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将门俏屠娘-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人说话,林楚丝毫插不进话,脸色愈发的黑沉冷淡,干咳了两声,“皇上不是与臣有要事相商?”
徐玉修脸色不虞,瞥了一眼林楚,“想容,朕让贺安带你去御花园转转,虽是冬季,奇花异草倒也不少。”
花想容迟疑的看了一眼林楚,学着那太监的模样,微微躬身后退而出。
御花园倒是热闹,还未进院子,便听见欢声笑语阵阵传出,花想容迟疑了片刻,驻足不前,贺安张望两眼,与她解释,“似乎是俞太妃在园子里赏花,将军夫人何不过去瞧瞧?”
花想容诧异的看向贺安,他眉眼带笑,她看不懂他为何劝她与俞太妃周旋,毕竟她初来,并不熟悉京中一切,更不知俞太妃的喜好,礼数更不懂。惹了太妃不快,牵连的是整座将军府的。
花想容思量再三并不敢轻举妄动,故,远远相望,举足不前,奢望俞太妃观赏够了尽早离去。
院子中央的一众,有位莲妃,深的盛宠,平日与俞太妃走的极近,速来善察言观色,一眼便注意到了花想容,只是暗中观察,良久,才轻声提醒俞太妃。
“太妃,您瞧,园子里似乎来了新人呢?”
俞太妃眯着眼向花想容打量,“是瞧着面生。”便吩咐了底下的海嬷嬷,请花想容过去。
海嬷嬷生了脸瘦如刀,眉眼极细,暗藏精光,“这位娘娘,俞太妃请您过去。”
花想容心中咯噔一声,越是祈祷,越是撞上,她惶恐摆手,“不,不,我不是后宫妃嫔。”
话音未落,海嬷嬷一声怒喝,“大胆哪闯来的小贼?”
“海嬷嬷您误会了,这是咱们战将军的妻子花氏,刚到京城,不熟悉京中礼仪,还请太妃多多包涵,”
海嬷嬷眼中顿生鄙夷,轻蔑的扫了一眼,转身,“走吧,太妃等着呢,战夫人。”
花想容战战兢兢,心中打鼓,频频看向贺安,大太监目不斜视,她心里自是明白,到了皇城,离了林楚,能靠得住的只有她自己。
俞太妃握着一串佛珠,倒是生的慈眉善目,和蔼的招呼她,“哪个宫里的,瞧着年纪还小,满十六了?”
海嬷嬷在她身侧小声提醒,“太妃,这位是战楚炎将军家中妻子,花氏。”
俞太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思忖了一会儿,“跟着你夫君进来谢恩的,他们说话,你不若去我那坐坐?玉容公主听闻你已久,素来好奇,她与你年纪相仿,说不准倒有说不完的话来。”
俞太妃过于和蔼,这份善意令她渐渐放下了戒备,顺理成章的答应了下来。
莲妃有些诧异,俞太妃久居后宫,深居简出,常在宫中小佛堂烧香礼佛,今日竟然主动邀约花想容到宫中小坐。不免心生狐疑,她不禁再仔细打量一番花想容,心中似乎明白了。
“莲妃,你也一起吧。”
莲妃盈盈笑着,“太后命臣妾抄写金刚经,臣妾便不去了。”
“抄经的确重要。”俞太妃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莲妃,各位热情的拉着花想容的手,一面家长里短与她闲聊,平易近人,倍感亲切。
花想容皇城惶恐的心顿时放回了肚子,贺安跟了两步,迟疑的后退,便是退回御书房去了。
花想容回头一看身后空空荡荡的,倒也不曾细想,亦然与俞太妃说话,聊些乡野趣事,逗弄的俞太妃时不时开怀大笑。
海嬷嬷冷光扫过花想容,嘴角冷冷的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她打了帘,看着二人进了屋子,吩咐宫婢准备茶点,而她则匆匆的向着后院深处走去。
“你与战将军相处如寻常百姓般粗茶淡饭,虽然不失夫妻情趣,但平白辱没了战将军的将才,着实不妥,你可了解你丈夫以往的功绩?”
俞太妃声音柔弱,只是绵里藏针,看似平常的询问,话里藏针,一下子便灼痛了花想容的心,她干笑着摇头,“他素来与我说些闲野之趣,鲜少说起过往。”
俞太妃笑了,“你年纪轻,不了解男人倒也不怪,战将军八岁便上战场,十四便是小有盛名的小将,十五年来他金戈铁马驰骋疆场,立功无数,男人没有宏图之志,算什么男人。”
花想容眼眸波闪,喝茶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听闻长安宫有客了,我来看看。”清亮如出谷黄莺般清脆的女声伴着清脆的笑声传进屋子里来。
花想容一惊,哑然的看向俞太妃。
俞太妃笑得开怀,“是了,就是泼皮无赖的玉容公主。”
“母妃,哪有您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的?”
进来的女子,一袭红衣,明眸善睐,盈盈玉立,明艳动人,如艳如火,炙烤的花想容惊心。
她惶惶起身,与公主行礼,膝盖未碰到地上,便被玉容公主扶了起来,她明目张胆的打量,或赞赏,或嫌弃,丝毫不曾掩饰。
“你是战楚炎的妻子?”她问的语气,惊叹与鄙夷对半,眼里的轻蔑分明,是看不上她的。
“战楚炎是自甘堕落不成,怎的选中了你?”
俞太妃呵斥,语气中不闻怒色,“玉荣不得无礼。”
玉容公主银铃似的笑着与俞太妃捏肩,说些讨好的话,哄的俞太妃开怀大笑,二人再未搭理花想容。
花想容被冷落久了,心中不是滋味,告辞道,“今日天色不早。想容不敢讨扰太妃公主,告辞。”
“慢着。”玉荣公主踱步到她身前,比她足足高了一头,望着她的时候,居高临下,压力骤增。“听闻你初到京城,并不熟悉京中礼仪,太妃善心,在宫中德高望重,不若我帮你讨个恩典,便留在宫里小住几日如何?”
玉荣这般说着,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专横和不容拒绝。花想容暗暗打量俞太妃的神色,她黏着佛珠,似乎并未去听玉荣与她的话。
她的骤然浮了起来,后知后觉,才知晓俞太妃一开始便未安好心,邀她来此,也不过是为了玉荣出气。
玉荣这般咄咄逼人,多半是为了求而不得的战楚炎,花想容心中叫苦,脑子里一片混沌,想不出任何法子应对。而玉荣见她不语,便全当她是默认了。
玉容公主满心欢喜的安慰花想容,“你放心我一定尽心辅佐太妃,教导你尽快学习宫规礼仪。”
“不劳玉荣公主费心了,臣已经与皇上讨了青莲姑姑回府教导。”
“战将军到。”太监气喘吁吁的追到门口,还是晚了一步。
玉荣见着林楚,十分欢喜,小跳着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你离开那日告诉我说不会回来,你食言了,之前的一切尽不作数。”
“玉荣公主玩笑了,说出的话如同覆水难收,臣回来实属圣命难违,宫门即将落锁,臣便先带着妻子离开,改日与太妃请安。”
林楚牵着花想容的手,攥的紧紧的,不由分说的牵手离开。
玉荣变了脸色,恼怒非常,俞太妃呵斥,“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何惧之有,男人的心要顺着。”
俞太妃扶额,“我累了,你下去吧。”
玉荣不过追出去两步又被喊住。俞太妃嘱咐道,“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得随意出宫,回宫去,抄写十遍道德经给我。”
玉荣一怔,不满的气嘟嘟的喊着,“母妃。”
俞太妃神色恹恹,摆了手,“下去吧。”
崇安;门外,花想容和林楚刚刚上了马车,宫门便上了巨锁,花想容心有余悸,“你怎知我在俞太妃宫中?赶来的又”
“又如此及时?”林楚似笑非笑,攥着花想容的手不自觉的捏痛了她的指头。她惊呼一声,才后知后觉的放开。“皇上一早便料到玉荣会有所举动,一早便吩咐了贺安跟着你,他早早回来禀报。”
花想容不解,“那你为何?”为何来的那么晚,在俞太妃和玉容公主纷纷与她发作之后,迟迟赶到。花想容百思不得其解。
林楚苦笑着摸了摸花想容的头,“我日后慢慢与你说。”
马车缓缓地停下,将军府的轮廓在黑夜中尤为明显,他扶着她下了马车,翡翠已经在台阶下伺候,不知为何,花想容再看翡翠的时候,总觉得她的眸色古怪。
无端端的比白日大胆了许多!
第196章 掌家大权()
翡翠跪着,抬头望着林楚,脸上明媚的笑在清冷的月光下,尤为刺眼,仿若花想容心底一方沃土之中忽然生长出来,一根刺,刺破了血肉,突飞猛涨着。
“夜里不安全,淮杨管事也放心你一个人守在这里?”花想容被林楚扶着,经过翡翠的身后,瞧见她眼中的异样,便问道。
翡翠垂首,不语。
“抬起头来。”林楚吩咐,“夫人问你话呢!”
翡翠迟疑了一下,“府中人手稀缺,尤以家丁短缺,翡翠是自愿守门的。”
“那你便一直守着吧。”
花想容嘴唇蠕动,又听林楚冷然道,“你不许求情。”尔后牵着她的手,一路疾走到了沉香院。
院子清幽,一目了然之处已经打扫的清清爽爽,想来翡翠做事极有效率,花想容再回想方才再门口见着翡翠的神情,细细斟酌,兴许是她看错了吧。
屋子里的床单被褥焕然一新,帘子也用了最新的细纱,窗台上摆了一支冷梅,幽香顺着冷风飘了进来,花想容仔细嗅了嗅,才瞧见不远处的小桌上竟然点了一炉熏香,闻着淡雅的清香便是炉子中散发出来的,夜风寒凉,清香中多了冷意,让人不禁误以为便是寒梅香气。
可孤傲如梅,清淡无味,又何来香气,原本以为翡翠干净利落,却不想她亦是细致体贴,花想容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尽,望向林楚,“翡翠办事倒是利落踏实。”
林楚满面皆黑,一肚子的火气,在脸上一览无遗,花想容叹了口气,问林楚,“皇上说你了?”
林楚缓缓的抬头,瞧了一眼她,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见着她眼中泛红起泪,才松了手,一下一下轻轻揉着,他叹了口气,“府中一切未交与你手中,我不放心,明日下了早朝,我回来再做安排,怕是这两日待不安稳了?”
花想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莫非是要大战了不成?她紧紧拽着衣角,想要问林楚,但看着林楚一脸沉重,疲惫异常,便不忍心了,服侍他脱了衣裳,睡下。
林楚一手撑着脑袋,狐疑的望着她问,“你不睡么?”
花想容一怔,捂着胸口,“我有些气闷,想出去走走。”
“府里一切你还不熟悉,方才翡翠说的你也听见了,府中尤为缺家丁,若是想走,明日得了闲,我陪你一起便是。”
花想容一怔,微微摇头,“就在院子里头,哪也不去,你睡觉轻,风吹草动你都能醒,担心什么?”
林楚笑笑,合了眼,“不许走远。”
花想容披了外衫,推开门,一阵冷风,不禁打了个冷颤,掩住呼之欲出的喷嚏,瞄了一眼林楚,轻手轻脚的关了门,风一阵阵的,她出来了,清幽的小院反倒是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夫人。”冷不丁从幽暗的墙角窜出来一个微弱细小的女声,吓了花想容一大跳。
“请夫人恕罪。”那女人跪了下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五官分明,倒是一张秀气的小脸蛋。
花想容疑惑的问,“你是何人,深夜至此有何目的?”
那女人惶成惶恐,“奴婢白玉,是翡翠姐姐吩咐奴婢守在此处,以备夫人和将军随时吩咐。”
沉香院还是林楚年幼时修建的院子,房屋两三间,其中一间被杂物占据,一间做小厨房,方便下人守夜的耳房却没有了,花想容微微蹙起眉头,将白玉扶了起来,“你一直守在此处?”花想容抓着她的手臂的时候,她的身子一直抖。
“冷就先回去吧。”花想容一面解下了斗篷披在白玉身上,特意摸了一下她的手,手背冰凉好似寒冰。
白玉躲了一下,下一刻便惊诧的望着花想容,“多谢夫人关心,守夜是奴婢份内之事。”尔后,她迅速的将花想容斗篷扯了下来,并帮她穿好。微微福身,又躲到阴暗的角落站着去了。
花想容望过去,因着阴暗背光,看不清她什么脸色,只是天气阴冷,寒气逼人,她一个女子本就单薄,守在外面,也不知是翡翠刻意,还是她自己的刻意,瞧了一眼白的澄明的月,心绪杂乱,恼怒不已,再无闲散的野趣,转身回了屋子。
林楚未睡,眼眸清亮的望着她,招了招手,身子向后蹭出一块空地,示意花想容躺下。
花想容迟疑了片刻,坐下,幽幽的问,“为何不睡?”
林楚拿着她的手,捏着一根手指头把玩,“你不在我不踏实。”林楚扫了一眼,发出微微响动的窗边,“府里的人多为公众赏赐,你进了一次宫,想必有所体会,既然是宫里出来的,自然是不同寻常百姓家的。”他叹了口气,捏着她的手指尖,不自觉得加重了两分。
“嘶。”花想容疼得吸气,指尖通红,血晕明显,林楚讪讪的一笑,轻轻揉着。“睡吧天色不早了。”
花想容微微点头,彻夜难眠,天色渐凉,闻窗外有声声鸡鸣,她头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睁开眼的时候,林楚早已经不在,屋子里大亮,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进门的翡翠端着一盆水,扫过一眼花想容,放了水盆,才不紧不慢的请安。
“我请了三次,听见屋子里的动静,才敢进来,将军走之前特意吩咐过,谁也不能打扰夫人睡觉。”翡翠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端着一杯茶送到花想容手边。
她接了过来,眉头微蹙,茶水是冷的,茶杯冰凉,即便说是昨日剩下的,她都相信,“冷茶?”
翡翠故作惊愕,“我一早就送过来了,倒是忘了,这就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叫白玉过来。”
翡翠依旧不动,懒洋洋的,“白玉昨夜冻病了,一早昏倒在地,我便安排她回去了,若是夫人执意要白玉来伺候,我这就亲自去请。”
花想容赤脚下了床,走到翡翠跟前,她们身高相似,只是翡翠样貌过于出挑,便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对比,无端端的给了她自信吧?“你去吩咐让所有人到沉香院的院子里候着,我有话要说。”
“将军刚刚回府,府邸陈旧院子众多,需要打扫维护的甚多,若是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对翡翠吩咐,翡翠自会一一转告。”
花想容眸色微沉,她原本并未放在心上,此时此刻才真切的体会到林楚口中关于宫中所出是个什么概念,她出身贫寒,礼仪习惯更是一知半解,平常大户丫鬟都会嫌恶,更何况是宫中赏赐的宫娥。
“请淮杨管事过来做做?”
花想容挑眉,讽刺的看着翡翠。
翡翠这次倒未再推辞,福了身,很快便将淮杨请了回来,淮杨一如既往略带谄媚的笑,与花想容作揖,“夫人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不敢,府中奴才我一个都用不得,不若淮杨管事帮衬着出个招?”
淮杨一怔,扫了一眼翡翠,“夫人何处此言,翡翠姑娘是皇上精挑细选,从宫中选出的品行兼优的人才。”
花想容不耐烦地摆手,“你说说府中近日的流水,人手安排,我初来乍到,许多事还要淮杨管事从旁协助。”
淮杨笑着,“当然,自是当然。”
“那今日便请管事将账目整理出来拿来与我瞧瞧,至于府中剩余的人都一一叫来,我有话要说。”
淮杨微动,神色为难,“夫人,不是淮杨不想给夫人查看,是年初各个商铺的掌柜的都在忙着算账,对货,这账本一时半会的也也拿不出来,至于府中下人,小的已经安置妥贴,若是夫人有任何不满之处,不妨直接告诉小的。”
“我累了,都下去吧。”
淮杨和翡翠二人依次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几声清婉的鸟叫,听在花想容的耳中尽是悲意,她推开了北面的窗子,正对着池塘,阳光正好,微风不噪,她拉了椅子望着窗子外头仍旧枯槁的景色发呆,她的确有些高估了自己,以往看了不少,剧本,觉得人物手段也不过尔尔,然而真的到了她身上。
才发现,想做一件事,举步维艰,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早朝过后,林楚并未多留,出宫直奔家门,沉香院。院子里寂静无声,花想容的屋子里亦是安静的可怕,他进屋一眼便见着杂乱的床上空荡无人,四下一寻,走向看着空景的花想容。
“为何坐在这?”他摸过她的脸,冰凉的没有温度,当即关了窗户,低了头,瞧见花想容一脸的不满,无奈一笑,正准备安抚,她一下子就扑进了怀里,小肩膀微微起伏,他怔住了,手缓缓的落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拍抚,叹息。
良久,她才从他怀中钻出来,脸颊,鼻头微红,吸着鼻子,好不可怜。
“谁把你惹哭了?”林楚小心翼翼的用袖子帮她擦拭,被她歪头躲过。
花想容气哼哼的说着,“我才没哭。”
林楚笑而不语,她扫了一眼,眼波流转,气愤更甚,恼怒的喊着,“谁哭谁是小狗,我就是,就是眼睛里迷了沙,你关窗的时候,正巧起了风,迷了眼睛。”
第197章 林楚相助()
林楚笑而不语,那双乌黑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似早已将她看穿了去,看的她坐立难安,浑身的不自在,忽而,泄了气的皮球般的松懈下来,“好好,我认了,这府里上上下下,没一个听我的。”
林楚站在花想容身后,缓缓的揽着她的肩头,“京中风波凌乱,我这几日对外宣称你水土不服,身子不适,闭门修养,便趁这几日整顿后院。”林楚倒了杯茶,放进她手里,大手裹着她的小手,缓缓的收紧。
被温暖包围,悠然心安。
“来人。”林楚对着院子喊了两声,不出片刻,翡翠便进来了,与早上全然不同,判若两人,她低眉顺眼,卑躬屈膝,井井有条,分别给花想容和林楚请了安,便垂首立在堂下等候吩咐。
“去将府里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来。”
翡翠诧异的扫了一眼花想容,佝着背缓缓的退了出去,她发尾插了一跟凤尾花的簪子,一颗蓝宝石格外夺目,花想容仔细瞧了两眼,看着不像凡品,似乎有些眼熟。
不过一刻钟,院子里拥挤的站了一群人,交头接耳,熙熙攘攘,宛若热闹的大街,但随着林楚和花想容走到门外台阶之上站着,声音渐渐消弱,有人诧异的看向立在二人身后的翡翠。
但翡翠低眉顺眼,恭谨的一言不发。
“昨夜谁守在院子里的?”林楚冷声问。
人群末尾,一脸色苍白,身着素灰色的姑娘走了出来,微微福身,行礼一言不发,一如昨晚在沉香院见到的那般知礼守规矩。“是白玉。”
“昨夜是谁让你守在沉香院的?”
白玉乖巧,一一属实回答,“翡翠姐姐吩咐,我不敢怠慢,夜里风大偶感风寒,因怕病气过于将军和夫人,一日躲在房中修养,请将军责罚。”她缓缓的跪下来,声音淡然若水,她说她有罪,可语气神色并未让人觉得她诚心悔过。
这一幕看着糟心,不觉让花想容便想起了白日平白无故的在翡翠和淮杨身上受的气来。
“我问一句你回十句,你在宫中便也是这般伺候主子的?这还是我问的,若是夫人过问,你们岂不是要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我问你最后一句,夫人昨夜可让你回去歇息?”
花想容惊愕的看向林楚,原来昨晚院子里的响动,他知晓得一清二楚,心中的暖意更甚,脚下不自觉得悄悄的向林楚身边靠拢过去,两人的衣袖随风吹拂,碰撞在一起。
“是,是。”白玉凝眉,余光悄悄的看向翡翠,翡翠的神色一如她一般,不安。
“将军府不比宫中,吃穿用度,身份地位皆比不上宫中的各位主子,将军府庙小,容不下各位,淮杨。”
淮杨会意,拿了一包银子,每人分发二两,一面解释着,“听见主子的话了,将军府容不下你们了,拿了银子的,赶紧收拾东西,日后便是自由之身,还不赶紧谢过将军。”
花想容一惊,“府中人手短缺,这。。。。。。。”她看着已经有人无声无息的出了院子,心中焦灼,小声地问。
林楚未答,看着院中各人,神色冷漠,却是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扣。
院子里站着的翡翠,跪着的白玉,余下的几个,便是平日与翡翠交好的棠溪和珍珠二人,翡翠下了台阶,站在院子当中,跪下,余下二人皆跟着跪着。
“翡翠一直伺候在玉荣公主身边,自来备受恩宠,公主知晓将军归来,皇帝欲赏赐宫人二十,便毫不犹豫的将奴婢从宫中拨了出来,奴婢感念公主大恩,知晓公主心意,将军万万不能赶走奴婢啊。”翡翠叩首,身后三人皆跟着叩首。
想起那个一身红衣的公主,花想容心中不免微微吃惊,她对林楚的心思,毫不掩饰,热烈而孟浪,更甚至拨了身边最宠信的宫女出宫,到将军府来,此等心思,让花想容心惊而又后怕,后宫中的手段原来不仅仅局限在宫中,即便官员后院也难免掺杂了别人的眼线。
“你们又是谁身边的?”林楚嘴角勾起,不见笑意,只是眸子中的冷光更盛,带着三分嘲讽,似是早已经看透了四人的把戏,他虽在问,却丝毫不以为意。
其中一直看似不起眼的白玉忽然开口,“奴婢久仰将军盛名,感念皇上大恩,让奴婢有生之年能伺候将军身边,白玉别无所求,只求将军开恩,让白玉留下,伺候将军,和夫人。”白玉言辞陈恳,叩首的一瞬,隐约有泪痕闪现。
珍珠和棠溪一直无言,却也一直跪着,无言更盛千言,她们的行为已然表明了心意。
林楚挥了挥手,“淮杨送她们出府。”
淮杨一震,“将军,翡翠姑娘是玉荣公主身边一等宫女,咱们此举有些。。。。。。”
“她不走,你滚。”林楚冷眸一扫,淮杨顿时没了声响,默默无声的请了翡翠和其余三位离开,翡翠泪眼婆娑执着的望着林楚,“将军,您难不住早就忘了与玉荣公主的情分了么?”
林楚扣着花想容的手心,神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淮杨打量着林楚的神色,越发的焦灼,手下不禁多加了几分力气,“翡翠姑娘,你大度些,别为难我了,将军责备下来,我也不好做。”
“将军,玉荣公主知你心意已决,不过是让翡翠代替公主照顾您饮食起居,如此卑微的请求您都不舍得么?”
翡翠大声质问,响声在院子里久久回响,那般的面红耳赤,那般的声嘶力竭,同为女子,花想容看了心存不忍,晃了晃林楚的手,转头,看着林楚意味深长的与他在笑,那双漆黑的眸子,犹若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复杂的挑起涟漪,而涟漪之上荡漾着的只有她的影子,话到嘴边,不自觉得又咽了回去。
花想容在回眸,院子里空空荡荡,那些惨绝人寰的叫声越行越远,不多时,便销声匿迹,淮杨管事顶着一张红脸,满头大汗匆匆赶了回来,行了礼,又站到二人身前,笑着,“将军,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这几年不在,以往不计,现我与夫人长居此处,人手短缺,是你安排不当。”
淮杨张了嘴,一个字发音不清,又生生的憋了回来,讪讪的笑着,“是,将军教训的是,我明日,不,今儿下午就找个人伢子回来,请夫人亲自挑选几个得心应手的回来伺候。”淮杨说罢便躬身即可便要退出去。
“你的账本,下午同人伢子一同送到夫人面前来,正好我闲来无事,也能帮衬着一起看看,常年不在京中,听闻有几家铺子如日中天。”
淮杨一怔,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奇差,他吸了两口气,脸上的笑容僵硬而古怪,频频用衣袖擦拭汗水,“我,我这就命人去准备,只是将军有所不知,京中传言甚多,几间铺子入不敷出,一直是靠着那两间赚钱的铺子苦苦支撑着的。”
林楚笑着点点头,催促道,“瞧着天色还早,不如午饭之前送来?”
淮杨一震,忙拱手作揖,告辞离去。
林楚转过身,瞧着花想容痴痴的盯着他看,全然陌生的眼神,当即心下一惊,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为何这般看我?”
“你果断干脆,雷厉风行,便是这般手段,就是我十年都学不会的。”在人前被人使绊子,她强硬隐藏起焦灼和惧意已是难事,如何能冷静地思索和处理,遥看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先不看府外有多少人不怀好意的盯着,就是府中的一个管事已经弄的她焦头烂额,委屈不已。
林楚宠溺的笑着,拉开她不断捶打额头的手,轻柔地按揉她头上的穴位,“花想容能杀的了猪,剥的了畜生的皮,何惧几个跳梁小丑,宫中俞太妃,玉荣公主你都已经见过,更是与皇上相处数月,如此把戏岂能震慑的住你?再不济,你身后有我。”
林楚相信花想容,山村中多少磨难都撑的过来,不过是京中规矩繁琐了些,人员复杂了些,相信花想容适应之后,必然能事事周全,得心应手。毕竟,边关战事告急,他能留在京中的时日无多,到时候花想容习惯躲在他的羽翼之后,轻松一场小雨便能轻而易举的催断她的腰身。
花想容心中仍有所不安,但看着林楚期待的眼神,咬了牙,缓缓的点头,他如此优秀,她必须尽成长起来,才能傲然站在他身侧与他睥睨天下。
淮杨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将将在午饭送进沉香院之前,赶了过去,一叠厚厚的账本整齐的码在桌子上,他身后跟着一个满脸皱褶的老婆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笑,进了院子扑倒在地上,行了周整的叩拜大礼,一挥手,二三十个瘦巴巴的少男少女跟着进来。
“这位刘阿婆是京中最有名的人伢子,手下的孩童机灵懂事。”
林楚使了眼色,花想容上前一步,一番打量,这些少年都病怏怏的无精打采,与淮杨口中说的机灵懂事一丁点也沾不上边,她看了一圈,都没有一个得心意的,背过身,与林楚摇了摇头。
“听闻夫人是从河口镇来的。”
第198章 月容归来()
花想容一怔,回头见是一个半大小子,黝黑的皮肤,浓厚的眉,眼睛也小,只是嘴唇很厚,且鲜红,在整张难民似的脸上十分违和,“你怎么知道?”
“外面的人都在议论,说夫人曾在辽阳河口镇屠宰猪羊养家糊口,我家曾经供应过猪肉。”
花想容隐约记得,林楚曾今带她去过那家屠宰场,不过一晃,似乎真的有个年岁相当的小孩跑来跑去,毕竟时间长了,也记得不真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