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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阴阳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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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眼所看到的那些灰蒙蒙的雾气,难道是天地间数百年所累积的阴煞之气?

    见我不说话了,李湛这才又说,“斐然仙姑虽然是女儿身,却天生阳气过盛,也正是因为这个,李家当初才给她安排了洪家这门四柱纯阴的亲事,也找先生批过八字,说是阴阳调和,二人命相很合,却不想还是出了岔子。”

    洪啸天的八字是四柱纯阴?

    而我的八字似乎是四柱纯阳……

第一百七十九章 鸠占鹊巢() 
尽管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我还是试探性的问了李湛一句,“你说……那洪啸天是不是让斐然克死的,我听说阳气过盛,或是阴气过盛的人,会克亲,”

    那洪啸天命理属阴,是不是没克过斐然的阳,所以就死了,

    可某种意义上来说,斐然也死了,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算命那一套我之前并不是很信,可在凡德居那些日子闲来无事我也会和斐然一样去翻看一点各方面的古籍,记得是有命硬克亲这一说,

    像是四柱纯阳、四柱纯阴,这都是孤命,一般会克父母,严重了还会克妻克子,甚至孤老一生,倒霉一点的就是克死了自己,俗话说的好,物极必反,有些东西达到了极致也不一定是好的,

    想来,我又何尝不是命硬,一直在克死身边的人,

    闻听我的话,李湛也不是很懂,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斐然仙姑和洪啸天是一阳一阴,当时批八字那先生以为会阴阳调和,却没想到阴阳相冲,二人都死了,”

    他这话说的我有些愣怔,于是追问他,“这不对啊,当初斐然是因为逃婚死的吧,那洪啸天是什么时候死的,”

    李湛无奈的撇嘴,说,“就在斐然仙姑逃婚的当晚,便吐血身亡了,说起来,应该是走在斐然仙姑前面了,”

    好么,合着那倒霉鬼是被斐然气死的,

    我顿感纠结的抽了抽嘴角,一旁的任无涯却是听故事听的认真,追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如果新娘子不逃婚,新郎就不会死了,”

    他这话,问的我和李湛都是一愣,或许吧……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先去找洪啸天的鬼魂,让他休掉斐然这个名义上的老婆,

    原本找那些老妖精就够让我头大的了,这凭空又多出来个情敌,我觉得接下来我可能没好日子过了,

    我们一直在院子里嘀咕这些,房间里却始终没有老蛇和斐然的声音,后来我又敲了几次门,见依旧没反应,我只好放弃了,

    至少那老蛇笼罩在屋子周围的气没有消失,它和斐然应该都还没事,

    见我一直在院子里守着,李湛便劝我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之后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我,

    这些天昼夜不停的奔波,我也确实是有些体力透支了,便也没坚持什么,吃过午饭,就去李家那仙堂的里屋睡觉去了,

    从当天中午,我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多,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身子轻松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起身打了个懒腰,到院子里,见李湛和任无涯都不在,我便坐在仙堂的台阶上仔细捋了捋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是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便是裘老头儿给我的那两句卦言‘真龙浴血凤求凰,半入阴阳血飞花’,

    这前半句‘真龙浴血凤求凰’的真龙会不会就是指斐然,

    毕竟她是蛇仙的亲传弟子,又得过蛇仙的道行,

    而那凤应该就是指我,

    至于凰,或许是洪啸天,

    古有龙凤配一说,可又有凤凰为一雄一雌的说法,裘老头儿是给我和斐然批的八字,他到底都看出了些什么,看出了多少,尽管没直说,但是现在看来,他给我这半句卦言,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斐然为阳,便用‘龙’来形容,命中的两段姻缘便是我和洪啸天,而我俩的八字又碰巧是一阳一阴,裘老头儿便用凤与凰的一雄一雌形容了出来,

    解开这前半句卦言便是,斐然有血灾,此事我要去求洪啸天,

    尽管后半句还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我现在是有点儿奔头了,先把洪啸天这边解决,我再去找那几个老妖精,若是它们同意斐然跻身到出马仙之中便罢,若是不同意,那我只能和当年的老蛇一样,将这些出马仙的堂口踢个遍了,

    微微蹙眉,我正想的入神,这身子却是突然不自觉的沉了一下,那一瞬间,心头就像是压了什么东西,这种奇怪且有些熟悉的压迫力,顿时让我警惕了起来,开始快速的默念六丁六甲请神咒,

    这咒言一出,我身上那种压迫力瞬间便消失了,

    几乎是同时,我立刻站起身,躲开李家仙堂的门口,朝昏暗的仙堂里看了一眼,这一看我眼前却是花了一下,好像见那仙堂上的泥塑蛇像浮现出了一道蛇形虚影,可这虚影只是一闪便又消失了,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再看过去,那蛇形的泥像却依旧是难看的像是一坨屎,并没有了刚才真实的虚影,

    而且,我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李家仙堂里写着柳仙仙位的黄纸其实并没有像其他的仙堂一样将黄纸的上两角后折过去,

    我正瞅着那仙堂里的仙位出神,篱笆院外便传来了任无涯和李湛的声音,俩人似乎是去钓鱼了,提着个水桶,扛着鱼竿,正在抱怨这河里的鱼太小,

    他俩说着,就进了院子,见我在仙堂门口站着,李湛便打了声招呼,说,“你醒了,正好,中午炖鱼吃,”

    我看了他一眼,直接问,“你这仙堂供奉了野仙,”

    闻听我的话,李湛顿时一惊,警惕的瞄了一眼东厢的方向,这才过来,将我拽到了仙堂的里屋,说,“小道长,此事还请你不要声张,”

    他没否认,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提醒他说,“老蛇都活过来了,你还不把这仙堂里的东西弄走,等它知道自己的仙位被占了,可会饶了你,”

    李湛皱了皱眉,为难的说,“那东西是赶不走的,”

    我问他,“为什么,”

    “因为鸠占鹊巢的不是仙堂里那野仙,是我,”李湛坦然的看向我,

    他这话又把我说糊涂了,我他妈这一天到晚的只要一跟这货说话,总会被他绕糊涂,

    见我一脸懵逼的反应不过来,李湛便直接说,“这龙儿沟本就是这野蛇的地盘,我也是为了寻求一方庇护,才会将李家的仙堂设置在了此处,我为那野仙提供香火供奉,它护我李家平安,”

    闻言,我便询问李湛,“这个野仙很厉害,”

    李湛顿时有些苦逼了,悻悻的说,“还是那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龙儿沟确实是它的地盘,我总不能把它赶走,除非我将李家搬走,可这龙儿沟是块灵地,在不确定柳仙能活下来的情况下,我是不敢乱动的,万一挪了地方,灵地没了,野仙没了,最后柳仙再没了,那我岂不是鸡飞蛋打,”

    我略显恍然的问李湛,“所以你之前才会试探我的意思,想看看斐然和柳仙之中能不能保柳仙,”

    李湛无奈的点了点头,嘀咕道,“李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穷,不像其他出马堂一样有钱,搬一次家几乎就和剥我一层皮没什么区别,”

    这是我第一次从李湛的口中听到了一丝自卑的味道,也难怪他之前会被温老板雇佣去邵阳平事儿,想来这手里确实是缺钱,

    我又看了看外屋那仙堂里供奉的泥像,索性说,“那你就再等等,确定了老蛇的情况,我来帮你处理这事儿,”

    闻言,李湛立刻感激的抱了抱拳,说,“那现下还请小道长保密了,我也怕惹恼了柳仙,”

    他这话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我想李湛心里也明白,以老蛇的道行,它不可能没察觉出自己的仙位被野仙占了,只是非常时期,老蛇现在还顾不上李家的事而已,也或许它是真的不在乎,

    心里这样想,我还是点点头,安抚了一下李湛心中的不安,

    在他们这些出马弟子的心目中,自家的出马仙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这样故意供奉野仙,想必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有些事都是无奈而为之,也说不出谁对谁错,

    当年那老蛇又何尝不是一己偏执而抛下了整个李家,

    只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这傻逼野仙儿是有病还是怎么着,没事儿老上我身干嘛,

    我又不是出马弟子,又没有请仙,上次它上我身就被我的请神咒赶走一次了,还敢来,

    我问李湛这事儿,李湛也是无奈,只说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斐然下的印,柳仙的印,

    我问他这印有什么用,李湛却回了一句没什么用,就是个记号,

    兽类总是喜欢在自己的所有物上留下记号,标志占有,不允许其他同类触碰,

    而当时李湛那句话就给了我这样一种感觉,我后脖子被咬的时候,便成了斐然的所有物,至少斐然是这样认为的,而实际上我是成了柳仙的所有物,

    那个野仙心智未清,基本还是个畜生,它这是霸占柳仙的东西占上瘾了,拿我当那仙位一样的东西了,

    暂时顾忌着李湛的情况,我不能把事闹大,等这事过去,不管那老蛇是死是活,我都得找这野仙说道说道这事儿,它听得懂,我就讲道理,听不懂,我就跟它讲拳头,

    不管是我也好,李家的供奉也罢,柳仙的东西就是柳仙的,不是它一个野仙能占的,过过瘾也就得了,

第一百八十章 情敌见面() 
也正是因为我觉得这个野仙只是个神智未清山精野怪,所以当时并没有把它放在眼里,更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它连我的一道请神咒都扛不住,

    这件事我和李湛约定了保密,便没再提及了,

    我和任无涯在龙儿沟住了两三天,我是在等那老蛇,每天几乎是定点去敲门,可老蛇一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我只好暂时作罢,先去洪家找那洪啸天的鬼魂了,

    期间刘管家倒是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似乎是从裘老头儿那里听说了斐然的事,所以来询问我情况,闻听他的关心,尽管刘管家帮不上什么忙,我这心里还是暖了一下,

    他给了我一种,我不是在孤军奋战的感觉,而且听我说要给斐然立仙位,便主动提议他要做第一个供奉者,

    我当然不会怀疑刘管家的诚意,言谈间也就应下了这事,刘管家说会提前准备香堂,让我事成之后随时给他打电话,

    他那边准备的倒是积极,可我这边却连此事的第一步都还没迈出去,

    到了哈尔滨之后,任无涯直接把这破面包车又堵到了洪家大院儿的门口,

    守门的那俩小弟子一看这破车又来了,顿时大喊大叫的进院儿里去叫人了,没一会儿洪武就带着几个人出来了,

    见我和任无涯下车,洪武那满脸的横肉不禁抽动了一下,却是也没主动找茬,只是看着我俩,

    我是来拜托洪啸天休掉斐然的,自然也是想求个和字,毕竟洪啸天和洪武不一样,他是一个鬼魂,我是打不得骂不得,万一他魂飞魄散了,那斐然这辈子都别想被休掉了,

    这或许也是一个因果,洪啸天因斐然而死,斐然也欠他的,他便成了斐然的劫,只是这个劫现在要由我这个第三者来破解了,

    沉了沉心思,我走到洪家大院儿的门口,思索片刻,这才开门见山的问洪武,“前几天你挖回来的那棺材还在么,”

    一听我张嘴就又提棺材的事儿,洪武那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不快的问我,“姓万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一看他这暴脾气要上来,立刻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那棺材是洪啸天吧,我找他有事,”

    听我这么说,洪武到嘴边的脏话顿时又憋了回去,他现在的状况和赵家不同,赵家供奉的黄仙并没有被我所伤,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去找李家的?烦,而洪家的灰仙在清煞之期,身子最虚的时候被我所伤,现在的洪武除了身边那些打手估计也没什么倚仗了,所以他应该也不想我再砸一次洪家,

    犹豫了片刻之后,洪武这才问我,“什么事,”

    “额,是有关李斐然的事,我和你不好说,还是让我和他见一面吧,”我有些尴尬,甚至有种小三儿上门舌战原配的既视感,

    洪武也是有些惊诧,可他见我不想说,似乎也懒得管我这破事儿,只是牛逼哄哄的提醒我,“这事儿你可是第三者,我跟你说,我这祖爷脾气可是暴的很,要是见了面,你惹他不高兴了,出了事儿可别怪我不管你,”

    我立刻点头,说,“不怪你,你让我见见他就成,”

    “那你进屋等会儿,我去后院儿问问,”洪武大大咧咧的说着,让人带我和任无涯进院儿,他自己就去后院了,

    我和任无涯被洪武的手下带到了侧厅,见那手下出去了,任无涯有些奇怪的说,“这个叫洪武的还真是大度,上次咱俩都把他打成那样儿了,怎么这次见面还一副没事儿人似的,”

    我扫了任无涯一眼,这才说,“你别搞错,上次打他的人是你,我只是打了灰仙一拳而已,”

    “……艹”任无涯鄙夷的看着我骂了一句,

    我没搭理他,等了有两三分钟,洪武就回来了,让我跟他去后院儿,但任无涯只能在前厅等着,

    我也没管这小子,就跟洪武去后院儿了,

    洪家大院儿的后院我还真没来过,不过,他这后院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和前院一样的房屋,就是满院子练功用的木桩子,还有几个沙袋,在南边墙根儿的棚子里甚至堆了不少刀棍,是一点儿前院的雅致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土匪窝,

    进了后院之后,洪武带我穿过院子,径直朝后院的正房去了,

    推开正房的门,我便看到了摆在堂内的那口黑棺,

    因为是白天,考虑到鬼魂惧怕阳光,我进屋之后,洪武朝我使了个眼色,见我点头,他便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房间的门窗都经过了特殊处理,是一丝一毫的光线都不会透进来,

    门关上之后,这屋里顿时暗了下来,我也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阴气,

    不过,这昏暗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这正堂的里面便自己亮起了两道湛蓝的烛火,

    幽蓝的火苗缓缓跳动着,清冷的光映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见对方亮了鬼火来迎客,我便先开口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叫万无忌,是李斐然的……额,追求者,”

    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听上去不是很唐突的词汇,

    却不想随后这屋里便有声音回了我一句,“我知道你的事,洪武都跟我说了,”

    这鬼魂说话的声音很是沉稳,却并不是从棺材里穿出来的,而我也没有看到任何鬼影,对方似乎化为了一道阴气,游荡在房间里,所以这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让我捉摸不透他的位置,

    察觉到他像是在躲着我,我便继续说,“我来此并没有恶意,也不会把你怎样,是斐然她遇到了难处,我想让你……”

    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却是笑了一声,这笑声不冷不热的,听上去仿佛不曾夹杂任何情绪,

    闻听他笑,我便收住了嘴里的话,犹豫再三改成了,“我想求你帮帮她,”

    那鬼魂却是反问我,“那你是以怎样的身份求我,”

    他的话把我问住了,

    这个洪啸天是斐然名义上的丈夫,而我是斐然认定的伴侣,尽管我俩暂时也没做什么让他颜面扫地的事儿,但总得来说,这个洪啸天的头上还是有点儿绿了,

    可他既然愿意见我,那应该就代表这事还有一丝转机吧,

    稍作犹豫,我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不管你怎么看待我和斐然,我俩是两情相悦的,她现在命在旦夕,若是你真的在乎她,那便请你赐她一封休书,还她自由,”

    “一封休书倒是好写,”那鬼魂沉声说着,这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卷过了一阵阴风,随即一股内敛而强劲的气在黑棺上盘旋片刻,显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见这鬼显出了身形,作为情敌,我不禁细细端量了他一番,

    洪啸天比我要高上半头,不瘦,却也不显魁梧,适当恰好的身材穿着一身漆黑如墨的寿衣,身上还披着一条厚重的斗篷,

    长相倒也配得上斐然,除了有些病态的苍白以外,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成熟的冷峻,和斐然那种清冷不同,这个鬼魂的脸看上去更加冷酷无情,甚至让我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见我盯着他看,那鬼也在打量我,我俩彼此端详了许久,最后还是对方先开口说,“李姑娘果然是好眼光,也不枉她多活这百年,总算是等到了你这样一个如意郎君,”

    洪啸天的话,我听不出半分嘲讽,却不禁有些心里发虚,事实上正是因为我,斐然才吃了那么多的苦,

    不过,听洪啸天这话里没有跟我对着干的意思,我便也回了一句,“斐然眼光是好,可也错过了你这样一个良人,”

    闻言,洪啸天却是没做太多的反应,只语气平淡的说,“你说好话也没用,那一纸休书写来简单,可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她李斐然是我的妻子,生是洪家的人,死是洪家的鬼,我不在乎和她做一对鬼夫妻,”

    我顿时郁闷了,这鬼是不是也是个变态,

    他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种恶劣的言词,顿时让我想到了万佛,

    可万佛与他不同,万佛心性恶劣,却习惯喜怒于色,

    这个洪啸天表面看上去一脸淡然不谙世事的样子,而实际上,却并没有那么好说话,或许他和万佛一样,喜欢玩弄人心,

    见我不说话了,洪啸天继续语气平淡的问我,“如果我拒绝帮你,你会和我动手么,”

    我依旧保持沉默,若是他说什么也不肯帮斐然,我也不介意直接灭了他的魂魄,看他还如何惦念着与斐然做鬼夫妻,

    尽管我没说话,那人却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继而说,“你觉得,你有多少把握能胜过我,”

    我不知道,我遇到的最凶的鬼魂便是当初逃脱那盒子封印的红衣女鬼了,虽然这洪啸天看上去没有她那么强,控制阴气也还没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可洪啸天毕竟是四柱纯阴,他自然也不会像普通鬼魂那般好对付,

第一百八十一章 休书() 
四柱纯阴便是八字纯阴,他洪啸天也不需要像那红衣女鬼一样有多少年的道行,便能拥有纯阴的鬼体,

    只不过,既然他还会惧怕清煞之期,那至少说明他也是有弱点的吧,

    任何人,鬼,包括那些山精野怪,都不可能是战无不胜的,

    不卑不亢的看着站在?棺上的洪啸天,我心底生出了一丝反抗,软的不行要不要来硬的,

    可这个鬼看上去并不像洪武那样莽撞,也不似赵老头儿那般狡?,我对他用硬的,哪怕是真的拿下了他,他若是依旧执意不肯写休书怎么办,

    这件事自然还是求和的好……

    思量再三,我还是强忍着心中那一丝躁动,语气平和的问,“你死后一直没有投胎,可还是对斐然的事心怀怨念,若是如此,我可以代她向你道歉,甚至是下跪,叩头,都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留下斐然的休书,我也可以渡你前往北冥之地,”

    我这话似乎是让洪啸天有些意外,他皱眉看向我,反问,“你是一个软骨头么,要给我下跪,”

    “为了斐然,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的语气坚定不移,

    洪啸天依旧冷着张脸,只是?然的看着我,却并没再说什么,

    见他沉?了,我便立刻屈膝,作势要跪下去,好男儿能屈能伸,这个洪啸天或许并没有多厉害,可我真的很需要他那封休书,斐然不可以死,

    我可以为斐然生,为斐然死,区区一双膝盖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就在我的双膝几乎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一只冰冷的大手沉稳而有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一抬,便又将我扶了起来,

    我诧异的抬头去看,却见洪啸天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只是他依旧冷着张脸,见我目光询问的看他,便冷声说了一句,“男儿膝下有?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可随便给旁人下跪,”

    他的话顿时让我神色一暖,急忙问道,“那休书……”

    洪啸天却依旧是说,“不给,”

    我艹你大爷……

    若是平时我早就跳脚大骂了,可是现在我不敢,斐然的命等于是在他手里攥着,

    见我神色难看,洪啸天却是又说,“你可以与我一战,赢了,我便给你休书,若是败了,我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是李斐然的尸体,你要还回来,”

    尸体,

    洪啸天这样不在意的说出尸体二字,让我很是反感,可若站在他的角度想,他就是一个鬼,死了二百多年了,这‘尸体’二字对他来说或许真的就是两个字,就像我们活人眼里的上辈子,那都不算事,

    可他要斐然的尸体做什么,

    见我并没有回应,于是洪啸天像是解释一样,又说了一句,“我妻子的尸骨,放入我的棺中,这很过分么,”

    闻听此话,我立刻摇了摇头,心里顿时又冒出了一丝心虚,他洪啸天把斐然当做妻子,如今人算是被我抢了,这鬼见到我,不仅没有因为受到刺激而暴走,居然还要跟我讲道理,

    他这要求一战的条件倒是一点都不过分,已经算是很大度了,

    若是换了我,我不一定能做到这一步,恐怕会直接疯掉,会心心念念的想要杀死横刀夺爱的情敌,

    沉?片刻,我也就点了头,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只要有拿到休书的机会,我是一分一毫都不想错过,

    见我点头了,洪啸天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便消失了,

    魂魄本就是人死后留存在天地间的一道气,靠阴气的支撑而存在,所以一般没有怨气的魂魄会在死后七天之内前往北冥之地,否则便会魂飞魄散,所以民间有七日回魂夜的说法,那是正常魂魄离开的最后期限,一般那些留恋世间而不走的魂魄,都会选择在最后一晚回家看一眼亲人,

    当然,也有些对世间留恋不深的魂魄会在死亡之后立刻前往北冥之地,

    但这个洪啸天不同,其实我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任何怨气,他之所以死了二百多年,却没有魂飞魄散,而且依旧能保持神智的清醒,魂魄的澄清,很可能是因为他八字纯阴的关系,

    洪啸天身上的阴气内敛而强劲,不夹带任何?色怨气,这让化为一道气的他变得无影无踪,在这充斥着森冷阴气的房间,根本就无法捉摸,

    可他既然要与我一战,总要出手,

    想罢,我立刻捏出了一张神行符,几乎是在我念下启符令的瞬间,背后便袭来了一道劲风,我抽出一道符咒,便朝身后打了去,转瞬之间,那道劲风却是又突然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在我的身后出现过一样,

    而我手里那张符咒也被我一下打在了门板上,

    这一击仿若彼此的试探,之后短暂的静?,下一秒这房间里便充斥了四处游走的劲风,我也借神行符之力左躲右闪,疾行之间不停地将手中那些符咒打出去,只是张张落空,几个躲闪腾挪之间,这房间的墙壁上,门窗上,桌案上,都被我打上了符咒,

    似乎是觉得我打不中他,洪啸天的攻势更显凌厉,我几个躲闪,站到了?棺后的桌案旁,一个扫手,灭了桌案上那对鬼火,

    同时抽出一张宁息符,低念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脚下踏地,我悄无声息的轻轻跃到了?棺之上,

    而就在我双脚落在?棺上的同时,一道凌厉的劲风,已经朝我之前所站的位置猛袭了过去,

    察觉到劲风扫面而过,我立刻抬手将最后一张符咒打在了那道劲风的侧面,

    触手之处一股冰冷起来,这极寒的阴冷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脚下用力一点,便立刻后退躲开了那?棺,

    然而就在这时,那桌案上两道幽蓝鬼火又亮了起来,洪啸天背对着我站在桌案前,言语中第一次表露出了所谓的情绪,有些漠然的说了一句,“我输了,”

    此时,洪啸天的右肩后背上贴着一张召雷符,而之前我打在房间四处的符咒便是启符所需的子午淬火符,

    我捏紧了手里的子午淬火符启符,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儿,若是论真刀明枪的对打,就像当初斐然和那红衣女鬼一样,我肯定是斗不过洪啸天的,至少我没有办法拿下他,而时间耗费下去,第一个支撑不住的也肯定会是我,

    洪啸天是败了,但他是败在了自己的孤傲上,输在了我盘算的小伎俩上,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见我没说话,洪啸天回身,缓步朝我走了过来,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问我,“可带了纸笔,”

    闻言,我立刻点头,然后有些局促的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笔,放到了那?棺上,

    洪啸天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走过来,拿起那笔,想了一下,便俯身去写休书了,

    见他在纸的开端写下了休书二字,我便直接伸手撕下了他后背上的召雷符,这是我对他的信任和尊重,

    洪啸天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他比我有骨气,应该不愿意这样被人逼迫似的写下休书,

    果然,我撕下他身上那召雷符的时候,洪啸天拿着笔的手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随后这才快速的写道,“立书人洪啸天,系洪府传二十一代次子,束发之年凭媒定李氏为妻,因妻不和睦,愿其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为实,指印为证,”

    快速的将休书写完,洪啸天放下手中的笔,头也不回的便将手伸了过来,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沾到了他的手指上,

    没有墨,洪啸天又是个鬼,自然也没有血,要留指印,只能我出血了,

    指印按好,洪啸天便拿起那休书,随手递给了我,然后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照顾好斐然妹妹,她是个好孩子,”

    “额……”他这话让我傻了一下,

    接过他手里的休书,我见上面写着束发之年,而记得斐然是出生便与洪啸天定了姻亲,也就是说洪啸天要大斐然十五六岁之多,难怪他的鬼魂看上去要成熟许多,从斐然的年纪看,洪啸天死的时候应该也三十多岁了,

    见我拿着那休书发愣,洪啸天也没再多说什么,似乎是转身便要匿了自己的踪迹,

    我心中感激,便不禁拦了他一句,问道,“你这样留在世间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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