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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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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德俭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像样的年夜饭了,上次这么正正经经的吃年夜饭,还是十年前,婉秋没走的时候,一晃,十年了,他以为他这辈子就像个丧家之犬似的,会一直在堕落和颓废中走到最后,没想到还有一日,能像个老爷子似的坐在桌前开,等着女儿女婿伺候,这感觉,真幸福啊!

第143章 登对() 
“来来来,都坐下,别忙乎了,咱们吃饭!”

    沈德俭顶着一染料铺似的脸,兴头头的张罗着,张二勇和沈若兰都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这会儿,沈若兰对陈德俭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反感了,这个爹虽然对自己,不,是对前身不负责,但至少对她娘还是用情至深的,可见不是一无是处。

    还有,在看见他被齐来顺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的时候,她心底那猝不及防的痛,还有难以遏制的暴怒,也让她明白了,血肉至亲间的那份情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不是她想断就能断的。

    既然割不断,他也没她想象的那么不堪,那就暂且与他和平共处着试试吧,若好,她多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若不好,她就离开这里,再找一个地方重新安家!

    “兰丫的手艺真好啊,爹都不知道,你的手艺竟这么好呢。”沈德俭吃了一口血豆腐,由衷赞叹。

    张二勇看着沈若兰,表示赞同:“嗯,兰丫最能干了。”

    沈若兰也笑了,说:“别光顾着夸我了,你也很能干啊,今儿要不是你帮我打下手,这些活儿我指不定啥时候能做完呢。”

    沈若兰是真心夸奖张二勇,他干活确实很有一套,比如剁鸡,别人剁的话肯定得崩的遥哪都是肉渣渣,可他剁起来就像庖丁解牛似的,完全按照鸡的身体结构肢解,又快又利落,没有一点儿迸溅。

    还有鸡的内脏,他处理的也很好,鸡胗完整的剥落下来,切成薄厚均匀的薄片,鸡肠子也被他用筷子翻过来,拿粗盐水搓洗了好几遍,洗得白白的,没有一点儿怪味儿。

    这些活计,一般都是老娘们儿干的,他却干得井井有条,一看就是在家里常干,应该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手儿。

    “你们都能干,都是好样的!”沈德俭笑呵呵的夸奖。看着女儿和‘女婿’互相夸奖,他乐得眯上了眼。

    啧啧,兰丫,二勇,一对儿金童玉女似的,多登对丫,他咋看咋喜欢!

    **

    此时,沈家老宅里,沈秀英坐在炕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好不委屈。

    “呜呜呜,娘,大哥,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你没看死兰丫和张二勇把我家来顺打的呢,现在还起不来炕呢,大过年的,上门欺负人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今儿是大年三十儿,沈德宝一家在老宅过年,按理,沈德俭和沈若兰也该过来陪老人一起过年的,但是沈德俭混的不好,从来不给刘氏买年礼,光带着两张嘴儿过来吃,刘氏和沈德贵觉得不划算,就禁止沈德俭和沈兰丫来老宅过年来,所以,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刘氏和沈德贵以及沈德宝一家子在一起过,沈德俭和沈若兰在家里单独过。

    沈秀英是外嫁女儿,按理过年这天该在婆家过,原不该不回来的,但是她男人挨了欺负,婆家那头又不给撑腰,她也满足肚子的委屈无处诉,就跑回来求她娘和她大哥给她申冤。

    刘氏听到女儿的哭诉,皱着眉头说,“这么说,来顺儿是张二勇打的?德俭和来顺儿干仗,关他张二勇什么事呢?咱们家的事儿他跟着掺和啥呀?”

    沈秀英抬起头,恨恨道:“咋不关他的事儿了,他现在跟死兰丫打得火热呢,你都没看着呢,当时我要去撕那死丫头,张二勇蹭的一下就挡在了她前面,狠叨叨的瞪着我,那眼神儿就跟要杀了我似的,可吓人了……”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了张二勇那骇人的表情,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听到张二勇那么护着沈兰丫,沈若梅坐不住了,一张小脸阴得跟盆水似的,本来就薄的嘴唇儿抿成了一条线。

    当然,她生气不表示她还对张二勇抱有什么想法,而是因为她觉得丢脸,一直以来,她以为张二勇跟她退亲后,会对她牵肠挂肚,十分想念呢。虽然是她先提出退亲的,可是,就算如此,她长的这么好看,难道他不该对自己念念不忘?对退亲的事儿心有不甘吗?他咋就能这么快的忘了自己,去找兰丫那个寒碜东西去了呢?

    简直就是在自甘堕落,在打她的脸!

    她撂下筷子,站起身,冷冰冰的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人。

    “哎,你这孩子,饭还没吃光呢,你走什么走啊?”沈大娘一把拉住女儿,又把她按回到凳子上,“不行走,快点儿把饭吃完。”

    今儿过年,这顿年饭里可有好几个肉菜呢,还都是她家花钱置办的,不趁着现在多吃回去点儿,不就都便宜沈德贵和老婆子了吗?

第144章 沈秀英() 
沈若梅光顾着憋屈生闷气去了,哪有心思吃饭啊,嘟着嘴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吃饭。

    “你看看你,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好好的这是生哪门子的气啊?”沈大娘把菜盘子翻了一遍,挑出几块儿好肉,一股脑的都放在了她的碗里,又在桌子底下偷着捅咕了她一下:“快吃!”

    肉是稀罕东西,平时很少能吃到,若是搁在平时,沈若梅肯定早甩开腮帮子一顿造了,但是今个听到这么堵心的消息,她真心吃不下去了,就拿着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那肉,不说吃也不说不吃。

    沈秀英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猜出了七八分,卡巴卡巴眼睛,故意刺激她说:“张二勇对死那个死兰丫可上心了,不光是帮她揍我们家来顺儿,听说这段时间我二哥回来,吃喝拉撒全是他在料理,连给我二哥请大夫抓药的钱都是他花的,我就纳闷儿了,老张家不是败落了吗?哪来那老些钱往我二哥身上搭呢?”

    李巧莲很不满婆婆把好肉都挑到了小姑子碗去了,但是又不敢说什么,这会子一听姑婆这么说,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遂阴阳怪气的说,“他们家哪有钱啊?肯定是老丁家给他们那十两退亲的银子,让他拿来填乎兰丫了。”

    一听这话,沈若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沈若梅的脸上的表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看到婆婆和小姑子都变了脸,李巧莲很是解气,意犹未尽的又添了两句:“兰丫现在可今非昔比了,人家比以前好看了,人长胖了,个儿也高了,肯定是吃好吃的吃多了养起来的,而且人家现在穿的也体面,纯棉布的袄子棉裤呢,放眼看看咱们屯子里,有几个能穿起棉布衣衫的?”

    不管有几个能穿的起的,反正沈若梅是没穿起。

    这话,就是为了给沈若梅添堵的。

    果然,李巧莲的话起作用了,沈若梅堵的要死了,啪的一声把筷子一拍,干脆不吃了。

    张二勇拿着跟她退亲的银子,去养她最瞧不起的堂妹,这不是在打她的脸,而是在扎她的心啊!

    沈福存看出沈若梅即将爆发,忙瞪了李巧莲一眼:“吃你的饭得了,这么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没影的事儿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兰丫买衣裳那是她拿卖人参的钱买的,关张二勇什么事呢?”

    沈秀英撇着嘴,说,“福存啊,你就是个实心眼子的,人家说啥你信啥,她说她挖到人参了你就信?你看着了咋地?我咋就不信她那么好命能挖出人参呢。屯子里这么多人儿在山里打食儿吃,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谁挖到人参了啊?咋就偏她能一下子挖出来呢?再说了,她见过人参吗?她认识人参吗?就算把人参摆到她跟前儿,她知道那是人参吗?让我说呀,什么挖到人参,都是骗人的,就是张二勇给他的钱,她不敢说出来,拿人参当幌子呢。”

    沈德宝听不下去了,停下筷子回头看了沈秀英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责备,“秀英,没证据的事儿你别瞎嚼舌头!老张家都跟我们家退亲了,人家要是真对兰丫有那份心思的话,直接提亲娶过去多好?何必遮遮掩掩的?花那老些钱不说,还名不正言不顺的。”

    沈秀英‘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之前我二哥没回来,他就是想提亲找谁提去呀?现在我二哥回来了,你瞅着吧,用不了多久,他们俩家肯定能传出喜讯。”又指着窗台上的油灯,“我敢冲灯发誓,他俩要是没事儿,我都头冲下走道。”

    看着她指手画脚,起誓发愿的样子,沈德宝一阵心烦,扭过头去继续吃饭,不再搭理她了。

    倒是于沈氏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阴着脸说:“照你那么说,他俩早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瘦丫的变化她也看到了,饿殍似的一个人儿,能变成现在这样,绝不是一朝一夕变成的,至少得几个月的时间,要是兰丫挖到人参的事儿是假的,那么真相就真很有可能像沈秀英说的那样——张二勇跟兰丫早就好上了,是张二勇把她养成现在这样的。

    这个念头一出,于沈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想法跟她闺女不一样,她不在乎张二勇留不留恋她闺女?想不想挽回她,她在意的是退亲后外头传的那些闲话,把她闺女的名声都搞臭了。

    既然他早就跟兰丫混到一起去了,也算是背叛这门婚事了,那他们老张家凭啥把两家退亲的不是都推到了他们家头上?说什么他们老沈家背信弃义,嫌贫爱富,还说什么作风不正,勾搭有钱人,害得她女儿现在都没人给提亲了。

    这还有天理吗?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他们的错误造成一个恶略的后果时,他们总会为自己的错误寻找借口,来淡化自己的过失,而一经发现别人跟这个后果有关,哪怕是一点点的关系,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寻找出证据来,不管证据有多牵强,最后的论证结果都会是:这个错误是别人造成的,跟他们无关,他们是无辜的。

    最后,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别人的身上,他们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别人加以谴责和唾骂。

    于沈氏就是这样的人,这会儿,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她闺女是如何寻死觅活的要退亲,也忘记了退亲这事儿是他们家先开口提的,更忘了他们家退给人家的退亲银子是谁拿的,唯一记得的就是:老张家不是人,背叛了她闺女还往他们家头上扣屎盆子。

    沈兰丫也不是人,勾搭自己的堂姐夫,害得自己堂姐名声受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贱人!

    沈秀英眼瞅着勾起了大嫂和侄女的愤怒,心里也不那么委屈了,看看天也快黑了,就起身扑棱扑棱衣裳,回家去了。

    虽然老娘和大哥没给她出头,但这次也算是没白来,成功的把大嫂和侄女的怒火给挑起来了,以沈若梅的性子,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往后,有的是热闹看了!

第145章 少招惹他() 
“真好吃啊!”

    沈德俭放下手里的碗筷,摸着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这顿饭,是他十年来吃过的最好吃、最丰盛的一顿饭,吃得他赞不绝口,心满意足,可惜,饭菜都吃没了,要是再有点儿,他还能吃得下。

    张二勇也颇有同感,一个多月没吃若兰做的饭菜了,他想念得很,今儿个终于如愿以偿了,而且发现她做的饭菜还是那么好吃,吃得他生出了满满的幸福感,也吃得饱饱的了。

    饭后,沈若兰进厨房去刷碗,张二勇坐在屋里陪沈德俭说话,两人从老张家的五香花生米生意,说的张二勇从前打猎的事情。

    沈若兰一边洗碗,一边听着。

    这傻小子,跟她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总是结结巴巴,笨嘴拙腮的,可说起打猎的事儿,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

    他侃侃而谈,声情并茂,且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声音也很好听,说话时语气抑扬顿挫,那生动的描述,仿佛能带人进入当时那种危险的场景中,让人的心都为之颤动,仿佛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一般。

    这家伙,其实口才还蛮不错的!

    收拾完厨房,天已经黑透了,出去的时候屋里也已经点上了油灯,昏暗的灯光里,张二勇坐在炕沿上,面对着沈德俭,正恭敬的听沈德俭说话呢。

    他的侧脸很英俊,轮廓分明,五官立体深邃,健壮的身板儿坐得直直的,看坐姿就知道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

    沈若兰嘴唇微微勾起,这小子,还挺帅的呢!

    今年有十八九了吧,要是沈若梅没有退亲,过几天他就要当新郎官儿了。

    可惜啊,有的人有眼无珠,生生的把这么好的男人给错过了。

    她敢保证,沈若梅将来指定得后悔,肠子都能悔青了,放这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去找那个想让她做小妾的男人,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了。

    等将来老张家的饥荒还上了,这小子肯定还是个抢手货,指不定便宜了谁家的姑娘呢……

    沈若兰没再往下想,提步上前,把刚烧好两碗开水放在了炕桌上,“喝点儿水吧,刚才吃的那么油腻,晚上要上积食了就不好了。”

    沈德俭见女儿如此贴心,急忙捧场的端起碗,顾不上水烫,“哧溜”喝了一口,抬头笑看着说:“不错,好喝。”

    张二勇也喝了一口,木讷的跟着说了一句:“嗯,好喝。”

    沈若兰差点儿被他俩逗笑了,“啥好喝呀?这就是白水,有啥好喝的?等过几天镇上的铺子开门了,我去买点儿茶叶泡给你们,那时你们在说好喝也不迟。”

    “对了,咱们镇上的铺子几号能开门啊?”她还想去镇上大肆的采购一番呢。

    她的那套被褥在乌孙给弄丢了,得再去做一套新的回来,还有他爹那身叫花子似的衣裳,也该换换了,不然她穿得水光溜滑的,他爹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也不好看啊!

    再有她爹的那套行礼、席子都得换了,她铺盖得簇新簇新的,让她爹铺盖那些破烂腌臜的,让别人看见了也好说不好听啊。

    要买的东西还有很多,吃的用的都有,而且还有不少是急用的,总之,她得尽快去镇上一趟,越快越好。

    张二勇说:“七松镇的集市开的晚,得初八以后,县城的集市早些,初六就开了,只是栓子的马车得正月十五以后才出来拉脚,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正月十六再去,着急的话,初六那天可以先步行到镇上,我有个朋友在车行赶车,到时候可以雇他的车进城去。”

    沈若兰点点头,“行,那我就初六去吧。”

    张二勇忙说:“正好我也有点儿事要进城去呢,不如一起去吧。”

    “行呀,我求之不得呢。”

    沈若兰正中下怀,她一个小姑娘家,去买那么多东西,万一被哪个小贼盯上就麻烦了,有他这个大家伙跟着,一般的小偷小摸肯定不敢来打她的主意了,她就不用怕了。

    张二勇在沈若兰家待到很晚才走,不为别个,因为他担心他走了,老齐家人会来找他们父女俩的麻烦,就一直守在这儿,直到戍时才离开。

    其实,张二勇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齐来顺确实是想带着他的两个弟弟来找张二勇和沈若兰算账的,但是他那俩弟弟听说对方是张二勇,就立马都怂了,还劝他哥哥别招惹这小子,因为这小子可不好惹,听说三年前曾独自一人在山上杀死两匹白狼呢。

    他们哥几个的武力值跟白狼比起来可差远了,还是少招惹他,小命要紧啊!

第146章 大春成亲() 
大年初一这天早上,一辆四人抬的花轿吹吹打打的进了靠山屯,沈大春一身新衣,胸前戴了一朵红布扎成的大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频频对向他道喜的村民拱手。

    花轿的后面跟着送亲的队伍,队伍中八个汉子两两一对的抬着四口烫金描花的箱子,箱子上面带锁,正是新娘子带过来的嫁妆。

    “大春,恭喜恭喜啊!”

    “你小子有福了,娶房好媳妇,又偏得这些嫁妆。”

    “好事儿都让你小子给摊上了,也不知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

    在大家的说笑声中,花轿抬进了沈大春儿家的大门。

    新媳妇在桂生子媳妇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出了轿子,一出来,便晃得大伙儿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

    这个新媳妇竟然穿了一身儿绸缎衣裳嫁过来的,绸缎啊,那可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才能穿的东西,大春媳妇竟然穿着这么贵重的衣裙嫁进来了,这得多有钱啊!

    不过,真别说,这绸缎衣裙就是好看,水光流滑,闪闪发光的,上面还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把大伙儿的眼睛都晃花了。

    靠山屯还从来没有哪家的媳妇是穿着绸缎衣裙嫁进来的呢,都是庄户人,为了省钱,多半都是做一件颜色鲜亮的衣裳穿穿对付一下,权当是喜服了,也有家境好点儿的,做一身红衣裳,可惜那大红的衣裳也就成亲这天能穿,过后儿再穿的话就叫人笑话了,所以,一套衣裳也就穿一天,浪费的很。

    因为这,连穿红的都不多,就算有,也都是粗布染的红衣裳,没想到大春媳妇不仅穿了一身红,还是华贵刺绣的绸缎衣裙,大伙儿见都没见识过的华服,这一下,可把屯子里的老少爷们给震住了。沈大春看着风风光光的媳妇,她那丰满的身段儿,得体的举止,也不由得翘起了嘴角儿,感觉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拜过天地,大伙起哄要他现在就揭盖头,乡下人不像城里的讲究那么多,也不是非得入洞房才能揭盖头,况且也不是他俩的头婚,说头也没那么多。

    大伙儿一起哄,沈大春也是抱着炫耀的心思,就把媳妇的盖头揭开了。

    红盖头下,新媳妇红着脸,一张羞涩的脸蛋儿略施粉黛,艳如娇花,乌黑的秀发盘成了城里夫人们梳的追云髻,上面戴了一朵红色的绢花,在鬓角处还簪了一支银簪子,光那簪子就得有二三两重,看着在场的汉子们更眼热了。

    俊俏的媳妇,丰厚的嫁妆,沈大春这个驴日的,这命咋这么好哇!

    大春媳妇羞答答的跟大家见了礼,就被桂生子媳妇搀着送到里屋去了,大春眼送着媳妇进了里屋,恨不能跟进去,魂儿都给她勾走了。

    这场婚礼沈若兰也参加了,还随了十文钱的份子钱,吃了一顿酒席,看到这位要财有财,要貌有貌的新媳妇后,沈若兰确定,胡美娇她娘往后肯定得被沈大春PS了,有这么个俏生生的新媳妇,哪个男人脑袋进水了才会去找她!

    大春媳妇风光进门儿的事儿很快就在全村传遍了,胡美娇和尤氏自然越知道了。

    为此,尤氏嫉妒的嘴唇子都咬破了。

    平心而论,她是真心喜欢大春,想当初也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可他爷奶爹娘死活不同意,没办法,他俩只能做露水夫妻了。

    如今他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只愿他娶了媳妇后也不要彻底忘了她,他媳妇那么有钱,听说光嫁妆就带过来四箱子,要是他还有点儿良心,能在她媳妇那儿给她弄过点儿好东西来,也算她没白跟他好一回了。

第147章 坐席() 
在大春家坐席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当时,沈若兰正在席上吃饭,就听见邻桌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飘来,“秀英啊,听说兰丫昨天带个男人上你家把来顺儿打了,真的吗?”

    沈若兰望过去,只见邻桌坐着她大姑沈秀云,老姑沈秀英,大娘于沈氏和她妹子于二坏,以及几个跟她们要好的老娘们,都是一帮日子过得不咋地,整天爱嚼人家舌根子的。

    说话的是于二坏,她笑意晏晏的,语气也很随意,可就是这话问得太阴险了。

    沈若兰一个姑娘家,带个男人上自己姑姑家把姑父打了,这要是传扬开来,别人得以为她多嚣张无理,多大逆不道啊?要是她不能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恐怕从今往后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在古代,一个女子的名声一旦毁了,她的整个儿人生也就完了,甚至有人现在就开始预见她后半辈子的悲惨人生了。

    屋里静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沈若兰和沈秀英。

    沈秀英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哎,可不是咋地,打得血葫芦似的,现在还下不了地呢……”

    “不能吧?兰丫可是你亲侄女,咱们看着长大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丫头,咋可能带着个男人去打她亲姑父呢?”于二坏瞪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沈秀英撇撇嘴:“有啥不能的?人家现在有个难耐的男人撑腰了,可能着呢,别说打她姑父,就是我惹到她,没准也得挨她一顿大嘴巴子呢!”

    于沈氏忙道:“秀英啊,你可别瞎说,兰丫哪有男人给撑腰啊?别没的坏了孩子名声。”

    “名声?她还要名声?”沈秀英笑起来,讥讽的看着沈若兰,刻薄的说:“她要是还要名声的话,就不会勾搭张二勇,更不会撺掇张二勇跟你们家梅儿退亲了!”

    “啥?你说啥?你是说……”

    于沈氏身子晃了一下,一副倍受打击即将昏迷的样子,喃喃着:“那男人是。。。。。。张二勇?”

    “怪不得呢!”沈秀云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说张二勇咋对二哥那么上心,又是请大夫又是给抓药熬药呢,原来是为了兰丫啊!”

    看着几个小丑上跳下窜的抹黑她,沈若兰听不下去了,冷笑说:“几个长辈,为了点儿私怨,就在大伙儿跟前儿污蔑我个没娘的孩子,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说我勾搭人,还撺掇人家退亲,你是哪知眼睛看到了还是哪只耳朵听到了?没凭没据的就往我身上泼脏水,以为我很好欺负吗?还是以为大伙儿都是傻子,你们说啥他们就能信啥呢?”

    沈秀英哼道:“谁污蔑你了?你敢说你跟张二勇没事儿?那他为啥帮你爹求医问药,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他这么多天?为啥一看见我要跟你动手他就急眼了,还说什么想动弹你就先撂倒他,为啥?”

    沈若兰觉得,张二勇之所以这么做,肯定为了感激她,报答她呢。

    只是,这话不能跟她们说,就怕越描越黑,越说越说不清了,便淡淡的说:“他跟我爹很谈得来,两人成了忘年交,保护我也是看我爹的面子,有问题吗?”

    “胡说,就你爹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也有人跟他谈得来?”沈秀英撇撇嘴,完全不相信沈若兰说的,“你就不用遮掩了,谁都不是傻子,你们这点儿腌臜事儿都在大伙儿心里头呢。”

    这话说的,直白、露骨,就差没直接说沈若兰跟人家上炕了。

    屋里的几个姑娘脸红了,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沈若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沈秀英的面前,盯着她,冷冷的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红口白牙玷污我的名声?现在造谣都只凭一张嘴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不正经,可以说你夏天挖野菜时钻高粱地跟野汉子苟合去了?”

    “你放屁,你竟敢这样糟蹋我的名声?”沈秀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的一声跳起来,“我沈秀英在这靠山屯里活了三十来年了,拳头上立得住人,胳膊上走得了马,还没有一个人说我不正经呢,你凭啥这么埋汰我?”

    “就许你污蔑我,不许我反击吗?你口口声声说我跟张二勇如何如何,你是看见我跟他怎样了?还是听说我跟他怎样了?他不过是跟我爹谈得来,走动多些,你就这样污蔑我,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就不怕遭报应吗?”沈若兰冷声呛道。

    村民们都点头附和,低声议论,“说的也是……”

第148章 请君入瓮() 
“秀英啊,兰丫好歹是你侄女儿,姑侄俩闹点儿矛盾回家关上门儿自己解决得了,可别人前百众的扯上这些有的没的,让别人看笑话就不好了。”

    “就是呀,都说姑姑亲才叫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是亲姑侄,可别为了点儿小事儿就分生了呀……”

    大伙儿正劝和着呢,王宝根不知啥时候进来了,一进门儿就扯着大嗓门道:“我有证据,死兰丫就是跟张二勇跑破鞋了!”

    沈若兰皱起眉头,冷笑:“你有证据?拿出来啊?”

    王宝根走到他娘的身边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若兰,得意的说:“二个月前,有人看见张二勇大晚上的钻你屋儿里去了,还给你买点心,还要给你钱,哼,这回看你还有啥话说?”

    闻言,沈若兰心中一惊,晓得是胡美娇没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把她那晚看到的给说出去了!

    真可恶啊!

    不过,虽然心惊,她的脸上却没露出一丝的怯意,反倒无比淡定的说:“你说有人看见他进我屋他就进我屋了?谁不知道咱们俩家有仇?你这样造谣无非是为了报复我,你以为大伙儿能信你的鬼话哩?”

    “我才没造谣,是真的,胡美娇看见的,她亲眼看见的,她没说谎……”一看沈若兰不承认,王宝根脖子都红了,就差没把胡美娇拉过来作证了。

    沈若兰撇撇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胡美娇的话你也信?她是啥样人全屯子谁不知道啊?也就你个傻狗不知臭的跟在她屁股后面捧她的臭脚,拿她当好人吧!”

    傻狗不知臭、捧臭脚等语言深深的刺痛了王宝根,他怒声道:“老子才没跟在她屁股后捧臭脚呢?她配吗?老子都不搭理她……”

    “不搭理她她为啥告诉你?”

    看王宝根这么容易就掉她的陷阱里了,沈若兰表示很愉快,继续咄咄逼人的说:“全屯子这么多人她都不告诉,为啥偏偏告诉你?哼,还不是你编出来埋汰我的,要么就是你们俩勾搭上了,窜连好了要害我哩!”

    “放屁,你别胡说!”听到有人这么埋汰她的宝贝儿子,沈秀云嗷的一声炸了。

    她的宝贝儿子可是金疙瘩,将来长大了要娶地主家的小姐当媳妇的,咋能跟胡美娇那个破鞋扯到一块儿去呢?要是这么小就传出这名声,往后可上哪找好媳妇去啊?

    “胡说?大姑,我看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倒像是让人说破秘密了恼羞成怒呢。”沈若兰悠悠的说道。

    王宝根一看说不过沈若兰,干脆也不废话了,冲过来就要揍她。

    大伙儿一看要打起来了,急忙动手拉架,沈大姑和沈二姑还有于沈氏却一动都没动,她们巴不得王宝根揍沈若兰一顿出出气呢。

    沈若兰哪能让他打着啊,在他冲过来的时候就赶紧躲到一边儿去了,王宝根被人拉着,不断地挣扎,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着:“放开老子,今儿老子非弄死这个小蹄子不可……”

    沈若兰紧紧的抿着嘴巴,看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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