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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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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看看就知道了。”
女帝抬手让他起来,言常侍从女帝手中接过书信,交到他的手中。
郑祈阅罢脸色一变,愤然道,“落焰大陆的狼子野心,就从未停止过。”
“将军看此事该如何?”
女帝言中透着某种意味。
郑祈沉默了一下,“就让末将率兵前去探一下燃真教的实力。”
女帝微微颔首,“好,还希望将军凯旋归来。”
郑祈离开后,蓝凤祭一步步走下宝座前的台阶,浮凤的衣袍拖曳过阶面,到窗前拿起一只漂亮的鸟儿,蹙起的眉头有了些许舒展,“什么时候变信鸽了?”
赤儿沮丧道,“还不是蜂隐那个小不点,不但拔下我的羽毛当毫笔用,还逼我送信,呜呜呜,中途不少弓箭和石头从身边飞过,好怕怕。”
“它为什么不自己送来?”
蓝凤祭取下信,轻描淡写地问。
不用说,肯定跟那个人有关。
“你们先下去。”打发走虹莜和言尝侍。
“它说,它个子小,又透明,亲自送的话就好像一封信在半空飘啊飘,生怕吓到那些无知的人类。”
赤儿咬牙切齿地道,明明是那个混账东西从西番国取回醉生死,害了太子,生怕蓝姐姐轻而易举地让它化成粉末,才不敢来的。
蓝凤祭将信展开,脸色霍然惨白。
他受伤了,即便是重伤,没关系,养一段时间就好。
他失忆了,也没关系,忘了一切,也许就可以彻底摆脱残酷的宿命。
他娶别人,可以的,只要那个女子打得过她……
可是,他吸麻痹意志和神经的醉生死,自甘堕落,一步步将自己送入死亡的深渊,如果没有强大的控制力,是断断好不起来的。
他何其明智,可居然碰了这种东西!
再也克制不住那些极力压抑的情绪,蓝凤祭的手微微颤抖,紧咬着齿关,阅到最后一行,“太子有言在先,除非找到蓝姑娘,才肯戒掉。”
蓝凤祭阖上眼,吐出两个字,“废物。”
“我也觉得他是废物。”赤儿张开翅膀,摊在窗台上,“唉……蓝姐姐,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救他,怎么救?难道,又回到那样的循环里去了吗?
蓝凤祭沉默了好久,忽然笑一阵,怅茫一阵,赤儿在一旁吓坏了,抖得不行。
完了完了,一个变成废物,一个患失心疯了,它要怎么跟那个白发苍苍的老鬼交代?
“你去问问他。”蓝凤祭扶着雕龙刻凤的柱子,侧首,眼尾挑起,“怕不怕死。”
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女帝要求的白楼便已经落成,有些见识的臣将说,与九渊国空置的溯言楼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座白楼门楣上题的是“往生楼”三个大字,往生何辜,今生何去?
与以往中规中矩的帝王不同,这一任女帝在尽一切职责的前提下,端的是那样恣意潇洒,往生楼落成的夜晚,女帝在楼顶的软榻上渡过了一夜,那一夜风静月清,静谧无声,有歌姬在榻前跳舞,轻声吟唱《离别谣》:“今我来昔,往我归尘。罔顾有思,去也无情……”
第二天清晨,女帝慵懒地从榻上起身来,才发现除了虹莜端着洗涑的水等在一旁外,楼下还围了一众护卫和一些不放心的臣将,她摆了摆手,“凭朕的本事,还用得着你们担心?都退了吧。”
虽是嘲讽的话却听不出半分嘲讽。
一袭紫色的大氅,从她身上滑落,她拾起一角,微微疑惑。
虹莜忙道,“女王陛下临睡前,让奴婢取了这身衣服来,所以……眼下已经接近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了,女王陛下多保暖是应该的。”
笼在软榻上方的华盖,浸着一股湿意,偶尔有一滴露珠掉落下来。
蓝凤祭看着大氅,脑海中掠过那个人的身影,好白发,复性命,镇毒,这些恩情,无论是那一桩,换作其他的女子,都是需要以终身为报的,可是,她不能……
心口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瞬间有一种将大氅抱在怀中的冲动,不,她已经抱了一夜,但她也明白,这种奇怪的感受,并非就是她爱上了那个无端出现的男子,她心头已经伤痕累累,又如何承受得起别人?
洗涑完毕,按例是早朝,得知燃真教已经攻破了勾栈上的防备,朝堂上都有些人心惶惶。
女帝下令,暂时停止与它国之间的纠葛,尽量以“和”为贵,将心思都集中在对付外敌上,并派使臣主动去它国走访,不管是友好的,矛盾的,还是素未有过来往的偏远国度。
等朝臣退下,赤儿光明正大地从殿顶落到宝座上,在柔软的座上舒服地打滚。
见女帝冷眼看过来,正欲逃走,蓝凤祭轻而易举地捉住它,冰冷的护指划过它的脖颈,“不想活了,嗯?”
“想,想。”赤儿痛哭流涕,讨好地伸出长嘴去磳女帝的护指。
当上了皇帝,果然不好惹。
哼哼,它就是不主动开口提起那个人,看她怎么办,桃花眼最喜欢她对他有一丁点反应了,欸,他也只能靠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和幻想活着了么。
蓝凤祭瞥扁毛畜牲一眼,将它随手扔了出去,赤儿狼狈地扑棱着翅膀,好不容易在大殿中央地面稳住了身形。
“虹莜,去端一碗桂圆红枣粥来。”
女帝看也未看含着期待的赤儿一眼,吩咐道。
赤儿后脑勺滴下一颗大汗,不带这样的……
又等了一会儿,女帝倚在软榻上,拿起扶手下暗格中的一本册子,赤儿无聊地偏了偏脑袋,想看看是治国之策,还是诗书礼仪,当“良缘错世”几个字映入眼帘,不由得换了一副鄙视的神情,原来,她是这样治国的啊!
虹莜端来了桂圆红枣粥,女帝慢条斯理地吃,整个过程一共花了半个小时,赤儿直咽口水,也有模有样地道,“不知女王陛下可施舍一丁点吃的,奴家就要饿死了。”
虹莜一诧,捂着嘴笑,“还是第一次见着会说话的鸟儿呢,还奴家。”
蓝凤祭眄它一眼,念在它没有透露她的身份,夹起一颗桂圆,扔到它面前。
等用完了粥,虹莜端着脏碗下去,女帝也起身来,拿着话本子走向卧室,赤儿只好尴尬地道,“桃花眼说了,生同生,死同死,无怨无悔,只要,你愿意。”
蓝凤祭脚步一滞,握着书册的手紧了紧。
洛九歌,若你不在了,我自是不愿独活,若我遭劫,又怎么忍心连累你?
赤儿又道,“桃花眼笑了,他很久没有笑过了呢,昨夜毒发,他硬是扛了过来,唔,起码夜影楼的东西不再有损坏,奴才婢女们,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蓝凤祭阖上眼,睫毛轻颤,“傻瓜。”
既然你傻,那么,就由不得我了。
第二天夜晚,九渊太子被劫走。
王宫上空,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太子被一个蓝衣女子抱在怀中,转瞬没了身影。
上前去救援的护卫们一下子蒙了。
然而,人们到底是看清了女子的脸,都认出她是失踪了许久的蓝凤祭,都纷纷传言,说太子被心上人带走,身怀那样高的功法,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见是自愿的,算是得到了一段圆满。
洛恒听不进康夙使臣关于燃真教一惊一乍的描述和担忧,发精兵一万,直往中州去要人,这已经是后话了。
“凤祭。”
风呼呼从耳边吹过,她的乌发不断扫过他的脸,撩起一阵阵酥痒,洛九歌伸手玩弄着顺滑的青丝,傻乎乎地笑,桃花眼弯起,“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我就知道,你逃不掉的。”
蓝凤祭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怎么回事?”
蜂隐一下子离开很远,用仅可以勉强辨认出来的声音道,“前夜太子毒发,扬言要毁了九渊,我只好去取了一点来,没想到太子一下子吸光,然后就……傻了,当然,也勉强有神志清醒的时候。”
第一百五十六章为什么宝贝似地藏着其他男人的衣服?()
蓝凤祭心沉到了谷底,声音透着杀气,“一点儿,是多少?”
“小半碗。”
蜂隐又离远了一点,“也幸亏殿下功法高强,挺了过来。”
蓝凤祭冷眸扫去,正落在半空虚无不见的一点上,在女帝动手之前,一股隐约可见的气浪迅疾冲到天边,转瞬感知不到任何动静。
蓝凤祭正欲追上,洛九歌不满地哼了一下,摇摇她的手臂,声音竟含着撒娇的意味,“你把它杀了,谁给我取来醉生死?”
还在念念不忘那害人的玩意!
要不是他双臂和膝盖被铁索洞穿,伤口森然可怖,这些日子来又力竭体乏,生不如死,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将他扔下去,好好地惩罚一番。
她忍住气,挑眉,“不碰那东西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洛九歌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生怕她离开地磳着她的手臂,委屈又甜蜜地道,“前天吸了半碗,今天就看到凤祭了,如果不吸,凤祭就会消失,我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茅厕跑了无数次呢。”
蓝凤祭:……
他连她掉茅厕的可能性都猜到了。
她看着那张精致温润的桃花颜,犹豫了很久,“我不走了。”
洛九歌摇头,像一个被欺骗了无数次的孩子,“梦幻里的凤祭说不走,可醒来还是要走的。”
蓝凤祭知道跟他多说无用,抿着唇,幽幽望着半空,眸底浮起一抹刻骨的沉痛。
冷夕容和杀弦决已经在清茗酒楼等候,蓝凤祭换回了女帝的装扮,吩咐道,“把他送到王宫。”
杀弦决一惊,“女王陛下,这又是为何?”
蓝凤祭瞥了一眼在床上睡过去的红衣太子,“这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朕,身份又是九渊太子,留在身边自是有用的。”
“倒不如说是引狼入室。”冷夕容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使朕畏惧,即便是死。”
蓝凤祭拂袖,在桌旁坐下,端起清茶,喝下一口,入口分外地苦涩。
洛九歌,我容了你,只怕命运容不下我了,既然你愿意,我便赌一赌,如何?
那么多年的情分,岂是说丢便丢的?
往生楼迎来了另外一个主人,却从来不露面目,王宫的人只见着镂窗前一抹清影风华绝伦,纷纷猜测,女帝才即位,便纳了王夫,只是迟迟不公布,实在教人好奇得很。
“哎呀,太子,别闹了,这东西不能吃。”
见九渊太子拿起女帝的水粉盒,放到鼻子下准备吸,虹莜吓了一大跳,忙过来夺到手中,锁到抽屉中。
“痒,痒……”
洛九歌滚到地上,手不断抓挠着胸膛,红色的婚衣敞开,浅铜色的肌肤很快浮起一条条渗血的红痕,由于功法被女帝尽数封住,虹莜又懂些功法,能够轻易地制住他,他无法损坏任何物体,发作起来更加狂躁。
白色的泡沫从他嘴角流出来,桃花眸子直直地看着虚空,涣散中充满了渴求。
红色的婚衣上尽是鲜血和污渍,也布满了抓痕,肩处和膝盖还有四个洞开的窟窿,才来的第一日,女帝吩咐为九渊太子更换衣服,太子竟以死威胁,女帝便只好由着他。
虹莜将太子拖到浴缸旁,吩咐另一位目瞪口呆的丫头,“太子支持不住了,快去寒窖端冰块。”
“是。”丫头约莫十四五岁,撒腿就跑,又利索地锁上殿门。
“不,不要脱我的衣服。”
洛九歌下意识地抓紧了腰带,口齿不清地道。
“不脱,自然是不脱的,太子的身体,我们这些做婢女的,哪有资格看?”
虹莜哄着,将太子扶进澡缸中,素欣很快端着冰块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蒙了眼的太监,都端着一盆冰块,灵敏地随着小婢女的步伐,冰块通通倒了进去,一澡缸的水几乎要满了,洛九歌哆嗦了一下,逐渐平静了下来。
“快领下去。”
虹莜吩咐道。
素欣引太监出了殿门,见着搭着言常侍的手缓缓走过来的人,齐齐下跪,“见过女王陛下。”
蓝凤祭扫了一眼他们手中的盆,抬步进入大殿,言常侍阖上门,退了下去。
“女王陛下,太子好一些了。”
虹莜松了一口气,道。
卧室屏风后,一股冷气弥漫出来。
“你先下去。”
蓝凤祭走到澡缸旁,看到洛九歌还穿着那一身婚衣,眉头皱了皱,转而无澜,尖锐的护指在水面划动,“红衣脏了,也坏了,我命人给你做一身新的好不好?”
洛九歌静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
“这一身是娶凤祭的衣服,其他的都不是。”
洛九歌抱住她的手,头枕在上面,迷醉地闭上眼睛。
蓝凤祭任他抱着,神思恍惚。
太医诊断,九歌吸入过量醉生死,大脑神经和穴位受到损害,无论什么药物都没有效果,只有听天由命,等着毒清和恢复的那一天。
脸上一凉,蓝凤祭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无论她如何做,一切都不可避免地会滑入深渊,是么?
那么,洛九歌,一起面对吧!或者是,一起堕落。
她探了一下他的内息,已经恢复轻稳,将他从浴缸中抱起来,再用功法蒸干他身上的湿气,将他放到床上。
“好冷。”
极致的痒和狂躁都暂时散去,洛九歌蜷缩在床上,微微颤抖。
蓝凤祭为他加了一床被子,将他全身裹了个严严实实,他捧起她垂落的发丝,魅惑诱人的唇湊过来,“原来吸了醉生死凤祭可以对我这样好,应该多吸一点。”
蓝凤祭,“……”
忽然,他脸色一沉,竟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将开了一条缝的衣柜拉开,从中取出那一身紫色的大氅来,眉头蹙起,带着质问看向她,“这个是什么,哼,明明是一身男人的衣服,为什么要宝贝似地藏着?”
那小眼神,又受伤又无惧又愤怒。
蓝凤祭无奈地要从他手中拿过那一袭紫色大氅,洛九歌紧紧攥着,“不给,老实交代。”忽然坐到地上,用蛮力撕扯着大氅,“你不要我了,心中有其他男人了。”
蓝凤祭看着他撕,没有阻止,只是心口有些许的异样。
藏着其他男子的衣服着实不好,但修凌的恩情,只怕她穷尽今生也报答不了,一个女子最大的报答,她已经给了九歌,这一身衣服不过是铭记,换作女子也一样,她并无其他念想。
然而,修凌作为云之彼端身份尊崇的尊者,量身定做的衣服又岂是容易撕掉的,洛九歌用尽了力气,却只是掉了领上的几根细毛,不由得把大氅扔到一边,埋头抽泣起来。
蓝凤祭冰冷的护指挑起他的下巴,他巴巴地望着她,脸上都是委屈和害怕。
蓝凤祭挑眉,“虹莜,把这身衣服收拾了。”
“哎。”虹莜进入卧室,从地上拿起衣服,叠好,然后看着女帝,“女王陛下,怎么处理?”
“放到典藏阁吧。”
蓝凤祭将洛九歌扶起,淡淡道,“九歌把凤祭杀死了,有人救了凤祭,那里气候寒凉,那个人就让凤祭披了这一身衣服回来。”
洛九歌停止取闹,还是带着赌气问,“那个人是不是要娶凤祭呀。”
“不是的。”蓝凤祭神态是许久不见的温柔,“他有心爱的女子,我也有心爱的男子,他不要任何报答,只当恩情淡如水,如果是你,你会扔了恩人之物吗?”
洛九歌沉默了一下,“凤祭心爱的男子,是不是我呀?”
“笨蛋。除了你,还会是谁?”
蓝凤祭将他重新摆在床上,他听了回答,露出满意的笑容,温润纯真,桃花眼弯弯,虽然身体寒凉,却似有春风迎面而来,仿佛过去岁月中的桃花都纷纷坠落而下。
“抱抱。”
她正要起身,洛九歌抬手环住了她的腰肢,虽然被封了功法,但居然……力气很大。
蓝凤祭压在他的身躯上,将护指一个个褪下,放到枕旁,“九歌是要,做什么呢?”
说实话,她很久没有过了,那种滋味,有第一次就想第二次。
洛九歌眨巴了一下眼睛,含住她的唇,笨拙青涩地辗转,见她好笑地看着他,受挫地摇摇她的手,“我不会,你教我。”
蓝凤祭,“……”
貌似某个人在千黛湖时,很娴熟的样子啊,虽然由于是第一次,时间比较短,但那样的疯狂痴迷,果然不是眼前这副模样能比的。
他带着渴求看她,眸中透着星辰之芒,唇角弯起。
蓝凤祭:豁出去了。
指尖一点流光掠向华帘,随着一阵哗啦啦的珠帘撞击声,华帘被拉上,床榻帷帐从银钩上放落,两人被笼罩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不一会儿……
蓝凤祭呵斥,“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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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来就直奔目的,多日舍不得脱下的红衣也脱下来了。
一个小时后,洛九歌沉沉睡去,蓝凤祭披衣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进来吧。”
虹莜仿若无事地进来,边为女帝梳理,边道,“女王陛下,一名守城门的士兵正候在楼外,说有急事禀报。”
第一百五十七章怎么办,凤祭就要死了()
镜中,蓝凤祭清媚的颜容上泛着些许的潮红,眸子清澈如水,褪去了曾经的苍凉,等虹莜打理好一切,方才出了殿门。
士兵满脸焦虑,跪下道,“女王陛下,九渊国国主率一万精兵围城,要求交出……交出太子殿下。”
说着偷偷看了殿楼内一眼,神色闪过某种猜测。
“交出太子,交出太子……”
凰城之外,九渊军队义愤填膺,战戟举起又落下,百姓被吓得纷纷锁了门。
没有人明白,中州边关戍守得那样严,为什么九渊军队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进来了……
最前方马背上的男人一身帝王贵衣,冷肃着脸,眸中黑流涌动。
“国主,要杀进去吗?”
身后,有将军请示。
洛恒抿起唇,正要策马进城,王宫方向袭来一阵冷息,一抹白色身影仿若惊鸿过影,轻稳地落在城门上。
亲眼目睹中州女帝的风姿,九渊将士们都有一瞬间的惊艳,尽管女帝轻纱掩了半面,然而,从隐约透出的玉质之肌上,可想象得出是怎样的倾世之颜。
“听说国主是怀疑,太子在朕这儿?”
女帝勾起唇角,“朕与太子素昧平生,又何故掳来太子?”
蓝凤祭的声音,蓝凤祭的姿容,她虽掩了轻纱,可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她。
洛恒脸一派黑沉,“蓝凤祭,别装了,有本事把面纱摘下来,让所有人看看,你究竟是谁?”
“大胆,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女王陛下说话。”
堵在城门处的将领呵斥道,拔剑弩张,蓄势待发。
“哈哈……”
蓝凤祭轻冷地笑出声来,“天下竟有这样好笑的事,朕掩了轻纱,九渊国主也要来管一管,不会是国主对中州有觊觎之心,随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吧?”
她一扬手,随着一阵迅猛的,来势汹汹的脚步声响,九渊军队外,黑压压的中州将士自八方合围,紧接着,宫门大开,无数士兵持戟沿着街道奔涌而来。
“九渊本是中州的国土,如今国主弃大陆外敌入侵于不顾,只想着争名夺利,竟以滑天下之大稽的借口冒犯中州,中州也可本着天下大义,把九渊国土尽数收回。”
蓝凤祭冷声道,凤袍展动,乌发飞扬,秋阳在她的脸上投下清冷的辉光,一双翦水眸子任是动也不动,那样的寒凉凌厉。
“你……”
洛恒气得全身发抖,“蓝凤祭,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蓝凤祭淡淡道,“自然,国主也未必没有机会,如今燃真教突破了勾栈上的防线,正在东进,准备蚕食煌离大陆的土地,朕更希望诸国联合,共御外敌,而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斤斤计较,甚至不惜编造借口。”
语气铿锵清亮,仿佛珠玉溅地,声声叩动人心,就连九渊的将士,脸上都有了些许的动容。
他们也觉得,国主一把年纪,这样也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毕竟,护卫们亲眼所见,是蓝凤祭带走了太子殿下,而非中州女帝。
“吼,吼,共御外敌,共御外敌……”
康夙朝将士齐声大呼,声震苍穹。
洛恒死死地盯着城门上的女子,眼中似要喷出滔天的怒火,“好,蓝凤祭,算你厉害!朕绝不放弃,若你敢动九歌一根寒毛,朕将领九渊全境而战。”
调转马头,“撤。”
一场喧嚣,就此平息。
往生楼,洛九歌攀着窗户往外张望。
“殿下,怎么了?”生怕太子跳窗自杀,虹莜赶紧放下盆,走过来。
洛九歌四肢顿时像吸盘一样附在窗户上,一脸焦急,“我的老婆不见了,她去了哪儿呢?”
虹莜,“……”
太子,也许女王只是拿你解一下渴,真的想要纳你为王夫,怎么可能不让你露面?
“女王陛下很快就回来了。”好言安慰,洛九歌这才从窗户上下来,透过镂空巴巴地望着窗外,眸中掠过一丝孩童般的,最深的恐惧。
“杀了她,杀了她她就不会离开了。”
那个声音在脑海中说,依旧带着极致的诱惑。
“不。”洛九歌摇头,“她会痛。”
“痛一会儿就不痛了,就永远是你的了。”
“运势”叹息着道,语气却含着阴郁的意味。
“她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甚至,你想带她去哪里都可以,包括,桃陌洲。”
“真的吗?”
洛九歌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对他而言,是最大的诱惑。
“你试试就知道了。”
“运势”声音又冷又渺远,康夙朝已经重新崛起,它每日都受到人们的交口称赞和崇拜,苦苦逃避和乞求了几十年,总算是有了今天,而蓝凤祭居然把洛九歌掳到往生楼宠着,再这样下去,它难保她不会把疆土让给洛九歌,重蹈覆辙。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诱导他杀蓝凤祭,以蓝凤祭的灵敏和功法的高深,自然是杀不掉的,它只不过要她对他绝望,将他扔出中州的土地,或者,干脆杀了他。
洛九歌想了一下,神色都是期待和向往,“好啊。”是的,每一次她暂时离开,他心中都是恐惧和失落,生怕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犹记得他一次次寻她的场景,就连茅厕后的粪坑,都命人打捞了好几回……
虹莜心中暗叹,太子殿下不但傻了,还患了失心疯,胡言乱语,女王陛下“金屋藏娇”,恐怕也只是因为他的皮相了。
整个下午,蓝凤祭都没有回往生楼,洛九歌爬了几次窗户都被虹莜拦下来,只说女王陛下晚上一定会来与他“共度良宵”,洛九歌便也不再折腾,只独自坐在蓝凤祭的梳妆台前,坐了很久,又拿起她的胭脂水粉闻了一遍,脸上都是痴迷和空茫。
凤祭,真的要那样做,你才不离开吗?
还有什么事,比跟我在一起开心更好呢?
蓝凤祭与众臣将商讨了许久燃真教,又处理了一大堆繁杂的公文,才带着疲乏之身回往生楼,撩开帘子,洛九歌正坐在镜前,张开双臂等她,眼神欣喜,像星辰之芒在闪烁,好看极了。
她过去抱了抱他,“不是给你准备了许多话本么,一本也没有看?”
洛九歌歪头看一眼台上一小叠话本,“唔,凤祭最好看。”
蓝凤祭想了一下,“喜欢听乐伎弹奏,歌姬跳舞么?”
洛九歌还是摇头,“想听凤祭弹琴,看凤祭跳舞。”
“噢,这样。”蓝凤祭恍然,可是,她生命中最好的两把琴,一把被清穹王府的大火灼成粉末,一把遗落在了九渊,从此她再也不想弹琴了。
她笑了笑,“凤祭唱歌给你听,好么?”
“好啊!”洛九歌头枕到她怀中,闭上眼。
蓝凤祭拍着他的后背,轻缓地唱:
鼓乐峥嵘,岁月成空
往事回眸,碧落见苍穹
蓬壶一梦,泣血英雄
幽幽孤城,遥遥无踪
杜鹃素红,故园无声
半世匆匆,一生最心动
沙酒一壶,生死同株
萧萧落木,空夜不归路
烽烟战鼓,铁马金戍
荒原未休,人鬼一处
说尽离愁,不上重楼
《醉城》一首,苦酒难入喉
明日昙花,问君知否
结发不留,生死白头
“半世匆匆,一生最心动。”洛九歌唇角勾起,也跟着学了一句。
“还有呢?”蓝凤祭问,发丝在他清俊精致的脸庞上缱绻,冰冷的护指,划过她的唇。
“沙酒一壶,生死同株。”
洛九歌蹭了蹭她的胸口,脸上满足又哀伤。
蓝凤祭伸手去拿梳妆台上的一样东西,“咦,怎么不见了,你是不是又捣乱了?”
说话间,胸口一痛,她低下头,她寻的那一支钗子,正被洛九歌握在手中,尽数没入了她的心脏。
她一愣,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抬手摸他的头,“九歌是要,做什么呢?”
洛九歌眼巴巴地望着她,含着某种热切的期待,“凤祭,你怎么还不死?”
蓝凤祭眸中浮起一抹苍茫,前些日子的感觉,似乎已经回来了。
“为什么要我死?”
洛九歌勾起唇角,桃花眼弯弯,“凤祭死了,就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了,我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带着你,你不会反抗,也不会拒绝。”
“谁告诉你的?”
蓝凤祭嘴唇开始发白,心口处被鲜血浸染,越晕越开。
洛九歌正要说话,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如果告诉她,她就会永远离开你。”
“运势”,“……”
蓝凤祭竟然不躲!看来她是心甘情愿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啊,它更不能放过他了。
“是我自己想到的。”洛九歌嘟囔道,看着蓝凤祭流血的伤口,只觉得心口难受得厉害,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蓝凤祭一叹,“你这痴儿。”
她拿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脏部位上,“如果凤祭死了,就会永远埋葬在泥土下,九歌就永远见不着我了。”
洛九歌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不,不会的。”他睁大眼,手忙乱地在她心口检查,最后干脆把她的衣服拔了下来,伤口在不断流血,他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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