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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俏屠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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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腹中骨肉如何?”战楚炎紧张的追问。

    “灾星诞下的也是个祸患,若战将军真心为国为民,就应该大义灭亲,当着圣上,满朝文武的面前,斩杀之。”阮迪冷言冷语,被司南一瞪,缩了脖子,躲回萧太师的身后去了。

    “孰真孰假,请皇上将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方正道长请出来,我与他比试高低,这灾星降世的传闻是真是假不就真相大白了?”司南冷眼睨着萧敬山。

    “好,宣方正。”欧阳玉修一锤定音,萧敬山即便心有不甘,多说无益,眼目微垂,面色阴沉。

    “贫道参见皇上。”

    方正穿着宽大地灰衣道袍,下巴上续着山羊胡子,手执拂尘,一副古道仙风的得道高人之相,尤其是斜睨司南眼里的淡漠和不屑,仿若在看胡闹的孩童一般。

    “昨日南山道观主殿坍塌,彼时将军和夫人皆在道观内,天降异象,灾星出世,皆指向夫人,镇北将军功高盖主,威慑震天,以致天罚。”方正字字珠玑,话里话外带着刀子,无不是冲着战楚炎夫妇去的。

    方正在民间的威望很高,甚至百官之中信众不再少数,此人身怀异术,欧阳玉修早就有拉拢之心,只是此人神通广大,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他有意相见,根本捉不到踪影,今日倒是主动求见,不过这矛头赤裸裸的对准了战楚炎夫妇。

    战楚炎和宋梁溪如今是欧阳玉修的左膀右臂,方正此人亦正亦邪,捉摸不定,欧阳玉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萧敬山,他一脸公正,似乎对花想容是否是灾星之事并不挂心。

    但欧阳玉修却清楚的很,战楚炎已是萧敬山的心头大患,非除不可!

    “敢问方正道长可敢比试?”司南眯着眼盯着方正,心中窝火,一番打量,才惊愕的发现,这人身上无半点伤痕,上次反噬逃走也不过是演技精湛,连他都骗了过去!

    “你不过是南疆妖僧,我如何不敢,只是不屑罢了。”方正昂首挺胸,负手而立,一番言辞,理直气壮。

    司南一噎,死死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皇上,若是我能验证这骗子的真身,还请皇上将此人交给我处置。”

    “且慢。”萧敬山忽然站出来,“南山道观坍塌之后,从地底挖出一块无字石碑,无字碑经过方正道长开法,显出四个大字,天降妖邪。”

    “所以这位,老,大人。”司南一转眼,已经站在萧敬山的身上,大肆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无讥讽,“您说的天降妖邪和战将军和其夫人有何干系?”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战楚炎,“你和战将军眉眼有几分相像,听闻你们还有血缘关系,我想问问老,老大人此举是大义灭亲?”

    萧敬山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浑浊的眼睛夹杂着一丝精明的野心。“你是外族,既然到了中土便应该入乡随俗,尊重我们这边的规矩!”

    司南冷冷一笑,“听闻中原汉人最重血脉亲情,可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司南转而回身,眨眼间回到之前的位置,拱手望着欧阳玉修,“皇上,既然方正正义凛然指摘镇北将军夫人是灾星,既是灾星,身上自会有与别不同的印记,请方正道长施法显现出来?”

    方正半眯眼,捻指一算,尔后抹了两下胡须,叹了口气,“贫道算了算,今日不合。”

    “今日不合,那我就来算一算?”司南忽而一指,不远处的阮迪,“他背后有灰鼠图腾,鼠为大害,南山道观底下掘出的石碑意指的便是他!”

    阮迪浑身一颤,刚要张口,眼前一阵冷风刮过,司南转眼出现在他身后,伸手一抓,将阮迪的朝服完好无损的拔了下来,臃肿白皙的后背上,被司南轻轻地一拂,赫然出现他之前所说的灰鼠图案。

    阮迪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指着司南,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顷刻间发觉了周边官员异样的眼神,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无不是对他的鄙夷和嫌弃,他四处求助,人人避之不及,尔后便听见,萧敬山一声怒斥,他心底一灰,顿时筛子似的颤抖起来。

    “我,我不是。”

    “既然你是灾星,还请皇上立即处置了吧。”

    “外祖,您真,真是大义灭亲。”进来的侍卫将人拖向御书房外,他撕心裂肺的怒吼的声音仍旧在耳边回荡,“萧敬山,祖父临终将我交托在你手上,你死后有何颜面面对?”

    司南淡淡的瞥了一眼萧敬山,他冷硬的面容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动容。

第246章 平妻() 
“萧太师,您是心如铁石,还是脸皮是铁皮做的?”司南揶揄的瞧着萧敬山。

    “这位怎么称呼?”欧阳玉修望着司南,欲言又止,眸中的不悦显而易见,而司南不知是未曾察觉还是不放在眼里,在朝野之上肆无忌惮的言论让欧阳玉修十分忌惮,只是碍于萧敬山威逼在前,不得不忍耐再三。

    “司南,不得无礼,退下。”

    司南不甘心的瞥了一眼战楚炎,见他神色严肃,才不得已退至其身后。

    “方正道长,您看现在灾星祸首已经找到,镇北将军夫人她。。。。。。”

    “皇上还请三思,贫道之所以诊断将军夫人是灾星转世,便是推算过她的命运,此事工部侍郎汤大人的夫人应该也知晓。”

    欧阳玉修微微挑眉,举目看向工部侍郎,眼见着汤大人的面色僵硬一瞬,别扭的仍旧走上前来,拱手称是,“夫人受了南山道观的福泽以致有孕,她与镇北将军夫人交好,前两日便邀其一同去南山道观参禅。”

    “若是如此,是否要劳烦方正道长为满朝文武推算,已经革职查办一个灾星,若是再出第二个,这就天下人怎么看朕,朕这个皇帝也坐不安稳了!”欧阳玉修忽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方正眉间一跳,虏着胡须静默的等待欧阳玉修发泄怒火过后,才缓缓的开口,“皇上莫怪,贫道演算战夫人的命格带煞,人人敬畏战将军在战场上以一当十,足智多谋,临危不惧,若是平白让旁人伤了,不就让皇上,让国家百姓都损失了一位忠臣良将?”

    欧阳玉修蹙眉不语。

    “方正道长还真是善变,方才说不屑与我比试,看真正的灾星拉出去受罚,顿时又改了说辞,您与战夫人有何过节不成?”司南忍不住讥讽一句,尔后又打量了一眼战楚炎的神色,悻悻的缩了回去。

    “贫道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贫道大道已成,早就飞升登仙,何故在人间留恋。”说罢,方正一脸严谨,拱手,“还请皇上明察,贫道所言句句属实。”

    欧阳玉修思量再三,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方正道长看当如何破解?”

    “破解之法倒也简单。”方正笑的意味深长,从抱着花想容的战楚炎身上一扫而过,“贫道已经整理出了名单,这上面能克制战夫人八字的京中贵女。”

    战楚炎眉头一动,背后一只手轻轻地拉着他的衣裳,余光扫过去,司南微微摇头,他诧异的愣了片刻,欧阳玉修已经大手一挥,“既是如此,朕即刻赐婚就是。”

    战楚炎立刻跪地,“皇上,臣早已内子言明,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不负深情,还请皇上成全。”

    宋梁溪眉心一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抗旨不尊,即便是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他吸了口凉气,“按照方正道长所说,既是要与将军夫人八字互相制衡的女子,只需留在将军府即刻,如今国难当前,后宫一切从简,何况是一品大将镇北将军呢?”

    欧阳玉修点点头,又听方正道,“若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留在将军府,如平常下人,路人,又有何异?”

    “皇上,草民略通风水,只需找到方正道长所说之人,再结合草民的风水之术完全可以破解战夫人的命中煞气。”

    方正阴婺的瞥了一眼司南,摸了两下胡须,“既是如此,合适的人选还请皇上亲自挑选。”

    “皇兄。”

    贺安的小徒弟苏亮跟着闯进来的玉荣公主,神色慌张,惨白如纸,贺安瞄了一眼皇上的眼神,迅速的摆了摆手,谴责令其退下。

    “皇兄,臣妹听闻战夫人出事心急如焚,贸然闯进书房,请皇兄责罚。”

    方正围着玉荣转了两圈,嘴里念念有词,“玉荣公主天庭饱满,颧骨微凸,下巴圆润,金玉良缘,荣华富贵,此乃大福气之相,可惜了,可惜了。”他脸色微微失望,一面晃着头,一面失落的念着可惜。

    欧阳玉修本想呵斥方正的无礼之举,又疑惑他突然此举的缘由,便问道,“方正道长为何要说可惜?”

    “公主命中贵气逼人,寻常男子福薄皆不能相伴,倒是与战夫人命中煞气相生相克,若是共住将军府,必然会福泽后世。”

    欧阳玉修一喜,“当真?”话音未落,他有迟疑的看向玉荣,“玉荣是我最亲厚的皇妹,无名无份的入住将军府,必然会委屈了她。”

    “公主与战夫人感情深厚,不若在将军府小住陪伴?”宋梁溪抢先方正一步说道,引得方正连连侧目,阴冷的目光一寸一寸的从他背后刮过,冷的人牙齿发颤,宋梁溪不为所动,拱手请示,直到欧阳玉修斟酌再三。

    “玉荣,你如何看?”

    玉荣一愣,远远的看了一眼被战楚炎抱在怀里的花想容,微微抿起嘴唇,叹了口气,“全凭皇兄做主。”

    玉荣公主以花想容闺中密友的身份入住将军府,搬了整整三大箱的东西从皇宫一路进了将军府的西苑,芳竹阁,这间院子原本是战母夏日纳凉的屋子,修的二层的小筑,种满了竹子花草,勾栏玉切,格外雅致,以往玉荣过来小筑常常住在此处,此番搬入,便自主决定占了这间院子。

    花想容醒来之后,听闻了宫中之事,精神厌厌的,总觉得吃不下也睡不踏实,青莲以为是花想容感伤命中带煞的命格,暗自感伤,她自知嘴拙不敢胡言乱语的劝说,请了花月容堂小姐过来,二人相对无言,倒比之前花香一个人的时候更不自在。

    “堂小姐,您劝劝我们家夫人吧。”

    花想容盖着薄被,靠在床边,淡淡的目光从青莲和花月容得脸上一扫而过,“堂姐几日不见神色渐差,是怎么了?”

    花月容瞧着花想容的神色,张了张嘴,终究化为一声叹息,她默默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口那盆花散发着诡异的幽香,她讶然的伸手摸了摸花瓣,一股冷风吹过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青莲立即走过啦关窗户,“这几日一直忽冷忽热的。”

    青莲以为花月容已经察觉了她的动作,却没想到窗子仍旧撞到了花月容得小臂上,她手里拽着花叶的那盆花也随之落在了地上,她怔怔的抓着微微犯着痛意的小臂,“这盆花是哪来的?”

    青莲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是工部侍郎的夫人汤夫人送来的。”青莲忽然注意到花月容得眼神,诧异的问,“堂小姐是觉得这盆花不妥么?”

    花月容摸了摸鼻子,摇头,强硬的扯出一抹并不自然的笑,“倒是我毛手毛脚的坏了一盆好话,下次见到汤夫人,我会亲自赔罪的。”

    青莲笑着摇摇头,“这样的话咱们院子里有许多,搬过来一盆就是,只是汤夫人说这盆是南山道观的方正道长那处求来的,得来不易,我瞧着也不过是装神弄鬼的骗子。”青莲心中犹然记得被假的花想容捉弄吃苦头的事,心里有气,想也想便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花月容一把扣住青莲的嘴,惶恐的四处看了一圈,呵斥道,“你身为将军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自己的嘴都管不住了?”

    青莲脸色一白,后退了一步刚要跪,被花月容拦下,“玉荣公主初到将军府,打的是夫人的名头,小白身子孱弱无心打理,你务必协助总管打理妥当,玉荣公主毫无名分的入住将军府,皇上必然心疼,她代表的可是皇家的尊严。”

    青莲羡慕的望着花月容得侧颜,“堂小姐懂得真多。”

    花月容心思复杂的看了一眼无奈,拍了拍青莲交错一起的手,“过两日我要出府,小白你仔细着些。”

    “堂小姐。”青莲立即喊住了花月容,“你要出府?去哪?”

    花月容暗自苦笑,“我能去哪,听闻杨柳镇上出了一朵百年难见的石斛花我去瞧瞧。”

    青莲皱着眉,踟蹰再三,“可,可是将军吩咐,让堂小姐近些日子留在府内好生修身养性,他已经着手为您寻夫。”

    花月容脸色愠怒,“他是这么说的?”

    青莲诚实的点点头,“再者说,堂小姐总是这么往外头跑,于您的名声不好,京中如您这般年纪的姑娘大多都已经出嫁了。”

    花月容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神色淡漠的转身便走。青莲诧异非常,对着花月容得背影喊道,“堂小姐,三思而后行啊。”

    木棉披着月色赶回来,她风尘仆仆,脸色明显疲色十足,却依旧笑着,“进去跟夫人通报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青莲愣了一下,顺着清冷的月光,看见不远处树底下站了一个胡子拉碴的脸色阴晴不明的男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虎子,只是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十分的不善,甚至带着几分憎恶,她怔愣了片刻,才将目光重新放到眼前的人身上,木棉一脸喜色,因着急,不禁抓着她的衣袖。

    “麻烦你了,青莲姑娘。”

    青莲微微摇头,“不敢,陈夫人,您舟车劳顿,还是身子要紧,此刻天色已晚,不若回去歇息,等明一早。。。。。。”

    “不,我等不了一晚了,这是个好消息,我夜以继日的赶回来就是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夫人。”

第247章 战事又起() 
青莲定定地看着木棉,她语气中带着祈求,高兴是真的,焦灼也是真的,唯一让青莲心绪不宁的就是脸色阴晴不定,遥遥观望着沉香院的虎子,他站在阴暗处,遥遥望着,仿若一只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豹子,让他盯着,如芒在背。

    “好,木棉夫人稍等片刻。”青莲收回大量的眼眸,眉头紧蹙。

    木棉不失的点头,她手里攥着一方帕子,已经被手心里的汗水浸湿,待青莲走后,她看了一眼虎子,晃着手,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虎子的心一缩,刚要迈步,便看见青莲从屋子里出来,领着木棉,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屋子里进去。

    “木棉。”

    花想容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了青莲递过去的水,浅浅的酌了一口,迫不及待的拉着木棉的手,“此去你辛苦了。”

    木棉摇摇头,“辛苦倒是不辛苦,见了许多许久不见的亲戚,虎子和我都很开心。”

    哐当一声,青莲放茶叶的水壶从手里脱落,滚到木棉的脚边,引得花想容不悦的皱起眉头呵斥,“你这两日是怎么了,一直毛手毛脚的。”

    青莲的眼眸瑟缩了一下,“青莲这就去换一壶茶来。”

    花想容摆了摆手,尔后拉着木棉的手,紧紧的攥着,“可见着我娘了?”派去翼州搜寻得人至今未归,听闻那边暴动四起,百姓颠沛流离,大多人已经往南逃走了,花想容又担心厉氏会跟着梁若兰往南走,派了人盯住南去的几处关卡,始终不见人,她心中焦灼,却无人诉说,夜夜难免,食不下噎,每每午夜梦回,总是梦到厉氏被野兽追赶,叫声凄厉。

    花想容想起,不禁打了个冷颤,皱着眉,将木棉的手又拉紧了几分,木棉瞧了一眼花想容不见红润的脸颊,反扣住她的手,安慰道,“你还不信我么?人我已经找到了,只是婶子身上受了一些伤,我瞧着不重,但毕竟年纪大了,吃不消舟车劳顿,便暂且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她养好了伤,便会立即有人通知咱们的。”

    木棉从袖子里那处一块暗红色的帕子,右下角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儿,花想容摸了一会儿,情不自禁的泪水纵横,她熟悉厉氏的绣工,还记得这小猫的花样是年前两人晒太阳的时候,她偶然兴趣来潮,画下的,厉氏当时答应的心不在焉,花想容也没放在心上。

    却不想,三个月间,厉氏已经绣了出来。

    木棉悄悄打量花想容的神色,默默地递了帕子,花想容不接,她便亲自站起身来给花想容擦拭眼泪,一面柔声细语的安慰着,“你还有身孕,可不能哭坏了眼睛,婶子可让我好好的看着你,不能让你有半分的闪失。”

    木棉微垂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嘴里轻轻地哼着花想容熟悉的歌谣,这样的小调柔和中带着一点点土气,厉氏每逢欢喜的时候,一面做活,一面轻轻地哼。

    花想容擦了擦眼尾,“你怎么学会的?”

    “我将你怀孕的消息告诉婶子,她很高兴亲自教给我的歌谣,她说你看着大大咧咧的,却比别人都怕疼,让我在你不高兴的时候就哼着这首歌谣,你就不会不高兴了。”

    花想容欣慰的拍了拍木棉的手,扯出一抹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木棉忍不住轻轻地戳了戳花想容的脸,打趣道,“果然怀了孕的女子都是小孩子脾气,我以往倒是以为只是传言,今日见了你这般才知道传言果然不虚。”

    花想容娇嗔着打开了木棉作乱的手,“你此去辛苦了,现下天色已晚,还不赶紧回去休息,若是回去的晚了,虎子心里又该埋怨我了。”

    木棉一顿,转瞬便昂着下巴笑了起来,“虎子敬长嫂如母,对你心里只有尊敬,何来嫌弃,你呀再胡说,可别再伤了虎子的心。”

    花想容怒了努嘴,当真没再说些旁的,只是催促木棉赶紧回去,木棉笑着说她是过河拆桥,她也不辩解,仍旧催着她赶紧回去歇息,倒不是真的怕虎子生气,更是感激木棉亲自跑这一趟,她拜托木棉之后,心中斟酌再三,都十分的后悔,木棉刚刚落胎两月,身子骨差的很,翼州又正乱,即便有虎子护着也并不稳妥。

    一切胜在无言,这份感激被花想容悄悄的放在了心底。

    “想容我没事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虎子只是关心则乱,并没有埋怨的意思。”木棉说着,双手交杂在一起不安的揉搓着,“想容我此去一路花费还有打赏帮忙的乡亲,剩下的银钱不多,我都留给婶子备用了。”

    花想容立刻将青莲叫了过来,“青莲,去取一百两银子来。”

    青莲一怔,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最近各个铺子都不景气,府中百十张嘴等着吃饭,开销甚大,一百两着实有些。。。。。。”

    木棉慌忙摆手,“想容我不是跟你要银子,我只是跟你交代一下银子的去向,免得日后问起再想不起来。”她站起身来,摸索两下衣摆,将手心里的汗都擦在衣服上。

    “天色渐晚,我也不多留了,改日过来与你坐坐。”

    花想容瞪了一眼青莲,起身要去拦,也不知木棉何时跑的如此快了,一转眼的工夫,纤瘦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她叹了口气,“青莲。”

    她一声呵斥,青莲身子一震,旋即跪了下来。

    花想容怔怔然的看着青莲,“你这是为何?”

    “青莲俞矩,请主子责罚。”

    “责罚什么?”战楚炎风尘仆仆的回来,带着一声泛着腥味的冷气,让花想容替他脱了斗篷,诧异的瞥了一眼青莲,“奴才用的不高兴了,你只管告诉阿年处置。”

    想起那个神出鬼没的时时带着一只鹰的阿年,花想容情不自禁的皱了眉头,“辛苦你了。”

    战楚炎一顿,失笑,举起手想捏捏她的脸的,然而碰到她微凉的脸颊,顿时松了力气,轻轻地从她脸颊拂过,“夫人,我累了,咱们歇下吧。”尔后,他扭头呵斥青莲,“还不下去。”

    青莲默默地起了身,躬身退出去,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等战楚炎脱了衣裳,回过身来才看见小妻子竟然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打量,他失笑,问,“怎么了?”

    花想容无声的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

    战楚炎愣了片刻,失神的说,“敌人伪造你与我的书信,说我们的孩儿被人暗害,我当时心死如灰,差点中了敌人的埋伏。”

    “听闻堂姐也去了南疆?”

    战楚炎沉默不语。

    “战场上刀剑无眼,男儿无情,还是姑娘照顾妥贴,听闻你受伤之时,堂姐衣不解带的近身伺候,换衣换药,喂水喂饭。”

    战楚炎渐渐蹙起眉头,花想容说什么他并不反驳,只是悄悄的将花想容的小手捉在手心里揉捏,不知不觉,二人一块倒在床上去了,花想容枕着战楚炎的肩头,任由他的手拉着他划到他火热的胸膛,那里有一处狰狞的刀疤,他拉着她的手,顺着伤疤的沟痕,一寸寸的下移。

    花想容的心跟着一寸寸的冰凉。

    战楚炎察觉到肩头的湿意,扭过头,花想容的一双小手却死死的把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看,“我的小娘子还小啊。”他含着笑宠溺的打趣。

    花想容的脸一瞬间就红了,“我得谢谢她。”

    战楚炎知道她说的是花月容,眼眸幽深,沉默的不曾搭话。

    “听汤夫人说,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不是纳妾也会添个通房伺候,你看青莲如何?”花想容憋着一口气,声音淡淡的问着,一只手背在背后,悄悄的攥起,若是战楚炎答应,她便会立刻毫不犹豫的一拳头挥过去。

    等了半响,久久不曾答应,她内心以为战楚炎默认了,讶然的转头一看,战楚炎睁着眼睛,怔怔的望着屋顶,朗目如星,黑的发亮,她微微爬起身来,侧着身子张望,一看,战楚炎的眸子一点点的转到她脸上,长臂一勾,紧紧的将花想容圈在怀里。

    花想容正想挣扎,忽而听见头顶上长长的一声叹息,“北方动乱,匈奴频频骚扰,不安稳了。”

    她攥着他衣领的手一紧,缓缓的勾上他的脖子,拼命的将她的脸往他的胸口上藏,一不小心又碰上那道心痛的伤口,她的心猛的一揪,小心翼翼的避开,脑袋向上移,放到战楚炎的脖颈间。

    “你要走了?”

    战楚炎无言,默认了。

    “我也去。”三个字,花想容用了很大的力气。

    战楚炎的手缓缓的放到她的肚子上,“太乱了,我们的孩子承受不起这样的颠簸,你忍心让他生在马背上,还是荒郊野外,没有接生婆我不放心。”

    “你要去北方边塞,我去城关等你,战争一日不结束,我就一日不走。”

    战楚炎一怔,臂膀缓缓的收紧,仿若坚固的锁链,紧紧的将花想容包在其中,仿若要将其按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去,花想容亦是用同样的力气去回应。

第248章 别离() 
号角喧天,艳阳高照,远征的队伍离开了京城,花想容眼睛通红的坐在梳妆镜前,失神的望着青莲轻柔地手在她头上来回穿梭,青莲频频回头,向院子墙外张望着,将军府外,人声鼎沸,送行的人声糅杂在一起,有哭有笑有闹,她早上见着将军一脸决然的离开,心中感慨,但一进屋便见了花想容隐忍的模样,想说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号角已过三巡,这是最后一遍是出征得号声,青莲按耐不住,不忍劝说道,“堂小姐都已经去了街上,夫人不去么?”青莲说话的时候怔怔的望着外面,心思已经跟着那鼎沸的人声和整齐的步伐飞跃了出去。

    花想容轻轻揉了揉眼睛,淡淡道,“若是想去你便去吧,我有些乏了。”说罢,她扶着腰身已经站起身,顶着刚刚盘好的头发去床畔坐下。

    青莲定定地看了一眼花想容,转身跑出了院子,哐啷一声门响,只听屋子外头,蓝衫诧异的喊声,尔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直到床前。

    “夫人怎么了?”蓝衫诧异的望着花想容,手指头却指着外面。

    花想容疲惫的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急匆匆赶过来,跑的头发都乱了的蓝衫,“你怎么过来了?”

    蓝衫眨着无辜的眼睛想了一会儿,一拍额头,“夫人,汤夫人来了。”

    自从南山道观之后,便再没见过汤敏君,之后假花想容混入将军府的事她已经听青莲讲过,她知道那件事和汤敏君梅关系,只是不知为何,她面对汤敏君的时候,再也没有之前的欢喜和轻松。

    “想容妹妹。”汤敏君欢喜的笑声近在窗边,转眼,便见着小腹隆起,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女人笑的满面春风走了进来,她低着头蹙了下眉。

    不悦的神色从蓝衫的脸上划过,蓝衫顿时紧张起来,险些咬了舌头,“夫人,蓝衫,没,没有。”她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脸上尽是对花想容惧怕至极的神情。

    汤敏君脸上的笑僵硬了片刻,尔后不动声色的将蓝衫挡在身后,“是汤姐姐太过想念妹妹,便等不急的就进来了。”尔后,她眼珠子一转,却是对蓝衫说的,“瞧我来的次数多了,什么都轻车熟路的,走的口干舌燥的同妹妹讨杯水喝可好。”说着,她拉着蓝衫的手。“劳烦蓝衫姑娘了。”

    蓝衫腼腆的低了头,微微摇晃,“不,不敢。”

    花想容淡淡的扫了一眼,无由得升起一股疲累,摆摆手,“下去沏茶吧。”

    蓝衫屈身行了礼,带着一阵风,离开了屋子。

    汤敏君扫了一圈,最终将眸子落到花想容的身上,瞧着她脸上的苍白,和无神的眼眸,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可是在记挂着上战场的战将军?”

    花想容凝眉,目色淡然若水,“姐姐最近过得可好?”

    汤敏君愣了一下,眼眸转了一圈,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她点点头,手悄无声息的摸上圆滚的肚子,“这个孩子虽然来的迟了些,婆婆和夫君都很疼爱。”她瞧着床畔的小塌上放了些酸梅,拿起了一颗闻了闻,舔了舔嘴,一口含进嘴里,口中蜜津喷涌。

    她才满足的眯了眼,感叹道,“还是妹妹这里的东西好吃。”

    花想容听闻眉头轻轻一扬,似笑非笑的睨了汤敏君一眼,“若是姐姐喜欢常来就是。”

    汤敏君擦了擦手,反手扣住花想容的手,攥在手心里摸索了两下,“听闻妹妹出身裁缝世家,姐姐能否厚着脸皮求妹妹一件事?”

    花想容讶然的瞧着汤敏君,“姐姐但说无妨。”

    汤敏君伸出两只骨节宽大的手。“妹妹知道姐姐的性子,是浮躁坐不住得,可是婆母经常说我,应该亲手为孩儿做几件衣裳,还说若是我实在做不出来,便绣娘回来教我,你说我能甘心么?”汤敏君俨然气的不轻,与花想容诉说的时候,脸红脖子粗的气喘连连。

    花想容不禁失笑,拉着汤敏君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汤姐姐求我做什么?”她总不能让她去劝汤敏君那个素未谋面的婆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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