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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俏屠娘-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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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萨满巫医() 
一路六日,花想容的身子终于吃不消了,宋梁溪带着将士精心准备的全羊宴,花想容单单是闻了一下,便忍不住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让宋梁溪诊了脉,喝了汤药才睡下,但她睡的并不安稳,似乎被噩梦纠缠,不时便会睁眼愣愣的坐上一会儿,镇上有位婆婆,年纪最大,精通萨满巫术,她不过看了一眼,便断定。

    花想容中了邪。

    战楚炎自幼不信鬼神之说,当即驳斥,“休得胡言,此乃军事重地,若你打定了主意坑蒙拐骗,别怪本将军未曾提醒你。”

    叫阿满的婆婆,砸吧了两下嘴,小眼睛不耐得抬起,瞟了战楚炎一眼,“无关人员速速离去。”也不知道,她何时从何地掏出来的一个精致的瓶子,恭谨的…捧在手心,学着观音菩萨的模样,用绿叶沾了,一下下的往战楚炎为首的一行人泼洒。

    战楚炎当即动了怒,觉得此人撒泼发混,必然是个骗子,实在不放心将花想容放任她医治。

    宋梁溪硬是将战楚炎从屋子里拽了出去,一路拽到了隔壁的耳房。“花想容经我诊断过后,若是当真有问题,我会不阻止?”

    “你当初对花想容存了多少恶毒的心思,当真以为浑然不觉,我不愿撕破了我们之间的情分,还请你顾及着面子,不要得寸进尺。”

    宋梁溪一怔,双目圆睁,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一直与一个怀了兄弟骨血的女人过不去,我宋梁溪敢作敢当,当初的确看不上你与一个乡下的无知农双宿双栖,毕竟你当初在京中,多少名门贵族都不曾打动你的心。”

    战楚炎靠着墙闭上眼,吸了口气,眸子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花想容紧闭的房门,“我不管前因后果,若是花想容出了事儿,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宋梁溪动了火,“好,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你执意怪我,便给你一个结果。”尔后,宋梁溪负气离去,走前再未看战楚炎一眼。

    半个时辰过后,阿满法师出门,四处打量,似乎在搜寻什么,她的目光直直的越过战楚炎,尔后直接抓了路过的小丫鬟,“去找宋大人。”

    战楚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满法师,一下子冲进了屋子里,地上有血,手腕垂落床边,血滴顺着手指尖垂落地上安置的一只白瓷碗之中,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前去,刚要将花想容的手腕收起来止血,忽然注意到她手腕上留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黑中泛青的,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他愣了一下。

    战楚炎冲出去一把拽着阿满法师,径直将人拖到了屋子里,“你对想容做了什么?”

    阿满法师不满的挣扎,眼神中尽是嫌恶,她扭着头望着院门的方向,直到看着先前的小丫鬟带着宋梁溪回来,才松了口气,“你若是想知道,请宋大人亲自告知。”

    战楚炎压低了眉头不知道这个古里古怪的巫师到底想做什么,只好望向宋梁溪,“她说让我问你,你知道?”

    宋梁溪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战楚炎,点了一下头,绕到床前,“你也瞧着她的血,如今该信了,花想容早已经身中奇毒,只是她自己不曾察觉,虽然让毒种深种其身,如今再用传统的医术已经无力回天,但三年前我途径此地,偶然遇到一位萨满巫师,偶然间与她探讨,才惊觉巫术之厉害,萨满的巫术我们中原传统医术参不透。”

    阿满扯出一嘴黄牙露出笑容来,“你的确是个高瞻远瞩之人,我师傅所言不错,你的厉害,在于这里。”阿满在心口比划了一下,随后将零落一地的法器一件件的收了起来,她年岁不小了,一番行动累的气喘吁吁,却仍旧十分欢快的模样,“师傅临终,说如果你愿意,我萨满之术愿意倾囊教授。”

    “师道有违,还未见谅。”

    阿满摆手,大笑,“老婆子不懂你们中原文邹邹的词汇,后续之事你应该知晓,镇上还有许多等待我帮助的人家,告辞。”阿满说罢转着摇铃一步三晃的走出门去。一路将战楚炎无视到底。

    战楚炎自始而终。眼睛变不曾脱离花想容,他紧张的望着从花想容的手腕上淌出的血仍旧是黑的,瞧着花想容脸色越发的苍白,便叹了口气,“这血何时才能止住。”

    宋梁溪讥讽的一笑,“我可不敢,萨满自有规矩,血不该流的时候,自是毒清的时候。”

    战楚炎顿时阴沉了脸,“若是人身上血流而尽,自然肃清了毒素,那还要解毒作甚?”

    宋梁溪一面摇头,一面叹气,却是在屋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靠则窗边的小塌,捧了一整壶茶,直接抱着喝,喝了水饱,便开始昏昏欲睡,睡前还不忘嘱咐战楚炎,“待黑血放干,别忘了叫我起来。”

    战楚炎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坐立难安,索性站在床侧,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想容,若是有风吹草动,立刻将宋梁溪抓过来。

    近半个时辰,血滴越发的稀少,战楚炎紧张的盯着,却发现花想容的呼吸十分微弱,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将熟睡的宋梁溪抓了起来,“你来看看,想容为何快没了呼吸?”

    宋梁溪不急不缓的打了个哈欠,一面揉着眼睛,心不在焉的说着,“我当是怎么了,这是正常的。”

    “喂。”战楚炎转头的工夫,宋梁溪便又躺回去,转眼间,便已经昏昏入水,那刺耳的呼噜声响起,转瞬在房内回转。

    床上一声嘤咛,花想容眼皮子紧皱,一下子将头塞进枕头里,嘴里不耐得念着,“好吵。”

    战楚炎大惊,慌忙贴着花想容的枕边,轻声唤着,“容儿?”

    他喊了三四次,床上的小人似乎十分困顿的模样,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战楚炎心中惊喜,又是一把将宋梁溪抓了过去,指着花想容说道,“你快瞧瞧,容儿醒了,十分疲累的模样。”

    宋梁溪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瞧着是没什么大事儿了。”

    “你不是说等血流干了,喊你起来,又要去哪?”战楚炎心生不满,抓着宋梁溪的手腕,不让他走,这厮越发的大胆,对花想容的人命视若草芥。

    “你让我医治难不成徒手啊?”宋梁溪没好气的伸出十根手指头在战楚炎面前晃了又晃,“我去去就回。”

    “我派人帮你去取。”

    宋梁溪一滞,“战楚炎,你现如今怎会如此小心眼,有了娘子没兄弟的。”

    战楚炎随手抓了桌子上的点心,塞进宋梁溪的嘴里,尔后喊人进来严格依照宋梁溪的吩咐将东西准备妥当送进了门来。“你去守门,我施针之时万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

    战楚炎迟疑了一下,犹豫的看着花想容,不过迟疑片刻,宋梁溪立刻酸涩的嘲讽道,“你放心,她强壮的跟头牛似的,跟你活到七十没什么问题。”

    战楚炎心不在焉得守着门口,宋梁溪果然料事如神,他在门口刚刚站定片刻,洪馨儿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听闻她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哭哭啼啼的泣不成声,战楚炎担忧她惊扰了花想容,便让人一直揽着,如今是拦不住了。

    “战哥哥我是来看想容姐姐的,她路上还对馨儿说笑,现在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昏睡不醒了?”她一把抹着鼻涕一把抹着眼泪,丝毫不见大家小姐的斯文。

    战楚炎皱着眉,仍旧挡着门口,密不透风,“她现在需要休息,你当真心疼就回去哭去。”

    洪馨儿一怔,讷讷的。“战哥哥为何这般针对馨儿,馨儿担忧姐姐一日间水米不进,你为何对馨儿如此狠?”

    战楚炎眼眸一转,“宁王在你出府前,仿佛交代你日前在府中脾气骄纵,十分娇弱,便再三恳求我多多磨练,如今已过七日,我自是不能轻待。洪馨儿请吧。”战楚炎凌厉的眼眸射向紧追洪馨儿而来的两个侍卫,那两个男人一脸通红,手足无措的跟着洪馨儿身后,劝慰,“馨儿姑娘,夫人此时不便见客。”

    洪馨儿委屈的泣不成声,“我是客人么?姐姐说过拿我当最亲厚的妹妹,我是她的妹妹,她重病不起,我能不守在她床边么?”洪馨儿声泪俱下,说着便想闯入门去,但战楚炎强壮的仿若一睹墙一般,任她百般努力,仍旧不为所动。

    “带下去。”战楚炎冷声吩咐着,一字一顿,俨然动怒。

    两侍卫被吓了一跳,当场不敢犹豫,一面一个强行将洪馨儿拖了出去,刚刚出了院门,洪馨儿抹了脸,一巴掌扇过去,怒声斥责,“本姑娘的千金之躯也是你们的脏手可以碰的?”

    她怒容满面的瞪着一旁的侍卫,“你刚刚碰了本姑娘何处?”她忽然掏出匕首,对准了侍卫的手,一刀便砍了出去,又快又很,饶是侍卫反应及时,仍旧伤了皮肉,鲜血潺潺。

第273章 有人来了() 
鹰鸣震耳,一袭白衣在洪馨儿眼前一晃,随后一位少年衣袂飘然负手而立,“他们犯了什么错?”

    洪馨儿愣了,怔怔然的看着阿年,“仙,仙人。”

    阿年不悦的皱眉,冷冷的瞥了一眼走神的少女,转身向院子深处走去。

    “你进不去的,战哥哥不让任何人进去,我都被赶出来了。”阿年走的极快,洪馨儿小跑着,追着有些费力。

    “嗯。”阿年目不斜视,仍旧朝前走着。

    洪馨儿皱眉,一把抓着阿年的袖子,“你这人,我与你说话呢。”然,忽而眼前一晃,只觉得白花花的动眼前一闪而过,再也不见白衣少年,她围着原地转了三圈,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蓦地,林间鹰鸣长空,洪馨儿抬头一看,白衣少年的身影在林间掠过,不过一转眼,落入院内不见了踪迹,她跺了跺脚,怀着好奇蹑手蹑脚的便要进院,门口的侍卫被洪馨儿吓得够呛,并不敢多做阻拦,瑟缩着躲了,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大哥。”阿年抱拳,余光扫了一眼墙角处的脑袋尖,并未做声。“她怎么样?”

    战楚炎沉闷的叹了口气,问,“你怎么来了?”扫了一眼盘旋在半空中的鹰,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有人来了。”

    阿年望着不远处的院墙,将躲在墙后的洪馨儿吓了一跳,不敢多留,她犹然记得方才战楚炎严肃的神情,顿时浑身一缩,转身跑出了院儿。

    “谁?”战楚炎皱眉,荒凉塞北,什么人这个时候过来?

    阿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却是又问,“她怎么样了?”

    战楚炎的黑眸异样的看着阿年,“无碍。”

    “花月容来了。”说罢,阿年身形一晃,一道白影掠向墙外,飞跃到逃跑的洪馨儿眼前,“你不要动歪心思。”

    洪馨儿一怔,蹙眉,“我动什么歪心思了?”她重新将阿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质问,“你又是什么人?我都被战哥哥毫不留情面的从院子里赶了出来,为何不赶你?”

    阿年嗤笑一声,轻蔑的扫了一眼她,“俗。”话音未落,阿年转眼又不见了人影,那盘旋在半空中的鹰,突然俯冲下来,向着洪馨儿疾驰而下,她愣了一下,忙抱头蹲下,良久,风平浪静,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周围哪有半只鹰的影子,她拍着胸口吸了口气,正准备往回走。

    前院吵闹的声响熙熙攘攘的传过来,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天色,夫人病着,院子里的人为何突然热闹了起来?

    她寻着热闹的方向一路走过去,见众人拥着两位姑娘走了进来,前面的姑娘美的张扬跋扈,后面跟着的内敛的小家碧玉,都是塞北难见的美人,她顿时没了好气,一把拽着一个疾跑的下人,“喂,这两位姑娘是何人?”

    看打扮不像是塞北之人,与中原无二,看言行谈吐,定然出身不俗,越是如此看着,她心里的嫌恶没来由得越发严重。

    “那位是咱们将军夫人的堂姐,洪姑娘您不知道?”

    “我不过才来几日,又与你们夫人认识了几日?”这一刻,小厮脸上笑的格外的讽刺,她没好气的瞪了他,又忍不住踹了一脚,“滚远些,没看见本姑娘心情不好。”

    那小厮摸着胸口,仍旧一副笑的开怀的模样,“是是是。”尔后,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花月容拿着银袋子到洪馨儿跟前的时候,拿着碎银子的手一顿,讶然的从头到脚的将洪馨儿打量了一遍,顿时将打赏的手缩了回来,含笑看着洪馨儿,“姑娘瞧着面生呢?”

    “从未见过自然面生。”洪馨儿冷哼一声,转身便走,态度傲慢。

    木棉拉着欲追上前的花月容,“瞧她年纪不大,何须同一个孩子计较呢?”

    花月容这才熄了火,扒拉开木棉的手,“您不是饿了?快去让人带你去吃东西。”她说着,一直四处张望,见院里的男人中不见虎子,便抓了一个人过来问,正是方才被洪馨儿问了话的小厮,他眯着眼笑的开怀,“堂小姐,有何吩咐。”

    “陈副将在何处?”

    “您说的可是陈学虎,陈副将?”小厮看着花月容点点头,继续道,“陈副将当然是在军营中,近日匈奴肆意撩动边境,军事要紧,陈副将已经许久没到府上来过了。”

    花月容又塞了一块碎银子出去,摸一摸袋子,空空如也,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木棉,她怔愣着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花月容便刻意的打趣道,“怎么的,不成我让人将你送到军营去看你家夫君?”花月容一步两跳的站在台阶上眺望,不远处能看到军营的一角,耳边似有若无得有战士训练的阳刚吼声。

    木棉眨了眨眼,“混说什么,你不是有要事要告知将军,再不去天就黑了。”

    花月容点点头,看了不远处打量的洪馨儿,皱了皱眉,“那个姑娘你无事不要去招惹。”

    木棉懒洋洋的答应了,揉着酸软的筋骨不耐烦地催促道,“莫不是你不想见到将军了不成,还不快走,想容若是听到你来了塞北的消息,必然十分开怀。”

    花月容呼吸一滞,眉头微微蹙起,终究是一言不发的向着小厮指引的方向走了过去,那两个士兵惊魂未定,还以为洪馨儿阴魂不散的又来纠缠,吓得心惊胆颤,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姑娘,生的又是娇俏妩媚,“这位姑娘怎的从未见过?”

    “刚到,我是你们夫人的堂姐,仓促赶来便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劳烦通报一声。”花月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钱袋的干瘪,才意识到她身上已然空无一物,叹了口气,眼神忽闪的站定。

    “姑娘来的不是时候,夫人身子不适,现下谁也不能见。”

    令一个侍卫捅了捅说话的,“人家姑娘刚才都说了,她是夫人堂姐,你还说的话里有话。”说着,他转头诚实的与花月容说道,“姑娘,夫人身上不是病,是毒,如今宋大人正在房内替夫人医治,你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不若早些回去?”

    花月容摇头,“我是宋大人的徒弟,我要进去。”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脸的为难,“不是咱们不愿意让您进去,只是宋大人的和将军都下了命令,违背者军阀初处置,方才被洪姑娘硬闯,咱们已经被骂了,实在是不敢了。”

    花月容急的在原地打转,“我既是夫人的堂姐,又是宋大人之徒,为何不能进,你们进去通报一声,我来看看,宋梁溪还是战楚炎,究竟是谁不让我进去?”

    “让她进来吧。”宋梁溪已然出了门,听见院外吵闹的声响了,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直到看到一脸急色与侍卫周旋的花月容,恍惚中才渐渐入了现实。

    “你怎么出来了?花想容如何了?”花月容焦灼的便要屋子里冲,一把被宋梁溪抱住了,一路掳出了院子,“花想容还在昏迷之中,身子已无大碍,有战楚炎陪着,咱们留下,进去多有不便,明早复诊,你便跟着我一起吧。”

    花月容并不甘心,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灯光火烛下的人影晃动,那是战楚炎啊,她眼波流转,顷刻间湿润了眼眶。

    “你以为虽也关心花想容,却从未这般激动过。”

    花月容讶然的抬头一看,宋梁溪那双黑白分明,透彻如山涧清泉的眸子,已经将她看穿了去。

    “我。”她拧眉,言语间踌躇不前。

    “你长途跋涉,身子必然必然疲乏,我让人备了热水,早些回去歇着。”宋梁溪打了个响指,一位粉衣的姑娘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俯身与花月容行了礼,便走在前头,“姑娘这边请,这面的院子都以梅兰竹菊命名,您住的梅园。”

    院子清香,不见花香一排排枝干粗壮的树,宽大肥厚的树叶沙沙作响,远处山头的风不安分的偷溜了过来,她眺望了远方一眼,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抹天光耗尽,天顿时全然黑了下来。

    “院子里种的什么?”

    “不知。”

    花月容挑了挑眉,不知道宋梁溪从哪里挑选出来的侍女,人从里到外的冷的出奇,点了灯,侍女又往外走,花月容一愣,“你去哪?”

    “热水。”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眼眸低垂,脸色僵硬,躬身退出屋门,应该是新换的门板,带着一个新鲜的木头的气味,饶是如此,哪侍女关门的时候,仍旧发出了刺耳的吱呀的声响,沙子被风扬起,恶作剧似的拍打着并不牢靠的窗柩。

    花月容围着屋子里转了两圈,敲了敲门框,桌椅,叹了口气,她早先想过,却从未想到塞北境况已然差到了如此地步,比起徐山村,十分不及一分。

    “姑娘要沐浴么?”

    那侍女端着脸盆大小的水盆,小心翼翼的端了过来。

    花月容瞠目结舌,指着水盆,“这么点水只能洗脸吧。”

    “嗯,这里的人一年只洗一次澡,这些水已然十分充沛了。”

    花月容一怔,眨了眨眼,“那他们用这些水是怎么洗的?”

    侍女从肩头拿下毛巾,“沾水,拧干,擦拭。”她将毛巾递给花月容,“姑娘慢用。”

第274章 巫术() 
战楚炎守了花想容一夜,趴在床边睡了过去,被脸上的瘙痒弄醒,睁开眼一看花想容已经醒了,双目含笑,正温柔似水的望着她,“大傻子,你就这么睡了一夜?”

    战楚炎一怔,起身的突然,僵硬发麻的手臂抽痛,微微皱了眉,紧着背到身后,捏起放开,“你好了?”

    花想容深思了片刻,昨日情形,她虽然是昏睡着的,但意识朦朦胧胧间,偶然能听到宋梁溪和战楚炎说话的声音,争论与警告都听在耳里,她感动的一塌糊涂,便越发顽强的醒了过来,即便身子仍旧不失,仍旧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只是想摸摸他。

    一夜,战楚炎头上出现了许多白发,微微扎手的胡须雨后春笋的冒出了一片,暗青色密密麻麻的扒着他的下巴,她正摸着,他却忽然睁开了眼,她吃了一惊,也迅速的藏起了几欲涌出眼眶的泪意。

    战楚炎无声的顿了片刻,猛的一下子将花想容抱在了怀里,揉搓着花想容肩头的骨尖,他的叹息正落在她的脖颈之间,花想容问他为什么叹息,他自责道,“是我没照顾好你。”

    向着昨日,宋梁溪离去之前轻描淡写的几句,已然后背生寒,他说,花想容身中奇毒,是源自南山后山密林中的一种果子,酸甜可口,不知情者误事,后将果内寄生的虫子一并食入腹内,这虫子存活能力极强,能寄生在人和动物的体内,慢慢的滋养长大,幸亏花想容的虫子发现的及时,若是虫子长成之时,便是花想容丧命之时。

    战楚炎眼眸深邃的望着花想容纯净的小脸,这双明亮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星光,总有魅力让他移不开眼睛。

    “阿炎。”花想容轻声呼唤。

    “嗯?”

    映着清晨微暖和熙的眼光,两个人慵懒的都不想动,花想容浑身无力,而战楚炎则是真的不想动。

    “啊。”花月容不请自来,一进门见到二人亲昵的模样,顿时掩着眼睛,惊叫一声退出了门口去,“这都日上三竿了,你们两个大人知不知羞?”花月容浑身不自在的大声嚷嚷着。

    “我们夫妇在自己的房间里,想做什么不成?”战楚炎黑着脸走出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背着身子不敢看人的花月容。“想容刚醒,身子正弱着,不要过多的拉着她说话。”

    花月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看着战楚炎出了院子,才快速的进了门,她远远的看了一眼花想容,自从上次的酸梅事件过后,府里的事情若多,她鲜少见到花想容,时隔许久,再见花想容,有些事,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想容,上次的事,真的不是。”

    花想容摇摇头,拍了拍床边,“我身子虚,你过来说话。”花想容说话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宛若白纸。

    花月容顿了一下,走了过去,却并没有坐下,只是疑惑地紧紧盯着花想容的神情,似乎生怕错过她脸上的额任何一个神情一般,“我知道你怪我也是应该的,若不是我一时大意,也不会伤了你。”

    “这不是没什么事儿么?”花想容轻轻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那里面有个小生命在微微的移动,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都不曾影响到他,真是个坚强的小家伙儿!

    “你当真不怪我?”花月容蹙眉,疑惑地问,一脸的不相信。

    花想容叹了口气,“你我姐妹一场,彼此经历了多少生死,如今若是你被人陷害,我都看不出来,我莫不是瞎了?”

    花月容这才彻底松了口气,露出舒心的笑容,殊不知她为了这事儿日夜茶饭不思,睡不安稳,便是只等着花想容得这句话,随后她大大咧咧的在床边坐下,握着花想容微凉的手,随后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她的脉搏,越探,神色越是凝重,她向着敞着的门口张望,“今日宋梁溪可来过了?”

    花想容讶然的看着花月容脸上的神色,惊愕的问,“可是有不妥?”

    花月容叹了口气,摇着头,“你的毒是我前所未见的,我哪里会看,这事儿还得让宋梁溪亲力亲为才行?”花月容若无其事的说着,只是说话时候的眉头是紧蹙的,让人看的十分不舒服,花想容亦是十分的不安,姐妹俩谁也没再说话,直到宋梁溪悠闲地走了进来。

    他手上捧着鸟笼子,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呀你来的挺早。”

    花月容顿时变了脸色,强拉着宋梁溪出了门,随后怒声质问,“你可为花想容诊过脉了,她的脉搏十分虚弱,明显是。。。。。”宋梁溪砥柱了她的嘴,皱着眉摇头,“一大清早的你比一只鸟还吵,也想吃虫儿不成?”宋梁溪说着,将鸟笼子向着她的脸送了送。

    花月容没好气的一巴掌打开,被宋梁溪险险的扶住,同样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花月容,随后捧着鸟笼子,仿若是献宝一般的送到她跟前,“嫂子,大哥吩咐,这是我赔礼用的,你日后大多要在屋子里养病,我便托人抢了,不,找了一只鸟儿送来给嫂子赏玩。”

    花想容打量着鸟笼子,精致无比的镂空花纹,图腾有些奇怪,像是狼又像是虎,只有嘴里的獠牙十分的骇人,虽然镶金配银,仔细一看内部的花饰做的十分粗糙,像是人用宽刀打磨出来的一般,花想容怔怔的望着笼子,倒是将宋梁溪手里的鸟儿忘到了脑后去了。

    那黄绿间接毛色的鸟被宋梁溪喂了几颗瓜子之后,上蹦下跳的,嘴里嘀咕着含糊不清的语言,花想容仔仔细细的听来辨认,仿若是英语,又好想其中掺杂了许多不同的语言。

    “嫂子?”

    宋梁溪又将笼子向前送了送,“若是嫂子实在不喜欢,我这就回去换一个来。”

    花想容摇头,“不,就留下这个吧,多谢了。”

    宋梁溪得意的看了一眼花月容,“花月容给你诊过脉了吧?”

    花想容点点头,犹豫的看了不远处站在桌子边上逗弄鸟儿的人,“不过堂姐的神情十分严肃。”花想容担忧的抚摸着肚子,“只是她说从未医过我身上的毒,不敢妄下断论,不若你来帮我瞧瞧。”

    花月容得欲言又止,始终在花想容得心里埋下了一根不安的刺,总是担忧会影响到孩儿。

    摇铃响了三响,穿红戴绿的老太婆进了门,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嘴里嘀咕着,“昨儿夜里,后山住的猎户媳妇生孩子难产,大半夜的将我叫了起来,一大清早的你又让人来扰人清梦。”

    宋梁溪忍着笑,拱手道,“打扰前辈休息,实在是晚辈的不该。”

    那老太婆不过是发发牢骚,并不是真的生气,从后腰上拿出烟袋子,毫不客气的在宋梁溪的头上敲了敲,烟灰撒了一地,呛人的味道,传到了花想容的鼻子里,她掩住鼻子,不接的望着那自来熟的老妇人,“老人家,您是?”

    老太婆并不说话,只是拿着摇铃在屋子里舞动三两下,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个瓶子,沾着瓶中水的叶子在花想容的身上甩了两下,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言语,听起来倒是与那鸟说的仿若一样,她愣了一下,刚要问话,看到老太婆做了个捂住嘴的手势,顿时闭口不言,紧张的看着老太婆闭着眼摸索的动作。

    花月容皱着眉头,拱了一下宋梁溪的手腕,“这人是干嘛的,不是你故意招来整蛊花想容的吧?”

    宋梁溪挑眉,“我倒是想,只是我若当真这般做了,你以为依着大哥,他能饶了我,你且看着。”

    花月容不耐得抱胸,不耐烦地皱眉,看着老妇人神经兮兮的在屋子里摩挲了一圈,又是摸,又是用鼻子吸,最后更是拿出了一根香,对着屋子的东南角,磕了三个响头,那响声震耳,花月容跟着颤了三颤,脑门亦跟着疼,不耐得看向宋梁溪,他却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坚持让她等下去。

    等香烧到了手指头前面一点的时候,那老妇人风一样的跑到花想容跟前,一根手指头顶着她的额头将她按在了枕头上,随后,用剩余不多的已经冒着灰烟的香一下子按在了花想容的人中上,花月容顿时忍不下去了,一个健步窜上前。“你不要胡来。”

    那老妇人不为所动,同样用一根手指头顶着花月容得额头,轻而易举的让她跪了下去,挣扎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只能默默地等着老妇人松手。

    血,黑色的粘稠的血从花想容的鼻子中间冒了出来,于此同时老妇人也收了手,含笑看着宋梁溪,“小子,你这两下子可比你那个无用的师傅强,幸亏当年我没嫁成。”老妇人哼哼着小曲,一晃一晃的走到桌子前,抓了茶壶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仿若喝水的牛。

    花月容嫌恶的余光扫了一眼,顾不上打扫身上的灰尘,忙跑到花想容身侧查看,“小白你没事儿吧。”

    花想容摇摇头,闭了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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