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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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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兰眸光微闪,拿着帕子掩口一笑:“那是自然,就是嬷嬷们想让我在这儿多呆我也没空啊,人家待会儿还得去温柔乡唱曲儿呢,总不能为了逛个园子,让千八百号的客人等我一个吧……”

    几天前,那个‘一曲值千金’的八卦两个老婆子也听说了,还暗道那个唱歌的女子不定是个怎样超尘脱俗的天仙美女,整了半天,竟是这么个轻狂肤浅、虚荣卖弄的蠢货。

    俩人相视着撇撇嘴,不约而同的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

    同时,带她进园子去也更放心了。

    这么个蠢货,料她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府尹大人的府邸分中路、东路和西路三部分,中路住着府尹大人和他夫人,东路住着老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西路住的是府里的姨娘小妾们,这些园子中,顶数西路的门槛儿低,要是沈若兰想去东边,便是拿出所有的珠子,两个老婆子也断不敢带她去。

    西园子是个花园,今日看守园门儿的婆子跟这两个婆子其中的一个是亲家,那婆子在看门儿婆子的耳边喳喳了几句,看门的婆子就放她们进去了。

    花园很大,里面亭台楼榭都有,若是在夏季,一定是峥嵘轩俊,姹紫嫣红一片,可惜现在是隆冬时节,花草树木都枯萎了,这些亭台楼榭没有了花草树木的映衬,也显得萧条清冷,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第128章 玉姨娘() 
沈若兰进来,可不是为了看景的,一进来,她就转动着眼珠子,不停的搜索着有用的信息。

    这时,一个披着大红猩猩毡的年轻女子闯入了她的视线,那女子年轻貌美,看打扮应该是个主子,此时正站在一株梅树下折梅花呢,

    两个婆子见了她,都大吃一惊,还以为这么冷的天不会有人出来呢,没成想还真有一个,不过,这位姨娘平日里很少说话,俩人乍看见她时虽惊了一下,却并不十分害怕。

    “呵呵,玉姨娘好雅兴啊,这么冷的天还出来折梅花!”

    一个婆子上前招呼,沈若兰‘玉姨娘’三个字,心底一动。

    姓齐的说过,让她找的人叫姒玉,是位姨娘,莫非就是眼前这位?

    正琢磨着呢,那位玉姨娘已经笑着开腔了,“老爷今天晚上过来,我折点儿梅花熏熏屋子,对了,这位姑娘好面生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可是今儿家里来的客人?”

    没等俩婆子发话呢,沈若兰就抢着说:“我是府尹大人请进府来唱曲儿的,刚才在席上我一连唱了四曲,府尹大人对我的曲子赞不绝口,还赏了我五十两银子呢!”

    得意,炫耀,一副十足的轻狂无知,小人得志相!

    两个婆子一个没留意,就被她把实话都给秃噜出来了,顿时吓得冷汗骤出,心跳不已。

    府尹大人管家一向严厉,盖因平阳城乃是乌孙的军事要地,很多军事秘密就藏在府尹府中,为此,家中的女眷和仆妇丫鬟等人,没有老爷夫人的批准,谁也不许擅自外出,除了几个熟识的官家夫人、小姐,别人也轻易进不到后院儿来,因此,府尹府的后院儿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

    今儿她俩财迷心窍,把个歌女进了来了,还好死不死的被被玉姨娘看到了,这下子可要死了!

    正汗涔涔的想编排个说辞,把这位兰姑娘的话圆过去,没想到玉姨娘竟开口了,她饶有兴致的说:“老爷竟让你一连唱了四曲?想必姑娘唱得极好吧?我的院子就在前面,姑娘不如到我园子里坐坐,喝杯茶,也给我唱两曲听听,我也好跟着学学……”

    沈若兰见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头上的簪子,晓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玉姨娘就是姓齐的让她找的姒玉了。

    为了证实这一点,她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呀,正好刚才唱了那么多曲子,我的喉咙里有点渴呢!”

    两个婆子可沉不住气了,她俩还赶着要把沈若兰送走,再回去当差呢,若是让她跟玉姨娘进去唱曲儿了,指不定啥时候能出来呢,她们迟迟不回,一定会引起管家娘子的注意,说不定今天私收贿赂这事儿就露了……

    “玉姨娘,这位姑娘还急等着出去,奴婢们也急着回去当差呢,要不,您改日跟老爷禀报过了,再请这位姑娘进来给您唱?”

    闻言,玉姨娘的一张俏脸呱嗒一下撂下来,声线清冷的问:“两位嬷嬷既然急等着当差,又为何有功夫陪这位姑娘在园子里逛?既有功夫陪她在园子里逛,又为何没工夫等她给我唱个曲子听?难不成,我这个老爷身边儿的人,连听个曲儿的资格都没有吗?或者是你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用不用我去找老爷评评理,看看我这个姨娘到底有没有资格听这个曲儿?”

    一听玉姨娘要把这事儿捅到老爷跟前去!两个婆子吓得脸都白了,要是老爷知道她们私受贿赂,领外人进后院子,她俩这两条老命也就不用要了。

    “不用不用,姨娘请自便吧,我们两个等着就是了……”俩人面如土色的连连摇手,这会子才想起后悔,后悔不该贪财,把这么个祸害领进来。

    见她俩消停了,玉姨娘冷哼一声,又转向沈若兰,道:“姑娘,走吧。”

    沈若兰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跟在了玉姨娘的身边儿,俩老婆子灰头土脸的跟在后面,虽急得火星乱蹦的,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玉姨娘的院子,玉姨娘像还对那两个婆子有火儿似的,冷声道:“你们两个在外边等着吧,我听曲儿的时候,不喜人在身边儿打扰。”

    俩婆子见玉姨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候在了门外,眼巴巴的等着。

    进去后,屋里只有一个梳着双垂髻的小丫头在,玉姨娘道:“双喜,你去院子里那棵老梨树下,把我夏天埋在那儿的那坛子雨水启出来,到厨房烹壶好茶。”

    双喜答应一声,出去了。

    屋里再没有别人了,玉姨娘请沈若兰坐了下来,道:“姑娘的发簪真好看,可否借我观赏一下?”

    沈若兰将发簪拔下来,上前两步,递到了玉姨娘的手中,交接的时候,低声道:“敢问姨娘的名讳是——”

    “姒玉!”

    玉姨娘低声回答,又细细的看了那根簪子一遍,抬头意味深长的瞥了沈若兰一眼。

    至此,俩人算是正式接头了。

    沈若兰心里一阵激动,小声道:“齐爷让我在您这儿取一样东西,姨娘准备好了吗?”

    玉姨娘又微不可查得点了下头,冲着外面道:“不拘什么曲子,你只管捡自己拿手的唱一曲吧。”

第129章 拿到手了() 
沈若兰知道,她这是迷惑外面的人呢,或许她的身边也有府尹老爷的眼线吧,于是低低一笑,配合的开口,唱了一曲简短的《月满西楼》。

    唱歌的时候,玉姨娘悄悄的把一块白色的帕子塞给了她,又冲她挤了挤眼睛。

    沈若兰了然,赶紧把那块帕子藏进了怀里,又直接收进了空间中。

    如此,就再也不用怕被谁查出来了。

    一曲唱罢,玉姨娘笑道:“唱得果然好听,只是今儿姑娘既已经唱了四五曲了,再叫你唱就有点儿为难你了,今儿就到这儿吧。”

    说罢又喊了双喜,叫她拿五百文钱过来,赏给沈若兰。

    沈若兰接过赏钱,把发簪戴上,跟玉姨娘道了别,就出门儿去了。

    两个婆子跟在她的身边儿,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就是责备她没有眼色,不该擅自跟玉姨娘提起字迹的身份,更不该跟玉姨娘去她的院儿里唱歌……

    沈若兰也不跟她们争执,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快走到大门口儿的时候,几个粗壮的婆子簇拥着一个打扮体面的妇人追上来,叫道:“姑娘留步!”

    沈若兰驻足回首,看到这架势,不禁大吃一惊,跟在她身边儿的两个婆子看到那妇人后,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怯怯的向那个妇人叫了声:“郑姐姐,您怎么来了?”

    明明年纪比人家大,却还叫人家姐姐,可见这妇人应该是府里面地位比较高的仆妇了,只是,不可能是主子,若是主子的话,俩婆子也不敢跟人家姐妹相称。

    郑嬷嬷冷飕飕的看了俩婆子一眼,道:“听说你们两个陪这位姑娘到西院儿逛园子去了,夫人怕这位姑娘辛苦,特意叫我们备下香汤,请姑娘洗了澡再出去。”

    话虽说得客客气气的,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俩老婆子一听夫人都知道了,更是吓得两眼发直,差点儿瘫倒在地。

    真真是一时油蒙了心,被财迷了眼了……

    沈若兰一看这阵势,就算她不去,人家也会拖着她去的,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乖乖的跟人家走了,省得自己难看,再者,她也不怕自己被搜出什么罪证。

    于是,坦然一笑,道:“多谢夫人关怀,那兰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嬷嬷冷笑道:“要不是兰姑娘如此有雅兴,跑我们府尹府后宅去赏景唱歌,咱们夫人也再想不到要如此厚待姑娘的,说起来,还是姑娘自己招人‘疼’呢!”

    那个‘疼’字,被她咬的格外重,沈若兰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却也不说破,只边跟着她们走。

    走进一处隐秘的院子,进屋后,那屋地的正当间确实有一个浴桶,只是,浴桶里的水不是郑嬷嬷口中的香汤,而是凉的,水面上不仅一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还覆盖了一曾薄薄的冰碴,加上这屋里又没有炭火火炉等取暖措施,跟外面的温度相差不多,要是进去洗澡的话,恐怕就直接就得冻死在里面了。

第130章 屈辱() 
她犹豫了一下,说:“嬷嬷,这水太凉了,要不……”

    没等她说完,就被郑嬷嬷厉声打断了:“姑娘是想违背夫人的好意吗?还是姑娘身上带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脱衣裳呢?”

    沈若兰闭了闭眼,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说:“好吧,我洗——”

    看出来了,今儿她要是不洗的话,这帮婆子就能按着她把她扒光了,还是省点事儿,给自己留点儿尊严吧!

    脱衣服的时候,几个婆子就守在她的身边儿盯着她,等她把衣裳脱光了,几个婆子就毫不避讳的抱着她的衣裳出去了,还留下两个婆子守着她,逼她把头发也散开洗洗。

    说白了,就是要检查一下她头发里藏没藏什么东西。

    这种低温的环境下,沈若兰被冻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又屈辱又难受,她无奈的散开头发,请那两个婆子检查了一遍。

    两个婆子没搜出什么,也就没了立功的机会,心里失望不已,就拿她出气,立逼着她进桶里洗澡。

    沈若兰看着浮了一层冰碴子的水,只觉得身上更冷了,没办法,她只好把那男人给她的金簪递到两个婆子面前,哀求说:“嬷嬷,我身子不好,这死冷寒天的进这冰水里洗澡,肯定得冻死了,请妈妈高抬贵手,这根簪子权当是我请两位妈妈喝酒了!”

    见到那沉甸甸的金簪,两个婆子眼睛热了,交换了一下眼色,没再逼继续她,其中的一个还快速出门,不多时就拎进来一壶热水,拿帕子沾着热水把她的身上弄得湿漉漉的,还用剩下的那点儿水把她的头发也洇湿了,看起来可不就像是洗过澡了似的。

    不过,饶是热水淋身,冷空气吹来的时候,沈若兰还是很冷,冻得她瑟瑟发抖,牙齿都打颤了。

    最后,她又摘下耳朵上的那对儿珊瑚珠耳坠子,打着牙颤说:“妈妈,借您的衣裳披一披。”

    婆子接过耳坠子,看看成色和质地都不错,能值几两银子,就变得通人情多了,随手解下身上的褙子,披到了沈若兰的身上。

    总算是暖和点儿了,沈若兰抱着肩膀,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尽量把自己包在那件肥大的褙子中。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是崩溃的,想哭,又想杀人,更想歇斯底里的闹一场……

    要不是那个姓齐的禽兽,她何至于会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也不会遭这份生不如死的洋罪,就算他对她出手大方,对她一掷千金,也不足以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她吸着鼻子,暗暗发誓,等这件事儿过了,她一定离他远远的,今生今世在不跟他有任何交集,往后在他方圆百里的地方,她绝对避退三舍!

    **

    很久,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似的,郑嬷嬷回来了,那个给她褙子穿的婆子一直守在门口儿呢,听见开门声,婆子蹭的回身,一下将沈若兰身上的褙子扯下来,三下两下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若兰又赤条条的了,好在她所呆的位置是在浴桶后,大大的浴桶挡住了她的下半身,散开的长发也挡住了尚未发育的前胸,使他看起来还不那么狼狈。

    郑嬷嬷进来后,冷冷的看了沈若兰一眼,敲打说:“姑娘洗完了就出去吧,往后记着点儿自己的身份,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有的念头就不要想,省得到头来吃亏,丢人事小,要是把命搭上了就犯不上了!”

    说着,一个眼神儿,旁边儿的婆子便把沈若兰那些衣裳丢在地上。

    沈若兰见自己的衣裳回来了,赶紧手忙脚乱的捡起来往身上穿,穿到最后的时候,发现她荷包里那五十两赏银和五百文钱都不见了,不晓得是哪个给随手拿走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银钱的时候,跟尊严性命比起来,银子啥都不是。

    穿好衣裳后,在两个面生的婆子指引下,她终于被放出来了。

    **

    离开府尹府,沈若兰快步往客栈走去,此刻,她的身上乃至于心里,都是拔凉拔凉的冷,刚刚受到的屈辱,让她的内心无比的崩溃,她要回家,马上回家,她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

    走到一条萧索的大街,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那儿。

    “沈姑娘,主子在车里等着你呢!”英战迎上去,拦住了沈若兰的去路。

    沈若兰握了握拳,没用他多说,噔噔噔的走到车旁,呼的一下拉开车帘上了车。

    车里,淳于珟正悠闲的喝着茶,光线透过厚重的车帘儿钻进车里,照在男人的脸上,似明非暗,唯一不变的是俊美无俦的轮廓,在幽暗的车子里,透出如闲云野鹤般悠闲的样子,看着他如此的安逸自在,再想想自己刚刚受到的奇耻大辱,沈若兰一下子爆发了。

第131章 我又没疯() 
啪——

    白色帕子拍在了小几上,沈若兰愤怒的看着对面的人,“亏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喝茶,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被你害死?姓齐的,我是奸了你老婆了还是挖了你家祖坟了,你要逼着我去干那么危险的事儿?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儿死在那儿……”

    要不是她有空间,今天的事肯定就败露了,府尹大人一定会把她弄死,而且还会让她死的很惨,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放肆!”

    他低斥了一声,虽开口训斥,倒是没在意她大逆不道的话,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方白色的帕子上。

    拿起那方帕子,他撩开车帘,对着日头看了看,随即,笑意缓缓的在唇角漾开。

    “很好,你居然成功了,小丫头,你为爷立了一大功啊!”

    “呵,是吗?那不知齐爷打算赏我点儿啥呢?”沈若兰咬牙切齿的问道。

    淳于珟转过头,视线落在那张愤怒的小脸儿上,心情大好的扬起唇角:“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我说我要自由呢?”她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没什么好怕的了。

    淳于珟低低一笑,“可以,爷不但放你自由,还能答应你一个要求。”

    他俯下英颀长身,凑到她的小耳珠旁,嗓音低沉:“什么要求都行,就是想嫁给爷,爷也可以勉强答应。”

    嫁给他?

    她脑子让驴踢了才会那么想吧!

    沈若兰气极而笑:“嫁给你?我又没疯?怎么会自己往火坑里跳?”

    话音刚落

    淳于珟脸上的戏谑凝固了,他坐直身子,眯起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那晦暗不明的脸上发出阵阵的寒气。

    他被拒绝了,还被赤裸裸的嫌弃了,齐爷很生气!

    身为楚国的湛王爷,从来都是女人都是女人上赶子讨好他,想尽一切办法取悦他,他都不屑一顾的,现在好容易他屈尊开口要娶她,她却胆大包天的拒绝了!

    这个黄毛丫头,真可恶啊!

    换作以往,沈若兰一定会在他那阴翳的眸光中败下阵去,或躲闪,或求饶,但今天在府尹府受到的屈辱深深的刺痛了她,灵魂深处的小宇宙也爆发了,此时此刻,面对气场强大的他,她不仅没怕,还追加了一句:“如果齐爷一定要给我赏赐的话,那我的要求就是咱们就此作别,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呵!”

    他笑了,笑得阴测测的,“好,爷成全你,去吧,但愿你能得偿所愿,与爷此生再无瓜葛。”

    “谢了!”

    沈若兰跳下车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淳于珟看着她背影像小兽一样遁去,面上寒意涣散,“英战,去查查,她今日在府尹府里怎么了。”

    明明一见到他就像个避猫鼠似的,可今天却张牙舞爪的,像个炸了毛的猫,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英战应声退下,那人从小几下拿出个银盆,将那方帕子置于盆中,又从多宝阁上拿起一个瓶子,拔开瓶塞后,将里面的液体缓缓的倒入了盆中。

    很快,那方洁白的帕子在液体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副简易的地图浮现,还有几行细小的字迹……

    **

    下车后,沈若兰直接回了客栈,一进门就叫小二给她准备姜汤、热水,她要喝一碗姜汤,再洗个热水澡,好驱驱身上的寒气……

    要是没有算错的话,经过今天这番折腾,她肯定得感冒了,希望喝点儿姜汤,再洗个热水澡,能让自己的病势轻些,她现在自由了,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动身回家了,可若是病得太重就没法走了。

    喝过辛辣的姜汤,泡在暖烘烘的热水里,沈若兰总算是缓过来了。

    闲着无事,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财产,嗯,不错,现在她有六百二十四两八钱银子,这还是扣除掉这段时间花销后剩下的,还有一斛上等珍珠、一棵百年老参,外加好几套新衣裳和十几朵样式别致的绢花。

    有了这些东西,她就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再也不用为生计奔波发愁了。

    沈若兰十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从未想过要利用自己多出来的几千年阅历去富倾天下,也未想过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万民敬仰,名镇天下,她只求自己能一生平安顺遂,小富即可。

    在乡下种几亩田,养点牲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过那种平平淡淡而又富有诗情画意的田园生活……

    此生若得如此,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第132章 绿芜() 
洗完澡,她本打算窝在被窝儿里好好的睡上一觉,发发汗儿,没等躺下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把她的这个计划给打乱了。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温柔乡那个带着楚国北方口音的姐儿,名叫绿芜。

    一见到她,绿芜就有点紧张的说:“兰姐姐,您说过我要是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您的,所以我就来了。”

    沈若兰浅浅一笑,道:“别紧张,坐吧。”

    绿芜坐了下来,好像还有点儿忐忑似的,揉着帕子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求兰姐姐的……”

    沈若兰的脸色有点不好,但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刚才在府尹府受辱的事儿,绿芜刚说完,就发现沈若兰神色恹恹的,急忙闭住了嘴,起身说:“兰姐姐身子不舒服吧,那我改日再说好了,对不住的很,没打声招呼就过来了,是我唐突了。”

    见她如此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沈若兰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

    “不关你的事,你有话就说吧,看在咱们都是老乡的份儿上,只要我能帮到你的自然会帮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就只是个唱曲儿的,能力有限,若在我力所能及的也就罢了,若是我力所不能及的,希望你不要失望才好。”

    绿芜忙说:“不会不会,您又不欠我什么,帮我的是情义,不帮我是本分,不管您帮不帮,我都会感激您的。”

    看她还算识时务,沈若兰点点头:“那好,你说吧。”

    绿芜抿了抿嘴,说:“如您所说,我确实是楚国人,而且跟您还算得上是老乡,我也是农安县的,家就住在县城……”

    说起来,绿芜的身世还挺悲惨的,她本是县城首富段家的庶出小姐,盖因她娘与夫人不和,她娘去世后,夫人便磋磨她泄愤撒气,后来更是撺掇了她父亲,把她许给了县令家的傻儿子为妻。

    那个傻衙内都二十多岁了,却连大小便都不知道,埋汰不说,脾气还异常暴躁,说不着念不到就发火,家里的丫头都让他打死俩了,她要是嫁过去了,也肯定没好日子过。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她逃出来了,本打算去舅舅家躲躲,没成想遇到了陈婆子那伙杀千刀了,然后就被绑到乌孙来了……

    从被绑到现在,已经两年有余。

    沈若兰暗暗磨牙,陈婆子这些丧尽天良的,原来早就开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买卖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楚国少女毁在她们手里呢!

    听到绿芜的讲述,沈若兰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委屈,跟这些可怜的姑娘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她虽受了点屈辱,但她还是自由之身,更没有被逼接客,她还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而这些可怜的姑娘们不仅失了贞,连前途和未来都没有了……

    这种自我安慰式的阿Q精神,是她上辈子传承下来的,就因为这种性格,她很容易满足,也很少有负面情绪,因为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呢?赎身还是把你捧红了?”情绪调整过来了,沈若兰的脸色也好多了。

    绿芜来求她,无外乎两个要求,要么是求她帮她赎身,要么是求她教她唱曲儿,把她捧红了,无论是那种,她都做得到。

    只是,赎身的话,怕是得不少钱,虽然她肯帮她,但还是多少有点儿肉痛,毕竟赎这么娇艳的一个大美人儿,价格肯定不能便宜了。

    绿芜舔了舔嘴唇,艰难的说:“我想赎身!”

    在温柔乡,要是没人赎身的话,姐儿们最后只有两个下场,要么等年老色衰了,被送到下等窑子里去做低等窑姐儿,每天被下等人糟蹋祸祸,要么就是死在这儿,一张席子卷了,拉到城外的乱坟岗子里胡乱埋了。

    无论是哪种下场,都是她不想要的,她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未来,她不想就这么坠落了,所以才厚着脸皮来求兰姑娘的。

    虽然她也知道,让一个与她只有几面之缘的人拿出几千两银子给她赎身不大现实,但求生的欲望让她顾不得那么多,好歹也得试试啊,万一成了呢?她不就逃出生天了吗?

    沈若兰沉思了片刻,说:“要是我帮你赎了身的话,你打算干什么去呢?回段家吗?还是想去别的地方找点事儿做?”

    绿芜的脸红了,低下头,轻声说:“不瞒姐姐,我爹和我嫡母那样待我,我肯定不会再回去了,我在这边有一个相好的,我打算赎了身后就去投奔他。”

    “相好的?”

    沈若兰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是来这妓院里寻欢时认识的孤老呢。

    绿芜猜出她在想什么了,忙说:“我们不是在温柔乡认识的,是今年中秋时再街上认识的。”

    回想起与那他相识的一刻,绿芜的脸上多了一抹柔和的神色,语气也变得软软的,“他是龙武镖局的镖头,武艺很好,当时四五个无赖调戏我,都被他一个人给打趴下了……”

    “只是,他只是个镖头,这些年来也就只攒了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够给我赎身,所以,我想自己赎身,可您也知道,我们赚的虽多,但又能有几个钱到我们手里呢?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您的。”

    说到这儿,她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跪在沈若兰面前,哭起来:“兰姐姐,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过分,让您拿出那么多银子,我也不知道我们俩这辈子能不能还清您的,但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要是再在那个鬼地方待下去了,我这身子就要废了!”

    原来,温柔乡为了防止姑娘们怀孕,每次在她们接客后,都让她们喝水银避孕,常此以往,姑娘们身子会中毒不说,慢慢的还会失去生育能力,就算以后有机会从良,也没法生孩子了。

    所以,她想趁着自己来这儿的时间尚浅,身子里摄入的水银量还不多,尽快的从这火坑里逃出去。

    “你先起来,别哭。”沈若兰把她扶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把你那个相好的叫来,我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做决定好不好?”

    要是她那个相好的是个好人,她帮帮他们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不过,要是那家伙是个包藏祸心的,就没有给她赎身的必要了,反正都是火坑,在哪个坑里还不都一样?她又何必浪费那些银子让她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去呢?

    绿芜一听这话有门儿,赶紧擦了擦眼泪,连连道:“好,我这就去,您等着我,等着我啊……”

    说着,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沈若兰也知道她的午觉是睡不成了,索性也不睡了,正好她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呢,就出去吃饭。

    因为身子不大舒服,她没点油腻的,只要了两个素包子,一碗小米粥和一碟油炸花生米,外加一颗煮鸡蛋。

    吃饭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身后像是有人再偷瞄她似的,但她连着回头了几次,又没看出是谁在偷瞄她,大抵是病了,头昏,产生的错觉吧。

    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为了以防万一,吃完饭后,她就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刚回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绿芜就带着她那个相好的急匆匆的回来了。

    那个相好的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的身材魁梧,一脸正气的,见到沈若兰的时候,他抱着拳,向沈若兰长揖了下去。

    “兰姑娘,周正这厢有礼了!”

    沈若兰颔首道:“周镖头不用客气,请坐吧。”

    周正直起身子,没有坐下,而是带着几分恭敬的语气,道:“听闻绿芜求兰姑娘帮她赎身了,这本是我该做的事,只是周正无能,到现在还未筹齐给绿芜赎身的银子,若兰姑娘信得着我,周正愿立下字据,绿芜的赎身银子,周正将来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给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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