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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惘少-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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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架子工来了,恐怕也不行啊。他们扎架子,也是一层一层往上扎,这么孤零零的两个桩,他们也不见得上过。龙门吊初装,都是在地上穿好钢丝绳,再用吊车安装的,他们肯定也没干过。”
“那就再找个吊车来装吧,花钱总比冒险好。”
“等不及啊,要把龙门吊放倒再竖起来,没个两三天工夫肯定不行。”
肖尧能不怕吗?两个边长六七十公分的三角桩,矗立三十多米,在地上看着顶端都头晕,更不要说爬上去,还要在上面穿钢丝绳了。
其实,穿钢丝绳很简单,只要爬到钢梁中间,把脱落出来的钢丝绳复位到滑轮槽就成,难就难在高度和横向距离上。
“大刘,你给我找两根粗绳子来。”
“肖组长,等就等吧,你还是别上去了。
刘语柔和张寒香把调理好的构件搬到吊篮下,看到肖尧想上去,赶紧上前劝阻。
“我小心点,应该没关系。这里一等,整个工地都停工了,损失太大。大刘,你带人抓紧把长料打上去,然后留下两个女工,你们就回去。让大家今天上班,都要多多注意安全。实在困了,就休息会。”
“这我知道,可是你。”
“快去吧。”
肖尧打断大刘的话,自己跑到工具棚,用八号钢筋,仿照保险绳的挂钩,做了一个带环的圆勾。他这是为了保险起见,做这个圆勾,就是他的保命玩意。
肖尧在腰上系紧粗绳,每爬一截高度,都把钩子移位,始终挂在头顶钢管的横衬上。肖尧爬到高处,龙门吊上的两面旗帜,被大风刮得咧咧作响。这声音在肖尧听来,感觉它随时都有被风撕裂的可能。
还没到顶端,肖尧就感觉到,这在地上看似非常稳固的三角柱,在摆动,在晃悠,摇摆幅度随着高度的增加而加大。每根立柱上都拉有三根稳固的斜拉绳,在他这会看来,形同虚设。
“肖组长,你小心啊。”
张寒香见肖尧已经快到顶端,扯开嗓子大叫。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别喊了,这时候,不能让他分心。”
大刘也担心的放下了手里的长料,站在龙门吊下。
爬到顶端不难,最危险的就是要爬到一米开外的横梁上。肖尧感觉此时横梁的摆动幅度,都快把他摔下去了。他双手紧紧抱住横梁,趴在上面稍作休息调整。
看着一米开外的滑轮,肖尧现在很后悔,当时在下面,就应该做个长长的钢筋钩子带上来,他爬在这里,就能用钩子挂起钢丝绳复位。可那时没有身临其境,他又如何能想到?
“你不要命啦?还不快下来!”
姐夫正在此时被肖玉叫回,他看到肖尧趴在高空,连忙招呼起来。肖玉吓得用双手捂住嘴,仰头看着趴在横梁上一动不动的弟弟,眼里充满恐惧。
“喊什么喊?再喊我叉你丫的。”
大刘同样仰着头看着肖尧,根本就没看是谁在喊。
肖尧本来在思考,要不要下去做个钩子再上来。可他看到姐姐来了,就打消了这个想法。现在只要他下去了,再想上来,姐姐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肖尧稳稳心神之后,试着向前爬了几十公分。适应了顶端的摇摆幅度,肖尧感觉没那么紧张了。他再次多爬一截,到了伸手能够到滑轮的位置。
他回头把保险绳的钩子换个位置固定好,再用手顿顿,感觉钩子十分牢固了,这才伸手抓着钢丝绳,拉到滑轮的沟槽里。肖尧有惊无险的完成钢丝绳复位程序,安全下到地面,两条腿却站不住了。
他脚下一软,若不是大刘及时扶住,他会摔得很狼狈。
“好了;你去开机试试,看看滑道有没有受到影响。”
“二子,你快吓死我了。呜呜呜。”
肖玉一直紧张的不敢哭,看到肖尧安全了,她这才抱着弟弟大哭起来。
“姐姐,没事了。我们离开这里,让大刘试机。”
大刘依言,小心翼翼的试机后,一切正常。肖尧这才吩咐大家把钢筋箍和断料,少放一些在上面,并让人从楼梯上去接料。
众人拾柴火焰高。经过二十来人一夜的劳作,肖尧终于在丁伯伯上班之前,把现场恢复到正常状态。
姐夫带来的钢筋班,有近半数被钢筋划伤或者摔伤,肖尧留下几个女的帮忙绑扎,其余人都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工地。
“大刘,你带他们去吃早饭,以后我再请大家喝酒。”
“不用,我们现在回去吃早饭还来得及,你也累了一夜,就别管我们了。你以后请喝酒行,但要是为了这件事,我们不吃。”
“是啊,是啊,你请吃饭行,但不能说这事。”
“不就一夜没睡吗?谁都扛得住。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在我看来是吃了白吃,不吃白不吃哈哈哈。”
所有人都随着大刘的话应和着,纷纷告辞而去。
“二子,谢谢你,我当时都吓蒙了。你要不来,我这辈子都不会见丁伯伯了。”
“姐夫,你这辈子见不见丁伯伯都没关系,但不能出了事就跑,你把牢爸都快急死了。”
对于姐夫临阵脱逃的行为,肖尧很不满意。但碍于姐姐的面子,他只能点到为止。
“姐,你去看看爸爸,告诉他这里都搞好了,让他别担心。姐夫,我留下几个人帮你,你这没受伤的,吃过早饭叫他们也去布料。下班我再带些人来打突击,争取今晚全部搞完,不耽误明天倒混凝土。”
接下来,肖尧安排好外面工作,又去工人住处,看看随着姐夫变节的老部下,安慰他们一番之后,他这才去做自己一天分内的工作。
下午时分,肖尧照样来到钢厂工地。他此时已经疲惫到极点,这两天一夜的跑,再加上操心劳累,他觉得比连续加班几天几夜还要辛苦。
“肖尧,你去歇会吧,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喊你,吃完我们就跟你走。”
王国英看肖尧的架势,就知道他在硬撑。虽说今天被肖尧抽走了两个女孩,可她还是安排的有条不紊,并不需要肖尧来帮手。
肖尧也确实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想到晚上还要去帮姐夫加班,他点点头,直接到工棚的竹笆上和衣睡了下去。
睡梦中的肖尧,再也没想到,因为他帮姐夫解困,带来的却是他生活、工作,甚至是一生轨迹的改变。
第七百七十章:做人不做白眼狼()
肖尧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调动处里三个工地的人手,帮姐夫度过难关。可他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很快便传到洪伯的耳里。
洪伯严厉的批评了肖尧一顿,但也只说他幸亏没有出事,否则谁也负不起更大的责任。
这是肖尧自从来到处里,受到洪伯最严重的指责。可肖尧无话可说,只能低头认错。洪伯批评过后,等于原谅了肖尧。
可在公司随后召开的一次大会上,有人指名道姓的说洪处长包庇员工,替外单位做事,后果难以预料。
肖尧从高工口里得知,那人如此上纲上线,救助肖尧的过错不放,不过就是想剥夺肖尧技术员的资格,把肖尧转正的名额抢过去。
为了各自的利益,上面暗流搅动。数日后,肖父找到肖尧,让他主动辞职,不要让洪处长难做。可肖尧不愿意,他喜欢目前的工作,也酷爱建筑这一行。
“二子,你洪伯伯是不想让你走,可他现在很难做。公司有人针对他,抓住你这件事说他徇私。我看你还是去丁伯伯公司吧。他大口说了,只要去他那里,工资立即翻倍。”
“不,我要去问问洪伯伯,只要他不让我走,我是不会辞职的。”
肖尧就是一个倔脾气,不会为了丁伯伯开出的待遇动心。第二天他照常上班,来到到钢厂找洪伯,问过之后,肖尧首先听到的是一声叹息。肖尧心里明白了,他该离开了。
“二子,去与留,都不是重点。你刚踏上社会,还需要更多的磨炼。你的性格太易冲动,做事难免考虑欠周。你要知道,你走了,对我是极大的损失;你留下,我对你的承诺也难以实现,所以我不干涉你的选择。”
“洪伯伯,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栽培,还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请你原谅。”
钢厂工地的办公室里,肖尧一躬到底。
“肖尧,你不走也许还有机会。”
高工在一旁看着心里发酸,他精通建筑结构,但对工人管理太软弱,也不注重和工人交流,有肖尧在,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进度,他可以全身心投入质量管理。
还有一点,他担心肖尧走了,会带走整个处里钢筋班的中间力量。他知道,下面各个班组长,都对肖尧言听计从。只要肖尧要他们跟随,他们都是临时工,随时可以离开二处。
“高工,谢谢你,机会是我丢掉的。我不想给你和洪伯伯再增加麻烦了,辞职信我就不写了,我现在就去和大家告别,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其它工地,就劳烦高工去说一声。”
“唉,去吧。”
洪处长又是一声叹息,抬手阻止还想说话的高工。
“洪处长,我想提醒他不要带走。”
“不会的,你想太多了。再想培养一个顺手的,难喽。你打个报告,让公司给我派人,不满意就要求换,换到他们头疼为止。”
肖尧离开办公室,看着眼前熟悉的工地,心里一阵阵像针扎一样难受。他找到还在配料的王国英,把她叫到工具棚里坐下。
“肖尧,出什么事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我要走了。”
“走?去哪?”
王国英一脸狐疑,从她开始当组长,肖尧本来不就是到处走吗?
“我明天就不来上班了,以后也不来了。”
“你辞职了?洪处长会同意吗?我们怎么办?”
王国英这次不是狐疑,而是吃惊了。她习惯了在肖尧吩咐下工作,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也不叫辞职吧,用辞退也许更合适。再等下去,我怕会被开除。”
说道开除,肖尧脑海里一阵恍惚,开除,他已经被开除过一次了。
“不,不会的,洪处长不会舍得开除你的。难道就是为了我们去邮电学校帮忙的事吗?那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的,又没叫处里给一分钱,我们又没耽误本身工作,这也太不讲理了。”
王国英忘情的抓住肖尧的手,好像一松手肖尧就会跑了一样。
“不是洪处长和高工,是公司里有人在找我麻烦,说我擅自调动人员去外单位干活。洪处长想盖也盖不住。我刚去对洪处长和高工说了,从明天开始,我自动离职。”
“那你去哪?我们跟你走。我保证组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愿意的。”
“傻瓜,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你们跟着我喝西北风啊?再说了,我就是有去处,也不能把你们带走,那样我成了什么人了?做人,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肖尧,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害怕。”
眼见肖尧离开已成定局,王国英动情了。她泪眼婆娑的抱住肖尧,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她是对失去依赖的畏惧,对未来不可知的惶恐。
“不怕,你已经很熟悉了。我走了,你有什么搞不懂的,不是还有高工吗?”
肖尧用力抱紧王国英,为她坚定信心。
“你知道吗?我每天干活,到时候就盼着你来。只要你一出现在工地门口,我看到你,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你要是不来,我就担心、害怕,做事都神不守舍的。我。”
王国英还想说,可她的嘴,突然就被肖尧堵住了。他不想听,不能听,更不愿让她继续说下去。这次王国英一点也没有躲避,她此时也忘记了她已经是为人之妻身份了。
一阵晕眩上脑,她更加用力抱紧肖尧,在不知不觉中,她又使出抽水机的本领。肖尧初始感觉到吸力就欲缩回,但那一份贪恋,让他不舍。等他忍受不住,强力脱离时,他的舌头都疼麻了。
“喔喔,你这抽水机,马力还加大了。”
“又那么疼么?你就不能忍忍?我还要。”
王国英还没有尽兴,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肖尧,把平时对肖尧的爱而远之,抛弃得干干净净。
“我不,跟你亲嘴,都快把命搭上了。我认为你老公太可伶了,他怎么受得了你?”
“你不许你说他!他比你对我温柔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肖尧不合风景的提起王国英的丈夫,着实让王国英很生气,她恼怒的挣开肖尧的怀抱。他把她准备好的心情,破坏的一塌糊涂。
“哼,本来今晚还想在你离开之前,给你这馋猫解解馋,现在你想都别想了。”
“谁谁是馋猫了?我要是馋猫?你还能跑得了?你一直有意躲着我,我只是不愿意强迫你,让你为难罢了。我还是馋猫?你见过我这样的馋猫吗?”
肖尧很委屈,他一直是为她的名誉考虑,到最后要走了,却落个馋猫的下场,这也太让他悲催了。
感情就是个奇怪的东西,只要谈起,就会把情感以外的离别哀愁,忘记得干干净净。而感情上的离别哀愁,却没有任何事物能替代。
“我知道,你越是这样对我,我才越是我觉得对不起你,和你在一起也越放心、越踏实。”
重新投入肖尧的怀抱,王国英又有点迷失了。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天天见到他,她就知足了。
肖尧在钢厂吃了最后一顿晚餐,和大家依依惜别。他也想去和洪涛告别,但又怕他节外生枝和父亲闹别扭,最后还是不告而走。
回到租住的小窝,肖尧整整把自己关了两天。父亲早就让他退掉这里的房子,住到他那铆焊门市部去,肖尧一直以各种理由和没到期搪塞。现在他失业了,再住这里也没了意思。
他趁着难得的失业机会,去看看了范芳菲的儿子,也对古云翠说了自己离开二处的事,晚上第一次和穆志两人对饮,喝了一顿闷酒。
“你丁伯伯来过两次了,让你尽快去他那里。”
肖尧离开范芳菲家,顺道来告诉父亲,自己已经离开了二处,可肖父早就知道了。
“爸,你都不在丁伯伯那干,为什么要我去?”
肖尧搞不懂父亲的额意思,自从丁伯伯把姐夫班组整体挖来,父亲是和丁伯伯闹僵了,才过来开的铆焊部,怎么又要自己去他那上班?
“我离开你丁伯伯那,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不然你洪伯会以为,是我把你姐夫他们叫来的。你已经离职,到哪都是干活。我们长辈的事,你别参与,你现在没事干,没道理不去帮他,去了还要好好干。”
在肖尧的记忆中,父亲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可他心里还很抗拒,都怪这个丁伯伯,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可他一来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还有就是他喜欢建筑这一行,要是他跑到其他建筑单位,而不去丁伯伯的公司,父亲肯定饶不了他。
“我还想玩两天。”
“没事,你想玩几天都行。不过我告诉你,你丁伯伯前天已经把你一个月的工资交给我了。他给你一百五一个月,是你在二处的两倍。他说到做到了,你也尽快调整好自己,不要太过分。”
“爸,你都没跟我商量,就收了丁伯伯的钱,你这不是把我卖了吗?我要是不去,你怎么交代?”
肖尧听父亲说已经收了丁伯伯的钱,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卖了一样,心里很不舒服。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大声抗议,表明自己的心态。
“你有什么理由不去?不去,你洪伯都不会饶你。他花那么大精力培养你,难道还能便宜了外人?”
肖尧被父亲一顿呵斥,他头脑一点都没清醒,反而更晕了。老一辈的感情,他是一点都搞不懂。他们吵架照吵架,挖墙脚照挖,可在心里怎么还是为对方着想呢?
本来他辞职失业在家,还有点患得患失的得意,自诩塞翁失马,总觉得自己至少落个自由。可谁知到头来,他还在父辈的圈子里,冲不出去。
第七百七十一章:家遭变故论婚事()
既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那就只能认命。本欲再多玩两天的肖尧,只好第二天就去丁伯伯的工地报到。对于肖尧及时到来,丁伯伯很高兴。
他不但让肖尧继续负责钢筋班和工程结构质量,还把整个工地的安全防范措施,全部交由肖尧负责。
做工程讲的是百年大计,质量第一,但在施工过程中,最为关键的又是百年大计,安全第一。
丁伯伯把两个第一都交在肖尧手里,可见他对肖尧的器重。可肖尧对安全从没有抓过,他想推辞,但一想到丁伯伯已经把双倍工资给了父亲,他只能暗叹一声:拿人的手短。
肖尧来到邮电学校不久,随着工地进度加快,他在钢筋班增加了一个三个人员。一个是古云翠的堂弟,一个是他初中找来的同学,还有一个是姐姐介绍的女同学。
肖尧没了自己独住的小窝,现在每天晚上,还要检查工地安全,还要现学安全守则,回到父亲的住处也比较远,他干脆住到工地,不再来回跑了。
但他并没有和大家挤在一块,而是和自己的老同学,把学校提供几间办公室倒腾出一间,舒舒服服的住了进去。
肖尧的这位初中的同学,人送外号“曾大头”。念初中时,肖尧是班长,他是副班长,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老同学,来,烧根大香。”
曾大头把抽烟称作烧香,他见肖尧吃完饭,就拿着安全守则来读,递上一支粗烟。
“这些天干的习惯吗?”
肖尧接过烟点燃,随口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习惯的?比做田舒服多了,最起码不要整天日晒雨淋的。做田累死,一年也赚不到在这三个月的工资,我知足了。”
曾大头惬意的吸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由此可看出,他说的知足,是发自内心的。俗话说:知足者常乐。曾大头很满意当前的工作,对肖尧要他学图纸也不置可否。
他脑袋大,曾经学习好,但没考好。走上社会,大脑袋并不代表他各方面都优秀,他一看图纸脑袋更大。只求肖尧别让他学图纸,说他就是干活的料。肖尧调侃他大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
曾经的老同学,如今在一起上班,闲暇之余可以交交心,促膝相谈,这也是一种快乐。可男人之间说着说着,就会联系到女孩上面。
“老同学,你姐的同学小赵,你看她长得怎么样?我可听说了,她是逃婚出来的。”
“你少胡扯,你个大男人,怎么喜欢八卦?莫不是你喜欢她?”
肖尧每天忙的要死,白天也不跟他们呆在一起工作,对这些小道消息,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我喜欢她管什么用?我看她倒是喜欢你。你要是追她,肯定有机会。”
“嘘,你可别瞎说,让我姐知道了,还不揭我的皮?”
肖尧紧张的看看门外,生怕有人听见。他俩怎么说都没关系,要是被别人听了断章取义,肖尧就麻烦了。姐姐和姐夫每天早出晚归,可不代表没好事者传话。
“瞧你那胆子,你要不敢,就帮帮我呗。嘿嘿嘿,我事不会亏待你的。”
“切,就你?凭啥?凭你那脑袋大?有本事自己追去,我帮不了你,也不想你给我啥不亏待。”
两个老同学狼狈为奸,肖尧架不住曾大头的连番求告,只好答应尽力帮忙。但肖尧只答应在日常工作时,尽量把他和小赵安排在一起干活。曾大头要求其余的馊主意,肖尧一概否决。
安定的工作没多久,肖父身体不舒服。肖尧请假带着父亲,到省医院检查,他找到已经在这里留下工作的吴靓媛帮忙,报告很快出来之后,肖尧只觉得天昏地暗。
他不敢告诉父亲实情,也没敢及时告诉姐姐。他立即回到农村,把结果告诉坚守在家的母亲。
“什么?你爸是胃癌?老天啊,这可怎么好?”
癌症,就是不治之症,代表的就是死亡,肖母一听就急哭了。肖尧直到这时,才后悔不该把此事告诉母亲,可他后悔已经晚了。
“妈,你别急,我是找吴靓媛帮忙的,医生说可以做手术。只要手术后不复发,就没事的。”
肖尧只好急忙安慰母亲,他把医生最后说的:搞得好可以多活几年的话,都忽略不敢再说出来。
常言道:熟人好办事。在医院,有了吴靓媛这个老同学的鼎力相助,肖父很快就做完了手术。而此时,肖尧的爷爷奶奶,也不知从谁口里得知了真实消息,两位老人的身体,一下垮了下来。
也是在父亲做完手术后,肖尧才知道,家里钱财已然耗尽。父亲这次手术,还是靠两个分厂叔叔解囊援手,康概相助。
“你爸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投入到厂里新建大车间了,这还不够,你爸还从信用社贷了款。这两年,一半都没收回来,现在你爸不在厂里干,你蔡叔叔、王叔叔他们分厂都撤离了,投资怕是赚不回来了。”
“王叔叔他们都走了?妈,你也不要在农村呆着了。医生说爸爸现在要好生调养,你过来照顾爸爸,我来挣钱给爸爸治病,我养你们。”
一直不问家事的肖尧,立即感觉到自己压力山大,他只能请求母亲过来为自己分忧。
“这还要你说,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厂里的焊接,全部交给你小舅舅了,赚钱折本都是他的。你爸这门市部,我来了还能撑起来。”
肖母说到这,深深叹一口气,命运就是这么作弄人。
“还有就是你爷爷奶奶那,你三叔上班,不能长期照应。你大姑一家子都离不开她,你多抽时间去看看。你姐快生了,也不要让她操心。好歹她家离这近,我能抽空照应。”
肖父一怒之下离厂,肖母本欲坚守综合厂,收回前期盖厂房的投资,如今只能放弃,任钱打水漂了。
如此一来,肖尧每天下班都要回到父母身边,还要时常去把吴靓媛接到爷爷奶奶家里打吊针。古云翠也离开住了很久的范芳菲家,每天下班后,坐车回到公婆身边照应肖父。
她已经学成,目前留在技校办的服装厂上班。肖母担心自己白天要照顾门市部生意,也把农村的一个婶母接来,白天照顾肖父的起居。
原本稳定安逸幸福的家庭,遭此变故,很快走向衰落。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肖父身体恢复不少。但他不能再做事,可他在家,每天看着有生意就着急,肖母只得打发他出去玩玩散散心。
人活着,就得有事情做,无事就能生非。劳累一辈子的肖父,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就和一帮闲人玩到一起,从此肖父若上了赌博的恶习。
可一家人都忙着,只要他身体无恙,谁也不知道他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赌钱。
肖母问他,他也只是随口说和老朋友闲聊打发过去。肖尧每天回来,虽说晚上不和古云翠住在一起,但他俩的关系亲近许多。
“大嫂,二子和小古的婚事,你们也该考虑考虑了,孩子都大了,整天这样在一起,我担心出事。”
这日肖尧上班走后,他的大奶奶向肖母提出建议。她很喜欢这个孙媳妇,不想到最后若莱别人非议。
“大奶奶,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家里现在这情况,哪有闲钱来为他俩办事啊?二子怕他爸肚子疼不能及时就医,特意买了个旧车,钱还没还完呢。”
那时的救护车,没有现在那么多也没有现在这么及时。自从肖父两次肚疼,都没能及时送医院,肖尧借钱买了辆旧飞虎,只要肖父胃疼,他就能自己开车送父亲去医院,减少等候救护车的时间。
那时对驾照可没现在这么严格,只要你开车不出事,就没人管你。
“要不你让红人去和她娘家商量商量,哪怕随便办个的婚礼,也比这样好啊。万一孩子在一起出了事,这两个孩子可就毁了。”
老一辈的眼光,注重的就是道德。未婚先孕,在那时是让人抬不起头的。
“那我让王师傅回去一趟,问问她家里的意思。唉,我也不想委屈了孩子啊。”
“他俩这么好,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孩子愿意,以后不还是他们在一起过吗。”
大奶奶不在意肖母为孩子花多少钱办婚礼,她在意的只是孩子的名节。肖母也认为大奶奶说得在理,就按照她老人家的心意去办。
这一日,下班前风雨交加,肖尧和姐夫都不能回家。肖尧在晚饭后,冒雨检查了一下工地的安全问题,等他回到住处时,却见曾大头脸上有个很显眼的泥巴脚印。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曾大头正拿着毛巾要擦,见肖尧问,非常尴尬的笑笑。
“没事,摔了一跤。”
“你放屁,摔跤能摔倒脸上一个脚印?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说,谁干的?”
曾大头秃噜着嘴不想说,肖尧更加以为是谁打了他。他把怀疑对象,直接定在姐夫身上,别人肯定没谁有这胆子。
“是我姐夫吗?他为什么打你?还用脚踹你脸?这也太过分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大头很老实,工作上从来都是任劳任怨。最近肖尧安排他和小赵一起工作,为了博得美人欢心,他几乎把重活都独揽了。肖尧为了帮衬老同学,和小赵的关系自然也走的很近、很熟悉。
在肖尧看来,曾大头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是根本不会去激怒姐夫的。如若真是姐夫打了他,肖尧也不会轻易放过姐夫。
第七百七十二章:惊雷风雨整夜行()
曾大头秃噜着嘴,不好意思说。肖尧怒冲冲的要去找姐夫,他要为老同学讨个公道。曾大头急忙一把拽住他。
“肖尧不是你姐夫踢的,是是小赵。”
“小赵?我看你脑袋是被驴踢了。你没被踢懵了吧?你编故事也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啊,她怎么可能会踢你?”
一段时间交道打下来,肖尧看出小赵是个很自律也很有主见的女孩。她把自己埋藏的很深,很少与大家聊天斗嘴,曾大头说她踢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事你别管了,我先出去躲会。”
“你躲啥?这。”
曾大头不管肖尧明不明白,冒雨冲出屋子,跑进工地的暗影里。肖尧正满头雾水,不知道老同学玩的这是哪一出。小赵浑身湿透的穿过雨幕,怒气冲冲的钻了进来。
“小赵,你这是?”
单衣薄裳,几乎透明的褂子,紧贴在她那熟透的身躯上,齐肩的秀发水滴滴的,凌乱的刘海爬在她有些惨白的额头上。她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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