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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阴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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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在那自言自语似的,也不插嘴,说着说着他可能也感觉到没趣,吭了吭道:“说吧,叫我来想干什么?”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的一懵,敢情他不知道我是来拿师父遗物的呀,于是直截了当的道:“我来拿我师父的东西。”

    “什么东西?”

    见他装糊涂,我急忙喝道:“你少赖账啊,我师父放在你那里的,一个盒子,快点拿来。”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当时只想拿回师父的东西,根本没想过眼前的这大个子是什么人。

    他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说:“你小子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好吧,东西的确在我这里。”

    说着,他伸手进兜里摸了摸,然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随手一丟,我急忙双手接住,却觉得好像是从冰窟窿里拿出来的一样,冰凉刺骨。

    也只好把盒子放在地上缓一会,却听大个子笑着说:“小子,你要不要也把东西放在我这里保管?”

    我好奇的问:“你是专门给别人保管东西的么?”

    大个子摇了摇头,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爱好,不论在哪,都要有点什么爱好,不然多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我不想跟他扯淡,捡起地上的盒子,说:“除了这盒子,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保管的,要不把它再放到你那?”

    “我喜欢保管新的东西。”大个子摆着手说,“而且你明明就有,比如说你身上的字。”

    见他伸着修长的手指指着我,我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莫名其妙的说:“神经病,我身上哪有字,大黄,咱们走!”

    大黄汪汪叫了两声,倒是恢复了正常,冲着我摇头摆尾,又在我腿上蹭了蹭,但它并没有跟我往回走,而是冲着四心桥的那个大个子汪汪叫个不停。

    见它不听话,我也就拖着它往回走,却听大个子提高了嗓门,说:“收好冥铃,假如以后你想保管那个字,记得找我。”

    离开了四心桥,大黄终于不再叫唤,我捧着盒子仔细打量,就见这小木盒子通体漆黑,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挂着一把锁,而是有个锁孔。

    木盒子盖的严丝合缝,根本掰不开一点缝隙。掏出那把钥匙,我真想捅进锁孔里,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钥匙都快要插进去了,我又收了回来,脑海里不停回响那个老婆婆跟我说的话。

    犹豫再三,我还是收起了钥匙,暂时先保管好,以后再说吧。决定好了,我也就加快了脚步。

    正走着,就听大黄突然叫了两声,吓了我一跳。张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大路上走来一个人,而且还是往村子里去的。

    这个人走路的样子很怪,好像腿脚不怎么灵活一样,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很是僵硬。

    这三更半夜的,是谁呢?

第八章 起尸() 
我赶紧捂住大黄的嘴,搂着它蹲了下来,转眼之间,那个人也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临近了,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也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像我那一日的师父,崔子山!

    我的天!这么想着,也就越看越像,难道师父没死?

    “师父!”

    大叫一声,我站起来就要冲上去,但大黄却咬住了我的裤腿,死死的拖住我。

    我急声喝道:“大黄你做什么?放开我。”

    大黄一边摇头,一边呜呜的低吼。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师父被害是不争的事实,我亲眼看他下葬的,眼前这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而且看他走路的样子,不是喝醉了,就是不正常。最关键是我大声的叫了几次,但凡是个人多少也会有点反应,但这个人却跟没听见似的,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走他的路。

    意识到这些,我也就不敢再莽撞了,而是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大黄也很机灵,一声不吭的跟在我后面。

    虽然心有了心理准备,但靠近了还是吓的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我看的清楚明白,眼前这个人的确是我师父,更加确切的说,是我师父的尸体。

    可是死人的尸体又怎么会走路呢?

    我又试探的叫了两声,他依旧没有反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师父死了还不得安宁,想着我就来火。

    于是我也就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悄悄的跟着师父,想看看他究竟要往哪里去。

    师父走的并不快,所以我也不怕跟丢,见他晃悠悠的往村子里走,走到路口就停下来,这看看那瞧瞧,好像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跟着他一直来到师父生前住的房子,我才意识到他原来是要回家,而且原本锁上的院门,此时居然是打开的。

    他晃悠悠的走了进去,我也悄悄的跟上,透过窗户往里看,就见师父直接走进了放瓶瓶罐罐的那间屋子。可能想蹲下,但是他僵硬的身体根本蹲不下来,索性就趴在地上,钻入了床底下,好像在摸索着什么。

    我心里一紧,立即想起了那个纸人,不禁哑然失色,看来他就来是找那个纸人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找那个铃铛的,再进一步说,就是想拿回那个木盒子。

    好在铃铛、木盒子都在我这里,纸人也被我烧了,就连开木盒子的钥匙也在……等等!现在这些东西都在我身上,这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会被一网打尽?

    恍惚之间,我感觉自己好像错了,根本就不应该跟着来,而且等我再往屋里看的时候,却见地上趴着的师父不见了。

    不由的一惊,就在我的目光满屋子的找他时,突然!师父的脸在窗户那边从下面窜了上来,正好跟我四目相对,中间只隔了一层窗户。

    啊!

    我失声惨叫,身体立即后退,却被吓的腿软,根本支撑不住我的身体,顿时摔倒在地。

    知道不妙,我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站起来,就见师父从屋子里晃了出来,好在他的速度并不快,但这足以把我吓尿了。

    情急之下,我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钻心的疼痛,顿时激发了身体的潜能,用力爬起来,就朝着门外跑去。

    刚出门,却听大黄汪汪的叫了起来。我张眼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因为我看见李二婶子就站在不远处,而且她也在看着我,好像故意在堵我。

    糟糕!就算我现在跑的过师父,可怎么也跑不过李二婶子这个大活人呀!

    汪汪!大黄叫了两声就率先冲了上去,但李二婶子仗着手里的棍,并不害怕大黄。不过有大黄缠住她,倒是给了我逃跑的机会。

    我也不犹豫,看准了空档,拔腿就跑,却不料大黄被李二婶子一棍打中,惨叫着滚到了一旁。眼看不好,我顺手就把木盒子丢进了哑巴刘家的鸡笼里。

    这一手简直一气呵成,我一点停顿都没有,继续往前跑,想吸引李二婶子的注意力。事实上,她也的确朝着我追来,而且她居然还把手中的棍扔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打到我的腿上。

    腿上吃痛,我顿时向前栽倒,还没缓过神来,两手就被李二婶子拧住,整个人被她按在了地上,我急忙叫道:“二婶子,你逮我干什么?”

    李二婶子呵呵一笑,说:“臭小子,明知故问,你是不是知道崔三爷的东西在哪?不然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挣扎道:“我出来撒尿的,看见崔三爷爷,我好奇就跟着他到了这里,你说的我根本听不明白,二婶子,你快松开我。”

    李二婶子好像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真的?松开你也行,但今晚这事被你撞上了,要是传出去……”

    我立即承诺道:“二婶子你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也绝对不会说出去,不然我就永远长不高。”

    李二婶子噗嗤一笑。突然,我感觉她的手在我身上摸了起来,好像在搜我的身,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已经来不及藏我口袋中的铃铛和钥匙。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响了起来,李二婶子稍微顿了一下,我心头一喜,以为她会就此作罢,但事实却并不如我所想。

    突然,我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寻声望去,没想到走过来的竟然是小叔,他冷声喝道:“李红梅,你干什么呢?”

    李二婶子见来人是我小叔,立即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我身上的灰,笑呵呵的说:“我看云虎摔倒了就来扶他一把,道安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哪里不用向你请示吧?”小叔冷声说道,不过李二婶子这一问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昨晚小叔在我家吃过饭之后明明走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回镇上?那这么长时间他又去哪了?

    但无论如何,因为小叔的出现,让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回到了肚子里,李二婶子还没有摸到铃铛和钥匙,把我交给小叔之后也就灰溜溜的走了。

    “走吧。”小叔淡淡的说,然后转身就走了,我回头看了一下,师父并没有出来,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些不忍,希望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能够早日安息。

    跟着小叔的后面,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就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而且我觉得小叔身上好像有一股味道,但却不是汗臭味。

    我伸着鼻子去闻,不料小叔突然停了下来,害得我直接撞到了他的屁股上,不过这一下倒是让我闻出了那股味道,竟然是淡淡的血腥味!

    我急忙往后退,但小叔却不为所动,背对着我说:“虎娃,你是不是见过赵寡妇?”

    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问,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我也有好多问题要问他,老是憋着实在太难受,不如跟他挑明了,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我的小叔。

    于是我直截了当的说:“是,那天中午我看见了你,然后在地窖里……”

    说着,小叔猛地转了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怒喝道:“那七星锁魂灯也是你打破的?”

    我只看到七个白瓷碗,哪知道什么七星锁魂灯,弱弱的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七星锁魂灯,我只打翻了一个白瓷碗,其他的是被风吹灭的,不管我的事。”

    小叔的手上骤然加重了力道,冷喝道:“不管你的事?要不是你捣乱,赵寡妇又怎么会跑出去?又怎么会有人死?”

    我猛地一惊,暗自纳闷道:难道我错怪小叔了?于是急忙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赵寡妇的尸体藏在地窖中?你怎么还搞大了死人的肚子?”

第九章 偷听() 
“你找死!”

    小叔突然提高了声调,手上的力道也再次加重,掐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但他的气势更是让我不寒而栗,小叔怎么可能对我这样?

    我整个人都傻了,小叔松了一口气,放开我,说:“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看见就看见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包括家里人,知道吗?”

    我没有回应他,转口问道:“我师……崔三爷爷是不是你杀的?”

    小叔看了我一眼,说:“你觉得呢?”

    “我不希望是你,但我怀疑你。”

    小叔呵呵冷笑道:“那我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不?”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相信他。

    见我不做声,小叔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快点回家,不要再管赵寡妇的事了,我会收拾好这个烂摊子。”

    说完,小叔也就走了,我带着大黄往家走,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不知道小叔究竟在做什么,但我现在感觉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从他的话中,我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他的控制,而且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在那个中午进了地窖,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即便有,那也是在我不知不觉中进行,了结。

    时至今日,回过头去想想,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跟我们开玩笑。你以为对的,其实可能是错的;你想去维护的,其实可能是被批判的;你想寻找真相,其实可能已经掉进了假象的漩涡。

    我们总会犯一些这样那样的错,我们想去弥补拯救,但可能只会引发更大的错,到头来才发现,我们根本无力回天,因为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回头。

    回到家还好没被发现,我急忙把铃铛和钥匙藏好,再也没有精力顾及其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真够踏实,一直到中午我妈叫我吃饭,才迷迷糊糊的起来。吃了午饭,我也就想去拿木盒子,昨晚把它丢在哑巴刘家的鸡笼里了,再不去要是被别人拿走了可就坏了。

    于是我也就偷跑出了家门,直逼哑巴刘家而去,但是因为李二婶子家离的也不远,我怕又撞上她,所以就绕了一大圈,才小心翼翼的来到哑巴刘家。

    哑巴刘本名叫刘宝全,是我另一个发小刘天贵的大伯,年轻的时候娶过一个媳妇,但没过多久就死了,也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

    从那之后,刘宝全就变成了哑巴,整天啊吧啊吧的就落了个哑巴刘的称号。以前穷人家娶不起媳妇,加上没人看得上哑巴刘,因此,一直到五十多岁,哑巴刘都是只身一人,变成了老光棍。

    至于哑巴刘为什么变成了哑巴,村里传言有很多,有的说死了媳妇,他伤心过度导致的;也有的说他媳妇偷男人,把他气的;更有的说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他们家,不仅害死了他媳妇,还让他变成了哑巴。

    但是我从刘天贵那里听到的却是另一个说法,说刘宝全梦到媳妇托梦给他,说她在那边受冻挨饿,让刘宝全烧点纸钱给她。

    刘宝全醒了之后,一刻也不耽搁,大晚上的去吴老二家要了一箩筐纸钱,直奔坟地。

    那时候不像现在集体下葬,都是葬在自家的田里,刘宝全的媳妇就葬在四心桥南边的地里。

    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四心桥,河中间只有一个土坝子,当时又是梅雨季节,河中积水淹过了土坝子。

    刘宝全也是鬼迷心窍,非要大晚上的去他媳妇坟前烧纸,好在对土坝子的位置比较熟悉,就把箩筐顶在头上,摸索着下了水。

    虽然下面有土坝子,但水面也到腰窝了,走着走着,刘宝全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伸手一摸,竟然是稀泥!

    但是回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却什么都没有,转过身去刚走几步,又是啪啪两团稀泥。

    刘宝全心里也就毛了,但是走到了河中间,骑虎难下,他也只好壮着胆子怒吼了两声,加快脚步往前走。

    被他这么一吼,后面倒是没有扔稀泥的了,但却传来一个声音,嬉笑着说:“我滴乖乖!你看那个人的头好大。”

    刘宝全要哭的心都有了,他头上顶的是箩筐呀。接着又听另一个声音说:“头大脑子好,要不让他给咱们出出主意?”

    闻言,刘宝全赶紧把头上的箩筐拿了下来,又听后面的说:“我滴乖乖!不仅头大,脑袋还能搬家呢。”

    另一个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咱们也可以呀!”

    听到这,刘宝全也顾不上一箩筐的纸钱,把箩筐一扔,哇哇哭了起来,发了疯的往对面跑,就听后面的还在说:“我滴乖乖!连头也不要了哈。”

    爬上了岸,刘宝全也不敢回头,更不敢再摸河回去,绕了一大圈子才回到家,第二天嗓子就哑了,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啊吧啊吧的,活活变成了一个哑巴。

    这种事情在农村也不管真假,只当一个故事听而已。

    来到哑巴刘家的鸡笼旁,鸡都出去觅食去了,倒也不会弄出太大的动静,但到处都是鸡屎,简直臭气熏天。

    我只好找了一截树枝,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鸡笼里翻找。但是我把鸡笼翻了个遍,甚至把陈年的鸡屎都搅了起来,还是没有看到木盒子。

    糟糕!难道是我昨晚没有扔进鸡笼里,又或是被人捡去了?

    我急忙四处看了看,又趴着院墙朝院子里看了看,还别说,木盒子就在院中的石案上,看来是哑巴刘收去了。

    好在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木盒子也没有被打开,只是随手丢在了石案上。

    我心里一阵激动,四下里看了看,就贼头贼脑的摸进了院中,蹑手蹑脚的靠近石案,把木盒子揣进兜里就准备跑。

    可就在这时,却听见屋里突然响起了哑巴刘的声音,啊吧啊吧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哑巴刘只是在屋里啊吧啊吧的,并没有出来,而且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既然没有被发现,我也就懒得管他,揣着木盒子正要走,却听屋里传出了一声“不能那么干”。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的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正是哑巴刘的,可他明明是哑巴,怎么又能开口说话了?

    好奇心作祟,我也就跑出了院子,绕到房子后面,透过虚掩着的窗户,就见哑巴刘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而且一靠近窗户,我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接着就听哑巴刘说:“求求你行行好,别再做那样的事了。”

    看来屋里除了哑巴刘之外还有别人,但是透过窗户缝,我只能看见哑巴刘一个人,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事,但从哑巴刘的神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哑巴刘挠着头,压低了声音说:“张建业已经去了,你还想咋样?咱们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张建业!怎么突然提到了他?

    短暂的安静之后,就见哑巴刘突然跪了下来,说:“我虽是个光棍,但是真的心疼你,哪怕你要我这条命都行,可你说的那些事,我真的做不出来。”

    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咣当一声,好像是茶杯摔在了地上,看来那位发火了,而且从哑巴刘的话来看,那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我暗自腹诽着,却见哑巴刘向前一扑,虽然看不到他的人了,但却听他说:“就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但人家周云虎还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害人家?”

第十章 勾魂() 
我!

    猛地一惊,我整个人就愣住了,没想到他们说的居然是我,而且听那意思,那个女的是要害我呀!

    她是谁?

    强压制住惊慌,趁着屋里摔东西摔的叮咣乱响,我小心翼翼的把一扇窗户稍稍推开了一些,随着视线慢慢的开阔,我就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

    赵寡妇!

    我差点失声叫了出来,我本以为跟哑巴刘说话的是某个女人,甚至猜想会不会是李二婶子,但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死人,怪不得有股子臭味。

    赵寡妇身上穿着干净衣服,依旧那么艳丽好看,睁着眼睛,除了不说话,简直跟活人无异,而且她的大肚子竟然没有了,就好像把肚子里的娃生了一样。

    我说最近怎么没有看见她呢,原来在这里。想着哑巴刘整天陪着一个死人,那股子臭味就不说了,还跟他说话,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

    最离奇的是,赵寡妇明明没有出声,但是哑巴刘却好像能听见她说什么似的,这一来一回的,居然毫无障碍。要不是见过赵寡妇活了,我都以为是哑巴刘神经了,在自说自话。

    正说着,赵寡妇的手突然抬了起来,而且还指向了我这边,哑巴刘猛地惊吼道:“谁!”

    我立即蹲了下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因为害怕哑巴刘会追出来,我也不敢从他家门前走,只能绕着道跑,一口气跑了老远,心跳的都快要蹦出来。

    看哑巴刘没有追上来,我顿时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甚至有些头晕,只是不知道哑巴刘有没有看到我。

    好在拿回了木盒子,回到家连同铃铛和钥匙一并藏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的太猛,就感觉头还是晕晕的。

    本以为歇一会就好了,却没想到竟然越来越严重,不仅头越来越晕,而且身体酸痛,提不上来一点力气,整个人无精打采,好像头上压了千百斤重物一样,最奇怪的是明明天气热的要命,但是我却感觉冷,浑身冒冷汗。

    这时我才想起来,师父给我吃的那个东西只能保我七天,而现在已经是第七天的下午,可我还是没有找回丢了的阳魄,难道我要死了吗?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的麻木,渐渐失去知觉,两耳轰鸣,眼睛看东西也晃悠悠的看不清楚,就连我妈问我怎么了,我也说不出口。

    只能感觉她着急的背着我往医院跑,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母亲的伟大,她背着我居然还能跑那么快,而且好像感觉不到累一样。

    当时离的最近的医院就是我们小学附近的卫生院,但那也有不近的一段路程,平时我上学都要走上半个钟头,但是我妈居然歇都没有歇一下,只是速度渐渐变慢了而已。

    我知道我妈累了,跑不动了,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可是我却无能为力,软趴趴的伏在我妈的肩上。

    那时候医疗条件差,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卫生院,也就把我当成感冒治,给我打了吊水。

    后来听我妈说,我整整昏迷了三天,怎么弄都弄不醒,而且全身发烫,脸色越来越难看,都以为我快不行了,把她急的差点疯掉。

    但事实上我并没有一直昏睡,其实当天晚上我就醒了,而且还是被拍醒的。

    我记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拍我,睁开眼来,就见床前站着一个人。

    见我醒了,他转身就走,刚迈出房门,他又转过身来冲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跟着他。

    “你是谁?”

    我小声喊了一句,但他却不理我,只是一个劲的勾手,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看身形我感觉挺熟悉的。

    急忙冲上去一看,我不禁大惊失色,这不是我自己吗?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跟我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看着他就像照镜子似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我迟疑之间,他又转身走了,我又好奇又有点害怕,冲着他小声的喊:“你要去哪里?”

    他就跟哑巴一样,一言不发的慢慢走着,直到走出我家大门,他又停下来看向我,伸手勾了勾。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我丢失的阳魄?

    于是,一咬牙我就跟了上去,好在月光挺亮,我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他走的并不快,而且走路轻飘飘的,样子很奇怪。

    渐渐的我走出了住宅区,白光光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蚊虫蛙叫的声音,再跟他这么走下去,我可就走出村子了,他究竟要带我去哪?

    我心里害怕,但又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我想把他抓住,可偏偏就是追不上他,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见背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就见有四个人抬着什么东西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他们跑的很快,近了我才看清楚他们抬的是一口棺材。

    我急忙跳到路边上给他们让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朝着我撞了过来,我就感觉眼前一晃,顿时人仰马翻。

    但是我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棺材中,剧烈的颠簸使我在棺材中翻来覆去的滚动。

    棺材没有盖子,我强撑着坐起来,冲他们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要把我抬到哪去?”

    话音刚落,前面的两个人猛地一掀,棺材头立即翘了起来,我也就跟着向后倒去,接着就再也起不来。

    过了一会,他们突然停了下来,我被颠的晕头转向,暗自一惊,难道到地方了?

    我晃悠悠的从棺材里探出头来一看,只见眼前是一个个土堆,每个土堆前面都立着一块石碑,其中还有我师父崔子山的,我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是坟地嘛!

    我吓的嗷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棺材里,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似乎棺材里的这个小空间才是最安全的。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棺材竟然变的跟纸糊的一样,我的身体压上去,哗啦一声,棺材就散了架。

    这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棺材怎么变成纸糊的了。定睛一看,居然还真是一个纸糊的棺材,不仅如此,就连那四个抬棺材的人也变成了四个纸人,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地上。

    惊慌之时,突然有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右肩膀上,这一刻我终于支撑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想动但腿脚却不听使唤。

    “小点声!别哭了!”

    一个严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吓的我立即收住哭声,但眼水却止不住的往外流,抽泣着哀求道:“求求大仙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

    在坟地里出现的还能是什么东西,我之所以叫“大仙”,那也是溜须拍马,希望人家能高抬贵手。

    却不料传来噗嗤一笑,紧接着就在我面前出现一个大姐姐,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散乱,挺好看的。

    但是仔细一看,我就不觉得她好看了,因为她的这张脸我见过,而且印象很深刻,跟从我师父床底下带出来的那个纸人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纸人的脸是画上去的而已。

    我越看越觉得像,心里也就越发毛,而且那个纸人还被我烧了。我听老人们说,纸人纸马什么的只有烧了才有用,难道说她就是纸人烧了之后变的?

    不会这么巧吧?想到这,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再加上处在坟地里,更是让我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没想到大姐姐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小声道:“让你小声点你没听见呀。”

    我感觉她的手很凉,心里更是害怕,于是就拼命的挣扎,却听她厉声说道:“我可以松开你,但你不准再大声哭喊,听到了吗?”

    我哆嗦着点了点头,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开了手,我心想还是问清楚的好,毕竟是我烧的她,于是鼓足了勇说:“大姐姐,你是人还是……”

第十一章 猫() 
那个“鬼”字我还是没敢说出口,因为她立即摆出了一副阴森恐怖的嘴脸,看我吓的合不拢嘴,她又哈哈笑道:“骗你的,我当然是人啦。”

    听她这么一说,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她,但还是不放心,就尝试着在她胳膊上摸了摸,好滑呀!难道真是我搞错了?

    却不料她在我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笑骂道:“小色鬼,想趁机占我便宜是吧?”

    我被她说的脸一红,火辣辣的,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她,转而问道:“大半夜你在坟地里干什么?你不害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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