的头顶,他的动作倒是快率先已经闪进了那个被他撬开的木头空隙里。我伸手一搭,胖子一发力,嚯得一下就让他给拽了进去。前后也就不到十秒钟的功夫吧,我只看到下方的泥土跟洪水似得往下面涌,转眼间,那块被胖子撬开的木板空隙就被泥土塞满了,我的耳边净是“沙沙”的泥土声。

    胖子蹲在这儿也不敢乱动,不停的朝着四周看,当那股声音消失的时候,他低着头说道:“塌了。”

    这里是地下五米,胖子说的塌我不懂是什么意思,是盗洞塌了还是整个墓室已经塌了,我只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好像没有出路了。

    我安慰他道:“他们不是还在上面吗,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救不救不过是大当家的一句话,就是不知道挖开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们在他的眼里没这里的东西值钱,什么时候挖开我俩是死还是活的都不重要,这是个沙坑,他们故意的。”

    “啥意思?”

    胖子苦笑道:“流沙汉墓,我打炮眼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怎么会不懂,必须要有人下去替他放掉流沙,不然谁进来都出不去,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了嘛?”

第四十七章:新生活() 
留给我和胖子的空间不过半间屋子大小,前方的木头早已坍塌成了一片,东倒西歪的也不过够一个人半蹲着。在这地方,要不了多久我和胖子就会死于窒息。

    “真没想到啊,我俩还死一块儿了,不过就感觉少个查爷,要是他也在,咱仨就齐全了。”也就是胖子,这会儿还有心思开玩笑。

    “可别,我还没娶老婆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是个孝子,使不得,您赶紧想个法子啊。”

    “没法子,等吧,替他们踩了雷,没死算我们命大,能撑到他们挖开就行,只是最好别再二次塌方,那样就真的被活埋了。”

    胖子的判断是对的,没过一分钟我就听到头顶上开始传来沙土撬动的声音,刘三爷的经验太丰富了,对付流沙墓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抽掉沙。而为了相对保存墓内陪葬品的完整又不能使用暴力,我们这俩个做了趟人肉点炮员的倒霉鬼就只能听天由命。死了那就到时候把你填埋进棺材里,没死那是你命大,他也不会跟你说啥,见怪不怪。

    半个小时候,我们重见了天日,刘三爷看着满面黄土的我们还装作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说道:“我下令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了,出这种事我做老大的是要负责的,还好你们命硬啊,赶紧的大力开车送他们回家歇着,半道找个地方弄点酒菜给他们压压惊。”

    “好叻三爷。”那个司机应了一声便拉着我和胖子要上车。

    “慢!”胖子一把推开杨大力面色平静的看着刘三爷道:“一命换一命,过去的那个石敢当今晚已经死在了这口墓里,三爷您得给我一条新的命。”

    刘三爷听着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笑着打哈哈道:“小孩子家家的,受惊吓了,赶紧的大力,还愣着干嘛,送人回去啊,这都吓糊涂了。”

    “三爷答应过得事,我的身份可以白了吧?”

    刘三爷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冲着胖子嘀咕道:“这事明天再说行吗?你先回去,我会找人打听的,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胖子不动,那个杨大力哪里拉的动他,可巧那人又收了胖子钱也不好太发作,只是等着刘三爷发话。

    刘三爷脸色一沉,对着那司机吼道:“大力,带走!”他又冲着自己身边两个人骂道:“平时吃的都是干饭嘛,怎么把人弄走还要我教!”

    两个人一听老大都发火了,伸手就往衣服后面去,我只见胖子嘴角微微一颤,单手如闪电一般探了出去。也就一眨眼,我都没怎么看清,那刘三爷的双脚就已经离开了地面,胖子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原地提了起来,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把枪口直接塞进了刘三爷那张因为呼吸困难而张大的嘴里。

    胖子冷冷的看着不停挣扎又因为恐惧而不停瞪白眼的刘三爷道:“咱出来混的,可得讲个信用?今天我们兄弟俩人,两条人命换你一个点头。应了,明儿我离开西安,我那铺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不应,那也行,那就换你一条命!”

    他几个手下跃跃欲试,但是胖子始终很平静,他的目光扫过的地方,那些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我看那刘三爷都快不行了,嘴巴“呜呜呜”得叫唤着也不知道说的是啥,看他那手势好像是一切都好商量。

    “应了?”胖子问道。

    “呜呜呜”我看到刘三爷不停的点头,嘴里都开始出血了,应该是枪管撞到了牙龈,可想他这会儿点头得多用劲。

    胖子手一松,刘三爷落地哪里还能站得住,胖子刚好单手就把他给扶住了对我说道:“夏兄,我看刘三爷今晚也吓得够呛,我们送他去找个地方弄点酒菜给他压压惊,你照顾着点他,我来开车。”

    他一只手用枪顶在刘三爷的腰上一只手伸向杨大力:“钥匙。”

    杨大力看了一眼刘三爷,刘三爷连连咳嗽了几声之后吼道:“给他啊!”

    “看吧,我就说三爷累了,完事了大力你去一趟丁爷那就说刘三爷今晚跟我回去研究风水了,我那身新证件啥时候办完啥时候三爷风水也就研究好了。小忆,走人!”

    胖子把刘三爷往车上一塞又把枪递给了我,我拿着那玩意就直接顶在了刘三爷的脑门上,胖子一打火,一脚油门就出去了。

    晚上我们根本没有回家,胖子直接把车开到了西安火车站,刘三爷被我用绳子捆了个结实。胖子说其实在西安我们躲哪里都一样,这里是丁家的天下,黑白两道通吃,现在外面就有很多人暗中盯着我们。

    我说:“那这样我们不是很危险?”

    胖子指指刘三爷道:“我们没他值钱,这西安近郊下面埋了多少帝王将相他心里可有本谱,他们会同意的,对他们来说我的事不过是一句话,就是把你也给牵连进来了,有点对不住。”

    “拉倒吧,说起来好像是你啥时候对得住我过,不过他们要是反悔呢?”

    “那就看他丁行云在这江湖上是要脸还是要狠咯,这年头应该不兴打打杀杀了,全国正在严打呢,要了我的命对他来说没啥好处,人走在高处总是会小心一点的,你说对不对,刘三爷?”

    刘三被我用臭袜子塞着嘴,他只能是点头,因为他的命还在我手上。胖子说的没错,越是混得好的就越是怕死,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天不亮,我靠在位子上打呼噜听见外面有人敲打车子的窗户,一下子就把我给惊醒了。

    “谁?”我拿着枪四处查看也没见着人就一把拖起刘三爷来用枪顶着他脑袋,这家伙可把他也给吓坏了连连摇头求饶。

    我抬头再看,前挡风玻璃透过去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冲着我们招手。

    “嘿,胖子醒醒。”我一脚踹在他后座上,这家伙睡的比猪还死。

    胖子打开门,那个小女孩手里有个牛皮纸袋子递给了胖子,她说道:“有个叔叔叫我把这个给你,他说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胖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张火车牌,一本本子,那会儿还没有居民身份证的说法,那本本子就是胖子的身份证明,有了这个,胖子也就可以走了。

    “能走嘛?”我问道。

    胖子看着手里的火车票,是最早的那一班直达上海的,他看着西安站大门处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长舒了一口气道:“应该能。对了,枪不要带了,丢车里吧,带不走。”他又转身回来对车上的刘三爷抱拳道:“三爷,晚辈多有得罪,请多包涵,那尊佛像在我间屋子左边的房梁上用布包着,您派人去取吧。另外,告诉丁爷,我欠他的有机会一定会还,再会!”

    火车,我又再次上了火车,只是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村庄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胖子,我他娘真想抽你,老子那些磁带全拉你家里了!”

    四天三晚后,上海虹桥,几年前我和胖子也曾经来过这儿,只是那会儿到处都还飘着文革的标语,满场的都是带着红袖章的红卫兵。

    上海的繁华在这里已经可以见到端倪,来来往往的客商已经把那间馄饨店都占满了,我和胖子蹲在马路边吃着馄饨,我问他道:“要不去找小白?”

    胖子嘴里塞着馄饨含糊道:“你有她地址嘛?”

    我从兜里掏出一本小本子说道:“有,以前寄照片的时候给我们都留了,记在这儿呢。”

    “行啊,我也想念小白的手艺了,别说她烙的大饼还不错,很香啊。”

    “成,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吃完咱就走。”

    上海,一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短短一百年的历史它见证了两个王朝的兴衰,它也同样经历了那一场场残酷的战争。无论是谁,这座城市永远都是争夺的焦点,上海,你翻开它的近代史就如同那个美丽的陈圆圆,谁都想霸占,谁都想拥有,它在蹂躏中被建设,它又在流血中繁华。

    淮海路131弄2号公馆,这是当年袁小白留下的地址。

    我不知道这座公馆到底是啥样,我也没有见过公馆,但是人力车的司机听说我们是去那,他足足上下大量了我和胖子五分钟,最后憋出一句:“侬要搞搞清爽哦,地址么错吧?”

    “没错啊,师傅,去吧。”我说道。

    那个司机一条毛巾往头上一搭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看不懂。”

第四十八章:袁小白() 
那是一栋老洋房,有院子,有围墙,围墙上爬满了藤蔓,开着白色的小花,一串连着一串。||一对铁门被刷上了红色的油漆,门外有个电动按钮,红砖黑瓦的三层洋房静静的矗立在这城市的中心却显得格外安静。

    叫了门,过了片刻便有人出来,打开门一瞧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花白。他的衣服剪裁很考究,看得出是个好裁缝按照他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他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丝杂乱的情绪,虽然他的脸上刻着的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岁月痕迹,淡定而从容。

    “你们,找谁?”

    “叔叔您好,我们是袁小白的朋友,请问她是不是住在这儿的?”

    那人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什么朋友,很面生,以前没见过。”

    胖子从包里翻出一小本本,本子的中间夹着一张照片,那是我们那年从野人屯出来分手时照的合影,他对那男人说道:“我们是一块儿下乡到东北时的知青,您看这还有我们的合照呢。”

    男人接过照片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后又还给了胖子:“她有跟我说过你们,那会儿多亏了你们照顾,不过很不巧小白不在家。”

    胖子尴尬的收回照片说道:“啊?那是有够不巧的。”

    那男人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又对我们说道:“我想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样,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跟我去看看她,如果知道你们这些老朋友来了,或许她也会高兴点。”

    “好啊,我们有空,叔叔,请问您是?”我问道。

    “我是她父亲,在这儿等我就行,我去安排车子。”那男人转身进了院子,我看到他走路的背影似乎一瘸一瘸的,那会儿我才发现他的一条腿好像有些问题。

    一会儿工夫大门被完全打开,一辆黑色的高级进口桥车缓缓驶了出来,她父亲坐在后排,我看到他的手边还有一个保温杯,我好像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儿。

    车子开进的地方我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很多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还有那醒目的两个大字“医院”,我的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该不是袁小白出事了吧。

    四楼,我们穿过了一道铁门,有门卫把手,这是我第一次在医院看见这样的设施。袁小白的父亲给看门的人递了章纸条,我留意到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门被再次关上。穿过这道门,走廊上贴着的几个大字让我心头一震:精神疾病专区闲人勿入!

    又是一道绿色的铁门,有个手拿电棍的人朝着袁小白的父亲热情的打招呼,门上有两把挂锁,推开门需要另外一个助手来帮忙,打开这道门我就听见了各种哭声笑声和莫名其妙的声音。

    414号病房,门口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已经在等待,袁小白的父亲和他走到了一边交头接耳的聊了起来,我看到那个医生频频的在摇头。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他的心情想必跟我是同样的复杂,谁都明白这里意味着什么。几分钟后,袁小白的父亲低着头在那个医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那个医生指着我们问道:“袁先生,这几位就是小姐的朋友吗?”

    袁小白的父亲点点头道:“老大远来的,以前帮过小白很多次,唐先生,应该没有问题吧?”

    那个姓唐的医生跟我交代道:“进去之后不要刺激病人,不要大声说话,如果病人攻击你们也不要反抗,我会在你们旁边,还有病人怕亮光,所以里面是不开灯的。”

    病房门的外面包着一层铁皮,同样的有两把挂锁,一把钥匙在唐先生手上,还有一把则在另外一个护士手上,只有两人的钥匙全部打开才能进去,我想重刑犯也不过如此吧。

    如同唐医生所言,门被打开后里面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屋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低沉的喘气,听起来就和人嗓子被人掐着一般。

    “小白,是我,爸爸,别害怕,爸爸把灯开开好吗?”

    “啪”,屋子的灯很昏暗,比蜡烛强不了多少,勉强能看清楚地面。不远处的墙角有一张床,床上靠着一个人紧紧的裹着被单在不停的发抖。

    那个人是袁小白?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头不停的左右轻微摆动,双手交叉抱着自己,整个头埋进了双腿。

    袁小白的父亲端着鸡汤走到她跟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副塑料碗筷,他把鸡汤小心翼翼的倒进碗里又端道袁小白的跟前轻声说道:“来,乖,张开嘴,喝一口。”

    “啪”得一声,袁小白手臂一挥,鸡汤洒落一地。

    她的双手开始四处挥动,手上抓起什么就砸什么,枕头,被子,同时大喊道:“你不要喂我喝孟婆汤!不要来害我!你是鬼!你走!救命啊!救命啊!”

    袁小白的父亲任凭女儿的打骂,只是默默的蹲下身去收拾残局。

    “还是交给你们吧,喂她吃点。”他把鸡汤交到了护士手里然后对我说道:“你们是朋友,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认识你们。”

    我和胖子怎么也没想到袁小白会变成这样,分开的那一年她是多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我和胖子还没走到她跟前她就开始大笑道:“哈哈哈,你们两个小鬼是带不走我的,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死了这条心吧!”

    我也不敢太靠前,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我问道:“小白?我是夏忆,这是胖子啊,石将军!野人屯,还记得嘛?”

    “黑白无常?救命呐!来人啊!”她又开始大叫起来,没到片刻她竟然从床上跳下来跪在我俩面前又大哭道:“求求两位大仙放过我吧,我爸爸他一个人真的很可怜的,我还要照顾他的,我不想那么早死,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吧。”

    “小白你好好看看,是我们啊,我是胖子!”

    “啊?你是猪八戒?孙悟空呢?快叫孙悟空出来打妖怪,这里有鬼。”说着她抬起头朝着四周瞄道:“你看,你快看,那边就有一个小孩,穿着蓝衣服的,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血淋淋的。啊!他朝我走过来了,救命呐!”她飞一般的爬到了床上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在里面瑟瑟发抖……

    走出病房,袁小白的父亲眼睛通红,我们随着他去到了那个医生的办公室,那个医生说道:“袁先生,目前令千金的状况只能为维持生命,但是我怕再这样持续恐怕不会超过一个月,她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在下降……”

    “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代价!”

    “不是我们不想,实在是,北京组的专家前天也来过了,那都是国内最好的医生,结果是束手无策,我们根本找不到她发病的原因。一般来说,精神类疾病要么是神经系统病变,要么则是受过强烈刺激,但是这两者我们也都反复讨论过,都不属于。”

    袁小白的父亲面如死灰,他的拳头攥的铁紧铁紧……

    那个医生继续说道:“下午我的导师凯伦会来,他昨天在上海做国际学术演讲,他答应我会抽空过来替袁小姐看看,他是目前全世界精神类疾病的泰斗,那可能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只要能救好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知道袁先生您是爱国红色资本家,又是上海工商联的领袖,为袁先生这样的国家栋梁亲属治疗本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凯伦医生早些时候已经看过我传真给他的袁小姐的资料,他下午就会到。”

    “好,我等!”

    “我们也等。”我和胖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午一点,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唐医生兴奋的喊道:“来了!”

    十分钟后,袁小白病房,那个世界权威精神病专家满脸血痕的跑了出来,他一脸狼狈的说道:“唐,这个病人我无能为力了,让家属准备后事吧……”

第四十九章:医院() 
这个世界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凯伦医生说袁小白很像他年轻时在非洲遇到的一个病人,也是一个少女,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三个成年男人都按不倒她。…………惧光、意识模糊、有幻想和暴力倾向。最后这个少女是被当地的一个巫医救好的,说她是被魔鬼附身了,驱赶走那个邪灵就没有问题。

    当时,凯伦曾经把这个病例带回美国做过研究,但是最终不了了之,因为神学和科学之间有着本质的信仰差距。

    “袁小姐比我遇到的那个病例要严重的多,她的器官已经在衰竭,我建议立刻给她打镇静剂强行输入营养液并插氧。”

    袁小白的父亲问道:“别的还有什么办法嘛?”

    “很抱歉先生,您的女儿器官衰竭的非常严重,或许还有一个月左右,除非上帝亲自出手,我真的无能为力。”

    “你不是说巫医曾经救过这样的病人嘛?他在哪?我去请来。”

    “袁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那是很久以前了,在非洲的一个部落,我也找不到了,真的非常抱歉。唐,我要走了,这位病人的资料你可以每天都传真给我,我都会看。”

    “好的老师,我会安排人送您去机场。”

    我和胖子走出了医院,不是我们不想继续呆,而是我们不忍,一个刚刚经受了十年不白冤屈的男人,再次跌倒在自己女儿面前,他觉得他欠她的太多了。

    “怎么办?”胖子问我。

    “我也不知道,要不先回去吧,那外国医生都说她只有一个月了,这事得通知一下文斌。我上次走离家也有两年了,不知道他回来没,上海离我那倒也近,两天的路程。”

    “行,那我们就先去找他。”

    火车,目的地省城,我和胖子蜗居在火车站边的小旅馆,从这里到我的老家还需要半天的时间。那一夜,我们两个都没有合眼,时间对于年轻的我们来说是那样的富裕,但是留给她的却是那样的吝啬。

    浙西北,洪村,我们经过了公共汽车、小巴、三轮车的一路颠簸,当我再次看到洪村村口那块牌坊的时候,正巧一路披麻戴孝的队伍从村里浩浩荡荡走了出来。锣鼓唢呐,鞭炮炮仗,黄白的纸钱被风吹的满地都是,长长的送葬队伍里头我看到了我阿爸。

    死的人是李二爷,高寿,因为他是个无后的五保户,又是当时村里年纪最大的人,所以村里决定出面给他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在那场葬礼上我见到了查文斌。

    还是开头那句话,有的事儿,你说不清也道不明。

    这李二爷和我爷爷关系挺好,和查文斌的师傅马肃风也认识,这仨都是我们当地有名的“迷信头子”。我爷爷走的最早,马肃风早两年被从牛棚放出来后就带着查文斌走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又到底去了哪里。

    话说半个月前马肃风做了个梦,梦里面李二爷穿着一身寿衣跟他说自己要死了,想让马肃风回去帮个做个法事。他说他前半辈子盗了不少墓,毁过不少尸,怕下去那些人不会让过他。就这样,马肃风带着查文斌从陕西启程,总算在前一天赶回了洪村,李二爷也把那口气留到了马肃风来才断掉。

    按照村里的规矩,我也算是李二爷的晚辈,洪村就这么些人口,便也加入了队伍。坟山是李二爷早些年就找的,还不错,躺在那儿能看见村子的全貌。

    晚上,我们三在我家相聚。

    查文斌比起两年前高了,瘦了,他成熟了,超越了我和胖子,特别是眼神,透彻清亮。

    马肃风找了座道观,在终南山,秦岭的大山深处有着无数隐士留下的住所,历史上,这里涌入过太多太多修行的人。这里脉起昆仑,有着天下第一福地之称,单从名字便可读出它的不凡之处:又名太乙山。

    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两间草棚,师徒二人再此地相依为命,马肃风只是告诉他这里天杰地灵,是悟道的好地方,别的便没有多说了。但是从师父每晚在屋外布置的那些红线铃铛来看,他似乎是在防备着什么,师父不开口,徒弟也就不多问。

    我跟查文斌说了袁小白的事儿,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要回去问问师傅。

    第二天一早,查文斌来敲门,天才蒙蒙亮,他穿着一身灰布道袍我差点没认出,背上背着乾坤袋,还斜挂着一杆长剑,搞得跟演电影似得,我一开门他就管我问道:“小忆,我师傅说你爷爷当年有个罗盘,还在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得我问爸。”

    其实,我父亲和我爷爷的关系能让我猜到他压根就不会那东西有任何兴趣,所以换来一句没有后,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记得当年我爷爷把我抱在他腿上坐着的时候曾经说过那个罗盘将来要留给我的,而当年爷爷在临终之前的确给过父亲一个小箱子,那也是他分到的唯一财产。

    那个箱子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于是便再去找父亲求证,果然他老人家拿到箱子后根本没有去看过直接丢在了二楼角落里,等我拿到的时候上面那层灰都足足有一指厚了。

    箱子上有把挂锁,也来不及找钥匙,直接拿铁棍撬开,那枚罗盘正是在里面躺着,上面只有“生”和“死”两个字。

    接过罗盘,查文斌的眼神明显放了光,他说道:“我师傅说这个东西是个宝贝,借我用几天,或许小白那边用得上,走,咱们现在即刻去上海。”

    “你?就现在?”我和胖子都有些傻眼了,穿成这样走在上海繁华的街头,我可以想象大概我们会被围观成怎样的场面。

    他还四下打探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嘛?”

    胖子实在是忍不住了道:“查爷,您还是回去换一身行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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