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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俏屠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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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青柠去了。”
花想容一怔,怔怔的问,“去哪了?”
“再也不回来了,夫人您忘了?两日前咱们出宫回来,青柠在路上已经快撑不下去,最后再下人房暴毙身亡。”青莲脸色僵硬的说着。
花想容长吸一口气,萧明玉的冷脸,青柠死前的祈望和绝望的累,让她心如坠千金之顶,血淋淋的疼,疼得呼吸困难,她扶着青莲的手起来,推开门,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仿若片刻之前感受到浑身的力气是错觉一般,一股由心底升起来的疲乏和劳累之感,犹如麻绳一般紧紧的索然在她的咽喉。
“青莲我累了。”
青莲扶着花想容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小坐,又飞快的跑回了院子,拿了披风出来,给花想容仔细穿上,又拿着一封信,信上写了五个字,花想容亲启。小字娟秀却刚劲有力,是林楚的笔迹。
花想容讶然的看了一眼青莲,“是将军的信。”
青莲点点头,“本来青柠走的那日,宋公子便派人送来,只是那日夫人昏睡不醒,青莲应该早些拿出来,好念给夫人听的,说不准夫人一早便好了。”
“寒江千里,江中无月,碧波万里,始于吾心,春日无多,寒意逼人,勿忘添衣,一切皆好,吾妻勿念。”
“呦,你舍得醒了。”花月容见着院子里的花想容一愣,凑身过来,探头看着她手里的信件一把夺过来,读了两遍,依旧不懂。“林楚一个武将,整日文邹邹的,整日写这些生僻句子谁能看的懂?”
她放心信件的时候,正瞧见花想容暗自抹泪,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阵落寞,嘀咕着,“全当我没说行了。我过来时帮你诊脉的,看你脸色红润,想来是没什么事儿了。”
“月容堂小姐,夫人方才还说身子乏累,您快帮着瞧瞧,可是病未痊愈?”
“她这是积劳成疾,忧思过虑,日后少念着林楚一些便成了。”
第225章 噩梦()
花月容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平素花想容身子康健,猛如虎,壮如牛,不比阳刚男儿差多少。只是病来如山倒,花想容病倒的突然,吓坏了旁人,工部侍郎夫人汤敏君送来几次探病,都以花想容还未清醒为由推了。
“有劳堂小姐了。”青莲端来茶水,祈求花月容道。
花月容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以前在徐山村的时候,你生性胆小怕事,在外面受了旁人欺辱,还是我去找人为你出奇,而今你众星拱月,身边能人无数,越发的用不上我了。”
“胡说。”花想容睨了一眼搭在她手腕上的玉指,“你现在不是帮我诊脉,前个儿还不是因着青柠的事儿,回春堂的大夫都不愿上将军府的门了,还好有你。”
“换一只。”花月容娇嗔的横了一眼花想容,微垂的眼睑,黯淡中默默隐藏起一丝异样。
青莲一直守在一旁,紧张的问,“堂小姐,咱们夫人身子可有大碍。”青莲欲言又止,她看着花想容,二人心知肚明,刚开始的参汤花想容可是喝了的,虽然剂量薄弱,但稍有不慎,若是伤了元气,便是悔恨终生的。
“没事儿。这些日子吩咐厨房吃些清淡的,少吃些寒性的事物。”
青莲一一仔细的记下,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花月容也一一作答,花想容见着她背起药箱,一怔,“你要走。”
“听闻南山有上好的山参,我这两日去看看。”花月容一手扶着药箱的肩带,眼眸躲闪。
“可近日宋梁溪不在京中,林楚走时几乎将能用的人手都带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去?”花想容皱眉,起身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不得已又坐了回去,休了好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只是胸口有些发闷,她又怕花月容一时兴起,逃走,拽着花月容得衣袖不松手。
花月容看着她一怔,叹了口气,“我不走,你别急。”她不得不放下了药箱,无奈的走到花想容的身后,一面与青莲嘱咐着,“你日日在屋子里焚香,静神养气。让她少操些心。”
花想容被捏的痛了,按着花月容得手不让她继续动,哎呦了一声,“花月容,南山上人虽多,但你一个弱女子,去的又是人迹罕至的路,我如何能放下心?”
花月容撇了撇嘴,“花想容,咱们两个究竟谁才是姐姐?”她故意怒目而视,银杏似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瞪着花想容,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捏了一下花想容的鼻子。
又酸又痛,疼出了眼泪了,等她揉了眼,再睁开,花月容早就背着药箱跑的不见了人影,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吩咐青莲,“让人看仔细了,盯紧了,不能放她出府。”
青莲隐忍笑意,默默点点头,收了桌上的信件,却惊觉信纸上不知何时弄上了大片的污渍,林楚写的字迹半点也看不清楚了,她瞟了一眼花想容的神色,悄无声息的收了信纸。“夫人,如今该放心了?将军信中写的清楚明白,他很好,请夫人勿念。”
青莲阴阳怪气,以及挪揄的眼神,如同冬日炉子里炙烤的碳,迅速的烤红了她的双颊,一抹娇羞染上眉间,故做凶狠的怒斥,“去,没大没小的,问问厨房,中午做些什么?”
“夫人想吃大鱼大肉是不成了,月容堂小姐刚刚才嘱托过的,您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花想容恼火的瞥了一眼青莲,扬起拳头,“你跟谁学的,如今越学越坏了。”
青莲嬉笑着,一溜小跑出了院子,片刻便不见了踪影,花想容默默地叹了口气,望着早已经消失不见的青莲,撑着石桌站起身来,许是躺的时间久了,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了似的,没走一步,都晃得厉害,晃得她头晕目眩,眼花缭乱,呼吸越发的艰难。
忽然,眼前一黑,照着冰凉的石阶,一头栽倒。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般黑的人心发慌,花想容一个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青莲,月容,林楚。”她焦灼的喊着,然而四周空阔,仅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回应在空档的回旋,显得格外寂寥,和阴森。
忽然,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掌心撑着地,黏糊糊的惹人难受,她诧异的举起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忽然,平底卷起一阵狂风,在黑暗之中大动干戈,扬起一片沙尘,树木,花草,百兽飞禽,他们发出凄厉的叫声,随着肆虐的风挣扎,在天地万物之间厮杀,然而,花想容坐在地上,她能感受到周围的寒风,冷冽的刺骨,然而那狂躁的卷集,似乎与她相隔胜远。
她如同置身事外的看客,惊骇而无措的目睹了这一切惨淡的发生,浑然想起,那日在御书房与皇帝相谈关于水患虫灾,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为她一时置身度外的大意。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狂躁的风顷刻间将一只青蓝的孔雀,从身子中间斩断,似乎风中有人掌握着巨大的刀斧,如同刽子手一般对那可怜的鸟儿实施最可怖的宫刑。
“啊。”花想容见着天空之中忽然风雨巨变,大面积的黑云涌走,随之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乌云遮面,风从未有丝毫减弱,它叫嚣着,狂吼着,似乎以为单单愤怒的吼叫已然能将花想容吓得胆战心惊,心惊肉跳,痛不欲生。
乌云底下,随着风越发的孟浪,渐渐出现一个青龙模样,目光邪恶,口吐污火,火到之处,尸横遍野,惨叫不断,她捂着胸口,一阵发寒,呼吸越发的困难,耳畔不知是谁疯了似的一直在喊,“夫人,夫人。”
睁眼,迎面而来的是青莲焦灼的脸,她目光一扫,门口不远处的地上摊着一堆冷炙碎片,她愣了一下,“我又睡了多久。”
青莲急的红了眼,吸了吸鼻子,“没有多久,没有多久,我已经喊了蓝衫去请月容堂小姐,想着这时候应该快回来的。”
花想容眼眸一缩,眉头渐渐一沉,“我让你吩咐侍卫严守堂小姐的院子,可是照做了。”
青莲怔愣着点点头,忽然明白了,捂着嘴,“遭了,后面的角门我一时着急倒是给忘了,堂小姐聪明过人,必然是逃走了的。”青莲心虚的垂着头,“青莲知错,请夫人责罚。”
花想容扶额叹了口气,花月容得性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心里的倔强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哪怕是为了安抚她,花月容假意答应,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怕是已经在策划,如何出逃,南山之行,她势在必得。
青莲用衣袖抹了抹脸,“夫人,青莲这就追出去,不过一两个时辰,快马加鞭,一天之内,也绝对能追的上。”青莲咬着牙,心中的懊恼全然写在了脸上。
花想容见她如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全怪你,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二人说着话,蓝衫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面跑一面喊着,“不好了,夫人,堂小姐离家出走了。
蓝衫手里拿着一封信,字迹有些僵直,却胜在整齐,上面仅仅写着花想容吾妹亲启,姐要去南山,勿挂。
花想容看了一遍,心中郁气难舒,心道这个花月容必然是铁了心的要与她做对。
“夫人,既然月容堂小姐不在府中,不如蓝衫这就去回春堂请大夫来问诊。”
花想容摇了摇头,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眼睛够着窗口张望着,“今儿天气好我想出去走走。”
青莲刚要开口立刻被花想容堵了回去,“即便是好人,在床上躺上几日几夜,也废了。”
青莲一滞,转身去柜子里找了出门的便服,一面帮花想容打理,一面小心的问。“夫人今日想去何处,河边太凉,春寒料峭,将军既然嘱咐你添衣,咱们就得避开那些地方。”
青莲说的煞有介事,尔后还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引得花想容人均不禁,忍不得抓了她娇俏的小鼻子捏了捏,“你这丫头,是从何时变得如此落锁,我只想去往来酒楼坐坐。”
青莲一怔,转而眯眼笑了起来,花想容今日穿着粉色的罗裙,裙摆底下绣了许多多姿的君子兰,洁白的花瓣,包裹着橙黄的花蕊,栩栩如生,分外动人。
“夫人生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青莲心悦诚服,立刻夸赞道。
花想容捧着一点肉也不见得脸颊,望着镜子里的人影,叹了口气,“可有翼州的来信?”
青莲眸子一缩,自知明白花想容问的用意,诚实的回道,“辽阳暴乱,已经封锁了进京的官道,但将军为了确保夫人的安慰,早就留了充足的人手保护,若是当真有事,必然会有人进将军府通报,夫人切莫担心。”青莲随这么说着,但脸上明明白白的写满了忧虑。
第226章 身怀有孕()
出了小西门顺着羊肠小道,走街串巷,一路向东,便是到了这官道上,此处能瞧得清楚往来进出宫中的官员,花想容掀着帘子,痴痴的望了一会儿。人群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唯独不见了那个骑着高头大马无比壮硕的男人,青莲晃了晃帘子,担忧的看着花想容,小声地提醒,“夫人?夫人?大人们快过来了,这样于礼不和,咱们紧着走吧。”
花想容拽着帘子的手一顿,不甘心的痴望了不远的宫门一眼,肚子忽然疼了一下,钻心的疼,她皱了一下眉,倒吸了一口凉气,吓了青莲一大跳。
“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哪处不舒服?”青莲四处搜寻了一圈,见回春堂就在不远处,“不若咱们先去回春堂瞧瞧?”
花想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精神涣散了大半,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往来酒楼。“去那看看,咱们就回吧。”她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进了楼里,便先要了一壶茶水。
谁知一壶热茶见底,花想容仍旧觉得肚中寒气逼人,那股阵痛忽然又疼了起来,她捂着肚子,汗水密布,青莲急的来回踱步,手足无措,只能苍白的劝解,“夫人,咱们先去回春堂瞧一眼再回来可好。”
“呦,今日吹了哪阵风来了,贵客登门。”老板娘扭着纤细而赢弱的水蛇腰,媚意横生的走了进来,沾满了香粉的帕子从青莲的脸前一扫而过,青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惹来老板娘的嫌恶。
“你没瞧见你们夫人身子不适,还一直问东问西的,出去。”老板娘一挥手,冷声吩咐。
青莲迟疑不动,老板娘轻柔地小手轻轻地一拽,一推,青莲便莫名奇妙的从门口被推了出来,她盯着紧闭的房门,一咬牙,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吸了口气,双手环胸,喘着懊恼的粗气,一下子靠在墙上。
门登的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推开,便见着一个穿着玫红轻纱的女子,粉黛未施,怒气滔天的从屋子里大步流星的出来,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青莲,“你是猪不成,靠墙能那么大响动,我脸上刚擦的粉都快被你震掉了。”她忽然突然靠进,指着脸颊上微微泛黄的一块。
青莲定睛一看,此处的确与别处不同,被女子吵的脑袋嗡嗡直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向上一抛,转身下楼去了。
那女子惶惶接住,捏了又放在牙底下咬了一口,使得压根疼痛的厉害。拿着衣摆擦干净了,塞进胸前,瞪着青莲冷冽的背影,呸了一口,“没人要的傻婆娘。”她扭着小蛮腰,一步一晃,进了屋子里,忽然回过头一笑,媚态丛生,路过的男子忘了看路直直的照着墙壁撞了上去。
玫衣女子掩着唇,一声娇笑,转而关了门,挑眉,贴耳在墙头。
房间内,老板娘扶着花想容坐了起来,一手扣着她的脉搏,一只手轻轻地贴着她的小腹,随着她掌心里有源源不断的热气涌入,她的疼痛渐渐缓解,也随之睁开了眼睛,诧异的看了一会儿,全然明白了,老板娘艳丽的面容不虞片刻就变得苍白难看。
“多谢。”
老板娘累的气喘,撑着腰,脸色少有的难看,她歇了好一会儿,“你身怀有孕,还敢出来?”
花想容一怔,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老板娘挑眉,喝下了一杯茶之后,脸上才渐渐地恢复了红润,她一手整理着头发,脸上故意坐着抚媚动人,风情万种的神情,一面心不在焉的回着花想容的话。半响,未听到回应,一转头便看见花想容呆傻说不出来话的模样,恍然发现花想容应该还不知道怀孕的消息,憋了一会儿,“恭喜啊。”
花想容仍旧不可置信,“我真的有孕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微微见出几分不耐烦来,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花想容面前晃了晃,“已经一个月有余,喜脉明显,即便是日常的医馆学徒也能瞧得出来吧。”
花想容一时欣喜,一时忧虑,脸上的神情亦是跟着一会儿哀伤一会儿喜悦。
老板娘疑惑不解,“我倒是见过许多有孕的夫人,脾气各异,有好有坏,与之前相比皆古怪难寻,唯独你我倒觉得是不正常,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去前面的回春堂问问李晟大夫。”
花想容吸了口气,抹了抹眼尾的湿润,“我是不敢相信,将军离家已有数日,生死未卜,忧患未知,若是知晓了我有了身孕,必然会拼死活着回来的。”
老板娘眼眸微微一沉,“公主早间刚刚来过,提及与夫人的分成,若是今日夫人不来,我也定会亲自将红利送到将军府夫人的手上。”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厚重的包袱,花想容单手拎了拎,出乎意料的沉甸甸的。
“夫人请。”老板娘后退一步,便是刻意让出位置给花想容清点银两然而,花想容不过是拎了拎,也只是试探着拎了拎,便再也不动了,老板娘斜睨着她一头大汗,迟疑着问,“不若我去请人送夫人回府?”毕竟花想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每次再来往来酒楼,务必要谨慎再谨慎。
“这次的红利我先不拿,日后自会有人来取。”
老板娘一怔,眨了眨一双明亮的圆眼,一双飞扬的丹凤,弯弯柳叶眉,朱红玉润的玲珑小口,即便花想容是女子,见着这般娇媚中不失清纯,单纯中不失风情的女子,是致命的诱惑,她猛的后退一步,犹如拔掉刚刚落地生根的树苗一把,生生的将目光从老板娘身上移开。
随后,她拱手作揖,“多谢。”
老板娘讶然的看着花想容决绝的离开的背影,打开了包袱,包袱中出了几张百两银票,剩下的全是拳头大的石头,她伸手,将石头扫到地上,尔后重新将包裹了起来,抱着,一拉书架第二个格子中间放置的花瓶,洁白的墙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黝黑的使人弯腰才能同行的密道。
她从一旁拿了火折子,点着之后,随着火光渐行渐远,她一路走到了一间密室,中央有人在轻轻地歌唱,等她i熬吧一踏进去,歌声戛然而止,身穿青色的男人衣衫的女子转过身来,折扇一打,挑起了老板娘的下巴,“很少有人能让产生兴趣,瞧着那花想容果真不是常人。”
老板娘眼眸一转,不知是心虚还是有别的想法,眼珠子飞速转动,忽而,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花想容怀孕了。
她眯起眼睛,一瞬间,脸色涨的通红,她起了身,呼吸不畅快的围着案几走了两圈,忽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日之后,南疆边际,林楚和胡三趴在布满荆棘的灌木丛中,随着前方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落进早已备好些陷阱中去一行两千余人在道路两旁,欢呼起舞,他们高呼着的是战楚炎的大名,敬仰而又神圣。
南疆山路崎岖,他们几次几乎迷失在深山老林中,犹豫当地民众不通开化,语言不通,几次发生矛盾,甚至一连折损了几个兄弟,战楚炎越是痛惜,越是心急,南疆暴民,克鲁拉极为狡猾,阴损,几次险些害了战楚炎,好在今日扬眉雪耻,活捉了克鲁拉,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将军,来信。”战楚炎放下酒碗,诧异的看着送信过来的士兵,他手里拿着的不过是普通的信纸,既然不是皇上的密函,又会是谁的?
他迟疑的打开信纸,上面一行歪扭的小字看的心惊,“青柠受萧明玉指使,害死了我们的孩儿,青柠已死,萧明玉仍旧在外畅快,夫君离去多日,望君归。”
短短的一行字,林楚的脸色越发的黑沉,胡三举着一碗酒,晃晃悠悠的过来,“将军,难得大捷,如此畅快的日子,岂能闷闷不乐?”
他摇摇晃晃的,忽而,砰的一下子倒了下去,醉酒的不省人事,战楚炎皱眉,他明明嘱咐过众人,酒可以畅饮,但得定量,不得过多,他抬脚踢了踢,胡三死猪一样,发出巨大的呼噜声,再无旁的反应。
战楚炎捏紧了纸条,被手心里的汗水浸湿,迟疑了一下,扔进火堆里,看着燃烧殆尽的纸条,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他猛的转过身,却见着肩头背着鹰的阿年,“你为何不去喝酒?”
“将军忘了,阿年只喝最烈的酒,不然不喝。”他晶亮的宛若黑宝石的眸子,困惑的望着战楚炎,“将军在想念她么?”
战楚炎一怔,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少年低声笑了笑,清朗的笑声合着微微冷冽的寒风,与周围酒气熏天的欢喜格格不入。
“早知如此不该带你出来的。”
阿年不解,狐疑的望着战楚炎,而他却不再说了,他眸子里一暗,“将军一定是在担心她。”
第227章 遇难()
林楚低眸笑笑,刚举起酒碗,一只冷厉的箭劈风斩棘,穿破了酒碗,深深的刺穿地面,林楚立刻操起佩剑,戒备而视,树林子里静悄悄的不闻风声,亦不见人影。
少年阿年看了一眼林楚,口哨吹响,肩上乖巧的鹰,气势凌厉,一飞冲天,展翅高飞,在黝黑的丛林中盘旋,足足一刻钟,重新落在阿年的肩头,再无反应,微微合拢的眼眸,困顿不已。
阿年向着林楚的方向摇了摇头,微凉的眸子望向寂静阴森的临海,幽深而涣散,他忽然缓缓的开口,“将军,今夜我来守夜。”
林楚一怔,少年白衣飘飘,御风而立,顿显出几分遗世独立的绝世之姿。他盯了好一会儿,阿年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片风平浪静的林子,林楚屏住呼吸,缓缓的靠近,一步两步,一手暗暗摸向了佩剑,一面小声轻唤,“阿年?”
阿年缓缓的回过身,清冷的眸子,狐疑的望着林楚,“怎么?”
林楚摇摇头,松了口气,忽然,一阵冷厉的杀气扑面而来,那清白无辜的少年转瞬杀气腾腾,手持弯刀逼近,他愣了一下,以剑为臂,脚下遁走底下半指之深,不可置信的凝眉,质问,“阿年?”
阿年双目通红,连着他肩头的鹰也是赤红的眼睛,凌厉而凶猛的盯着他,仿若盯着案板上的肉,带着浓烈嗜血的欲望,林楚心中大吃了一惊,猛的后退三步,却不及少年的攻势快,转眼,他已经贴上背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阴婺而又粗噶,仿若八九十岁的老妪。
“战楚炎,插翅难逃,你已是瓮中之鳖。”
这不是阿年的声音!
蓦地,林子中响起一串诡异的笛声,曲调婉转悠扬,是战楚炎自小到大从未听过的音律,一阵困顿疯魔了似的席卷而来,他站立的步伐渐渐涣散,眼前的少年举着弯刀迎面而来,他猛的抓起一把沙子,泼过去,用刀柄支地,脚尖点地,身子后倾而退之百米之外。
他瞥了一眼魔怔一般招招之命的阿年,转身便跑,视线越发的浑浊,他揉了又揉,丝毫不起作用,一狠心咬破舌尖,暂得半点清明,顿提气,脚踏千丛木,御风而行。
“战楚炎,你无处可逃。”
“战楚炎你插翅难逃。”
原本已经醉酒的胡三带着一众士兵跟着阿年已经逼到眼前,而他的身后便是万丈深渊,林楚心中发冷,“为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年狞笑着,一步一步逼近,他肩上的鹰发出一声声锐利的鸣叫,在幽深而漫长的黑夜里,诡异莫测,令人头皮发麻。
林楚吸了口气,与克鲁拉交手时受的伤隐隐作痛,他瞥了一眼手臂,鲜红已经渗透出来,微凉的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血腥味。
“我不信。”林楚狠了心,一手攥住伤口,用疼痛逼迫着麻木而困顿的头脑维持清醒。
“等我要了你的命,你便信了。”阿年仰天长笑三声,与此同时,手里的弯刀已经飞了出来。
林楚清楚阿年的功力,他是少有的天赋异禀的奇才,即便年岁尚轻,武功早已在他之上,他的流星弯刀,速度和力量几乎未曾有人躲得过去,阿年既然用此狠招,必然是下定了决心。
一阵悲凉,林楚绝望的闭上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天旋地转,人已经落入了黝黑的万丈深渊之中。
京中,皇帝欧阳玉修挑灯审阅奏章,八百里告急加密,传入御书房,欧阳玉修的手里,迎着昏黄的烛光,眼神有些发酸,忽然折子落地,啪的一声,贺安立刻上前伺候,捡起了密信送到欧阳玉修手里。
他怔怔出神,脸色苍白。“战楚炎遇难了。”
贺安眼眸一缩,“战将军率兵打仗十余载,经验丰富,定然还会有所转变。”贺安一面小心翼翼打量皇帝的神色,一面小心翼翼的说着。
贺安的话一个字都未探入欧阳玉修的耳中,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打了折扇扇风,一手拉着衣领,“去,去将窗子都给朕打开。”
“皇上,春寒料峭,请小心照顾龙体。”
皇帝冷哼一声,抬脚一脚踹在贺安的屁股上,催促,“还不滚。”
贺安连滚带爬的如愿给欧阳玉修开了窗子,正瞧着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宋梁溪神色匆匆地过来,“宋大人,您怎么回来了?”他不过昨个儿亲眼看着宋梁溪上了高头大马,说是奉旨出京,赈灾。
“我有急事禀告要见皇上。”
贺安点点头,圆滚滚的身子随着一连串的小碎步,飞快的向御书房里头挪去。
欧阳玉修听闻宋梁溪回来,眉头舒展了一下,又皱了起来,“让他进来。”
“皇上,惊虎军全军覆灭。”
欧阳玉修阴沉着脸,“朕已经知道了。”
“那皇上可知,这次覆灭是因为战楚炎叛变。”宋梁溪直勾勾的看着欧阳玉修,他冷淡而肃清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欧阳玉眸子一缩,抓着折子的手暗暗收紧,直到泛白。
“皇上。”良久,宋梁溪出声提醒,“看来这个消息还未传入京中,皇上还不知晓。”
欧阳玉修死死的咬着牙龈,“朕收到消息,战楚炎坠崖生死未卜,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如何叛乱?”
宋梁溪眼眸闪过一抹算计,笑笑,“皇上相信战楚炎就好,南疆气候炎热,山谷连绵,丛林弥补,奇珍猛兽,毒虫异草比比皆是,惊虎军中了圈套,臣赶过去之时,为时已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欧阳玉修颓然的坐下,一手按着猛跳的眉心,“爱卿连夜赶回来,可有办法?”
宋梁溪叹了口气,“当务之急应该是安抚民心,稳定军心,应付前堂,臣已经命人暗暗搜寻战楚炎的下落,明日早朝,明王一派一定会死揪着此事不放,甚至会有人构陷战楚炎通敌叛变。”
欧阳玉修挑眉,咬牙怒视,“宋梁溪。”
宋梁溪狡黠一笑,“臣不敢揣测圣意,只得出此下策。”
欧阳玉修喘着粗气,良久,眼眸冷冷的从他身上扫过,“惊虎军覆灭,克鲁拉气焰定然更是嚣张,朕命你为骁勇将军,快马加鞭赶至南疆,稳定军心。”
宋梁溪捏紧了手里的虎符,“是。”
宋梁溪如冷风过境,转眼的工夫已经消失在官道上,欧阳玉修颓然的倒在龙椅上,三日三夜未曾合眼,他的确有些累了。
贺安端着熏香进来,瞄了一眼欧阳玉修的方向,悄悄的将熏香点了起来,“皇上。”
欧阳玉修支开一条眼逢,心不在焉,“嗯。”
“战将军坠崖的消息,要不要通知将军府,战夫人一直盼着。”贺安说的越发的小心翼翼,这两日欧阳玉修因着休息不好,脾气越发的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踢人,他被踢的狠了,肿了几天,让手底下那些小畜生好一番嘲笑。
欧阳玉修一顿,忽然想起花想容小巧的容颜,憨傻中总是藏不住精明,他嘴角掖着一抹笑,摆了摆手,梗在喉咙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去吧,一五一十的将此事告知她。”
贺安一怔,一五一十,不就是将刚刚宋梁溪说的血腥画面如实的描绘给花想容?皇上的心思不言而喻,贺安嘴唇蠕动,瞥着皇帝嘴角泛着冷意的笑,又生生咽了回去。
“是。”终将只是唯唯诺诺的吐出一个是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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