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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阴阳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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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他们是真的看不到,可为什么我能看到?
我瞅着爷爷脖子上的掐痕发呆,那黑紫色的手印却慢慢变淡消失了,躺在床上的爷爷突然猛咳一声坐了起来。
爷爷的脸色很苍白,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看我就坐在床边,这才放心的躺回到床上,说有点累,让我爸和那些叔伯先出去,有我陪着就行。
我爸不放心,就一直紧张兮兮追问我爷爷是怎么了,爷爷闭着眼没搭理他,最后我爸也就被那些叔伯拦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爷爷,爷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沉着声音问我,“是不是去找过村后那口红棺材了?”
我奇怪爷爷是怎么知道的,可看老爷子脸色不好,也不敢狡辩,就把自己遇上老黄鼬的事说了。
爷爷听我说那老黄鼬在村后没了,便坐起身看着我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又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无奈。
第二天,爷爷一早就去李奶奶家了,让李叔开了棺,把棺材里的老黄鼬尸体拿了出来。
第四章 鬼媳()
李叔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之前李奶奶怎么都不肯松手的老黄鼬,突然就松手了?
他问我爷爷,爷爷却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李叔找个干净地方把那老黄鼬埋了,最好插个无名牌位什么的,留个记号,免得那些小黄鼬再来闹事。
李叔点点头就都照我爷爷说的做了。
那几天李家奶奶的葬礼没再出什么乱子,安安分分的出了殡。
万家的老少爷们儿也把河道那些能捡回来的白骨都捡了回来,爷爷在新迁的祖坟东边儿挖了一个合葬坑,将所有的白骨都埋了进去,堆了一个最大的坟,还找人立了一块大石碑,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万祖碑三个字。
待这些事都忙活完了,爷爷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儿,那天晚上等我爸妈都睡着了,爷爷偷偷摸到我房间,把我叫了起来。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问爷爷干嘛?
爷爷说要带我去村后看看,让我小点儿声别惊动了爸妈。
他一说去村后,我就想到了那口红棺材,也没多问,就穿衣服跟爷爷出去了。
爷爷的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香火和纸钱,还有一瓶二锅头。
等到了埋着红棺材的地方,爷爷点了香火,烧了一会儿纸钱,也不说话,就倒了两杯白酒,一杯摆在了地上,一杯递给了我,说让我喝了。
我拿着那酒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爷爷一脸认真,我只好照做了,第一次喝白酒,我嘴里、喉咙里、胃里整个都火辣辣的,龇牙咧嘴了好一阵儿才缓过劲儿来。
等我把杯子还给爷爷,就听爷爷对着那坟头儿说,“姑娘,无忌这孩子年纪太小,为人处世不是很稳重,这四年就劳烦你照顾了。”
我看了看那坟头,再看爷爷,感觉这老爷子是在自说自话。
爷爷见我东张西望的,就说“无忌,给这孤坟鞠三个躬,以后坟里这姑娘就是你媳妇儿了,这样就没有脏东西敢欺负你了。”
那坟里埋着口红棺材,棺材里也只能是死人,我爷爷给我找这么个媳妇儿,他的心是有多大?
我看着爷爷有些发愣,爷爷却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照他说的给那个坟头鞠了三个躬。
之后,我和爷爷回村的时候,并没有动摆在坟前的酒杯,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个带着酒味儿的空杯子,心里好奇就去村后看了看,那孤坟前的酒杯却是没了。
我把这事和爷爷说了,爷爷却再三叮嘱我这些事儿都不能跟我爸妈说,我问他为什么?爷爷却只说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可我觉得自己不小了,再问爷爷,爷爷就不说了,而是告诉我逢年过节以及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去给那口红棺材送香火,要是我忘了,他就打断我的腿儿。
那之后没多久,爷爷就辞去了村里书记的位子,也不爱管村里的红白事了,而是在家养了一条大黑狗,平时没事就带着黑狗去村子周围溜溜圈儿,放放羊。
我照爷爷说的,逢年过节、初一、十五,只要我在家都会去村后给那口红棺材送香火,只是一直没敢让爸妈知道,都是半夜偷偷去。
开始的时候爷爷怕我胆小,还一直陪着我,后来就不管我了。
而这似乎也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有时候在那坟前一坐就是一个多钟头,跟一个坟头儿说些有的没的,自言自语的说完就回家。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
高二那年暑假的第一个十五,夜里我依旧带着香火纸钱想偷偷摸摸的去村后给我鬼媳妇儿上香烧纸。
那天时间不算晚,十点多,我偷偷溜出房间往外走,还没走出外屋的门口就听父母那屋传来了谈话声。
母亲说,“我不同意。”
父亲就说,“他又不是咱俩生的,再过一年可能就死了,趁年轻,再要个孩子,有什么错?”
他们好像是在说我。
话里那意思是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而且当时我爸说话的语气似乎巴不得我死掉,他好生个自己的孩子。
之后母亲没再说话,父亲烦躁的叹息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我见没声了,这才揪着个心出了屋,溜出院子却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儿就下来了。
发泄似的一路狂奔,跑到村后,我心不在焉的给那鬼媳妇儿烧了纸,然后就这么在坟头儿旁坐了一宿。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也想清楚了,不管我是不是我爸的亲儿子,也不管他心里是不是讨厌我,至少他表面对我挺好的,而且他说的也没错,我命是不多了,他想再要个孩子,也可以理解。
重要的是,剩下一年的时间我不想流落在外,这个家对现在的我来说了胜于无,不如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打定主意,我平复了一下发酸的心情,就装作没事人一样往家里走,绕过村边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的菜园里我爸跪在地上,两个水桶倒在一旁,水洒了一地,爷爷正用手里的扁担抡我爸。
那结实的扁担打在后背上是咣咣的闷响声,听的我后背都有些发麻了。
老远就听我爸跟爷爷求饶,“爸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猜想是和我爸想再要个孩子有关系,八成是和我爷爷说了,惹老爷子生气了。
见我爸求饶,爷爷都不停手,我正准备过去打个岔,就听爷爷一边打我爸,一边压低声音却咬牙切齿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年前都干了些什么!那口红棺材是怎么进村儿的?那风水先生哪儿去了?那孩子你不想要为什么不直说?背地里耍这些阴招儿,眼看四年之期就到了,无忌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活了!”
爷爷质问一句,就往我爸身上狠狠的抡一扁担,我爸也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爷爷气的脸色铁青,几乎是咆哮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直接把扁担摔在地上,转身走了。
我条件反射的一个侧身,躲到了树后,一早平复好的心情也瞬间翻个儿了。
那口红棺材是我爸埋到村后的?
还有那死掉的风水先生,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我仔细一想,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三年前河水改道冲了老万家的祖坟,迁坟是我爷爷组织的,可安排新坟地的时候却是我爸带人挖的坟坑。
怎么就那么巧,第一个坟坑就挖到了红棺材上?
还有那个风水先生,虽然是我爷爷点名要找的孙先生,但人是我爸接来的,而他接人的时间太长了,就算当时的路不好走,也不能夜里出发第二天中午才回来,这段时间他都去干嘛了?
我越想,心里就越是发毛,想来想去挖出那口红棺材之后,唯一受到影响的人只有我,他真的想让我死?
我无法相信,不自觉的从树后探出头,远远的看着菜园里的父亲。
他在地上跪了很久,似乎是被爷爷打的有些起不来了,但他的脸上依旧是不服气,不甘心的瞪着爷爷离开的方向。
现在,他那张平日里还算和蔼的脸,在我看来却只有恶心,都是装的,这个把我养大的男人,恨不得我早点死。
直到跪在菜园里的男人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我才从树后走出来,但我已经一点都不想回家了。
失魂落魄的离开村子,我无处可去,便躲到了村后的土窖里,我只想安静一下。
可能是发现我不见了,没多久爷爷就到村后鬼媳妇儿的坟头附近找了我一圈,我听到他喊我了,但我没吱声。
就这么在土窖里躲了一上午,下午大概两点多的时候,我出去撒尿,往回走的时候却看到远处来了一个老道。
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很旧的布幡,上面用黑线绣着游离苍苍方何处、道途茫茫士无居两句话。
瞅着那两句话,我就有些出神了。
老道本来是顺着大道进村儿的,可能是见我一直瞅他,就朝我这边来了,问我,“小兄弟,要不要算一卦?”
我哪有那心思,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没想到我前脚钻回土窖,那老道就跟我后边儿一起进来了。
那土窖是村儿里冬天用来存放蔬菜瓜果的,冬暖夏凉,老道钻进土窖就说,“这地方凉快,是个睡午觉的好地方。”
我没理他,然后他就真靠在一旁眯起了午觉,没一会儿便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心里有事,昨晚一宿没睡,见老道这么快睡着了,自己也开始犯困,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好沉,昏沉沉的脑袋像是让人打了一闷棍,有点儿发胀,一觉醒来,我摸着脑袋,不等睁开眼,就听一旁熙熙嚷嚷的,好像还有女人的哭声。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村后的土窖里了,而是靠在河道边的一个草垛上,草垛另一边的空地上挤满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大家伙儿都在朝河道那边张望。
河道里像是出事了。
第五章 遇鬼()
我站起身,挤进人群,这才发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是大娘,她跪坐在地上,张望着河道方向,嘴里不停的哭喊着,“良子,我的儿啊,你不能出事啊”
她话里的良子是大伯家的大儿子,万毅的大哥,当然,也是我的堂哥。
自从三年前大雨冲刷导致河水改道,这三年间每逢夏季必遭暴雨,导致村前的河水不断上涨,水深了,村里便有人圈了河道开始养鱼。
大伯家的良子哥便是其一。
看大娘哭喊着,我就听耳边有人议论,说是,良子哥后晌下河查网可能被卷到地眼里去了,到现在人都没找到,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地眼,是我门那儿的家乡话,因为在山区地形复杂,所以会出现一些巨石堆积形成的架空地形,也就是地下有巨石堆积形成的缝隙,地表上是泥土,泥土踩空就会出现一个空洞。
但这样的地眼并不多见,而且地眼虽深,口子却都不大,大部分都是没了泥土还有碎石,人一般是不会掉进去的,最多也就是崴下脚。
像是村前的东山就是一座空空山,远看是土山,可雨季无论水量多大,那座山脚下从来不会积水,雨水会顺着碎石下的地眼流入地下,即使雨停了,靠在那座山根儿下依旧能听到哗啦啦的轻微响动。
那种堆积着碎石的地方,良子哥怎么可能掉进去呢?
我心中奇怪,便随着那些议论的人一起看向了河道,这时我才发现,平时水流不算湍急的河道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漩涡。
那漩涡的位置在河道中央,湍急的河水哗哗的旋转着灌入了漩涡的中心,仔细听能捕捉到一种水流灌入空洞的轰隆声,只是这声音有些遥远。
因为天色已晚,站在岸边,我看不清漩涡的中心,只觉得那里黑漆漆的,偶尔会冒出几个巨大的气泡,而河道里的渔网,枯木,烂草统统随着水流被卷入了那个漩涡,转瞬之间便消失了。
岸边,一条粗长的绳子由一群老爷们儿拽着,村里几个水性好的正抓着绳子在河道里起起伏伏,像是在找良子哥的尸体。
乡里乡亲的,那些人虽然都愿意下水帮忙,但没有人愿意真的靠近那个漩涡。
其实,稍微明白点儿的都能看出来,人八成真的被漩涡吞了,是不可能找回来的。
可就算是为了照顾一下大伯一家的心情,人们还是要找找的,这过程是避免不了的。
我水性不好,只能在岸边看着,人群里我爷爷也在,他并没有注意到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河道上,因为他儿子也下水去找人了。
事情了解了个大概,我开始疑惑是谁把我弄到了河边,之前我明明在村后土窖里睡觉的。
还有我的后脑勺,现在依旧有些酸胀,想来是真的让人打了一闷棍,我爷爷肯定是不会干这种事的,难道是那个老道?话说回来,他人呢?
我瞅了瞅四周,老道并不在人群里,人群外便是一人多高的芦苇荡,我想了想,还是挤出人群,钻进了那个草垛边的芦苇荡,想找找那个老道在不在。
这人鬼鬼祟祟的,他下午进村,河道就出事了,还故意把我弄过来看热闹,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我在芦苇荡里蹚了一圈儿,有十多米远,但没找到人,就在我打算往回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正要回头,一只冷冰冰的手突然搭住了我的肩膀。
在夏天,那只凉飕飕的手竟冰的我打了一个激灵,脖子一下就僵住了。
“别回头。”
这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是我认识的人,我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欣喜的说,“良子哥,你没事啊!大家都在找你呢,赶紧跟我回去吧!”
我并没有听那人的话,以为是良子哥在和我开玩笑,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回过头。
啪的一声,那只原本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按在了我脸上,愣是把我要扭过去的脑袋又按了回来,我只觉得耳根子一阵火辣辣的疼。
这人抽什么疯?我被良子哥拍的一愣。
那只手按着我半边儿脑袋,良子哥又说,“别回头,我怕吓着你,而且我回不去了,无忌,你是个好兄弟,帮我照顾家里的兄弟,也让那些叔伯别再找我了,那个地眼很深,会吃人的。”
良子哥的话处处透着诡异,纵使我反应再慢,也有点儿明白他的意思了。
更何况,那只拍在我脸上的手湿湿的,真的是很凉,但又不像一个大老爷们儿粗糙的手,反而有些滑腻,就像是就像是一只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手
我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整个身体略微颤抖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死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只按在我脑袋上的手突然就抽了回去,我惊恐的挪开一步,赶紧回头去看,我身后的芦苇荡里一个人都没有,而就在刚才良子哥站的地方是大片的水迹,看芦苇倾倒的方向,他是从河里上来的。
而再看看周围,除了我蹚进来的那条路,并没有任何人离开的痕迹。
那一刻,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后背也难以控制的有些发紧,呆愣片刻,我立刻顺着原路跑回了人群所在的那片空地。
直到耳边再次传入了那些人的议论声,我心里那一丝惊恐才逐渐平复下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遇到鬼了?良子哥真的死了吗?
可他为什么要找我?或许只是巧合,也可能是只有我才能听到他说话?就像三年前只有我才能看到老黄鼬变的李奶奶。
我的脸上仿佛依旧残留着良子哥手心带来的冰冷触感,细细想来我依旧觉得毛骨悚然,可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希望人们继续找他,因为河道漩涡下的那个地眼,会吃人?
想到此处,我又看向了河道中央的那个大漩涡,水流依旧湍急,没有半点儿减缓的意思,河道里寻找尸体的那些人已经逐渐上岸了,我爷爷正在岸边问我父亲,“那地眼有多大?”
父亲却只是摇了摇头,说,“看不清,但水流挺急的,洞口不小,应该很深,这漩涡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听他这么说,大伯急忙问,“那良子他”
大伯话还没说完,父亲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伯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几乎哭晕过去的大娘,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我站在一边看着,见下水的人都上岸了,也就没过去多事,即使不用我说,这些人估计也不可能再去找良子哥的尸体了,至少在这漩涡平复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人下水了。
这个时候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阴沉的夜空没有一点星月,人们在岸边站了一会儿,也就纷纷散了,万家的叔伯们都去了大伯家,似是去商量良子哥的丧事。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爷爷这才注意到站在人群外的我,急忙走过来,用双手握住我的手,紧张的问我,“这一天你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家里着急吗?”
我因为惊吓而显得有些冰凉的手,被爷爷那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心里不禁一暖,一些原本应该咆哮而出的质问,此刻却堵在喉咙里说不出了。
河道的风很大,带着一股潮气扑打在爷爷身上,将他那一头略长的白发吹的很是凌乱,这一刻我突然发现,爷爷老了,比我想象中的老了很多。
见我呆着张脸不说话,爷爷索性拉着我往家走,嘴上叨念着,“下次再出去玩儿和我说一声,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还有要注意安全,别像你良子哥哎”
爷爷的絮叨最后淹没在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中。
万家在村里也算大户,爷爷辞掉书记一职之后,二爷爷家的大伯便理所当然的上任了,现在村里,族里有什么事一般都是大伯说了算,所以爷爷很少管事了,如今大伯家的儿子出了事,爷爷虽然表现的心情有些低落,但似乎并不是很上心。
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我身上,仿佛他已经猜测到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却故意不点破,只是一味的继续装傻。
我随爷爷回到了家,父亲和母亲去大伯家还没有回来,爷爷在灶上热了饭菜,让我吃,他自己就在一边看着,脸上带着一丝慈和。
我确实饿了,但吃了几口突然有些吃不下去了,想了想,还是跟爷爷说,“我刚才在河道边遇见良子哥了”
爷爷闻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惊诧的看着我,问,“你大伯家的良子?他不是被卷到河里了吗?”
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这一点,直接跟爷爷说,“爷爷,我有点害怕,你说我遇到的是不是鬼?他像是从河里爬上来的,虽然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但他的手很凉,而且最后像是又回到水里了。”
第六章 盒子()
听我这么说,爷爷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想了想,说,“无忌,这事你可别和别人说,咱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鬼叫门,不过,你以后不要去河边玩了,那个地眼出现的地方像是老万家以前祖坟的地儿,这里边儿怕是有事。”
见爷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点了点头,说,“良子哥也跟我说,让村里人别找他了,他说那个地眼会吃人。”
爷爷听罢,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继续吃饭。
这晚饭吃的没滋没味儿,一方面我还在矛盾自己的身世,想离开又舍不得爷爷,另一方面脑子里也一直想着良子哥的事,尤其是那只按住我脑袋的凉手,现在想起来也不禁是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吃完饭没多久,爸妈就回来了,说是大伯执意不办丧事,非要找到良子哥的尸体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伯的父亲是我爷爷的亲二哥,论关系,我们两家还是很近的,可爷爷对这事表现的依旧很淡漠,听我爸妈这么说,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摇头念叨着,“良子还没娶媳妇儿,尸骨找回来了,也不能进祖坟,这事儿缓缓也好,托人给他张罗门儿阴婚”
屋子里,爸妈彼此看了看,都没说话,看样子是不打算去跟大伯提这事。
其实想想也对,儿子死了大伯都接受不了,现在去提办阴婚的事,不是找不痛快么?
明明是一家人,却没什么话好说,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等爸妈吃过饭,也就各怀心事的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时不时就会觉得被良子哥摸过的半个脑袋直起鸡皮疙瘩,只好就这么躺在床上,偶尔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更多的时候是在翻来覆去的瞪着黑漆漆的屋顶发呆。
就在快十二点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像是有意放轻的脚步声,在院子里走走停停的,像是在打转儿。
原本就有点害怕的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潜意识里一个不着调的声音提醒着我,是不是良子哥又来找我了?
心里害怕,但那脚步声在院子里走走停停的一直没有消失,最后,恐惧还是没能压住我内心的好奇,我翻身起床,扒在窗边,朝院子里看了过去。
没有月亮,院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此时,那种轻微的,鞋底拖沓在地面上的沙沙声,在我听来却很是清晰。
院子里一定有人,或者是有什么东西?
稍作犹豫,我还是穿上衣服,悄悄摸到了外屋门口,就在我鼓起勇气想推门出去的时候,那走走停停的脚步声突然走远了。
我扒开一点门缝,仔细听,却听到了开大门的声音,他出去了?
等大门那边彻底没声音了,我这才急匆匆的摸出房间,到爷爷住的厢房看了一眼,怕吵醒爸妈,我就没开灯,只是用手机往屋子里照了一下,房间的门开着,爷爷不在。
刚才那脚步声,应该是老爷子。
大半夜的,老爷子不睡觉,在院子里走走停停的转圈儿,倒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我在爷爷那屋的门口愣了一下,立刻急匆匆的追了出去,这段时间足够爷爷走远了,我站在大门外左右看看,也不知老爷子去了哪边,正在犹豫的时候,就见村东往南河道方向的小路上亮起了一道手电光。
是爷爷?
可能是吧?
我想都没想,就立刻朝那边追了过去,那条河道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啊,晚饭的时候爷爷才说过让我躲那河道远点儿,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大半夜的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没拿手电,也不敢打开手机照亮,就这么摸着黑磕磕绊绊的在那道手电光后面追着,前面的人走的并不是很快,我追到十多米的时候放缓了脚步。
因为我突然发现,前面那个人比我爷爷高很多,身材算是魁梧的,看上去像是个年轻人,虽然我爷爷也不矮,但他的身材属于那种偏瘦的中等身高,这个走在我前面的人太高了。
尽管放缓了脚步,我也没有原路回去,而是不自觉的依旧跟着那个人,一直跟到了河道边上。
河道里哗啦啦的水声仿佛预示着那个巨大的漩涡还在孜孜不倦的吞噬着河道里的一切,然而这在平时听来再平常不过的水流声,如今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听来,我却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走在我前面那人,站在河道边,用手电往河里照了照,突然又回过身往身后看了看,我条件反射的躲到了一边的草垛后面,可能是动静太大,还是被那人听到了。
只听他警惕的问了一声,“谁?!”
听到这声音,我松了一口气,正要迈步子出去,一只枯瘦的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
一股浓重的旱烟味儿呛得我嗓子一疼,这时河道边的人,又问了一遍,“谁在那儿?”
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问,并没有走过来,就连照过来的手电光都显得毫无聚焦,只是在草垛,小路,和芦苇丛之间来回晃悠,不久之后他就把手电光收了回去。
这时候捂住了我嘴巴的手才逐渐松开,我的耳边传来了犹如蚊蝇般大小的苛责声,“不是说河边危险吗?你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爷爷,我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却并没有回答爷爷的问题,而是指了指河道边,小声问爷爷,“那是不是万毅,他半夜来河道干什么?”
对啊,万毅,他半夜来河道干什么?爷爷又来干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来河道?
黑暗中,爷爷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手一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见他没再苛责我,也没让我回去,我便歪了歪脑袋,把头从草垛后面探了出去,偷偷的看向了站在河道边的万毅。
万毅这小子从小就话多,不像是心里能藏住事儿的人,他半夜来河道能干什么?也许是想他大哥了,所以来这里伤心?或者是想看看漩涡停了没有?
我看着万毅的背影出神,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万毅正在用手电照那个盒子,照一会儿盒子,就照一会儿河道里的漩涡,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那个盒子有半米长,二十公分的宽高,整个盒面呈现出了一种暗黑色,像是一只木质盒子,而且是很老旧的那种,边角都有些腐朽了。
我正瞅着那盒子出神,正想看的更仔细一点,万毅却突然把那只盒子扔到了水里,狠狠的,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只木盒扔向了河道的大漩涡。
当然,纵使他体力再好,也不可能真的扔出那么远,可那只看上去是木质的盒子掉进水里,并没有再浮出水面。
万毅似乎也是在确认那盒子有没有浮上来,不停的用手电照着河面,直到确定那木盒没有飘上来,这才急匆匆的顺着另一条小路朝村子去了。
我还在看着走远的万毅发呆,身后的爷爷却突然朝河道边跑了过去,然后就在刚才万毅站的位置,爷爷停都没有停一下,直接跳进了水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惊恐之余跑到河道边往下张望,河道里黑漆漆的,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爷爷?”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下,水面没有回应。
我吓坏了,虽然爷爷懂一点水性,但他和家里的父亲比不了,毕竟年纪大了,而且这河道里漩涡附近的水流湍急,就是水性极好的人下去也是要抓绳子的,爷爷会不会和良子哥一样,被漩涡卷到地眼里去?
越是想,我就越是害怕,可偏偏自己就会两下狗刨,下去了也是送死。
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我刚把屏幕按亮,就听到水面上传来了哗啦一声,随即爷爷招呼了一声,“接着!”
我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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