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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复仇攻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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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容沉吟了一下,“太后常留她一道用晚膳,只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样晚。”
“莫非……”来禄不确定地道,“发生了什么不测?”
说罢觉得不该,小心翼翼地观摩了一下世子的脸色,见他没有一丝不悦才放了心。
“我去看看。把公文收拾一下。”
梵容转身出了房间。
一个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梵世子,不好了,我家小姐突发急病,全身抽搐,脸色苍白,不断冒汗,口齿不清,可怎么办哪?”
鸢儿说完这一番话,男子的身影已出了晚尘殿,只淡淡扔下一句话,“来禄,吩咐万大夫去诊一下谢小姐究竟犯了什么了不得的病。”
“哎,梵世子……”鸢儿追了上去,男子的脚步忽然停住,微微侧脸,眼角的余光携着冰冷的威慑力扫过来,鸢儿惊恐地睁大眼睛,一动不敢动,等回过神,世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禄过来道,“世子有事,得出去办了,不如鸢儿姑娘先回去照顾谢小姐,老奴去请万大夫,一刻钟以后便到。”
鸢儿咬了咬唇,只好认命,“也好,辛苦老伯了。”
锦云殿中,谢纯然一边抽搐一边用余光瞥向门外,眼神又痛苦又期待,为了得到世子的眷顾,她调出了能使人发生类似癫痫的症状的香料,猛地吸了几口,便当真不受控制地发作了起来。
只是意识是清醒的,只要梵容来了,她尽管口齿不太清晰,也足够可以应付一切。
然而,殿门外,只孤身进来了鸢儿一人,且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激动之下,谢纯然抽搐得更加厉害,眉头不悦地皱起,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鸢儿匆匆进来,将躺在地上的女子扶起,低着头道,“小姐,来禄说了,梵世子要去外头处理事情,鸢儿也正好见他出门,劝也劝不住呢。”
谢纯然一怔,司马瑄禾向她飞鸽传书,说是要派人刺杀蓝凤祭,要她拖住梵容,不会是,梵容察觉到不对劲,去解救蓝凤祭了吧?
司马瑄禾的人好不容易才封住梵容所有的眼线,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会甘心?
“快,去……转告……爹爹……一声,让他……派……几名……死士,剿杀……蓝凤祭,她……一定……得在……今天……死。”
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谢纯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鸢儿赶紧将她扶到床上,担忧地道,“小姐,世子吩咐让万大夫来为你治病,这如何是好?”
谢纯然眼睛一亮,“看来,他……还是……关心……我的……,只是……因为……蓝凤祭……那个贱人……存在,才会……冷落……了我。只要……把蓝凤祭……杀了,他的心……就……就全在……我身上了。”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快去……我……应付……得来。蓝凤祭,一定得……死。”
“是。”鸢儿赶紧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万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进来,看到谢纯然令人啼笑皆非的样子,微微摇头,“看起来谢小姐病得不轻,老夫替谢小姐把一下脉吧!”
谢纯然颤抖不已,艰难地伸出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调香料,一时……头晕……便倒了……下来,然后……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万大夫把了一下脉,眉头皱起,看到地上有一盒倾翻的香料,便捡了起来,微闻一下,脸色大变,忙匆匆放下,“谢小姐,这……这是如何配出来的?”
谢纯然手按住眉头,脸色依旧苍白,汗流不止,“我……我只……记得,一时……头晕神矇,不小心……把所有的……香料……都混在了……一起,吸入……一口,便倒下了。”
“这是癫乱香,小姐误打误撞,恰恰混出了这种香料,不过小姐也无须担心,服药之后,只需一个时辰便可以痊愈。”万大夫当即开了一贴药,环顾一下,“既然没有其他人在,老夫就替小姐去抓药来煎吧。”
谢纯然眸底掠过一丝冷色,一个时辰,应该足够梵容回来了,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再撑一个时辰。
梵容立在千琅桥头,眸子微微眯起,静静地感受。
奇怪,尽管他拥有极为灵敏的洞察力,仍然无法辨别出来凰城何处正在发生着打斗。
墨予和秋娘分头在找,仍然没有传来半点消息,王宫也没有她的影子,莫非,凤祭已经不在凰城?
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梵容手按紧了护栏。
四个人从桥的那一头飞跑过来,利索迅疾,在黑色锦衣男子身边跪下,“世子,请吩咐。”
“找到蓝凤祭。”梵容缓缓道,“也许被人设了隐障,你们懂一些法术,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
话音才落尽,四人已经领命前去,不见了踪影。
梵容手指敲着栏杆,幽幽地望向护城河,心不经意间一扯,他曾梦见他冷落了她,还当着她的面娶了另一名女子,红男绿女大大小小的河灯放满了护城河。
于是她对他说,我看透了,觉悟了,所以要远离,再也不会回头。
他的梦便醒了。
他总是感到,自己实际上已经二十五岁,有时心思深沉得连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第九十二章蓝姑娘还未嫁人……()
弘世巷某处院场中,一场厮杀几乎告罄。
“噗。”
鲜血飙溅,蓝凤祭的手从最后一名剿杀者的左胸膛伸出来,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手指猛地一使劲,还在兀自跳动的心脏化作一堆血块。
那个人睁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蓝凤祭踉跄着步伐,歪歪斜斜地靠到院中的大树树干上,脸上尽是血污,眼睛几乎睁不开,她抹了一把眼睛,才将自己的情况看清。
白衣褴褛,不少地方甚至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衣裳被敌人的血浸染,有些地方已经干枯,有些地方还在滴血,她乌发尽散,被汗水和鲜血打湿,一缕缕沾在后背上,最要命的,是她腹部受了一刀,直通后背。
蓝凤祭长叹一声,抬头看向苍茫的黑色天穹,九歌啊!我终究,不能完成使命了。
她倚着树干,缓缓地委顿了下去,眸子半阖,苍凉而幽远,慢慢地,向九渊方向伸出了手。
半世匆匆,一生最心动。
空气中忽然产生了奇异的细微响动。
第一个死去的人动了动,月华之下,他艰难地睁开眼,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样什物,动作很慢。
蓝凤祭眸子一冷,提起身旁的一只短刀,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掷了过去,直直切断喉咙。
那样东西应声而落,磕碰在地上,一条火引冲天而上,很快,半空落下来十个黑衣蒙面人,转瞬将蓝凤祭团团围住,个个眼神阴冷残酷,闪着嗜血般的光芒,“蓝姑娘,你逃不走了。”
蓝凤祭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腹部的巨痛一阵阵地传来,又尖锐又粗钝,将她的生命一点点地耗尽,然而,方才被困在障中,无法施展法术,现在障术已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蓝凤祭,只要有一丝把握不死,便会竭尽全力地争取。
一瞬间,眸子清亮而决绝,唇角略微勾起,默念咒语。
本来已经有两个人试探着靠近她,忽然看到眼前隔开了一重烟雾,虽然极为轻淡,但在月华之下,融入黑夜之中,呈现一派溟濛迷乱的景象,一切看不通透。
“啊!怎么回事?”有人大惊。
“是障术,这边也有,我们被困住了。”
蓝凤祭捂住不断渗血的腹部,向大门外一点点地爬去,意识越来越昏沉,她只凭着求生的本能,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就这样死去,她死了,梵容会好好地活着,谢纯然会好好地活着,司马瑄禾也会好好地活着,唯独九歌,会活在日复一日的痛苦和折磨之中。
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勾起她乱世中倥偬生涯的那一段记忆。
金丝龙纹鞋停在她的身边,兰香萦鼻,一双手将她抱了起来,很轻很柔,似乎生怕她再多流一滴血。
蓝凤祭身体早已冰冷到自己也承受不住,微微蜷缩着,偶尔颤抖一下,梵容的眸光垂落下来,一派幽黑,含着无法形容的痛和惜。
“谁?”
蓝凤祭意识不清地问了一句,终于沉沉地晕厥了过去,她感到自己正朝着望不到底的深渊不断下落,她的人,她短短的两半生尽数被吞噬,那个折桃枝淡笑的男人,再也见不着了,见不着了。
“是我,容。”
泯灭之际,耳边响起世界上最温柔的回答。
微妙如丝,飞快蔓延,然而,她再也不要爱这个人。
墨予,秋娘和四名晟羽队的成员从半空而降,将被障术困住的十来人围住。
墨予神情肃然,“我知道你们是死士,可下这么大的血本来对付一个女子,我倒是很好奇,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哈哈哈,蓝凤祭腹部受了重创,就算救走也难保活得了。”
有人在笑。
“别废话了,留两个活口就是。”秋娘冷道。“他们逃不了的。”
“加障,杀。”
墨予吐出三个字。
大门内,一地残轿,四名轿夫已经变成尸体。
梵容看一眼轿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一座华贵大气的轿子停在门口,静静地等待,八名轿夫垂首以备。
然而,她的伤情,还怎么耽搁得起?
掠身而起,溟濛夜空,月华如水,流萤在脚下越来越远,她睡得又沉又死,仿佛在经历一个又一个浮生乱梦。
他感到,自己这一生是离不开她了。
世子抱着蓝姑娘的身影甫一出现在花园中,来禄便在身后匆匆忙忙地招呼,“快去准备热水,把菱雪姑娘请来。”
“把万大夫请来。”
梵容扔下一句,踏入晚尘殿,进入房间,将蓝凤祭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尽管他有些洁癖,却毫不介怀她的衣裳和鲜血在瞬间染脏了他的床。
腹部被剑竖穿而过,直通后背,平坦的小肚上,可看到皮肉微微翻出,梵容将她的腰带松解开一些,细致地将伤口处的碎渣挑出,向里大致检查了一下情况,幸亏刀锋通过的地方,正是肠与肠之间的缝隙,除了后背伤到了脊柱以及失血过多,并无太大的问题。
五脏六腑都有严重的震伤,恐怕要休养不少的时日。
一盆盆热水被下人端了进来,菱雪忧心忡忡地随来禄走进房间,脸上带着忿忿的神色,然而,当看到躺在床上的蓝姑娘,大吃一惊,也不多问,忙在床边蹲下来,用毛巾浸了热水,拧干,一点点地逝去她脸上的污垢。
来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禀世子,谢小姐的急性病又发作了,万大夫正在为她治病呢。”
梵容眸子一冷,“她的病重要还是蓝姑娘的伤重要?告诉姓万的,不尽快赶到这儿,当心脑袋搬家。”
“是。”来禄抖了一下,赶紧又跑了出去。
“世子。”菱雪欲言又止,“奴婢要为蓝姑娘擦干净身体,再换一身衣服……”
“男丁都下去吧!”梵容吩咐道,手依旧握着蓝凤祭的手,一副他理所应当留在这儿的样子。
“蓝姑娘还没有嫁人。”
菱雪终于说得通透了一点。
梵容掀起眼皮静静地看她一眼,“本世子娶了她便是。”
菱雪几乎要哭出来了,“世子,女儿家嫁人之前,是不能随便让男子看了身体的,世子和蓝姑娘情投意合,非彼此不可,但也要……”
留在房间中的都是丫头,世子作为一个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尽蓝姑娘的身体,传出去了恐怕对蓝姑娘的声誉不好。
梵容神色无澜地起身来,缓缓踱了出去。
月华轻笼,夜凉如水。
男子负手立在花园中,望着朦胧不透的半空,眸色幽黑。
若半个月之后,她好不起来,只有等再是三月后的吉日了。
他救她确是完全出乎于真心,目的,不过是一个附加的,却又是重中之重的大计。
空气中风声倏动,细微不可闻,墨予和秋娘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来到花园中,“禀世子,那些人已经全部自尽,没有留下活口。”
“无妨。”梵容淡淡道,“去盯着王室罢,太后病了,只要真正地倒下,时机就到了。”
“这件事就不追究了吗?”秋娘问,眸子清亮逼人,渐收于深处。
被裹在黑衣之中的女子颜容清绝冷艳,向来没有什么表情,却丝毫不失光彩,若不是少有人见过她的模样,恐怕原来凰城三大美人之中有人要“让贤”了。
梵容斟酌了一下,“这件事,我心中有数。”
“蓝姑娘无故消失的七年,我们还暂时查不出来。”
墨予叹一声,“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踪影,应该是一直在某个地方习武生存。”
梵容忽然想到了今夜的情况,“难道是,那个地方被人施了障术?”
墨予和秋娘对视一眼,像是看到了希望,“那就先让羽晟队去寻找,发现不对劲之处,我们再去探一个究竟。”
“好主意。”梵容眸中浮起一点星芒,“太后的事要紧,也不能太要紧,免得引起王室警觉,这两件事一同去办,太后对凤祭这般重视,也许其中还有什么牵连。”
“是。”墨予和秋娘领命,离开。
梵容看到,在花园拐角处,墨予伸出手,握住了秋娘的手,秋娘没有拒绝的表示,冷傲的姿态透着一股顺从,心微微一动。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他眼下算是得到了么?就连自己也说不清。
“世子,换好了。”
菱雪在门口恭敬地道。
梵容转身走向殿内,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万大夫还没有来?羽晟队还没有回来,只怕他这一去了,回来凤祭出现什么闪失。
花园那一头,传来一阵细微的喘气声,万大夫提着药箱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愧疚万分地道,“谢小姐突发的急病过于严重,吃了药也不见好,反而又发作了,老夫也查不出原因,医者父母心呀,老夫也担心蓝姑娘,但实在不能丢下谢小姐前来,这不鸢儿去请了左丞相府的一名大夫过来,老夫才能够抽身来救治蓝姑娘。”
万大夫太过正直,又不懂女人的那点小心思,梵容也不好怪罪,不客气地道,“进去看看吧,蓝姑娘比谢小姐严重得多。”
第九十三章是谁下的毒手?()
万大夫进入房间,直骂自己该死,取出一颗丹药,喂蓝凤祭服下,又小心翼翼地上药,包扎好伤口,最后在纸上开了一贴药,“早中晚各一次,七天左右见好,再卧床五日,就可以下床了。”
来禄接过药方,匆匆出了房间。
万大夫将份内之事做好,犹豫了一下,“谢小姐连发急病,口口声声要见世子,说是生怕今后再也见不着了,眼下蓝姑娘需要安睡养伤,世子要不要……”
梵容眉头不经意一蹙,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羽晟队四人已经在晚尘殿花园外伏下,叮嘱菱雪,“好生照顾蓝姑娘。”便抬步出去了。
如何在不娶谢纯然的前提下,争取到左丞相府的支持,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谢丞相性情固执,曾暗示若不联姻,这方面便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慢慢地踱,本来五分钟便到的锦云殿,却用去了十来分钟,谢纯然还在发作,不时抽搐一下,脸色苍白如雪,额头上不断沁出细汗,鸢儿坐在榻边,忧心忡忡地替她擦拭汗水。
那名大夫看到世子进来,行了个礼,道,“禀世子,谢小姐的病情已经大致控制住了,按时服药,大概明天就会恢复如常了。”
看到梵容终于出现,谢纯然眸子一亮,挣扎着要起来,梵容淡淡道,“谢小姐好生躺着罢,没有大碍就好。”看一眼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大夫拿起万大夫放在凳子上的香料盒,“谢小姐在调香料的时候,一时神志不太清楚,不小心把几种香料混到了一起,恰恰配成癫乱香,只是症状吓人,实际上对身体并没有伤害,再加上服药,明儿个就会好起来,请世子放心。”
“唔。”梵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那就好,你可以回去了。”
大夫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鸢儿和谢纯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正要默默地出去,梵容眉头微蹙起,“你要去哪里?”
“我……”鸢儿看谢纯然一眼,“小姐病发,等了世子很久,奴婢想让小姐和世子单独说一会话。”
梵容继续不解风情地道,“既然谢小姐没有大碍,本世子也要回去了,你离开谁来照顾谢小姐?”
鸢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纯然眸色一黯,“鸢儿你也是的,世子忙着去陪蓝姑娘,怎么能够留下?”看向梵容,“世子请见谅,鸢儿她不是有心的,毕竟蓝姑娘一个活生生的,明眸善睐的美人儿,比纯然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纯然也是自己不小心,本是要为世子配一味枕边安神香,却不想分了心,乱了身,配成了癫乱香,以至失态到这种地步。”说着抽搐了一下。
梵容唇角冷冷勾起,“劳谢小姐操心,安神香就不必配了,本世子每夜都睡得很香,还希望谢小姐多关心一下自己,以及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说罢拂袖出了房间。
谢纯然一怔,在世子的身影消失后,轻哼一声,“去探探,蓝凤祭死了没有,我就不信,被司马瑄禾的人困着剿杀,她还能完好无损地站着。”
“是。”鸢儿眼睛一眯,“小姐放心,就算她还活着,只要是躺着的,我们都有机会。”
谢纯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梵容只能是我的,所有跟我斗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鸢儿先是去了一袖云,一袖云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才想到人很可能就在晚尘殿,便一路向那边找了过去,然而,还未走到花园附近,一颗石子破空而出,击在她的肩头上,强大的劲道将她整个人震飞三丈远,哇出一大口血。
鸢儿艰难地爬起来,回头看看没有什么人,脸色一白,撒腿往回跑去。
“闹鬼了,闹鬼了。”跌跌撞撞地跑进锦云殿,惊恐地睁大眼睛,“小姐,晚尘殿闹鬼了。”
“什么?”谢纯然已经不抖,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扫一眼浑身上下狼藉的鸢儿,皱了皱眉,“怎么个闹鬼法?”
鸢儿惊惶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还说自己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白影飘过。
谢纯然不信鬼神之说,眸子眯起,“这么看来,蓝凤祭必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不然梵容也不会派人埋伏在晚尘殿外。”
听到是人为,鸢儿松了一口气,“小姐,既然近不得蓝凤祭的身体,我们该怎么办?”
谢纯然冷笑,“她既是半死不活,说明要躺好一阵子,至于怎么对付,日后再说,本来我担心太后的事她会瞎搅和,现在完全可以放手去做,等太后彻底垮掉,就更好办了。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她蓝凤祭不过是清穹王府收留的一条狗。”
夜深了,夜影楼二楼的灯火还亮着。
洛九歌将手中的册子放到一旁,“果真是没有大碍?”
从收到消息到现在,快要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停留在刚开始翻开的那一页上,一个字也入不了眼。
“梵世子已经将蓝姑娘救下了。”蜂隐道。
“受了这样重的伤……”洛九歌喃喃,语气含着痛惜,“还夺什么扳指,还报什么仇?凤祭,无论你再如何执拗,我也要把你夺回来。”
拳头倏而一握。
如今,她安然回到他身边,已经是他最大的心愿。
“太子,不可!”
蜂隐劝阻,“蓝姑娘冒着危险待在清穹王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为太子带回雪玉扳指,让九渊真正强大起来,太子若把她带回烨城,莫不等于前功尽弃,她也会因此而怨太子,蓝姑娘的性子,太子自是最清楚不过的。”
洛九歌沉默不语,蜂隐继续道,“况且,九渊国需要雪玉扳指,只有把雪玉扳指拿到手,世子才会拥有绝对的主动权,九渊的存在,也就更多一层强有力的保障。”
“让她牺牲,我怎么忍心呐。”
洛九歌低低一叹,“我也知道,如果强行把她带回来,非她所愿,她一定会不快乐。”
“那就遂了蓝姑娘的愿吧!”蜂隐道,“按照蓝姑娘的计划,大概半个月就可以回九渊了。”
洛九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吐出一个字,“好。”又道,“多少次,我真的差点忍不住亲自去把她夺回来,不管烨城,不管九渊,不管这个家族。”
“然太子终究是克制住了,太子英明,是九渊上下的福泽。”蜂隐道,“成就大义,莫非一个忍字。”
洛九歌阖上眼,“去调查一下,是谁下的毒手。”
“是。”蜂隐领命离去了。
洛九歌端起已经凉了的茶盏,慢慢啜下一口,何奴俯身拎起热水壶,准备添热茶,洛九歌抬手止住,“不用了。”
“太子身体有些虚寒,却总是喝凉茶,这样下去,对身体着实不好。”何奴劝。
桃陌洲本就湿重,他和凤祭自小到大生活在那儿,练武时不断吸入清湿之气,因此两人的体质都有些偏寒。
一恍,已经三个月不见她了,这是他们分开最长的时日。
“心中凉苦,最适宜凉茶。”
洛九歌幽幽望着虚空,叹了一声,“凤祭,你这般执拗,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人调查了三个月,也没有发现右丞相府和清穹王府之间有什么大的过节,凤祭小时候也不识梵容,何来的仇,何来的恨?
有些价值的,是到德乾帝面前参右丞相府一本的御史大夫刘铭礼,是梵容的人,此举也许是受了梵容的指示,然而凤祭对右丞相府几乎没有感情,唯一有牵连的蓝于恭也已经被救走,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大费周折。
何来的仇,何来的怨?
他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理清,唯独这一件,从来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清瘦了许多了。”何奴不忍,“今晚的晚膳,也只动了几筷子,国主虽然不说,但面上已经不悦,望太子以大业为重,不要被儿女情长误了。”
洛九歌带着笑意瞥他一眼,“本殿若不重大业,恐怕早已经前去凰城夺心爱的女人了。”
何奴道,“身体安康,才是长远之计,在乱世中若是健康落了下乘,恐怕……”
“放心吧!本殿心中有数。”
洛九歌淡淡抬手,止住对方说下去,颜上一派明了。
“洛哥哥。”
门外响起一阵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便踏了进来。
“世子,这……”何奴并不喜欢司马瑄禾。
洛九歌敛起笑容,“你先退下。”
她以为,这件事他真的是一点也不知情么?
司马瑄禾进入房间,浅笑活泼灵动,看起来心情不错,“洛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
洛九歌眸子平静,“凤祭遭歹人暗算,我睡不着罢了。”
“啊!”司马瑄禾故作吃惊,“蓝姑娘功法那样高,是谁胆子如此之大,敢去暗算她,歹人被杀光了吗?”
“是被杀光了,只是凤祭也受了重伤。”洛九歌幽幽道,没有放过司马瑄禾眼中掠过的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司马瑄禾先是摇头,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啊,洛哥哥,你,你怀疑是我?”
第九十四章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男人的目光隐约带着一股迫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司马瑄禾第一次发现,洛九歌的眸子竟然也会这样黑沉,微微挑起的邪魅眼尾为他增加了一种不容悖逆的霸气。
要不是司马家族对他还有用,为了权衡利弊,她相信这个男人会毫不留情地对她下狠手。
“不用怀疑。”洛九歌缓缓道,“真相如何能够怀疑?瑄禾,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吗?”
司马瑄禾被他的语气震慑了一下,脸色微变,张了张口,“洛哥哥,蓝凤祭已经是梵容的人了,她受伤关心她的该是梵容才对,你却为了她大半夜不睡觉,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洛九歌眉头蹙起,霍然出手,卡住女子纤细的脖子,眸中黑流涌动,“司马瑄禾,她是谁的人,向来由不得你说了算,要是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为她殉葬。”
手腕一动,司马瑄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起,狠狠地摔倒在大殿中,胸口一震,嘴角沁出丝丝缕缕的血液,委屈又愤怒地哼一声,艰难地爬起来,看一眼洛九歌,神色意味复杂,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殿。
洛九歌长吁一声,以蓝凤祭眼下的处境,若是为了她惩罚司马瑄禾,九渊上下不知会作何议论,实在是难办呐,只能尽可能阻止司马瑄禾再行不轨之事。
龙清无声无息地显出身形来,“禀世子,阙千泽已经逃往中州,正躲在刑部。所以,不好下手。”
洛九歌唇角微勾,“真是个聪明人,由他去好了。”
“南影国加紧练兵,布阵,并不断调兵遣将,恐怕随时会攻入。”龙清有些担忧地道。
洛九歌缓缓吐出四个字,神色无澜,“随时恭候。”
想先发制人,必须要拥有比对方强大得多的实力,才能一举制肘,南影国不具备这个条件,若要交战,九渊国以逸待劳,乐于奉陪。
龙清犹豫了一下,“听说,阙千泽对蓝姑娘,似乎有一点心思。”
洛九歌霍然一怔,掀起眼皮看他,“真,还是假?”
“我也不太确定。”龙清道,“不过,这件事是由中州练武人士传出来的,据说在月落谷,阙千泽之所以与梵容打斗,就是为了蓝姑娘。”
洛九歌笑了,“以凤祭的姿容,即便天下男人都倾慕她,本殿也不奇怪,但既然阙千泽表露出来了,算上我和他之间的一笔账。”
龙清道,“臣下有一个妙计,可以暂时排除阙千泽的干扰。”说罢俯身下来,耳语一阵。
洛九歌眸中浮起星辰之芒,“好,这个主意不错,明天就去办吧!”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清穹王府勾结外族的证据找到没有?”
“梵世子狡猾,目前还没有蛛丝马迹,只能慢慢等待。”
龙清叹了一声,“就算有动作,清穹王府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掩饰过去,抓不到实际的把柄。”
洛九歌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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