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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阴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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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陈学明,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说:“明哥儿,你快告诉他们我是谁。”

    陈学明一边笑,一边说:“你就是刘天贵呀,周云虎已经溺水淹死了,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骤然僵住,喃喃的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急忙拿起我的课本,结果,包括作业本,所有的上面都写着一个名字,刘天贵!

    镜子!我突然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扭头看见窗户的玻璃上映着自己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却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脸赫然正是刘天贵的样子,还长了一脸的绿毛。

    这究竟是我变成了刘天贵,还是他变成了我?

    这个梦虽然奇怪,不过却是那么的清晰、吓人,以至于惊醒之后,我立即跑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也好在现在是暑假,否则我都不敢去上学了。

    因为害怕遇见刘天贵,我也就呆在家里做暑假作业,还被我妈表扬了一顿。整整憋了一上午,我实在憋不住了,也就趁着晌午,一个人跑出去放放风。

    走着走着,我就想去吴老二家看看,虽然大姐姐说现在躲避我的关煞最要紧,但是我又担心,万一吴老二回来了,我再想去恐怕就难了。

    决定好了,我就小心翼翼的跑到吴老二家,又爬上院墙,朝里面看了一眼,门还是锁着的,看来吴老二还没有回来。

    心头一喜,四周看了看没人,我也就拿出大姐姐交给我的那一包东西。

    打开来,嗬!真他娘的臭,简直臭气熏天。不知道这一团屎黄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会真的是屎吧?

    但闻着又不像,我强忍着恶心和厌恶,用手抠了一些抹在额头和两个肩膀上,赶紧收起那包东西,把手指在地上的灰中蹭了蹭,好掩盖手上的那股臭味。

    吴老二家的院门也上了锁,如今看来,我也只能翻墙头了。

    垫了几块土砖,我也就翻了进去,但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可以垫脚的,我的个头又没有院墙高,顿时就摔了个屁股开花。

    与此同时,我就看到院子里的那十几只鸡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那个红冠大公鸡率先向我冲了过来,俨然一副凶横模样。

    我暗叫糟糕,难道大姐姐的这个法子没有用?

    正想着,却见那红冠大公鸡冲到我的身边,竟然晕头转向的四处看了看,绕着我转圈,就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一样。

    还真是奇了怪!我暗自欣喜,伸手在大公鸡眼前晃了晃,没有一点反应。我那个高兴呀,心想:狗日的!你不是很凶的吗?来啄我呀!

    看到大公鸡在我面前傻傻的转圈,我的心里顿时痛快多了,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红冠大公鸡踢的飞了起来。太解气了!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在和鸡的斗争中取得了巨大的快感。

    但是落下来它又立即又朝我冲来,却好像依旧看不到我,只要我不动,它也就只是在我的身边打转,可能真把我当成石头了。

    其他的鸡都看着红冠大公鸡,片刻也就各自散开,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也感觉不到大姐姐所说的阳气,不过对这什么“雄阳哨”倒是有了一定的认识,这十几只鸡也太不寻常了,这哪里还是鸡,分明是一个个巡逻的哨兵嘛!

    而且吴老二养的鸡居然没有一只母鸡,全是公鸡,这未免有点不合乎情理。

    眼见大姐姐的法子管用,我也就不再理会那些鸡,快速的冲到房门前。没办法,要想进去,也只能砸锁了。

    说干就干,我从旁边捡了一块砖头,可能是我砸的巧,也可能是这门锁太旧的原因,没砸几下,锁就开了。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不知道是不是瓦房就这样,走进屋里就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吴老二这房子的布置跟其他人家也没什么两样,正堂上挂着画,上面画着松呀鹤呀之类的,旁边是一副对联,上面的字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我也看不懂。

    画下面是一个长案,正中间摆着焚香、烛台,好像还有一个牌位。

    长案的前面是一个四方四正的八仙桌,两边摆着几把椅子。

    八仙桌上放着茶壶茶杯,还有一盏煤油灯。我拿起旁边的火柴去点,居然还真亮了。提着煤油灯四处打量了一下,险些把我吓了一跳。

    因为吴老二这房子跟别的家不一样,别的家都是坐北朝南,而他这刚好是反的,所以屋内黑漆漆的。用煤油灯一照,这才看清,那长案上不仅有个牌位,居然还有一个黑白色的遗像,在灯光的映照下,乍一看还真有些吓人。

    而且我感觉这人挺面熟的,走近几步在看,我整个人就懵了,因为这个遗像上的人竟然就是吴老二!

    这吴老二也真够奇特的,其他的不说,房子跟别人不一样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在家摆自己的遗像,可他明明活的好好的,这不是咒自己死吗?

    遗像中的吴老二两眼空洞的看着正前方,一脸死灰,越看越觉得吓人,而且我感觉不论我站在什么地方,他的目光好像都在看着我,弄的我心里毛毛的,不禁打了个冷颤。

    遗像、香烛,还有一个牌位,这明显组成了一个灵位,可我实在想不通,吴老二好好的为什么要在家里摆自己的灵位呢?

    随着视线的游走,我的目光也就落到那个牌位上,这倒是跟我家的牌位差不多,都是木头做的,上面刻着字,在用红色漆笔描一遍,也就成了。

    看着这块牌位,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倒不是因为牌位的样式,或文字的书写格式,九岁的我也不了解这其中的讲究,反正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于是,我也就盯着牌位仔细看了看,再次看上面那些字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了。按说遗像上的人是吴老二,也就是说这是他的灵位,但是这个牌位上竟然没有吴老二的名字!

    虽然我不知道吴老二具体叫什么,虽然牌位上的字我还认不全,但是“吴”字我认识呀,而那些字中却连一个“吴”都没有。

    这不是吴老二的牌位!除非吴老二并不姓吴,但是看这上面好像也没有别的姓氏和名字呀。

    为了看仔细一点,我就伸手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却一不小心把牌位碰到了。

    咕咚一声,我吓了一跳,不过却发现牌位的另一面好像还有字。翻过来一看,那几个大字我倒是认得。

    “白千灵之位。”

    白千灵……白千灵……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突然,我猛地一惊,大姐姐不就叫白千灵吗?

第二十一章 钟扣人() 
我顿时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吴老二在家里摆自己的遗像就够奇怪的了,没想到这牌位上供奉的居然还是另一个人,而且也叫白千灵!

    虽然有叫一样名字的可能,但是白千灵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不会那么巧吧?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又或者牌位上的白千灵跟大姐姐有什么联系,甚至就是她!

    这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大姐姐,脑海里顿时回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听她的话,她与我师父应该是老相识,她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我烧了那个跟她相像的纸人。

    但是她为什么老是待在坟地里?我曾让她跟我回家,但她却总是推脱。

    还说自己之所以待在坟地里,是因为饿,可是我带给她的食物,却又不见她吃。就连她那只白猫也挺奇怪的,居然不吃鱼。

    而且我还见过她身上溃烂的样子,正常的人像那样还不早死了?但是她居然不上医院,只用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会儿就治好了。

    大姐姐的出现,可以说改变了我的世界,让我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包括她自己。

    虽然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但却感觉她就像我的师父一样,有她在,我就有勇气面对生死,面对那些邪门事儿。

    而且她还帮我找回了阳魄,所以她应该不会害我,但是这牌位上的白千灵又怎么说呢?她不会跟吴老二是一伙吧,也是为了抢师父的遗物。

    就在我想的出神之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光影晃动,接着就发现地上有个斜长的人影。我猛地一惊,暗想不会是吴老二回来了吧?

    那个人就站在我背后的门口处,我没有动,他也没动,而且一句话也不说。难道不是吴老二?否则他不可能光站在却那连个屁也不放呀。

    想着,我慢慢转头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人。我提着煤油灯照了照,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人脸上黑乎乎的,怒目圆睁,样子十分吓人。但是仔细一看,我也就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不是个真人,而是纸扎成的,就跟唱大戏的一样。

    不对!

    突然,我又神经绷紧起来,因为我刚才进屋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一个东西,那么它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而且它是个纸人,要不是有人搬动,它怎么可能自己跑到门口的?

    事实很快就给我了答案,因为我亲眼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黑脸纸人竟然动了!要不是它一身纸,我还真就把它当作真人了。

    我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但很快后背就抵到了长案上,无路可退。

    这可怎么办?眼见那黑脸纸人轻飘飘的向我走来,我转念一想,它就是个纸扎的东西,我怕他个球呀!

    想着,我也就鼓起勇气冲了上去。但就在这时,却见那黑脸纸人竟然挥着手中的长矛向我戳了过来。

    我本以为那也是纸做的,却不料胸口被戳的一阵剧痛,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这玩意好大的力气!我暗自一惊,但却没有功夫多想,因为它挥着长矛又向倒在地上的我扎来。

    再让它扎到我,非把我戳成马蜂窝不可。我急忙顺地驴打滚,滚到八仙桌下面,却不料这黑脸纸人竟然灵活的把身子一弯,又用手中的长矛来戳我。

    而且它的动作很快,我根本躲避不及,身上顿时就被戳中了十几下,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更可恨的是,我本来以为躲在八仙桌下是个好主意,可现在看来,八仙桌却像个笼子一样把我困在里面,我就像碗里的蛐蛐,任由黑脸纸人戳来戳去。

    “用火烧它!”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也顾不上是谁,心想也对哈,它是个纸人,就算再厉害,那也怕火吧!

    想着,我拿掉了煤油灯罩,直接扔到了纸人的身上。果不其然,它顿时被引着,呼啦啦的转眼就被烧成了一堆灰。

    眼见他化成灰烬,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急忙从八仙桌下爬了出来,站起来就往门外跑,这个破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但是还没跑两步,只听咚的一声,就见门口又站了一个红脸的纸人,留着长长的胡子,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且他手中还拿着一口长长的大刀。

    虽然我知道那也是纸做的,但经过刚才那一下,我也不敢再去试探,要是被它手中的大刀劈一下,就算砍不死我,恐怕也不好受。

    “快把门闩上!”

    耳边又传来一句话,我想也不想,急忙跑上去,一把关上了房门,又用门闩从里面闩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屋里顿时漆黑一片,我急忙捡起煤油灯,幸好还没有灭,四周照了照,小声问道:“谁在说话?出来!”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我心跳的声音,噗嗵噗嗵。过了一会,才听那个苍老的声音笑呵呵道:“哎……我也想出去呀。”

    “想出来你就出来好了。”我焦急的说,“你是什么人,不会是吴老二的亲戚吧?”

    那个声音哈哈冷笑道:“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又怎么会是他的亲戚,只可恨我动不了,出不去呀!”

    听她这么说,我倒是放下心来,至少她不是跟吴老二一伙的,而且她刚才还提点了我,应该不会再害我。

    想了想,我说:“你在哪里?我救你出来。”

    她呵呵一笑,“你还真是个好心的孩子,你真的要救我出去吗?”

    我不解的道:“这有什么真不真的,我说救你出来,当然会救你出来,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再说你刚才不也救了我嘛,就当我还你了。”

    她嗯了一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要救我可没那么简单,一来我怕你做不到,二来我也怕吓着你。”

    小孩子都有股不服输的劲,九岁的我也不例外。我虚张声势的拍了拍胸口,张口道:“我胆子可大了,你尽管说吧。”

    “好,你要真能救我出去,我就可以帮你打倒门外的纸人将。”她很高兴的说着,“我就在你左边的屋子里,但是你进来千万要小心,这屋里有只大耗子,可别把它惊醒了。”

    又是大耗子!我立即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敲铜锣的大老鼠,不禁又是一阵恶心,看来大姐姐说的没错,吴老二跟要害我的事还真脱不了干系。

    强忍着恶心,我小心翼翼的撩开了门帘,用煤油灯一照,差点没把我吓出声来。因为这屋里的地上的确趴着一只大耗子,但是比上次我见到的那个还大,简直跟一条狗差不多大。

    这只大耗子两个眼窟窿里黑洞洞,竟然没有眼珠子,一身黑,但却有一道白毛从额头沿着后背贯穿到屁股上。

    实在太恶心了,看的我浑身都毛毛的。一哆嗦,手里的煤油灯也跟着晃悠了几下。不料这煤油灯可能太旧了,竟然发出了一阵咯吱咯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尤其响亮。

    我急忙稳住煤油灯,但还是晚了,因为地上的大耗子猛地抬起头来,十分警惕的站起来,就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看不见的原因,它只能伸着头到处嗅,很快就逼近了我,伴随着一股恶臭,更是让我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怎么办?

    要是不动,大耗子很快就能碰到我,可要是我调头跑,它肯定很快就能追上我,而且外面有红脸纸人,房门被闩上了,我也跑不出呀。

    我想往旁边挪一挪好错开它,却不料刚抬起脚来,大耗子立即就察觉到了动静,没想到它的耳朵竟然这么灵!

    这样一来,我就更惨了,非但不敢跑,而且还不敢把那条腿放下去,只能一只脚站在地上,身体很快就要失去平衡,这下真的完了。

    砰!砰!砰!

    就在个时候,房间内突然响了几声,顿时就吸引住了大耗子的注意。它立即停下靠近我的脚步,转头就朝墙角走去。

    我暗松了一口气,慢慢放下脚来,顺势看去,就见那墙角扣着一口铁钟,没有和尚庙里的那么大,只有我的一半高,而且在钟耳上还挂着一个铜铃。

    大耗子张牙舞爪的在铁钟上抓了几下,好像很愤怒,接着又扑倒铁钟上去拨弄那个铜铃。

    屋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叮铃铃的响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铃声听起来异常的刺耳,就连我的心脏都跳的快了起来。

    我急忙捂住耳朵,咬着牙忍耐着。一会儿,大耗子好像解了气,这才从铁钟上下来,又窝在地上埋头大睡去了。

    看来这个大耗子是看守铁钟的,不知道那里面罩的是什么。这时就听那个苍老的声音说:“千万要小心,那个大耗子能撕碎你,你要说话就在心里说好了,我听的见。”

    我暗自好奇,也就在心里说:“你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你呀。”

    她好像没有力气的说:“我就在这口铁钟里面,你慢慢的过来,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她在铁钟里面!我暗自惊奇,那么小的铁钟,连我恐怕都装不下。听那声音,应该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这铁钟怎么能装得下一个大人?

第二十二章 殄文() 
带着疑虑,我走一步停两步的慢慢靠近了铁钟。

    仔细一看,就见那个铜铃是用麻绳拴在钟耳上面的,有六个面,做工很精细,上面有字,但我看不懂,跟我师父的那个冥铃不一样。

    “我该……”说着,我立即捂住了嘴,又在心里念道:“我来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就听她说:“你只要帮我摘掉那个六角铜铃就可以了,但是这东西灵的很,稍微一动就能发出声响,所以你只有一次机会,手脚要快,摘掉就往外跑,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我嗯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铜铃,麻绳系的是死扣,而且看样子也挺结实的,不然应该早被大耗子弄断了,所以我想一把扯掉它几乎不可能。

    回头看了一下大耗子,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摸出口袋里削铅笔用的小刀,尽力放慢动作,去割麻绳。

    因为害怕弄出响声,所以我的身体几乎是僵硬的,只有右手一点一点的拉动,这个过程感觉太漫长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额头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割断几股,不过也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我收起小刀,心里念叨着:“我要开始摘铜铃了,你可要准备好。”

    听到一声“好”,我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抓住铜铃,用力一扯,同时我的身体就开始往门外跑。好在铜铃被我扯了下来,但同时我也听到了大耗子的叫声。

    不过它的叫声马上又被砰的一声轰响掩盖住。我只顾着跑,也不敢回头看,就听一声炸雷般的响声传来,我感觉房子都在摇晃。

    刚跑到堂屋,就听那间屋里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声音,是大耗子的叫声,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挺凄惨的,看来大耗子一定出了什么事。

    虽然我不知道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应该是她出来了。不禁有些好奇,于是悄悄凑上去,把门帘挑开了一道缝,刚看了一眼,就惊的我立即放下了门帘子。

    其他的我倒是没看到,不过却看到大耗子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四周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看来大耗子死了,而且我还看到在它身上插了很多根针,看上去就像是被乱箭射死的一样。

    我正要挑开门帘再看,却见一张脸从里面探了出来,吓的我惊叫一声,急忙向后退。但双腿一软,竟然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又一屁股倒坐在了地上。

    “你……”

    两排牙齿在打颤,话也说不出来。却见那张脸从屋里面走了出来,这才看清竟然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而且她的脸色也惨白惨白的,穿了一身灰色的衣服。

    她盯着我看了看,慢慢露出笑容说:“怎么,不记得我啦,我就是被罩在铁钟里的那位。”

    我松了一口气,但却惊的张大了嘴巴。实在想不通,虽然这老太太身形不大,有点驼背,但怎么看那口铁钟也不可能装的下她呀!

    见我不说话,老太太自己晃晃悠悠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不要害怕,大耗子已经死了,等我喘口气,再帮你除掉门外的纸人将,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大耗子是你弄死的?”我愣愣的问。

    老太太拍了拍手,全然一副小菜一碟的样子。知道大耗子死了,我也就放开了胆子,站起来说:“我叫周云虎,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老太太想了想说:“就叫我白老太太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出去再说,你去把门打开。”

    我依言拉开门闩,打开房门就躲在了门后面,透过门缝就看见那个红脸纸人挥着大刀,朝着白老太太迎头砍去。

    但是大刀刚落下,就被白老太太一把抓住,二话不说,只是冷哼一声,上去就撕。顿时纸屑飞舞,红脸纸人完全招架不住,顷刻,就被白老太太撕的粉碎。

    好家伙!这白老太太还真够厉害的,而且看她动起手的架势,跟她的年纪完全不相符,我觉得简直可以用凶残两个字来形容。

    听见她在门板上敲了敲,我这才有些惭愧的走出来。也不知道是被太阳照的还是怎么了,突然一阵晕眩,身体一软,顿时就两眼一抹黑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吴老二家,躺在村西头的一棵大槐树下面,有树荫挡着,还挺凉快。

    “你醒了。”

    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立即想起了白老太太,扭头看去,就见白老太太拄着一根树枝,满脸慈祥的看着我。

    接着坐到我旁边说:“你这孩子老是傻傻的看我这个老太婆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我摇了摇头说:“白老太太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在吴老二的家里,还被铁钟扣住了?”

    白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远方,喃喃的说:“时间太长了,我也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了,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吴邪狗困住……不说这个了,孩子,我看你面上带煞,恐怕要大难临头呀!”

    一听她这么说,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又被烦心事笼上了心头,没精打采的说:“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的确有些麻烦,你知道小儿关煞,深水关吗?”

    白老太太看了我一会说:“依我看,深水关都是小事,只要时机一到,自然百无禁忌,最大的问题还在于你自身。”

    说到这,我就想到了灰小爷和赵寡妇,顿时更加垂头丧气起来,说:“有人想要我的命,七月半他们就要我死,不但要我死,还要全村的人死。”

    “七月半,鬼节呀。”白老太太喃喃的重复着,转而又问我道:“你想死吗?害怕死吗?”

    我心里苦笑,心想这老太太问的也真够稀奇的,鬼才想死呢?张口说:“我当然不想死,我也怕死,但是我更不想看到家人和乡亲们死。我不仅要救自己,还要救全村的人。”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淡淡的说:“凭什么?你有什么本事?”

    我有什么本事?我要是有本事还会愁眉苦脸的吗?你这老太太真好笑。

    见我不说话,白老太太摸了摸我的头说:“我看你是个好心的孩子,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被困多久呢,也算咱们之间有缘,我就帮你看看,你把手给我。”

    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把两只手都伸了过去,白老太太拿住我的左手,笑说:“你这孩子,男左女右,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我一愣,她又补充道:“就是出生年月日时。”这也才明白过来,也就告诉了她,却见她一边嘴里嘀咕着,一边不停的摸我的左手。

    最后她捏住我的无名指摸了摸说:“你这孩子虽然命不好,但好在命不该绝,既然被我老婆子遇上了,那我就帮你一把,至于能不能成,那还要看你的造化。”

    我点了点头,就听白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你的命的确是被什么东西看中了,所以才给你留了这个。”

    说着,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我的左手心上抹了抹。我很好奇她这是干什么,但只看了一眼,就彻底惊呆了,因为我看到自己的手心竟然出现了一个字!

    我之所以说是字,那是因为它有横竖撇捺,但仔细一看,却又感觉不像字,至少跟我们常见的字不一样。

    我的手心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而且这东西还是黑色的,就算本来就存在,但白老太太是用血抹的,那印出来的也应该是红色的,但这东西怎么却是黑色的。

    我一脸错愕的看着白老太太,问:“这是什么?”

    白老太太吐了口唾沫,把我手心的血渍抹掉,那个东西立即又消失不见了,只听她说:“这是殄文。”

    “殄文!”我不明所以的重复着,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急忙道:“殄文是什么?我手心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白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殄文还有一种叫法,叫鬼书,是死人用的文字。从前有个叫陆铎的聪明人,机缘巧合学会了这种文字,殄文才公诸于世,但会写会认的也没有多少。”

    九岁的我连汉字都认不全,就更别说什么殄文了,只听白老太太继续道:“至于你手上的殄文是怎么来的,我也不能确定,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弄的,甚至可能不是人弄的。而且这东西跟要你命的人应该有关,这多半像个记号,有这东西在,你是逃不掉的。”

    听了她的话,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左手心,整个人彻底傻了。白老太太又说:“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一惊,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爸取的,要么就是我爷爷,怎么了?”

    白老太太摇了摇头说:“我看不一定。殄文我虽然认识的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个‘巽’字。八卦中,巽表示的是风,而你却叫周云虎。风从龙,云从虎,云随风动,你难逃受制于人的命。你的名字要是长辈取的,怎么会这么巧,这其中要么真是巧合,要么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什么风从龙云从虎的,我听的头大,也理解不了。虽然不知道这白老太太是什么人,但从她的话中,我能感觉到她好像懂得挺多,于是急忙哭诉道:“白老太太,求求你救我一命。”

    白老太太给我擦了擦眼泪,说:“能不能救你还两说,不过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看的出来你命魂不全,我送你一样东西,不仅可以弥补命魂的不足,关键时候应该对你有用。”

    我心中大喜,急忙磕头拜谢,但白老太太却一脸严肃的说:“但是咱丑话说在前头,这东西虽然可以弥补命魂的不足,但却改不了你的命,要是你以后的命更不好,可别怨我。”

    九岁的我当时那顾得上她这话的深意,只一心想着保命,急忙发誓说:“要是以后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绝不会怨你。”

    白老太太点着头,然后递给我一截树枝,说:“好,你先把这个咬在嘴里。”

第二十三章 白圈() 
我愣,诧异的道:“这是干什么?”

    白老太太把树枝放在我嘴里,说:“咬住,可能会有点疼。”

    我还没反应过来,左手的无名指就传来一阵剧痛,这白老太太竟然硬生生的把我的无名指掰断了!

    啊的惨叫一声,我一口咬住了嘴里的树枝,又急忙挣脱,但白老太太却把我的无名指死死的拽住,我越是挣扎也就越疼。

    钻心的疼痛几乎让我快要晕死过去,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疼痛。我的左手在不停的抖动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混着我的泪水。

    “你……你干什么……”

    我不敢乱动,只能痛哭着怒吼,但嘴巴里咬着树枝,怒吼也只是呜呜呜的乱叫。

    白老太太拍了拍我的头说:“孩子,别怪我,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想有收获就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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