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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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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

    俨然末世景致。

    两天过去了,修凌还没有回来。

    再过一日,谢纯然就会被杀弦决和冷夕容送到。

    蓝凤祭心中荡起一种似有若无的不安,不错,她是担忧他的安全的,恩义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经过重重感情纠葛和波折后的她,自然敏锐地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除了大恩,也许还与他跟那个人的相似有关……

    她有时会梦见梵容,他对她淡笑,说,不怪你。他还说,如果我回来了,你会不会要我?

    如今洛九歌已经彻底将她遗忘,到死也不会记起,偶尔,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从此余生,是为他守节,还是一切顺其自然,任其来到?

    下意识地,向他的营帐看去,盟军节节胜利,布阵之术已经完全足够,此刻他不复来时的认真,只是躺在马背上,眯起眸子看夕阳,余晖淡淡地洒在他的身上,蓝衣上流走着暖暧的光芒,是那样的温馨宁静。

    毓世从那一边跑过来,她的手中宝贝似地捧着一个小袋囊,来到马匹旁,踮起脚尖,手肘碰了碰男子,“别睡了,快起来,我给你带来了好玩的。”

    洛九歌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懒洋洋道,“不会是野花,或者鹅卵石吧?”

    “啊。”毓世有些失望,“好吧,你猜到了,是鹅卵石,可你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鹅卵石呀。”

    “没兴趣。”

    洛九歌毫不留情地回拒。

    “哎呀,你……”毓世忿忿,忽然猛地拍马,马儿受惊,飞快奔驰而去,毓世大喊,“看你的希望吧。”

    然而,马背上的男子似乎早有防备,任是没有颠簸一下,仿佛还很享受这样的畅快,不由得高歌了起来。

    云散风流千年

    看长河汹涌大浪几番淘尽残篇

    翻过泛黄书卷

    道传说落定英雄出世只手可擎天

    命中劫劫后余生暂别

    霜下约约看四季花谢

    三更鼓谁用一生换得那一瞥

    来踏漫天风雪萧萧去长夜

    谁用一生,换得那一瞥。在他的带动下,战胜归来休整的将士们也跟着唱了起来,黄昏下,歌声悠远壮阔,四野八荒都沉浸在了这般的情境之中。

    毓世杵在原地,一瞬间几乎要落下泪来,看到男子颜容淡笑若桃花,也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哼,就不信追不上你。”

    蓝凤祭收回目光,唇角抿起,心口一阵扯疼。

    是的,曾经的洛九歌,在坠下夜影楼时已经死去,她和他之间,也真正地终结了。

    她抚着凰的翅翼,“去北极。”

    冷的实力或许在焰皇之上,修凌一人,未必对付得过来。

    凰展翅飞起,金芒洒落,风泽域上铺了一层碎金,那样的祥和美丽,洛九歌抬头,女帝背对着玉立在凰的翅翼上,身姿修美婀娜,一头乌发在风中舞动,浑身上下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凤袍上纹的龙凤似乎要飞跃而出。

    心头微微一漾,为那样的美。

    马匹不巧踢到了一块势头,一个趔趄,洛九歌猝不及防地从马匹上摔下来,马匹慌乱得不受控制,在原地打转着嘶鸣,蹄子正正踩在他的头上。

    一下,两下,三下……

    所有将士的歌声都停止了。

    “不。”毓世哭喊一声,赶紧从马上跳下来,由于惯性摔倒在地,不顾手肘鲜血淋淋,随即起身奔向洛九歌,掌中飞出一点流光,正中马匹额头,马匹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因他落下眼泪。

    洛九歌捂住头,在地上翻滚,神色痛苦无比。

    不是因为踩踏的疼,而是方才,大脑深处,掠过了一样东西。

第一百八十七章冰封尊主() 
他已经记不得那样东西是什么,只知道在那一瞬间,他心痛得快要死掉,即便此刻已经忘怀,然而,余痛还是两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洛九歌,你有没有事?不要吓我。”

    毓世跪在地上,抱起九渊太子,泪水不断滴落到他的手上。

    他的墨发上沾了许多尘土和荒草,额头上有马蹄的踩印,泛着血色,让她心疼不已。

    然而,她不知道,此刻他对她的排斥,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猛地一下子将她推开,他冷冷地看过来,带着不容侵犯和亵渎的狠,“离我远一点。”

    毓世一怔,他的态度令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却也硬着口吻道,“我这是好意关心你,你不会是脑袋摔坏了吧?”

    洛九歌蹙眉起身,有些踉跄地向营帐走去,与其说是营帐,不如说是女帝离开的方向,然而,那一抹身影终究没有看到风泽域发生的情况,乘凰消失在天边尽头。

    洛九歌扶住营帐门,眸子微微赤红,垂头,在黄昏下默然不语,不复方才那样风流倜傥的模样。

    大脑中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余痛传遍全身上下,夹杂着无边无际的黯然,方才那一瞬,将他的情绪将到了最低,可说是留下了一个不会磨灭的阴影。

    毓世不放心,跑过来,神色焦急,“洛九歌。”

    逐渐平静下来,想到方才的荒诞,洛九歌涩然一笑,“我没事。”

    毓世拍拍心口,“哎呀,吓死我了,没事你装什么嘛。”

    将士们也稍微放下了心,慕容将军吩咐道,“快去请钟殻嚼纯纯础!庇肿愿溃吧弦环萸宀琛!

    洛九歌倚在座椅上阖目养神,他苦苦搜索着方才转瞬即逝的回忆,却终究是无果,毓世也不再打扰,静静地看了他许久,从袖中掏出帕子,替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嘀咕道,“还以为你功法很高,体质也很好呢,马匹踩踏几下就受不了了。”

    洛九歌生硬地拔开她的手,“不要靠近我。”

    他变了,变得那样陌生。

    倘若是先前,她这样关心他,他虽然对她不上心,但也会当作将士之礼看待,如何能够这样冷漠?

    毓世胸口一疼,她有一种预感,这一生这一世,都无法走进这个男人的心中。

    没有像以前那样气急败坏又很快眉头舒展,她低声问,“你就那样讨厌我么?好歹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过。”

    洛九歌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也许脑袋真的是被踩坏了,你先出去吧。”

    “嗯。”毓世如他的意出了营帐,她还真的希望他是脑袋被踩坏,这样医治好了他也不至于这样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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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低落至极。”

    洛九歌轻轻一叹,“似乎方才,有什么进入脑海,又很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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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九歌摆摆手,“本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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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九歌抿了一口清心茶,望着虚空,“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来了,又去了,只留下折磨与我。”

    蓝凤祭抵达时,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心头一揪。

    天穹在飞快旋转,漫空都是飞溅的冰水,任一滴都可以令一座山峦倾倒,日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淡淡的白光艰难地透射下来,让溟濛的天地之间不至于太昏暗。

    此刻,修凌所有的功法混合着焰皇三百年功力,向冰人一般的女子逼去,而那女子搅起的冰尖纷纷刺入他的身躯,他唇角勾着一抹极冷的微笑,“唯一的区别,你是活人,我是,死人,所以,你输了。”

    没想到银发男子会不加抵御地尽数释放出本身的力量,冷精致冷艳的脸上浮起大惊的神色,然而,已经来不及,澎湃的功法已经包裹修她纤长的身子,将她凌绞成无数碎片。

    香消玉殒!

    修凌的玄衣上洞开无数小窟窿,却依旧屹立如一座玉山,眸中浮起一抹慰然的光芒,他转脸看向她,唇在微微地动。

    蓝凤祭来不及读他的唇语,心口一提,“小心。”

    冷消失的地方,腾起一道白色的雾气,飞快向他席卷而来,从他的脚尖朝上蔓延。

    所经之处,寒气一丝不漏地钻入,体表白冰结成,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修凌已经成了一个冰人。

    凤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这是一种不详的声音,从上空降下,拢着翅膀,炽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萦绕着男子的身躯,然而,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彻底冰封。

    他的身躯失去支撑力,倒入冰海中的瞬间,蓝凤祭将他抱起,落到凰的背上。

    冷,好冷啊!尽管有凤凰的温暖传入体内,她身体上还是冒起了一层冰晶。

    “修凌。”她垂视怀中的人,手抚着他的颜容,他的脸五官不辨,只依稀凭借起伏看出哪里是唇,鼻和眼,她轻轻唤,然而,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回应她。

    心是那样的疼和酸,你不是说,要娶了我么?

    方才你也说,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她催入功力,试图融化他冰封的身体,然而,凤凰体内最炽盛的暖也融不掉的冰,功法又能奈何,尝试了半个小时,他身上的冰却没有消解半分,即便有融化的地方,也会被体内寒气催生的冰封住。

    让一个活死人彻底地死,最好的办法,是将他永远地冰封。

    因为他没有心脏,没有热源的动力。

    “咔嚓。”

    一声轻响,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因为承受不住冰的寒冷,开始裂开,变成几大碎片。

    蓝凤祭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身体蓦然一僵,颤抖着手,拿下覆在眼睛上的另一片,脸颊两边上的面具块也应声而落,她怔怔地看着他,许多时日以前熟悉的那张脸就这样呈现于眼前,即便在体内寒气的侵袭下露出的部分飞快被冰封,她依然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人。

    梵容,梵容啊……

    蓝凤祭不顾酷寒,俯身埋在他胸口,身子不断颤动,最后恸哭失声。

    从未有哪一刻如这个时候这般崩溃过。

    她也知道,他为她,为这一场战争耗尽了所有,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若说先前他没有心脏,靠的是强大功法的灵泽养护身躯,如今功法尽散,他已是一个真正的死体。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让我见见你,哪怕是有交恶和敌对,也好,哪怕我再任性和执著……

    可是,他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和她之间来之不易的亲近。

    梵容呵,你永远是让我不得安生的。

    半日后,风泽域的将士们看到凤背负冰封的修凌尊主归来,他的头枕在女帝的膝上,浑身上下被白冰冻住,再也没有一丝活人的模样。

    “全军跪下。”

    女帝悠远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带着无形的压迫力,“修凌尊主以性命换来了焰皇和冷的覆灭,他,是煌离大陆万世功臣。”

    气氛肃然了起来,所有将士脸上都浮起了黯然和崇敬之色,齐齐跪下,“尊主千秋万世。”

    有人忍不住低声哭泣。

    洛九歌颔首,神色怅然。

    被他视为威胁最大的人死了,可是,他只感到心情沉重。

    女帝抱着修凌尊主,缓缓落下,背对着全军,阖上了眼。

    而那一边,护送谢纯然的冷夕容与杀弦决终于来到,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冷夕容才勒住马匹,她便匆忙从马背上下来,朝蓝凤祭奔去,神色焦急,“他怎么了?为什么将士们都是这样的表情?”

    “你来晚了。”

    蓝凤祭淡淡道,抬脚走向营帐。

    谢纯然跑到她身前,看到她怀中人,脸色一下子惨白如纸,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喃喃,“不,不会的……”

    眼睛直直地看着蓝凤祭步入营帐,她身体一倾,伸手支撑住,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她捡起地上的一柄剑,没有任何犹豫,一抹脖颈,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也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蓝凤祭微微侧首,挑起眼尾看她,带着睥睨的意味。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可以……为他……去死……”

    谢纯然断断续续地说完,头一歪,没了气息。

    将士们一片唏嘘。

    “收拾尸体,运回丞相府。”

    蓝凤祭淡淡吩咐,步入营帐。

    这是第一次,她的余光没有经过洛九歌。

    将冰封的男子放到软榻上,她坐下来,握住他的手,叹了又叹,梵容啊!

    “倘若女帝先前知道,修凌尊主便是梵世子,还愿意嫁么?”

    一个声音冷冷地在身后响起,带着痛和遗憾。

    蓝凤祭沉默了一会儿,“会,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猜到他就是容。”

第一百八十八章胜归:一生不嫁() 
墨予和秋娘对视一眼,沉痛的眸中都有着欣慰。

    “你们担心的问题,从来不存在。”

    蓝凤祭叹,手心还在向修凌体内催入暖气,即使凤凰已经放弃。

    蓝凤祭抚着他的颜,手上很轻柔,“他不醒来,这一生,我都不会嫁人了。”

    最前线还有最后一役,捷报在两天后传来。

    盟国留三万兵力驻扎在风泽域,并在沿海到邱之间每隔一定的距离设一座哨所。

    盟军撤走前一夜,风泽域篝火簇簇,歌声阵阵,酒香到处弥漫,一身凤袍的女帝手搭着平君的手,缓缓经过一个个盟国的军队前,接受其主要负责人物的敬酒,女帝唇角带着浅淡的笑,眸子十分平静,眸底却是空无一物,她的乌发尽数倾泻下来,如瀑般垂到腰际,趁着清媚孤冷的容颜,所经之处引起无数惊艳的侧目。

    行到九渊军队前,洛九歌挑着一对桃花眼,执酒杯上前,他的身姿依旧是那样的挺拔修美,气势蕴藏着高华和凌厉,温润的眉眼透着些许的妖冶,唇角一勾,“九渊太子敬女帝,同贺煌离大陆取得胜利。”

    女帝依旧是淡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子,神色再不起任何波澜,只轻轻抿了一口,微点头还了礼,向最大的一处篝火旁走去。

    那儿摆置着一座高大的金椅,被冰封的男子倚在后靠上,一动不动,五官依稀可辨,虽然已经离去,然而,走近了仍感受到一种慑人的气势。

    “看到了吗?”蓝凤祭倾身,抚着他的怀,酒杯凑近他的唇,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亲爱的,我们胜利了。”

    他再也不能张开口,她笑着抬手,一饮而尽。

    “我们,回去。”

    第二日清晨,盟国军队相继撤走。

    凤凰将女帝与尊主送到凰城后归隐,沉入落崖,再一次出现,恐怕是万年之后。

    大风继续吹拂,掀起了无数酒坛碎片,军队将领和已经结成知己的战士们惺惺惜别,毓世拦住正欲上马离开的男子,咬了咬唇,“我们……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看着她眸中蓄泪的模样,洛九歌依旧没有半点动容,拍了拍她的肩头,“一世漫漫,希望你一生安好。”

    毓世的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你真的,对我有过一点心动?”

    那样的酸楚和无助!

    洛九歌淡淡一笑,“不曾。”

    也许这世间,看似温暖风流的男人,才是最无情的。

    九渊和魑魅国距离遥远,几乎各自处在煌离大陆的东西两端,此去恐怕再也见不着他的人。

    洛九歌翻身上马,在离开的瞬间,目光向原来最大的那一方帐篷所在的位置看去,忽然自顾自一笑,策马而去。

    “我会忘记你的,干干净净地忘掉。”

    可怜的女子,明知对方不爱她,还想用这样的招数栓住男人。

    “这样,最好。”

    洛九歌的声音消失在风中,人已经远去了。

    毓世咬住唇,齿间渗出了血丝,她发誓真的要把这个男人忘掉,她毓世,绝不会带着痛苦度过一生。

    三天后,落焰大陆天火劫降临,整片大陆化作一片废墟,所有的教徒和无辜的百姓都在一夜之间变成灰烬,大片大片的海域被映成一片血红,就连煌离大陆的沿海,海水也微微沸腾起来。

    也许许多年后,落焰大陆新生命复萌,会有外来人口相继迁入,然而,在此之前和之后极其漫长的岁月,煌离大陆都会获得长久的平静和繁荣。

    洛九歌被马蹄踩踏,留下了后遗症,归国后经常犯头风,本是吩咐下人请太医来,洛恒却将他的师傅谷星子请了来。

    “师父,您来了。”

    洛九歌放下撑住额头的手,起身来迎接。

    谷星子替他把了脉,脸色凝重,差点,差点啊……

    洛九歌将疑问道了出来,谷星子道,“不过是出现了幻象,师傅为你消除,你便会永远好了。”

    “可是……”洛九歌蹙起眉头,那种感觉虽然疼得难受,可又令他不自觉地沦陷,要消弭掉宛如割去心头上的一块肉。

    谷星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神色一肃,“真是不中用,家国大业,岂容得你沉溺于幻象?”

    洛九歌叹了一声,“徒儿只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师傅必是为了徒儿好,徒儿便不该再多心,还请为徒儿消弭那种黯然的情绪吧。”

    谷星子看着徒儿,眼中蕴着某种深意,“不知将来,太子要择何种女子为妻?”

    洛九歌想了一下,幽幽道,“徒儿暂且还不关心太子妃之事,只是觉得倾心最好,若说有个标准,更偏于遗世独立和清傲一类。”

    “好,好。”谷星子道,将手覆在太子后脑勺,彻底封住了那一段记忆的区界,“太子必会如愿。”

    瑞气进入脑海,淤积的不适和黯然很快涤荡一清,洛九歌只觉得心情一场畅然自在,那样的感觉再不会回来,唇角勾起,“多谢师傅,徒儿可全身心投入政务了。”

    “你呀。”

    谷星子敲他的头,“再像桃陌洲那样偷懒,师傅不治死你。”

    再一次经过往生楼,女帝不再向先前那样驻足,只颜容轻淡地走了过去。

    虹莜提醒道,“女帝许久没有入往生楼了呢。”

    蓝凤祭淡淡道,“明天吩咐工匠拆了罢。”

    “女王陛下……”

    虹莜吓了一跳,曾经,女帝可是很重视这一座殿楼的。

    然而,女帝神色没有一点惋惜,仿佛是彻彻底底地放下了。

    是的,放下了。

    看到他好,就知足了。

    若无变数,她从来只愿为一个男人守节,只是过去都是身不由己。

    这一夜长生殿点满了白烛,烛光溟濛昏黄,微微跳跃,女帝在软垫上跪下,滴血起誓,从此只爱梵世子,无论生死,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她伏地不起,一直跪了一个多时辰,双腿已经麻木却不自知。

    长生殿的门在身后阖上,蓝凤祭在虹莜的搀扶下,走向凤仪宫,半个小时后出来,她感到一阵腹痛,手覆在小肚上,隐约有点下坠,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去一趟厕所,出来后神色有释然之感。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冰冻和颠簸之苦,即便是铜铁铸造的胎,也会受不住了吧!

    不过,这样很好,不再有任何牵连。

    即便心底是不忍和疼痛,可她又能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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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凤祭踏入之后,宫门缓缓阖上。

    “不知女帝让老夫几千里随军而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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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凤祭抬手,覆在心口处,“这颗心,是修凌尊主的。”

    另一只手,捋起一缕发,任其从指间滑下,“这头乌发,也是修凌尊主以苍老的代价换来。”

    “什么?”

    墨予和秋娘震惊不已,犹记得蓝凤祭成为女魔之后,被九渊太子射死在烨城城门上,却不知道她为何复活过来,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缘由。

    家破人亡的梵世子,却依旧舍不得她受一点伤么?

    两人心情无比复杂。

    恨吗?恨不起来,也没有理由,毕竟给了她心脏和青春后,修凌依旧活得好好的,此次不幸,是因为冷的缘故,即便心脏还在,也逃脱不了死亡。

    “如今,都还与他吧!”

    女帝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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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凤祭唇角一勾,“那么,你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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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妻子,儿子,和女儿,都在中州的大牢里。”

    蓝凤祭淡淡道,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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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凤祭轻轻一叹,“这是朕唯一的夙愿。”

    “女帝可还有想见的人,想说的话?”

    很久之后,钟殻蛟谂坶角埃侠嶙莺幔衷谖⑽⒉丁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就即将变成一具冰冷的遗体,然后消失于世间,即便一个外人,也会忍不住怜惜的吧!

    脑海中掠过那一抹蓝衣身影,蓝凤祭唇角微微勾起,他不再有任何痛苦,不再癫狂,一个人也自得安乐,无论是洛恒,还是普天百姓,都对他燃起了新的希望,这样,很好,他也将成为九渊一代圣明的君主,而不是一个废物。

    而梵容,他会明白一切,除了那句话,她不用再对他说什么。

    “还望女帝三思。”

    秋娘跪下道。

    她是很希望尊主活过来,可是女帝……如今她也不忍。

    蓝凤祭道,“你可知,这一生,我都不可能再开心了。不如现在归去吧!”

    是的,那么多的纠葛牵扯,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痛,无论如何,是不会风淡云轻的。

    “女帝,要见一下九渊太子吗?”

    墨予幽幽道。

    蓝凤祭沉默了一下,眸底似有一缕说不出的情绪,转而湮灭,忽然笑了,“何必?”

    何必呢?何必再生念想?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九歌安好,她便满足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叫爹地可以,可惜你的娘亲已经不在了() 
面具裂开的瞬间,她已经有了决定,即便三人还好好的,她也会随了修凌。

    “可是,我这一生,不后悔。”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寒风拂过王宫,拆掉的往生楼旁,栽种的桃树上,花瓣纷纷落下枝头,萦绕女帝的殿楼旋转,飞舞,宛如一曲凄美的挽歌。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第二天,凰决宫的上方,有凰影飞起,比起陨落,那更像是一种涅磐,只是,没有人说得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三天后,宫门打开。

    两个人影,又似乎是三个,在门口一闪,随即不见了踪影。

    大门重新阖上,王宫的气氛一派安静祥和,德乾帝依旧在暂执政务,只是已经苍老了许多。

    半个月后,凰决宫的门终于开了,一袭玄衣的男子款款踱到大殿中央,阳光照射进来,笼着他修长的身影,他眯起眸子,“眼下是清晨,女帝在早朝么?”

    秋娘眸底氲出一层泪,“女王陛下,她……”

    梵容瞳孔一紧,盯着黑衣女子,“她如何了。”

    心跳,是的,他的心跳又回来了。

    身体是暖的,也难怪能够融化冷的冰气。

    他抬手按住心口,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涌上来。

    墨予闷声不语,秋娘低下头,终于还是道,“女帝把心脏还给了尊主,吩咐我们把她的骨灰洒入千黛湖。”

    梵容脸色大变,后退一步,硬生生将一口血逼了下去,蓦然出手,卡住了墨予的脖颈,越收越紧,“难道,你们不会阻止吗?”

    秋娘哭道,“女帝说了,她的愿望,如果不让尊主活过来,就永远不会实现。”

    “什么?”

    “女帝说,从此她只爱尊主一人,生死不变,请尊主放心。”

    梵容的手一松,已经被提到半空的墨予摔下来,差点晕死过去。

    男子眸中的痛无法言说,那几乎已经不是痛,而是一种不会复苏的绝望无力,喃喃,“你好傻,好傻呀。”

    只要你不处心积虑地杀我,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她又是那样的决绝,化作骨灰,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还将雪玉扳指的力量都给了他……

    “女帝还留下了遗嘱,康夙朝大统,由尊主继承。”

    秋娘从袖中拿出遗嘱,呈了上去。

    然而,梵容并没有什么心思关心遗嘱,忍着胸口整块被剜下的痛和痉挛,扶住柱子,阖上了眼。

    “女帝的孩子已经流了出来,她说,只愿清白对一人,虽有遗憾,但事到如今,这是最欣慰的结果。”

    梵容长叹,心头的滞闷却越来越浓,掠身而起,不多时已抵达千黛湖。

    千黛湖一派平静,偶尔有清风徐来,涟漪缓缓推送来去,一如从前的景致。

    坐了很久很久,莲上的玄衣男子掬起一碰水,低头,亲吻,“我很想来陪你,但,又如何能辜负你的重托?”

    “我会怀着你实现的愿望,活着,只是你已离去,仍是一件憾事,若有下辈子,不许这样了,傻女人。”

    夜影楼。

    夜幕逐渐降临,书房点上了一盏孤灯,偶尔有微风从窗户缝隙间透出来,火焰轻轻摇曳。

    书桌前,一袭蓝衣的太子手持一本书卷,俊颜平静而专注,偶尔在上面落下一笔,玄发直倾泻到腰际,仿若流瀑,手指骨节白皙而修长。

    一个人步入书房,跪下,“太子殿下。”

    洛九歌抬眼,有些疑惑于龙清的神色,“咦,你为何这般伤愁?”

    “据小道消息,中州康夙朝,女王陛下已经于半个月前离世。”

    龙清道。

    “什么?”

    书册从手中滑落,在桌上砸出“啪”的一声轻响,洛九歌蹙起眉头,手按紧了书桌边缘,“胡说。”

    惋惜和震惊之外,他的心,忽然飘渺一空。

    像寄托的某种信念和希冀,就这样失去!

    龙清道,“康夙朝只宣称女帝操劳于战事,导致猝死,不过,任何人也无法杀死女帝,除了她自己。”

    他隐约猜到些许缘由,只是,不能说。

    况且,她的离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洛九歌望着虚空,半晌,抬手,“你先下去吧!”

    龙清张了张口,想说“殿下节哀”,然而,想到两人已然疏漠,便将话咽了下去。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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