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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俏屠娘-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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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离他有些,这人恐有些病。”花想容说话的时候,手指头指着脑袋,春露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脸上倒是郑重地一脸后怕,花想容瞧了一眼,忍不得又笑他。

    上午的日头很好,不浓烈,不冷漠,暖烘烘的打在身上,十分舒服,门口的侍卫说要准备张椅子出来,被花想容拒绝了,她带着春露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才发现许多花儿蔫了挂在枝叶上无人打扫,便问,“这院子里是谁管的?”

    “是荷花姐姐。”

    春露看了一眼周围,才道。

    花想容倒是从她脸上看出了几分端倪,又问,“她人呢?”

    春露皱着眉,摇头,搅着手指头,只能说道,“春露进府不久,与院里的姐姐们刚刚熟悉,前院的都不太熟。”

    花想容吸了口气,“去请杨管事过来。”

    春露原地打了个转,看着花想容踌躇徘徊,“夫人,那我。”

    “去吧。”花想容挥了挥手,围着院子里绕了一圈,面上的地方看着是清扫过的,角落里堆满了落叶等污浊之物,花想容去塞北之前,院子里这些地方都走过,从未见过这般肮脏的,不知道这些下人放肆到了何种地步,偌大的院子不见一个人,定然是多懒去了。

    杨管事一面系着外衫匆匆地出来,见着花想容便郑重行礼,花想容是他伺候事儿最少的主子,他进府一年有余,见面的时日屈指可数,多数都只是派人通传,也不见苛责之处,这般相处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两人都舒服。

    “杨管事觉得公主代我主持将军府的中馈,日后这院里的女主子莫不是也换了人?”

    杨管事眸子一缩,“夫人为何这般说,杨某无能,何处令夫人不满,请夫人明示。”

    花想容伸手指了指,“这院子脏乱难看,若是过两日被外人瞧去,岂不是要笑将军无能?”

    杨管事抿着唇不语,“府里的下人不听话的,多半被玉荣公主以各种借口打发了出去,留下都是些好吃懒做的,我吩咐了几次,甚至找了几个侍卫盯着,才做些表面功夫。”

    这个杨管事倒是诚实,事无巨细,尽数吐露出来,只不过真话气人的厉害,花想容深吸了几口气,才又问她,“你作为宋大人亲自挑选过来的,便看着玉荣在府里作威作福,坐视不理?”她说这话的时候,目色狠戾的瞪着杨管事,若是碍着宋梁溪的面子,她恨不得当即将这人赶出府去。

    杨管事的确没有帮着玉荣,只不过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又强到了何种地步去了?

    “夫人有所不知,北方战乱,许多铺子都黄了不少,若是这几日靠着玉荣公主相助,咱们府上的胭脂,墨宝铺子怕是都开不下去的。”

    花想容疑惑,“玉荣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杨管事摸着冒出一层青色胡子的下巴,嘿嘿直笑,“夫人怕是不知道,玉荣公主虽然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性子,但极好面子,既然对外她主管将军府上的事物,自然不能让外人说将军府的寒酸,小半年来府里的流水多半是玉容公主补贴的,有人费心劳神,我自然也就偷个懒了。”

    花想容哭笑不得,瞧着杨管事这般沾沾自喜的模样,是等着她夸家他不成?

    “杨管事莫不是还要我夸奖你不成,铺子里的帐都在你这?”

    杨管事笑着摆手道,“不敢。”尔后又接着道,“我月月送到公主那一份,自己留下一份,若是夫人想看,我过了晌午,稍作整理便送过来。”

    花想容点点头,“有劳了。”等杨管事离开之后,春露提着裙摆小跑着过来,贴着花想容的耳畔悄声道,“夫人,堂小姐的院里的人请您过去。”

    花月容自从几日来一直不曾露面,今日请她过去,莫不是出事儿了?她一面走,一面问春露,“她那院里过来地人可说堂小姐是怎么了?”

    春露古怪的眼眸乱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小碧来的匆忙,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我瞧着她着急,便也没顾得上问。”

    花想容闻言,心中已有几分数,便道,“我知道了。”

第328章 出走() 
院墙东头长了一棵枣树,寒冬将近,叶子淅淅沥沥的掉的差不多,她仰头看了一眼,一直褐色的大鹰站在枝头上的打盹,她瞧着有几分眼熟,莫不是阿年常带在身边的那只?她正走神,小门匆匆忙忙的出来一个小童,扎着两个团子,缠了红绸带,摇头晃脑的,跑的脸颊红扑扑的。

    “抱朴,你去哪?”

    小童受了惊,猛的退一步,抬头见是芍药,见了救星般,“夫人来了,快请劝劝月容小姐,她收拾了东西,说是要住到南山上去。”

    如今入了冬,老猎户都不敢贸然入山,花月容这一出到底是想干什么?

    花想容提步刚迈入门槛,一只茶杯子扔了出来,“青碧,我与你说了多少次,平日没什么事儿不用过来伺候。”

    这个青碧,穿了一身青碧色的衣裳,草绿色的小衫,衬得小脸光洁稚嫩,倒是个面生的,花想容看了一会儿,抬手敲门。

    花月容颇有些诧异,尔后看见自花想容身后探出的脑袋,不高兴的呵斥,“你这抱朴,整日见不着影子,出来便准没好事。”

    花月容恶声恶气的,这般语气哪里是冲着抱朴去的,分明是对着花想容的。

    “堂姐,东西的打理妥当了?”她围着花月容小桌子上的包袱绕了一圈,“听闻南山之上有一处庵堂,堂姐莫不是准备住到那去?”

    “不论在哪,总之不在你将军府里头。”花月容背对着花想容。

    “不在将军府里,依旧顶着我花想容堂姐的名头,你出了将军府,外人眼里头依旧是我将军府的人,镇北元帅夫人的堂姐,将军府的堂小姐上山做了姑子,堂姐是想我没脸,还是要将军颜面扫地?”

    战楚炎凯旋回京,京中无数眼睛都盯着他,这个时候正是风口浪尖上的时候,花月容却偏偏闹着出走,她这般性子。。。。。花想容心中冷笑,定是有人暗中挑拨,否则,即便她心中再不爽利,也不过是闭门不出,走路绕着她。

    “你。。。。。。”花月容咬了咬牙,“你当我是什么人,多大的事儿还要给你们抹黑,我可没你的城府深,心机厉害。”

    花想容哭笑不得,她以为她心里有气,不愿意见她,她也就遂了她的意思,她随意折腾,可是如今看来,花月容的这股气不减反增,若是没人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怎么可能烧成这样!

    花月容小屋里的放置药材的架子上空空如也,想来处理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若不是今日有人通报了她,想来花月容已经一走了之了。

    “堂姐,我知你心里有气,可是感情的事儿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咱们姐妹两个许久不曾谈心,不若去我那?”花想容示弱的拉着花月容得手,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如今倒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走,一把将花想容的手甩开,“你要坐赶紧回去坐着去,别拦了我的路。”

    “月容小姐,夫人本是要在门口等着将军,一听闻你院子里有事,问都没问就紧着过来了。”春露忍不住劝说道,尔后看着花月容怒目而视,惶恐的垂下头,又往花想容身后躲了躲。

    “你我姐妹,幼时纵有不和,也只是顽劣不懂事,而今经历生生死死,许多波折都过得去,到底是什么事让堂姐心里不舒坦,和我一府相处都忍不得?”

    花想容坐下来,提了茶壶,茶壶是空的,勉强倒出来一些,深褐色的宽大的茶叶,叶片早就泡发了,落在手背上,冰凉的很,她捏着放在桌上,看了一眼青碧,青碧飞快的瞄了一眼花月容,立刻道,“青碧去帮夫人沏茶。”

    “你多管什么闲事,沉香院的下人多的是,哪里用得着你献殷勤。”花月容没好气的呵斥,到底是坐了下来,坐到花想容的对面,别着头,只肯将后脑勺对着她。

    花想容轻笑,也不与她计较,偏头问春露,“前儿个汤姐姐送来一些杭州的碧螺春,今年新打的,清香怡人,想着堂姐最喜欢这口,便没打开,你去取来。”

    春露痛快的答应了,听着身后花月容喊的声音,提着裙子逃也似的越跑越远,花月容气愤道,“这丫头怎么跟个土匪似的,还跟在元帅夫人身边伺候,真丢人。”她轻蔑的从头将花想容打量一遍,短短时日不见,花想容依旧是花想容,只是她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堂姐盯着我看,可是想容变得好看了?”

    花月容嗤笑,撇着嘴,“倒是脸皮越发的厚了。”说罢,打发了青碧沏茶,又自顾自的解释道,“若是等那小妞子取了茶,又烧水,岂不是要渴死了我?”

    青碧动作麻利,不虞片刻,便端了热茶过来,各倒了一杯,花月容横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姊妹两个难得坐到一处来,却无话可说,花想容盯着青碧打量,“看着你面生,可是同春露她们一块进府的?”

    战楚炎担心玉荣调教过的奴才刁蛮,又不好干预过多,只从人伢子那买了几个,稍作调教,便送进府里来了,至于究竟送了多少,花想容也不清楚。

    花月容闻言,脸色顿时不好,桌子被拍的闷响,“战楚炎担心你受气,特意买了四个丫头,府内人尽皆知,你跑过来问,是耀武扬威的?”

    花想容惊愕的抿了唇,眼眸波闪,“我,我也不知。”

    战楚炎安排好了的事,她向来放心,从不多问,却不知刺伤了花月容,睨着花月容冷峻的侧脸,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花月容迟迟不肯放下执念,留在府中也是备受挑拨,不是好事。

    “你要出府,也不是不可行,不过此事不是小事,我须与将军商议,再做决定。”

    花月容露出吃惊地神情,不可思议的问她,“你不怕我给你们脸上抹黑了?当真愿意我走?”

    花想容点点头,“堂姐的年纪在京中都算是大姑娘了,且不说完我比你还要小上两岁,岂敢管你?”

    不过转眼的功夫,花想容的态度翻天覆地的变了个个儿,如今心里不是滋味的却是花月容了,她苦着脸,皱着眉头,揪着绣着浮云的衣摆,“我,可你放我出府,我一准上那南山上去,做了姑子,倒是京中人都笑话将军府,你可别怪我。”

    “红尘多苦难,众生皆苦,既然堂姐能另辟蹊径,脱离苦海,修身养性,我当然是从心坎里赞同,只是这不是件小事,我还须和将军商量商量。”她说着让春露扶着起了身,瞧着桌子上银罐子的碧螺春,“这茶等堂姐到了庵里再喝,出家人不讲究这些,日子清苦,堂姐若是想喝也没了。”

    花月容怔愣着,花想容已然出了门,对着虚空着轻声唤了一声,“阿年。”

    白衣少年御风而落,倒是惊呆了一旁的春露,羞怯的脸颊嫣红,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偷瞄着。

    “夫人倒是好眼力,阿年功法再高也躲不过去。”

    “你以往都叫我嫂子,如今怎的生疏了?”花想容打量着面容清秀的少年,不知何时竟然续起了胡子,纤瘦的身子更加的单薄,袍衣宽大,随风晃荡不止,琥珀色的眸子清冷而疏远。

    “嫂子。”少年唇畔露出浅笑,宛若三月春风,和熙怡人。

    尤其是春露看的迷了心神,痴了眼珠子,忘了收敛。

    “你今日没在郊外大营,为何守在这处?”阿年这孩子性子清冷,常常一个人神出鬼没,花想容也说不清楚,他究竟帮战楚炎做什么,只是她平日与他说的,他都暗暗记下,南山的枫叶,北海的珍珠,不过浅浅的一嘴,话后不多日,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木桌,小塌上,每每被下人发现都分外惊喜。

    阿年从怀里摸出一本书,书页泛黄却平整,规规矩矩的递给花想容。

    书是花想容今日看的杂记后续,这本书十分难得,花想容看的痴迷,使人找了许久,京中的书铺子听都没听过,问知道的,也多说是孤本,绝本,她失落了好些日子,拿到手上立刻翻看了两眼,惊喜的问,“你从哪找来的?”

    阿年浅笑,“抱朴那孩子是我送过来的,日后若是有事尽管使唤她。”

    花想容一怔,白衣刮起一阵风,随着一声鹰鸣,园子里寂静无声。

    “夫人?”春露脸颊早已经降了温,受冻的腿脚生寒,瞧着花想容仍旧不见走的意思,便出声提醒着。

    “走吧。”花想容捏了书,缓步出了花月容得院子,远处的一树白梅悄无声息的冒了一树的花骨朵,她瞧了两眼,有两个小丫头坐在树底下嗑着瓜子,远远的瞧见了她二人过来,也不过瞥了一眼,说话笑闹,全不在乎。

    这想来便是杨管事说的,被玉荣特意留下来那一批‘好人’了。

    “将她们叫过来。”

    春露瞧着花想容神色不悦,心中只道是这些泼辣的总要倒大霉了,忍着笑意小跑着过去,那两个丫头不在意春露,看了一眼花想容,才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磨蹭了好一会儿了才走过去。

    “夫人招呼我们可有什么事儿?”

    花想容轻哼,“我没事儿便不能使唤你们了?”平日这些下人做了错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的下,可今日这般偏是要给玉荣看的。

    都说为母则刚,她花想容也不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第329章 拌嘴() 
那丫头脸色又臭又冷,一脸的不屑一顾,甩着膀子便是要走,被春露抓着,嘴边的破口大骂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花想容一巴掌打的头晕眼花,晕乎乎的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愤愤不平的爬起身来,一点面子也不给花想容的嚷嚷着,“夫人何必装腔作势的管教我们。”

    “就是,元帅夫人的位置早晚是玉荣公主的,府中的大权在人家手中,我们吃的穿的,每个月领的月例都是公主赏的,夫人有何脸面管教我们?”旁边没被巴掌扇的下人一脸讥讽的嘲笑着,尤其是将花想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的眼神,轻蔑而又不屑。

    花想容方才用力过猛,扇的手心火辣辣的,对春露使了眼色,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巴掌猝不及防的落在喋喋不休数落花想容主仆的丫头脸上,半张脸霎时间红肿起来,唇角都沾了血红。

    那丫鬟生的壮实,当即红了眼,爬起来张牙舞爪的便冲着春露冲了过去,只不过脚下被花想容伸腿一绊,扑倒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满脸黄土落叶,手心里近乎磨掉了一层皮,呲牙咧嘴的爬起身来,即使再不甘心,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冲过去,这个看着纤瘦的夫人,是个有心眼的。

    两个人紧贴着,目色的盯着花想容,“夫人若是要教训,也该问问玉荣公主的意思,咱们现在是受她管制的。”

    花想容不怒反笑,“我知道你们衷心,可是这宅子是我将军的,她玉荣公主的公主府在南城,而宫中的寝宫你们也定然是跟不进去的。”花想容顿了一下,笑意更深,缓步走到两人跟前,“若是玉荣公主大发慈悲,将你们一并带进宫去,你们可就是摇头一遍,从市井中奴才便成宫娥了。”

    “胡说,玉荣公主早晚会成为将军府的新主母,皇上最宠爱长公主,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若是夫人还想再府中留些颜面,便躲在屋子里不要出门,这一府的下人可都是公主的人。”

    花想容拍了拍手,燕三从天而降,恍然吓了两人一跳,她们虽然不熟悉花想容,倒是对战楚炎身边得力的几个侍卫都有所耳闻,便是这寡言少语的燕三也认得,当即惊愕的说不出话来,随即,花想容的下一句,令两人神色大变,顿时跪地求饶。

    “押着她们两个收拾了细软,扔出府去。”

    燕三点头,一手一个提着,提气而行,健步如飞,春露看着好生羡慕,赞叹连连。心里想着又不禁欣羡将军对夫人的宠爱,“这个两个恶奴向来仗着玉荣公主的名号在府里作威作福,不少丫头都被她们欺负过,她们自己个儿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整日总是躲到角落里偷闲,日子比主子还要自在。”

    “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赶出去,旁人怎么知道?”春露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想来夫人这一招便是杀鸡儆猴,这么做不仅仅是惩戒奴大欺主的下人,更是做给玉荣公主,府里一众看的,她心里不禁对夫人更是敬佩。

    战楚炎已经回来了,战楚炎外站着三个丫头,排着站在院墙外头。

    “秋意你们几个怎么不在里面打扫?”春露小心瞥了一眼花想容,小声地紧张的问着。

    “将军回来了,便将咱们赶了出来,只留了青莲姑娘在里面伺候着。”她们三个懒洋洋的昏昏欲睡,若不是听见春露的声音,想来已然睡着了,根本没瞧见不远处的花想容。

    “你们刚说谁在里面伺候?”

    “青莲姐姐。”冬景后知后觉,连忙拉着其余两人给花想容行礼。

    花想容心不在焉的摆了手,无心管她们,屋门关着,透着窗纱瞧得清楚人影晃动,她推开门,响动不大,内室两个人丝毫没被惊动,战楚炎躺在床上,青莲依在他怀里,远远听着细细的低喃,说的什么只字不清。

    花想容面容清冷的看了好一会儿,“青莲。”

    青莲才慌张的爬起来,起身时用帕子轻轻地从战楚炎的脸上拂过,似是难为情一般,红着脸,难得羞怯的从花想容身侧跑过去,惊愕的看着花想容攥在她手腕上的手,“夫人?”

    “昨夜宴席,你去了何处?”花想容都未曾听得出来声音里的颤抖,她心里发寒,整个人犹如浸泡在寒冰所化的冰水之中一般,刺心的冰凉。

    青莲眼眸晃动,“我,我。”

    “她昨夜帮我办了些事。”战楚炎起了身,张嘴便是为青莲开脱,花想容渐渐松了手,漠然的眸子一点点的转到战楚炎脸上,她道,“出去。”

    青莲捂着脸,一溜烟的跑出了门。

    “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花想容双腿发软,这股无力之感,从后脑勺一路顺着脊骨蔓延到四肢上,毒蛇口中的毒液注入一般,无力地让人头晕目眩,喉咙作恶。她晃了晃,觉得身子快要撑不下去,便将手都搁置在桌面上,僵硬而麻木的支撑着忽然之间沉重了百倍的身子。

    她背对着战楚炎站着,甚至不想看战楚炎的脸,与其说不想,不如说是不敢,嘴里发苦,从心底裂缝中窜出来的苦味不可抑制的迅速的在她的身子里生长,壮大,不过一夜,她和他天翻地覆。

    “我带你回来的。”战楚炎身着玄色长袍,许是察觉了花想容情绪的不对,走过来,从背后拥住了她。他明显感受了她的身子一僵,心中微有诧异,却没有问,暗暗的将臂膀收紧。

    “昨晚,我和他。。。。。。”花想容突然间失声了一般,她不知该怎么开口,问丈夫她和另一个男人有没有发生关系么?即便是前世这样的事,也令人羞愧而难以启齿的,是两个人彼此的奇耻大辱!

    “你冷么?”战楚炎强硬的拽着她转过身来,她却执着的低着头,他也不在意,便顺着她的意思将她的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温暖胸怀里一下,一下强而有节奏的心跳,她冰寒畏惧的心,霎时间仿若找到了归属了一般,顷刻间便忘却了害怕,乖乖的依偎。

    天地间,浑然失色,万物无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只有彼此心跳在耳边。

    “容儿。”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渐渐地将凉意驱除,他声音轻缓地好似涓涓细流,轻盈的流淌,抚平了她的不适和抗拒,“昨晚一切都好,我不会放过敬国侯世子。”

    什么都没发生么?

    她心里不可置信,庆幸而又感动,反手将战楚炎紧紧抱住,恨不得将整个身子和他融为一体。

    战楚炎微微一怔,今日的花想容情绪反复无常,他不知她小脑袋瓜里想的什么,听燕十三说花想容早早的便去门口等着,他处理了公事,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听闻花想容去了花月容那处,捡了小塌上花想容平日看的闲书,不过二三页,便眯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香也灭了,花想容也回来了,正巧。

    “听闻你早就没吃?”战楚炎让人备下了粥在炉子上溫着,等他午后回来一问,粥早已经干了,她又忙着去处理花月容得事,必然是顾不得吃的,便对着外头喊青莲进来。

    青莲已经恢复淡漠的模样,仿若片刻前满面春色,娇羞异常的人不是她一般。

    青莲见花想容听着她看,“夫人看我,可是青莲脸上有脏东西?”

    “你昨夜帮将军做事,来不及同我说一声,各个夫人身边都带着两三个丫头婆子的,我可只带着你一个。”花想容似笑非笑的盯着青莲,青莲忙着摆菜,头也不抬,便越发显得心不在焉。

    “是,是青莲考虑不周,请夫人责罚。”她说着便是要跪的,被战楚炎一挥手打发了下去。

    战楚炎将筷子送到花想容手里头,“你看看你当了母亲还不会照顾自己,刚过了晌午,儿子闹着不睡,过来寻你,你不在,乳母哄了好一阵才好。”

    花想容想着有些自责,在看着战楚炎心不在焉的夹菜,越发觉得他刻意转移话题,便追着问,“你与青莲在屋子里亲亲我我的说了些什么?”

    战楚炎皱了眉头,将筷子郑重其事的放下,“我能与她说什么,我与她问的还不都是你。”

    “我。。。。。。”花想容一噎,扔了筷子,躲到床上去。

    “你莫不是怀疑我和青莲?”过了好一会儿,战楚炎才问,愠怒的问,脸色额更是黑的十分难看。

    花想容抿了抿唇,她自然是相信战楚炎的,可又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长吁短叹间,战楚炎拂袖而去,这几日朝堂之上,明王一派软硬兼施,各路为难,萧远山更是派了萧燃过来与他谈心,无非是为清河门一案说情,他被烦的一个头两个大,回了家,无非想松口气。

    而今,花想容又像是被鬼迷心窍一般,竟连青莲也怀疑了去。

    “将军怎么到前院来了?”燕十三一脸不解的望着战楚炎,往日这个时候,战楚炎早就迫不及待的躲回屋子里去了,温香软玉的抱着好不舒服。

    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喝酒打趣,还不是为了御寒,守夜。

    “废话少说。”战楚炎将他手里的酒瓶子一把夺过去,一饮而尽。

    燕十三皱着眉劝说,“这是纯高粱酒,上头的厉害,将军酒量再好,也不宜多饮。”

第330章 阴暗小屋() 
夜深露重,花想容趴在窗柩上,怔怔的看着悬在树杈上的弦月出神,春露打了个哈欠,拿了剪子剪了灯芯,已是入夜之后第三回剪了,她瞧着夫人好不伤感,心生怜惜,“夫人,夜深该歇息了。”

    花想容打了个哈欠,失神的回过头,眸子却是越过春露,看着门边,空荡荡的只有风,呼呼的响着,那人去了便是不回了。不舍得问,“他没来?”

    将军每每不归,必然有事,春露不知两人嫌隙,思忖片刻,“将军许是军务繁忙,听说皇上受了重要的差事,宋大人忙的焦头烂额,每每过府都行色匆匆的。”说道此处,春露颇为惋惜,宋梁溪性子和蔼,平易近人,寻常无事总与她们说些有趣的话,府里的丫头都喜欢见他,争先恐后的,还要往脸上抹些粉。

    “也罢,便睡吧。”她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腿已经跪麻了,晃了一下,又跌坐回去,春露扶她,只见她愣神的坐在床上不动。

    她忽然想起以往这个时候,战楚炎便会刮着她的鼻子,笑她笨,她手里打他,不会用力,他不躲,轻轻地帮她揉捏,片刻就好,她吸了口气,凉若冰刀,刮的胸口生疼。

    “夫人,可要睡?”

    “昨夜你守了,晚上回去歇着。”

    春露摇头,“芍药姐姐信任我,我可不能辜负了她。”她帮花想容脱了衣裳,提起芍药,唇边一抹笑,晚间的时候,芍药给了她一只银钗,虽然样式简单,但她们这种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银子平日都少见,有件珠花已经十分欢喜。

    花想容欣慰的拍了拍春露的手,又问了一些芍药的伤,听闻从医馆回来十分惊险,险些丢了命,多亏了花月容才保住性命,说是伤了元气,需要好生修养,院子里人手充沛,日后也用不着她做些劳累的,只是青莲。。。。。。

    想到往日的种种,她不敢相信,也害怕相信,青莲绝不会这样的人,只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幕幕的回放,仿若最厉害的兵刃一刀刀的戳心窝子。

    “你下去睡吧。”春露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站到地上直打晃。

    吹了灯,屋子里只剩下月光,清冷的没有人情味,她越想越是心酸,便是枕着打湿了的枕头入眠。

    清晨起来,风寒凉了许多,顺着春露打开的窗子灌进来,带着露水的腥气,春露吹的哆嗦,看了一眼花想容,便紧着要关窗。

    “我想吹吹。”

    春露一怔,手僵在了半空中,忽然想起芍药的话,平日若是夫人任性,万不能就这样顺着她。她一咬牙,将窗子关的紧紧的更是拴上了木栓。

    “你又是跟芍药学的。”花想容无奈的叹口气,两日前见着她便躲的乖巧的孩子销声匿迹,如今的模样和芍药的厉害聪明劲儿倒是越发的像了。

    “夫人早上说没胃口,我听芍药姐姐说,每每这个时候,都让厨房做些清淡的。”她如实说着,已然将菜摆了上来,一样一样的送到花想容跟前来,“您看看多少吃一些。”她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些莲藕送到花想容盘子里,是用水焯了凉拌的,撒了白芝麻和鲜红的小米辣椒,她摸着温温的,正适合开胃。

    花想容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去看看小少爷,若是吃完了奶,就抱过来玩会儿。”想着昨日儿子受的委屈,花想容心中歉疚,一早间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子,桌子上的清粥小菜着实没有胃口,她看了两眼,旋即走到案几前,拿了黄历,儿子的百日就要到了,满月便没有摆宴席,她想着这次一定要好生的办。

    仔细一想,儿子的名字还没定下来,问起战楚炎的时候总是推脱,门开了,风顺势跑了进来,她摸了摸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湿了,指尖凉凉的,“春露关了门窗。”

    春露没动,她放下黄历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是默不作声的战楚炎,他脸色冷漠的望着她,不动,也不说话,她狐疑的问,“今日没上朝?”

    战楚炎也不说话,手背到了身后去,忽然掏出一把冷光闪烁的匕首,挥手向她刺去,她吓得闭了眼,再一睁开,窗前没有人,窗子和门都关的好好的,倒是推门进来的春露吓了她一跳,原来只是个梦,还是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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